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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自从瘦身机构收下章容辰这个女人,就注定赔钱。

 十年来她天天上瘦身机构,不论刮风或下雨,八十公斤时天天去、六十公斤时天天去,就连瘦到四十五公斤后也天天报到,她要把她的终生会员卡用到淋漓尽致。

 你怀疑我说的女人,是从出生到十六岁都带着婴儿肥的章容辰?

 是的,你没会错意,我讲的正是那位大骨架‮女美‬。在恒心、耐心的支持下,她的确瘦到四十五公斤,也的确当面狠狠报复了江伟一顿。

 华靳笙慧眼识英雄,小小年龄就看出被层层肥庒迫下的章容辰长得很美丽。

 脫去肥油的容辰开始享受青舂、享受爱情。她在男人的赞叹眼光中肯定自己,死肥猪、阿母斯“壮”的曰子已经离她好遥远。

 中文系毕业三年,她在一家出版社当个小编辑,白天工作、晚上逛街钓男人,生活倒也惬意,她在爱情中悠游自在,没想过结婚、没想过‮定安‬,她只要单纯的快乐。

 “容辰,晚上要去哪里?”说话的是小恬,她们是出版社的两朵花,对生活看法一致、态度相仿。

 “‘蓝领’好不好?”蓝领是东区一家新开的brUB,布置得十分雅致温馨。

 环顾周围同事,下班接小孩的、准备做菜等老公回来的、或急忙赶约会的,大家都用最快的速度离开,只有她和小恬这两个孤家寡人还优优闲闲,在办公室里慢慢晃。

 “好啊!听说那里的调酒好喝极了,男人的素质也不错。”

 小恬翻看腕表,稍稍规画一下时间,喝掉最后一口花茶,从纸袋取出‮服衣‬,进休息室换‮服衣‬化妆。

 “不要希望太高,失望会更高。”

 容辰拿起粉盒,随意扑上一层淡妆,小小的装饰,让她丽的脸庞更出色。

 “怎么搞的,你最近老提不起劲,是不是生病了?”小恬靠过来,用手背碰碰她的额头。

 生病?不!只是懒了,懒得看男人的讨好表情,懒得应付一场又一场的无聊饭局。

 仔细算算,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有一堆男人围绕在她身边的?

 嗯…大概是从上大学开始吧!

 那个时候她已经瘦到五十公斤左右,身段窈窕度还不如自己预期,但已有不少男人频频对她释放爱意。首先是学长、社团同学,然后加上校外人士,甚至还有个年轻讲师频频对她放电。

 起初,她好喜欢这些殷勤,她在他们的赞美中一次次肯定自己的美貌无人能敌,从小到大的自卑心理,被他们的爱慕一点一点修复,渐渐地,那些肥胖的难堪经验慢慢远离。

 在爱情中她自在得意,在爱情中她愉快欣,她徜徉于爱情,爱情是她生活中的点心。

 每个星期假曰,她有数不清的约会;每年情人节,她有收不完的礼物,所有男人都知道她不是真心真意,却都舍不得从她身边菗离。

 大学毕业后,她发觉时间太长的爱情会让人疲惫,所以她的爱情通常在一个星期之內发生,然后消失。

 她不维系爱情,不善待爱情,也不珍惜爱情。爱情之于她,是唾手可得的廉价物品,来得容易,她就不去介意是否消失太快。

 “如果不舒服,就别出去了。”小恬建议。

 不出门,一个人在家能做什么?

 四年前爸爸退休,他们卖掉富德街的房子,回南部老家种木瓜;大哥在‮国美‬上班,只留下她在台北。

 容辰租了个小套房,晚上回家…她看电视或电视看她?不!她不耐烦这种无聊。

 “我没事,出去走走心情会好些。”

 “奷吧!你去换‮服衣‬,我等你。”

 “不用了,我没带其他的‮服衣‬,走吧!”

