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爱情的终点在哪里?
淳淳不明白,她的爱情像一团
线球,她拉起一
线头,扯啊扯啊…有时扯出纠结,她捺着
子,慢慢就能把
扰打开,有时,以为线断了,再没有下文,可是磊哥哥会拿起两端线头,打个结,她的爱情义接续。
那夜,寇妈妈和磊哥哥的话让她的爱情断线,可是他的在乎又为她的爱情接续下文,短短十几天,她的爱情再度出现希望。
这回,她不要轻言伤心,她要尽最大的努力,赢得他的心。
年假结束,寇家长辈从陆大回来,代代回关家住,淳淳在寇磊的坚持下留在寇家,生活脚步照旧。
这夜他们坐在楼顶水塔的边边,仰头是満空星晨,俯瞰是万家灯火,他们居高临下,在风的舞台上共舞。
靠在他身上,他有一副好身材,躺起来舒服柔软。
“将来,我要生四个宝宝,人家说双胞胎是有遗传的,我只要生两次,就会有四个宝宝?诟绺纾阆不赌猩故桥俊?br>
“随便,反正当舅舅嘛!男生女生都无所谓。”挥手,拨开她的问题。
最近淳淳越来越让人难以招架,她天天出招,让寇磊烦不胜烦。
前天她告诉爷爷
,假若她嫁给磊哥哥,要帮他生四个小孩,说得爷爷
全站到她那边去,支持寇磊娶她,方屏马上被归类成反对
。
昨天,她告诉寇爸爸妈妈,说她认为一个好
子要处处替丈夫着想,以他的喜怒哀乐为中心,看重他每一分情绪,外在聪明不是主要条件。
淳淳的说法,让自以为成功说服她的寇妈妈竖白旗投降,承认这女孩韧
太強。
她三不五时,绕在寇磊身边,东说西说,说她对婚姻的幻想、对家庭生活的期望,她处处想套出他的认同。
“你弄错了,你要当爸爸、不是当舅舅。”
“关颖淳!”
他语带威胁,淳淳甜甜一笑,带过尴尬,她相信自己会成功。
寇磊很懊恼,搞不清她的头脑到底在想什么?她是妹妹啊!再喜欢他也不会和妹妹…那是严重
伦!
在心底,他始终过不了这一关,他是个有強烈道德观的男子,他固执、刚愎,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来劝说他,淳淳和他没血缘关系,他仍然认定那个和他一起长大的女生叫作“妹妹。”
再往他的深层心思挖掘,你会发现,他最不愿意的是担上“监守白盗”的罪名。
这些年他以保护者自居,赶走淳淳身边所有男人,周遭人全笑他居心叵测,他涨红了脸拚命反驳,郑重向大家宣示…淳淳是妹妹,永远都是妹妹。
走到现今,没了台阶可下,怎能要求这个死要面子的男人,承认他们之间有任何奇迹或可能。
“你在生气吗?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请你不要生气,我保证改,下次不再犯。”
挖一口布丁,送到他嘴里,将来她可以试试到动物园找工作,因为她对于喂食“凶猛动物”很有经验。
“你每次都把我惹火,再来说对不起。”手一推,他把她推出怀间。
“你很容易被惹火,是我的问题吗?”淳淳问得认真。
不是,是他脾气太坏,可是他出口的是一句证实。“没错,都是你的问题。”
“好吧!我会努力改,改到以后我在你身边,你不会觉得有负担”
昂担?不,他从不觉得她是个沉重负担。不过,他出口的又是反话。“你改不了。”
“你就认定了我笨?你有没有想过小兵也会立大功?有没有听过老鼠也能报狮子恩?你不能看不起我。”
总有一天,她用尽手段把自己嫁给他,到时,她要趾高气昂说一声…哼!能把你拐上手,我够聪明了吧!
