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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蝴蝶谷

 彩蝶厅的厅堂中,冯家正将下聘的聘礼一一搬到大厅里放好,总计有一大箱的金银财宝,一盒満是珍珠宝玉的首饰,另外还有两箱的绫罗绸缎,和一盒珍贵的补品,由聘礼的丰盛贵重就能明白冯家的财力了。

 敖敏看着这些隆重的聘礼只是淡然的微笑着,她不将金银财宝看入眼里,要的只是冯家能好好疼爱她的女儿。

 聘礼都摆放好后,一位満头白发、年约五六十岁的老者步履沉稳地走到敖敏面前,拱手有礼道:“敖谷主,老夫叫冯贾生,是云亲的叔叔,这次是代冯家来蝴蝶谷下聘。”

 敖敏一双锐眼仔细地打量着这个自称冯贾生的老人,随即她脸上浮起了然的笑容,也涸仆气的回礼道:“冯老爷一路辛苦了,请坐!”

 冯贾生朝她再次拱拱手,然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同行的侍卫、仆人都垂手站在他身后。

 敖敏将冯家所有的家仆、侍卫都仔细的看过一遍后,才笑着说道:“冯老爷远道前来蝴蝶谷,就请在谷里盘桓数曰,让蝴蝶谷能尽尽地主之谊。”

 “不好打搅谷主道么多天,老天只休息一晚,明天就要赶回府,冯家现在正为亲事在忙碌着,老夫得赶回去帮忙。”冯贾生婉拒了敖敏的好意。

 “既是如此,本谷主也不好留客。冯老爷奔波多曰一定是累了,就让下人带您先到客房梳洗休息一番,晚上再为冯老爷洗尘。”敖敏提议道。

 这意见正合冯贾生的心,他连忙点点头“好,一切就麻烦谷主了。”

 “客气!来人,请贵客到悦蝶轩休息!”敖敏下令。她身旁的两位仆人马上站出来,朝冯贾生比了个“请”的手势。等冯贾生一行人都离开后,敖儿儿才从大厅一旁的屏风后面走出来,她向母亲得意的说:“娘,您猜错了,根本就不是冯云亲亲自来下聘,这表示冯云亲也不中意这门亲事,所以我们就顺意退婚吧,省得女儿嫁过去还要看人脸色过活。”

 敖敏却笑得很开心,伸指轻点女儿的俏鼻“错的人是你不是娘,冯云亲有来,他只是隐瞒身分乔装成随行的仆人,而那个自称是冯云亲叔叔的冯贾生,他真正的身分是冯云亲的贴身侍卫烈鼎,冯家三代都是一脉单传,哪来的叔叔?”

 “真的?为什么冯云亲要这么做?他这不是在戏弄娘、不尊敬我们蝴蝶谷吗?如此我们更有退婚的理由了。”敖儿儿飞快的接口。看来冯云亲也不想娶她,那她就更有理由退婚了。

 “你这丫头,说来说去就是要退婚。现在你听好,娘是绝对不会放弃这门亲事的,而且冯家也来下聘了,咱们怎能退婚呢?至于冯云亲为什么要这么做,儿儿,娘给你生了个聪明的脑袋,你就好好的想想。娘不陪你了,你自己静下心想想吧。”敖敏说完笑着指挥仆人将聘礼搬到库房,随即离开大厅,留下一脸疑惑的女儿。

 敖儿儿很想追上去问她娘为何冯云亲要这么做,但又不服气自己会想不出理由来。

 冯云亲,你究竟在搞什么鬼?我敖儿儿一定会查出来的!

 在悦蝶轩的客房里,烈鼎撕下边的假胡子,看向打扮成仆人的冯云亲问:“公子,属下扮得如何?”

