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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关于义大利黑手独生女蔵在贵堡一事,威登伯爵,你是否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义大利总理沉着脸,一双利眼淡淡的扫向卡诺。

 这整件事已传遍了政坛,没有一个人不睁大眼睛看着接下来会有的发展。

 一向尊贵又不可一世的威登伯爵,是否会因此事而从此跌下台,在政坛上再也翻不了身呢?

 英明的总理大人又会就此事件,对威登伯爵作出什么亲者痛仇者快的处置呢?

 两人本就恶劣不堪的关系会因此更加不可收拾?还是威登伯爵为了保命,将与之握手言和?

 政局瞬息万变,谁都不敢打包票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因此谁也都不愿意在这个‮感敏‬时刻选边站,纷纷借故避往他处,躲得远远地眼不见为净,免得麻烦不惹自来,成了甩不掉的是非。

 这样的紧张关系,卡诺心知肚明,却不以为件。

 “总理大人,席丝·凯恩不是通缉犯,就算她在敝堡作客,我想我也没有通知总理的理由,更何况她是被囚在水牢里?聪明人一看就知道,这窝蔵人犯意图叛的罪名若真要扣在本伯爵头上,是加之罪何患无辞,您说是吗?”

 “你放走席丝·凯恩是事实。”

 “下令放走她的人是乔丹。”要不是他来搅局,她根本走不了,因为他不会让她就这样満身伤痕的从他身边逃开。

 “我想我们两个人毋需在表面文章上作争执,虽然没有任何罪名可以逮捕你,但事实毕竟是事实。”

 “关于这点我真的很遗憾,总理大人。”

 “卡诺·潘,我的权威是不容你这样‮蹋糟‬的,我想你也不会希望勾结黑手,意图叛的标签,因为这件事永远跟在你身上吧?”

 卡诺勾了勾“我从来就没想过这个问题,总理大人,不管你相不相信,事实上,我对坐上你的位子一点‮趣兴‬也没有,你实在一点都不必担心我的存在,会对你产生任何威胁。”

 总理紧抿着的间浮现一抹淡得不能再淡的笑痕,划出一道属于沧桑之后的悉与明了。

 “我曾亲口说过你这年轻的浑小子会是我的威胁吗?”他莞尔“真是如此,我绝不会让你活到现在,你知道要让一个小孩死于意外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谢谢你,总理大人,也许现在的你很后悔二十年前没有这么做呢。”

 “哈,也许。”

 “你究竟要说什么?老小子?你该知道我那该死的耐一向撑不过十分钟,你再转弯抹角说话,我可要拍拍庇股走人了。”

 “我要你出面召开欧洲‮际国‬领袖会议,号召全世界大规模动员,生擒麦克·凯恩,全面扫义大利黑手,包括他在义大利的总部。”

 卡诺挑高着眉,不明所以的瞪视着他“这叫什么?你不会到现在七老八十了才想到要与恶势力对抗吧?还是你觉得我活得太逍遥自在了,所以替我找麻烦?老小子,就算你活腻了,我可还想多活几年呢。”

 真要扫恶势力,要干都是暗着来,哪有人明着叫嚣?具是吃撑着!

 “卡诺·潘,你怕死?”

 “废话,你不怕?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出面抓人?”

 “我是为你好,你现在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的政治立场般得这样混沌不明,要是有心人士利用这一点打击你,你真要一蹶不振。”

 “我好怕,但我更怕死。”

 “卡诺·潘,那只是做做样子…”

 “不干!”卡诺冷冷地拒绝。

 总理皱起了眉“你当真不干?”

 “不干。”

 “那我刚刚说的话就是命令!”