哼一声,他不说话。
“你不理我?不跟我说话?”她试探。
他还是没理会,对于她这段曰子以来的“过分”他打算用沉默来惩罚。
“唉…我又把你弄生气了。”她沮丧垂首。
没人睬她,她无聊地拨弄手上的布丁盒子,一个不仔细,盒子从手中旋出,从高空往下落,眼看盒子垂直向下,砰地,砸在庭院的草地上,黄
布丁在草地上泼出鹅黄。
“你看!布丁死了…如果人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啪…一坨鲜红黏在地上呃…鬼来了…我是聂小倩…”
原本恶意捣蛋的调皮话题在“聂小倩”之后转换,她的声音转为低昑。
“人死了会变成鬼吗?你知不知道,血从五官里面
出来…血是热的,可是接触到冰冷的空气,很快就会变冷、凝固…”
腥臭味飘
在她鼻息间,她想起那段不堪回首。
“你又胡思
…”
话没说完,寇磊让她脸上的凝重攫住视线…叹口气,他知道蠢蠢坠入回忆当中。这段回忆总三不五时跳出来,啃蚀她的快乐。
寇磊自身后搂住,把她紧紧收在怀中,自丧母后,她的心理就不曾健康,这样一个不健康的蠢蠢,他怎能安心放手?“过去了,都过去…”
“不会过去,告诉你一个秘密,代代说冤债有头,我们…我和代代是那个头…”淳淳倾诉罪恶感,抱歉存在她心底,好久、好重。
“不管那天有多可怕,它都过去、不会再回来。”他在她耳边低吼。“可我们是凶手啊!”回身望他,这件事她没对任何人提过。
“鬼话!蠢蠢,我要你停止回想。”
拉开扣住她
间的大手,淳淳转身面对他,手横过他的肩背,她反手抱住寇磊。
“我没说鬼话,我和代代是凶手,是我们联手杀死妈咪…我记得,那天妈咪很生气,我们还在车上吵闹,我抢了代代的玩具,她大叫大嚷,妈咪受不了了,她回头,把我手上的玩具抢回代代手上。然后,砰的一个大力击撞,妈咪…是真的,我没骗你,要不是我们太不乖,妈咪开车一向小心…”
“蠢蠢,车祸是意外,你们不该把问题归咎到自己身上。”
“不是意外,我们口口声声说,妈咪是让坏女人害死的,其实…并不然,要是我不抢代代的玩具就好了。如果妈咪活着,我想对她说:‘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请你不要生气,我保证改,下次不再犯。’真的,从那次起,我再没抢过代代的东西,你要信我。”
原来,她对他说过无数次的老掉牙台词,是她最想对母亲讲的部分。
“乖,我相信。”他轻拍她的背,柔声说。
这就是蠢蠢一有好东西,马上转手让给呆呆的原因?
她用十几年的“让”来弥补当年的“抢”呆呆则用“沉默”来抵制当年的“吵”在车祸事件中,受伤最重的两个女生,不约而同地选择让良心惩罚她们当年的“不乖。”
“自责没有意义,不管你们自责再深,都无法改变现况。”
“我们可以替她保住必家,那是她的家、她的堡垒,谁都不能取代妈咪的地位。”
“傻气,和郑雅青对峙,试凄的是你们,斗了十几年,你们看不到问题吗?”
“我不知道是不是傻气,不过,总有一天我会离开那里,我要嫁给你,永远不再回去。”
积在心里多年不教人知的话,一经宣怈,整个人陡然变得轻松。
是的,不回去了,她要脫离!
她不是代代,她不勇敢,或者是怯懦、或者是畏缩,她只想远远离开,只想留在有他的地方享受全安。
这刻,他没有反对她口中的“嫁”只积极想弥补她受创的童年。
“我会嫁给你,一定一定,若你非一百分
子不娶,我就尽全力学习当一百分
子;如果你希望我变聪明,我愿意努力读书,不管怎样,我是一定要嫁给你的。我发誓,假如嫁不到你的话,我就去当尼姑,去当修女,去庙里教堂里…去…去神的面前想你…”她的话在最后一句时,软了声势,无论如何,她的心都无法离开他呵!
抱住她,寇磊清楚自己在她的心中有多重要,可是,唉…他有他的困难…
JJJ
偎在他身边,今晚他喝了一点酒,薄醺染上他的脸,酡红醉人。
“磊哥哥,陪我觉睡好不好?”
多年不曾出现的恶梦再度拜访,她害怕。
夜好深了,月亮光晕投在寇磊的脸庞,柔和的光晕带动了他的温柔线条,他只有在觉睡的时候,才会一脸安详。
这个爱发脾气的男人呵…如果只有她一个人爱、她一个人喜欢,该有多好。
靠在他身边,她的脸摩蹭他的
口,暖暖的
口、稳稳的心跳,这个全安港弯,她想永远驻守。
夜深
重,天愈寒冷,她缩进他的被窝,蜷在他身边,抱住他的手、脚横上他腿,冰冰的四肢因他逐地暖和。
“我很爱你呢…”她在他耳边轻喃。
“有没有一个好办法,把你留在我身边?爷爷说,你是个有责任感的男人,只要造成既定事实,你就不会再反弹我的心。”既定事实…她想起寇
在耳边私授的方法,小脸瞬间涨红。
“可是,这样做…你醒来会不会好生气?”皱起小巧鼻子,她不确定。
“我想会吧!你的眉毛肯定上扬,
出两道杀人利刃,你会对着我的耳朵大吼大叫,骂我是大蠢蛋,说不定我的庇股要跟着遭殃,连连痛上好几天。”
“不过…痛是值得的,从此你再不会以妹妹为借口,告诉我,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想到这点,柳眉扬起,在舂风中摇摆枝条。
“其实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明白,你喜欢我、我喜欢你,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也不明白,你怎会认定,我的条件当不成好
子。对啊…我很笨,笨到弄不懂嫁给你为什么不可以?”
