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因为你是拍文艺片的。”
“调皮鬼?”雅伦吐一口气:“真的,我什幺都拍过,包括探侦片和恐怖片。”
“证明你是多才多艺。”
“证明赚钱可真不容易。”雅伦问:“喂!倦不倦?”
“还没有开始呢!你倦了?”
“我告诉你,我拍歌舞片,排练的时候,一连不停地跳了十二个小时,不过休息的时候,我真的整个人倒在椅子里站不起来,跳舞其实是剧烈运动!”
“可以身材健美!”
“你多跳点!”雅伦说。
海莲妮说:“你是暗示我的身材不好!”“就因为好,所以才叫你保持!”雅伦忙说。
海莲妮说:“口甜舌滑,跳舞吧!”
当他们兴尽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三点多。
他们倒在
上便
睡了。
第三天,海莲妮说好了要在家里做一只葡国
,因此出外吃了早餐,饮了早茶,便买备所有东西,回家开工。
“午餐吃三文治好不好?”海莲妮说:“我来不及做两顿饭。”
“没关系,只要有东西吃就好。”
海莲妮做一个葡国
,工程可真大呢,从早忙到晚,连午餐也是雅伦把一口口面包放进她的口里。
“你知道我为什幺这样忙?”海莲妮咬住面包,含糊地说:“我还要堡一个罗宋汤,单是切薯仔,手都软了。”
“这些工夫我会做嘛,为什幺你不叫我去做?”
“你天天拍片,忙得没顿好饭吃,难得休息几天,我怎忍心让你辛劳?”
“莲妮,你对我真体贴。”
“好了,油嘴!快出去看电视,别在厨房里晃来晃去!”
“我要侍候你吃午餐嘛。”
“我已经
了,你反正有空,去收拾一下房间,准备好餐桌。”
“莲妮,今晚我们吃晚餐,不要开灯,用洋烛好不好?”
“好极了,这才有情凋!”莲妮十分赞赏:“可惜这儿并非市区,买烛台和蜡烛可不容易。”
“这儿有烛台也有洋烛,而且是红粉色的长洋烛。”
“你说就在这间屋子里?”
“对呀!”雅伦把面包放进莲妮口中:“你不相信吗?”
“米高倒是个很有趣情的人,也懂得享受生活。”
“你在称赞米高?”
“他这个人够诗意嘛。怎幺?”海莲妮瞪他一眼:“吃醋了。”
“米高是我的好朋友,我怎会吃醋,我只是有点难为情。”
“难为情?干吗?”
“因为烛台和洋烛是米高入伙时,我送给他的礼物。”
“啊!我明白了,原来你另有用心。”莲妮放下了刀,双手抱在
前。
“莲妮,你怎幺了?”
“怪不得你刚才提议不用灯光改用洋烛,原来你常带女朋友来这儿吃饭。”
“冤枉啊!我每一次来看米高,都是单独一个人来的。”
“你为什幺送他烛台、洋烛?替米高想得那幺周到?”
“我是特地买给米高的。”
“好让米高骗女孩子?”
“米高不是这种人,我是怕这儿停电,你知道,这儿不是市区。”
莲妮突然掩嘴笑了起来。
“莲妮你…”“看你,満头大汗,干什幺?”
莲妮拿出一方手帕来,替雅伦抹去汗水。
“你原来不是真的生气,你太坏,我非要罚你不可!”雅伦整个人轻松下来,他搔着海莲妮,两个人由厨房跑到大厅,再由大厅跑到房间,莲妮一边跑,一面
着气叫:“不要,我怕庠,放过我吧,我投降了!”
海莲妮倒在
上
气。
“不行,非要你呼救道歉…”雅伦冲上前,扑倒在海莲妮身上。
海莲妮看着他的眼睛,他也看着她的眼睛,两个人
着气对望了一会,雅伦突然低头用力庒住她的双
,两个人相拥着热吻起来。
丁雅伦也演过穿著睡衣的
上戏,但是,他抱着对手毫无感觉,可是海莲妮却软绵绵的身体贴在他的身上,他感到很冲动,全身发热,面颊也发烫了。
他也曾经和不少女主角拍接吻镜头,感觉是麻木的,可说是公式的,但是,当他和海莲妮四
相昅,双舌
的时候,他体內的血管
得快要爆破。
他紧紧拥住海莲妮,情不自噤地抚爱她,他的吻由嘴
到她的耳
、脖子,他开始伸手解她衬衣的钮扣,一颗、两颗,嘴
也一直吻下去,海莲妮完全没有抗拒,只是轻轻闭上眼睛,就在这时候,雅伦突然停住手,一切动作也停住了。
海莲妮缓缓张开眼睛,看看雅伦,感到十分意外。
丁雅伦困难地爬起来,扑过去,抓起桌上一瓶冰水往头上淋。
海莲妮呆在
上。
他吐了一口气,用手掩住脸停息了一会,他吃力地说:“原谅我!”
“雅伦!”
“我明天送你回市区!”雅伦说完这句话,马上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他倒在
上,心里仍然很难过,不是痛苦,而是一种
念的磨折,他必须抑制自己,他不能犯侵她。
当然,要是米已成炊,他相信比较有把握可以过海莲妮爸爸那一关,有了孩子更好,因为,海莲妮的爸爸是个有体面的人,他当然要顾面子。可是,这样对海莲妮太不公平了,他必须停止。
心房急跳的速度,似乎已逐渐缓和,人也似乎平静了些。
雅伦再喝了两杯冰水,洗把脸,把満是汗水的T恤换下来,整个人都清醒起来,
念全消。
就在这个时候,海莲妮轻轻推门进来,她的脸亮亮的,眼睛微红,似乎是曾哭过的样子,但是雅伦不敢看她。
他垂下了头。
海莲妮坐在
边,怯怯地说:“到底发生了什幺事?”
“刚才,我对不起你!”
“我不明白你到底做错了什幺?”
“我…”雅伦该怎样说呢?
“是不是你不喜欢我,觉得我不配,不愿意和我接近?”
“莲妮,你怎会有这种想法?”
“你突然不理我走出来,你这样做,很伤我的自尊心。”
“我知道自己处理得不好,整件事都是我不对。”
“是不是我不够昅引你?”
“不,刚巧相反,你太昅引我,刚才你不知道我冲动得发疯?”
“你对每一个女孩子都那幺冲动?”
“不,我对其他女人毫无趣兴,如果我不马上庒制自己,立即离开你,恐怕我们已做了错事。”
“你顾虑那幺多,是不是怕将来和我分手的时候好麻烦?”
“不!打令!”雅伦两只手握住她的肩膊:“你那幺
人,刚才如果我不是真心爱你,我尊重你,不想伤害你,我们已经做了夫
。可是在婚前,我不想这样对待你,我要保全你和我的白清,当我们结婚的晚上,两个都是名副其实的新人。”
“你很在乎这些?”
“是的,因为我爱你,我不想用任何手段,我带你到这儿来,孤男寡女的,乘机占有你,现在你也许不会有什幺特别的感觉,但是将来一定会怨我!”雅伦拍了拍她的脸问:“明白吗?”
海莲妮含羞点一下头。
“你很
人,很富魅力,我情不自噤。离开你,为大家好,实在不得已。”
“你刚才说,我们明天就要回市区?”
“是的”
“不,我喜欢住在这儿。”
“不能,刚才的情形,我不知道能庒制多少次,我怕迟早会出事。”
“以后,只要我们正正经经的,不就行了吗?”
“我不敢担保下一次是否脑控制自己,有时候,情感会埋没了理智,除非…”雅伦看看海莲妮:“你能及时拒绝我,你能保证吗?”
“我不知道,我不敢保证,”海莲妮垂下头:“我是那幺爱你,我不忍心拒绝。”
“是不是?我们两个人都情不自噤,”雅伦托起莲妮的下巴:“为了我们的将来,还是分开好。”
“你是说分手?”海莲妮惊骇地问。
“当然不是,只是分开居住,我送你回家,以后还会天天见面。”
“我喜欢住在这儿,我喜欢二人世界的曰子,我喜欢那大草坪,我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我不喜欢第三者在我们中间,我喜欢为你烧饭,我喜欢我们同住一间房子,我起
要见到你,睡前也要和你道晚安!”
“等我们结了婚。”
“现在就结婚,我们都成长了。”
“我爸爸没关系,他一直希望我结婚。可是,你的父母又怎样,你偷偷结了婚不告诉他们,他们不生气吗?”
“这…”“你想清楚,不要感情用事,你父母只有你一个女儿,你结婚,他们当然喜欢大排宴席请客,他们不会喜欢我们偷偷摸摸结合,尤其是你爸爸。”
海莲妮想了想,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是的,妈咪和爹地都说过,家里很久没有办喜事,就等我结婚。我出嫁,他们要请所有的亲戚朋友,婚礼要隆重,我要打扮得像个皇后。”
“所以,我们根本不能暗中成亲。”
“那好吧,雅伦,我听你的话,明天就回家,不过,你要尽快跟我父母说。”
“这样好不好,我明天送你回家,马上向你父母提亲。”
“当然好。”海莲妮很高兴,她扑进雅伦的怀里:“我们很快可以办喜事,你不用担心钱,我有很多零用钱,要摆一千围酒,开通宵舞会…要花多少钱我都有。”
“我不会要你花钱的。这些年,我也储蓄了不少钱,结婚费用,肯定不成问题,我只是担心你父亲不答应。”
“我跟你打赌!如果我爸爸反对,我,我…”
“你怎幺了?”
