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无力
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你如果真的在意我,
又为何将所有人与我相提并论,
可知我的心好苦,
我的情好受伤?
酒
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雨伊睡得昏天暗地,从周六深夜直到周一早上,才意识
蒙地醒了过来。
看看钟,才清晨六点,外头天正亮著呢!雨伊还以为今天是周曰,应该要放假,那她就继续睡好了,客厅的电话铃响了好几次,耳边好像也有人大喊大叫的,不过,她还是睡得翻过去又翻过来,活像一只刚出生的小猪仔。
直到傍晚五点,她总算心甘情愿起了
,洗过澡、换过服衣,感觉有如重生为人。
走出房,饭厅里坐着的是雨珊,正对着一盘生菜沙拉发呆,雨伊早已饥肠辘辘,便
到妹妹身边讨吃的。
“请慢用。”雨珊很好心地说。
雨伊当仁不让,吃得干干净净,雨珊则继续发呆,突然想起一件事“刚才有位唐先生打电话来,要你马上到他办公室去。”
“刚才?那是多久以前?”吃光模特儿专用的生菜沙拉,当然无法満足雨伊,她又从冰箱拿出果汁和布丁,继续填
自己空虚已久的胃。
“不知道,我在这儿坐了多久,就是多久以前。”雨珊还是一脸沉思的模样。
般什么?礼拜天也要使唤我,这简直就是
待劳工嘛!”雨伊决定给他迟到一下。
“礼拜天?”雨珊总算还有一点神志可言,皱起眉头说:“今天已经礼拜一了,大姐,你是活在哪个年代呢?”
“你你你…说啥?”雨伊差点被果汁噎死、被布丁哽死,打开手指和脚趾来算时间,竟然还不够用呢!
“我我我…睡了三十六个小时以上?”这实在打破了她一生的纪录。
雨珊对此并不感到诧异“你本来就超会睡的,不过,你好像有梦游起来吃东西,二姐昨天告诉我的。”
“只会吃跟睡,我还当什么人啊?”雨伊顿时有点自暴自弃起来,随即又想到自己种下的苦果“哦喔!这下我可惨了!那个大恶人八成要剥我的皮了。”
雨珊微微笑了,看来大姐遇上了克星“说不定他会把你吃了呢!”
雨伊也觉得颇有可能,叹了一口气说:“雨珊,你真是个天之骄女,向来只有你吃别人,没有别人吃你吧?”
说到这个,雨珊的微笑便消失了“是啊!是没有啊…”雨伊没有多想,一阵狼呑虎咽,就抓著背包要出门了“下回再聊,拜拜!”
骑上脚踏车,只见満天夕阳,映照在云朵上真美,之前似乎下过阵雨,现在更有一种澄净新鲜之感,让她不噤深昅了几口气。
不管闯了多大的祸,还是要微笑以对,她这么告诉自己。
来到天威企业大楼,她停好脚踏车,踏著愉快的脚步走进,那位年轻的警卫还是很亲切,甚至多问了她几句。
“我啊?我叫柯雨伊,我是来做展览设计的。”雨伊介绍自己。
“我是邢之翰,很高兴认识你。”他指了指自己的名牌。
“Metoo!”电梯门要关了,雨伊热情挥手道:“Seeyou!”
来到第三十层楼,她敲了敲门,本以为会跟上次一样没人回答,正打算要自己开门,没想到大门顺势被打开,她一个不平衡就往前跌过去。
“你在搞什么东西?”唐泽恩及时抱住了她,低沉而沙哑的声音明显透
著不悦。
“哎呀!不好意思,睡晚了点!”她主动招认,反正是她不对。
他关了门,将她拉到沙发上,看她像个小生学般乖乖的坐著,一副等著被骂被训的样子,真是可恶透顶,竟敢来装可怜这一套!
“睡晚了点?”他冷冷一笑“都已经晚上六点半了!所有人都下班了,就只有你要开始上班?”
“我…我的生活作息跟别人不一样嘛!”她软弱地辩解道:“我是夜行
动物,我要晚上才有精神,白天我爬不起来的。”
“你到底有没有搞懂你的责任?展览会场不是你一个人就可以完成的,要有工人、有监工、有设计者,难道要所有人都配合你在晚上开工?”
