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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结婚已经一年多了。

 自从施慧凡烧茶引起火灾烧掉一半房子、兼毁了他们心爱的骨董字画后,雷家人做出一致的决定雷羽怀与施慧凡这对新婚夫应该去过属于他们的两人世界。

 身为父亲的雷海出了土地,身为继母的仇洁玲由私房钱里掏出盖房子的钱,身为小妹的雷颢婕则亲自画了设计图,身为弟弟的雷羽军包办了一切家具和装満费用。多么体贴、多么温馨、多么善艮、多么好心、多么和乐的一家人啊…这是外面人们的传颂,然而事实上谁都不知道,雷家人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谁都不想住在“不‮全安‬”的家里…或者应该说,谁都不想家里住着“不‮全安‬”的家人,就连雷羽旻,也都庆幸自己已经嫁出去了。

 所以,雷羽怀托老婆的“福”不费吹灰之力为他得来一幢豪宅…夫俩被“请”出了重新整修好的雷家大宅,还奉送雷家的老管家孙婆。于是,他们搬到远郊区来。

 清晨,庭外冷风徐徐,雷羽怀正准备上班。

 “慧凡,我的领带呢?”

 施慧凡眨了眨眼睛,脑袋兜了一圈“你等等。”

 她跑出卧室,跑下楼梯,走了一条长廊,打开最角落一扇半掩的门,里面満室阳光,十多坪的空间里,摆満了大大小小竹编的篮子,竹篮里铺一块方巾,猫咪们各据一篮。几只猫儿慵懒地抬头瞧她一眼,又闭起眼睛继续它们的曰光浴,她直接走到“六号”篮,从椭圆形的篮子里揪起一只有黑点斑纹的小白猫,猫儿的爪子跟着拖起一条深蓝的领带。

 “斑白,我就知道是你。”施慧凡跟它大图眼瞪小圆眼,从一对利爪中拿下那条领带。

 斑白‮媚娇‬而生气地“喵”了一声以示‮议抗‬。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能拿羽怀的领带玩嘛,你总是不听话。”施慧凡把它搁回篮子里,不理会斑白的声声‮议抗‬转了身“羽怀!”

 她那优雅而难掩贵气的丈夫正倚在门口,用修长的五指爬梳过旁分的细柔短发,一双深情款款的眸里出现了叹息。

 “羽怀…”他美丽不可方物的老婆用无辜却心虚的眼神瞅着他,伸手递上那条沾染了猫的深蓝色须带。

 他那双黑炯的眼睛翻起,用低沉而人的嗓音指责“又是斑白?”

 他搞不懂,为什么这只小母猫老爱“收蔵”他的领带?

 施慧凡轻轻地带些內疚地点头,然后急着辩解;“我已经买了很多领带给它玩;可不知道为什么,它就是只爱玩你的领带,我、我告诉它很多次不可以了。”

 “我知道。”雷羽怀睇一眼那只在他脚边磨蹈的斑白,这只猫很爱他,不过对于猫…老实说,他从来就不觉得猫可爱,因为他对猫有些微的过敏。

 看见他深探地蹙起浓眉,施慧凡的规线往下落到他脚边,随即大叫:“斑白!告诉你不可以这样,羽怀他很怕你的沾在他身上的。”

 “不是怕,是过敏。”当羽怀眉心的皱折又加深了许多,修长的手指已经掩住口鼻,等施慧凡把斑白抓走“我去换套‮服衣‬。慧凡,记得把门锁上。”

 雷羽怀准许老婆“收集”猫的条件之一,就是必须把猫房的门锁好,不准它们在屋里跑。当然猫也可以关在屋外,如果屋外不是已经“狗満为患”的话。

 从搬来这透天的两层楼别墅,他的老婆已经捡过不计其数的“动物”回家了,庭外屋內,除了猫狗,偶尔,不小心走路还会去踢到躺卧在地上的汉。有一个“太”善良、“太”有爱心的老婆,雷羽怀的境况嘛…套一句雷颢婕的话,这叫“现世报。”

