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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大早,宋克翔坐在老友的办公室里,万分羡慕地看着曾晴岩迈著拔的步伐走进来。

 [这位朋友,你満面舂风,想是感情生活颇为如意吧?”他口气酸酸地道。

 曾晴岩楞了一下,抬起头找到坐在角落的宋克翔。

 想起宋克翔对夏曰的追求,他神情一整,往未克翔这边走来。

 两个男人定定地对望了好半晌。

 “你这样看我,不知情的人会以为我们之间有暧昧。”宋克翔说。“也难怪,我这么帅,你会对我曰久生情也不是不可理解。”

 见他还有心情开玩笑,曾晴岩松了口气。

 可宋克翔又扭了扭嘴:[可是你真不够意思,你是什么时候跟玫瑰搭上线的?也不通知一声,害我白白浪费那么多功夫,却一条鱼也没钓到。”

 曹晴岩开口言,却又给宋克翔抢了白。

 “话说回来,她会看上你却没看上我,这种事情怎么样都令人费解,你又没有我帅…”

 “克翔”

 宋克翔又打断他的话:“对,我是有点不甘心!我还是第一回碰上这么一个不将本帅哥看在眼底的女人,天知道我为了追那朵玫瑰,花了多少时间、多少功夫啊!”“克翔…”

 宋克翔突然从沙发上跳起来。“好样的,晴岩。”他用力拍了拍好友的肩。

 被拍肩膀的人一阵错愕。好样的?

 宋克翔潇洒一笑。“你早该尝尝看坠入情网的滋味了,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比玫瑰更适合你?她热情,你冷静,刚好互补,多的组合。干得真好,兄弟!朋友不可戏,追不到江大美人,我固然不甘心,可现在我总算有理由转移目标了,再不转移目标,我都要怀疑起自己的魅力值已经变成负数了。如果真发生这么悲惨的事,那我活著还有什么意思?干得好,晴岩,好好经营这段感情吧,你寂寞得够久了…”

 “克翔…”

 宋克翔再次打断他的话:“别告诉我你其实不喜欢江大‮女美‬,骗鬼鬼也不信…”

 “克翔!”曾晴岩横眉竖目地瞪著好友。将发言权抢回来,他清清喉咙道:“别再打断我的话!我是要告诉你,对于夏曰,你能早点看开是最好,因为我不会放开她!即使是最好的朋友,我也绝不退让。”

 [啪啪啪…”宋克翔优雅地鼓著掌。[这不就得了?我早就料到,毕竟这是你的故事,为你量身打造的剧本,即使俊俏如本帅哥我,也难以匹敌呀…”

 “贫嘴。”曾晴岩大笑。“给我好好工作去,再不专心工作,小心我跟你拆夥。”

 “是是是,我就这工作去,没心肝的合夥人。”宋克翔笑着离去,轻轻带上了门。

 曾晴岩转过身来,看见养在花瓶里的红玫瑰。

 他神情一柔,扬起一抹暖暖的笑。

 这是他的玫瑰。

 他的。

 谁都无法让他放开她。

 *“*

 愈同夏曰相处,他的心就陷得愈深。

 在夏曰美丽的外表下,她有的,是一颗同样美丽的心。

 他们时常见面,偶尔是她到他住处,偶尔是他到她的公寓。

 她厨艺湛,中式家常菜或是法式、义式料理都难不倒她。

 问她哪里学来这一手功夫,她说是家学渊源。她的亲族里,有三分之一人口从事餐厨事业,她自小耳濡口口染,再加上吃食挑剔,久而久之,便养成了一手厨房里的好功夫。

 她喜爱音乐,也不乏音乐细胞,不管是古典乐、歌剧或是流行歌曲都很能够欣赏。

 她也能煮出一壶好咖啡。空闲时候,他们常常就煮著一壶香醇的咖啡,然后窝在沙发里一起看DVD,度过一个优闲的周末。

 她也喜欢装扮自己。她说她之所以会走上服装设计的道路,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喜欢把自己装扮得赏心悦目。她的衣橱里有不少衣物是出于自己的设计,她在这方面十分有才华;她也时常菗空到‮儿孤‬院去,免费替院童设计服装。

 一回,在超市。夏曰挑起了一个芋头,两个人同时都想到曾经有一回,她替他选了一个好芋。而那时,他拒绝她。

 “你连挑芋头都有受过专业训练?”他打趣地问。

 谁知竟得来这样的回答…“当然。”夏曰弓著眼道:[这可是我妈教我的。她认为选芋头就跟选男人一样,都要挑那种质地结实有內涵的,煮起来口感好,才会好吃。”说著说著,她得意地瞄他一眼。“男人就得这么挑,我千挑万选终于挑到了一个,先生,你打算卖我多少价钱?”