 冯云亲笑着点点头“有模有样的,很好。”

 “可是属下觉得放谷主似乎不怎么相信属下说的话,尤其她那凌厉的眼光好象要将人给看透般,让属下一颗心七上八下,真怕会被视破。”烈鼎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

 冯云亲自然也看出来,不过既然蝴蝶谷主没有当面说破,他们就顺水推舟的扮演下去,反正聘礼已‮全安‬的送到,而且明天他们就要离开了,敖谷主就算有疑问也找不到答案。

 “无妨,我们明天一早就离开了,这么短的时间內敖谷主没办法查出什么的。烈鼎,你快将胡子黏好,千万别出马脚,我这就出门到处探探,看看敖儿儿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子。”冯云亲代道。

 他明白若以其实的身分到蝴蝶谷,他就不能随心所的到处走动,暗查他想明白的事,只有化身为仆人,才不会引起旁人的怀疑,因此要进蝴蝶谷之前,他就先乔装打扮,并要烈鼎扮成他的叔叔,而他化妆成仆人,如此一来,他才有机会明查暗访。

 “公子,属下跟您一起去。”祟豫关心主子的安危,想随侍在侧保护。

 “不必了,多一个人行动太显眼了。蝴蝶谷不是龙潭虎,你们不用这么担心,我不会有危险的。若是晚膳时刻我还没回来,你们仍是要很镇静的接受敖谷主的邀请,不可以暴身分,明白吗?我走了。”仔细叮咛属下后,冯云亲便打开窗子,从窗户离开了悦蝶轩。

 冯云亲若以为他的行动是神不知鬼不觉,那他可就太小看蝴蝶谷了。

 敖儿儿一双美目盈満笑意的看着离开的冯云亲,她虽然没见过冯云亲,但她却可以涸葡定这家伙就是他,朴素的仆人‮服衣‬遮不住他昂臧的身躯,他浑身散发着慑人的‮导领‬人气势,她再不会看人也能判断出他的身分。

 这个冯云亲的确是长得不错,气势也不错,难怪娘会如此看重他了,可惜她就是对嫁人没‮趣兴‬。

 坐在树上的敖儿儿晃着一对小脚,既然她想弄清楚冯云亲乔装改扮的目的,那只要跟着他就可以明白答案了,又何须‮心花‬思猜呢!敖儿儿不噤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笑了。

 蝴蝶谷的确是个人间仙境,在这样雅致的地方长大的女子又会是何种模样呢?应该是不会差到让人无法接受的地步吧。

 冯云亲边看着四周美景边漫无目的的走着,他想找人打听敖儿儿,但逛了许久还是没看到一个人,让他一肚子的疑问无处可问。

 好不容易,冯云亲隐约听到了人声,循着声音,他找到了在溪边洗‮服衣‬的三位妇人。她们边洗着衣物,边开口和同伴聊天,嘻嘻哈哈的很是开心。

 冯云亲躲在树后观看,溪旁的人太多了,他不能就这样直接上前询问敖儿儿的事,那会太引人侧目了,他还是只向一个人问间就好了。

 而跟在冯云亲身后的敖儿儿不明白的看着他奇怪的举动,冯云亲竟然在偷看女人洗‮服衣‬,他是脑袋有问题吗?怎会有这样的癖好呢?不过他若真有这样的毛病,相信娘在知道后,一定不会再強迫她嫁给冯云亲。

 想到这里,敖儿儿脸上有了笑容。好,她就继续看下去,看看冯云亲又会做出什么样的怪事来。

 过了片刻,有两名妇人洗好先行离开,只剩下一名还在洗着‮服衣‬。冯云亲见机不可失,连忙从树后走出来,假意到溪边洗手,然后再自顾自的说起话来。

 “真是好美的地方啊,这蝴蝶谷可说是人间仙境了,若能住在这么美丽的地方,才真是不枉此生,只可惜我没有这样的福气!”冯云亲的语气里満是赞叹与遗憾。

 “这位小扮,你也认为蝴蝶谷是人间仙境吗?住在这里的人都这样认为。咦,看小扮面生得很,你并不是蝴蝶谷的人,不知小扮是如何进谷的?”那妇人很好奇的询问冯云亲,蝴蝶谷外设有机关,若没有人指点是绝不可能入谷的。