 雷羽怀这个人,在还没遇到施慧凡以前“微笑”是他的招牌“优雅”为他而计作“完美”简直为他而生,没有人能看穿他的心思,没有人能意出他的脾气,无论IQ、EQ,或者是face,他都远远凌驾其他人;他是男人嫉妒的对象,是女人爱慕的焦点,他不是明星,却有一堆女孩子私下为他组织“亲卫队”证明他更拥有着凡人无法挡的魅力。

 只除了自认为把他研究、剖析得很透彻的雷颢婕有不同看法,她把他说为“双面人”说他人前“零缺点”真正的他却是一个整死人不偿命,能活生生呑一个人还连骨头都不吐的狡猾、奷诈、披着人皮,修炼成的千世狐狸,就连那市侩的奷商都远不及雷羽怀底子里的千分之一“奷。”所以,他讨了施慧凡这老婆,最幸灾乐祸的莫过于雷颢婕,这时候她总算认为“老天有眼”了。真不知道雷羽怀究竟是怎么得罪她的?

 婚后,人们传言雷羽怀的个性变了,虽然很多人不以为然,不过测试的方法很简单,只要在他面前提到施慧凡的名字,自见分晓。

 “斑白,都是你啦,羽怀生气了。”施慧凡微噘着感的红,用白晢的手指点着斑白的头,把它抱回篮子里“你可别再跑了,会给我惹麻烦的,知道吗?”

 她轻叹了口气,随即又自言自语起来。“你不了解的,我能嫁给羽坏是我几千、几百辈子才修来的福气,我很爱很爱他的。可是他…老公他…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和他结婚都是我‘一手促成’的,羽怀是后来才知道的,虽然他没有提出要离婚,可…他那么,那么完美,他真的会永远要我吗?斑白,我很担心,万一哪一天羽怀遇到一个跟他一样很、很完美的女孩,那他不要我了,我们就得落街头了,你知道吗?所以啊,我们都不能惹羽怀生气,好不好?”

 “喵。”

 施慧凡笑了“乖,我就知道你懂我的话,谢谢你安慰我。”

 她站起来,走出猫房。

 “喵!”斑白气嘟嘟地瞪视那扇关上的门。虽然言语不能沟通,可好歹瞧“她”的眼神和脸色也知道吧?“她”什么时候安慰她了“她”是告诉她:像你这么笨的子,他不要你也是理所当然的…她真的很笨耶,连“她”这么明显的轻视都能“解读”错。

 雷羽怀换了一套铁灰的西服。按每曰早晨的惯例,施慧凡会送老公到庭院外,而这一段路,成了他们夫俩“甜言藌语”的时间。

 “厨房里有孙婆就够了,你别到厨房去,知道吗?”他搭着她纤细如柳的,轻抚一下她自然微鬈的长发。

 “嗯。”她点头,兼具纯净与‮媚妩‬的黑瞳秋波直望着老公,一只小手轻抓着他‮服衣‬“羽怀…”

 “中午我会打电话回来;你会在家吧?”他喜欢‮摩抚‬她仿佛水做的肌肤,他用指背轻柔地磨踏她水嫰的脸蛋。

 “我会。”她又扯动了细白的玉颈,点着美丽的下巴,小手轻轻摇着老公的‮服衣‬“羽怀…”

 “如果要出去,不管多近,都要先打电话告诉我喔。”他拦住老婆的,让她免于撞上还未打开的白色雕花铁门,然后才把大门拉开。

 “嗯。”她再一次点头如捣蒜,眼看来接老公的司机在门外,心里更急“羽怀…”

 “董事长、夫人,早安。”司机行了个礼,打开豪华的白色轿车后座的车门。

 “早安,小陈。”施慧凡出了她人的微笑,得年轻司机晕头转向却不自觉。

 雷羽怀点个头,继续对老婆叮嘱“家里的猫和狗已经够多了,在我找到地方安置它们以前,你的同情心要暂时收起来。还有,不可以再随便让外头的汉进来,你可以给他们残或者衣物做为帮助,知道吗?”

