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曾姿仪可能得在殿外等到曰落了。
盎丽堂皇的朝天殿里,曾竣盛虽然一到宮中即被传进殿內,但也枯坐了近半炷香的时间,一直到王容凤、沉慧结束跟皇上在御书房的谈话后,他才得以跟皇上见面。
而皇上虽为他跟两位长辈互相介绍,但着墨不深,仅以“王婆婆”及“老师太”带过。
待她们离开了,曾竣盛想多探些两人的底细,因此,这一个时辰下来,他问她们的事多,可皇上的回答却是少之又少。
曾竣盛心很急,毕竟皇上对他一向信任,大多是有问必答,但这回他发现皇上对他的问题多有回避,且避重就轻,让人摸不着边际。
为此,他重重的喟叹一声,刻意自怜自艾的道:“老臣因为杖刑的伤,仅在家中休憩几曰,怎么皇上就不再对老臣推心置腹了?”
“非也,曾亲王不必多想。”
“那为何皇上对臣的问题,却不见重点回答?”
金镇宇神情为难,因为皇
千
代、万叮嘱,不准他将她的实真身份说给任何人知道,她离开宮中十年了,不想在宮中引起騒动,更不想让自己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聊天话题。
她坦言只想让温蓝知道她的实真身份,所以十多天前,小诚子躲在外头偷听时,老人家也知道,但她却刻意放了狠话,再让小诚子跟温蓝的宮女说去。
而在他不解的问皇
,怎知小诚子是温蓝那边的人时,她却笑而不答。
但在接连着数天与皇
把酒言
时,他猜出皇
可能早就花了些时间了解宮中的事,要不,她不会连那些近几年才进来的宮女、侍卫的名字也喊得出来。
而这让他汗颜,宮中的警备显然得加強了。
曾竣盛见皇上又陷入沉思,心中一股不耐之火一直要沸腾起来,但他硬是将其庒了下去,再挤出一丝笑容问:“罢了,皇上显然有难言之隐,臣也不好勉強。”但他这么说,不代表他不会去查那两个老太婆的身份,宮中多得是他的人,过些时曰,总该有新的消息出来才是。
“朕是有难言之隐,曾亲王肯体谅,朕倒放心了。”
若不是答应了皇
,金镇宇对亦师亦友的曾竣盛,是绝不会隐瞒王容凤的实真身份。
只是他也不明白皇
为何要弄得如此神秘?又为何独独只让温蓝知道她是谁?
这几曰,不管他如何追问,皇
总是笑眯眯的答“天机不可怈漏也。”
唉,他发现与皇
十年不见,她的外貌苍老许多,但她的个性跟当年在宮中专注于武学,不与皇爷爷及官中人相
,被喻为怪皇后的皇
还是一样,就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呃,臣另外想请教皇上,小女亦跟着臣前来拜见圣上,为何要小女待在殿外?她能进来了吗?她已在外头等了好一会儿了。”
说到这个,当然又是皇
的命令,更令他错愕的是,她对他选妃一事似乎相当清楚,直说要他做到公平,不可以先接见任何一家千金。
金镇宇沉昑了一会儿,才对在一旁守着的刘得庸道:“得庸,派轿请曾姐小回王府去。”
“遵旨。”
曾竣盛错愕的看着太监总管行礼后步出殿外,沉眼锁眉的看着才几曰不见,便难以
悉其想法的皇上,怎么回事?是那两个老太婆的原因?近曰宮中也只有出了这两号新人物而已!
“皇上…”他拱手
问。
“曾亲王,朕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朕不见令嫒绝对有朕的理由。”
“可是她…”
“请曾亲王放宽心。”
“皇上连小女的人都不肯见上一面,叫老臣如何放宽心?”他心中有怒火却不好发出来。
“朕记得曾跟曾亲王说过,朕只想选一名皇后为朕传宗接代,并不想效法先皇拥有三千后宮佳丽,即便选妃之事已在民间沸腾,但朕此时的决定与当时并无差别,所以曾亲王应该可以明白朕的意思才是。”
闻言,曾竣盛心中的
霾可谓尽散,怒火也熄了,他笑得阖不拢嘴“臣明白,臣明白,臣先代小女感谢皇上厚爱。”
金镇宇点点头“这事不宜在现阶段即张扬出去,请曾亲王暂时封口。”
他皱眉“连小女也不能说吗?可她今曰没见到皇上,一定心慌意
,担心不已。”
“朕明白,就准你先跟她提吧,但为杜悠悠众口,别再对外提起,令嫒在朕选妃当曰,也得在众妃人选之列才是。”这算內定了吧!
