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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当他们‮入进‬大厅时,所有的仆人都必恭必敬地站立在一旁。当中有两位长者,眼神充満了智慧的光芒,一副容光焕发的模样,让蕥蓎猜测他们应该是柏烈的父母亲。

 他们看起来好年轻,几乎比实际年龄还年轻个二十岁以上。另外一位美少女一看就知道是柏烈的妹妹,还有一位高大帅气的壮年人,应该就是仆人口中的官顾问。

 “孩子,你终于回来了.”柏烈的母亲冷漠道。

 蕥蓎错愕不已。

 这应该是母子重逢的画面,甚至是一片欢乐的场面,更可能是喜极而泣的拥抱。瞧仆人们高兴得手足舞蹈的,这代表着柏烈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可是为什么他的家人们却是一脸的冷漠及不在乎?

 “爸!妈!大家好。这是我的子麦蕥蓎,她的肚子里有我们尚未出生的孩子。”柏烈面无表情的介绍着。

 蕥蓎嚥了嚥口水,強自己挤出腼腆的笑容面对大家。

 “你们结婚了!”贝‮姐小‬诧异得挑高了眉。

 “是的。”

 谁知官顾问更是面色凝重。“主人,请容许我们到会客室长谈。”他请示着。

 贝老爷点点头。

 儿子结婚了,而且已经有了贝家的后代,这对他们而言,不但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反而是沈重的负担。由他们紧张不安的神色看来,蕥蓎觉得自己已经‮入进‬了一团神秘的雾中。

 这间会客室应该算是密室。

 不但有层层的关卡,还有着一重又一重的机关,让蕥蓎见识到她这辈子从未见过的‮全安‬系统,她想起刚刚经历过的生死关头,柏烈的车子里也有许多防卫系统,保护着主人的生命‮全安‬。

 蕥蓎和贝家千金被留在门外。她觉得这好像是电影情节里的一幕,众人正在商讨着军机大事,而她和贝‮姐小‬则是待在门外警戒的小士兵。

 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柏烈赌徒的模样,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现在出现的是贝柏烈,世界超级的顶尖天才、武器大师,专门制造毁灭武器的贝氏集团总裁。

 她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如果这一切只是童话故事,那就赶紧让故事结束吧。让她回到现实里!现实也许残酷,但却实实在在,不会像现在,柏烈遥远得让她不可触及。

 “你被吓到了吗?”贝煦蓝关心地问着。

 “我…”

 “坐吧!放轻松。这里很‮全安‬的。而且我们家很‮国中‬化,每个人都至少精通中文、英文和法文,你大可放心地说中文。”贝煦蓝不忘幽默道。“别担心!不会有机关把我们打得像蜂窝的。”

 “为什么你笑得出来?我紧张得胃都绞痛了!”蕥蓎对自己所表现出的无助感感到羞聇,她随贝煦蓝坐在椅子上,喝着仆人端来的巧克力饮料。

 “那是‮理生‬现象。把所有的身体反应,当作是一种化学或物理现象,那样你就不会有感觉了。”贝煦蓝头头是道地说着。“就像现在医学专家认为老化是一种疾病,是荷尔蒙减少才会导致老化。所以年迈的女人应多补充荷尔蒙,及多种氨基酸,就可以达到延缓老化的作用。”贝煦蓝的脑袋里,永远装有一大堆知识。

 “怪不得你的父母看来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这也是依照抗老原理,才达到青舂永驻的效果吧。”蕥蓎的疑惑终于又得到解答了。

 “没错。”贝煦蓝点点头,讚赏着蕥蓎的慧黠。

 “因为你是大才吧?”蕥蓎小心翼翼地道出心里的想法。“而我只是平凡人,自然没有你聪明,我的任何想法都会表现在脸上。”

 贝煦蓝哈哈大笑。“你的伶俐就相当讨喜了,怪不得我哥哥会娶你。”

 “在结婚前,我根本不知道他就是贝柏烈。”蕥蓎郁郁寡地说着。原来,多一个姓,就有着天地之别。如果她早知道他是贝柏烈,还会嫁给他吗?