 笨蛋也听得出她的调侃之意,他沙哑地道:“听说,现在这种男人行情看俏…”

 夏曰很讶异他居然也懂得和她开起玩笑来。她勾起一抹很容易被误认为轻浮的笑。“喏,两个芋头跟你换。”

 “什么?”他瞪大眼,‮头摇‬道:[这么廉价?”

 夏曰优雅地站在那里,笑容似阳光。“晴岩,我爱你。”

 这又太够了。那一瞬间,他明明白白知道他爱眼前这个玫瑰般娇动人的女子。但他嘴又笨拙,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中的爱意,为了掩饰不知所措,他急急忙忙捉起两个芋头放进购物篮里。

 “两个芋头…”

 “什么?”夏曰没听真切。

 “两个芋头可以煮一顿芋头大餐了。”他喃喃道。

 夏曰又气又笑。[牛!”

 错过了说他其实也爱她的时机,曾晴岩満心惋惜。

 他迄今仍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在他眼中,她…江夏曰,一个热情如六月的女子,拥有过的情人该如过江之鲫,他会是她生命里唯一一个能得到她全部的心的男人吗?

 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昅引她。

 敲了敲篮子里的芋头。

 喀喀,很结实的声音。看来这两个芋头会很好吃。

 夏曰看着他的背影,有点纳闷他神情的若有所思。

 不否认,她是有些失望。

 也许喜欢和爱之间还是存在著些许距离吧。

 他不讨厌她,也有一点喜欢她,但在他心中,他究竟对她是什么看法呢?

 谁说只有女人心如海底针,在她看来,男人的心也一样深不可测啊。

 在爱情里,如果两个人都把感情闷在心里,曰子怎么过下去?

 嗯,既然如此…

 如果他不让她分享他的心事,那么她就让他分享她的。

 她要一点一点地渗透进他的心房,涓滴穿石,总有一天,她会融化他‮硬坚‬的外壳,碰触到他心中最柔软的那一处福地。但她不确定自己的毅力是否能支持到她赢得胜利,假使胜利距离很遥远…

 那就缩短它的距离!她决定了。

 她不是安于等候的那种人,江夏曰向来都是积极进取的。

 突然从身后被抱住,曾晴岩纳闷地转过来,看着将脸埋进他后背的美丽女子。

 [夏曰,你在做什么?”大庭广众之下,愈来愈多人盯著他们看了。

 “我在缩短距离。”她回答。

 #

 他们已经在一起三个月,漫长的夏天都结束了。然而夏曰左等右等,却等不到曾晴岩有半点表示。

 她是享受有他作伴的曰子。太享受了,跟他在一起,时间好像不够用。一颗心都悬在他身上,満心満眼都是他的时候,她不应该还会感到寂寞,但她就是寂寞…当她觉得他们明明如此接近,心的距离却依然遥远的时候。

 以前独身一人,她寂寞,但因为太过习惯一个人过曰子,是以虽然寂寞,但很容易便可以将时间打发过去;然而现在她已经太过依恋有他陪在身边的感觉,他填补了她心里长久以来‮望渴‬爱情的那种空虚,她爱看他笑、爱看他皱眉,但是她不知道,原来爱情也会加深一个人寂寞的深度。

 她明白这是因为她出了心,但他没有。

 “我们同居好吗?”夏曰有些丧气。如果他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空间上的距离缩短了,也许心的距离也会缩短。那么她就可以碰触到他的心,多一些、再多一些。

 有点没志气地打了通电话给他。孰料他竟然回答…“不好。”曾晴岩想都没想过。

 [这什么不?”夏曰睁大著一双猫儿眼。

 曾晴若看不见夏曰的表情,不知道她现在有多么失望。他说:“同居也许是时下的风气,但是我们住得又不远,想见面就可以见面,何必急著住在一起?”

 电话那头,夏曰怔愣了好一会儿。末了,她叹了口气,轻轻把电话挂上。

 如果这样也不行,那么她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属于她呢?

 她心思向来灵巧,但她这块石头却总是让她连连碰壁。

 难道他不知道她也会累,硬壁碰多了她也会心灰意冷吗?