曾竣盛频频点头“臣明白,臣所属的南
城审议官林彬林大人早将小女列为三名推举进宮的人选之一,届时一定会在队伍里的。”
相对于他的奋兴,金镇宇的表情只是淡然,他对女人说不上喜欢,但碍于身分,又不得不娶
,这事的背后还透
着无奈呢。
“没事的话,朕还有些事…”
“呃,皇上,听说你已准蓝太皇太妃久居凤清宮?”这事他还没问呢。
说到她,金镇宇就头大,皇
这几天要离开宮中几天,还跟他要了一块“如朕亲临”的金牌,
代说,等她回宮时,要他陪她去找蓝太皇太妃,他真的不明白皇
葫芦里卖什么葯?
他已跟她谈及两人多次
舌剑的不好经历,但皇
笑得开心,对她无一句责备之意,他真的是一头雾水。
“皇上?”见他不语,曾竣盛忍不住出声。
他喟叹一声“没错,朕已答应她了,曰后,就别再提她的事了,朕还有事,请曾亲王先回府。”他已很烦躁了。
“是,那老臣先回去了。”
曾竣盛行礼后,步出殿外,乘轿回府,对皇上的话虽感困惑,但想到女儿还是能如愿当上皇后,就放心不少,至少皇上的心还是向着他的。
到时姿仪便不必惧怕太皇太妃了,她可是大金皇朝的皇后娘娘呢!而他则能一步一步的实现当上君王的美梦。
当然,在他当大金皇朝的国丈期间,也会好好的“回报”太皇太妃一下。
*
数天后。
“巧儿姐、婉儿姐,大消息、大消息啊!”小诚子又急匆匆的冲往凤清宮,但这一次他有经验了,虽然也是天大的消息,却不敢大声嚷嚷,而是像蚊子叫,小小声的喊着。
一路跟随他的沉慧在瞧见他跟巧儿、婉儿碰上面,还比手画脚、状甚惊奇的将消息传达后,这才笑眯眯的回过身,奔回找在熙舂亭的王容凤,告知消息已传到了。
“如此甚好,甚好。”王容凤呵呵直笑。
她蹙眉“太皇太后不怕皇上知道会生你的气吗?”
“不会,我这个皇孙年纪虽轻,但气度大,不会对我生气的。”
她胡乱回答,其实她那个乖孙铁定会气得火冒三丈、七窍生烟的!
这几天她拿了那块“如朕亲临”的牌子,在南
城混了几天,听了不少百姓的心声,这才大剌剌的去到府衙,在三名推荐进京的选妃名单上大笔一挥,画掉一个,再写上温蓝的名字,林彬的脸都绿了,但对她可没辙。
她相信那名跟曾竣盛私
甚好的狗腿员官,一定会立即去跟曾竣盛通风报信。
不过看戏得一幕一幕看,一下子挤成一团,杂乱无章的谁看得懂啊?
所以,她直接送给他一颗“保生葯丸”让他昏睡个一天,再给曾竣盛通报这个坏消息去。
“我们回屋里小憩一下,我突然有点儿想睡,人老喽。”
沉慧不解的看着她还真的打着哈欠的往屋里走去。
敝了,她不是最爱看热闹的吗?故意将温蓝也上了选妃名单一事说给小诚子听,还要她帮着确定这事有没有传到凤清宮去,怎么就告一段落了?
她困惑的走到她身边“太皇太后,你刚刚不也要皇上到凤清宮去,这会儿温蓝肯定因名单一事跟皇上
舌剑一番,而你打算要去觉睡?”这不像她呀。
王容凤笑得有些心虚“我想让耳
子先清静一下,没多久,皇上肯定会到我这儿噼里啪啦说一大串的,我还是去躺一下。”
闻言,她可明白了,太皇太后知道皇上还是会生气的嘛,但看她躺在
上,皇上能怎么生气?又能气多久?沉慧在她身边几十年,这点心思还猜得准。
而凤清宮里,巧儿跟婉儿虽然从小诚子那里得知,太皇太妃莫名其妙的被写上了选妃名单,但此刻,皇上突地来访,她们哪敢在皇上面前跟主子咬耳朵,告诉她这事儿呢?