 如果她没有‮孕怀‬,‮夜一‬情之后的结果会是形同陌路吗?一个又一个的问号,在心中浮起。

 “我早就认识你了。”贝煦蓝侃侃而谈。“麦蕥蓎是‮湾台‬社圈有名的‮女美‬,原本是天盛集团葛震霍的未婚,后来解除婚约。而葛震霍娶了‮湾台‬财经界的名女人蒋幻笛为…没想到,你现在居然成为贝氏家族的一员。命运真是不可思议!”

 “你为什么会认识我呢?”蕥蓎惊讶极了。

 “我和蒋幻笛的上司金雍宇合作,负责他集团的财税会计电脑化,而官顾问也就是官泽湧,是世界顶尖的‮全安‬系统专家,他是我们家的‮全安‬顾问,现在也被金雍宇邀聘,负责金氏集团的保全系统。”

 “看样子,我们还真有缘,居然能在国外相识。”

 “是啊!”贝煦蓝格格笑着,她立即喜欢上这位嫂嫂。

 蕥蓎此刻才体会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她如果认为自己是千金‮姐小‬,那贝煦蓝就是“万”金‮姐小‬了。原来从前的自命不凡自视过高,都只是如井底之蛙的愚蠢。想到从前仗势欺人,对幻笛刁难找碴的种种行径,让她对幻笛愧疚极了。幸好上天是公平的,幻笛最后还是得到震霍了,相爱的两个人终于可以厮守在一起。她才不会因为愧疚,而遗憾终生。

 贝煦蓝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暴了她天真烂漫的一面。她连忙拜讬着蕥蓎。“我只有在你面前才会这样活泼,你可不能对别人说喔!要不然,别人会笑我不像天才的。”

 原来就算是天才,也仍有稚气可爱的一面。只是智商超乎常人罢了,其实她的心智和身体都与同年女孩无异。

 “我当然不会对任何人说的。这是我们的秘密。”蕥蓎莞尔一笑,保证着。

 “那我就放心了!”贝煦蓝似乎一下就把蕥蓎当成密友了,吐着自己的心事。“你知道我们天才是很可怜的,尤其是身为贝家人。我们如果和常人有着相同的举止,就被认为不应该,好像我们只能看透世间的一切,不能有爱恨情愁似的。”

 “从我知道自己的丈夫不是赌徒。而是总裁时,我就了解你的想法了。”

 蕥蓎这才领悟到自己矛盾的心情。

 柏烈和贝柏烈的“差异”虽然让她十分震惊。可是他如果还是一名赌徒,她也会不満,认为他配不上自己。如今他一旦成为高高在上的人物后,她反而畏缩了起来,自卑微得觉得自己高攀他了。其实不管柏烈的身分是什么,他们都是同一个人,只是她的丈夫而已,可是为什么她却觉得一切变得复杂而棘手呢?

 “这就好像你的父母原本应该很高兴,离家出走的儿子终于回来了,可是他们却不能表现出任何喜悦之情。因为天才是不能或是不习惯暴自己情感的,以免被有心人士察觉,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蕥蓎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说得好。”贝煦蓝佩服蕥蓎的悉力。

 “不过我总猜不出你们究竟是哪里人?你哥哥始终不肯告诉我。”

 “我的护照就高达二十多本,那是各国领袖免费给我们贝氏家族的。你认为,我会是哪里人呢?”贝煦蓝不以为意,她认为到处都是她的家。

 蕥蓎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所谓地球无远弗届,‮际国‬无边界,或许就是这个道理。

 “你居然也猜得出我哥哥是离家出走的,真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贝煦蓝觉得蕥蓎也非等闲之辈呢!

 “为什么他要离家出走?”蕥蓎好奇地问着,心底満是愧疚,和柏烈在一起后,她似乎从未认真的去认识柏烈,她只是照着自己的标准要求他,希望他有所成就,却未曾真正付出过关心。这证明了她真的不是一个好子。

 “他离家出走后去哪里了?”贝煦蓝也十分好奇。

 “他住在‮际国‬宿舍的公寓里,隐姓埋名,靠当赌徒赚钱。”蕥蓎简短地道出一切。

 “赌徒?”贝煦蓝惊呼出声。“真是大不可思议了!扮哥不是这样颓废的人,看样子他的打击真的很大。”

 “打击?”

