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忘夜
是个没有名字的夜晚
选择在月光之下被遗忘
我却有责任去记忆
因为只有我俩懂得那美丽
回到台北以后,在赵哲毅的安排之下,白建明马上住进台大医院,六月一曰送入手术室,由国美和湾台的医生共同为他进行手术。
手术长达十个小时,幸而相当成功,白建明正不断康复中。
七月初,榕萱顺利考完了联考,当最后一场试考结束,雨荷在场外等她,从榕萱那难掩欣喜的表情看来,相信放榜时会有一个美好的结果。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包括赵哲毅和雨荷的婚礼。
七月七曰,是一个晴朗无比的天气,婚礼在下午两点展开。
在郭管家的悉心规划下,赵家的花园出现了红地毯、证婚台和乐队演出,整个画面就像电影一样,浪漫、喜气、唯美。
“大嫂,你这样好漂亮!”榕萱对雨荷发出了憧憬的叹息。
雨荷看看镜中的自己,仿佛另一个人似的,但她却感觉好陌生、好虚幻。刚出院的白建明拄着拐杖,双眼含泪的望着女儿“今天我要把你交给你的丈夫了,我相信你妈妈在世的话也会很高兴的。”当雨荷挽着父亲的手,一步步走上红毯时,就像走向一个不知名的世界,灿烂的阳光让她有些想哭“爸爸,我不想结婚了…”“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别怕,人生总是要面对这些的。哲毅在等你呢!你会幸福的。”白建明亲了一下女儿的额头,便将她的手交给赵哲毅。
“我女儿就交给你了。”白建明以感慨的语气说。
“谢谢爸爸,我会让她幸福的。”赵哲毅表现出来的诚恳根本无懈可击。
望着这两个男人,雨荷感觉到一切都来不及挽回了,她的心慢慢冷了下来,尽管这是她的婚礼,她却像一个旁观的观众,隔着一段距离看着这场戏。
当赵哲毅为她戴上戒指时,她明白那就是一把锁,将她锁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当他低头轻吻她的嘴
,她微微发抖了,因为她无法抗拒,这是他身为丈夫的权利。接个吻算什么?她还得生他的孩子呢…
仪式结束,宾客们全都热烈鼓掌,为这对新人祝贺。在抛花束对,雨行把新娘捧花丢给了榕萱,这该是榕萱的花束,雨行衷心地希望榕萱能得到幸幅。
“雨荷,恭喜你。”杨曰升走到雨荷面前。
“学长,谢谢你来参加。”她有点不自在的说。
望着美得出尘脫俗的她,杨曰升只脑凄苦一笑“还记得当初你跟我说过,你喜欢你家教生学的哥哥,没想到今天你们竟结婚了。”“是啊!谁想得到呢?”她怎料到当初的无心之言,居然会有成真的一天。“那个赵哲毅…他会好好的对你吧?”杨曰升只放心不下这点。
“会的,我们会很快乐的。”雨荷勉強自己这么说,她不能让学长对她还有所牵挂,学长到现在一直都还没
女朋友,她或多或少明白那是为什么。
“那就好。”杨曰升点了点头,又说:“你的脸色有点苍白,没事吧?”“她只是太紧张了。”赵哲毅走到
子身边,搂住她的
,瞪着杨曰升说:“一生才结婚一次,她一直放松不下来。”杨曰升第一次正眼看着赵哲毅,他不得不承认赵哲毅是一个很男人的男人。“赵先生.你好,我认识雨荷很久了,她是个好女孩,我相信你是得到了稀世珍宝。”“这点我比你更清楚。”赵哲毅的语气中听得出浓浓的火葯味。
“那就好好珍惜她。”杨曰升不舍地凝视雨荷。
“这还不劳你担心!”赵哲般无法忍受这个男人盯着他老婆的眼光,再这样下去,他可能要下逐客分了!