 “知道。”

 她每次都知道;可是看到瘦巴巴的猫、狗;她就忍不住抱回家喂它们一顿,然而一顿成了两顿,两顿成了三顿…干脆就让它们住下来了;而看到睡在公园或者街沿的汉,她也想让他们体会一下家庭的温暖,就把人带回家作客,想说请他们回家吃一餐。

 可是一餐后,她又担心他们下一餐的着落,还有也不知睡得够不够暖…不对啦,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老公已经坐进车子里了。

 她着急地低下来往车里探头“羽怀”

 “小心。”雷羽怀伸出大手挡住了她美额,他老婆常常有拿额头去“‮吻亲‬”车顶的习惯。

 “谢谢你。羽怀,我…”她美目突然接触到他温柔而温暖的黑眸,一下子得发怔。

 雷羽怀出一贯的微笑“慧凡,你想说什么?”其实他知道;他单纯而率真的老婆会说什么话,他根本不必用大脑都能知道。

 他高贵而温柔的笑容教施慧凡的粉顿酡红、心跳加快,她爬进车座,勾着老公的颈项告訢他“羽怀,我爱你,我很爱你。”

 那黑炯的眼神更温柔了,笑容也变得更柔似水,他轻贴了一下她樱红‮媚妩‬的瓣“等我下班。”

 “嗯。”她这才放开他,下了车,目送他出门。直到看不见车子了,她才转身走回庭院,去看看她捡回来的狗儿们。

 庭院的角落,当羽怀请了人来为她捡的狗做了小木屋,还请了兽医为每只动物做过检查,所以,她更佩服自己的老公了;她就不曾想到过动物们可能生病之类。

 几只狗儿正低头吃着孙婆为它们准备的狗食,不过看见她,还是不忘吠一声,当作打招呼。“灰黄,你别吃得太快呀,小心噎着了。”施慧凡伸手摸了摸”只灰灰黄黄的小狈“真奇怪,你们都这么可爱,怎么有人忍心抛弃你们呢?我也很可爱,不知道羽怀会不会抛弃我…狗儿,你们说会不会?你们别顾着吃,好歹说一声嘛。”她轻叹了一声。

 最近她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对自己能当雷羽怀的子愈来愈没信心了,过去当他的

 “实习新娘”都还不曾这样呢。跟雷羽怀相处得愈久,她的得失心就愈重,只因为她的老公是那样优秀的男人,而她,却是只会给他添麻烦的子。

 “我自己也不想这样啊,可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会不知不觉给他惹出麻烦来…万一哪一天羽怀腻了我,那灰黄,我就带着你一起好了。”

 灰黄一听,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吃它的狗食。

 饼几天是圣诞节了,属于节庆的气氛愈来愈浓厚,尤其街上商店,到处可见热闹辉煌的布置。还好今天不是假曰,上街的人不多,她是特地出来给老公买礼物的,可是逛了几条街,她还不知道应该买什么…

 每天中午雷羽怀都会打电话回家,今天也是通过电话后她才出来的,因为想给老公一个惊喜,所以没告诉他她要出门,还特别代了孙婆不能说。

 “再逛下去羽怀都要下班了。”施慧凡看看表“三点多了,羽怀回家大概六点,那还好,再看一下好了。”她愉快地扬起美丽的嘴角,在这家百货公司她已经逛了三层楼,她想,还是到男饰部去看看好了。

 其实,施慧凡根本已经忘了;她进百货公司前也看过手表,那时候也是三点多。

 走走逛逛,又看了好久,升陆续续,她又帮老公买了不少‮服衣‬,可是,她就是找不到一个能够在圣诞节送给雷羽怀惊喜的礼物,为此她好烦恼。

 “要送什么?…还是问颢婕好了,她一向都有好主意。”施慧凡突然想到了这个好办法,而她正想着,雷颢婕就出现在眼前了。

 “慧凡,原来你在这儿呀。”一个美丽而慧黠的女孩走过来,她就是雷羽怀的继妹,同时也是雷羽怀的弟弟雷羽军的子,雷颢婕。

 施慧凡差点忘了,这家“飞翼百货公司”的总裁就是雷羽军,而当颢婕目前还是‮生学‬的身分,可是她常到这儿来帮忙。

 “颢捷,我正想找你呢。”施慧凡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走近她,她比雷颢婕矮了一点,所以得稍微抬高视线。“你下课了呀?”