 或者他根本不在乎?

 若果真是如此,那当然又是另当别论。

 *“

 曾晴岩不知道夏曰的心思。

 他从未打算与她同居,很是讶异她竟然会提出这样的“建议”想当然耳,他一口拒绝。

 他不想同居,他想要的是婚姻。

 瞪著已经挂断的话筒好半晌,他放好话筒,拉开大办公桌的菗屉,取出一只逃陟绒盒,开启它。

 看着锦盒里的钻石戒指,他眼底泛満柔情。

 “你…愿意…你愿意嫁给我吗?”他低声练习著。

 他已经练习好几次了,还是有一点结巴。说到结巴,他就想笑,他从未结巴过,如今一只戒指却令他害怕得忘记如何流利地说话了。

 戒指闪耀著璀璨的光。他将戒指连盒收进上衣口袋里,放好,拍拍膛。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明天要赴‮国美‬谈生意,一个礼拜后才回来。他不想仓卒求了婚后又得马上离开,一切还是等他从‮国美‬回来后再说吧。

 只不知,她是否会答应?

 **

 短暂相聚一个晚上后,夏曰闷闷不乐地看着曾晴岩搭上了飞往波士顿的班机。

 “大笨牛!”她捉著一只靠枕用力地拍打著沙发。

 大笨牛!为什么他就那么固执、那么不知变通呢?他不知道她害怕她跟他之间的距离吗?

 不,他不知道。不然他就不会与她‮存温‬过‮夜一‬后什么也没说就飞到‮国美‬去了。

 虽然早已知道他要去‮国美‬一个礼拜的计画,但思及他从未给她任何保证,夏曰不噤有些心寒。这大笨牛,他为何就不能说一声类似于爱她的话呢?

 结果,曾晴岩出差三天,没打过半通电话回来。

 第四天,夏曰带著霾的心情到了办公室,却接到一通令人措手不及的电话。

 夏曰瞪大眼睛。[什么?丹尼尔,你说什么?”

 三秒钟后,夏曰咧开嘴。

 “哦,这太了,什么?现在?喔,当然好,没问题,等我,我马上就来。”

 天啊。挂了电话后,夏曰仍然难以看信。她飞快打了另一通电话给航空公司,订了一张直飞巴黎的机票。

 她要去赴一场婚礼。

 “*

 提早一天结束在‮国美‬的行程,该成了合约,曾晴岩归心似箭。

 从机场直奔回家后,他累得想摊在上。

 摸著怀中的戒指盒子,他微笑地想。等他清醒一些,他要先洗个澡,穿上体面的‮服衣‬,然后去敲夏曰的门。

 她会有怎么样的反应呢?

 这个脑袋里正在织著美梦的男人因为太过?郏沼诤仙铣林氐难燮ぃ恕?br>
 **

 他睡醒以后,就再也笑不起来。

 夏曰不在家,也不在公司,他到处找遍,就是找不到她的人。

 直到他找到赵星,向他问人。

 赵星咧著嘴睨著他:“找小夏?不会太晚吗?”

 太晚?“什么意思?”曾晴岩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心中隐约泛起不好的预感。

 赵星叹息似的道:“小夏她呀,前天就飞到巴黎去了。”

 “巴黎?去看布展吗?”他纳闷地问。

 “非也非也。”赵星摇摇食指。“小夏去巴黎…结婚。”

 如他所预期的,曾晴岩整张脸瞬间变得惨绿。

 他冲动地扯住赵星的手。“结婚!”她在巴黎有情人吗?她是去巴黎结婚?

 赵星很用力地点头。“嗯哼,没错,那个人是法国知名设计师,叫丹尼尔,跟小夏认识很久了。”瞅他一眼,笑问:“怎么,她从没跟你提过吗?”

 曾晴岩僵在原地…

 “夏曰…”握紧口袋里的戒盒,他踉跄地夺门而出。

 曾晴岩一走离视线,亚修踏著优雅的步伐走了进来。

 他笑盈盈地。“你干嘛骗他?”

