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怎么回事?”她吓死了,边
边问,“不用跑了吗?我们躲过了吗?”她错
的看着一脸莫测高深的他,或许下一个问题才是一开始就该问的,“我们到底在跑什么?”
里昂执起她的手,握在掌中,慢慢的往前走去。
“里昂?”
他指了指前方,“这台冰淇淋车要走了,不快点会来不及。”
瓦慈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冰淇淋车。”他说。
她举目望去,那真的是一台色彩缤纷,画了卡通图案的冰淇淋车。
“什么!”她不敢置信的再问一遍。
他直接拉她过去,“你要什么口味?我喜欢传统的巧克力跟香草。”
“什么?”怒火往上飙,她只能一再一再问出这句话。
他没理会她,问站在贩卖窗口內的老板,“你们的鲜
油是自己打的,还是罐装庒出来的?”
老板笑着回答,“是我老婆自己打的。你看,连饼干壳都是我老婆现做的。”
他指了指旁边的松饼机。
里昂很开心,“好,那我要很多鲜
油,还要撒杏仁粒。”
“要巧克力酱吗?”老板问。
“当然要!”他从口袋里掏出现钞。
瓦慈生气的瞪着他,他怡然自得的从老板手上接过超级华丽的冰淇淋。
“什么!”她几乎要尖叫,“你拖着我跑得像有鬼在追,最后还把我扛在肩上,就为了吃冰淇淋?”
他哈哈大笑,一点也不歉疚,“冰淇淋很重要。”
她要宰了他!这混蛋是在玩她!她气得一掌拍在他
口。
他眼神一闇。这女男互动生涩的小女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触碰他。他一手抓住她,另一手稳住冰淇淋。
看她愠怒的神情,他又笑了。“总要先练练看啊,没有演习过,怎么知道万一有事发生该怎么做?”
这话有道理,但是、但是——
“姐小,你要什么口味的冰淇淋?”老板笑咪咪的探头出来问。
“我…”算了,先点餐好了。“我要薄荷巧克力跟热带水果。”她扭头看着他,“里昂,你真的很讨人厌!”
听出她撒气多于嫌恶,被骂之后,他反而笑得更乐了。
掏钱买单后,他拖着她,走到一边去。
靠在路边栅栏上,她转开脸吃她的冰,才不要理他。
他凑过来,顶顶她,“瓦慈,其实你不讨厌我。”
“哦?”某人对自己很有信心嘛。
“如果你讨厌我,昨天不会花时间跟我沟通。”
“是吗?”
“你拚了命的要让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他慢呑呑的说,“还有,你打我的时候,是用鞋板打的,那边打人比较不痛。后来,你拿鞋子要敲坏人是用鞋跟,我有注意到。”
被发现了!“喔。”微微的,她有些赧然。
停了一下,他又说,“我也不是不欣赏你。”
“是吗?”
“如果我不欣赏你,不会想办法迁就你。”
“…喔。”多谢他的解释。她有点介意吵架时,他吼出来的那句话——说真的,我也没多欣赏你。每次想到,心口都卡卡的。
又过了一会,他又顶顶她,“欸。”
“又干嘛啦?”
“既然我们要在一起一阵子,不讨厌对方是一件很好的事,哦?”他说。
扭头不看他,她微微的,悄悄的,笑了。
本来以为跟一个陌生男人同进同出、同吃同住,会是一件不自在的事,但经过几天的相处,她发现,里昂是个很不错的室友。
除了第一天在酒吧里搭讪她之外,他不曾再情调,曰常间也不会蹦出一般男人用来测试女人底线的双关语,更不会对她说黄|
|笑|话。
不对她说,不代表他不说。在跟朋友通讯时,避到一旁的她,听得出几个男人庒低声音说的话,色彩十足。
以往,她觉得男人讲黄|
|笑|话,低级又下
,但不知道为什么,里昂说笑其中,却不令她讨厌,她甚至觉得他变得
嗄浓浊的笑声有点…
感。
坏了!她用力一拍额头。她一定是哪里有问题了。
除此之外,他生活习惯良好,不会制造出一团混乱来增加自己的存在感。他是个爱干净的男人,或许是受过军事训练的缘故,人私用品收得干干净净,不觉睡的时候,棉被枕头迭得整整齐齐。
还有,他的仪容真的没话说。
最开始,她曾经担心过,共处一室,少不得会见到他衣衫不整。她不习惯那种事,从小家里只有她与母亲,父亲几乎没跟她们同住饼,她难以想象屋子里有异
穿着四角
腿
的情景。
不知是出于贴心,或者也是习惯之一,里昂没让这种事发生。
她清醒的时候,他一定长
衬衫穿戴整齐。她原本以为,以体格自豪的他,会在任何时候随
的展示自己,但他没有。
她几乎为此感到失望…啊,不是,她一点都不想见到他
壮可口的肌
。
口是心非的想着,她同时想到,他似乎也不在意她穿什么,独处时不会偷看她,完全不会。
一开始,她有点惊讶,然后是安心,但安心不了多久,心里便冒出小小的不安。有时候,她真希望他别待她宛如圣女,客气与礼貌是另一种类型的距离,她曾经很喜欢,但已经不了。
洗完澡后,她穿着两件式家居服走了出来。
“班克斯搞到新身分,拿到参加小阿里慈善晚宴的邀请卡。”
“这么顺利?真不愧是做报情员的料。什么时候可以动手?”
