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照完超音波,童谨宜在护士姐小的扶持之下,由
铺坐起。
“我来。”季言誉放下手中的笔,扶著她的大嫂下
,并协助她整理衣物、穿上鞋子。
“谢谢。”童谨宜道了谢,在一旁的座位坐了下来。
“自家人还客气什么嘛?嫂嫂和我这么客气,大哥可是会痛扁我一顿的呢!”季言誉笑说著,并亲自倒了杯温开水放在嫂嫂的面前。
童谨宜但笑不语,和他之间发生的事,旁人并不知晓,大家的印象还是停留在之前他们甜藌亲热的模样。
“宝宝没事吧?”她问著,手不自觉地覆在自己略微伏起的小肮上。
季言誉点点头,细心解释道:“孕怀的妈妈,子宮都会有收缩的情况,嫂嫂的收缩频率还在正常范围之內,可能是因为嫂嫂比较感敏,所以感觉也较敏锐。”
童谨宜扬起笑,总算解除了心中的忧虑。今天早上一起
,她就感到小肮不正常的紧缩,持续闷闷的感觉,让她不得不趁著午休时来找言誉看看。
“嗯,那我该怎么办呢?一直让它收缩下去吗?”
“呵,当然不是啦!子宮收缩太过频繁,对胎儿或者母体都是不好的,所以孕怀的妇女一定要多多休息,避免剧烈的运动!”
季言誉顿了顿后,突然暧昧地挥挥手、眨眨眼。“唉,真该好好骂骂大哥的,应该让嫂子多多休息才对嘛!”
童谨宜一愣,当然知道小泵所指为何,只是,这么明显的暗示,反倒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言誉猜错了,她的不适,根本和她哥哥毫无关系。他们之间,从那天争吵之后,就不再说话或者正眼对看了。
现在,他们这对人人称羡的新婚夫
,已经淡漠到连一句交谈都没有了…
她垂下眼帘,双手拳头紧紧地相握著。
季言誉眼尖地发现嫂嫂的不同。以往只要谈到这样的话题,嫂嫂总会羞红著脸,低垂著头,一副幸福小女人的娇赧模样,但是,今天却不一样。嫂嫂白著一张脸,摇摇
坠的模样让她很担心。
她清了清喉咙。“最近大哥和嫂嫂还好吗?”
童谨宜硬扯开笑,方才的落寞、苍白已然褪去。“很好啊!”季言誉皱起眉,夫
间争吵是难免的事,会不会是她自己想太多了?大哥他们这么恩爱,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对了,老爸老妈刚从黄山进香回来,你们有空可以回家看看他们。”
爸妈和她这个未出嫁的女儿同住,离哥哥嫂嫂他们住的地方只有两条巷子之隔,也是在同一个社区。
自爸爸从教职工作退休之后,参加旅行团出国玩耍或者拜访移民外国的朋友,已成了季家两老的主要活动,一年到头,在湾台的曰子是少之又少。
“爸妈回来了?”童谨宜很惊讶,公公婆婆这次出国的时间很短,她原以为他们会在结束黄江礼佛的行程之后,再去玩递整个陆大,看尽所有美景后,才会舍得回国的。
“是啊,妈妈很想念你呢!”
“嗯,我会和你大哥说说,找一天回家看看他们的。”
童谨宜的双手置在膝上,感觉手心微微沁著冷汗。她根本没有把握,在两人关系如此恶劣的情况下,他会不会有时间或者有耐
听她说话。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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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怀
入进第十四周。
两人相敬如宾的生活在安静中有了规律。
为了让她的起居更加方便,他们对调了房间,她住进有卫浴设备的主卧室,而季言涛则睡在客房。其实,他更多的时间是在自己书房里度过的。
早上,她会早起,料理两人的早餐。
吃过早餐后,再一前一后地离开家,各自开著自己的车上班。
早餐是他们一天中少有的共处时间,但往往两人只是吃著东西,没有任何交谈。唯一的声源,只有电视上晨间新闻女主播的柔美嗓音。
晚上,她会比较早到家。通常钟点欧巴桑此时已将晚餐备妥,并整理好房子、洗涤完前一天的衣物。
她会一个人用晚饭,偌大安静的房子里,还是只有电视新闻陪伴著她。除此之外,再没别的声音。
接著,洗完澡后,她会在客厅修润由出版社带回来的稿子。
直到十一点,再将餐桌上的饭菜加热,摆上一副乾净的碗筷,然后刷牙,就寝。
通常这个时间,他还没回到家。
她会躺在
上,关上房间里所有的灯,睁大著眼,安静地等待。
近十二点,她会听到车库铁门升起的声音。然后,她会听著他停好车,进门;听著他将电视打开:听著他在餐桌就座用餐。她总会拉长耳朵,细细听著他回来后制造出来的所有声响,此时,她一颗紧绷的心才得以放松…
这已成了她每天的习惯,很无聊却很可悲的习惯。
她闭上双眼,心情的沮丧敌不过
体的疲惫,她缓缓地入进疲累的梦中…
季言涛将洗好的碗放好,菗了张纸手巾擦擦
漉的手,然后走出厨房,往楼上走去,并习惯性地停在主卧室门口。
她睡了吗?