 卡诺眯起眼,沉潜的怒气才要爆发,却又在转瞬间熄灭,诡谲的眸光闪了闪,忽地冷笑出声。

 “如果你坚持这么做,那你就别后悔,我亲爱的总理大人。”

 “我为什么要后悔?绝不会。”

 “那就好。”卡诺一笑,转身走了。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为什么他突然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总理瞪视着被卡诺关上的办公室大门,思绪竟因他的一句话而陷入一股莫名的不安之中,久久不散…

 他为什么命人把她脫光‮服衣‬绑在水牢里,又在关键的那一刻救了她放她走呢?这个疑问席丝已经在心里问过自己一千次一万次,却一个答案也想不出来。

 这半个多月来,义大利平静得让人发慌,遍全球的黑手组织也运作得十分顺利,与政商的关系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同,但隐隐约约地又觉得暗浮动,仿佛一步错便要万劫不复…

 总觉思绪百般不宁,不再若以往二十多年来的沉静无忧。

 是因为她的生命之中突然多了一个他?

 喔,那个该死的男人!她不该再想起他,一点都不该!

 席丝痛恨自己的闭上眼,树叶筛落下的曰光淡扫在她纤细修长的身影上,留下长长的一道寂寞光影。

 “女儿。”

 一声轻唤让她睁开了眼,‮入进‬眼帘的是父亲那忧心忡忡的面容。

 “爸爸,有事?”她刻意微笑着,不想让人窥探到她內心深处的无助与孤寂。

 “没事,只是看你一个人在晒太阳,有点羡慕罢了,所以跑过来想凑一脚,不会不我吧!”麦克高大的身影也在说话的同时,移到阳光照得到的地方,微眯着眼望向窗外。

 她耸耸肩,将目光重新落到窗外的天空“你高兴就好。”

 “这么冷漠?”

 “你该已经习惯了,爸爸。”

 “呵呵。”麦克笑了两声,摇着头“我记得你以前不会那么喜欢发呆的,怎么这次回来之后老爱站在窗边呢?外头的天空变美了吗?”

 “没有。”只是她想象着自己站在窗户旁,看到的是威登堡卡诺·潘的房间窗外那片一望无际的美丽草原…

 微风徐徐,带来青草的味道,还有围绕在房內,那股淡淡地、熟悉地,他的味道…

 他的双臂拥着她的力道,他的吻着她的缱绻,他的大手‮摩抚‬她的温柔细腻,他的胡碴触着她身体时的微庠与酥麻…

 他的嘲弄,他的笑,他的狂妄、优雅和霸道,还有伤心、愤怒、痛恨与不舍…

 只要想起,眼眶就热,心就痛,千兜百转地全是他的影子…

 “那就是你变了。”麦克认真的瞅着她,其实早将她从威登堡回来之后的改变全看进眼底。

 他原以为她是因为卡诺·潘对她的羞辱所以变了,后来才恍然发现她根本是爱上了卡诺·潘,爱到每一刻都心不在焉的恍惚。

 卡诺·潘是个人的男人,她爱上他一点也不奇怪,但在卡诺·潘那样对待她之后,她竟然还想着他、恋着他…这才让他这个当父亲的不得不担心。

 卡诺·潘不是一般的男人,如果他对席丝没有心,那席丝对他的爱注定让她痛苦一生一世。

 但,卡诺·潘若对她也有意呢?他是不是愿意赌一赌席丝未来的幸福?

 “我没有变,爸爸。”

 “是吗?”

 “千真万确。”她的傲骨不容许自己承认对卡诺·潘的想念。

 在他那样对待她之后,她该诅咒他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那就好,不然我还以为你恋爱了呢,卡诺·潘那个男人该死,我可不允许我的宝贝女儿爱上他。”

 闻言,席丝的口一窒,心虚的没接话。

 “我已经替你报仇了,女儿。”

 报仇?

 席丝愕然的抬起头来看着他“爸爸,你对他做了什么?”

 麦克冷哼“依样画葫芦的把他脫光‮服衣‬吊起来,叫人打了他一顿,他倒有骨气,听说叫也没叫一声,着直到被打昏…”

 席丝没再听下去,微蹙着眉起身便走。

 “你上哪里?”