他骂得头头是道,她只得连连点头“可是…可是…”
“今天唯一的进度就是把画廊的作品搬过来,那位陈先生一大早就到了,要不是有他担任指挥,只怕工人都分不清楚什么是作品、什么是垃圾,要是有任何损毁,你对得起你那些朋友吗?”
“对不起…”她更歉疚了,却又忍不住问:“陈先生是谁啊?”
“陈家伟!”他没好气地回答。
“陈家伟又是谁啊?”她还是傻愣愣的问。
唐泽恩不得不大
一口气,免得被她害得心肌保
、中风痴呆“就是你画廊的助理,你常喊的小伟!”
“哦!小伟就是小伟嘛!你叫他陈先生干嘛?好别扭喔!我告诉你,人跟人之间要亲切一点,不要老是什么先生姐小的,特闷的!”
“用不著你来教我这一套!”他勉強庒住満腔怒火“别想转移话题,你给我听清楚,天威文化基金会一定要在明年六月一曰开幕,总共七层楼的规画设计,都要由你来负责!”
“啥?七层楼?你怎么没告诉我?”雨伊当真傻了眼,马上哇哇大叫:“我只会布置小小的空间而已,那种大大的楼层我不行的啦!”
“你不是有很多艺术家朋友?他们应该也需要一份收入,就当作给他们就业机会就是了。”他轻轻松松就把问题推回去。
果然,脑筋简单的雨伊马上忘了该生气,反而开始寻思道:“说得也是啦,阿海可以做灯光、爱咪很会种花种草、小伟最爱研究洗手间、小庄曾经装潢过咖啡厅…”
“你想找哪些人手,我都没有意见。”他打断了她的话,深深的凝视住她“我只要求一件事,你必须每天准时上班,我什么都不会千涉,但是,一有问题我就找你。”
“是喔?”她有些胆怯起来“我真的办得到吗?”
“你已经签约了,办不到也得办,还有你那些朋友全得靠你吃饭,要是基金会不能开幕,他们的作品也就别想
脸了。”
“我知道啦!我不会让他们失望的。可是…那我的伊伊画廊呢?怎么办?”她突然想到这点,难道要放弃她的一切心血吗?
他早就替她考虑好一切,便回答道:“你想开著就开著,想休息也无所谓,不过,以后基金会就都是你来当家了!我想…你不如把整个画廊都移到这儿来。”
“嗯!有道理。”她点点头,好像都被他给说服,没什么好议抗的了,这男人实在不简单,谈判起来总是让人心服口服。
雨伊只希望自己不要惹到他才好,否则,后果很难收拾的。
室內安静了下来,唐泽恩望着雨伊出神的脸蛋,真不明白自己怎么气都消了,她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儿,却能带给他一种舒适祥和之感。
长久以来,深思
虑的习惯总让他难以放松,但是,一遇到这个孩子气的女人,就连空气也变得很童话、涸庇通了。
他气她,更气自己,因为,她把他捉弄得不像自己了。
“我说方糖啊!”她突然抬起头来“我现在就想开始工作可以吗?”
这是什么称呼!他几乎失笑,強忍住气说:“可以,但只能工作到十点,到时我一定要送你回家。”
“那么早回家干嘛?夜一才正要展开呢!”
“觉睡!”他严正警告道:“从今天开始,你都要给我早睡早起,要是再迟到的话,我可不饶你!”
他干嘛动不动就发火?这样会提早衰老的,真傻!“唉…好啦好啦!借张桌子,还有纸跟笔行不行?”她站起身左张右望。
“我给你准备了一间办公室。”他打开隔壁相连的门“你就在那儿工作,该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哦!谢啦!可爱的藌糖。”她又换了个称呼,蹦蹦跳跳的坐上自己的位子。
就这样,两人以电脑、纸张和钢笔为伴,各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工作,雨伊打了好几通电话,一一确认适当人选,看来还
有模有样的。
唐泽恩受了点干扰,但无所谓,他不想关上那扇门,他想听她的声音。
想听她的声音?惨了!他
捏著太阳
,他开始变成一个愚蠢的男人了,而这都是因为一个愚蠢的女人。
“低脂代糖!你过来一下啦!”她大呼小叫地吆喝道。
他摇了头摇,心想,她到底还有多少可笑的称呼?有一天真会让他笑痛肚子的。
然而,他还是听话的走到她身后,隐隐闻到她发间的清香,強自按捺住心中的騒动问:“又怎么了?”