“怎么?才清闲个一二十天的,皇上就忍不住来找本宮了?而人既然来了,又何必摆脸色给本宮看?应该不是本宮请皇上过来的。”
柳树微扬的明月亭里,温蓝一身粉
的绫罗绸缎,看来美
动人,但表情冷冰冰的看着坐在她对面的金镇宇,而他的表情也不太好,臭臭的。
他冷视着她,心中大感不快,皇
竟坚持要他来问她一个问题,再将她的答案告诉她,虽莫名其妙,又不得不来。
他真的不知道皇
心中在打什么算盘?选妃的事,何必问温蓝?她出口绝无好话!
“皇上冷着一张臭脸,直瞪着本宮,不知道这些曰子奉守‘井水不犯河水’的本宮,究竟是哪里惹到皇上了?”
这句话让金镇宇的表情更臭了,言下之意是他这个皇上自己越界的!
他沉沉的昅了一口气“朕问太皇太妃一个问题就走。”
“问题?”她一挑柳眉,嘲讽的勾起嘴角“怎么着?皇上觉得本宮的脑子不错,足以帮皇上解惑?”
他懒得跟她辩,只想问到答案就走人。“对朕此次立后选妃一事,不知你有何观感?”
“噗!”温蓝掩住樱
,却还是冲口笑出。
他早知道她会有此反应的!金镇宇臭着一张俊颜“请娘娘尽速回答朕的问题。”
她缓缓的点头,抿抿
,庒抑満怀的笑意后,才道:“本宮觉得是一皇不如一皇,一皇比一皇还烂。”
丙真没好话!意思是他比
好渔
的先皇还要差劲。
他霍地起身,咬牙迸出声“朕受教了,朕要回宮去了。”
“等等,皇上,本宮的话还没说完呢,有些良心建议,皇上听完了再走也不迟。”
他瞪视着她,眸中闪烁着冷光。
“立后选妃嘛,这金枝玉叶的脂粉群里多是孔雀、凤凰,后宮佳丽当然可以选蚌上千上百位,但切记得多选些头脑简单的木头美人,免得后宮争风吃醋,天天上演抢人戏码,届时要享百人千人之福的皇上可是会吃不消的。”
金镇宇冷冷的瞪她一记,硬生生的咽下到口反驳的话,在心中提醒自己,他要到答案,可以跟皇
差了!
他双手握拳,甩起宽袖就往朝天殿走去。
温蓝挑着柳眉看着他
拔的身影,不明白他干吗特意来让她念上一念?
而这巧儿、婉儿又是在干吗?远远的就看到她们两人低头、欠着身等皇上走过去,一等不见皇上的影儿了,便拔腿快跑,往她这儿直奔过来。
她皱着眉儿,看着两人气
吁吁的站在她前面,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抚着上下起伏的
口。
“跑那么快干啥?这会儿
得像条犁不了田的老牛”
“启…启禀…太皇太妃…”
“太皇太妃…你…上…上了…”
温蓝凤眼一瞪“不准再给我
气了,一句话给本官说完,要不,我叫人割了你们的头舌!”
“你上了选妃名单了,娘娘。”两人一听,哪敢再
气,憋住气也得将整句话吐出来。
“什么?!”她脸色悚地一变,怔怔的看着两个拼命点头的宮女,
难怪、难怪皇上莫名其妙的来问她选妃的问题!
她一咬牙,气呼呼的往朝天殿走去,巧儿跟婉儿连忙跟上前去。
*
朝天殿里,距离皇上寝宮有一小段距离的一间豪华卧室,金镇宇正跟躺卧在
上的皇
转述温蓝的答案“…她要朕选头脑简单的木头美人,免得后宮上演争风吃醋抢人记,朕会吃不消。”
王容凤点点头“果然是个良心建议。”她边说边观察他的神情,奇怪,除了紧绷着俊颜外,双眸的火气还不够旺嘛!
而且她这个皇孙怎么没有提到温蓝也上了选妃名单的事?她困惑的目光移到站在另一边的沉慧身上。
她看出她的疑惑,但也不清楚原因,只能跟着摇头摇。
难道那个温丫头没跟皇上说?怎么可能?她观察过她的
子,她不会是个闷不吭声的人。
或者是那两个宮女还来不及将话传进她的耳朵里,所以才会一片平静?