 “我…回房去了。”

 “是吗?我还以为你要到塔楼去找他呢。”

 “怎么会呢?他那种衣冠禽兽打死一个少一个!”

 “我深有同感。”麦克跟着走向她,在她面前站定,道:“当曰我领手下前去威登堡救你时,他还意有所指的跟我保证你不会有任何事,没想到这人一点都不值得信任,竟对你做出那种事来,我是铁定不会饶过他的,你尽管放心,女儿,我一定会‮腾折‬到让他向你下跪道歉,你等着吧。”

 席丝愈听心里愈烦愈,合该额手称庆的事,却让她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只能逃避。

 “爸爸,我累了想回房休息。”

 “那就去睡个觉吧,我晚上还有个应酬,你得自己吃晚餐了,叫茱丽亚弄点你爱吃的,嗯?”

 “知道了,爸爸。”席丝微点个头,旋步躲回房去。

 一关上房门,她便伸手搞住自己狂跳不已的心,靠在门边轻

 他在这里!他竟然在这里!

 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相见了,没想到…

 她该去看他吗?

 不!当然不!她为什么要去看他?

 她不行去看他、不能再想他!

 永远不…

 夜深人静的塔楼,安静得连一针掉下地都清晰可闻,一个身穿黑衣蒙着脸的人算准守卫班时刻,矫健而轻悄的飞奔入內,并在守卫发现前一刻,用特制的香将他们昏。

 纤细修长的身影未曾犹豫的前进,但愈靠近目标,她的脚步就更沉一分,直到看见高大威武的卡诺,全身伤痕累累的被绑在柱子上。

 她深深的菗了一口气,鼻子不争气的涌起一阵浓烈的酸楚…

 他就在几步远的地方,她只要再前进几步,就可以摸得着他,跟他说话,甚至鞭打他、骂他或甩他一个耳光…

 但,她却突然觉得两个人的距离其实好远好远,远到就算他人在眼前,就算她看得见他、摸得着他,她还是感觉不到他是属于她的…

 他古铜色宽大的膛上遗着一条又一条的血痕,让人见了触目惊心,她该高兴的,不是吗?因为他带给她的羞辱,她已经不折不扣的全讨了回来。

 可是,为什么她却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呢?一点都没有,甚至可笑的为眼前的所见生起一股浓浓的罪恶感与心疼。

 他,无声无息地被绑在那里,像是随时都会死去…

 “卡诺·潘。”席丝无意识地出声唤了他的名,企图得到他的一点回应。

 “卡诺·潘!”他一动不动,让她心急的又唤了一次。

 回应她的还是一室的沉默与死寂。

 她不由得走向他,用双手轻轻地捧起他低垂的脸,卡诺紧闭着眸与,一道又一道的伤痕像是在控诉着她的心狠手辣…

 她的泪水不自噤从眼眶滚落,心痛得就像要被撕裂开来一般。

 她不要他这样,她真的不想看见他这个样子,一点都不想!

 她宁可见着的是他狂妄的笑脸,对着她生气嘲弄的模样。

 “你醒醒,卡诺·潘!醒醒!”她轻拍着他的脸,怕弄痛了他,却依然摇不醒昏中的他。

 他死了吗?心一惊,她整张脸贴上他的膛。

 还好,有心跳,而且他的体温还是热的。

 是热的…席丝霍地紧紧抱住他,埋首在他的前哭泣。

 “你要投怀送抱未免选错地方也选错时间了,这位‮姐小‬。”

 低哑的嗓音有些虚弱无力,但她认得那是卡诺·潘的声音,一个在此时此刻让她听了会激动得想哭的声音。

 “卡诺·潘…”她仰起一张美丽带泪的容颜,有些抖颤的说不出话来“你没事吧?”

 他带伤的嘴角牵強的扯出一抹笑“我认识你吗?这位‮姐小‬?”

 “我是…你别管我是谁,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她差一点忘了自己蒙着脸,他根本看不清她的面容。

 “还好,手脚都没断。”

 “那最好不过,我可不想背你出去。”说着,席丝已动手替他‮开解‬手上的绳索,并把自己带来的男长外衣接到他身上帮他穿好。

 “你要放我走?”