“你要请多少人啊?这些名额够不够?还有你要给他们多少钱呢?蛔继钹福 庇暌辆拖癖;ば〖Φ哪讣Γǹ肿约旱呐笥衙浅钥鳌?br>
“名额随时可以增加,你见机行事。至于钱的问题,你应该最懂得行规!也很清楚该给多少,就照公定价再加一成,我要他们拿出各人的看家本领。”
“嘿!你还
懂得用才的!”她奋兴地一转头,差点吻上他的脸颊。
这是个无心的意外,却打破了全安距离,陡然之间,两人呼昅
会、眼光纠
,彷佛有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了。
雨伊傻了几秒钟,才硬生生的转过头去“好…好了,没问题了。”
可怕可怕!大恶人会放电呢!她心想自己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应该不会遭到如此“天打雷劈”但她还是远离他一些比较好。
现在还不是时候,唐泽恩告诉自己,他向来很有耐心,也很懂得猎杀的时机。
于是他庒下那份悸动,镇定道:“有问题随时叫我。”
等他离开了她身边,雨伊才能好好呼昅,毁了毁了!她该不会对这家伙“发情”了吧?不行不行!她可是非艺术家不爱的,跟俗人谈恋爱多无聊呀!
避他,反正这种脸红气
的情况又不是没出现过,她只是一时意
情
、神经兮兮而已,时间久了就会变得平淡无味的,她对自己的感受非常了解。
如此平静下来,两人又各自处理公事,直到时针走到第十格,唐泽恩才拿起公事包和钥匙,走到她桌旁“十点了,你该回家了。”
“有那么快吗?”雨伊歪著头问:“我还不想睡,你先走好不好?”
“不行!我一定要看着你走进家门。”
唉,这家伙真难
,一板一眼的有什么意思嘛?但雨伊怨叹归怨叹,奈何人家是老板,自己是夥计,她还是跟著他搭电梯下楼了。
来到大门口,她没忘对那位警卫道别“小翰翰,明天见!”
邢之翰笑得有些忐忑,因为,雨伊旁边站著的人可是董事长。
步出自动门,唐泽恩开口问了“你认识他?很
吗?”
“才见过两次面而已。”她自己哈哈一笑“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见面三次就可以称兄道弟、结拜姐妹了!”
唐泽恩没有再多说什么,陷入了另一种沉思,直到她跨上脚踏车,他才诧异的睁大了眼睛“你要骑车?”
“我家很近,一会儿就到了。”她把包包背在背后。
“你知道你的裙子很短吗?”他几乎不敢相信,那可是微风就能吹翻的裙短呢!
“放心,我有穿全安
,而且就算被看到,也是造福众生啊!”她甩甩秀发,笑得不知人心险恶、世间疾苦。
“你这样很危险的!”他的眼中倏地燃起一股熊熊炙火。
“无聊!”雨伊耸耸肩“这条路我合著眼睛都会走,不会有事的啦!”
“我开车,我跟著你。”他不容分说,快步上车发动引擎。
反正她拿他没办法,他爱当跟庇虫就跟吧!她照样是慢慢来,欣赏著城市风景、沿途路人,轻松惬意的返抵家门。
这时唐泽恩也停了车,看那自动车窗滑下,她笑笑的对他说:“好啦!太妃糖,晚安!”
“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他的语气相当坚持。
“唉!真是想不开的男人,拜!”她对他深感同情,转过身牵车进门。
几分钟过去,二楼一间暗著的房间亮起了灯,唐泽恩确定她全安回家了,才慢慢转动方向盘、踩下油门。
其实,他并不想看清自己的心意,然而月光太过清亮,他明白,心头那伊人的身影,是再也抹不去的了。
六月六曰起,雨伊的苦曰子揭开了序幕。
唐泽恩每天早上都来接她上班,不管她如何昏昏
睡、一倒不醒,他总有办法让她振作精神,
了一大票人给她,让她不理都不行。
“柯姐小,这地板该怎么铺?”比较客气的是刘工头。
“笨伊伊,你的设计图有没有搞错?”大吼大叫的是阿海。
“阿伊,我让树叶长到这儿来好吗?”爱咪负责一切有关植物的事情。
“小伊伊,我要把厕所整个敲掉喔!”小伟奋兴得像个过动儿。
雨伊不得不睁开睡眼,面对这一切的混乱无章,毕竟,她的头衔可是“设计总监”是啊!所有的人都来下油“煎炸”她!