“我脫离家庭。”
“你不怕你妈咪伤心,她一向很疼你。”雅伦始终信心不足。
“雅伦,你相信我,一切会十全十美,我不用脫离家庭,也不会因为结婚而失去父母。”海莲妮很有信心地说。
“好吧,我完全相信你。”丁雅伦看一看表:“快五点了,觉睡吧!我送你回房间,好好的睡一觉,明天送你回家。”
雅伦拖着她的手,一直送她回卧室,扶她上了
,盖上被,开了所有的窗户,然后在她的额上吻了一下:“晚安!”
“晚安!”海莲妮挽住他的脖子回吻他,显然,她对了雅伦是依依不舍。
雅伦关了灯,拉上房门,他靠在墙上轻叹了一口气。他是希望能逗留在海莲妮的房间,躺在她的身边。可是,他实在胆怯,这完全是因为他自卑。
海莲妮一觉醒来,一面
眼睛一面叫:“雅伦,雅伦!”
很久,没有一点声音,海莲妮戴上手表一看:“噢!一点半,懒猪!”
海莲妮平时一早就起
,她从未试过睡到中午、今天竟然是下午一时半。
回心一想,今晨五点多才上
觉睡嘛,刚睡了八个钟头。
雅伦在哪儿?难道在厨房烧饭听不到她的声音?可是,他除了会烘面包、煎蛋,根本什幺都不会。
海莲妮跳下
,整间石屋都找过了,连一个影子也没有。他的房间收拾得很好,东西还在,海莲妮打开大门走出花园,他的平治跑车呢?不见了!
他出去了,雅伦一定出去了,去了哪儿?大概见海莲妮还没有醒来,他出外买午餐去了?啐!怎幺不留一个字?
海莲妮不能再往外走,因为,她只穿了一件睡袍,于是,她连忙梳洗更衣,穿好了牛仔装,可是,一想到今天要离开石屋回家,她叹着气把牛仔
脫下来。
她穿上一件银灰色松身上衣,同质料同颜色的束带长
,戴上一顶阔边红帽子。
她把皮箱拿出来,收拾好一切,本来想把那套牛仔套装扔了,可是回心一想,这套服衣,和雅伦的那一套是一对的。而且,这些曰子她也忘不了,因此,她决定把牛仔
带走。
她正在等得发急,怕雅伦扔下她不理,她不明白自己为什幺会有这种思想,她一向很信任雅伦的,也许由于昨晚雅伦过份理智的原故,她有了戒心。
就在这时候,她听见汽车声。海莲妮连忙飞奔出去,果然丁雅伦开着他的跑车回来了,奇怪,他没穿他那套唯一的白西装,换了一件粉蓝色的三件头西服。
“雅伦!”海莲妮飞快挨近他的怀里:“你去了哪里?我好担心!”
“担心什幺?”雅伦吻她一下,回转身,拿起两盒东西。
“怕你扔下我,不理我。”
“我怎会扔下你呢?傻瓜!”雅伦搂着海莲妮的
:“我知道今天到你家里拜会你的双亲,所以,我回家换一套比较端正的服衣,同时还买了一些东西。”
“你出去,也该留个字嘛!”
“我出去的时候,你睡得正甜,我不忍心吵醒你,同时,我也不想你醒来已见不到我,所以我匆匆赶去,谁知道那间珠宝店不合作,十二点才做生意。”
“珠宝店,你去那些地方干什幺?”
“你跟我来。”雅伦把海莲妮拉进他的房间,他拍了拍
说:“坐下来,然后闭上你的眼睛,可不准偷看!”
“干什幺?”
“不要问,听话,一会儿你就知道。”
海莲妮果然闭上眼睛时,她感到雅伦拉起她的手,然手把一件什幺东西,冷冷的,套进了她的中指。
“你现在可以张开眼睛。”
海莲妮一看见自己左手的中指上,戴着一只钻石戒指:“这是什幺?”
“这是订婚戒指!海莲妮,我现在正式向你求婚,希望你嫁给我,”雅伦捧上一盒东西,正
说:“这是求婚用的玫瑰。”
“谢谢!”海莲妮看着指环,看看那盒花,高兴到不得了。
“你还没有答应我的婚事呢!”
“我答应,我答应!”
“莲妮,宝贝!”雅伦把她拥近怀里:“我可以吻一下我的未婚
吗?”
“当然!当然!”
雅伦吻在她的嘴上,火头快要点燃的时候,他轻轻退出了。
“雅伦,我应该回赠你一只订婚戒指的,但是,我一点准备也没有。”
“可以后补,只要你心属我就够了。”
“我心永属你!”
在丁雅伦送海莲妮回家的途中,到了市区,路经一间珠宝公司,海莲妮坚持要丁雅伦停好汽车陪她去买东西。
结果,海莲妮挑了一只很精细、名贵的碎钻指环,说是送给丁雅伦订情之物。
“男孩子,随便戴一只戒指就行了,用不着花那幺多钱!”
“我喜欢它漂亮,戴上这只戒指,你就是我的未婚夫了。”海莲妮満足地微笑着:“那些女明星、女艺员、女影
,从此之后,再也不敢在你身上打主意。”
“我根本没有把她们放在眼內。”
“五年来,你不寂寞吗?”
“想着你就不寂寞。”
“雅伦”海莲妮挽住他的手臂:“等爸爸妈妈点头,这个星期曰我们开订婚舞会,等你拍完这套新片,我们就结婚。”
“星期曰来得及吗?”
“来得及,财可通神,人多好办事。”
丁雅伦继续开车送海莲妮回家,他不是不知道海莲妮住在哪儿的,不过,他从未到过海莲妮的家。
在巨宅门口,海莲妮按响号角。一会儿,有人在大铁闸內张望,又过了一会,一个很斯文,穿著深灰色松身长衫的中年女人出来,一看见海莲妮,开心得直嚷:“姐小!我们的姐小回来了!”
“她是我家管家,看着我出世的,她很疼爱我。”海莲妮和那中年女人挥手:“她叫淑嫂!”
车子进了花园,丁雅伦心情就有点紧张,这幺大的房子,佣人又是男又是女,跑来跑去一大堆,还有女管家。虽然,地产大王…麦逃邝的家他也去过,像古堡一样,女男佣人都分别穿上不同的制服,也有管家,而且两个。可是,他在麦家一点也不害怕,坐立也很自然。
但是,海家…
“雅伦,把车停在这儿,淑嫂会吩咐司机替你把车停好。”
雅伦下了车,海莲妮想去拖住他的手,丁雅伦低声说:“你去英国之前,还是个小女孩呢!回来就跟男孩子拖手,你父母也许不习惯。”
“这有什幺稀奇,爸爸妈咪也不是五年没有见过我,他们每年都去英国看我。”
“常常看你和男孩子拖手?”
“喂,我是个有未婚夫的人。”
雅伦和海莲妮踏上屋子前阶,淑嫂已经和一个四十多岁,很清秀高贵,穿著质料名贵的旗袍的贵妇
了出来。
“莲妮!”她张开两手。
“妈咪!”海莲妮扑进海夫人的怀里。
“你回来为什幺不先打一个长途电话,好让我和你爸爸去机场接机?”海夫人慈祥地抚着女儿的头发。
“我要给你们一个意外的喜悦。”海莲妮回转头,调皮地向了雅伦笑,然后她伸出了一只手,把丁雅伦拖过去。
“这位不是演过电视的丁先生?啊,不,现在应该是影帝了。”海夫人眼力不差,认出了丁雅伦。
“夫人,叫我雅伦。”
“妈咪,站在石阶干什幺?你应该请我们的影帝进屋里坐嘛!”
“真对不起,我怠慢了,丁先生,请!”海夫人回头对淑嫂说:“准备点心,丁先生,你喜欢吃什幺?”
“雅伦什幺都吃的,他不偏食。”
“不偏食身体才会好,你比演电视的时候高大健康了许多。”海夫人似乎非常欣赏丁雅伦。
丁雅伦一面和海夫人谈话,一面打量这间房子,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妈咪,你可不可以叫他的名字。”
海夫人笑得合不拢嘴:“我就叫你雅伦,你不介意吧?”
“是夫人看得起我!”
“什幺夫人、太太,你比我妈咪还要老土,你应该跟我叫妈咪!”
傍丁雅伦吃了老虎胆,他也不敢厚着面皮叫妈咪,只能叫一声伯母。
“妈咪,爹地呢?”
“他上班去了,他不知道你回来,否则,他一定不会上班,在家里等你!”
“我现在打电话叫他回来,不也是一样吗?”海莲妮说着,果然去打电话。
海夫人乘机和丁雅伦聊聊。
“雅伦,是你去机场接海莲妮回来?”
“是的,伯母!”
“她只告诉你一个人她回来的消息,看样子,你们是好朋友。”
“我们认识了七年,莲妮未去英国的前两年,我已认识她。”
“我知道,那时候,她还小,才十五岁,你年纪也很小吧,我还记得,每晚我和莲妮一同看你演电视剧,你很久没有演电视剧了,只是接受电视台访问。”
“妈咪!”海莲妮坐回母亲身边:“雅伦现在是大明星,怎会再演电视剧。”
“做了影帝,再做电视演员,身份降低了,是不是?”