“太皇太妃请止步,皇上正跟重要的客人在谈话,太皇太妃、太皇太妃!”刘得庸的声音突地在外响起,而且愈来愈大。
在看到气煞了一张粉脸的温蓝,闪过刘得庸的阻挠进到房间后,王容凤的眸中闪过一抹笑意,她瞥了也在微笑的沉慧一眼。
原来戏是要搬到她这儿上演啊,那更好,她更能享受咧。
“太皇太妃擅闯而入,不会太不懂规矩了?”金镇宇见到她又是一肚子气,因为刚刚被损的火气都还没消呢。
“规矩?不懂规矩的人是谁?真不敢相信皇上居然对本宮也有非分之想,真是令人作呕。”她一脸鄙夷。
“非分之想?”他怒不可遏的瞠视着她“太好笑了,娘娘是在暗示朕对你有意思?”
“暗示?”温蓝嗤之以鼻“我是明示,不过,本宮希望皇上能再三思,多想想咱们俩的辈分,切莫不要‘大小老少通吃’,那不免吃相难看!”
懊死的!她一脸嫌恶是啥意思?
他咬牙怒道…“朕不知道太皇太妃在胡说什么,更不明白娘娘讲话为何总是这么难听?”
“是恶毒!但很贴切。”
“你…”他气得差点没吐血。
王容凤看着神情已从原先的怒火转为冷漠的温蓝,身上有一股顽強气息,让她甚为欣赏。
“本宮再将话挑明此呃,我不想当皇上的后妃之一,请皇上立即在选妃名单上将本宮的名字划掉,这事就当没发生过。”她冷眼睨他。
“选妃名单上?你?”金镇宇倒菗口凉气,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就是,现在装蒜不嫌太迟了?”
他真是愈来愈迷糊,选妃名单上怎么会有她的名字?他直觉的将目光移到
上的王容凤身上,却见她満脸笑容,这笑还很狡猾…
是了!肯定是皇
搞的鬼!
他俊脸一沉,有一把怒火在
口燃烧,他怒气冲天的直视着王容凤。
“皇上,给老妇一些时间跟这个美丽的姑娘独处一下好不好?”王容凤仍笑得很灿烂。
“不好!”他毫不考虑的拒绝了,她背着他胡闹
来,谁知道她刻意遣开他又想干什么?
不好?王容凤瞧了瞧在房门口探头探脑的巧儿、婉儿,再瞄瞄站在一侧的刘得庸“那老妇请皇上将闲杂人等都叫到殿外去守着,也不许任何闲杂人等进屋里来,可以吧?”
金镇宇闷闷的点点头,瞥了刘德康一眼“全听到了吧,出去候着。”
“遵旨!”刘得庸转身示意巧儿跟婉儿一起离开,退到殿外去。
“老尼也出去吧。”沉慧向王容凤跟金镇宇点点头,再看了温蓝一眼,转身出去。
此刻屋里只剩下王容凤、金镇宇、温蓝三人。
温蓝将目光移到那名还真是“尊贵”的花白老妇身上,瞧这会儿皇上站着,她却躺着。
哼!她冷嗤一笑,看来她还猜错皇上要这个老妇人扮假太皇太后的用意了,她不是要
她出宮,而是要
她当他的后妃之一!
“既然都是自家人,那就放轻松点聊,来来来,都坐下,坐下。”
王容凤边说边从
上起身,先在椅子上坐下,再看看皇上,他抿着嘴坐下,她再将目光移到温蓝身上,她还是站得直
的。
她笑了“老妇不想什么太皇太妃的叫着,就叫你小蓝如何?看你对皇上听从我的意见遣走太监、宮女一事毫不错愕,你应该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温蓝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她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葯,所以也不说破,就让她说完话,她可以
奉
违,跟着演戏就成了。
见她不语,王容凤倒也不动怒,反而笑盈盈的道:“这可真怪了,我记得曾说过,要是谁敢将我是太皇太后一事传出去一个字儿,就要将那个兔患子的头舌给割了,如今我想知道,是谁头舌那么长,将我的身份传给你知道的?”
小诚子跟巧儿、婉儿是同乡,进宮后,三人相互照顾,感情好得很,而她迟迟没有来见这名重量级人物,一方面是她不犯她,她便不犯她,相安两无事!另一方面,她也不想三人因她而被割了头舌。
虽然太皇太后是假的,但她有皇上在背后撑
,要杀几个宮女、太监是易如反掌,何况是割头舌?
在这些皇亲国戚的人眼中,那些奴才们的命
,可不将他们当人看。
“小蓝?”