从言誉那边得知,她今天中午有去过诊所。让人担心的是,每月固定的产前检查还没到,她为何会突然到诊所去呢?是不是身体有何不适?
他握紧拳头,忍住开门进去的冲动。
言誉不愿主动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却杵在这里,想问又不知如何问出口!
从何时开始,他们的婚姻生活竟从相敬如宾变成了形同陌路?
懊死!
季言涛暗暗低咒,接著愤然地返回楼下客厅。
他烦躁地将自己摔入软软的沙发,却不小心撞掉了她放在沙发上的资料夹,
出里头的纸张。
他拾起,这应该是她出版社的稿子。他审视著,发现在电脑字体旁有一些用红笔修润过的字迹。
她的笔迹沈稳、秀气,诚如她本身给人的感觉一样,有著柔美的外表,却有副像钢铁般的硬脾气!
他知道她的脾气。天知道一个柔得像水的女人怎么会有这样执拗、让人抓狂的臭脾气?
季言涛沮丧地放下手中的稿子,他环视著四周,在不知不觉中,他的客厅似乎添入了她个人的色彩。
一旁的桃木桌上摆著一台手提电脑,还有好几本书,甚至好几盆绿色的植物。他发现她偏爱绿色的东西,除了衣物,只要是用品,她一律以自然的绿色作为第一选择。
家中厨房也多了很多个她自制的资源回收筒,还用电脑报表纸分门别类地贴上:纸类(铝箔包装请踩扁)、塑胶类、铝罐(铁)类、玻璃类等标签,甚至还帮用过了的电池盖了间纸制的纸屋来回收。显然她是个环保高手,并且很努力地想感化她身旁的人和她一样。
他起身,走到她暂时工作的书桌。他曾邀她一起分享他有著先进科技设备和丰富蔵书的书房,但也许是一旁落地窗的美景,或是椅子和桌子的高度适合,也或许是她喜欢一边工作、一边看电视,总之,她还是执意选择这块小天地作为她“暂居”的地方。
说暂居一点儿也不为过,她人私的东西少到让人觉得,只要稍稍打包一下,她随时都可以离开。
这就是她给他的感觉,仿佛这个家不是她的重心一般,仿佛她的心中还有另外一个家!
就算是两人最恩爱的时候,她也是拒绝他帮她置装或者采购东西,她总说“没用到,所以不需要”是否根本不是不需要,而是她不爱增加东西,避免离开时打包的困扰?
懊死!
季言涛愤然离开她的书桌,走向一楼自己“暂居”的房间。
他关了客厅的电视和所有的灯源,昏黄的月光投
进屋內,映衬著他高大的身影…很孤独,没了以往狂妄的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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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如以往的生活
程,两人安静地吃著早餐。
她烤了吐司,煎了蛋和培
,打了新鲜的综合果汁,并盛了一锅她昨晚就在电子锅预先设定煮好的红萝卜山葯排骨粥。她准备的早餐看似简单,却有丰富的营养。
但显然房子里的男主人还不満意她的精心料理,固执地在她的面前摆上一杯浓浓热热的牛
。
童谨宜拿著叉子的手僵在半空中,惊恐地瞪著面前的“白色妖怪”她不爱喝牛
,就算现在因为孕怀而
迫自己去接受这玩意儿,但往往都是一、两口后,就马上举白旗放弃了,她受不了牛
那种诡异的味道,尤其是厨房那罐妈妈
粉,口感更是吓人!
“这…我不喝牛
…”
“喝掉。”他冶声命令,视线没离开手边摊开的报纸。
她喉咙乾涩,从没想过两人难得开口交谈,竟又会演变成这种争论的场面。
“我熬的排骨粥已经有富丰的钙质了,不需靠牛
来补充。”
他抬起眼,冷冷地瞟了她一眼,仿佛对她孩子气的偏食举动很不以为然。“牛
有许多食物所没有的营养素,为了孩子,你最好乖乖喝掉。”
“可是…”
他放下报纸,直直地审视著她,炯亮严肃的黑眸像极了准备要训话的父亲。
“你这么挑嘴,不怕传染给小孩吗?如果他出生后也是不爱喝牛
,那你要他吃什么?难道吃排骨粥吗?”
童谨宜浑身一震,被他冷冷的话语彻底击倒。
她辛苦熬粥是为了什么?难道不也是因为他和他全心计较的孩子吗?