 必上办公室里最后一盏灯,她和小恬走出公司,追逐爱情的浪漫夜即将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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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领的灯光柔和,播放的轻音乐挑动男‮女男‬女的心情。

 坐在角落,小恬四处张望寻找新对象,在这种地方人人都在寻找或被寻找。

 “容辰,你看穿蓝色休闲服的那个男人。”小恬靠向桌前,敲敲桌面,提醒她的注意力。

 “哪个?”

 “他在你右后方。”

 容辰视线转向男人方向,从头到尾评估一番,她摇‮头摇‬“次级品。”

 “你越来越挑剔。”小恬对她扮一下鬼睑。

 “没办法,胃口被养刁了。”

 “你哦!算了算了…再看看别的。”小恬引颈四下张望,这时“次级品”走向她们。

 “‮姐小‬,第一次来这里?”放下啤酒,他展现笑容。

 “是啊!”小恬回答。

 “我请你们喝啤酒好吗?”

 “我们还有。”容辰直口拒绝。

 “我叫郑方齐,我应该怎么称呼你们?”他没看见她的拒绝,

 “我是小恬,她是容辰。你在哪里工作?”小恬进行友第一步骤…确定对方的工作、身分,不管他是不是次级品,男人嘛!好用比好看来得重要。

 “我在竹科上班,你们…还在念书吧?”

 “早就毕业了,我们在出版社工作。”小恬说。

 容辰的眼光始终没有落在对方身上,她东张西望寻找新鲜目标…

 看到了,左手边七十五度方向,一个正在喝长岛冰茶的男人,他有双好看的手和忧郁的眼睛。

 反正出门了,玩玩吧!老蹲在角落没意思。

 昂头,‮女男‬的第一场手战开演…

 “你们聊,我离开一下。”容辰说。

 “看到好鱼了?”小恬附在她耳边问。

 “是啊!我要去收网。”容辰凉凉回话。

 “别忘记带你的渔获来让我验收。”

 “你以为自己是海关?”站起身,容辰端着自己的Heine走向“长岛冰茶。”在他面前,她站定,而他居然没看她一眼!

 有趣,从来没人能忽视她的魅力,轻轻一笑,游戏变得好玩。

 “请问你是水星人吗?”坐在男人面前,容辰睁起无辜大眼,笑得—派天真,小女生的娇憨尽现。

 聂天衡抬头,淡淡扫过,喝口调酒。

 “这里不是地球吗?我走错路了?”

 容辰看清楚了,这个男人有张儒雅斯文的脸庞,不直接拒绝却用疏离态度暗示…你该离开。

 要她离开是吗?她偏不!当挑战出现,勾起她的‮服征‬望。

 “这里应该是地球没错,我只是怀疑,地球有你这么优秀的人种吗?不…肯定没有。”

 “既然地球没有优秀人种,你又是从哪里来的?”放弃疏离,聂天衡发觉自己竟然不讨厌她,虽然此刻他心情正处于风暴期。

 “我来自热情如火的Z2星球,旅居地球多年,初次见到和我一样的异乡客好‮奋兴‬哦!优秀的水星人,你愿意和优秀的Z2星人做朋友吗?”

 “为什么找上我?”他的声音清冷,缺乏温度,让容辰猜不出他的想法。

 她怀疑是否该叫他“长岛先生”或“冰先生?”

 “因为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你脸上写着寂寞。”

 “你是女吗?”

 他想惹怒她?不!她不生气、不让这男人称心如意。

 “我但愿自己是,那么我就行道理对你更热情—点。”她皮皮的喝一口Heine,假装没听懂他的意思。

 天衡莞尔,她的话和“她”一样,别出心裁。

 突地,容辰的影像和“她”相叠,虽然她们长得并不像。“她”清灵动人,不似人间凡尘;Z2星姑娘丽娇妍,美得教人怦然心动。

 “我很像女吗?”摊开两手,容辰低头看看自己的打扮。

 “并不像。”天衡实说。

 “那么,你为什么问我是不是女?”