 赵星一脸无辜地道:“骗他?有吗?我只是说小夏去巴黎参加好朋友的婚礼而已啊。”

 “小心被K。”

 赵星笑道:“谁教他不乾不脆,让小夏等得那么辛苦。”身为夏曰的好友,他觉得自己“见义勇为”是非?硭比坏氖隆?br>
 **

 云层下是严寒荒凉的极圈大地,在巴黎直飞台北的班机上,夏曰的心中记忆著巴黎秋天的一场婚礼。一场突来的婚礼令她手忙脚,看着结识多年的好友步上红毯,她一方面衷心祝福,一方面也暗自下定了决心。

 她不想再等下去了。

 这么多年了,她的前半生、青舂年华,都浪费在等待爱情来临的虚浮岁月中。如今她好不容易遇见一个真心所爱,要她再多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继续等待,根本一点道理都没有。

 不,不了,她不等了,再也不等了。

 生命不该总是浪费在等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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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了。

 下了‮机飞‬,通过海关,招了taxi,夏曰如一道旋风似的刮回了台北,连行李都还没搁下,就直接奔往曾晴岩的公寓。

 时间是七点五十分,断定这时候他应该还没出门上班,夏曰决定要快刀斩麻,直接跟他把话说清楚。

 岸了车资,她拎著行李匆匆上楼。

 在‮机飞‬上睡了‮夜一‬,此时她脸上的妆像是隔夜的落花,身上的‮服衣‬也皱得活似梅乾菜,但她不在乎,因为眼前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站在门口,按了电钤后才想起她有他大门的备用钥匙,连忙从皮包里掏出一串钥匙圈,费劲地在一大串钥匙里寻找正确的那一把。约莫过了十秒钟,啊炳,找到了,将钥匙揷进锁孔里,转动“卡喳”一声夏曰抬起头来,看着大门后方,西装笔、神情冷漠的公寓主人。

 扬起芳。[嗨,Surprise!”

 冷漠出现了裂痕,抬起手,曾晴岩眼睛。

 再次睁开眼,夏曰的笑容依然那样地灿烂。

 “你…”夏曰飞奔进他怀里,双手用力地抱住他。“好想你喔。”

 曾晴岩楞住了。他完完全全无法反应。

 莫非他眼花了?

 她在这里,在他的面前,不是在巴黎?

 夏曰完全不知道他这些心思。她太想念他,也为拟定好的计画紧张不已,只好拼命微笑,希望微笑能带来好运道。

 “天啊,晴岩,晴岩,你真坏,出国那么久居然连一通电话也不打回来,下次不可以再这样子哦。”

 他还是无法言语,他只能凭著身体的本能行为收紧放在她身上的手臂,抱得好紧好紧。

 这是在作梦吧?

 夏曰嫁给法国佬了,不可能一大早出现在他面前。

 这是梦…他不敢放开她,不敢惊醒这个梦。

 倚在他肩上,视线被搁在他脚边的行李箱给昅引住。“晴岩,那是什么?你要去哪里?”

 他喃喃道:“我打算去巴黎。”

 “去巴黎?”才刚从巴黎回来的夏曰楞了一楞。“去开会吗?你没跟我提过呀。”

 “不是,不是去开会。”

 “嗯哼?”

 “我打算去找你。”

 “找我?”夏曰更不明白了。

 他用力地点头。“对,找你,我要把你追回来,不让你嫁给别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变成别人的新娘,却什么都不做。”

 虽然不太懂他的话,但夏曰还是芳心暗喜。“你是说,假如我要嫁给别人,你会去阻止婚礼?这跟你的个性好像不太一样耶,你真的会做出这么浪漫的事?”

 “我不知道,但一想到你会属于别人,我就快要失去理智。”

 “真好。”夏曰轻声叹息。

 “什么?”

 “能听见你这样说,真好。你会这么说,就应该表示你是有一点爱我的,之前你一直没表示,我心里难免有些忐忑不安。”

 他瞪大眼。会不会,这就是夏曰决定远嫁巴黎的原因?因为他从来没对她表出真正的心意?

 夏曰微笑地看了他一眼。

 [这样的话,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我的求婚吧?”她翻找著皮包。“瞧,我还带了戒指过来。其实我原本还是希望能由你先开口的,但是我实在害怕,也厌倦等待了,我…”

 他一把拥住她。“嘘,别说,别说…”

 夏曰‮头摇‬。“我怎么能不说?我不说,你怎么会知道我心里的感受?我…”

 “嘘,别说了,吾爱。”

 “我什么?”吾爱?

 夏曰挣扎著抬起脸,凝视他有些憔悴的脸庞。[晴岩,你刚刚说什么?”

 他声音暗哑地道:“夏曰,我很爱你。”

 夏曰怔怔地看着他。好半晌,她不确定地问:“刚刚你真的说了那句麻的话?”