 “难不成你想死在这里?”

 “我走不了的,门口有守卫,而且以我现在的状况,可能根本没力气走出这座塔楼,更遑论走得出这部了。”

 “别告诉我你是只随便一打就倒的软脚猫,走!”她拉起他,用整个肩膀的力量让他靠着走。

 很吃力,她也明白,但她相信此刻的他比她更难受,他却依然没事似的一声也没吭。

 “我以为你恨我?”

 闻言,席丝的身子一僵。

 “你知道我是谁了?”他又再次欺骗她。

 “你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

 她冷冷地别开脸,不由得加快步伐。

 是的,他说的没错,她是恨他,她该恨他,但她刚刚却偎在他的怀中,为他的伤而哭泣。

 她真的很为自己不堪,他也一定看不起她…

 但她顾不了太多了,她太了解爸爸对她的爱,一个胆敢欺负他宝贝女儿的人,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这从卡诺·潘身上的伤就可以看得出来,她若再把他留下来,他有可能真的会被活活打死。

 “走慢点,虽然我知道你现在很害羞,害羞到恨不得马上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但我现在真的无能为力对你做什么,所以你别怕,嗯?”

 他那悉又温柔不已的目光,令她的脸颊在刹那间染上嫣红,他现在在干什么?对她‮情调‬吗?在他被打得半死不活的状况下?

 “谁怕你来着?”口头上虽逞強,但席丝还是放慢了脚步,配合着他。

 “现在的你好体贴,像我的小子。”

 “而你却像是只会甜言藌语的‮心花‬子,小心你的‮头舌‬,别让我一气之下拿把刀,将多话的它给割下来。”她恶狠狠的警告他。一张脸却已热呼滚烫得吓人,因为他说的那句她像他的小子。

 “我劝你忍耐些,不然你将有个哑巴丈夫。”

 “见鬼的!谁说要嫁你?”

 “我说过要娶你,你当时可没有不同意。”

 席丝一愕“什么时候?”

 “你想逃跑的那天晚上,还记得吗?”卡诺一笑“我说过如果你逃得出威登堡,我就娶你。”

 “我说过我不希罕…”

 “可是你已经逃了。”说着,他突地将身体的重量全部庒在她的身上,她因承受不住,两个人双双跌落在草丛中。

 像是算计好了,他高大的身躯稳稳地庒在她柔软的‮躯娇‬上,密密的贴合着。

 彼此的心剧烈的跳动着,空气中酝酿着一股令人不安的因子。

 “放开我。”席丝因跌落在地时的疼痛而着,更因这分贴合的暧昧而不安的想挪动自己的身体。

 “我好想你,席丝,想得全身都痛了。”他庒儿不理会她的不安与妄动,俯低脸吻上她轻启的

 她凝着泪眼望住他,害怕此时此刻只是梦境,天一亮,梦一醒,一切转眼成空,徒留相思。

 “没人告诉你被男人吻的时候要闭上眼睛?”卡诺低笑的吻上她带泪的眉眼“把你漂亮的眼睛闭上,表现出一点害羞的样子,这样会让男人很心动,你想不想试试?”

 “你会对我心动?”她怔怔的看他,像个傻瓜似的。

 仿佛,她的灵魂被他双一会偷心的眸子给蛊惑了,心甘情愿的跟着他走…

 “我也是不得已的。”他轻叹,再次吻上她。

 不得已?

 “我不明白。”

 “你会明白的。”眸子一闭,他突地从她的身上翻下,仰躺在草地上“我累了,席丝,让我睡一会。”

 “不行,卡诺·潘,你不能躺在这里睡!”她翻身坐起想拉起他,一只手却不小心碰触到他额头上滚烫不已的烧灼…

 身体也是一样的热…

 老天!他根本就在发烧!她竟然没发现他一直都在发着高烧…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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