首页 搏命红颜 下章
第六章
 遍尝‮雨云‬之后,小楼马上推开华仲,挪往底。

 "干什么?"他豆大的汗珠滴落两鬓,长曰‮渴饥‬犹未得到充分的満足,哪肯就这样放过她?长臂一伸,将她勾向怀里,依然烈地吻着。

 "可是…姑妈说,你要是荒无度,会…”迷茫茫地,惊觉他再度袭掠而来,腹间又是一阵颤然。

 "那老太婆的话你也听。"华仲咬住她耳垂,啃啮着。"娘代的,要咱们多努力,不努力怎么生孩子?"

 "哦。"从夫言,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但是,在这之前,你…可不可以先答应我一件事。"她挟紧‮腿双‬,不让他太容易得逞。

 杀风景的女人!华仲眉宇深蹙,心跳如雷狂吼。"不管你要求什么,我统统答应行了吧?"

 "真的!如果…"她得敲钉转脚,才能确保他不会临时生变。

 “少罗嗦。"他越的狂已波澜壮阔,一发不可收拾,急找寻去处。

 这初夏的深夜里,一波接一波的情,被持续怒燃,直至曙渐明…

 清晨未睁开眼即闻到扑鼻的啂饼香,这是非常畅快的幸福感。华仲支起上半身,两手当枕斜躺着,欣赏他爱绰约轻盈的身子,旋过来旋过去为他张罗早膳。

 这个和她水火不容了三年的女人,最后还不是被他给收服了,唉,真是太崇拜自己了。

 “来,先吃饼,再喝粥。"小楼表现出十足小女人的模样有些滑稽,但不失‮媚娇‬可人。

 "今天的饼和往常不一样。"他啧啧有声地大啖大嚼。

 "怎么个不同?"

 “特别好吃。你亲手做的?"吃到最后一口,他连同她的食指一并咬住。

 “嗯。”小楼‮悦愉‬地点点头。“快把嘴巴张开,你咬痛我了。”

 华仲松开贝齿一笑。"念在你辛苦为我煎饼的分上,今早先放过你。"

 "大白天的,你…"也敢?

 "常言道:寻要趁早。"他搂住她,将面孔埋进她发丝中,心満意足地呢喃。"我要你,时时刻刻。"

 "这是因为爱,还是为了传宗接代?"如果是后者,她可是不依的。

 "当然是因为爱,你这个小呆瓜。"牵着她的手,按住自己的口。"这里每一下狂跳都是为了你。"

 唔,打铁要趁热,这时赶紧他允诺。

 "那么…你答应过我的事呢?我是说,如果你真有那么爱我的话,就应该会信守对我的承诺,对不对?”

 华仲鼻头皱了下。"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设计我?”

 "哪有?是你昨儿自己说的,无论什么事你都答应我。要是反悔,那就算了。"小楼挣扎着起身,踱向窗台,口中犹念念有词。"亏我冒着生命的危险,还三叩九拜,费尽历尽艰辛,才把烈师父找来医治你的眼伤,没想到区区一个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肯慡快答应,做人家的子做到像我这样,实在是很不值得。这也叫爱!…哎!"

 "你有完没完?"这女人有鬼。他华仲乃天纵英明,怎会连这么浅幼稚的小把戏都看不出来。"什么要求,说来听听?"

 “除非你先答应我,否则我死也不说。”

 惨了,这只"鬼"还不是普通大尾。华仲先在心中默念三声阿弥陀佛,求众菩萨和八代祖宗一起来保佑他后,才不情不愿道:"我答应就是,你说吧。"

 "真的,我就知道,你最好最疼我了。"小楼眉开眼笑地投怀送抱。"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代你拜了烈师父为师。"

 “什么?”华仲几乎要从上弹上九重天。"那个老魔,我就知道,他不可脑祈宏大量,一笑抿恩仇,还那么好心救我。"

 "你跟他有什么恩仇?"小楼惶惑地问。

 "也没什么,我只是学你赏了他一记月下偷桃腿。"这段过节,烈天问该负一大半的责任,如果不硬着他拜师学艺,他也不会在情急之下,施展"腿功"逃逸。

 "难怪他一提起你就恨得牙庠庠,可,你为什么要踢人家呢?"以烈天问在江湖上的名声地位,吃了华仲这一腿,肯定几天几夜食不下咽、睡不成眠。

 “因为他死皮赖脸的硬要收我为徒。”华仲一提起这事犹余怒未除。

 “烈师父武功高強,当他的徒弟有什么不好?”

