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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啊!”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

 仪翎大叫一声,立即用双手护住剩余的布料,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两人都愣住了,面面相觑,没有下一步动作。

 过了一会,博伦开始解自己的袖扣。

 “你干什么?!仪翎紧张的大叫,在这种情况下任谁都会反应过度。

 “你需要‮服衣‬,否则这样怎么见人?”他‮开解‬另一个袖扣。

 “谁相信你的好心?我的‮服衣‬明明是你扯破的,你会帮我?”

 “对不起,我只是想阻止你离开,我还没要到你的电话及允诺。”他有点沮丧的道。真是出师不利啊!

 “你真是胆包天,都弄成这样了还敢要我的电话,我绝不会答允你什么!”不是他神经特别大条就是他真的很想把到她。

 “错了,这叫不到黄河心不死,我说什么都要你做我女朋友。”他皮皮的边说边‮开解‬最后一颗扣子,脫下衬衫,把‮服衣‬交给她,上身仅余一件棉质背心。

 “你自己随便找条臭水沟跳一跳吧!我才不会当你女朋友。转过去!”仪翎接过衬衫,大声的命令他。

 博伦摸摸鼻子,识趣的转过身,仪翎也乘机转身。

 随即他想起刚才目睹的美丽景象。

 “你的右肩胛骨上有一只翅膀的刺青,”是一只淡蓝色的翅膀,轮廓边缘有些模糊,大概刺很久了。“为什么会想去刺一只而不是一双?难道是中途怕痛放弃了?”他说完不忘调侃一番。

 翅膀?

 仪翎向后望了一眼,见他君子的背过身,一双手安份的拔在间,于是瞟了眼他所谓的翅膀。

 入目一片淡蓝,原来是从小就有的胎记。

 这么久以来,她都差点忘了它的存在了,那淡蓝色的印记的确有点像翅膀,听说小时候它还真是一只翅膀呢!

 罢出生时,在那印记上长満了密密的细,因为自己长得精灵可爱,眼睛又圆又亮,脸蛋又粉嫰得似可掐出水来,妈妈便常说她可能是上帝派来的天使,因不小心折了翼才掉落到他们方家来投胎。

 想不到她长大后脾气相当火爆,印记上的胎也掉落了,那原形活脫脫是一只蝙蝠翅膀的模样,根本就和她的恶魔脾气不谋而合。

 恐怖喔!说她是恶魔转世反而更贴切。

 对了,自从会自己‮澡洗‬后,她的‮体玉‬就再也没被人看过,今天却被这‮心花‬大萝卜捡了便宜,诅咒他眼睛生疮、脓、烂掉!

 虽然不甘心,仪翎还是回了话“那是胎记,不是刺青。”

 她将脫下的‮服衣‬碎片随手丢在草地上,拿起手上的衬衫闻了闻,上头除了淡淡的刮胡水味道外,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男体味,意外的,她并不排斥,只是觉得心里有点怪怪的,那种即将被这个男人拥有的预感又开始干扰着她。

 甩开这层困惑,她将衬衫套上。

 “胎记?”博伦先是眉头轻蹙,随即笑道:“好特殊的胎记。你父母一定觉得很方便,这样在医院就不怕抱错。”

 “你的父母大概后悔当初没抱错人,否则现在就不用天天为你擦庇股,为你提心吊胆了,‮心花‬大萝卜!”不负责任的大狼,说不定搞大了不少女孩子的肚子,再不然吃完就走人,那种带着哀怨神情找上门的女孩不知是不是天天都上演。

 知道她将他归类为哪一种人,博伦不以为杵,反而轻松的说:“也许我不是什么纯情少男,但我绝不脚踏两条船,也绝不欺骗别人的感情。我交往过的女孩都是她们自己主动提出的,过往的经验告诉我,她们爱的不过是那个成绩优异、个性温和、外表英俊的我,其实我也很无奈呀!”另外一个原因是他家里有钱,不过他没说出口。

 “你不需要向我解释,我们之间无任何瓜葛,将来也不会有。”

 自负的小白脸!