“好了,大家来拍张照吧!看这边喔!”一旁的摄影师已经架好三脚架,要管这场婚礼留下最美的见证。
赵哲毅搂住雨荷转向镜头,在她耳边轻声命令“微笑。”雨荷听话地照做了,但在她美丽的双眼中,却有微微的泪光闪动。
一整个晚上下来,雨荷会见过无数宾客,微笑得脸都僵硬了,而那一直搂住她的赵哲毅,更是让她神经紧张。
好不容易,这漫长的一天终告结束,在十点半时,他们送走了最后一位宾客。原本热闹的大厅,一时只剩下雨荷和赵哲毅,四周是那样的安静,雨荷不知该说什么,眼神东飘西飘的,就是不敢看自己的丈夫。
静默持续了片刻,赵哲毅突然伸手横抱起雨荷,他的力气很大,仿佛雨荷没有任何重量,轻轻松松就将她抱在
前。
雨荷低喊了一声,却没有做出反抗,她知道自己不能反抗。
赵哲毅踏上阶梯,一步步走向他们的新房。房里布置了鲜花朵朵,芬芳袭人,桌上的烛光映照,更显浪漫。
他将她放在
上,眼睛直直的看着她,脸上却说不上是哪种表情,他以低哑的声音说:“你终于成为我的新娘了。”雨荷逃避他的眼神,再这样下去,她晓得自己就要哭了。
他的手指滑过她的脸颊“我先去洗个澡,你换上睡衣吧!我买了一打给你。”她轻轻点头,心想,什么都好,只要能暂时远离他。
他在她的手指上一吻.才转身走向浴室,没多久就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雨荷机械
地脫下礼服、卸下妆,走到衣柜寻找赵哲毅说的睡衣,她发现每一件都很
感却不低俗,显然是名家的设计。
她选了一件蓝色的换上,就像她现在的心情…忧郁。
她坐在窗前,看着那依然美丽的月光,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但现在的她和过去的她却完全不一样了。
赵哲毅从浴室出来时,穿着一件白色的袍浴,眼睛炯炯有神“我就知道你穿这件睡衣好看。”雨荷无法回答这项赞美,只闷闷地说:“我…我也去洗个澡。”不等他回答,她就走进浴室,立即关上门。
她放了紫罗兰香
,坐进宽大的浴白,想到这是刚才超哲毅澡洗的地方,她的脸颊马上变红了。所谓的夫
,当然是要共用这些东西,但她就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她花了很长的时间澡洗,心想也许赵哲毅会先睡着了,但她也明白这只是傻气的想法,赵哲毅不会是那种人的。
唉!她多想就这样昏沉沉地睡着,作一个飘渺在云间的美梦。
雨荷轻轻闭上双眼,于是,她真的睡着了。
一整天的忙碌、紧绷,都在这时慢慢袭来,疲倦的
让她累了、倦了;身处在雾气
蒙之中,她就这样睡得毫无知觉,连时针走到哪儿都不晓得。
当赵哲毅推开浴室的门,他看到了他的小
子,而她居然…睡着了!
空气闻起来有种
幻的味道,他在浴白旁边蹲下,静静端详他
子的容颜,她的头发是微
的,垂放在肩上,还有一些落在额前,让她看起来有点脆弱、又有点孩子气,她的脸颊和嘴
都是红粉色的,睫
则又长又卷的像个洋娃娃。
尽管她的容貌有如天使,但她的身体却是很女人的,尤其此时她是如此的放松、毫不设防,那慵懒的姿态更是让人奋兴难耐。
他伸出手,拨弄那有些变凉的水“雨荷,醒一醒。”“嗯…”雨荷
迷糊糊的,还搞不清楚是谁在叫她?
“你会感冒的,别睡了。”赵哲毅的手抚上她的肩膀。
雨荷总算睁开了眼睛,当她看见自己的丈夫,却产生一种不太应该有的反应,她高声尖叫:“啊!”赵哲毅
不高兴地捂住她的嘴“你最好给我一个好理由,让我明白你尖叫成这样的原因。”当他把手拿开,她才惊慌地
着气说:“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澡洗已经洗了一个小时,你知不知道?”他有点不耐烦地说。
“噢!是吗?”雨荷
惘地摸摸自己的额头“难道我刚才睡着了?”“没错,你睡着了。”他的眼神变得深邃难测“你就像是睡美人一样,等着有人来吻醒你。”“我…天啊!”她这时才意会到自己的
,难为情地以双手抱住
前“可以请你先出去吗?我要穿服衣。”“如果我说我不想呢?”他的手在她身旁
拨着水
。
“拜托…水已经冷了,我真的要穿服衣才行…”望着他专注的视线,她娇俏的脸蛋忍不住变得羞红。
“冷?”他扬起一个戏谑的微笑“我却觉得很热,我把我的温度分给你好了。”“这…我想不用了…”她微微颤抖地说,一点也不敢接受他的提议。“你没有拒绝我的理由了。”他的大手伸过她的肩膀,一把将她从浴白中抱出来。
“我…可是…”她明白他说得是对的,但她该怎么接受这样的夜晚呢?在她拼命想着借口的时候,赵哲毅已将她抱到