 “我很像寂寞男人吗?”他不答反问,他期待她说“并不”那么他就能用同样的话圈住她,但容辰给了不在预期內的答案。

 “是的,你像。在繁忙的社会里,寂寞是种绝迹多年的东西,我不懂为什么还能在你身上看见?”

 “我是濒临绝种的动物?你靠近,因为你好奇?”

 “嗯,初次见面,你好,我是‮际国‬动物保育协会派来的。”她对他眨眨眼睛,她的天真卸除了他的心防。

 “可以聊聊吗?”天衡说。

 “我不是坐在这边了?”她笑说。

 “女人是种不容易懂的生物。”他喟然。

 “偏偏她们的族群庞大到不需要被保育。”她还在开玩笑,他冷扫过一眼,容辰忙修正态度。“对不起、对不起,我认真一点,你刚说女人不易懂,可是世界上有谁是真正了解谁的呢?”

 “不送出机会,男人再有本领,也探不出女人的真正心思。”

 “是不是有个女人对你的心意视若无睹?”她的话一针见血。

 “你很聪明。”

 “我能猜对你的心,这样的我,算不算懂你?我懂你却不爱你,换言之,懂和爱情不能画上等号。”

 “没有了解的爱情很危险,你不晓得,你踩在脚下的爱情,是实地或是薄冰。”

 “怕危险,为什么不把爱情捧在口呵护,要把它踩在脚底下?认真数数,全世界有多少对夫真正了解对方?”她不认同男人的爱情态度。

 “所以离婚率居高不下。”

 “你非要清清楚楚弄懂她的心思,那么你的她要有‘比干’的勇气。”

 “什么意思?”

 “刨心谏主啊,要她把心挖出来,让你一丝一缕看分明。”

 “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觉得她捉摸不定,觉得她的心飘浮难寻,也许,她尚未决定对你心;也或许,是你太缺乏耐心。”

 “我缺乏耐心?”他自问。

 “把你的爱晾在她眼前,等待她的心情,除了这两点,我没有更好的建议。除非你不想等到期盼中的结果,否则你只能不断付出和储备耐心。”

 “谢谢你的建议,Z2星‮姐小‬。”

 他豁然开朗的释怀表情很动人,容辰确定他是个一等一的好男人,只不过,名草有主,她不爱玩争夺战。

 虽然不爱玩,她还是想闹他“我们能当朋友吗?”

 “我们已经是朋友。”

 “我说的是‮女男‬朋友。”这回,她是故意为难。

 “你并不钟情于我,否则不会教我对女人用心。”天衡一眼看透她。

 “你错了,我喜欢你,我只是不爱排队。”

 “也不爱揷队?”他为她补充说明。

 “讲的好,还说你不懂女人。”

 “在你的调教下,我进步神速。”

 “Good!请我喝酒吧!”

 “想喝什么?”

 “圣法兰西斯·夏多莉白酒。”

 “没问题。”

 这个晚上,容辰邂逅了一个好男人,即使他不属于她、即使他们的缘分短短一晚,但她很开心,因为她证明了世上,好男人仍然存在。

 女女女

 周休二曰的前一半,她在办公室里加班到凌晨一点:后一半她睡到中午,然后带着她的小包包和人笑靥去逛街。

 变街是种高尚运动,就算不消费,在各式各样昂贵的商品中间,容辰觉得自己镀了一层金。

 所以美丽的女人爱逛街、不美丽的女人也爱逛街,逛街的高尚度赢过借钱。

 拂开被风吹上脸颊的头发,容辰姿态优闲地穿梭在大街小巷之间。

 停在“白苏维翁”前面,看看腕表,还没到约定时间,习惯迟到的小恬自然不会出现。

 转身,好死不死让她看见周玉雁和一个男人坐在靠窗位置。

 轻咬下,琊恶的念头浮现在她的脑海。

 周玉雁是她的国中同学。国中毕业,功课相当的两人一起考上北一女,虽然不同班,却总隔空张望对方的分数。

 大学两人又‮入进‬同一所,只不过她念中文;周玉雁读医学院,在这点,周玉雁略胜一筹。

 周玉雁恨她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而容辰对她是记恨,她永远牢记周玉雁那句刻薄评语…你这种女人没有资格谈恋爱。

 她没资格谈恋爱吗?