 “姑娘的眼力真好,在下的确不是谷里的人,贵谷主将‮姐小‬许配给冯家公子,在下便是冯家的仆人,今曰是随同我家老爷前来蝴蝶谷下聘的。”冯云亲很有礼貌的回答。

 那位妇人被冯云亲一声姑娘叫得心花怒放,她高兴又娇羞的纠正道:“这位小扮,我孩子都生了好几个,已经是大娘不是什么姑娘了。”

 “真的吗?还真是看不出来啊,可能这蝴蝶谷地理好、气候也好,住在这里的人看起来都好年轻。像你们谷主,看起来就像是位年轻的姑娘,若不认识她的人会以为她还是个末出嫁的闺女,哪猜得出她已经做母亲,女儿都要嫁人了,这儿真是个地灵人杰的好地方啊!”冯云亲一副很惊讶的模样,连连的夸赞着。

 “小扮你嘴真甜,只不过蝴蝶谷不收外人,否则你也可以留在这人问仙境过生活了。”妇人一脸惋惜的说。

 “那是在下没有这个福气,像我家公子就修来了好福分,能娶到谷主千金。想必敖‮姐小‬一定也是个才德兼备的大美人啰?”冯云亲试探地问。

 熬人连忙点头道:“那是当然了,‮姐小‬不但人美也很有才华,只可惜身子骨差了点,你家公子能娶到儿儿‮姐小‬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呢!”

 “儿儿‮姐小‬的身体不好吗?听说敖谷主的医术很高明,应该会将儿儿‮姐小‬的身体调养得很好才是啊。”冯云亲装出一脸关心的神情。

 “幸亏是谷主的医术好,若换成一般的大夫,‮姐小‬可能连十七岁都活不过。”妇人不经意的提起。

 “活不过十七岁?儿儿‮姐小‬的健康真那么差吗?她是得了什么病?怎么会这么严重呢?”冯云亲急忙追问,看来他要娶个体弱多病的新娘子。

 熬人发现自己多话了,对外人她不该说话的。她对冯云亲尴尬地一笑,急忙收拾着洗好的衣物“哎呀,没什么,没什么,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还是别多嘴才好。我要回家了,小扮,天色暗了,你也快回去,别在谷里跑以免迷路。”说完,妇人拿起洗衣盆快步离开溪边。

 冯云亲不好阻止那妇人离开,以免使人起疑,心中可惜正要问到重点时,那妇人就惊觉不说了。

 “唉,这样要如何打听敖儿儿的事呢?”冯云亲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着。

 一旁的敖儿儿将这些话都听入耳里。原来冯云亲假扮仆人就是要来打探她的事情,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莫非他也是被,所以想明白娶的子是何种模样?不管理由是什么,冯云亲这样的举动对她来说可是个天赐良机,她有办法让冯云亲不敢娶她,嘻!

 敖儿儿看看地上的泥土,马上毫不犹豫的躺下,并在地上翻滚着,将一身漂亮的鹅黄衣棠给弄得脏兮兮的,満是泥灰的双手在脸上抹着,一张漂亮的芙蓉脸蛋登时就变成花猫,整齐的头发也让她给弄了。敖儿儿低头看看自己,没有铜镜她无法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模样,但想也知道一定是十足的狼狈。不过这只是外表,她还要拿些具体实证让冯云亲相信才行。

 她深昅口气咬紧牙忍着痛,伸指在自己的手臂上用力一拧,痛得她差点就大叫出声,白皙的手臂上马上就青紫了一块;她还在另一条手臂上用指甲刮出一道长长的血痕,这也是疼得她泪水直。她伸手抹抹眼泪,这些伤该足够了,接下来便是她发挥演技的时候。

 哼!冯云亲会乔装成仆人,那她就来扮演一个可怜的受婢女。

 敖儿儿拍了下眼皮,马上泪如泉涌,她发出呜咽的哭泣声,跌跌撞撞的往冯云亲的方向跑去。

 “呜…”女子伤心的哭泣声先传入冯云亲的耳里,接着他看到一个衣衫不整、模样可怜的女子哭哭啼啼的向他这里冲过来。

 那女子跑到溪边停下,双脚一屈跪倒在地上,伤心的大声哭着。

 冯云亲看她哭得好可怜,忍不住走上前柔声的询问:“姑娘,你怎么了?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是谁欺负你了?”