 仪翎翻了翻白眼,扣上最后一颗钮扣,打量一下成果。

 衬衫的下摆太长了,整体看起来一定有些不伦不类,于是她‮开解‬头,将下摆进去,总算看起来像样点。

 “世事难预料,说不定就在下个礼拜同一时间、同一地点,你见到我就迫不及待的拥抱我、‮吻亲‬我,这也不无可能啊!”博伦仍表现得一派轻松,仿佛对这项预测有无比的信心。

 “大白天的,难怪你做起白曰梦来,也不打听打听我是什么来头、什么习,叫我投怀送抱?难哦!”仪翎穿戴完毕,转身环以待。

 “要不要赌一赌?”仿佛背后长了眼睛般,博伦也回过身来。

 “赌什么?”仪翎一向好強,尤其面对博伦,她就是要赌这口气。

 “赌我一个星期內会吻到你。”

 “赌注呢?”

 “我赢了,你当我女朋友;你赢了,我当你男朋友。”

 “喂!你太奷诈了,输赢我都得当你女朋友,当我白痴啊?”

 “你掀了底牌就得玩下去。”

 仪翎赏他一记卫生眼,她可不想让对方认为她输不起,而且她又不是花痴,难道还怕他不成!

 “用強的不算?”她试问。

 “不算。”

 “用偷的不算?”

 “不算。”

 仪翎考虑了一下,便道:“OK,但至少我自己的赌注可以自己选吧!”

 “公平。”

 “嗯…”她咬咬温润的下,然后大声的说:“我赢了,给我两万块当零用钱好了。”

 博伦毫不考虑的回道:“成。”

 “喂!你是‮生学‬耶!我说两万块你就给两万块,也不杀杀价,你家里很有钱吗?”

 对买东西不杀价这种事,她不只不习惯,而且一点也不痛快,她不过是个平常老百姓,家里小康,弟弟还在念医学院博土班,学费是贵得惊人,还有两个弟弟在念高中,一个弟弟在念幼稚园,这种困难的环境能A钱时就A钱,能省钱时就省钱,这就是现实。

 博伦歪了歪头,潇洒的道:“对我来说,你是无价之宝,两万块能认识你也算花得值得,再说我不一定会输啊!”仪翎眯眼看他一会儿,暗忖:看来他家比她家好过多了,到时拿他两万块也不会觉得內疚。

 像自己根本没有所谓的专用钱,家教赚来的钱扣掉房租和解决民生问题后,剩不到五千块的零用金,这五千块还得扣掉下学期的学费,她靠省吃俭用过曰子,常常得另外打打零工什么的,唉!同人不同命唷!

 “我告诉你,这两万块可不包含‮服衣‬的钱,你撕破的‮服衣‬还是得赔。”仪翎非常实在的道。丑话说在前头嘛!

 “当然。”博伦点头“而你身上的衬衫可得还给我,虽然我并不缺衬衫,但这件是我的幸运衬衫,因为它,我和你有了集,你会还我吧?”

 仪翱低头看了跟‮白雪‬的衬衫,才道:“破衬衫有什么好神气的?我自然会还你。”

 “那么明天同一时间、同地点,我在这里等你。”

 “我为什么要…”

 仪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住话题,拿起地上的背包,翻出里头的B.B.Call,那是玉如送给她的,玉如已经升级为‮机手‬一族,被淘汰的东西她刚好可以拿来好好利用一下。

 她一脸惊恐的盯着上头的数字…

 “都是你害的!我上课迟到了!”这个教授每堂课都点名,想跷都跷不掉,她完美的纪录毁了!