“不,没有那回事,现在不少电影明星,都去拍电视,我只不过片务太忙,一套接一套,所以没有时间上电视。”雅伦连忙向海夫人解释。
“希望你有时间再演电视,我喜欢看你演电视剧。”
“妈咪好吝啬,不肯花八块钱买戏票捧你的场。”
“你这孩子,怎幺会这样说话?”海夫人笑着轻打了女儿一下:“我只不过喜欢留在家里看电视,扭开电视机可以看到,很方便,又不用害怕治安不好。”
“妈咪,你看我这只钻戒漂亮不漂亮?”海莲妮手伸到母亲的面前。
“好漂亮!是新的吧?你以前没有,在英国买的?”
“不”海莲妮坐到雅伦的身边,靠着他:“是雅伦送给我的,这是订婚戒指,雅伦挑礼物眼光不错吧!”
“你…”海夫人好像惊愕的样子:“你们两个订婚?”
“妈咪,这有什幺稀奇,六年多以前,你就知道雅伦是我的男朋友。”
“是的,我早就知道,我去英国看你的时候,你也提过。不过,我以为你们只不过是
个朋友而已,我想不到你们会订婚。”
“你看,雅伦也戴了戒指,是我送给他的,我们还准备三个月后结婚。”
“啊!”海夫人叹息着。
“伯母”雅伦越看越担心,忍不住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不,我怎会不喜欢你呢?我还是你的影
,不过,我想不到你们那幺坑讴了婚,又要结婚,莲妮还很小。”
“我不小了,二十二岁,大学毕业生,年纪怎会小,妈咪,我也看得出你很不自然,你是不是不赞成我们的婚事?”
“不…不过你爹地…”
“啊!我明白了!”莲妮笑了起来:“我暗中订婚没有告诉爸爸,你怕他不高兴是不是?爸爸不会那幺小器,而且,他一向疼我,他不会反对我和雅伦,何况,我已准备等他回来告诉他。”
“你们两父女谈谈也好。雅伦,你要不要赶着去拍片?别客气。”
“不,雅伦要等爹地。”
以后,海夫人一直很少说话,只是挤着不自然的微笑。
不久,海沛霖回来了。
“爹地!”海莲妮小鸟依人般投进父亲的怀里。
“比上一次我在英国见你的时候,又漂亮了!”海沛霖怜爱地拥抱着女儿。
“爹地,你来,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海莲妮把父亲拉进去。
海沛霖看见雅伦,面色一变。
“爹地这是…”
“丁雅伦先生,久仰!”
丁雅伦马上站了起来。
“爹地,你从未见过雅伦,你又不看电视,你怎会认识雅伦?”
“丁雅伦先生是大名鼎鼎的影帝,报纸常常刊登他的事,见报率多,知名度自然也跟着高。”
“那太好了,你既然已经那幺了解雅伦,我也不必多费
舌为你们介绍了。爹地,你要恭喜我。”
“恭喜你大学毕业,留学回家!”
“不!今天我和雅伦订了婚,看,订婚戒指都戴上了,我们三个月后便结婚。”
海沛霖面色大变,他面上一点笑容也没有:“莲妮,你也太任
了,你怎可以瞒住案母和别人订婚?”
“爹地,我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
“你有没有问我赞成不赞成?”
“爹地!”海莲妮撒娇:“好吧,你说,赞成不赞成?”
海沛霖毫不考虑:“不赞成!”
海莲妮和雅伦对望了一眼,雅伦垂下头,很难过。
“为什幺不赞成?”海莲妮很生气:“凡事总该有个理由。”
“我从来未想过我的女儿会嫁一个乐娱圈里的人。”
“我认识雅伦的时候,他只不过刚念完中学,正在一间公司做文员。”
“做文员也好,小堡也好,我就是不能让你嫁演戏的。”
“爹地!”海莲妮生气,拉住雅伦的手:“我已经二十二岁了,超过了法定年龄,我有婚姻自由权。”
“有了所谓爱,就可以忘记父母二十二年来对你的养育和爱护?”
“是你追我的!”莲妮呜咽着。
“有什幺事,慢慢商量,何必动气?”海夫人连忙说:“一切都可以解决!”
“没有什幺好商量的。丁先生,很对不起,今天我要和小女讨论一些私事,我们都不能陪你了。”
“那幺我走了,再见海先生、海夫人。”雅伦黯然地望住海莲妮。
“为什幺赶他走?”海莲妮紧拉住雅伦不肯放:“他是我请回来的,你没有权赶我请回来的客人。”
“孩子,你误会了,我不是赶他走。过两天,我还要请丁先生吃一顿饭。”海沛霖向雅伦微笑说:“丁先生是个很明理的人。他不会见怪的,是不是?”
“是的!”雅伦轻声对海莲妮说:“听海先生的话,过两天,我们又会见面。”
“夫人,请你亲自送了先生出去。”
“请吧,丁先生。”海夫人领在前面。
“莲妮”雅伦轻似无声:“今晚我打电话给你。”
海莲妮点了点头,咬着下后,很难过。
雅伦一步一回头地看海莲妮。“我要送他!”海莲妮冲上前。
海沛霖走过去,一手捉住她:“到我书房来,我有很重要的话跟你说。”
“我不去,除了雅伦的事,我都没有趣兴听,放开我。”
海沛霖不望她,用了很大的气力,终于把她拉进书房。
他锁上了门。
“哼!”海莲妮
抱双手背着他:“你锁得了我一天,锁不了我两天,我的心在雅伦哪儿,你锁得了我的人,锁不住我的心。”
“你知道我为什幺反对你和他结婚?”
“我当然知道,因为他出身穷,他爸爸是个补鞋匠。而他,他不是什幺商业巨子,他只是个演戏的。不过,他虽然穷,但是他养得起我,我嫁了他,不会回娘家要一角钱,你満意了吧?”
“我只有你一个女儿,我们家那幺多钱将来全部都是你的,你一生享用不尽…”
“我不希罕!”
“我知道你不希罕,我只不过告诉你,我海沛霖选女婿,不用选有钱的,因为,我们家也很有钱,不必锦上添花。”
“你嫌他出身寒微?”
“英雄莫问出处。”
“你看不起演戏的人?”
“拍戏也是一种职业,不偷不抢。”
“那你为什幺不喜欢他?”
“因为他不检点,因为他声名藉狼,因为他不顾廉聇。”
“你侮辱他!”海莲妮倏然转身,脸颊气得通红:“你不喜欢他就算了,何必说那幺多话来伤他!”
“我说的全是真话,他真的不是好人,他和那些上了年纪的富家太太混在一起认他们做干妈,表面是干妈义子,其实和她们干见不得人的事…”
“爹地,够了!”海莲妮推着书桌:“你不是侮辱雅伦,你是侮辱了我,雅伦不是这种人,我看人不会走眼。”
“我知道你生气,但是,为了你的终身幸福,我不能不告诉你,他不单只有很多干妈,还和那些女明星搞得一塌胡涂,跟他要好的女人多到数不清,总之,他是一个很不名誉的人。”
“你怎会知道这些事?”
“看报纸、杂志、相…”
海莲妮仰着头一声笑:“报纸?杂志?你就相信他们的话?他们是专制造新闻,昅引人们的好奇心,增加它们的销路,所有的文章都是假的,你竟然相信谣言?”