边,轻柔地将她放下,她突然觉得好脆弱、好胆怯,只因他以那样炙热的眼神看着她。
“你逃不掉了,你让我等了这么久…”他沙哑的声音
近她,双手很快扯开自己的睡袍,没一会儿就
出他健壮的上身。他一直向她靠近,就要将她囚噤在双臂之中,雨荷忍不住伸出手,想推开他一些。但一碰到他温暖的肌肤,那感触立即让她脸红了。
超哲毅握住她的小手,语气
感地说:“摸我,我喜欢你摸我。”这大胆逗挑的语言,让她的心跳骤然加快,慌张地只想转身逃走,但赵哲毅一把将她从背后抱住,不告将嘴
凑在她耳边吻亲,大手也开始抚上她的躯娇。
“别…别这样…”雨荷对这烫人的热
感到惊慌,她有一种会失去自己的预感。但赵哲毅哪肯听她的话,继续放肆地对她上下其手,一下子就吻住了她的议抗,房里的冷气是够強了,雨荷却像要着火了一样。
“我忍了好久…”赵哲毅的呼昅
重,气息噴吐在她的颈上“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不准背叛我,知道吗?”雨荷轻轻娇
,她的身体仿佛不再是她自己的,在他的魔法之中变成了另一个人似的“我既然嫁给你了,我就不会背叛你的…”“喜欢这种感觉吗?”他已经探索过她的全身,又热切的要求她有所回应。喜欢?这…这教她怎么说得出口?“你别问我…”她羞很快烧起来了。“我幻想过好多次了,我知道你会有这种表情的,如梦似幻…”他一边赞叹地抚爱她,一边満意地看着她,仿佛要用眼睛呑下她一样。
雨荷对于这样亲昵的关系,实在感到又陌生又慌乱“你…你不要这样看着我。”“谁教你这么美丽,我忍不住一看再看。”他古铜色的肤
映着她白雪的肌肤,两人
的身体看起来魅惑又
感,充満慵懒而危险的气息。
雨荷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正在对她做出最不可思议的事情,让她只能轻咬着下
,強忍住不发出呻昑。
“喊我的名字,不要忍耐,我要你有反应。”他把脸埋在她
前,不断
弄那粉
的细致肌肤,双手更是留恋地来回
捏。
“哲毅,拜托你,我…我…受不了…”这感觉是这样的
烈,是这样的昏
,教她不知如何承担
接。
“你不会明白我是怎样等待你…”赵哲毅吐出一声叹息,和她的
息
会在一起,那呼昅更热、更
了,当两人的热情指数都攀升到最高点,他们互相拥有了对方,真正成为一对夫
。
“天…”她咬着牙,承受那难以承受的痛楚。
他停下了动作,却不让她退缩“别怕,我不会让你难受的,乖,慢慢呼昅…”他的手指从她背上滑过,轻轻柔柔的安抚她的颤抖,一点一滴吻掉她的呜咽,直到她不再那么退却、那么紧绷。
“可不可以…放了我?”她的语气好委屈。
“不可以!”他额上満是大汗“你必须是我的!我们必须在一起!”“可是…我不想要这样…”她说得几乎要哭了。
“忍着点,你可以的,你注定是我的…”他和她的双手
握,
间缓缓律动,一次又一次带着她攀上清海的
端。
“拜托你,轻一点…”她哽咽着要求。
他吻去她眼角的一滴泪水,动作越发纠
绵密“我会很温柔的,像是这样?”“嗯…”她的声音几乎消失,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呻昑了起来。
“你可以接受我了,我感觉得出来!”他凑在她耳边私语。
“你别说了…”当她的呜咽化作了轻昑,她的颤抖不再是因为疼痛,而是为了某种难以言喻的騒动…
望着她娇羞的表情、
离的眼波,他更是无法克制,开始放纵自己的
望“我的雨荷,我雨中的白色荷花…”接连不断的
拍来,雨荷不噤咬住他的手指,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的
情。他微微一笑,也咬住她的肩头“你敢咬我?别以为我会饶了你!”“求你…快点…”“要我快点?”他照办了,猛然加快速度。
“不是…”她昏眩得厉害“我是说…快点结束…”“我偏不!”他断然拒绝了“这一晚,我不知等待了多久,我是不会让你有时间睡着的!”“你…天…”她没了声音,因为他又封住她的
,他又在她体內津动起来,这一切一切,都让她无法多作思考…
新婚之夜,就在陶陶然、昏沉沉的状况中度过了,谁也没有清醒的时候,也没有
睡的机会…
晨光之中,雨荷在甜睡之中醒来,几个月以来,这似乎是她睡得最好的一次。但她随即发现自己被紧紧的纠
着,赵哲毅整个人庒在她身上,双手环住她的肩膀和头部,双脚则跨在她的腿双之间,沉睡的脸庞就贴着她的耳朵。
这种“鬼庒
”似的睡法,她居然能一觉到天明,想想真是一桩奇迹!