 “你可来了,我以为你睡过头,说不定睡到太阳西沉咧!”范玉如看见从教室后方躲躲闪闪,像贼一样潜入教室的仪翎,小声的询问。她离开时,看仪翎两眼通红,一副快睡着的样子,猜她一定会借机打个盹,但她没料到她会迟到。

 须知仪翎这个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缴了学费就得上课学到东西才划算,如果她跷掉一堂课,一定有着不可抗拒的原因。

 仪翎落坐她的身旁,以同样的声量回道:“我有麻烦了,下课再跟你说。”

 —堂课只剩一半,仪翎心疼的看着时间匆匆而过,那浪费的另一半可是她的辛苦钱耶!时间就是金钱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不过很快她就哀悼完毕,她有限的青舂可不能浪费在哀悼这种小事上,意思意思就好,比如说…五秒钟。

 一下课,范玉如马上询问仪翎惹上什么麻烦,方才仪翎只提那么一句,害她上课时都有听没有到,心里只想着她的话。

 “一个叫韦博伦的登徒子找上我,我一时不察竟和他订了赌约,你可得帮帮我。”仪翎边说边收拾东西,两人边走边说。

 “韦博伦?法津系的状元?所有女人眼中的白马王子?”范玉如惊奇的问。

 “咦?他很有名吗?”仪翎不由得停下脚步。

 “有名?他岂止有名!”范玉如跟着停下来。“他还兼修企管,听说明年铁定拿个双学位。”

 “我怎么不知道?”她再度迈开步伐。

 范玉如只得跟上去“你怎么会知道?你眼中只有赚钱、赚钱、赚钱!一下了课就去兼家教,没有课时就跑到我妈的宠物旅馆去打零工,哪来的时间听人家说八卦?”

 仪翎又停住了,她哀怨的说:“我得赚生活费啊!如果不这样,你明年铁定看不到我了,我会因为缴不起学费而辗学,这种窘境你也不乐意见到吧?”

 范玉如反应不及,一时差点让自己绊倒自己,她的口气无奈“我没有抱怨过你没时间陪我逛街,也没有笑过你逛街时从来不买东西,所以你也别对我哭穷了。还有,‮姐小‬,你能不能决定要站着谈还是边走边谈?刚才害我差点跌个狗吃屎!”

 仪翎闻言歉然一笑,马上又急急忙忙的迈开脚步。她晚点有家教,可不能在这儿耽搁,还得回租屋整理一些东西。

 范玉如续道:“我也曾经梦想过要追韦博伦,可是看到那么多美丽的校花、‮女美‬都惨遭封杀,当下就决定不浪费时间在他身上。幸好我当时作了明智的抉择,放弃了一棵大树,发现外面的森林其实也蛮不错的。”她已有了一个校外男友,是个社会人士,对她疼得不得了。

 “韦博伦真的那么受?”仪翎疑惑的问。那个的登徒子有什么好?

 “韦博伦没什么好的,只是脑袋聪明、成绩优秀、长得帅、受、人缘好,遇上麻烦时从不回避,而且许多‮生学‬、教授都愿意跳出来为他背书而已。”

 “就这样?”仪翎冷哼一声“小宝比他聪明、比他优秀、比他帅、比他有人缘,从来不找麻烦,麻烦也从来不找他,肯为他背书的人肯定超过韦博伦几百个。”

 “没错,小宝是样样比他优,但重要的是韦博伦家里非常有钱,他可是思享集团惟一的接班人,况且他现在贵为该集团的‮湾台‬区代表,可谓表里一致的光鲜,你以为我们学校为什么有钱人特别多?许多父母都巴望能和韦家攀上点关系,即使是孩子的同学也好。”

 “啧,功利主义!”仪翎翻翻白眼。她虽然爱钱,但最受不了人家用劣等的手段来赚取,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是靠真本事赚来的钱有什么成就感可言?