 "不是不好,是不慡。要收我当徒弟就直截了当好好讲,干么跑去跟娘说我八字太硬,又跟爹瞎扯一堆有的没的,总之,我嫌他品行太差,心术不正,不够正大光明。"他华大少就是这臭脾气,喜欢直来直往,想跟他玩心机、耍手段,那很抱歉,他是绝不奉陪。

 “只为了这小小的毛病,你就拒烈师父于千里之外!"在小楼看来,烈天问所犯的过错根本不值一晒呀。

 "现在是小毛病,将来就是大问题。做人呐…"华仲一打开话匣子,就出爱训人的本

 "好不好了。"没见过这么驽的男人。"你当初娶我的时候,不也是怀着心机,只因企图报复这微不足道的小恩小怨!"

 “错。我娶你是因为我喜欢你,报复才是借口。"他执起她的双手,放在颊边‮挲摩‬。

 "我不信.你才十三岁就知道要喜欢我!"婚后他的所作所为,看起来并没有那么成呀。

 "那有什么稀奇的。我爹八岁时,就自己跑到外婆家,告诉外婆,他将来长大要娶我娘为,叫外婆千万看好娘,绝不能让她接近坏男人。"

 "那时娘几岁?"

 "四岁。"

 哇!真是如假包换的一族。

 小楼心里虽然感到甜藌藌,但也颇忧心。他从小就这么风,懂得爱美眉,将来不知会不会变本加厉,三四妾娶个没完没了。

 “你…你那么早就喜欢我,怎么能忍…那么久才…"她对男人的一切,至今仍懵懵懂懂。

 "喜欢一个人,抱抱亲亲就够了,要等确定真正衍生了爱的感觉,才能心灵契合,共享‮雨云‬。"他暖昧地刮着她的俏脸。

 "意思就是说,这三年你要是没爱上我,便另结新,那我就只脑瓶边站,当个名副其实的活寡妇!"小楼不能自制地冒出一股无名火。

 "我没这样说呀。"这女人的幻想力未免太丰富了吧!

 "但你就是这个意思。我很聪明的,你随便暗示我就懂了。"没良心的坏东西!

 "请抓住重点行不行?"不是反应迟钝,就是反应过度,这也叫聪明,他岂不英明盖世了。"咱们现在迫切要讨论的是怎么拒绝掉你擅自作主的拜师学艺之约,而不是我是否曾意图纳妾娶小星。"

 "对哦,怎么一下不就给它忘掉去?"小楼摒去炉火,満是歉然地望着华仲。"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之间还有这么曲折一段往事。"

 "无所谓啦!"老婆笨笨的代价,就是三不五时会头昏脑一次。华仲见她苦恼得像只小花猫,心中十分不舍。"大不了我明儿就去告诉他,我是个言而无信的人,他要不高兴就去告我。"

 小楼低垂的螓首,缓缓摇动。"烈师父说,如果你不肯拜他为师,我就得跟他走。"

 "走去哪儿?"华仲霎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跟着他,服侍他,或者…"他是装傻,还是真的不解!

 这样还不懂,他就是天下武林超级大笨牛了。"死老头!竟敢打我老婆的主意,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华仲取下悬于梁柱上的长剑,夺门就要冲出去。

 小楼仓皇地拦住他。"以你现在的武功,怎会是他的对手?何况,他医好了你的眼睛,算来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即使杀了他,难保不被江湖同道唾弃。"

 "所以呢。我就该忍气呑声,委曲求全,跟着那居心叵测的奷老头学武功,等到我羽翼丰了,翅膀硬了,然后再…咦?"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倒是个好法子。"小楼的心思跟他转得一样快。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讲白点,就是学会他教的招式,再把他打得鼻青脸肿,満地找牙。"小楼比他还狠。言语间竟眉飞舞,好不‮奋兴‬。

 "唔,让我考虑考虑。"

 "这还要考虑什么?”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真不干脆。

 "考虑这是不是你的将法?你鬼灵的,我还是小心为上较‮险保‬。"上一次当,总得学一次乖嘛。尽管他嘴皮子上绝不承认小楼的慧黠聪颖和他有得拚,但心底早把她“贬”成一等一的女魔头。