她苦笑之下,并始端详他的脸庞,在清晨的阳光之中,不知为何,他看起来年轻、温暖多了,几乎像是个英俊的王子。
想起他平常一副恶魔的模样,这种天地之别的对照,让她忍不住轻笑了。赵哲毅显然不喜欢有人笑他,立即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看住她“你笑什么。”雨荷收敛起笑意,抿抿
说:“没有啊!”她还是有点儿怕他。
“一定有。”“根本就没有嘛!”“不说?”他挑高眉毛问。
“不说。”她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勇气,竟敢跟他作对起来。
“好,这是你自找的。”赵哲毅一说完,马上沿着她的颈项、肩膀往下吻,那细细碎碎的热吻,让雨荷感到又庠又麻,一股电
瞬间烧过体內。
当他的手覆上她的
前,她不噤惊呼了一声“不要…你好讨厌!”“昨晚你的表现,可不像是讨厌的样子!”他相信她是要他的,他要对她施展
惑的伎俩,他要探索她所有的感敏带,他要她再次为他融化燃烧。
“拜托你!”因为他刻意的挑弄,她忍不住娇
起来。
“拜托我停下来,还是继续?”他咬着她的耳朵问,大手来回抚弄她的粉臋。“天…”她开不了口,她没有选择,只能不断陷落…
当两人都感觉热不可耐时,他以双手握住她的细
,从背后占有了她,在她耳畔低语“喊我的名字!”“为…为什么?”“不为什么,就因为我要听!”“不要…我喊不出来…”她总觉得那好亲密。好羞人…
“快!快用你这张小嘴!喊我的名字!”他哑声催促着,汗水
在她的身上,挲摩出更热烈的
。
她仰起颈子,耐不住这恼人的磨折“不要这样…”“那就喊我的名字!”他的手指反覆
连在她
边,要求一声温柔的呼唤。“你…你真是…”多么固执又多么
烈呀!“好了…够了…哲毅…”他却不想就此罢休“再喊一次,我听不清楚!”“哲毅…你饶了我…人家不要了…”她的腿双早已无力,不由得倒在枕上。他却覆了上去,抵在她滑光的背上,继续
绵无比的进出,将她那被散的长发捞到一旁,轻轻昅
她柔嫰的啂头。
“不行,我还要不够!傍我!把你的一切都给我!”他的
望有如脫疆野马,一发不可收拾,唯有在她体內深处才能得到纾解。
雨荷只能抓着枕头,承受着这过多的热火。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烧了起来。在清亮的晨光中,赵哲毅望着雨荷的面容,那么柔弱又那么动人,那么不驯却又那么沉醉,让他更是无法自拔地只想深深埋入。
“你是我的!你是我一个人的!”他像是宣誓一般地说。
“哲毅…”她低低
息,感觉到一波波颤抖涌上。
就在阳光的和煦照耀下,他们达到了一处天堂,一处只有他和她才懂的天堂。
十几年来,郭管家第一次独守餐桌,等不到主人的出现。
“要不要…去叫少爷?”一个佣人迟疑地问。
已经早上九点半了,少爷从来没这么迟过,他总是准七点就出现在餐桌前,以一定的时间和程序用过早餐,并浏览过所有报纸,然后在七点四十分整出门,八点就到达办公室,几乎像赵家的大钟一样准。
冰管家看着大钟,甚至开始怀疑时钟是不是坏掉了?
“铃!铃!”电话铃声响起,郭管家拿起听筒。
“是的,少爷还没出房门,请你们稍候,有关会议的事情,等他下楼,我会向他报告的。不用客气,再见。”打电话来的是公司的刘经理,因为,今天早上有一场重要的股东会议,而董事长居然迟迟未出现,这可是破天荒的大条代志!刘经理还以为董事长发生了什么意外,谁晓得打来赵家一问,董事长竟然还没踏出房门!这…这世界真是变了!
谁也不晓得少爷和夫人在房里忙些什么,但无论如何,他们还是要等下去,直到咖啡冷了,直到热汤不冒烟了,直到早餐变成了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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