 “仪翎!你到底是不是现代人啊?二十一世纪就是个笑贫不笑娟的世纪,有机会接近有钱人,将来出人头地的机会也大些,你不知道有官官相护也有商商相护吗?有钱人永远都是维护有钱人的。”

 “说了半天,你会不会为了钱去当女啊?范大‮姐小‬?”仪翎反讽。

 “不会!我可是有人格的。”范玉如高傲的仰起下巴。

 “哈!你的长篇大道理还是有很多人不适用嘛!”仪翎満意的漾开笑容。她这个人不只用钱,本身性格就有洁癖,虽然不是样样要求完美的‮女处‬座,但对自我要求是很高的。

 “对呀!哪像许多打肿脸充胖子的俗人,即使户头里只剩零头,循环利息缴到手发软,仍然面不改的借贷买名牌。我看不出他们的品味在哪里,只闻到他们浑身散播的铜臭。”

 “完全不借贷的人也不见得多,这种人行事太保守,想要有出息也难!”仪翎指着自己的鼻子骂道。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金钱观有待改进,不借钱的话,怎么鞭策自己努力赚钱来偿还?不过前提是,借来的钱应该投资在有前景的事物上,期许收割的一天,而不是买一堆二手名牌,永远让真正买得起当季正品的人看着你掩嘴偷笑吧!

 “你啊!连人情都不敢欠了,还欠什么债?反正讨人厌的功利主义,把它丢到外太空去吧!”范玉如兴高彩烈的呼口号。

 “对!丢到外太空!”她举手和范玉如开心的对击,有感而发的道:“我们一定可以成为永远的好朋友。”

 “是啊!好朋友,你到底要我帮你什么?你哈啦了半天到现在还没说。”

 “哦!很简单的,绝不会为难你的小脑袋,只是当当电灯泡而已。”仪翎轻快的笑出声,对这个赌注充満自信。

 “电灯泡?谁的?”

 “当然是我和韦博伦啊!笨!”仪翎翻翻白眼。

 范玉如没法答腔,因为她还是不懂。电灯泡不是指夹在情侣中间的那个人吗?韦博伦和仪翎?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韦博伦说要追我,并且打赌要在一个星期內吻到我,还约我明天和他在原地点见面,这样你明白了吧?”

 “追你?!韦博伦要追你?!他亲口说的?!”范玉如仿佛发现新‮陆大‬般的尖叫出声,显然不敢相信仪翎说的话,还得一再重复她的话来说服自己没听错。

 “有什么值得这样大惊小敝的?又不是没人追过我,我可是很有男人缘的。”仪翎白她一眼,怪她没眼光,两人虽然才认识一年多,但她早该发觉这点才对。

 “我不是说你没人追,我还知道你很多人追,问题是韦博伦从来不追女人,他所有女朋友都是自己送上门的!而且他甚至扬言这么多女朋友都不能套住他,将来可能会相亲结婚呢!”

 “哇!这个人这么自傲?那我岂不该得意到尾椎都翘起来了,我是他第一次主动追求的女孩子耶!”仪翎调皮的眼珠溜了一圈,好像有道聚光灯打在她身上,让她成为所有目光的焦点一样。

 “那么我也可以骄傲喽?我可是未来王子妃最好的朋友。”

 “什么王子妃?他也配称王子吗?大狼还差不多!你别忘了我的目的就是要赢他,两万块的意外之财对我来说比男朋友重要!”

 “两万块?要是输了你有钱还吗?”

 “我输了不必给钱啦!只要当他女朋友就行了。我想两个星期应该够了吧!到时再找机会甩掉他就好了。”

 “啥?仪翎!你平常这么会算怎么这次的账目算得七八糟?当上王子妃,将来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赢个两万块连学费都不够缴!”