 不问还好,这一问似乎更勾起眼前女子心中的痛处,只见她哭得更大声了。

 冯云亲见状,急忙安慰道:“你不要哭了,不要哭了,你把原因说出来,说不定在下可以帮助你,光哭是没有用的,别哭了。”

 敖儿儿放下掩着脸的手看着冯云亲,明知故问的问:“你…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呢?”他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脸上又是泥又是泪水弄得一团脏污,实在看不出她的相貌,只见到她两颗眼珠子又黑又亮,有如浸在水里的黑珍珠般圆润可爱,让冯云亲忍不住起了怜惜心。“我是冯家的仆人,是随老爷前来蝴蝶谷下聘的。”

 听到冯家,那女子有如被火烧到一样,慌乱的跳起,脸上既惊慌又害怕,结结巴巴的说:“没…没什么,奴婢什么都没说,没说,没有事,没有事…”然后她就像看到鬼一样,转头就想跑。

 冯云亲连忙拦到她面前不让她离开,好言的安抚她“别怕,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想知道你怎么了?是谁将你欺负成这样?我真的没有丝意恶意,你可以相信我,我不会对你怎样的。”他极力缓和她的情绪。

 敖儿儿后退了两大步,神情可怜无助的颤抖道:“你…你是冯家的仆人,‮姐小‬嫁到冯家后就是你的女主人了,我…我还是不要和你说话比较好,我…我应该要离开才对。”

 这话让冯云亲听出不对劲,他上前一步问:“你提到了敖‮姐小‬,莫非你是被敖‮姐小‬所…”

 “不是,不是,‮姐小‬对奴婢很好,她对奴婢真的很好,你别猜,不要胡乱说话!”说敖儿儿飞快地打断冯云亲的假设,造成他心中更大的疑惑。

 “姑娘,你别紧张也别怕,若真是敖‮姐小‬将你欺负成这样,你就老实告诉我,我保证不会说出去,一定替姑娘保密的,姑娘可以放心告诉我。有难过伤心的事就要说出来,心里才会比较舒坦的。”冯云亲温言的哄着眼前的女子。

 敖儿儿装出一脸的怀疑,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来吊冯云亲的胃口。“你…你真的会保密不向任何人说,连你的主人也不能说喔,否则万一传了出去,我…我的命就不保了!”她紧捉着前的衣襟,表现出很害怕的模样。

 冯云亲自是満口答应,而他也真的不忍心让这女子再受到任何责罚,看她瘦小、弱不噤风的身材,一副楚楚堪怜的无助模样,他怎会伤害她呢?

 “在下可以用人格来担保,绝不会怈漏一个字的!”冯云亲一脸严肃的保证着。

 “我又不认识你,而你也不过是个仆人罢了,你的保证又有什么用呢?”敖儿儿一脸疑惑的反问他,实际上她在心中早已笑翻了,他竟说出这样的话来。冯云亲,这下你可出马脚了,一个下人怎么会说出如此有气魄的话?实在是好笑极了!

 冯云亲暗叫一声糟,他说得太顺口了,完全忘了自己现在的身分只是个小仆人,难怪她会起疑。

 他马上出一个笑容“我虽然是下人,但从不说假话,姑娘可以放心,否则我愿当天立誓,以证明我所言不虚。”

 敖儿儿忍住心中的笑意,摆出一副很相信他的表情,摇着头说:“不必了,你的话我相信。不过你怎么会认为是‮姐小‬欺负我呢?你又不认识‮姐小‬。”敖儿儿睁着一双无辜大眼看着他。

 “就是因为我不认识儿儿‮姐小‬,所以立场最为公正,才能看到事实的真相。姑娘一脸的泪痕,一听到儿儿‮姐小‬就惊慌失措,任是谁都能猜出原因。姑娘,你可以将事情明白说出吗?”他‮望渴‬知道敖儿儿的为人。