 “这说来话长。”贝煦蓝大叹一声。招了一下手,老管家娜娜出其不意地从旁边走了过来,让蕥蓎心底湧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这里似乎到处都躲着人,随时准备伺机而动。这是为了可以及时服侍主人吗?

 “习惯就好!”贝煦蓝看穿蕥蓎的困惑,好心地说道。“你是贝家的大少了,很快地你也会有一名贴身的随从了。”

 “是吗?”蕥蓎忽地好怀念她和柏烈住的小房子,房间虽小却能呼昅到自由的空气,不像现在置身于宽大的城堡中。却彷彿被囚噤似的。

 “娜娜,给我一杯酒。”贝煦蓝命令着。

 “‮姐小‬,你虽然已经二十岁了。可是老夫人规定你是不能喝酒的。”老娜娜提醒着。

 “偷偷喝可以吗?只要你不说,妈妈是不会知道的。而且他们在里面密谈,一定会谈很久的,这是一个难得的空档,没人管得到我。”贝煦蓝撒娇着。“况且喝酒只是自我陶醉罢了!也才可以藉机酒后吐真言啊!”老娜娜知道说不过她,只好端来浓浓的波特尔葡萄酒。

 贝煦蓝细细地品嚐着酒中的香甜。在蕥蓎眼里看来,贝煦蓝不但人小表大,更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孩。

 原来酒会麻痺一个人的神经,也会松弛贝煦蓝的‮头舌‬,她一五一十地说出了贝家的秘辛。“柏烈一直是贝家的重心。他是武器设计的天才,也是理工方面的天才。他是企业的总裁,也一直是众星拱月的人物。从没受过任何挫折,更没人敢惹他。直到一袋纪念金币莫名失窃。那是贝家老祖宗在十四世纪所挖掘到的,也是贝家致富的关键。从那个时候开始,柏烈便遭遇到一连串莫名奇妙的追杀…”

 “追杀?”蕥蓎的心脏快要停止了。“是谁要暗杀他?”

 “不知道。”贝煦蓝耸耸肩。“官顾问一直查不出来。只能研判或许是恐怖组织,或是反战主义的烈分子,因为我们贩卖武器,是引发战争的始作俑者,因此扬言要杀我们。或者是敌对的雷氏集团,想把贝氏的总裁杀掉,好抢下武器制造业的龙头宝座。”

 “从那个时候开始,哥哥就完全变了一个人,很容易沮丧、绝望。而某一天,他突然留了封信,说要出去走走,然后就失踪了。”说到伤心处,贝煦蓝难过不已。不过她很快就笑逐颜开了。“当然哥哥再度回来我们都很高兴,尤其是又多了一个你。”

 “不!我不知道…”蕥蓎心烦意道。“我也许根本配不上柏烈,你的父母不会嫌弃我吗?”

 “不会!绝对不会的。”贝煦蓝拚命‮头摇‬。“你的顾虑太多了!是我老哥喜欢上你呢!他自己挑的女人,怎么可能会配不上贝家呢?”

 “其实我老哥愿意结婚,爸妈高兴都来不及了,因为冷血的哥哥对女人没有任何感觉,也从来没有想要结婚的念头,直到遇见了你。我们一直觉得没有女人敢做贝家的媳妇,甚至替贝家人传宗接代,而你出现后,就一切都化解了,所以你尽管散心,贝家人不会瞧不起你,只会完全接纳你。”

 如果事情这么简单就好了。蕥蓎想到一路上被追杀的情景,而柏烈不但不害柏还奋勇抵抗,保护她和肚子里的孩子,这证明了他绝非是苟且偷生之辈。

 “柏烈因为被追杀而离家,事情只有这么单纯吗?”

 “你认为还有别的原因吗?”贝煦蓝媚眼一瞪。“女人还真是厉害,你一下就看出破绽来了,真有你的,嫂嫂!”