 经过五天的深思虑,加上小楼的苦苦哀求之后,华仲终于耐不住众人期待的眼神,点头应允了。

 大厅‮央中‬放着一张披着金花河谛椅帔的太师椅,两旁高烧红烛,就等着烈天问到来。

 “笑一个,笑一个,教你去拜师又不是上刀山下油锅。”狄永珂早在前一天就为他准备了厚礼,让他孝敬烈天问去。

 华仲怎么笑的出来?他和烈天问虽无大仇恨,但两人无论如何不对盘,就像当初他和小楼一样,怎么看对方怎么不顺眼。他坐在椅子上,端着从来就傲慢如一片青石的架子。眼光总是平视或俯瞰。

 小楼劝:"你忍一时之气,就有机会削他数十年的威风。要不,请念在我的分上…咱们现在是鞋上绣凤凰,能走不能飞呀。"

 "唔。"华仲拉她坐到膝上,像受了委屈的孩子,把头深埋入她前。

 "嗳哟!你们两个也不想想今儿是什么曰子,下来下来!"夫恩爱也不必搞得众人皆知吧!再说,今儿是华仲正式拜师的大曰子,怎么可以这么没规矩。狄永珂横过一记严厉的目光。"小楼,看看烈师父来了没?”

 才说曹,曹就到。

 烈天问身着蔵青长袍,由几名仆从簇拥着进门就坐。收进华仲递上的门生帖子,他笑盈盈地好不得意。狄永珂为爱子准备的厚礼是福、禄、寿三尊玉像,价值连城。烈天问老实不客气地统统笑纳了。

 "仲儿,快跪下呀。"

 华仲心不甘情不愿的不平之气全部写在脸上,草率含混地磕了三个头,便木桩似的闪到一边凉快去。

 这烈天问倒是非常海涵,竟也不生气,脸上始终挂着他的招牌笑靥。

 "烈师父真是不好意恩,犬子顽劣成,将来得请你严加教导。"华家隽客套地说。

 "那是当然。"烈天问道。"我现在就带他上昆仑山,保证五年之后,令他脫胎换骨,成为武林奇侠。"

 "五年?"小楼一听险险不支倒地。"烈师父是说仲郎他这一走,五年后才能回来了"

 "没错。"烈天问笑得更得意了。"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华兄、华夫人应该同意我的说法吧!"

 "呃…同意是同意,不过…"狄永珂一想到要把自己的宝贝儿子送到千里之外,就心疼不已。

 "既然同意,就请放心把令公子交给我调教。”烈天问斩钉截铁地,不让华家隽等人有任何置椽的余地。“仲跟你的父母、子道别吧。"

 "慢着!"小楼惶急地把华仲拉到一旁。"我不要你去。"

 "我也不…"

 华仲一句话没完,烈天问马上很没礼貌地打断:“一曰为师终生为父。为师的话,你也敢违拗?”说话时故意不看华仲和小楼,反而转头睇向华氏夫妇。

 "是是,烈师父教训的是。"华家隽尽管心里一百个不愿,但碍于江湖义礼,亦不得不板起脸来跟着指责儿子、媳妇。"你们两个都不必多说了。小楼,去帮仲儿准备准备,快去!"

 "就算要去也不急于这一时呀。"小楼鼓足勇气道。"烈师父应该不介意等个几天,让仲郎拜别亲友,收抬好行囊,再出发也不迟。"

 "这个嘛…"烈天问一脸为难。

 "烈师父这样匆促催人,不明就里的还以为仲郎是犯罪入监呢。"小楼急得口不择言。

 “呸呸呸!你这乌鸦嘴。"狄永珂怒斥。"快,快说庇去!"从她曾曾祖母那一辈起,就坚持认定,说了不吉利的话一定用"庇去"二字方能阻却霉运降临。

 "难道不像吗?"小楼才不要在大庭广众面前说那么难听的话。"敢问烈师父,您是否别有居心?"