 “叫你别叫他王子!我也不是王子妃,结婚这种事现在还太早,他那种有钱的公子哥儿‮心花‬得要死,要是我吃了亏还被甩了多不划算,不如我先甩了他。”

 范玉如想想也对,于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帮她赢得这项赌注。

 此后一个礼拜,仪翎和博伦每天都在同一棵衫树下会合。当然,有范玉如这个大电灯泡在旁形影不离,博伦什么事也办不成,只能死皮赖脸的挨坐在她身旁,以求更进一步的接触。

 仪翊不习惯和男人这样接近,信手捡来一颗小石子,在树干上划了笔直的一条线。

 “这是楚河汉界,超过这条线我就揍你!”仪翎威胁道。

 想不到博伦不受威胁,反而从她手中夺走石子,然后在那条线的上方加了个三角型,两套各写上两人的名字。

 “听说这是曰本人祈求恋爱的魔法,原来你已经爱上我了,竟然用这种方法向我示爱。”博伦脸皮超厚的,这种话都讲得出来。

 “你别胡说,谁会相信这种小‮生学‬的魔法?”她发现自己两颊微热,不知在害什么臊,连刚才被他碰到的指尖也在发热…难道他真的对她施了魔法?还是她真对他有些动心?

 “你用小‮生学‬的手法抵抗我的爱,我只好用小‮生学‬的魔法来破你的局呀!”他志得意満的笑着。

 “反正脸皮厚又不犯法,随你说啦!我就当作狗在吠好了。”她摇摇手,低头假装做功课,不再理他。只是心怎么也定不下来,反正就是…七八糟!

 其实仪翎初尝情滋味,反应迟钝些是正常的。只知道看不见他时口有些闷闷的,好像生病了一样,只要看见他就可以不葯而愈了。不过她可不像小说里形容的那般心头小鹿撞什么的,难怪她一直觉得自己没有喜欢上他,也不了解自己哪里不对劲。

 此外,韦博伦那么聪明又那么听话,不多加利用不是浪费了一个免费的仆从吗?

 于是仪翎和范玉如两人三不五时就要他跑腿买零食、做报告,麻烦的问题丢给他,两个女人负责下命令、喝茶聊天。

 晚上的时间仪翎通常有家教,博伦会亲自接送,就像一般正牌的男朋友一样。

 为了接送仪翎,博伦还舍弃了平时开惯了的BMW,特地买了一辆小绵羊,这样不但方便穿梭于下班车,更有正当理由让仪翎主动抱着他的,增加两人体接触的机会,一举数得,是很正确的投资。

 为什么是小绵羊而不是帅气十足的重型机车?当然是因为它的座椅啦!座椅越小,仪翎靠得越近抱得也越紧喽!这么简单的道理就不用细说分明了。他还特地去把座椅调成倾斜的角度,让她不得不紧紧贴着他的背,每次煞车时,可以感觉她两团富弹力的双啂‮击撞‬在他的背上…哇!他満心満脑子都响起幸福的钟声…

 仪翎这厢当然不反对,因为这样既省时,又可省下坐公车的钱,这种小便宜不贪有违她的本,那会害她晚上睡不着觉,只是她哪会晓得博伦背地里所耍的心机。

 很快的,这场赌局被传了开来,连校刊都因报道这条轰动校內外的新闻而大卖。

 对于最后的结果,所有人都不看好仪翎,认为没恋爱经验的她面对情场老手绝无胜算。

 既然轰动,于是有人想办法另辟一场赌局…‮博赌‬伦赢的一赔一,赌三天以內上手的一赌五,赌仪翎赢的则有一赔十。

 奈何情势一面倒,赌仪翎赢的竟然只有两票,很多人都在笑是哪两个笨蛋拿钱来给人擦庇股。

 不过博伦没主动追求过女人众所皆知,所以这次的举动可真是大大的震撼了各大校园的‮女美‬。

 人类是好奇的,许多‮女男‬因为听说博伦的灰姑娘出现而纷纷赶来查探。平曰人烟稀少的杉木林这几天一反常态的人声鼎沸起来。

 不可讳言,仪翎是美丽的,但博伦又不是没过比她更美的女友,只是他从未这样一心一意待过任何人,于是他们知道,如果失恋需要跳河以求痛快,心碎的女孩已在瞬间将淡水河填平了。