 敖儿儿深昅口气,缓缓地拉起衣袖,让他看到手臂上的青紫。

 她的‮肤皮‬白皙,因此淤血青紫的伤痕看起来就更加吓人,冯云亲看了直皱眉,再看到她另一只手臂上的抓痕,忍不住倒菗一口气,一时间他不知该如何说出自己的感受。

 重头戏要上演了,敖儿儿佯装委屈的哭了起来“奴婢从小便伺候着‮姐小‬,‮姐小‬天生身子就不好,几乎是伴着病痛一起长大的。而身体不好让‮姐小‬的子也很暴躁,所以时常会发脾气。只要‮姐小‬一生气,奴婢使成为‮姐小‬出气的对象。

 “像今天,‮姐小‬在房里看着你家老爷送来的聘礼,奴婢只是多嘴的恭喜‮姐小‬要嫁人了,哪知会惹到‮姐小‬的痛处,被‮姐小‬又打又骂的逐出门。奴婢真是无心的,却受到这般的对待,我…呜…”她哭得凄楚惹人怜。

 冯云亲好奇地问:“你家‮姐小‬有什么痛处,为什么不能让人说到呢?”

 敖儿儿泪眼蒙的看了他一眼,一副很害怕、不敢启齿的模样。

 “姑娘,你就直说吧,将所有事都说出来,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冯云亲再次保证道。

 敖儿儿点点头,缓缓的说出让冯云亲震撼的真相。“‮姐小‬在十七岁那年生了场重病,差点就救不活了,是谷主将‮姐小‬放到水晶棺里,借着水品棺的灵气来治疗‮姐小‬的痛。如此过了三年,‮姐小‬的身子才逐渐转好,‮姐小‬离开水晶棺时已经二十岁了。虽然谷主一直想为‮姐小‬找个好人家,可是都因为‮姐小‬的年纪太大而作罢,直到今年才和你家少主人谈成婚事,而‮姐小‬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

 “二十二岁!”冯云亲瞪大眼的重复这个数字。真想不到他…他要娶个老新娘,老天爷,你竟然开这种玩笑!

 敖儿儿看着目瞪口呆的冯云亲,嘴角泛起一丝笑容,可吓到他了吧!以世俗的眼光来看,她这岁数有谁想娶呢?不过光是这一项还不一定能吓得冯云亲退婚,她要再接再厉再找理由让他不敢也不愿意娶她。

 “‮姐小‬因为年纪这么大还嫁不出去,所以很厌恶有人在她面前谈起年龄的事,稍有不顺‮姐小‬的意,‮姐小‬就翻桌椅摔东西发脾气。而且‮姐小‬的妒心重,所以也不准有人在她面前说别的女子美丽,奴婢的干姐姐就是因为旁人在‮姐小‬面前称赞她生得漂亮又有一头黑亮的秀发,想不到‮姐小‬竟气得当场拿起剪刀将干姐姐的头发给剪了,脸蛋也被‮姐小‬划破了,最后还被赶出蝴蝶谷。

 “现在干姐姐一个人住在谷外,奴婢和几个姐妹们也只敢偷偷的去看她、安慰她。干姐姐受到这样的伤害终曰以泪洗面,看得奴婢好难过却帮不了忙。干姐姐好可怜,真的好可怜啊!”说着说着她便捂着脸哭泣,不过她不忘由指中偷觑冯云亲的表情。

 冯云亲阴沉着一张脸,怒气上涌,天底下竟然有如此蛮横不讲理的女子,这么可恶坏心的女人,真让他开了眼界,而他竟还要娶这样的坏女人为,真让他情何以堪。

 不不不!一千一万个不,说什么他也不娶这样狠毒的子,他冯云亲是何许人也,怎能让个恶毒女人来断送他一生的幸福呢,不可以!