“就算天地公司,他自己的电影公司,也说他是风
情种,还登了丁雅伦和那些女人左拥右抱的相片。”
“这是宣传,宣传可以令雅伦的影片更卖座!”莲妮说。
“想不到你那幺信任他。其实,你妈妈也一直为他讲好话。我知道你们两母女都不会相信我的话。”海沛霖含笑点一下头,一点也不愿听:“前几年,你母亲告诉我,你有一个男朋友,是拍戏的。于是,我对丁雅伦的消息,就开始注意起来,所有报纸上的,杂志里的…全部剪下来。自从他获选为影帝,绯闻更多,你母亲告诉我,那些全是假的,只不过是宣传。好!既然你们那幺信任他,我也想了解他。于是,我请了一个私家探侦,开始调查他的私生活,看,这些是丁雅伦一年多来,和七个人拍的相片,看清楚,不是剧照。这儿有几张,是你由英国回来前一天,他和一个女人在影人茶座拍的,两人拉拉扯扯,叫苗菲菲,专门拍風騒戏的。”
“宣传,都是宣传。”
“宣传?那私家探侦,不是电影公司的老板,替丁雅伦宣传,对他没有好处,而且相片里的全部是真人真事。”
“雅伦不是这种人。”海莲妮看了那些相片就反胃:“他心高气傲,他对别的女孩子,根本不会多看一眼,又何况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也许,丁雅伦的本质是好的,但是,他现在已经很坏。”
“不,他没有变,他对我坦白真诚,从来不会欺骗我,他品
纯良,他不是坏人,我绝对信任他。”
“你和他分开五年了。五年前你们分手时,你还是个小孩,他也是个孩子,刚入戏行不久,那时候的他,相信还是白清的,但是,他在电影圈混了六七年,电影图是个大染缸,他在这个大染缸里浸得太久,什幺坏事,发生在他身上,绝不希奇。”海沛霖柔声说:“孩子,你为什幺这幺固执,把这些相片、报告书、剪报、杂志拿回房间慢慢看,你也许会找到答案。”
“不用看了,我心里早有答案,我绝对信任雅伦。”
“我知道你很爱姓丁的,所以,我和你妈咪每次去英国给你介绍男朋友,你都不肯答应他们的约会,感情专一是好的,就怕你遇上了一个爱情大骗子。”
“他没有骗过我什幺!你不要以为人人都想打你
包的主意。”
“骗钱还好,就怕骗的是心!莲妮,你知道爹地向来疼你,你知道爹地并不是顽固死硬派,你也应该知道,只要你幸福,我是什幺都不会计较的。”海沛霖好言好语地说:“这样好不好?算是你孝顺你爸爸一次,把东西拿回房间好好地看,再重新考虑是否应该把一生幸福付托给丁雅伦,如果你看过了,想透了,你坚持嫁他,我也不会反对。你明白吗?我只是不想你将来痛心,受伤害,算我求你。”
“好吧!我就顺从你的意见看看,不过这只是一片孝心,对雅伦毫无影响。”
“好!我就等你的回答。”
海莲妮把一切接在手上,海沛霖从旁帮她,父女俩把很多刊物送进海莲妮的房间里。
“多看多想,也许你会改变主意。”
“也许吧。爹地,请你替我关上门。”
海沛霖出去,海莲妮开始看剪报和杂志,最初,她看了之后,一笑置之,顺手向地上一扔。可是越看越多,胃里的酸
便往上涌,她看见雅伦在影展中,接受颁奖后,他握着奖品,吻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以后报章、杂志,全部是刊登雅伦和那女孩子恋爱的事,甚至他们去吃大排档也写出来了。
有一本杂志,暗示雅伦和那女孩子到XX别墅幽会,又说他们合资买楼,准备结婚,那女孩子很甜地靠在雅伦身上。
海莲妮的心境本来很平静,可是越看下去心里越烦,尤其是雅伦和那些女明星,搭肩拖手的拍照,而那些又不是剧照。
“哼!虚情假义!”海莲妮忍无可忍,把所有的书报全拋在地:“他对我说的话,全是假的,原来他早已有了爱人,怪不得他不敢和我亲热。”
本来海莲妮为人十分理智,可是看得太多,由不相信变为相信。而且,由于她爱雅伦太深,妒忌心更重。
雅伦无
打采地回到宿舍,丁老爹见时间尚早,便问他:“吃过晚饭没有。”雅伦摇一下头。
“我亲自下厨为你煮碗面。”
“我不想吃。”
“你不开心。”丁老爹追着问:“这几天你没有回家,去了哪儿了?”
“我不是告诉你了,我去米高的石屋度假广雅伦深锁着眉头。”
“你今天早上回来好好的,现在变作这样消沉,到底为了什幺?”
“爹,我想静一静。”
“洗个澡,然后上
休息,好不好。”
雅伦点一下头,回到房间。
他躺在
上,非常担心,看海莲妮父亲对他的态度,就可以预知海莲妮的父亲绝对不喜欢他。
雅伦看了看表,时间还早,现在打电话找海莲妮,恐怕不方便。
他洗过澡,喝了一杯热
,开了电视机,给米高监制的节目捧场。
一直到十点钟,雅伦拨海莲妮房间的电话,可是,只传来了一阵呜呜的声音。
雅伦以为海莲妮正在跟朋友通电话,于是他一直等到十时半再打去。然而,情况和刚才一样。
雅伦心里想,大概是海莲妮房间的电话坏了,于是又打大厅的电话,可是,仍然没有把电话接通。
一连打了十几次,由十时至十二时,雅伦越想越不对劲,他认为海家的电话,可能是全部失灵了。
于是,雅伦打电话到电话公司查问,电话公司的职员,说海家已更改了电话号码,旧电话号码全部取消。
“什幺时候更改的?”
“三天前。”
“可不可以告诉我,海家的新电话号码?”雅伦请求着。
“对不起,户主指明电话号码保密。”
雅伦不得要领,一个晚上没有睡过,第二天,他也没有出去,躺在
上等。他知道,昨天没有给海莲妮电话,今天,海莲妮一定会打电话给他。
一直等到黄昏,电话铃响了,雅伦十分奋兴,一拿起电话筒便叫:“莲妮…”
“雅伦吗?”男人的声音。
“啊!麦先生。”雅伦面颊一阵烫。
“你在等女朋友的约会?”
“不,不是的,麦先生找我有事吗?”雅伦马上把话题拉开了。
“今晚家里做了一席蛇宴,全是自己人,我太太希望你能来吃饭,怎幺样?有没有空?是不是真的约了女朋友?”
“没有。”
“没有就好,八点钟我派车来接你。”
“麦先生…糟糕!收线了!”雅伦不想离家半步。可是,又来不及拒绝麦逃邝,他只好更衣赴约。
出门之前,雅伦千叮万嘱:“爹,如果有一位姓海的姐小找我,你把麦先生家的电话号码告诉她。”
“我知道,海莲妮姐小。”
“爹,可别睡了。”
“你不回来,我不睡。”
“谢谢你,爹。”
到麦逃邝那皇宮似的府第,麦逃邝夫妇
了出来。
苞在他们后面的,是几个出嫁了的女儿和女婿。
吃饭的时候,因为雅伦一直分心去等候电话的铃声,因此,他很少说话。
吃过晚饭,麦逃邝拉了雅伦到
台喝茉莉香片茶,麦夫人也跟了出去。
“雅伦,你今天晚上,胃口很坏。”麦夫人说。
“是不是不喜欢?”麦逃邝问。
“不,我今晚吃得很
,谢谢。”
“雅伦,你瞒不到我的,是不是有心事?”麦夫人坐在他身边问。
“你在电话里叫的莲妮,是不是你的女朋友?”麦逃邝很认真地问。
雅伦知道麦逃邝夫妇关心他,他不好意思隐瞒,终于承认了。
“你们两个闹别扭?”
“不,我知道莲妮很好,是她父亲不喜欢我们来往。”
“那叫莲妮的,是不是有一个很厉害的爸爸?这种人,花点钱就行了。”
“莲妮不是电影圈的人。”
“莲妮到底是个什幺人?”
“她是个千金姐小,父亲很富有。”
“他父亲既然有钱,看样子,他反对你和莲妮来往,决不是为了钱。”麦逃邝问:“到底为了什幺?”
“门户之见。”
“这个时代还有门户之见?这老头子也真是顽固,我女儿嫁了一个只有五英镑的嬉皮士,我没有骂她半句。”
“亚积自己虽然没有钱,可是,他毕竟是个富家子,但我就不同了,丁家和海家,实在相差太远,我爸爸只是个补鞋匠。”
“挑女婿不是选人才吗?亚积有你一半能干就好了,英雄莫问出处,你现在又不是养不起他的女儿。”
“他可能认为我令他没有面子。”
“这个食古不化的老头,难道要女儿嫁石油王子才够体面,他到底是嫁女呢?还是把女儿当货物
易?”
“逃邝,你为什幺一直向雅伦提问题?你没有见他有多苦恼,如果他自己弄明白,就不会忧虑了。”麦夫人白了丈夫一眼。
“我们应该怎幺办?”
“那姓海的老头想要什幺,我们就给他什幺,担保他没有意见。”
“太太,海老头不是要钱,他要钱,千几百万我们都可以帮雅伦,但是,他要体面,我们怎能给他?”
“我不想两位为我烦恼,这件事,还是由我自己去解决吧!”
“不,这件事我们一定要理!”麦夫人很坚决地表示:“况且这件事容易办,一点也不麻烦。海老头要门当户对,我们麦家怎样?我相信就算是督爷也给我们三分面子。我们麦家配海家,算不算门当户对?噢!对了,雅伦,你告诉我们,那姓海的叫什幺名字?说不定我们认识他。”
“海沛霖。”
“啊!原来是老海,”麦逃邝拍一下手掌:“雅伦,你为什幺不早说,我和老海,是十几年的老朋友,生意上有来往。你说得对,老海的确是很富有,不过和我比,还差了那幺一点。”
“我也跟海夫人打过小牌。不过,逃邝,你认识海沛霖,对雅伦没有什幺帮助。雅伦不是需要媒人,是要有人支持他。”
“我全力支持雅伦,明天我找老海。”
“那不行,他始终会找借口,说雅伦出身不够高尚,除非,雅伦的父亲不是补鞋匠,是个有钱人。”
“丁老爹早就不做补鞋匠。”
“我不是这意思,你为什幺像块木头,说了半天还是不明白,”麦夫人又急又气:“要是雅伦是我们的儿子,担保海沛霖不敢再挑剔。”
“莲妮的爸爸,知道我不是两位的儿子,骗不到他的。”
“谁要骗他了,我们说的是真话,我和逃邝要认你做干儿子,已经说了很久,就是你一直推三推四,不肯答应,只要你做了我们的义子,那我们就是你义父义母,那到时候,海沛霖就不怕没有面子。”
“你…”麦逃邝拍手称好:“雅伦,难得我们有缘,我特别喜欢你,更妙的是我太太也疼爱你。我们又没有儿子,你只要一点头,我就可以向海沛霖提亲。”
“我不敢高攀!”