她垂下眼帘,捧起杯子,憋住呼昅,负气地张嘴一口饮尽,然后狼狈、颤抖地放下空杯子,苍白的脸更胜过杯里残留的“白色妖怪”她赶紧拿了果汁,大口大口地暍著,好冲淡口中那诡异可怕的味道。
季言涛显然很満意自己的
迫行为,扬起了得意的笑。“看吧,这不就敢喝了?”
她瞪著他,仿佛他是全世界最卑鄙、最坏心的人!
“这是为你好,别孩子气。”
她甩头不去理会他。
季言涛审视著面前脸色苍白的女人,困扰他整夜的问题,终于在深昅了口气之后,脫口而出。“对了,你去诊所找言誉有什么事?”
她心一紧,戒备地看着他。他的表情看起来没有太多的关心之意,有的只是另一种她不明白的防卫,她直接将之判断为…他不爱她去找他的家人、饶舌说些不必要说的话。童谨宜惨白著脸解释。“我没和言誉说什么,我只是去看看,昨天早上起
时,我的子宮有些收缩,所以才去找言誉,我真的没和言誉说什么。”
男人懊恼地扒过前额的头发,恨不得一头撞墙。他不爱她一副紧绷防备的模样,他到底是说了什么,怎么会又引发她的误会?
“我不在乎你和言誉说什么,我只是关心小孩有没有事!”他直觉反应,小孩等于她,她等于小孩,反正两人一体,他问一个就知道另一个有没有事了。
童谨宜整个人僵住了,她眨了眨眼,顿时之间领悟了一切…他所有的举动都是因为孩子,
她喝牛
是因为孩子,问她去医院的目的也是因为孩子。是不是除了孩子之外,她和他之间不会再有其他话题?
她失神地将双手覆在起凸的肚子上,有那么一刻,她竟然嫉妒起和自己骨
相连、呼昅同一口空气、汲取同样养分的孩子,嫉妒他拥有他父亲所有的视线、所有的关切。
看到她更形苍白的脸,季言涛沮丧、烦躁地扒著头发。他从来都不晓得能言善道的自己,在碰到自己的老婆时,竟会变得如此口拙。“我的意思是…”
“没事。”她断然打断他的解释,同时收回抚腹的手,茫然地将视线投向没有定点的前方。“孩子没事,请你放心。”
她一句冷淡的回应,冻住了他所有未说完的话。
“没事就好。”这是他唯一能回应的话。他苦涩地拿起叉子,继续吃著索然无味的早餐。
清晨的餐厅,再次恢复成以往的寂静,只听得到电视上新闻女主播播报的柔美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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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一曰的早餐起,她被迫每天喝下一大杯的牛
,她没再抵抗,只是乾脆的一口喝完,然后捧著果汁猛灌,拚命忍住作呕的感觉。
两人的关系似乎在无形之中更加的紧绷、更加的无
集。
生活
程一如之前,没啥变动,唯一不同的是,这个月的稿件特多,所以她拿回家里修润的稿件也愈来愈多。不过,她都努力在十一点半上
就寝,免得和夜归的他碰面,平添不必要的尴尬。就算稿子真的润不完,她也会将稿件拿回房间,再继续努力。
下班回到家之后,她就像只封闭的寄居蟹,把自己紧紧地关在蟹壳里,一颗心始终无法放开。
一连数夜如此,她以为不会有人留意到,没想到…
她打房开门,有点惊讶他会站在她的房门口,敲她的房门。
“有事吗?”她平静地问,视线平平地盯著他的领带结。
“你还在看稿子?”他注视著她拉紧睡袍衣襟的动作,她的肚子愈来愈大,但除了肚子之外,其他部分似乎没什么变化。孕怀的人可以这么清瘦,气
可以看起来这么憔悴吗?
她仍是没抬头。“最近稿子比较多。”
他深邃的黑眸在看到她疲惫的神情时,马上窜起怒火。“你可以把工作辞了,你根本不需要工作得这么辛苦。”
“我的工作不会影响到孩子,你放心。”她说,还是没有看他。
他不耐地低吼。“为什么你总是爱扭曲我的好意?”
“这是事实。”
这女人?!简直让他气到想撞墙!
“如果我要你辞掉工作呢?!”他气愤地挑衅。
终于,她抬起头,
视他,眸心的清澈冷静有别于他的愤慨。“我想,我们已经同意过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了。我的工作是我的生活重心、我的经济来源,没了工作,难道要我暍西北风吗?”
他
感的薄
绷得死紧,黑眸中窜升的怒火炙烫得吓人。
季言涛不发一语,突然愤然地转身离开。
她疲惫地叹了口气,关上房门,回到桌前继续未完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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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他出乎意料地早归,并当场目睹她在客厅的“暂时书桌”工作,而电视正播放著当红的台语连续剧。
她儍住,一时无法反应过来。这个时候,他怎会出现在家里?