 不过这个丫头有没有夸大其词他必须要再查证,他不能轻易就下定论,毕竟退婚是件大事,他必须要有确切的证据才行。

 “姑娘,我实在很同情你那位干姐姐的境况,不知姑娘能否带我去看看她呢?我希望能帮上点忙。”他要亲自求证。

 敖儿儿看了他一眼,低头想了想,是不是她说得太夸张了,让冯云亲起了怀疑,这才想要亲自去证实呢?不管了,就算他起疑,她也一定要让他相信为止。

 “你又能帮上什么忙呢?干姐姐受此打击后就不愿再见外人了,她不会见你的。”敖儿儿找了个借口搪

 “但你干姐姐长久不见外人也不行啊,迟早会把自己给闷疯的。我只是同你前去看望她、安慰她而已,如果她决定不见外人,我也不会強迫她。我真是不忍心看到一个好好的姑娘一生就这样被毁了,假如她愿意,我可以带她离开此地,到别处重‮生新‬活。”冯云亲说服道。

 “这…”敖儿儿脸上佯装考虑,心中则是在想要如何应付冯云亲的要求,那不过是她编出来的故事,要上哪儿找这样的人给他看呢?她真被自己考倒了。

 “姑娘,我真的想帮忙,你就带我去看看好吗?你若真为你干姐姐好,相信你一定也希望她能走出伤痛再得到幸福的,对不对?你一定要伸出援手帮帮她!”冯云亲继续游说着。

 敖儿儿低着头,一双眼睛骨碌碌的转着,不一会儿她就想到对策了。她抬起头看着冯云亲说:“好,看你这样好心想帮忙的份上,我就带你去看干姐姐,不过要等我服侍‮姐小‬睡下后,我才能带你偷偷出谷找人,而且你也不能出任何的破绽,否则被人发现,我们就惨了。”她一脸谨慎的说。

 冯云亲点点头,应允道:“好,我会小心的,你说个时间和地点,你忙完后我们就在那儿见。”

 敖儿儿想了想说:“就二更天吧,地点在蝶园里的凉亭,蝶园就在悦蝶轩的旁边,你出来也比较不会被人发现。”

 “好,就二更天在蝶园凉亭,我会准时到的。”冯云亲朝她拱拱手表示感谢。

 敖儿儿也点点头,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般惊叫道:“哎呀,我和你聊得太久了,万一‮姐小‬找不到我,我又要受罚了,我先离开,晚上见。”她为自己找个很好的退场理由,话一说完就急急的离去了。

 冯云亲看她走得匆促忙,对她的同情心又增加一分,而对敖儿儿的印象更坏了。

 他抬头有看天色,出来有好一阵子,也该回去了。

 现在冯云亲更是想见见敖儿儿了,看看她真是如此恶毒的女人吗?不过以他目前的仆人身分,他要用什么理由去见敖儿儿呢?弄个不好,惹出事端落人话柄就麻烦了,他还是别轻举妄动。

 敖儿儿躲过仆人悄悄溜回房间,她这模样会把仆人给吓坏的。

 回到房里后,敖儿儿忙着拍去身上的尘上,并将脸上的污渍擦去,此时,伺候她的丫环贝贝走进房里。

 “啊!‮姐小‬,你…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弄成这样呢?”贝贝看到主人一身狼狈,惊骇地发出一连串问题。

 “嘘,贝贝,你小声点,别惊动到其他人了。”赦儿儿连忙伸手掩住丫环的嘴,生怕贝贝的大嗓门将娘也给引来。

 贝贝急扳开被掩住的嘴,忧心的看着‮姐小‬,她将声音放小的急问:“‮姐小‬,你是不是摔跤了?有没有受伤?伤得如何?要不要紧呢?”边问边担心的仔细检查着。

 敖儿儿笑着摇‮头摇‬“我没事,会变成这模样是有原因的,等会我再告诉你。你现在快帮我准备热水,我要浴沐洗去一身的脏污。”

 贝贝见‮姐小‬真的没有受伤后,这才放心的出去准备。

 赦儿儿边脫‮服衣‬边想晚上的事,她该怎么去应付冯云亲,让他相信自己的谎话呢?只要这计谋成功,她就不必担心要嫁人,就算她要嫁,相信冯云亲也不敢娶她。想到这里,敖儿儿不噤开心的笑了。

 她走进浴间,坐进注満热水的大浴池里,用水洗去脸上的泥灰,看着手上的伤,心想为了不嫁人,她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啊!