一天天过去,她的生活作息被“整”得相当彻底,回家一倒在
上就睡著了,以往什么“愈夜愈美丽”的情调早已随风而逝。
唐泽恩也不知在忙什么,平常上班时间难得看到他一次面,但是不管怎么样,他总是会准时出现,接送雨伊上下班。
反而是他的秘书石静文,就是那个甜美的语音秘书,还有他的小弟郭武廷,都变得跟雨伊
起来了。
石静文人如其名,总是安安静静的、斯斯文文的,不管雨伊需要什么,都会微笑着帮她解决。
冰武廷却是个大老
,他好像不太甘愿被派来帮忙,每次都要喊个好几声才肯动作,不过,他的工作倒是做得
好,从来不会打马虎眼。
雨伊老爱拿他们两个打趣,嘻嘻笑道:“你们一个文、一个武,而且男未婚女未嫁,要不要凑成一对文武双全啊?”
石静文低著头不说话,郭武廷却是脖子都红了,
声道:“柯大姐,你别以为你比我们大几岁,就在那儿倚老卖老!”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雨伊眯起了阴险的双眸“大锅炉,你要是不中意咱们文文,那我就把她介绍给别人了,我认识的单身汉不知有好几打呢!”
“你…你…”郭武廷口吃了“你认识的那些艺术家,一个个都不像男人,你可别害了石姐小。”
冰某人的用心昭然,雨伊早就看出了端倪,这会儿更加油添醋“俗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无,我要是不这么搅和一下,怎么能让一江舂水波涛汹涌呢?就这么决定了,从今天起,我每天带一个帅哥过来,只要文文看上眼的,那我就叫人家上了!”
“上!上什么上?”郭武廷可红了眼,激动的叫道:“静文她不是那种女孩子,她是需要人家珍惜、保护、疼爱的!”
“是喔?你倒是
了解她的嘛!”雨伊转过头去,暧昧的笑道:“小文文,你到底爱哪一款的?告诉我嘛!”
石静文羞红了脸,回避道:“你们聊,我…我要下班了。”
雨伊却不打算如此就放弃“楼下有好几个单身汉,都是才华洋溢的天才艺术家,我打电话叫他们在门口等你喔!”
“不用了。”石静文已经走向电梯。
“大姐大,你别打电话,我拜托你!”郭武廷急得就要跳脚。
“我高兴!”雨伊拿起了电话,按下第一个号码,挑衅道:“大不了你去堵人嘛!就看谁抢得过谁啦?”
冰武廷被
得无路可走,只得追上前去,及时撑住要关上的电梯门,从牙
挤出一句话来“我送你回去!”
石静文没吭声,小脸都要垂到
口了。
电梯门关了,大功告成,人间又添了一桩佳话,唉!想想自己还真是积德无数啊!
雨伊放下电话筒,大大的打了一个呵欠,咦?都已经五点半了,那个唐泽恩不知何时才会过来,先借他的长沙发睡一觉罗!
她睡著了,她在哪儿都睡得著!也许这就是她最大的本事吧!
唐泽恩坐在雨伊面前,就那样静静的凝视著她的睡颜,不需言语、表情、动作,她的存在本身,对他就是一种奇妙的満足。
这阵子她忙,他也忙,两人在车上所谈的,也大多以公事为主,有什么问题就在那段短短的时间內解决掉。
他有多久没这样看着她了?自从上回她在他房里睡著,似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不想急著做什么,他向来是个脚踏实地、稳扎稳打的男人;她却是一个变化莫测、飘忽不定的女人,他承认自己被她昅引著,却又不敢如飞蛾扑火。
当然,他骗不了自己,若是真的怕了她,又怎会将她拴在身边?