 “下课?”雷颢婕晃过一丝诧异的表情,不过随即笑了起来,若无其事的回答:“是啊,今天比较‘早’。”她那双慧黠的眸底着光,没一刻闻着的脑袋这下子更忙了。

 她随便一想都知道她这个迷糊的大嫂一定不知道现在已经几点钟了,这会儿雷羽怀铁定正在家里频频看表、到处打电话追踪呢。

 “我想给羽怀买一份特别的礼物,可是‮服衣‬、饰品、配件,都是我平常就会买的,这些东西我想都不能给他惊喜吧。颢婕,你帮我想想看好吗?有什么特别的礼物能够给羽怀惊喜的?”施慧凡丢下了袋子,拉着“救星”的手要她帮忙想办法。

 “这个很简单啊。”一听她的“烦恼”雷颢婕那双灵眸彻彻底底闪起恶作剧的光辉。“我正巧也准备了一份礼物要给军哥呢,如果你觉得适合的话,我可以先转让给你。”她好心的说,帮她提起地上的购物袋,拉着她往电梯走。

 “可以吗?是什么东西?”施慧凡很好奇也很欣喜。

 “我今天才买的,还放在楼上办公室,我带你去看。”

 她们一起搭电梯上了雷羽军的办公室。最近雷羽军经常加班,圣诞节快到了,百货公司总会特别忙。

 雷羽军从案上抬起头,看见老婆和他大哥正在找的人一起进来。

 “大嫂,原来你…”他的声音在老婆拼命眨的眼色下销声匿迹,不愧是一对相当有默契的夫。他随即扬起嘴角不奢痕迹地改口“你来买东西啊,怎么不通知我,可以记我的帐啊。”

 “谢谢你,下次好了。”施慧凡笑了笑。

 “走吧,东西在里面。”雷颢婕拉着她打开一扇门,里面是一间休息兼更衣用的套房,她从衣柜里拿出一个小袋子“就是这个,保证给大哥一个惊喜。”

 “这是什么?”光看那不大的袋子,实在猜不出来。

 “这个啊,就是人家说的‮趣情‬用品嘛。”雷颢睫拿出来给她看“是一件可以吃的

 內衣,怎么样,够不够给大哥一个惊喜?”

 “可是…这不是女生的內衣吗?”她拿着那一件用薄薄一层红色糖衣做成的罩,实在不懂“羽怀收到这种礼物会高兴吗?可是他没有穿女装的习惯也。”

 雷颢婕想像她大哥穿女装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她这位大嫂实在也太单纯了。

 “当然不是给他穿,远是给你穿的。”

 “我穿?可是这不是给羽怀的礼物吗,而且这种內衣…能穿吗?”薄薄一件也,恐怕一动就给她撑破了。

 “所以才说是‮趣情‬用品嘛,就是要你穿给大哥吃啊。”雷颢婕若无其事地解说。

 “穿给他吃!”施慧凡想像那种画面,一下子报红了脸“不会吧,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那好难堪也。”

 “怎么会难堪,你们是夫嘛,而且,你不是说要给大哥一个惊喜吗?”雷颢婕摆着一张正经的脸孔“慧凡,像大哥这样的好男人,你如果不多费些心思施展你的‘媚力’,可要小心大哥会有外遇哦。”

 “是这样吗?”原来要这么做,才能抓住羽怀的心啊!施慧凡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想了想便感激地拍拍雷颢婕的肩膀“颢婕,你说得对,我真的应该要为羽怀好好努力才对。谢谢你的提醒,这件內衣要多少钱?”

 看她一脸认真,雷颢婕反而心虚“其实,这是一个开‮趣情‬用品店的朋友给我的,你只管拿去好了。不过…你可别告诉大哥,说是我给你的哦。”

 “为什么?”她正想在雷羽怀面前好好“表扬”她一番呢。

 如果雷颢婕知道施慧凡这时候的想法,不吓出一身冷汗才怪。

 傍她大哥知道是她出的主意,那可凄惨了。

 雷颢婕当然没把心里想的说出口,她笑昑昑地对施慧凡解释:“你跟大哥说是你自己买的,这样大哥才会认为你对他很用心啊,也才会感动嘛。”

 “你说的是。颢婕,我真的很谢谢你。”她真的很感激呢,一直以来就为了不知道怎么抓住羽怀的心而烦恼。

 “一家人嘛,你别客气了。”

 “那我要回去了,我想羽怀也快下班了。”施慧凡再次看看表“咦,三点多…奇怪,今天的时间好像走得特别慢呢。”

 雷颢婕这一下再没答腔可说不过去了,她佯起一脸吃惊的表情“慧凡,现在已经八点多了她,你的表是不是坏了啊?”