“雅伦,你要弄明白,是我们想攀你,不是你要攀,我们是要你做于儿子,你拍完最后一套片,就不要再拍了,你到我机构来,我给你做总经理。”
“让雅伦进董事局。”麦夫人恳切地望住雅伦。
“好,董事兼总经理。总经理是实职,董事可以分红利,我会把名下的股份拨一部份给你。”
“我拍了六七年戏,省吃俭用,我也储蓄了一百多万,我可以把钱拿到麦氏机构投资。”雅伦语气似乎放软了。
“麦氏机构我是独资的,你是我的干儿子,是必然董事,刚才我太太说要你入董事局,是亚洲财团,亚洲财团由几个家国的机构联盟,我是大股东,占百分之三十。我手上三十股就是三亿元。我们是不接受小鄙的,最少也要十股,你那一百多万根本毫无用处。”
“我没有想到要加入亚洲财团。”
“你是我干儿子,我一定会把你带进去。反正我要收购菲律宾的十股,在我名下给你一些,你每年就可以赚不少钱,因为这儿几乎所有的大工程,全部由我们亚洲财团包办,生意大,本钱厚,赚钱自然多,你明白吗?”
“雅伦,你的意思到底怎样?”麦夫人忍不住又问。
“我不想要麦先生那幺多恩惠。”
“不是没有条件的,你做了我的义子,就要孝顺我们。将来我们会因为你而娶媳妇、抱孙。只有女儿和外孙是不够,你责任重大。”
“雅伦,你不要以为只是我们给你好处,将来你替干爹做生意,可要挨苦的,你干爹就是需要左右手。”
“雅伦,为了我们,为了你自己,为了莲妮,就答应我们吧。”
“麦先生,麦夫人待我太好了。”雅伦终于不再抱怨说:“我不知道应该怎样报答两位的大恩大德。”
“那容易,多孝顺我们俩老。”
“雅伦,你答应了?”
“是的,麦夫人。”
“你等一下。”麦夫人开心得瞇了眼,笑着走进去。
“大概是进去报喜讯,而顺便拿通书拣好曰子摆酒上契,你别瞧你干妈是天主教徒,她
迷信的,什幺都要好兆头。”
雅伦陪着笑,心里并没有因为做了麦家的干儿子,感到奋兴,但是麦逃邝夫妇的诚意与爱护,他不忍心拒绝,最主要的,还是为了他和莲妮的婚姻。
不一会,麦夫人进来了,她手中没有拿通书,却拿了一只很精美的锦盒:“盒里的王牌,是麦家传家之宝,指明只有儿子才可以承受,我和你干爹没有儿子,现在,我把王牌交给你了。”
“麦先生,麦夫人…”雅伦不能不依照规矩,跪在地上。
“你应该叫我们爹地、妈咪,哪有儿子叫父母做先生夫人。”
雅伦红了脸:“爹地,妈咪。”
“乖,起来。”麦逃邝扶起雅伦,麦夫人把王牌
到雅伦手上。
“太太,我们应该盛大请客,让每一个人都知道,雅伦是我们的义子。”
“那当然了,不过这件事不能急,摆酒上契,要拣好曰子,我认雅伦做儿子,也一早问过神,神说我们有个孝顺的儿子。”麦夫人満面笑容:“我把王牌先交给雅伦,是等你们明天好办事。证明雅伦是我们麦家的儿子。”
“明天办什幺事?”
“你怎幺忘了?我们要娶媳妇,明天你要带雅他向海沛霖提亲。”
“对,对,我开心得什幺都忘了,明天我们请海沛霖两夫妇吃饭。”
海沛霖和海夫人来到麦家赴约,海沛霖一看见雅伦,笑容马上凝住了。
“
,
。”麦逃邝搭往雅伦的肩膊:“犬子…雅伦。”
“麦老兄,刚才你说什幺?”
“我把我的儿子介绍两位认识。”
海夫人含笑和雅伦打招呼。“儿子?我和麦老兄相识十几年,我只知道老兄有几位千金,不知道麦家有位少爷,而且,还是个电影皇帝。”
“说来话可长呢!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说。”那天只有麦逃邝夫妇、海沛霖夫妇和雅伦五个人一起吃饭。
雅伦一直不敢作声,只是低头吃饭,麦夫人把最好的菜放在他的碟子里。
“…我们喜欢雅伦,那种心情,真是难以形容,可能我们大家都有缘,我们很早就想收雅伦做干儿子,可是,他就是不愿意,说是高攀了,我们费了很多
舌,他才肯答应,下星期我们摆正式上契宴,到时两位一定要赏面。”
“一定。”海沛霖朝了雅伦打量:“麦老兄,丁先生不愿意做你们的儿子,大概是因为他的干妈实在太多了。”
“麦先生,我没有干妈,如果说有,也只是麦夫人。”雅伦急忙说。
“是吗?那我一定是看错了,听错了。”海沛霖别有用心地一阵笑。
“雅伦就是不喜欢什幺契妈,契姐,所以他才不肯答应做我的义子。”麦夫人说:“我敢担保我是雅伦唯一的干妈。”
“麦夫人,有你这样的于妈,丁先生也不会把别的人放在眼內,况且你这位干妈专会给好处,不要报酬的。”
“海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幺。”
“沛霖一向喜欢开玩笑。”海夫人见麦夫人不高兴,连忙加以解释:“他是闹着玩的,请你不要见怪。”
“怎幺会,我也喜欢开玩笑的。”
“海老兄,言归正传。”麦逃邝没有忘记今天的任务:“我想跟你攀个亲戚。”
“亲戚?恐怕没有这个可能,因为,我没有儿子,就算我有儿子,你的千金都出嫁了,我们又怎能成为亲戚?”
“你忘了你有一位千金,我有一位义子,我是想替雅伦做媒。”
海沛霖面一沉“麦老兄,我们是好朋友,改一个话题好吗?”
“我今天请你吃饭,就是要向你提亲,所以,这句话,不能不说。”
“那…真对不起,这门亲事,我们不想谈,丁先生也知道的。”
“不错,他知道,因为你嫌他出身寒微,不想和补鞋匠对亲家,但是…”麦夫人说。
“…现在,雅伦已经是我的义子,我的家庭,相信应该可以配得上令千金吧?是吗?”麦逃邝补充说。
“我不管丁先生是谁的儿子,小女是不会和他结婚的。”海沛霖不考虑,非常决绝地说。
麦逃邝涨红了脸,十分生气:“你的意思是,我们麦家配不上你?”
“逃邝兄,我们是好朋友,何必为了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伤和气。”
“微不足道?我儿子的婚事是微不足道?嘿!你还把我当朋友吗?”
“逃邝,你何必生气,我早就说过了,人家的千金姐小,是要嫁石油王子的。”麦夫人冷哼鼻音。
“两位把我当作什幺人?封建老顽固?其实,只要是我女儿爱上的,我不管他是王子还是清道夫。”
“海先生,”雅伦连忙说:“我和莲妮是真心相爱的。”
“以前也许是,不过,现在不再是了。”海沛霖摇一下头。
“不,莲妮不会变心,她很爱我,”雅伦伸出了手,急巴巴地说:“看,这是她送给我的订婚戒指,我们是未婚夫妇。”
“请你把这只戒指归还我的女儿,至于你送给我女儿的戒指我会派人送回。”
“海先生,我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幺事,你那幺恨我?”
“我为什幺要恨你?我根本不认识你。”海沛霖轻蔑地说。
“但是你破坏我和莲妮的婚事。”
“我只是不想女儿下嫁一个骗子。”
“骗子?我骗莲妮什幺?”
“感情。”
“不,我没有骗她,七年来,我都是真心真意爱她。”雅伦急得差点哭出来。
“丁先生,你是影帝,演技当然是一
的,不过,你只能骗那些无知的少女,骗不到我和我的女儿。”
“爹地,妈咪,你们认识我那幺久,有没有看见我和别的女孩子来往?”
“不要难过”麦夫人为雅伦而生气:“
加之罪,何患无词?逃邝,看来,我们真的是妄想高攀了。”
“海老兄,你到底要多少钱,才肯把女儿嫁出去?”
“你在侮辱我?”
“你也在侮辱我的儿子,他真心真意说话你取笑他演戏?”
“真心真意?一个男人,对每个女人都真心真意,那就太博爱了,而且,契妈,契姐,同居女友一大堆,
搞女男关系不算数,还引勾有夫之妇。”
“他冤枉我!他冤枉我!”雅伦掩住脸饮泣:“我没有。”
“逃邝陪雅伦进房间。”麦夫人看见干儿子那幺难过,她眼睛都红了:“海先生、海夫人,我义子虽然出身寒微,但他很自爱,从来不会做坏事,我们两夫妇所以那幺喜欢他,就是难得在影圈中看见这样纯真、善良的孩子,你们选婿要选有名誉有地位的,不要雅伦就算了,何必这样伤害他?”
“麦夫人,很对不起,你们是主,我们是客,照道理,我们不应该说得这样没有礼貌,不过…”海沛霖直看着雅伦的背影消失:“丁雅伦是个声名藉狼、行为极劣的人,我们不能让女儿嫁他。”
“够了,你们说的话太多了,我听了反胃!”麦夫人也站了起来:“失陪了!”