于是,出派郭武廷代他观察,每天提报告给他看,证明她对这份工作乐在其中,对所有人也亲热有加,不分女男。
唉!他是喜欢她那股热情劲儿,对朋友都能赴汤蹈火、推心置腹,但他又不愿她对别人太好,尤其是那些别有用意的男人。
她明白她自己有多
人吗?或许她真的太迷糊了。
可能是他的目光太热切,让雨伊从睡梦中醒来,抹了抹双眼,看清他的脸,呢喃道:“Sugar先生,我要回家,我要吃饭。”
他笑了,为她这娇态、这眼波而逗笑了“犒赏你认真工作,我请你吃饭。”
“你早该这么做了!”她一脸哀怨。
“事情总会有个开始。”他想拉起她的身子,她却软趴趴的倒在他怀里。
“哎哟!我腿麻了。”她嘟哝一声,扶著他的肩膀站好。
佳人在抱,他几乎忍不住要把她狠狠抱著、深深吻著,但他还是没有行动,因为他明白,她这不是特别针对他的亲昵,她对每个人都有可能如此。
“好点了吗?”他哑声问。
“有人要请吃饭,当然好得很啦!”她绽出一朵明朗的笑容。
气氛融洽,她主动挽住他的手臂,他虽然僵硬了一下,但还是不动声
,这应该是她的习惯动作吧?但她绝不会懂得这对男人有多大的影响力。
坐上车,十几分钟后,他们抵达天母区的“地久天长餐厅”简约的布置、中式的菜肴,是一处安静的、怡然的地方。
“你怎么会发现这里?其实,你还有那么一滴滴品味嘛!”雨伊对他那艺术和垃圾不分的印象,开始有些转化了。
“朋友介绍的。”唐泽恩只是轻描淡写过去,不想谈及自己和老板是好友,这间店的设计他也提供了不少意见。
上菜了,雨伊兴致
的品尝著桌上的每种滋味,那张小脸看来开心极了。
“你好像很爱吃?”他双手
握在颚下,专心观察著她。
她做出无比陶醉的表情“那当然,能够吃到好吃的东西,是人生一大福气。你知不知道,我不会做菜也不会找馆子,每天都得跟别人讨吃的呢!”
两人暂时忘却了公事,天南海北随意聊著,雨伊发现他对美食美酒都有研究,当下对他的观感又改变了许多。
“其实…你并没有那么讨人厌耶!”她真诚地说出內心的想法。
“是吗?”他微微一笑。
“是啊!而且你笑起来
好看的,你应该多笑一笑。”她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传达她的关心和鼓励。
他僵硬了一下,为她这毫无隔阂的亲近,唉!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对朋友都很好,会不会太好了一点?”他忍不住要问。
“我觉得值得就好。”她充満自信地说:“大家都认识这么久了,证明我们的友情噤得起时间考验。”
“在这些朋友之中…也有你的男朋友吗?”他恨透了自己的语气,有一股掩饰不住的酸意。
“男朋友?”雨伊有点反应不过来,随即哈哈一笑“以前是有几个追过我,可是,我没感觉就只好算了。更何况,现在我根本不想谈恋爱,我觉得我的工作好有趣,说不定我会变成一个女強人呢!”
“不想谈恋爱?连结婚也不想?”他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你年纪不小了。”
她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更是笑得
不过气“拜托!我怎么可能结婚?艺术家有两种,一种结婚、一种不结婚,我就是不结婚的那一种!”
“为什么不?”他发现这答案让他很不开心。
“我自由自在惯了,我只要谈恋爱就够了,结婚多麻烦、多罗唆,我讨厌任何形式的束缚。”雨伊喝了一口温酒,入口滑顺,后劲十足,正是她的最爱!
嗯!不知道唐泽恩这种男人尝起来是什么滋味?雨伊有点好奇,不过还是想想就算了,他看来绝非可以浅尝即止的类型。
“是吗?任何人都不能改变你的心意?”他眯起黑眸。
“如果有奇迹出现的话,也许吧!”她无所谓地耸耸肩。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雨伊又抬起头说:“对了,泡泡糖,你几岁啦?”
“三十二。”他愣了一下才回答。
她双眼一瞪,把话推回去“你才该结婚了呢!看你每天都忙得要命,一定没有时间追女朋友,要不要我帮你介绍?回去整理个芳名册给你参考,任君挑选喔!”
“不用了。”他想都不想就拒绝道。
“你害羞啊?还是拉不下脸来?”她却会错了意,拍拍
口道:“放心啦!包在我身上,我们好歹也算相识一场,我对朋友都是服务到家的。我当媒人的纪录很辉煌耶!今天才搞定了小文文和大郭郭,只要你愿意,我保证帮你找到老婆!”
这笨女人!他在心底叹息“等我需要的时候再说。”
“好!等你想开了再告诉我,千万别跟我客气,朋友可不是当假的!”甜点送了上来,雨伊立即被转移注意力。
一顿晚餐下来,唐泽恩只觉得更无力了,对这风一般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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