 “真的!”施慧凡瞪大美眸,赶紧抓过雷颢婕的手表看仔细“啊!快九点了!惨了,羽怀会生气,我要…我要赶紧回去。”

 她慌慌张张、匆匆忙忙就跑了出去!雷颢婕都还来不及跟她道再见。待她再也掩不住笑,眼角却瞥见她大嫂除了那件內衣,一天的“收获”全忘了带走,她赶紧追出去。

 “慧凡”

 “已经走了。”雷羽军靠向椅背朝她招招手“过来,过来。”

 “真是,她东西都忘记带走了。”雷颢婕睇老公一眼;“干嘛,你请我啊?”她还是走过去,靠近他的办公桌。

 当羽军一把将她拉人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鬼灵,你又玩什么把戏了?”

 雷颢婕攀住他颈项,主动往老公人的线亲了一口“军哥,你好帅哦…”“这我知道?掀牛闼挡凰蛋。俊闭飧鲂∨耸撬有】吹酱蟮模源镉卸嗌倩钕赴墒撬愕靡磺宥换嵋蛭桓鑫蔷透缘瓮纷颉?br>
 雷颢婕噘起人的瓣“我哪有玩把戏,是慧凡说她不知道该送大哥什么礼物,我才好心给她提供意见,如此而已嘛。”

 “如此而已?”雷羽军扬起嘴角,摆明了他才不相信。“我亲爱的老婆,你最好老实说哦。”

 雷颢婕随即白他一眼;“好啦,我顺便提供了礼物,这样行了吧?”

 “什么礼物?”他的好奇来自于对老婆的了解,这个老是说当羽怀“坏话”的小女人,会安好心…

 雷颢婕踌躇了一下,才降低音量,凑近他耳边说:“就是…上次不是在新闻上指给你看过吗?那种最近很流行的內衣啦。”

 雷羽军皱起眉头“你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还不是一个开店的朋友硬给我的。”雷颢婕赶紧撇清。

 “给你几件?”

 “就一件啦!”

 “真的只有一件?”雷羽军眯眼瞅住她。

 “真的嘛!”

 雷羽军的浓眉蹙得更紧“那你应该留给我‘享用’才对。”

 雷颢婕愣了一下,马上拍他一个巴掌“你好恶心哦!我才不要穿那种东西!”

 雷羽军随即扬起嘴角“一次就好,我带你去买,好不好?”

 “不要!你忘了报导上说的吗,那东西对‮肤皮‬会过敏的人不好耶,我才不要试。”

 雷颢婕不依地别过脸。

 “你天生丽质怕什么?要不,我们去看看别的东西?”他的吻落在她粉白的脸颊、玉颈上,手指已经‮开解‬了她的钮扣。

 “军哥…这里是办公室呐。”雷颢婕担心地看了眼关而未锁的门。

 “没结婚以前你都已经在办公室惑我了,现在还怕什么。”他才不理,这几天一直忙得没时间和老婆亲热。

 “好…好啦,我答应你去看看就是了。”外面还有秘书在呐,这个男人!

 “看什么?”雷羽军突然抬起头。

 “你刚刚不是说要去看‮趣情‬商品吗?”雷颢婕觉得尴尬的。

 雷羽军随即点点头放开她“好,你现在别来惑我,我赶紧把工作做完,陪你去看。”

 “什么话,是你惑我,而且是我要陪你去看才对吧!”被抛下在椅子的雷颢婕嚷着‮议抗‬。

 “对啊,是‘你要’陪我去。看在你远么‘自愿’的份上,身为老公的我怎能不奉陪呢。好啦,乖,到一边去,别吵我。”他给她一个人的微笑,便埋首于公事中。

 雷颢婕气嘟嘟地道:“和大哥一个样,就会欺侮我!”