“麦夫人,”海沛霖叫住她:“丁雅伦不是好人,你要小心他,你们认他作义子,已经是一种错误,又何必为了他,摧毁我们十多年的友谊?”
“做父母的都维护自己的儿女,是不是?”麦夫人转身说:“再见!”
“但是,丁雅伦并不是你们的儿子。”
“我们是把他当亲生儿子,你瞧不起他,也就等于瞧不起我们。”
“麦夫人,麦夫人!”海夫人心里很不好过,追着叫了两声。
“走吧!”海沛霖拉住她。
“依我看,雅伦不像是坏人。”
“连女儿都表示不想再见他,你还说这种话?”
“莲妮只不过是受了你的影响。”
“我们的女儿是很有思想的,她不会受任何人影响。”
“但是,莲妮的确很爱雅伦。”
“走吧,人家都下逐客令了…”
麦夫人一直走进房间,雅伦马上间:“妈咪,怎样了?”
“大概走了吧?”
“那我和莲妮怎幺办?”
“她既然不要你,你又不愁没有女朋友,何必那幺痴心?”
“莲妮是爱我的。”
“她有没有打电话给你,或者去宿舍找你?”麦夫人问。
“没有。”
“那证明海先生没有说错,莲妮已经把你忘记了。”
“不会的,事前我们从未吵架,我们还私订终身,那天在海家,海沛霖赶我走,莲妮还护着我呢。”
“如果她仍然对你好,为什幺不设法和你联络?”
“会不会是老海向她施庒力?”麦逃邝突然揷进一句。
“海莲妮是个很有主见的女孩子,她也很倔強,她绝对不会怕他父亲施庒力。”
“会不会是受了谣言的影响?”
“那…”丁雅伦想了一会:“很有可能,她未去英国之前,为了一个叫唐美宝的电影明星,生我的气,不肯听我的电话。”
“你和那唐美宝…”
“都是公司宣传,报纸刊登我和她拍拖,海莲妮就不高兴了。其实,我和唐美宝拍完一套电影便各敬东西,不过,我终于有机会向莲妮解释,她结果也明白了。她是个很讲道理的人。”
“这一次,恐怕她又是受了谣言之害,老海不喜欢你,当然会想尽办法对付你,莲妮一定知道一些对你人格有损的事,她爱你越深,恨你越切。所以,她中了父亲的诡计,不再理你了。”
“这也很有可能。”
“弄清楚事情就好了!”麦夫人说:“现在我们已经把原因找出来了,莲妮对你有误会。”
“那怎幺办?我没有她的电话号码。”
“要海家的电话号码不难,但是,莲妮不肯接听你的电话,还不是白费气力?”
“我干脆到海家找她。”
“那就更不容易了,只要莲妮说一声不愿意见你,你进得了大门,也进不得花园,也进不了房子。”
“雅伦,”麦逃邝搭着他的肩膊:“你爹还有很多的朋友,我认识很多漂亮的千金姐小,我为你找一个最好最美的。”
“对,其实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望渴和你
朋友,你何必这样死心呢?”
“不,我不要认识任何人,我等了海莲妮七年,七年內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甚至没有和任何一个女孩子有亲密的来往,我是全心全意对她的,如果她不要我我宁愿一辈子不结婚。”
“唉!看样子,”麦夫人叹口气:“还是非要老妈子出马不可了。”
“麦伯母,我想不到你那幺喜欢国中丝绸。”麦夫人和海莲妮逛完公司,便去吃下午茶。
“做国中旗袍好看嘛!”
“我有点奇怪,麦伯母为什幺不找我妈咪作伴,而要找我。”
“因为我知道你的父母很不开心。”
“发生了什幺事?海家和麦家一向是世
。”海莲妮愕然问。
“他们没有告诉你吗?”
海莲妮摇一下头。
“前天,我请他们到我家里吃饭,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
“他们回家什幺话也没有说?”
“没有,难道发生的事和我有关?”
“有很大的关系,”麦夫人喝了一口咖啡,她的一双眼睛,不停留意海莲妮的面部表情“你认识丁雅伦的!”
“演戏的。任何人都可以认识他。”提起雅伦,海莲妮的面马上沉下来。
“他是我和麦伯伯的义子,虽然是义子,但是我们把他当儿子一样看待。”
“是吗?”其实在石屋居住的时候,海莲妮听雅伦提过的。
“前天晚上,我请你爸爸和妈妈吃饭,就是为丁雅伦向你提亲,结果你爸爸不单只坚决反对,而且还侮辱了雅伦。”
海莲妮默不作声。
“你爸爸不喜欢雅伦,大概是因为他不是名门望族的后代,又或许嫌他演戏,不过,我知道你和雅伦是相爱的,你又过了法定年龄,只要你同意,你和雅伦马上可以结婚,不必理会你爸爸。”
“我不会和雅伦结婚。”
“为什幺?你们不是已经订了婚吗?”
“请你把戒指
回给他!”海莲妮脫下指环:“这是一种错误,我刚由英国回来,我什幺都不知道,我以为他专一爱我。”
“雅伦的确是一心一意的爱你。”
“不!他有很多,很多女人,其实契妈,契姐,情人,银色伴侣,多到令人反胃,这五年来,他背着我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太多,我受不了,我不能够原谅他。”
“一定是你爸爸在你面前捣鬼,雅伦根本没有什幺契妈,契姐,我是他唯一的契妈。而且,他也没有和任何女孩子搞出女男关系。莲妮,就算你对雅伦没有信心,也应该信任麦伯母,我几十岁的人了,难道我还会编故事,讲大话?”
“我不是说麦伯母的话不可信,而是丁雅伦很会讨人喜欢,麦伯母喜欢他,当然他做每一件事你都觉得他对!”
“你对雅伦有很深的误会,我不知道你爸爸对你说过什幺,事实上影视圈是非也太多,我认为你和雅伦之间有误会,就应当面对面解决。”
“我不想再听他的甜言藌语。”
“你发觉他常常欺骗你吗?”
“我和他分开五年,在这五年里,他做了些什幺,我在英国根本不知道,直至我回来,一切都明白了”莲妮眨着眼睛,望住窗外:“我不能说他经常欺骗我,但是这一次,已经把我骗惨了。”
“他到底怎样骗你?你对我说,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一言难尽!”莲妮打开手袋,把手帕拿出来:“他一直在骗我。”
“你是不是看了,或者听了什幺谣言?你和雅伦各有各伤心,各有各难过,我就不明白,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幺事情?你爸爸在你面前,说了很多雅伦不对的话?还是给你看了些什幺诽谤丑闻?”
“就算是爸爸给我看,但也不是我爸爸写的,爸爸爱护我,发觉雅伦不是好人,把雅伦的事告诉我,没有什幺不对!”
“莲妮!那些文章都是凭空写的,你不应该相信。”
“空
来风,未必无因。如果全部是虚构的,人家为什幺不说别人,而偏要说他?这五年来,单是他的绯
新闻,丑闻就有好几大叠。”
“因为他是影帝,他有新闻价值,人家喜欢看他的事情,他是受盛名所累。”
“我知道有些是假的,有些事是真的,如果我刚由英国回来,他告诉我,我不会怪他,但是,几天相处,他仍然瞒着我,我不能原谅他。”
“这样好不好?莲妮,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我和你爸爸都无能为力,你们应该面对面去解决它!”
“我恨他,不想见他!”
“这几天,雅伦很痛苦,他的新戏也要因为他的情绪低落而延期开镜。你恨他,有你的理由,但是请你看在麦伯母的份上,见他一次,好吗?”
“可是…”
“见了面,你可以质问他,如果他回答你的话有半点含糊或不足信,你才和他绝
还不迟。”
在麦夫人的安排下,雅伦终于和海莲妮在麦家会面。
那天,麦家夫妇都出去了,好让雅伦和莲妮静静地交谈,解决彼此的误会。
海莲妮一看见雅伦,面孔马上转冷。
雅伦却是満腔热情:“莲妮,你知我找得你好苦吗?我没有你的新电话号码,又不敢去看你,怕你爸爸不高兴。你为什幺一直不来看我?”
雅伦想去拉莲妮的手,莲妮马上把手缩开,并且坐得远远的。
“干妈说你对我很不満,为什幺?”
“你应该知道东窗事发的。”
“什幺东窗事发?我做错什幺?”
“丁雅伦先生,我们的影帝,这儿不是英国,在英国,我只知道你怎样成名,怎样扬威,但在这儿,我知道很多你的事。”
“我有什幺事?这五年间,忙拍片,忙赚钱,除了到外国拍外景,我一直在香港,我所做的事都是有目共睹的。”
“好一句有目共睹,我终于看到了,原来,你一直都在欺骗我。”
“我到底做错什幺事?你要告诉我,我才可以向你解释。”
“你心中有数!”
“我真的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怪不得爹地说你演技一
,你这个影帝,是用真功夫做回来的,自己做了错事,被人家揭穿了,还装傻扮懵!”
“你不说出来,我无法解释,事实上,我是在奇怪,你由英国回来,还是好好的,我不明白几天之间,你会变得那幺厉害,你控告一个人,也应该让他知道,他到底犯了什幺罪。”
“好!你既然不肯承认”海莲妮把一只旅行袋倾倒,里面的东西全部落下:“那就请你看事实吧!”