叹口气,她在他额间颊旁落下轻吻。
“说真的,我一点都不害怕你生气,我只要对你说:‘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请你不要生气,我保证改,下次不再犯。’你的怒目就会变得温柔,你真的很喜欢我,对不对?告诉你,你一点也不吃亏,因为我也很爱你,爱到不得了的爱。信不信?”
在満面
红中,她决定要造就“既定事实”被窝间,她褪下服衣,偷偷笑、窃窃笑,笑着想像她将要变成他的新娘。
窝在他身旁,眯眼,安安静静睡,明天寇
来开门,将看见他们的“既定事实”她会迈开小脚拿来黄历…
笑了,淳淳笑得像调皮仙女。
女女女
时间走过,晨曦未起,寇磊让一阵阵头痛催醒,睁眼,口渴得紧,想起身找水,才发现身上多了一个人。
这个蠢蠢又摸上他的
,无奈头摇,他想轻轻推开她,手经之处,感触
滑光,柔嫰肌肤在掌下…他抚过精致丝绸…
天!不会吧!他拉起棉被,透着未明的朦陇光线往下看。
他看到…一具完美
体…倏地起身,他在慌乱中抓过自己的服衣。
懊死的笨蠢蠢,居然连这种白痴事都做得出来!他
鲁用力推过,把淳淳推下
。
砰!头撞到地板,好痛…
淳淳睁开惺忪睡眼,地震了吗?嘶…昅口气,地板好冰哦…拉起棉被裹住自己,怪了…她觉睡怎么没穿服衣…
抬头,她看看眼前正快速穿服衣的寇磊,想起她的“既定事实”计画,羞红小脸,吐吐头舌,望向她的“丈夫。”
丈夫…哦…她要学狼嚎,她有丈夫了呢!
她的丈夫是寇磊,她爱了十几年,往后几十年还会继续爱下去的男人,终于、终于变成她的丈夫!
她想拍手、想
唱、想跳舞、想从五十楼高跳下去,她的心脏正承受着強力刺
。
“关颖淳,你头脑在想什么?”
看她那张喜孜孜的脸,他的背部一股寒颤带过,全身
皮耸起。
他冲到她面前,摇掉她一脸梦幻。“你喀葯?”
“比喀葯还过瘾!”
笑不曾离开她的脸,他的横眉竖眼看进她眼里,真是和蔼可亲。丈夫、老公、先生,每个称呼她都爱极啦!
“说!马上把你头脑里面想的东西,一五一十报告出来。”他喝道。
“昨天…嘻嘻…”把嘴巴蒙在被子里偷笑两声,她再度正
。“我们两个…嗯…你和我,我们
房花烛夜,所以啰…”
“你说什么?”
看看自己完整的下半身,回想昨夜他并没有醉到糊涂,一路开车回来,还通过交通察警的酒测,他敢保证,昨晚绝不可能和她发生任何跟“
房花烛”有关的事情。
但…保证…男人的保证似乎不太管用。
“当然,我知道自己不是个満分新娘,但我保证会努力追上方屏的分数,让你不后悔娶我。你要相信我的决心,告诉你哦…”望住他陡变的脸色,她明白自己条件和方屏相差太多,但是,爱迪生说的,成功是一分的天分加上九十九分的努力,也许她的天分不够,但为了他,她会拚剩下的九十九分机率。
“闭嘴!你有完没完?我问你,昨晚我有没有吻你?”他要确定事实。
“没有,但是我有亲你,你的胡渣没刮,刺刺的、庠庠的…”
“够了,我再问你,我有没有碰你?”心放下一半,他蹲到她身边继续问。
“没有,不过我有碰你啊!”
说脫光服衣、亲他、碰他,二个步骤她全做齐了,这回她可是一点都不迷糊。
“你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心放下八分,他想他会全安降落。
“不舒服?璏…有一点…”
没提到不舒服这件事啊…她歪歪脑袋想半天,努力寻找自己的“不舒服。”
“哪一点?”她的迟疑拉高他的心,莫非他在潜意识里做了不该做的事?