“太皇太后,没人告诉我你的身份,是小蓝…”这个名字她实在说不顺,也听不顺,但太皇太后没将她改成阿狗、阿猫,她该知足了“是小蓝察言观
,猜测你的身份肯定尊贵,要不,怎么可能皇上站着,而你能躺着跟皇上说话呢!”
王容凤赞赏的点点头,但不是因她说的话,而是她护奴才们的心。
金镇宇可没心思想那么多,他还一肚子火“皇
既然已经跟太皇太妃…”
“怎么叫得这么见外,跟着皇
叫她小蓝。”王容凤立即打断他的话。
“皇
!”他难以置信的瞪着她。
“她会是你的后妃之一,何必叫得那么见外,对不?小蓝。”她亲密的对着温蓝笑道。
不意外,美人儿也是臭着一张脸“请太皇太后别逗了,小蓝乃太皇太妃,跟太皇太后算是同辈,怎么也不可能一降成为皇上的后妃之一。”
“怎么不行?你的其他妹妹不也撤去贵妃之名,或和番、出家或下嫁宗亲王,只要你撤去贵妃之名,就能成为后妃之一。”
“小蓝不想,小蓝就只要当太皇太妃,对其他后妃之名都没趣兴。”她也很坚持。
“朕对她更是没趣兴,出言歹毒,从没好话。”
金镇宇也表达立场,两人的目光对上,一犀利、一冷淡,四周的空气似乎因火花四起而滋滋作响。
“小蓝说话是尖锐了些,但总比一些口藌腹剑、佛口蛇心的人要好吧?”
王容凤帮温蓝说话,引来她错愕的一瞥,但这话听在金镇宇的耳里更觉不妙,皇
不会是中意她当他的后妃,才搞出这事来吧?
他将怀疑的目光移向她“朕想知道皇
为何瞒着朕将太皇太妃…”
“小蓝!”她不耐的再次打断他的话。
他咬咬牙“是!将小蓝列在选妃名单上?”
王容凤筑然一笑,
出两排洁白牙齿“皇上不是说小蓝老跟你过不去吗?而且你还老是吵输她,所以我这是在帮皇上出气啊。”
“出气?”他皱眉。
“对,所以我才先要皇上去问小蓝选妃的事嘛,她不是说了句,要你选头脑简单的木头美人吗?你就选她啊,这不摆明了在你心中,她就是那个头脑简单的木头美人!到时候,她不被自己的话呕死才怪。唉!”
她突地叹了一声“不过,这话原本是要等你选妃那天才能说的,你这会儿憋不住气,硬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我这全招了,不是不好玩了吗?”她还装出一脸的失望。
“太皇太后觉得这事好玩?怎么小蓝听来却刺耳极了。”温蓝庒抑着怒火,看着这会儿又装出一脸懊恼的王容凤。
她那张老脸的表情还真会变,这会儿又笑起来“那当然,不过,皇上听来可好了,再说,将你选为后妃之了就能任皇上宰割,要你向东,你不能向西,要你往南,你自然也不能往北走,我说皇上,这听来是不是更舒服呢?”
虽然不想承认,但金镇宇这一听,还真的觉得通体舒畅,火气顿消,他怎么从没想到将她纳为自己的后妃?
如此一来,她就不能再“倚老卖老”以太皇太妃之姿将他咬得死死的了。
可他为什么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呢?
王容凤不想让皇孙意识到被洗脑、设计了,连忙咳了两声,亲密的拉起温蓝的小手就往外走去“我跟小蓝
投缘的,我跟她到凤清官走走逛逛去。”
投缘?!温蓝可一点都不觉得,她
口有一把火烧得她都快噴火了。
但也好,到她那里去,她就将她是假太皇太后一事揭穿,也要她不必为了帮皇上一逞私
,而跟皇上唱双簧,让皇上看来很无辜、很被动…
思绪百转的她没甩掉王容凤的手,只是臭着一张美美的脸儿,往凤清官走去。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老太婆叽叽喳喳的,对皇族之事是如数家珍,这使得她困惑了,老太婆有年纪了,要她在短短时曰背上庞大的皇族之事可不简单,何况还有其他的皇亲国戚大小事?
而且,她又不像是背的,神情看来反倒是在回忆过往,难道她是真的太皇太后?
接着,温蓝确定她是真的了,她带着她去看她曾住饼的宮殿,也告诉她,为了她的皇孙要选妃立后,所以她才回官来看看。不过,她不想引起騒动,只让几个人知道她的实真身份,这样来去也省事得多…
天!她居然是真的!那、那在这个皇宮,不就有人可以管得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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