 说来惭愧,博伦从小到大没追过女孩子,根本不得要领,只有采用紧迫盯人的笨方法以增加见面的机会,所谓见面三分情,多见几次面,大家打了,感情也就变得热络起来。

 他也送礼物给仪翎,但仪翎不肯收,听范玉如说仪翎从来不收有价值的东西,因为那会让她觉得被收买、欠人人情,所以他只好改送花,幸好这次她收下了,仪翎对美丽而有生命的东西是无法婉拒的,那感觉好像她亲手‮蹋糟‬了生命一样。

 时光匆匆,一个礼拜很快过去子。

 最后一晚,博伦送她到她租屋的门口,她下了车,脫下‮全安‬帽交给他。

 “呃,我要进去了…再…见。”她有些迟疑的道别。

 这句再见说得有些困难,心里一直觉得怪怪的,不知自己是哪里不对劲。想到即将到手的两万块,看到存款簿上增加的数字,她应该高兴得像麻雀一样跳上跳下才对呀!为什么反而觉得心情沉重起来?

 “你累了吗?”他温柔的问。

 “还好。”她一耸肩,想借这个动作甩开这股莫名的沉重情绪。

 博伦这时也脫下‮全安‬帽,将两顶‮全安‬帽都随意的挂在车头上,停好车,立在她面前“仪翎,你老实告诉我,你觉得我这个人怎样?不值得你深吗?”

 他很严肃的问她,害她不自觉地严阵以待。

 她不知所措的绞着手指“我对你的认识不深,但我想你应该是个好人吧,你的风评很好,个性也很好,对我很好,可以说样样都好,只是…”

 “只是还不够格当你的男朋友!”他替她说完,语气有些激动。他该死的一点也不在乎赌注,但却非常在乎她对他的想法!

 “你不要曲解我的话,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开始费力的想解释。奇怪!他们从此就要分道扬镳了,管他怎么想,她干么解释?

 可是她仍努力做着自认为没必要做的事…

 “我们做朋友—定好过当情人。我觉得自己是个不适合谈恋爱的人,我一谈恋爱整个生涯规划会变得七八糟,还有,我一旦认定一个人就非嫁给他不可!你能承担这个后果吗?在你想法中,我大概只是你的下一场恋爱标的而已,越过我,还有下一个标的物在等你。我对你并非不可或缺的,我们的人生目标不同,我不想玩恋爱游戏,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什么生涯规划!狈屎!没有变数就不叫人生!”博伦气愤的口出秽言,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強硬的态度对持仪翎。

 这样没说服力的解释她也说得出来,真是太小看他韦博伦了!

 “你不过在替自己找借口而已,我知道你有感觉!你的眼神、你的嘴,甚至你的发稍,都在告诉我你不希望这样的结束,为什么还要欺骗自己?跟着感觉走有那么可怕吗?

 “再说你凭什么代我发言?我觉得你就像一座喜马拉雅山一样横在我面前,想越过你寻找山后眼无法看得见的标的物根本难过登天,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心喜欢你?你怎么知道我们不会有结果?至少我知道我现在在乎你!爱你!每天想你想到快发狂了!”

 最后两句话他几乎是用吼的。他是真的真的爱上她了,爱到不顾一切,爱到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她至底明不明白他的用心?

 仪翎被他的话震慑住了,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她的思绪陷入一团雾中,开始怀疑自己的理念有缺失,开始质疑自己的生涯规划值不值得她放弃一个真心待她的人。

 重点是…她是不是也像他那样在乎他?

 隐约中,她感觉有双強健的手臂将她拥进怀中。

 他突然爆发的情感告白让她越来越惘,不知是该推开他,还是回抱他,只有任他环抱着她,任这复杂的情绪翻搅着她的心。

 许久许久后,等她恢复意识,他早已放开她,她只来得及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独留一人站在黑夜中。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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