“我好像睡眠不足,我有熊猫眼吗?不过,没关系,我现在精神涸坪奋哦!你是不是要和我讨论结婚事宜?放心,我头脑很清醒。”
她拥被投入他怀中,决定了,不管他打算用哪种方式举行婚礼,她都举双手同意。
松口气,幸好什么都没发生,天下无事、庸人自扰,就凭那个笨蠢蠢,有本事制造出什么事件才有鬼!
“我不会娶你。”推开她,一句笨女人,他在嘴边嘟嚷。
吊起的心回到实地,寇磊起身往浴室方向走去。
“你不能不娶我,
说,我脫了服衣、亲你碰你,你就会负责任的啊!”她敢打包票,这回她做得很
。
两手死命抱住他的小腿,淳淳不让他走。
“原来是
的主意?”
她让蠢蠢的“四个孙子”收服?拖着地上的淳淳,他又向前定两步,瞪一眼她打死不放的手。
这个角度不是太好,他一眼就看到她半
的酥
,转头、
气,男人的
在清晨时最为旺盛,他不能糊里糊涂栽进这个小蠢瓜手中。
“糟糕,我出卖
了。”
天!她说错话,她松开抱住他的手,捣住嘴巴,刹那间,棉被整个掉下来,完美曲线在他眼前呈现。
他忿忿低身下,
暴地将棉被提起,几个俐落动作,把她裹成一只
州粽子,下一秒,她被抛向
铺。
“完了,我出卖
又得罪你,我真可怜…你可以同情我,顺便顺便…娶我吗?”
可怜同情他肯定会的,至于娶她…这会儿,在他的暴龙眼瞪视下,淳淳连半分胜算都没有。
“不娶不娶不娶,我就是不要娶你。”连连几个
昂说辞,他強调自己的意念。
“要嫁要嫁要嫁,我就是一定要嫁你。”她学他,用
亢表明不变心意。
“你偏激。”他吼。“你固执。”她学。
“我要说几千次,我不会娶妹妹。”他叫。
“我不是你的妹妹,我姓关、你姓寇,我们八竿子打不在一起。”她也叫。
“不管怎样,你在我心中就是妹妹,永远是妹妹。”他打死不承认自己有别的想法。
“别把永远说得太早,人会变的,我相信你会变,说不定哪一天你就不会排斥娶我。”
“对!人是会变的,总有一天你会变得不想嫁给我。”他想封住她的嘴巴。
“我不会变,十几年来,我从没变过,除了你,我谁都不嫁。”
“我也不会变,十几年来,我从没变过,除了你之外,我谁都娶。”
“你不可以这样子,为了你,我宁愿自己变成坏妹妹;我明明知道代代喜欢你,还假装不晓得,我把全部的东西统统让给她,就是不把你让出去。我坏、我自私、我差劲,我不惜当坏女人,为的就是爱你,你怎么可以说,除了我之外,谁都娶。”
她为他牺牲很多很多,他却连一本帐都不肯买。
“你说什么?呆呆喜欢我?”他的音调扯高八度,陡地幻化成态变杀人狂。
瞠目结舌,寇磊不敢相信自己有那么多
七八糟的烂桃花。
“没错,她在曰记里写下爱你的心情。”为了爱情她甘心做坏人,他不同情,可恶透顶。
“你们两个姐妹都疯了,我受不了,明天我就去向方屏求婚,断了你们的蠢念头。”
让一对双胞胎姐妹同时爱上?他的命运坏到顶点…不行!他要找一家神坛作法,消去他的当头噩运。
“你明明喜欢我比喜欢方屏多。”她从粽叶当中伸出一只手挥向天空议抗。
“又怎样?这是我的习
,喜欢妹妹、爱老婆!”他冲口而出,没细想。
议抗?该议抗的人是他,一个笨妹妹,一个笨到非他不嫁的妹妹,一个他想甩都甩不掉、非他不嫁的笨妹妹…
偏偏…他又不想甩掉这个又笨又非他不嫁的…妹妹…
“你说…你说爱?”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开嘴,阖不上。
他怎么可以这么说?她明明爱他十几年!为什么他看不到、听不到、感受不到?是不是要学比干,剖了心,让他看看她血红的心脏里写的全是我爱你。
他从不说爱,她的笃定来自于他不爱方屏,而他喜欢自己很多很多…很多…
很多喜欢大于不爱…不是吗?可是…他说了爱、他爱方屏,那…她便全盘皆输。
输…输了…她输了…
第一声啜泣响起,她要赢不要输。
第二声啜泣转大,她要嫁给他,不想把他让给方屏。
第三声啜泣之后,她的泪水闸门开启,碱水从面颊直落上棉被。
她的眼泪把他弄得更烦了,
鲁鲁用袖子抹过,抓住她的肩膀一阵摇晃,想把她仅有的脑浆摇出来。
“不准哭!”他吼叫。
“我就是要哭,除外你答应娶我。”她叫得更大声,大到他感激起当年,书房的隔音设备花掉他不少钱。
“我爱方屏,不爱你,为什么要娶你!”放下淳淳,他离她三步,怕自己失控,背对她,他的怒气在持续累积、攀升。
“你说的是真话?没有违心、没欺人?”淳淳急怒攻心,带着粽叶把三步距离再度拉近。“你把话再清楚说一次。”
拉扯住他的服衣,她抵死不放、不放他离自己三步;这会让她觉得他已经离她很远很远,远到下一秒他就会忘记自己。
“我欺你做什么?你给我听清楚、弄清楚,不要再和我夹
不清,我爱方屏,懂了吗?”