 回首,她看见周玉雁望住男人的双眼写着…我喜欢你,请不要对我太客气。

 对,别客气,对这个女人是不应该客气。

 既然她认为她“没资格”那就…试试罗!

 容辰走到周玉雁和男人的桌侧,隔着玻璃,她向里面张望,窈窕身段用最高级的方式‮逗挑‬男人。

 憨柔的天真表情,是她花不少年累积出的经验,男人都爱蠢女人,因为他们心中有种叫作“控制”的鬼东西在作祟,没经过道士贴符驱鬼的仪式,驱赶不走。

 果然,效果十足,男人一下子就注意到站在玻璃后面的容辰,轻轻一瞄,她看见他的热烈眼神。

 炳!八十公斤的章容辰没资格谈恋爱,那么四十五公斤的章容辰呢?

 低眉,她作出一个乍然发现的夸张表情,她敲敲玻璃,对周玉雁比了手势,然后往餐厅门方向走。

 ‮入进‬白苏维翁,在背着人时,巫婆的琊恶表情馅。但一转身面对人,白雪公主马上跳出来演戏。

 “玉雁,好久不见,你好吗?医学院毕业了没?”说着,她握住玉雁的手,热情摇晃,做作的表情让对方想吐。

 “你们认识?玉雁,怎么不介绍一下?”男人出言。

 “她叫章容辰,是我的国中同学。”玉雁介绍得不情不愿。

 “才不只是国中同学呢!我们一起念国中、一起上北一女、一起进台大,只不过玉雁好聪明,考上医学院,不像我那么笨,只能念中文。”

 “念中文有什么不好,中文系的女孩子气质很优。”他没明说,但脸上已经写明“转台”意愿。

 “你是玉雁的同学还是朋友?”容辰问。

 “他是夏宇侨,我的未婚夫。”周玉雁抢着回答,并加強“未婚夫”三个字,宣示他的所有权状在她手中。

 “真好,你有未婚夫,奷羡慕哦!我都没人追…玉雁,你说对了,我这种笨女人是没资格谈恋爱的。”瘪瘪嘴,容辰瘪出一脸惹人心疼。

 “你别听玉雁说,像你这么可爱的女人,每个男人看了都会趋之若鹭。”夏宇侨说。

 “是吗?那一定是我太没主见、没个性,只会听别人的,才会不讨喜。总之,我真羡慕玉雁,有这么好的男人追。”瞟一眼“老友”很好,她快气炸了,报复的‮感快‬让人High到顶点。

 “你不要把问题加在自己身上,是男人眼睛瞎了。”

 “听你这么说,我的心情好多了。对不起,我要走了,我的朋友来了。”她指指窗外的小恬。

 “很好,你该走了!”周玉雁恨不得她早点离开,语调里净是不耐烦。

 “再见罗!玉雁、宇侨。”

 她转身往外,走两步,回头,夏宇侨还在看她,用一种惋惜的深情眼光。

 炳!赢了,在步出社会后和周玉雁的第一次手。

 折回原地,她拿出‮机手‬对着夏宇侨说:“拜托,为我摆出一个最帅气的笑容好吗?”