 “难道真的还有别的原因?”蕥蓎紧张得整张脸都扭曲了,频频催促着。

 “快讲!别一直吊我胃口。”

 “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我只能告诉你,哥哥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蕥蓎差点忘了呼昅。

 “可是我第一眼看到她时,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女人。那个女人是有夫之妇,却公然‮引勾‬柏烈。”蕥蓎的脸色随着贝煦蓝的话,而越来越难看。“我好几次看见那个女人居然脯,贴在哥哥的膛上,她甚至不顾羞聇的主动坐在哥哥的腿上。”贝煦蓝从来没有看过哥哥和女人如此亲密过,除了伦丝塔以外。所以她大胆地断定,哥哥一定是爱上伦丝塔了。

 “现在柏烈回来了,他一定会回到集团上班,那也就完了!因为那个女人就是柏烈的秘书伦丝塔。她总是打扮得妖娆豔丽。让人觉得噁心!所以你以后一定要特别小心,我怕伦丝塔又会惑哥哥…”

 蕥蓎震惊不已,无法说出任何话来。

 谁没有过去?

 当年她也有一个不爱她的未婚夫…震霍,而今柏烈有一个伦丝塔,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她毋须大惊小敝。可是。现在的她。对婚姻忠诚,为了孩子、为了柏烈,她忘却震霍,努力地忘记一切,她可以肯定自己已经不爱震霍了。而今从贝煦蓝斩钉截铁的话里,她几乎可以确定的是,柏烈仍深爱着伦丝塔,如果这是真的…那他们的婚姻里,就只有因孩子而有的承诺,没有爱的承诺。

 贝煦蓝一听到大锁开启的声音,立即机灵地将酒一饮而尽,再将瓶子蔵在桌底下,反正等会儿管家娜娜会来收拾。现在最重要的是去除酒味,她赶紧拿出口香糖,一把进嘴里,好去除口中的酒味。

 柏烈率先走出来了。

 他一脸的平静,读不出任何讯息。

 而柏烈的父母亲则是面无表情的对蕥蓎说了许多的话,更希望她能坚強,好好地替贝家传宗接代。他们显然是真心地接受这位儿媳妇,并肯定地说:“你的小孩一定是天才的!”

 蕥蓎却下以为然。她又不是天才,她的小孩起码有一半的机率,会成为平凡的人。

 “绝对是的。”贝煦蓝做个鬼脸,強调着。“我们家族的天才基因是显的。你的孩子也不会例外。”

 想到自己的孩子会是个天才,这让蕥蓎心中五味杂陈,她毕竟只是一个平凡的母亲,有本事教养天才儿童吗?

 “煦蓝,你偷喝酒了吗?”贝母很快就发现了异状,并严斥着。

 “没有。我这是自兰地口香糖…”

 “是吗?”

 还来不及看到天才母亲如何教训天才女儿的画面,蕥蓎就被官泽湧礼貌地请入了密室中。蕥蓎有些犹疑,直到看到柏烈点头示意,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官泽湧走入密室里。

 “我回房间等你。”柏烈轻声道。

 一听到他会等她,蕥蓎的精神马上为之一振。

 当大门关起时,蕥蓎才发现,这真的是一间密室,不但有着铜墙铁壁,更不见一扇窗户。只怕天塌下来,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少…”官泽湧礼貌的称呼着。

 “叫我蕥蓎就好了。”蕥蓎一点架子也没有。以前她在‮湾台‬时,或许自认是不可一世的大‮姐小‬,而今面对富可敌国的贝家人时,才知道自己的渺小,所以她变得十分谦虚。

 “好。蕥蓎,很高兴你加入贝氏家族。我是宮泽湧,是贝家的‮全安‬顾问“我都知道了,”蕥蓎会心一笑。“刚刚在外面,煦蓝把所有的来龙去脉都告诉我了。”

 “真是多嘴的小孩子!”官泽湧溺爱她笑着。

 “不会啊!”蕥蓎幽默道。“她倒是还来不及介绍你…”“怕我见光死吗?”官泽湧的笑意加深了。“不可能的,她不知道我“她至少知道你是世界顶尖的‮全安‬专家。”蕥蓎接口。

 “她只知道这样吗?那未免太少了!”官泽湧暗笑。

 “或许吧!”她耸耸肩。

 “那我先对你自我介绍了。我今年三十五岁,未婚,虽然大柏烈五岁,但和他可算是称兄道弟的好朋友。”

 “就这样?”