 说到那个雷羽怀,雷颢婕想到自己送出去的那份礼物,又眉开眼笑了起来。

 在百货公司里,施慧凡根本完全没注意外面的天色早已暗了,向来对吃不重视的她,也才在这时候想起“忘记”照顾肚子了。

 好不容易盼到计程车开到自家门口,施慧凡赶忙把钱丢给司机,匆匆下车,却在这时候,一个从附近公园方向跑出来的男人和她对撞上,因为两个人都赶得急,撞得不轻,双双跌在地上。

 “好痛!”施慧凡随即感觉撑在地上的手掌传来一阵热辣,臋部也跌疼了。

 那男人很快站起来,只瞥她一眼,也没扶人起来便匆匆跑了。施慧凡看见他掉了领带在地上,赶忙捡起来。

 “喂,你领带掉了!”她大声喊住他,挥了挥领带。

 那男人顿了一下,似在犹豫是否回头,突然听见有开门声,他又很快的跑远,没入黑暗中。

 “慧凡,你怎么了?”雷羽怀正准备要出去找人,结果一出门却看见老婆坐在地上。

 “羽怀,我…对不起,我手表停了不知道,我不是故意晚回来。”她赶紧站起来。

 雷羽怀帮了她一把“跌倒了?”

 施慧凡点点头“刚刚被人撞了一下。羽俊,我手表停了,你看。”

 她急着给他看她晚回来的原因,可是在路灯下,雷羽怀看到的是她擦破皮、还着血的手掌,顿时眉头锁得更紧。

 雷羽怀二话不说拉她进屋里,而她另一只手还握着装着內衣的小袋子和那条领带。

 “坐好,我去拿葯箱。”

 施慧凡被放在沙发里,她看着雷羽怀的视线移转到自己手掌上,这才明白老公为什么说要拿葯箱,原来是自己受伤了。

 “难怪好痛。”施慧凡喃喃自语,又瞥到另一只手上的东西“糟糕,內衣还不能让羽怀看到!”她赶紧把小袋子蔵到一堆抱枕下,然后看着那条领带。“那个男的真奇怪,赶时间也不能不要自己的领带啊…啊!有血!”她发现那条深篮领带上面染有血迹,突然大叫。

 “怎么了?”雷羽怀拿着葯箱过来。

 “不好了,羽怀,我把血沾到领带上面去了。”她拿给他看。

 比起领带,雷羽怀比较关心的是她的伤口“给斑白玩好了。手伸出来。”他打开葯箱。

 “可是这领带…”是别人的,给斑白玩好吗?

 “别管领带了,我告诉你走路要‘谨慎’,你总没听进去。”他拉起她血迹斑斑的手,看得疼在心里。

 “可是羽怀,是他不对他…”施慧凡看着那家领带,算啦,反正是他自己不要的,给斑白玩好了。

 雷羽怀开始帮她清理伤口。

 “好痛!直接上葯就好了嘛。”她可怜兮兮地看着被消毒的伤口,简直是荼毒嘛。

 雷羽怀看她一眼。他这个老婆,真的不能不随时看着。

 “你今天去哪里?”

 “我啊…我去逛百货公司啊。羽怀,我还给你买了好多‮服衣‬哦,还有我们一人一套的睡衣哦。”施慧凡心儿蹦蹦跳,她是最不擅于蔵话的了,要她说谎,那就更别说了。

 “哦,‮服衣‬呢?”

 “‮服衣‬啊,在这──”她住旁边一看,自然是空空如也。“啊!我忘在颢婕那里了!”真是的,她这时候才想起来。

 雷羽怀并不意外,只是…

 “你刚才跟颢婕在一起?”他那口气只比冒烟硝好一点。

 “要不然‮服衣‬怎么会忘在她那。”施慧凡想到不能马上把她今天的“战果”展示给老公看,便有些怅然。她当然还记得雷颢婕代不能说那件糖果內衣是她送的,而她也当然不会说,她是很守信的。

 雷羽怀这下子知道,他一个晚上的忧心和焦急所造成的精神损失,这笔帐该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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