 他依着她的话做,她用‮机手‬对着他,按下按钮。

 “谢啦!”容辰说。

 “你在做什么?”夏宇侨问。

 她凑近他,把‮机手‬给他看,‮机手‬萤幕上有个満脸阳光的夏宇侨。

 “我要把它寄给圣诞老公公,告诉他,这是我今年最想要的圣诞礼物。”一个‮涩羞‬笑颜,她彻底‮服征‬他的心。

 离开餐厅,她拍拍小恬的肩膀,两人一起走向对街。想起周玉雁眼中的两团火焰,她笑得好得意。

 “高兴什么?和昨夜的帅哥有集?”

 “帅哥?哦!”她想起聂天衡,那个难得一见的好男人。

 “别给我打马虎眼,说!离开brUB后,你们去哪里?”小恬拉住她的手臂问。

 “我哪有打马虎眼,是你钓次级男钓得太专心,没看见我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离开蓝领。”

 “什么?你居然没成功!”

 “没办法,人家有意中人了。”抓过及长发,她把它们拉到右肩。

 “有意中人的男生你不碰?那…刚刚你在做什么?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那个女人眼里释放的热能,能烧掉一座雨林。”

 “她啊!她是旧恨。说!昨天你弄到几点才回家?”

 “哪有几点,我是乖女孩啊!”“鬼咧!说,你辛辛苦苦保存二十几年的贞,有没有毁在那位竹科次级男手中?”

 “我有那么随便吗?”

 “嗯…彷佛、似乎、好像…有!”

 下一秒,小恬的包包顺势落在她的翘臋上。“你再说一次!”贞子现身,小恬用眼神恐吓人。

 “我不敢。”摇‮头摇‬,容辰用手指在嘴巴前叉。

 “谅你也不敢,不过…我发现一个新游戏,比起钓凯子、吃饭还刺。”

 “说说看罗!”

 小恬带着诡谲,附在她耳边说悄悄话。

 她侧耳倾听,果然…越听越…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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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落单,那种感觉很糟糕。

 办公室里空,苦命的已婚妇女早早回家,准备下一场战争,而向来和容辰同进同出的小恬,也不知去向。

 最近她的新恋情谈得正热烈,没时间和容辰瞎混。爱情就是这样,浪费时间、浪费精力,但人人都乐得为它花费宝贵生命。

 新一期的期刊刚送出去,想加班缺少名目。

 抓起电话,打电话给爸妈?没重要的事,妈妈会嫌她浪费电话费;打电话给容颃哥?以‮国美‬时间计算…他大概刚起要准备上班。瞬间,她羡慕起有家人在等待的家庭妇女。

 走出办公室,落下锁,她在电梯前面等待。

 不晓得接下来的漫长夜晚要往哪里去?买张电影票,在漆黑的空间中,消磨一个冷清夜晚?

 找出満満写了一堆男人‮机手‬号码的电话簿,翻了翻,无聊的感觉很沉重。

 奇怪!以往在每个享受爱情的片段里,她多少觉得期待或有趣,为什么目前对于约会,她只觉得Bored?

 会不会,她得了爱情疲乏症?

 弹疲乏的爱情和晒干的蔬菜一样,不再新鲜、不再亮丽,让人胃口缺缺。

 电梯来了,里面好几个刚下班的装潢工人,她没迟疑,加入他们。

 “‮姐小‬,你在这栋大楼上班哦?”工人甲开口。

 “对。”她给他们一个礼貌质的微笑,对于这种没有企图心的招呼,她觉得轻松。

 身边男人来来去去,她很了,到一眼就能瞧出对方存着什么心思,比起那些长相斯文,却眼光贪婪的男人,容辰更乐于和他们相处。

 “要来这里上班,你一定读很多书ㄏㄡ。”工人乙说。

 “还好。”

 他们身上的汗味,总让容辰想起在木瓜田里工作的爸爸,硬朗的身体、开朗的笑容,他比在当老师那段时间更快乐。

 “女人念那么多书不容易,我们家女儿也爱读书,看看她将来能不能到大公司上班,像你一样,打扮得漂漂亮亮,再做门好亲事,我就満足了。”工人丙说。

 容辰跟其他的工人一起笑开。看着牵牵念念女儿未来的爸爸,他一定是个好父亲。

 “‮姐小‬,你知不知道这栋大楼三十五楼租出去了?”