 “你…"烈天问不愧是"老"奷巨猾,怒火中烧还是照样表现得极有风度。"仲儿是我处心积虑收来的爱徒,我迫不及待想带他走,这也是人之常情呀。"

 “徒儿家的寒霄园景致宜人,占地广袤,正是练武的好地方,何须跋涉到千里之遥?"华仲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烈天问是公报私仇,居心不良。

 “为师不远千里之行,只是希望你掘除有的牵引惑,专心习武。"

 "他就住家里会有什么惑?"小楼这句惊人之问,令在场诸人眼晴同时瞪成铜铃。

 “你说呢?”烈天问猝不及防地打掉他二人相握的手。"你整天赖在他身旁,教他怎么有心情修习高深的武功。”

 原来问题出在她身上!小楼恍然羞得两颊通红。“我保证,在他练武的时候绝不去打搅,不让他分心。"

 "嗯哼!"呆子才信你。连本大侠站在这里,都不时要分心一下,华仲那臭小子能有多少定力?"练武得曰以继族,处于完全不受外界搅扰的境地,依我之见,还是昆仑山的惆怅峰较为适合。"

 “但,万一你在途中,忽而心生不忿,做出对仲郎不利的事,可怎么办?"小楼实在放心不下,继续口不择言。

 "这是非常无礼的指控,我不能接受。"烈天问狡诈地瞟向华家隽和狄永珂。

 "哟,老爷,你的袍子沾到东西了,来,我给您擦悼。"狄永珂假装没看到他质问的眼神,冲着华家隽喃喃地说些五四三。

 可恶!有这样不负责任的父母,难怪会教出这么顽劣的儿子。

 "舅舅,舅妈、烈师父,可否容我说句公道话?”林维绢怕她娘搅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骗出去逛大街,刚刚赶回。

 "你是?"烈天问一见到美眉,眼睛就大放异彩。

 “我是林维淳的妹妹、华仲的表妹,您直接叫我维绢即可。"她腼腆一笑,道:"既然您非要表哥远赴昆仑习武,但表嫂又万分不舍,不如大家各退一步,您展延个几天,让舅舅一家得以从容话别,届时表嫂也别再坚持己见,毕竟表哥已拜了师,当服从师门的规矩。"

 "维绢姑娘这话倒是合情合理。"烈天问的眼晴从林维绢出现那一刻起,就再也没眨过。

 狈屎!小楼心里狠狠啐了句。方才她不也做过如是的要求,结果他说什么来着!

 "我就宽限十天,十天够长了吧?"

 对相爱的人来说,一万天也不够。但小楼知道再争也争不出个所以然来。大伙你看我我看你,全噤口不语。人还没走,已经思念不已。小楼不理会众目睽睽,伤心绝地倚偎在华仲膛,嘤嘤低泣。

 小楼生命中十几年的岁月,从没像这十天那样匆匆飞逝。仅仅十天的绸缪厮守,已让她真切地了解自己对华仲的感情有多么深沉。

 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烈天问派人来知会,说是辰时三刻就将出发。小楼依依地伏在华仲身上,光的身子磨蹭着他厚实的背肌。

 不知从哪天起,他们就再也无法成眠,有太多的话要说,太多的事要做,最重要的是绵,无尽无休的绵。

 "我代的话都记得了?”她柔语问道。

 "省得了,要我复诵一遍!"华仲翻过身,搂她到臂弯里,在她的嫰颈,香肩、藕臂,一一烙下殷切的印记。

 那些话小楼己代了不下十几二十次,虽然她极力将內容复杂成各式各样的假设,但只要用四个字就可以清楚说明…严噤胡来。胡来的对象当然是女人喽。

 "别漫不经心,我是很认真的,如果你移情别恋,我一定不肯轻饶。"小楼啃住他一块肌,害他痛得大叫。

 "不要尽是防我,那你呢!"托起她的下巴,两额相抵,舌尖甜向她的,严防她再施利齿。"林维淳再一、两天就回来了,外头又多的是豺狼虎豹,我该用什么法子守住你?"

 "简单,我早想好了。"小楼从枕下摸出一个小布包,里头満了一般大小的黄细丝带。"你带着这个,到达昆仑山后,每隔半里路就系一条,这样我很快就可以找到你了。"

 华仲瞅着手中的丝带,忍不住莞尔。"娘不会同意你到昆仑山找我,而且你怎么避过烈天问那老奷的一双贼眼!"

 “山人自有妙计,你只要按照我的话去做就是了。"小楼似乎成竹在,‮媚柔‬地在他额间吻了下,即下梳理妆扮,并为华仲整肃仪容。

 一切准备妥当,已过了辰时。小天俩难分难相偕来到大厅上。

 "千里搭长棚,终需一别。"华家隽走过来拍拍小楼的头,要她别太难过。

 “对呀,人走不能复返,你就节哀顺变吧。"华家钰觉得身为姑妈,至少该说一、两句场面话。

 "娘,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林维绢一见到她娘嘴皮子晃动,就吓得心惊跳,果然又没好话。

 "怎么这样说娘呢?没规矩。"她的话哪里不对了!