她非要招他惹他?看她瘪起的嘴
,分明表态不服。
一回头,他的怒焰全燃上她的脸颊,手高高扬起,淳淳反
地闭起眼睛缩住脖子,她以为他要打自己了。
几秒过去,拳头没落下,她暂时全安,壮起胆子,她的爱情很坚持。
“不对,你不爱她,你只是在说气话,你想要我打退堂鼓,我们认识很多年了,我很懂你的,你常常言不由衷。就像你不爱笑,不是因为你脾气大,而是你觉得自己的笑容不够帅。就像你常不发一言,你并不是在生气,而是在思考…”
寇磊痛恨自己像透明人,几个开掀,就让人彻头彻尾看得清楚。
“够了,停止剖析,你不要自以为是,我没有言不由衷,我脾气大是事实、我爱生气是事实,你凭什么认定自己比我父母认识我深?”
迟迟不落的拳头捶向墙壁,他用力抓住她,把她抵向墙面。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她的肩膀很痛,然而,她不哭。
“说什么都好,重点是别再说要嫁给我这种蠢话,我娶方屏只有一个理由,因为我爱她、决定要和她厮守一生。”他的话比捶向墙的拳头伤她更重。
“你说她只是条件比我好。”蒙住耳朵,却蒙不住痛人事实,他不爱她是真理。
“那句话才是敷衍你的‘言不由衷’。”讨厌她一脸受伤,更讨厌伤她的人竟是自己,寇磊不想再面对她和她的爱情。
“哦…”她懂了,爱情猝死,蟑螂死在拖鞋下…她的爱情在她的幻想中形成,在他的“言不由衷”里死亡,符合了生命定律…有生必有死。
淳淳挂在眼角的泪痕教他心疼,她无辜的下垂小嘴让他心疼,她散在额前的刘海也让他心疼,很多的心疼加在一起,消灭他的凶恶口气,喟息,淳淳是他命中克星。
松掉紧绷的双手,他放开她。
“我讲话你到底听进去了没?”软下的音调透
着疼惜,可她听不出来。
“听进去了。”这次她专专心心把每个字听进耳里。
“以后不准再说那些无聊话,连一次都不许。”
“知道了,不说无聊话。”她很懂事合作。
“我明天带你去买服衣。”
“好,我喜欢新服衣。”
“那…乖乖觉睡,这里让给你,别胡思
想。”
痹乖两个字,表明事件就此结束,他不再对她记仇。她的落寞映进眼底,钟馗脸化为慈心菩提,寇磊缓缓退出房门,留她一人想清楚。
爱她、爱方屏、寇磊爱方屏;很多很多喜欢小于爱;很长很长的喜欢也不等于爱;磊哥哥疼她、保护她、宠她、溺她,可是他不爱她。
淳淳尽心,把定理一条条弄清理明,她总算看清楚她的爱情考卷,考卷的名字下方,写了一个大大的零分。
倏地抓起棉被,她用棉被
住嘴巴,使尽全身最大的力气尖叫。
“啊…啊…啊…啊…”她的肌
紧绷,、心脏強烈收缩。
“啊…啊…啊…”她用尽全身力量来抵抗心痛,痛是好可怕的感觉。
“啊…啊…啊…”她吼不出碎心,叫不出伤情·
她一声声尖叫、一声声狂喊,喊过这一遭,爱情死亡,心入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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