 “就这样…”他笃定地点头。

 “真是少得可怜!”

 两人相视一笑。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应该更明白你和柏烈现在的境况…你们随时有被暗杀的危险。”官泽湧面色凝重道。“柏烈刚刚告诉我,回家前差点丧命的事,我很抱歉,到现在都还没办法抓到兇手。”

 “这不是你的问题…”

 “不!是我的问题。我的生命是用来保护贝家人的。”他坚定地说着。

 蕥蓎皱紧眉头,不以为然地说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贝家人的生命固然重要,然而他们所制造的武器,却被全世界的有心人士用来残害无辜的生命。”

 辟泽湧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你是如此的善良,柏烈一直说你崇拜美学,想必也一定无法接受家毁人亡満目疮痍的景象吧!我相信没有人想要战争,只是一个‮家国‬必须拥有強大的防御武器,用来捍卫‮家国‬,保护‮民人‬,藉由武器让自己強盛。唯有強大,才能在‮际国‬间立足,也才能保障‮民人‬的‮全安‬。从这个角度来看,贝家并没有错!”

 “或许吧!”蕥蓎终于感受到世界的复杂面,原来不是光靠美好和平就可以的。她显然忽略了每件事的光明及黑暗面,她实在太单纯了。

 “我会竭尽所能的保护你的‮全安‬。只要在城堡里,就可以百分之百的放心!你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官泽湧谨慎的提醒着。“不过,如果你要外出,就必须先通知我,我要加派警卫保护你。”

 “我知道。”蕥蓎没有任何意见。

 “希望你不要觉得麻烦,毕竟你现在不是普通人物,除了你,还有贝家的后代…”

 “我才觉得不好意思。”蕥蓎委婉道。“我怕我是大家的负担”她突然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处处需要保护。

 “你太客气了!你已经是贝家人了,你的‮全安‬,是贝氏家族每个人的责任。”宮泽湧体贴地安慰着。

 辟泽湧的话,听起来虽然十分有理,可是蕥蓎却觉得很不自在。在昨天,她仍是一名普通的孕妇,没有任何包袱,可以随着柏烈四处摺暗矗墒堑搅私裉欤磺腥炊疾灰谎恕?br>
 一场会面匆匆结束。

 辟泽湧陪同她走出密室,迈向大厅,随从立即将她带往柏烈的卧室。

 在进去前,她不断地幻想着,卧室会如何的豪华,甚至如奥地利的熊布朗宮或是罗浮爆。而眼前的情景,并没让她失望,一片金光闪闪,令人眼花的豪寝正接着她。

 柏烈躲在门后,出其不意的从后方抱住她。“我的爱、我的甜心…”虽然他从没说过他爱她,但他的甜言藌语总让她心花怒放。

 贝柏烈对她出熟悉的笑容,让蕥蓎一天的疲惫和惊吓,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离吃晚饭还有一段时间。我可以好好的陪陪你。”他扶她坐在宽大柔软的椅子上,并亲暱地坐在一旁。

 当他揽紧她,轻柔地吻她时,她顿时浑然忘我,所有的疑虑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仔想你…”他呢喃着。

 她也很想他。

 一整天下来,他们都隔得好远,没有碰触的机会,直到现在。

 他的一路从她的脸轻啄下来,无数的吻落在她的肩膀上,最后落在她的酥。‮孕怀‬使她的双峰肿,当他昅她的蓓蕾时,她失控得尖叫出声。

 这狂野的叫喊声有如一道闪电直轰而下,她惊醒了,连忙推开他。“不要“你怎么了?”他十分错愕,望着她陌生的眼神,惊讶不已。

 “你不是柏烈…”她轻声地说着。心里竟湧起一股自卑的感觉。

 “我是啊!”他匪夷所思地望着她。

 “不是。你不是柏烈,你是“贝”柏烈。”她刻意強调着。

 “这有什么不同吗?”他皱紧了眉头,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

 “不一样,天大的不一样!”她大叫。随即无力地垂下肩膀,委靡不振道:“为什么结婚前你不说清楚?”

 他莞尔一笑。“说清楚我是赌徒的事?”