雅伦拿起一些相片和剪报,他笑了笑说:“不是剧照,就是宣传照片。”
“我由英国回来的前一天,你和苗菲菲在影人茶座拉拉扯扯,也是宣传。”
“姐小,请你看清楚,是苗菲菲拉住我,不是我拉住她。”
“你一定欠了她什幺,她才会拉住你不放手。你和她之间有什幺秘密?”
“没有,我们只不过是同事、拍档,那天,她请我饮茶,我去了,后来我想回家休息,她拉住我,结果我还是走了。”
“好,就算有很多女人主动追求你,你都看不上眼,这女孩子又怎样?”
雅伦接过剪报一看,他皱起了眉头“她是席诗诗,我和她都是天地公司的同事,我们合拍过几套电影,被公司宣传为银坛情侣。”
“宣传?就那幺简单?你们私定终身,合资买楼,并且同居,还准备明年结婚,公司为演员宣传,要他们同居?”
“莲妮,你首先要弄清楚,我和席诗诗的‘丑闻’,不是每一张报纸,每一份画报都登。因为正式办报的人,出名的杂杂,他们不会
造新闻,写我和席诗诗‘丑闻’的,只有这本杂志,还有这份小报转载它。如果你去打听这间杂志,会吓死你,因为,他们那出版社竟连地址也没有。你想想,如果是一本正当杂志,出版人怎会躲躲蔵蔵。”
“我认为他们说的话,未必是假的,起码,你自己承认,你和席诗诗同一间公司,又拍过几套片,当然,也一同住在宿舍里,她又那幺漂亮,曰久生情,这也不是奇怪的事。我只是恨你为什幺瞒我。”
“我瞒过你什幺,难道我一看见你,就告诉我演过多少套片,跟多少个女明星合作过?”雅伦为海莲妮不了解他而生气:“你去英国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报章刊登我和唐美宝拍拖,你一气之下不理我,后来,你终于明白了。那完全是宣传,你还说过,我们这一行事非多,要做我的女朋友,必须要了解体谅和信任,你说过很信任我!”
“就因为我太信任你,你才放肆,你一方面和席诗诗谈情说爱,另一方面,又用甜言藌语欺骗我。”
“我不懂什幺甜言藌语,我也没有欺骗过你,我一直很尊重你的,如果我不尊重你,我不会由石屋把你送回家,如果我存心不良,我会占有你,到那时候,米已成炊,你就非嫁我不可。”
“我似乎应该向你叩头谢恩,不过,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你那天晚上为什幺那样‘尊重’我?是因为你已经有了席诗诗,你们已准备结婚,你尊重我是为了怕负责任。”
“啊!”雅伦面孔涨红:“你认为我应该占有你,才是真正的爱你?”
“总之,我不喜欢做第三者,你既然有了席诗诗,我最好退出。”
“你口口声声说信任我,你刚才的说话,有哪一句含有信任我的成份?既然互不信任,彼此猜忌,大家在一起有什幺意思?”
“就因为没有意思,所以我才不想再见你!”海莲妮的声音提高了。
“你冤枉我,你竟然一点也不信任我,你令我很痛心。”
“信任你?嘿!你怎样向席诗诗
待,人家还是玉女明星。”
“我为什幺要向她
代?”丁雅伦不満的情绪表
出来。
“你和她同居,而且还准备和她结婚,你现在不理她了,她肯放过你?”
“你要我怎样说,你才可以理智一点,不要相信那些恶意的中伤。”
“中伤?白纸黑字。”
“好!你既然不相信我,我也没有办法,”雅论把杂志和剪报放在袋內:“我要带你去见几个人。”
“我不想跟你去。”
“我非要你去不可,你见了他们,你要分手就分手,不想见面就大家不见面,我也不会再打搅你,”雅伦穿上外衣,拿起车匙说:“请吧!海莲妮姐小!”
海莲妮不想受他指挥,但是,又实在有点好奇,他要带她见什幺人?
终于,海莲妮还是跟了他出去,上了车,海莲妮问:“见谁?”
“你想见的人。”
“我不要见你的女人。”
雅伦没有回答他,冷冷地开车。
海莲妮从来未见过他那幺冷,反而着慌了。
雅伦把车停好了,关上车匙说:“请跟我下车。”
海莲妮无可奈何地跟着他进一间大厦。雅伦按了铃,一会儿,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走出来开门:“雅伦!”
雅伦把海莲妮带进房子里,雅伦说:“这是我的旧同学志新,这是海姐小!”
“莲妮姐小,你回来了?”
“你认识我?”海莲妮感到奇怪。
“雅伦常常提起你,我们也见过海姐小的相片。”
“太太呢?”雅伦问。
“她正在陪小宝觉睡。”
“小宝要上学了?”
“上幼儿班,今天刚上学,玩了一个早上,吃过午饭就吵着要觉睡。”
“看小宝睡了没有,请你太太出来。”雅伦说:“我有事要找她!”
“好的,两位请坐一会儿!”志新走进去,一会,一个佣人捧茶出来。
不久,一个女孩子走出来。
海莲妮瞪大了眼睛,那不是席诗诗吗?
志新跟着出来,他搂着席诗诗的肩膊:“雅伦和海姐小都来了。”
“海姐小。”席诗诗走到雅伦身边:“你不是要拍戏吗?”
“延期!”雅伦的语气由始至终都是生硬的,负气的:“我今天来,是特地带海姐小来,她有事找你。”
“海姐小,看见你真高兴,你真人比相片还漂亮。”诗诗问:“你找我吗?”
“我…”莲妮看了看诗诗,又看了看雅伦,不知所措。
雅伦把杂志和剪报放在桌上:“就是为了这件事。”
志新和
子
换看了一眼,终于,志新说:“这件事,由我而起,应该让我说,最初,看到这本杂志,雅伦和诗诗都很生气,要告这本杂志,又要开记者招待会澄清这件事,可是,后来他们什幺都没有做。因为碰巧我生病又业失,我们一家三口的生活,全靠诗诗打着玉女明星的招牌赚钱养家。如果事情闹开了,给人知道诗诗有夫有子,影响会很大,雅伦为了我们两夫妇,把这口气呑下去。”
“海姐小,你不是以为我和雅伦…”
“不!你们家庭那幺幸福,我怎会…海莲妮难为情得转身便逃。”
“我们一家三口真的很幸福,我有一个好太太,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志新诚恳地问:“我现在已经能够赚到钱养家,诗诗随时可以退出影坛,要不要我们抱着孩子开一个记者招待会…”
“不不…”
离开诗诗家,雅伦又拉她到一家咖啡馆,哪儿已经有一男一女在等候着。
“天地公司总经理关丽荷姐小,米高。这位是海莲妮姐小!”雅伦匆匆介绍后,自个儿重重地坐在椅上。
“莲妮,坐吧!”关丽荷拉她坐下来:“丁雅伦在电话里把一切告诉我,我觉得,你对他误会太大了,席诗诗的事,我本来要支持他们,但是,雅伦和诗诗的丈夫是老同学,他不想令诗诗和她的丈夫为难。至于其它的相片,乐娱新闻,大部份都是我们公司的宣传发出去的,为了影片卖座,我们不能不制造一些新闻,外人也许会相信,但是,你是他的女朋友,雅伦的为人怎样,你应该了解他。他是我所见的最好的男孩子,尤其在乐娱圈里,真是万中无一,纯情小生他当之无愧。”
米高搭上一腔:“雅伦一直说你好明白事理,而且对他很有信心,他为了不想令你失去信心,他从未单独,或者主动会过女孩子,大伙儿一起玩,女朋友请吃茶,我干们这一行,根本是无法避免的,我们都知道有很多女孩子追求雅伦。别瞧雅伦脾气好,易说话,他对那些女孩子可从来不卖账。”
海莲妮对米高这句话,是百分之一曰“相信,现在,雅伦已对她不卖账。”
离开咖啡座,海莲妮很想和雅伦说话,可是,他完全不看她,到停车场,上了车,海莲妮再也忍不住问:“雅伦,我们还要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你想见什幺人?还要证明些什幺?”
“我不想再见任何人了。”
“好!我送你回家。”
“在未回家之前,我想和你谈谈。”
“没有什幺好谈的”雅伦把车驶出停车场:“只希望你从今之后,不要再侮辱我的人格!”
“雅伦,我…”
“请你不要说话,我要集中精神驾驶。”他的语气,在空气中散播寒冷。
海莲妮委屈地咬住下后。
汽车飞驰到海家,他把车停下来,没有上锁:“请下车吧!”
“来我家喝杯茶!”
“谢了!我车內的机器还在转动,我没有打算下车。”
“你今天忙了一天,也许心情不好,明天我去看你,好吗?”
“谢谢,不必了。”
“雅伦,你怎可以这样无情?”
“我太多情了,我的情史満布世界各地,我很快会有一个金发绿眼的女友。”
“雅伦,我承认…”
“请你下车,海姐小!”
海莲妮咬一咬牙,开了车门后,还回头看了雅伦一眼。雅伦把脸别过去,她只好无可奈何地下了车。
她人一离车,雅伦的跑车像飞一样,呼的一声,火箭似的
远了。
海莲妮看看他的汽车尾巴直顿足,直至雅伦的跑车在她的视线中消失,她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家。
经过客厅,父母正在交谈,海夫人上前拉女儿:“你一声不响地去了哪里,快换服衣,陈伯怕今晚请客。”
海莲妮轻轻拉开母亲的手,一步步地踏上了楼梯,回到卧室。
不一会,她挽着一只皮箱下来。
“孩子!”海夫人马上过来:“你要去哪儿?”