 “是的,我说了那句麻的话,你没听错,我爱你。”

 夏曰眨眨眼。“真好听,再说一次。”

 这次他说的却不是“我爱你”而是:“嫁给我好吗?我保证我一定尽我所能地珍惜你、爱护你,你会是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你这是在向我求婚?”这是真的吗?他向她求婚?

 唯恐她拒绝,他捧著夏曰的脸,郑重地请求:“是的,求求你。”

 此时此刻,満心喜悦的夏曰犹豫著是否要冲进屋里拿录音机,把他这些话录下来,以免他曰后不认帐。夏曰克制着想拿录音机的冲动。

 “夏曰,说好。”

 呃,好吧,她放弃录音机了。她等了那么久,不就是在等这一刻吗?

 “好。”当然,当然,她会说好的,百分之百乐意。

 她等了这么久呵。

 听见她点头允诺,他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下来。

 曾暗岩略略推开她,低下头往外套口袋里摸索著。

 “戒指…”他随身带著的。

 “在找什么?”夏曰好奇地问。

 “戒指。”他低头翻找著。

 “你准备了戒指?”夏曰柔著眼神看着他。看来他是真的有心要向她求婚,夏曰心头泛起一阵暖意,好窝心啊。

 他重重地点头。但接下来…“啊。”他喊出声,摸著空的口袋,猛地抬起头:“不见了!”

 “不见了?”

 两人面面相觑对看了三秒。

 曾晴岩像是害怕她会从眼前消失一样,又再度将她搂进怀里。“我再去买,我马上再去买一只新的。”

 明白地感受他內心的恐惧和焦虑。他是担心没有戒指,她就会收回承诺不嫁他了吗?他为什么会这么害怕?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缺乏自信?夏曰有些纳闷。他今天真的是怪怪的,抚著他的臂,她轻声唤他:“晴岩,晴岩…”

 他抬起头看着她。

 夏曰给他一抹暖意十足的笑。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戒指,我也有准备。”低下头,一边在皮包里翻找戒指的同时,一边道:“我去巴黎参加一个好朋友的婚礼,受到了刺,打算一回来就要跟你摊牌,我不想继续等下去了,如果你再不有点表示,我可就要…”

 看着夏曰翻找皮包的同时,夏曰的话像闪电一样敲进他的脑袋,将他掉落了的思考能力一束束地捉回来。“你…去巴黎参加好朋友的婚礼?”

 “是啊。”奇怪…她记得她有把戒指收在皮包里的呀。

 “所以你是去参加“别人的婚礼”?”

 “当然。”夏曰蹙起盾将皮包里的物件一样样掏出来。

 “是“丹尼尔和别人的婚礼”?”

 “对,好突然的婚礼,丹突然决定结婚,婚礼前两天才通知我咦?”疑惑地抬起头来:“晴岩,你怎么知道?”

 曾晴岩僵立著,仔细回想昨天赵星那一番话。然后一切就有了答案。他被故意误导到一个错误的方向了。回过神来,他温柔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轻声道:[这不是梦,对不对?”

 夏曰楞了一下,笑了。[梦?有这么好的梦?你刚刚才向我求婚,我才不要这是一个梦,呀…下一秒钟,她被一双強壮的手臂拦抱起。

 “夏曰,我爱你!”他大声喊道。

 皮包失手掉落,口红、零钱、信用卡掉了満地。夏曰只匆匆看了一眼地板上的杂物,便投降地叹了一口气。捧住情人的脸,用力印上一吻。

 “我也爱你,可是有个坏消息…”

 他俩眉对著眉、眼对著眼。

 夏曰宣布:“我的戒指,在巴黎买的,好像…也掉了…”

 三秒钟后,笑声爆出。

 “哈哈哈哈…”他们笑声无法停歇,他放下她,两个人脚步不稳地依偎在一起,额抵著额。

 “或许今天不是个求婚的好曰子。”夏曰笑着道。

 “或许…”曾晴岩紧握著夏曰的手。[但是,我要再问一次,夏曰,我的玫瑰,你愿意嫁给我吗?”

 夏曰眼中泛出了笑意。[百分之百愿意。”

 靶情路上,他们曾经不断地茫然找寻著自己的人生伴侣,绕了一大圈后,终于遇对了人,那相遇的第一次,是在某餐厅,她问他:“先生贵姓?”

 “敝姓曾。”他如是说。

 而那时他们并没有料想到,爱情可以这样地美好。

 (全书完)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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