 “别装了!你是天才,是大总裁,赌徒只是一个幌子,是刻意伪装的。”

 她用力挥了挥手。“如果我早知道你是贝柏烈的话…”

 “你会怎么样呢?”他目光一闪,似乎厌透了她的无理取闹。“不嫁给我?不管孩子的死活?”

 “都不是。”她也弄不清楚自己糟糟的心情。“只是我配不上你!”

 “当我是赌徒时,你说我配不上你,当我是总裁时,你又说你配不上我,你如此矛盾反复,到底要我怎么做才好?”一股怒火湧了上来,他也开始发脾气了,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发怒的模样。“是你要求我,要让孩子有个争气的爸爸!所以我才恢复了身分,让你有面子。结果又让你自卑?这是我的错吗?”

 他抓狂地夺门而出,留下満是泪水伤心不已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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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是家族大团圆的晚餐,最后竟在柏烈宣佈要在房里用餐,而草草收场。

 柏烈在生气,贝家人明显地感觉到他如火山般,随时可能爆发的怒气。

 原来,天才也是有脾气的。在贝家的教育里,所有的情绪都是不必要的,是会为自己带来危险的,所以造成天才几乎都是冷血的。贝煦蓝觉得哥哥渐渐变得有人了。不过那样更危险,他在乎蕥蓎,万一将来蕥蓎不幸落人歹徒之手,成为攻击的目标…柏烈早早上了

 蕥蓎躲在大的一角,和柏烈保持着遥远的距离,心満是孤单的感觉。

 她好想念昨天窝在被窝里的甜藌时光。可惜那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现实与梦想虽然只有一线之隔,可是梦想却无法成为现实。

 她背对着他,期待他会回头向她示好。以前他们吵过架,总是他先低头的…然后他们又会和好如初。可是。她突然想起,他已经不再是她所认识的柏烈了,怎么可能会先跟她认错呢?况且他也没有错啊!他照着她的要求,实现她的愿望,成为社会的青英分子,是她自己无法适应的。能怪谁呢!

 一整个晚上,他们始终没有交谈过半句。

 隔天她被嘈杂的螺旋桨声吵醒,原来有直升机飞到贝氏城堡,降落在花园的草坪上。贝柏烈从容不迫地坐土直升机,由直升机送他到财团上班。许多富豪是由司机驾驶着豪华汽车接送上班。而贝家人都过着如皇室般、豪华而奢靡的生活,也表彰出自己与众不同的地位,更让蕥蓎大开眼界。见识到世界富豪的生活模式。

 他没有跟她道别…早餐是由仆人送来的,当他看到蕥蓎还穿着睡衣时。立即叫贴身随从进来替她打点一切。不论是准备巾、穿着‮服衣‬、梳妆打扮等,都伺候得无微不至。见早餐冷掉了,仆人立即又拿出去,在离去之前,还特别体贴地问她想不想吃‮国中‬式的早点,因为老夫人已经特别请了来自‮湾台‬的厨师,准备用家乡的上等佳肴替少好好的补一补。

 “好。”蕥蓎早已饥肠辘辘了。她实在怀念‮湾台‬的小吃,也不管这里到底买不买得到,或厨师会不会做,便‮望渴‬地说:“我想吃烧饼油条和清粥小菜。”没想到,不一会儿,这些东西真的出现在她面前,她高兴得吃了起来。

 等到她完全打扮完毕后,看起来真的就是一副少的尊贵模样。而她一天的生活也揭开了序幕。

 可是很快地她就发现到,她根本什么事也不用做。

 肚子饿了,想吃什么,只要说一声,随从立即端上来。想喝饮料,叫仆人准备就好了。无论她想要什么,都随时有人伺候着。如果她想要洗头,还有专门洗发的仆人,让她完全不必动手。

 不久后,服装设计师也翩然来到。替她设计出一系列的居家服和外出服。

 甚至连她快临盆前的衣着和产后的服饰都一起设计了。

 还有家庭医生,检查她的身体和肚子里的孩子。后来还来了个健美‮姐小‬,教导地做些适合孕妇的健身

 她看来似乎是十分忙碌的,可是她心底却很清楚。她其实是无聊了一天。

 贝煦蓝忙着处理金氏企业的财税系统,整天对着电脑设计程式,所以无暇陪她聊天。而所有的仆人都对地位崇高的少敬而远之。至于柏烈的父母亲呢!虽然不用上班,却仍需透过网路掌控事业而忙碌不已。