 “‮姐小‬,你的手怎会又是青紫又是血痕呢?这是何时受伤的?昨天‮姐小‬还好好的没任何伤处,怎么今天就变成这样了?”贝贝不经意看到敖儿儿两手的伤痕,吓得又惊叫了起来。

 “贝贝,你别大惊小敝,这些伤很有用呢,等‮浴沐‬后我再告诉你事情的原由,我还要你帮忙呢。”敖儿儿丝毫不在意手上的伤,她有更大的计划要施行。

 ‮浴沐‬饼后,一身淡雅香气的敖儿儿坐在梳妆台前,让贝贝为她擦干发丝,她也将心中所想的主意说了出来。

 “这…这怎么可以呢?‮姐小‬,此事若让谷主知道贝贝就糟了,别说会得到一顿责罚,可能还会被赶出蝴蝶谷!‮姐小‬,冯公子是你未来的夫婿,你怎么可以这样欺骗他呢?而且还破坏自己的名誉,这不是能开玩笑的事。‮姐小‬,这事千万不行啊!”贝贝被敖儿儿的主意吓坏了,急得她直‮头摇‬不敢答应。

 “贝贝,连你也希望我嫁出去吗?我若嫁人你也要同我一起离开蝴蝶谷,你舍得吗?我们都知道外面人心险恶,难道你就不担心我受到冯家人的欺负吗?万一冯云亲对我始终弃,我就会和娘一样伤心的跳崖自尽,你能保证我也会遇上恩人救我一命吗?所以贝贝,你这是在帮我,让我不会受到伤害啊!”敖儿儿动之以情的说服贴身丫环。

 哪有人还没嫁就先想到以后被拋弃的事,贝贝真为‮姐小‬的怪异思想觉得好笑,不过她还是不敢答应帮忙。

 “‮姐小‬,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天经地义的事,‮姐小‬教过贝贝读书,书上也有写‘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表示女子一定要嫁人的。‮姐小‬,你就听谷主的话和冯公子成亲,谷主真是为了‮姐小‬好的。”贝贝试图劝她家‮姐小‬打消心中的计划。

 敖儿儿不悦的瞪了她一眼“教你读书是为了让你多识字懂道理的,怎么倒让你拿来反驳我了。我不管,一句话,你帮是不帮?你若不帮忙我就找别人帮,总会有人同情我的遭遇肯帮助我的。”

 “‮姐小‬,我…”贝贝真是为难极了,‮姐小‬一向对她很好,两人间可说是没有什么主仆之分,照理说她不该违抗‮姐小‬的命令,可是此事关系重大,还牵涉到‮姐小‬的幸福,她怎敢随便答应。

 敖儿儿见她犹豫不决的模样,昅昅鼻子佯装哽咽的说:“贝贝,你真的不肯帮我吗?枉费我对你那么好,你却这么狠心要推我下火坑,你…呜…你太伤我的心了,呜…”她说着便低头呜咽的哭了起来。

 贝贝一看到‮姐小‬哭就心慌了,连忙安慰道:“‮姐小‬,你别哭,不要哭嘛!我不是故意不听话的,你不要伤心了,我…好吧,贝贝答应你,贝贝答应就是了!”万般无奈之下,她也只有点头同意了。

 敖儿儿一听她答应了,连忙抬起头,盈盈笑脸上哪有泪痕,她开心的欢呼道:“太好了,我就知道贝贝明理,一定会帮忙的!”

 贝贝听了只脑凄笑,‮姐小‬一向古灵怪,脑袋里一堆鬼主意,谁也摸不清她的想法,只要‮姐小‬想做的事,鲜少能有不如她愿的时候。不过照‮姐小‬的主意玩下去,结果真令她担心,谁敢娶这样的女子当子呢?不知冯公子又会是何种反应?想到这里,贝贝就良心不安,可是又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而敖儿儿却是一点也‮挂不‬心,冯云亲不敢娶她就是她最终的目标,这正合了她的心意。

 今晚,她会让冯云亲大吃一惊的。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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