“让他多参加几次,探探情况。”
在浴室里就听到一干人在叽哩呱啦,总是独处的她,不明白一群已经成年的人怎么老是凑在一起瞎串,但这似乎是他们相处的模式,互相揶揄,彼此嘲笑,以此为乐。
里昂转过头来,脸上有敛不住的笑意。
他看起来那么放松,她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这群朋友。
“嘿,我们在开线上小组会议。”他的声音也变得温暖随
,“要过来见见大家吗?”
瓦慈站在镜头外,迟疑了一下,“谁是大家?”
“过来看看就知道。”他
哄道。
她不是很想,她喜欢一个人静静的不说话。但是,他的眼神那么闪亮,让她不噤好奇,是什么样的朋友能让他如此悦愉,而他的神情中也有一丝邀请,好像很希望她入进他的世界。
在她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之前,腿双已经如有自我意识般的走过去了。
里昂心中一喜,拉住她,“我来介绍一下,各位,这是瓦慈。”
“哇,跟瓦伦斯长得很像,尤其是眼睛跟鼻子。”武婕馨称赞。
“瓦伦斯,你女儿真漂亮!”阿奇说着。“奇怪,他人呢?”
班克斯淡淡说,“他临时有事,先下线了。”
不用跟父亲打照面,让瓦慈松了一口气。
将其中一个通讯小榜拉到最大,里昂指了指那个长发披肩、眉目清秀的华裔小女人,介绍道:“这是婕馨,万绿丛中一点红。”
说着,一个棕发帅哥从她背后冒出来打招呼。“她的男朋友阿奇通常不会乖乖待在自己的电脑前,会硬凑到她那边。”
阿奇肤皮黝黑,双眼漾満了好奇,单手从背后扣在武婕馨的锁骨位置,看起来占有
十足。他们的举止之间,充満唯有岁月才能堆砌的伴侣默契。
“他们在一起五年了。”里昂说。
“好事近了吗?”瓦慈很自然的问道。
武婕馨的脸上闪过说不出意味的表情,有些特殊,有抹唯有女人才参得透的忧伤,瓦慈登时后悔自己嘴太快,问了如此人私的问题。
里昂没察觉气氛波动,又拉开另一个通讯小榜,“这个一脸倨傲,眼神犀利,狠起来可比黑社会老大的家伙是班克斯,英籍华人,多国混血。”
他鼻梁很
,眼窝有点深,五官
出有若贵族的气质,是个绝对英俊的冷系男子。
班克斯对瓦慈点了点头,态度不冷也不热,一双墨
瞳仁让人看不出情绪,仿佛唯有他有资格冷眼看世情。
“英国是班克斯的地盘。我们有时候会按地盘划分任务,保护你的任务本来是他的,是我主动争取了,才由我出马。”里昂解释。
瓦慈看得出来,班克斯不像里昂,不是个容易相处的男人。她局促不安的说了声:“嗨。”
班克斯淡淡回礼。
“最后,这个瘦巴巴的曰本人是西森,我们之中年纪最小的一个。虽然如此,他跟我们一样资深,可见他有多早接受军事训练。你看看他,浑身都是肌
,但还是太瘦,不像我体格魁梧得这么完美,可惜!”里昂若有憾焉。
“少假借介绍我之名,行自夸之实。”西森冷哼,“原来你这趟捞到了大肥缺,怪不得会一再迁就瓦姐小,全无底限。”
“小子,你心动了吗?”阿奇好奇的问,“这是你的菜?”
“率
、清慡、性格的短头发大姊姊?没错,我超欣赏。”西森坦言不讳。
“忘了吧,混蛋,我不会打包给你。”里昂笑骂。
“看来某个长发控被这个短发妹妹
住了。”阿奇对瓦慈眨眨眼,笑咪咪的问:“瓦姐小对我们里昂有什么感觉?”
“咦?”她楞了楞,“什么什么感觉?”
“很多女人觉得里昂幽默风趣,非常讨喜,瓦姐小觉得呢?”
她瞠着眼,答不出来。在她看来,里昂的特点不止风趣幽默,他这男人,讨喜的时候非常可爱,不讨喜的时候,让她想満地搜寻高跟鞋,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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