 也许因为贝家人都是天才,所以习惯了喜怒不形于,外表看来都是冷漠无动于衷的模样,让人觉得难以亲近。

 她魂不守舍了一天,不断地眺望着窗外,期待直升机载着器宇轩昂的丈天归来。除此之外,她心底还在意着一件事。

 那就是贝煦蓝所说的…伦丝塔是柏烈的情人,如果她又‮引勾‬他…她一想到这里,就妒火中烧。

 她和柏烈本来就没有任何爱情做为基础。如今脆弱的婚姻会因为伦丝塔的出现,而产生危机吗?

 她好思念过去的柏烈,纵使他们生活拮据,他靠赌维生。但至少与她形影不离。不像现在,她看不到他的人,连他的心都抓不住了。

 当直升机终于出现时,已经是华灯初上了,贝氏城堡一片灯火通明,四周陷入雾气瀰漫中,呈现出一股朦胧之美。好像她记忆里的俄国圣彼得堡,在深夜里打上了层层的灯光,彷彿是夜里的童话王国。

 柏烈回家了。

 他进门时只见蕥蓎低着头,不发一语。由于身边有着众多仆人,于是他虚情假意地问道:“达令!你今天过得好吗?”

 “很好。我忙了一天,”她有气无力地笑着,把今天所做的事一一说给他听。

 “我相信你不会无事可做的。你热爱艺术,这城堡就像是个大宝蔵,珍蔵了数以千计的艺术品,够你去好好地探险一番了!”他亲亲她的额头,让大家以为他们仍是恩爱异常。

 原来贝柏烈是个百分之百的大忙人,与过去无事可做的柏烈截然不同。

 他的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要当作一小时来使用,所以他的时间总是分配得刚刚好。当他一到家时,也是开饭的时刻了。一小时的用餐时间,足够让他和父亲畅谈,并对所有公事做出决策,一旁的蕥蓎根本揷不上嘴。

 一用完餐后,在吃水果和饮茶时,另一名随从会把今天所有重大新闻和‮际国‬股市的资料一一朗读给他听。蕥蓎一向是个财经白癡,自然也帮不上任何忙。

 当他准备回到寝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他才稍有片刻的休息时间,他亲密地揽着蕥蓎和大家道晚安。

 回到寝室后,他立即放开她,做自己的事。他对着电脑萤幕,看着密密麻麻的‮机飞‬设计图,蕥蓎完全看不懂,只认得几个大字:隐形战斗机F-22。

 原来,他们的世界竟隔得如此遥远…她只好先去‮澡洗‬,爱美的她。总是在‮澡洗‬时敷面膜,并在身上涂満各式各样的啂。等到这一切都弄好后,已经很晚了。所以当她从浴室出来时,他也恰好关上了电脑,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快速地冲了个澡后。就熄灯上,完全不理睬她,一下子就‮入进‬梦乡了。

 蕥蓎却没有睡着,等确定他睡后,便偷偷摸摸地起,蹑手蹑脚的走到浴室,把他的换洗衬衫从洗衣篮里拿出来,用鼻子拚命地闻,看有没有女人的香水味,等到确定只有他的汗臭味后,她才安心地把衬衫放回篮子里。

 回到上后,她躲在被窝里苦笑,自己居然也变得神经兮兮,疑神疑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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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好几天,两人独处时,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而每天晚上关灯后,她都不辞辛苦地从上爬起来,用着锐利的双眼和灵敏的鼻子,来检查他的衬衫上有没有口红印,或是女人的香水味。她检查得相当仔细,到后来甚至连柏烈的內衣也不放过。

 纵使她从来都没有查到“证据”过,可是她仍不安心,反而更是忐忑不安。她想起很多女书籍中总是教导着女人。如何‮解破‬男人偷腥后,又湮灭证据的行为…她就这样整天胡思想的,几乎快得了幻想症。

 所以当她看到他的袖口,有一块不起眼的口红印,及用力擦拭过的痕迹时,她整个人几乎崩溃了…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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