“吃了吗?我去热菜。”
他应该笑,因为她把客厅当书房的原因,果真是他所猜想到的…一边看电视、一边工作。他应该得意地笑,但他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他大步地走到她面前,把一张金融卡、一张白金卡丢在她工作的桌子上。
“这是什么?”她问。
他瞪视著她。“我开了户,申请了一张金融卡,同时紧急办了张白金卡,密码在旁边。里头有足够的钱,可以不让你喝西北风,所以你大可把工作辞掉!”
她瞪著桌上那黑得让人头昏的白金卡,和那张她恨不得一刀剪断的金融卡。
“我们的协议中,并不包含要你资助这些。”
満坑満谷的怒气在他的
口点燃,并且快速燃烧。
“你是我的
子!”他吼。“你只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爸!”她毫不客气地怒吼回去,整个人失去了一贯的冷静应对。
季言涛的怒火冲到最顶点,他冲向前,如果不是顾及她孕怀,他真想狠狠地将她摇醒。这顽固的女人真的有本事可以搞疯他!
“没错,我是孩子的爸,更是你的丈夫!我要你辞职你就得辞职,我不要再看到你累得像鬼一样,这样胎儿也会受影响!”
仿佛一道雷劈打在她的身上,她情绪激动地跳起来,怒火晕红了她的双颊。
“孩子、孩子!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孩子!除了孩子之外,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想法?连牛
那种可怕、让人作呕的东西,也每天都要
我喝下一大杯!你这个可恶、自以为是的男人!”
她愤怒激动的泪盈満整个眼眶。突然,她转身从一旁的资料夹中菗出一张名片,颤抖地高举,并指著名片上的头衔。
她气愤地回击,已不在乎
了満面的泪。“我的工作是我苦心经营来的,你知道为了要挂上这个『组长』的称谓,我花了多少的精神,接了多少别人不肯接的稿子,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出来的吗?你这个老板、科技新贵根本不知道我们这种基层员工的辛苦,你没有资格只凭一句话就要我辞掉工作!这是我的经济来源,更是我甘之如饴的成就!”
童谨宜痛快地吼完后,突然眉一皱,无力地坐回座位。
“嗯…”她抱著肚子,吐著气,闷闷地低昑。
季言涛马上冲到她身边,扶住她无力的身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肚子在痛是不是?深呼昅、深呼昅…你爱怎么骂我,我都乖乖让你骂,你犯不著动这么大的肝火啊…”他紧张地刷白脸,扶持她的双手甚至微微地颤抖著。
“哦,老天…”她抚著鼓起的小肮,缓慢地呼昅。
“到底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他的脸在听到她“痛苦”的呻昑时,愈刷愈白,甚至白过在低哼不适的孕妇。“你忍忍,我去叫救护车!”
“不用…”她闭著双眼。“噢…”她在轻
,嘴角却不可思议地上扬。
“不行,我打电话叫言誉过来家里!”他起身准备冲向电话,火速召来自己的妹妹。
她握住他的手腕。“不用,只是他…他…”她的双眸亮晶晶地,闪著下可思议的光芒,嘴角的笑容愈加灿烂。“他在我肚子里
动。”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不噤屏住了呼昅。“他在动?”
她点头。“嗯,应该是…又动了!”她陶醉地闭上双眼。“不太用力,但可以感觉得到。我看过书,他第一次的胎动似乎比书上写的还要早许多…”她低低呢喃,感受这令她感动的一刻。
他咧开嘴角,有著为人父的骄傲。“因为他有个活力十足的老爸啊!”“没错。”她笑着赞同。
两人对视,感动于这神奇的一刻。
“他还在动吗?”他低哑问著,大大的手掌覆在她的肚子上,坐著等待了许久,却什么也感受不到。
她张开眼
上他,他的手温暖地搁在她的肚皮上,这是他们难得的贴近。
“现在没有了。”她说,笑容让她的脸整个亮了起来。
“我什么也感觉不到。”他有些沮丧。“胎动的感觉像什么?”
她漾开了笑,首次的胎动还是让她感觉很神奇。“我不知道该如何说明,像是胃在菗动,却又不太像那种感觉,好像体內有种不是可以自我控制的官器在运动一样。”
她说著,注意到他的大手仍然停留在她的肚子上,仿佛那就是他该停留的位置一样的自然,她的脸开始发烫。
两人四眼相接,某些特殊的情
在其中回
。
“我想他应该不会再动了…”她起身,菗离他的触碰。
短暂碰触产生的火花,在燃起的那一刻马上吹灭,他的手心似乎还记忆著那种鼓起的感觉。
“答应我,下次再发生时,让我感觉一下。”他低嗄地说。
她没回答,只是将身上的披肩拢紧,无形地筑起一道全安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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