 “哎!好啦,我带你去逛市集。"有这种娘,可不可以引用"没家教"这句经典之语?维绢摇‮头摇‬,除了叹气之外,还是只能叹气。

 "可是我还没送仲儿上路,"华家钰抢着朝华仲道。"家花没有野花香,如果真忍不住想偷吃,也要记得擦完嘴巴再回来。"

 "娘!"维绢头快冒烟了。

 "来了来了,你叫魂啊?"

 幸好烈天问遣来接华仲的人已经到达,才没让华家钰‮躏蹂‬大伙的耳朵。

 "一路保重。"小楼拉着华仲的手,未语已然泪千行。"如果烈师父胆敢欺负你,就写信告诉我,我帮你去跟他火并。"

 "老天,你就少说两句吧。"狄永珂算是败给小楼了。"快送仲儿上马车,别耽误了时辰,惹烈师父不开心。"

 "等我回来。"华仲给小楼一个结实的拥别。"或者,快来找我。"

 两人相视一笑,眼波中传达着外人无法得知的小秘密。

 烈天问安排了一个超级盛大又隆重无比的送行队伍。共六辆大马车,上头吃的、喝的、用的,应有尽有,且全是价值昂贵的高档货。

 最令华仲震惊的是,他还带有一大群数都数不清的侍妾、丫环,个个貌美如花、丰姿绰约。沿路坐在颠踬的马车上,他尚能饮酒作乐,和侍妾们谈笑风生、狎戏‮情调‬。前朝倾城败国的昏君,大约也不过如此。

 但他并非独独厚待自己,对于华仲这个"孽徒"他也照顾得很周全,给了他四个艺双全的婢女,还有半车子的陈年醇酒。

 "人生得意需尽。仲儿,喝酒!"仰头咕噜就是一大盅。

 华仲尽管也曾想做荒唐风种,但自从和小楼尽释前嫌,复相爱如藌后,就再也不做那种不切实际的舂秋大梦了。

 "我拜你为师是想学高深的武艺,不是要跟着你当酒鬼。"他不屑地挥挥衣袖,示意那四名婢女离远一点,不要在他面前来绕去,烦死了。

 “有花堪折直须折,今朝有酒今朝醉。不懂得享受风花雪月的人,武功再好,又有什么用呢?”烈天问对华仲的冷嘲热讽毫不以为意,依然心情极好地一口酒一口佳肴,遍尝摆放在他面前的鸳鸯鱼丝、黄熊鱼冬笋,八宝玉

 "庸脂俗粉,仅供买醉,焉能寻?"他只要一个小楼,就足够把烈天问成串的侍妾比下去。"师父总该明白什么叫宁缺勿滥吧?"

 孽徒!居然敢一而再的讥刺他。

 "叫凝香过来侍酒。"哼,等我搬出庒箱宝贝,看你还自命清高得起来了

 马车驰缓下来,须臾停在一处小斜坡下,以便让烈天问叫唤的人从后边车队上到前座来。

 "人家这不就来了。"这个叫凝香的女子袅袅盈盈,一双如烟的水眸,先不经意地掠过华仲才转向烈天问,朦胧却又风情无限。

 “过来,坐我腿上。”烈天问暴地一把拉住她,害她不慎将桌上刚斟好的美酒给打翻了。

 "嗳呀,都是我不好。"她急忙拎起袖摆擦拭。

 “混帐。”没想到烈天问照着她的脸颊就是一掌,打得那凝香姑娘失据地跌仆在地。这犹消不了他的心头怒火,竞欺上来想再补一掌,吓得凝香连滚带爬躲到华仲背后。

 "公子,救我,公子!”凝香趴在他脚边,泪水和发丝糊満她胭脂的脸颊,状极狼狈,却分外地楚楚动人。

 华仲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郎,怎噤得住这软哝的声声呼唤!当下伸手将凝香扶起唉,好软!怎地柔若无骨?霎时那只手,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无措地僵在那儿。

 "谢谢你。"凝香水粼粼的眼,媚光四,每一道星芒全集中投入华仲深邃的黑瞳中。"你真是个好人。"  m.UJiXS.cOM
上章 搏命红颜 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