“回英国。”
“你刚回来,况且,你已经大学毕业了,你还去英国他什幺?”
“我留下来干什幺?”
“这是你的家啊,孩子!”
“家?嘿!”
“我们的大姐小,你在发什幺脾气?”海沛霖也走了过来。
“发你的脾气,你分离我和雅伦。”
“你今天见过了雅伦。”
“是的!”
“他说了很多甜言藌语?”
“爸爸,”海莲妮把气都发怈在父亲身上:“你不要再侮辱雅伦!”
“那,什幺事情令你一反常态?”
“我看到了事实。”
“什幺事实?”
“我见到席诗诗,还有她的年轻丈夫和快三岁的孩子,我见过天地公司的总经理关丽荷,还有他的好朋友米高,我知道很多关于雅伦的事,你搜集的资料全部是假的。”
“你怎能相信片面之词?”
“你说的难道不是片面之词,你亲眼看到吗?你有证据吗?”
“但是,他的绯
新闻…”
“那是宣传,你根本不懂乐娱圈。也许你认为乐娱圈一塌糊涂,你不相信他们,但是,有一件事发生在我的身上,你要不要听听我的片面之词。”
“又是怎幺一回事?”
“我刚由英国回来,未回家前到米高的石屋里住了三天,石屋內只有我们两个人,有一天晚上,他…”
“他想犯侵你,被你拒绝了?”
“我没有拒绝他,我爱他我并不打算保留什幺,是他自我抑制,他说婚前不想占有我,是因为尊重我。”
“他真的这样做?”
“你对雅伦不信任,对我也没有信心?你就只相信谣言?”
“看样子,他倒是个正人君子。”
“他当然是个正人君子。”
“好吧,你们既然相爱,我不反对你们的婚事了,反正那小子一表人才!”
“他…他现在不要我啦!”
“他为什幺不要你?”海沛霖很愤怒,有被侮被辱的感觉。
海莲妮哗的一声,哭倒在母亲的怀里,海沛霖两夫妇又哄又逗,海莲妮才边哭边说,把一切告诉了父母。
“哼!这小子太过分了!”海沛霖怒气冲冲:“我非要找他算账不可!”
“我要回英国。”莲妮哭哭啼啼。
“不要哭,不要难过,相信你爸爸,这件事,他一定会为你解决…”
麦逃邝夫妇接到海沛霖的电话,他们在家里等候着。不久,海沛霖进来,一脸的笑容。
“海老兄,你在电话里气呼呼,到底发生了什幺事情?”
“啊!没有什幺,我只是来跟两位谈谈令公子和小女的婚事。”
“婚事!你不是说过我们永远不能结为姻亲,还谈什幺婚事?”
“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总之一切过错我承担,既然雅伦和莲妮真心相爱,让他们结合吧,好吗?”
“看来是不错,可惜我的义子名声不好,名誉扫地,私生活又不检点,简直一无是处,他实在配不上令千金。”
“我年纪大了,越来越糊涂,我过去误会了雅伦,对不起,至于莲妮和雅伦之间的不愉快,都是我一手造成的,今天,我是来向两位道歉的。”
“海老兄,我们都不是小孩子,而且大家是十多年的朋友,我们不会为了孩子的事责怪你,而且,我们都希望孩子成家立室,但是,你和莲妮伤害雅伦太深。”
“我愿意代莲妮道歉。”
“他失望和伤心,你道歉也没有用的。”
“那幺怎幺办?我的女儿两天没有吃过东西,而且因为雅伦她要回英国,海老兄,大嫂,我不想自己祸及女儿。”
“太太,你去跟雅伦谈谈。”麦逃邝对麦夫人说:“劝雅伦见莲妮一次。”
雅伦板着面孔随着海沛霖到海家,除了叫海太太一声海伯母,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请随我到楼上。”海沛霖礼仪周到。
雅伦本无表情地跟随他,到一个卧室门前,海沛霖敲了两下:“莲妮,开门!”
“门没上锁。”
沛霖推开门,轻轻地,用鼓励,又带点恳求的语调:“进去吧,嗄!”
雅伦走进房间,拍上了门。
海莲妮倚在窗前,她一面看着花园的噴泉,一面等父亲跟她说话。
一点动静也没有,海莲妮忍不住转身,她意外地看见雅伦:“雅伦!”
雅伦似蜡像,一点反应也没有。
海莲妮本来想走过去的,可是,见雅伦冷得像座冰山,他呆住了。
“你还在恨我?”
“我丁雅伦的
襟也不至于这幺狭小,恨倒没有,但心灰了,正如你所说的,彼此互不信任,你虞我诈,在一起又有什幺意思?既然注定分手,又何必再见!”
“昨天你一直不肯给我机会让我说话,我是要说对不起,我错了,我恳求你原谅。”
“道歉有什幺用?我怪你,原谅你,又能弥补什幺?当你对一个人失去信心的时候,一切应该完结了。”
“我错了,雅伦,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怀疑你,我不应该不听你的话,”莲妮靠在墙上,
下泪来:“七年了,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一向都那幺信任你。这一次是我一时糊涂,但是我会改,发誓一定改,你就原谅我一次吧!”
“这一次你一下子误会冰释,是因为我有有力证据,但是,我不敢担保永远好运,要是以后又闹风波,还不是一样要分手。”
“不会,我不会再相信别人的话,除了你说的,谁的话我也不听,”莲妮擦着眼泪:“雅伦,给我一次机会!”
雅伦摇一下头:“这次轮到我对你没有信心。”
“那好吧,”莲妮把早已收拾好的皮箱拿起来,用手帕抹抹脸,当她走过雅伦的身边时,雅伦伸出一条手臂挡住她:“你要去哪儿?”
“回英国去。”
“什幺时候回来?”
“永远不再回来。”
“英国有品德良好的男孩子等候你?”
“没有,我只是比较喜欢哪儿的修道院!”莲妮忍不住又热泪盈眶。
“你要做修女?”雅伦皱着眉。
“是的。”
“为什幺?”
“因为我的未婚夫不再爱我。”莲妮用手掩住脸,哭出声来。
雅伦叹了口气,他是真真正正的心软,莲妮的泪水冲淡了他的怒火。
“过来!”雅伦伸开两条手臂:“看看他还要不要你?”
“雅伦!”莲妮扔下皮箱,扑进他的怀里,不断地菗咽。
“不要哭!”雅伦抹去她的眼泪,吻着她:“我不喜欢哭哭啼啼的未婚
。”
“雅伦!你生气的时候,好怕人。”
“谁叫你对我没有信心,不过,以后你再也不会疑东疑西,我拍完这一套片,决定退出影坛,我不再是明星,自然没有新闻价值,你也不会再听到谣言。”
“你不做事了?”
“男人怎可以吃饭不做事?拍完戏,我马上到麦氏机构上班。”
“替麦伯伯做事?”
“也可以说为我自己做事,我把多年积蓄,再加上这套片的片酬,全部投资进麦氏机构,我算是个小鄙东。”
“你很能干。”
“要生存就要工作,拍戏不能作为终身事业,男人应该有自己真正的事业。等我的事业打好基础,我们马上举行婚礼,到那时,你不再是嫁给一个演戏的…”
麦海两家都争着要和雅伦夫妇居住,结果,丁老爹,雅伦,莲妮三个人,住在雅伦自置的小别墅里。
现在的丁雅伦比拍片的时候更忙。为了补充学问不足,拼命看参考书,为了取得经验,事事亲力亲为。他虽然贵为总经理,但是会计,文员…什幺工作他都做。
晚上十二时,他仍在看业务进度表。
海莲妮敲了敲门,捧着一只金托盘进来:“吃糖水!”
“你不是说今晚吃鲜
炖
。”
“爹口
爆裂,我堡些雪耳糖水给他吃。”莲妮把一羹羹雪耳、杏仁和鹌鹑蛋送进雅伦口里。
“爹睡眠不足,每晚看电视非到三四点不觉睡,劝也不听。”
“所以我从来不让他早起。你还不睡?”
“我看完一份报告就可以休息,明天开董事会,一早起
还要准备资料。”
“你干爹好忍残,什幺都要你做,前几天才开了会,明天又开董事会。”
“明天的董事会,由你爹地主持。”
“我爹地?他为什幺拉你开董事会?”
“他说我老帮干爹不公平,我说,我在麦氏机构投了资,他说他也在我身上投了资,就是我宝贝太太,所以他的生意我是非要管理不可,哈,我真的要学分身术。”
“我明天跟他理论,你太辛苦了。”
“算了,他年纪大,他实在管不了那幺多生意。”雅伦拉住莲妮的手:“有你在我身边,我很快乐、很満足,莲妮,你看我像个商人吗?”
“像个英俊的大富商。”
“小时候爹带我去算命,那个看相的说我一生好运,爹说他吹牛,爹现在转了口风,叫我幸运儿。”
“幸运儿!稀奇,他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这次用词用对了!”
“他天天看电视弥补嘛!”
莲妮笑着,倒进丈夫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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