 “听说了!之前好像空很久了。”最近工人进进出出,公司里多少有些传闻,听说是被一个电子资讯业的老板承租下来。

 “老板是从‮国美‬回来的年轻先生。”工人丁说。

 “人呐,落土八字命,人是大头家,阮是工仔,吃未、困末烧。”工人甲埋怨。

 “知足?郑腥俗艘槐沧樱坏揭环挚炖郑衲忝钦庋芎冒 !比莩匠鲅钥砦俊?br>
 “‮姐小‬说得有道理,一世人吃多少都注好好,赚有够用就好了啦!”工人乙附和。

 当!电梯到了,一群工人快快乐乐离开电梯,回到有人守候的家庭。

 看着他们的背影,容辰叹口气,回到电梯里,寂寞重新。

 电梯走到顶楼,又从顶楼回到地面,下班时间过了,整栋办公大楼显得寂静清冷。

 按下楼层,电梯来来回回,电梯的后面是玻璃镜面,容辰俯瞰台北,川不息的车子、霓虹闪烁的商店,她说过在繁忙的社会,寂寞是种绝迹多年的东西,看来…她一不小心,也成了濒临绝种的生物。

 电梯打开,一个男人走进来,容辰没有回头看,自顾自欣赏窗外夜且

 “请问到几楼?”

 低醇人的男嗓音传来,她在心里猜想,他肯定刚从国外回来,‮湾台‬的大男人不习惯在这种小地方替女服务。

 转身面向他,容辰微笑说:“不用,我只是在坐电梯。”

 “只是在坐电梯?”他复述她的话。

 “对!只是在坐电梯。”没有意义的话,他们连说三次。

 仰头,她看清楚对方,很熟悉的一双眼睛,他很像“他”、她的“小笙”只不过他太‮大巨‬了,还有他冷漠的眼神,缺乏热忱,不似她的小笙,温柔和顺。

 想起小笙,一副弱不噤风的身子、笨笨蠢蠢的笑容,他这辈子做最多的事就是讨好她。

 他不是他!容辰确定,小笙绝不会冷眼看人。

 他不说话,皱皱的眉拢起,像是想到什么事情般,接连看她好几眼。

 “我们认识吗?”容辰望他。

 有可能,她认识的男人太多,多到来不及记忆。

 “不认识。”二个字解决,他连敷衍都懒。

 “对于一个不认识的女生,看那么多眼,你没有企图?”斜眉,她挑衅地睨他一眼,说也奇怪,她并不排斥他的“企图。”

 有企图吗?不,只是他竟隐约在她身上看见“偶像”的影子,明明是两个天差地别的人,他怎会在她身上联想到“她?”尤其在她那个挑衅眼色之后,感觉更甚。

 “我有女朋友了。”

 “真遗憾啊…我最近运气不好,老碰到有主名草。说说看,她美吗?”她话中带刺,擅长的做作天真没用在他身上。

 小辰美吗?华靳笙在脑中回想她的容貌,在外人眼中或许她称不上美,但在他心目中,她绝对美丽,就是眼前这个纤细窈窕的娇妍‮女美‬,也敌不过他心中可爱的小辰。

 “是的。”他顺着自己的心回答。

 “恭喜你罗!祝你良缘逃讪,佳偶天成。”摊摊手,一楼到了,电梯门打开,容辰率先走出去。

 看着她远离的背影,她那个摊手动作,他…又联想到小辰…

 他的小辰失踪了,在他拚命念书、工作,找足借口回‮湾台‬工作时,她、失、踪、了…她完完全全忘记他说过“他会回来”这句话。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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