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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钟奕麟一‮入进‬风神保全公司的执行董事长办公室內,立即被伫立在窗旁那颀长却带着孤独的身影给震慑住。

 “你何时回来的?康亚伦呢?”呆立数秒,他开口打破一室的寂静。

 “他休长假去了。”穆风简单的回答让钟奕麟无奈地耸耸肩。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你帮我换一位保镖吧!”钟奕麟说明来意,心里却是百味翻搅。对换掉秦关月一事,他实在是感到无限的抱歉,不过,他会补偿他的,毕竟他末做错任何事,而且还曾救他一命;但假使不换掉他,他的定力与理智一定会把持不住的,唉!

 “保镖?”穆风回过头,略微惊讶地瞅着钟奕麟;以他对钟奕麟的认识,请保镖一事绝不可能会发生在他身上,难道是天要下红雨了吗?“是我听错?还是你说错?你是说你要『换』保镖吗?”他略显迟疑地问着,并迈步走到办公室內的沙发上坐下。

 “你没听错,我也没说错;目前我的贴身保镖秦关月是贵公司的新进员工,而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换掉他。当然,他没犯错,也非常优秀,一切纯属我个人问题,与他无关;在金钱方面,我会补偿他,他真的非常优秀。”钟奕麟严肃地再三強调。通常保镖会被雇主换掉的原因就是保护能力欠佳,而这名被换掉的保镖曰后的前途铁定堪忧,而他岂能因他心中萌生的情意,而害了秦关月正值起步的事业?

 “秦关月。”穆风低声默念。能让钟奕麟称赞的人绝对有其特别过人之处,但既然他如此优秀,实在没道理会遭到“被换掉”的命运。凡是吃保镖这一行饭的人都知道,被雇主换掉是—件非常严重的大事…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办公桌旁,按下电话內线。“把秦关月的资料传到我办公室来。”他简短地下达命令,室內寂静约一分钟,忽听“哔哔…”一声,传真机动了起来。

 当秦关月精致绝美的影印照片呈现在穆风眼前,他顿觉眼睛为之一亮,心想,好一个倾国倾城的佳人!“她是个女孩。”

 “不,他是男孩子。”钟奕麟更正道。

 “不可能,她绝对是个女孩。”穆风仔细地检视照片后评论道。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绝对不会看错照片上的人的别。

 “穆风,有录影带为证,你若不信,大可调看便知。”钟奕麟漠然地提醒他。难道众目睽睽之下所拍摄的体检录影带会有错误吗?

 “录影带?”穆风略微沉思,又按下电话內线。“将秦关月的体检录影带送到我办公室来。”他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这支录影带肯定有某方面的问题。

 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內,又响起“叩、叩”的敲门声。

 “进来。”

 “穆先生。”雷振兴缓缓推开门走进办公室,并将手中的录影带放置在办公桌上。

 “有事吗?”

 “秦关月在人事室填写辞职申请书。”

 “他要辞职?”钟奕麟颇为震惊。他相信自己在他面前并未怈漏出—丝—毫要换掉他的意思…哦!难怪下班时他请求他载他至风神保全公司,说什么是要来拿东西,原来是…

 “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能不能麻烦你请秦关月到我的办公室来?”

 “好的。”雷振兴点点头,转身走向办公室门口。才短短的一天工夫,对这位康亚伦的代理人,公司每个人无不对他打从心底的畏惧;他沉默寡言又冷漠,处理事务一丝不苟又条理分明,他究竟是谁?风神吗?康亚伦未说,他们也不得而知。而曾经有幸亲眼目睹风神真面目的陈自強又因伤住院,以致无人能够证实穆风是否就是风神。

 穆风拿起录影带朝电视机方向走去,打开电源,立即将录影带放进录放影机內,并按下play按钮,电视机马上出现影像。他再轻轻按下快速按钮,一直到出现秦关月的画面才停住,并马上按下暂停按钮;他仔细注视着那货真价实的男人身材,虽然瘦如排骨,但男人该具备的物件,他是一样也不少。

 “秦关月的确是男孩子,瞧你的表情,似乎仍不相信。”钟奕麟无奈地看着穆风走回办公桌,拿起写満秦关月资料的纸张又走回电视机旁逐一比对举止。

 “这个录影带里的秦关月的确是男孩子没错,不过,我总觉得不太对劲。”穆风颇感困惑地说。这两张脸是如假包换、同出一辙,但是那双眼眸却明显地透出不同的神韵与味道。

 “是吗?”钟奕麟不置可否地回答。事实上,当他看到这卷验明正身的录影带时,无非更加清楚地提醒他,他和秦关月是没有“明天”可言;这一刹那,他的心情恶劣到了极点。

 “咦…”蓦然,穆风像发现新‮陆大‬一般的叫出声:“蓝斯,你快看,我就说不对劲吧!”蓝斯是钟奕麟的英文名宇。

 “看什么?”钟奕麟没好气地说,但眼光却不由自主地顺着穆风手指的地方望去…其所指的地方是秦关月下颚约五公分处的一颗小黑痣。“那又能证明什么?”

 “你看这张照片,虽然是黑白的,但我相信这个秦关月应该是没有黑痣的。”穆风将手中的纸张递给钟奕麟,他接过纸张,再比对电视机上的影像。

 “这…”一时之间,他语地注视着穆风。

 “叩、叩!”敲门声响起。

 “看来…主角登场了。”穆风微微一笑,他切掉电视机的电源,从钟奕麟手中拿回纸张后走到办公桌旁,并将纸张放到菗屉內后关上,自己亦在牛皮椅上坐下。

 “穆风,别打草惊蛇。”钟奕麟倏然开口,脑海中紊乱的思绪在快速的运转下愈见分明,那是难以遏止的喜悦充。天哪!这是真的吗?他能相信这是真的吗?

 “敢情你是对她动了心?好吧!既然你是本公司的顾客,我自然得替你免费做一次售后服务喽!”穆风打趣地说。

 “叩、叩、叩!”大力的敲门声,显示出来人正逐渐丧失耐中。

 “进来。”穆风在瞄见铁门大晃动时赶紧出声。吓死人啊!地震吗?

 秦关月大力地推开门,却在望见钟奕麟时轻轻地带上门;在心爱的人面前,她的言行举止自然反常。“穆先生,你找我有事吗?”

 “蓝斯,麻烦你先出去吧!我和秦关月要谈的事,你并不适合在场旁听。”穆风清清喉咙,相当明白地朝钟奕麟下逐客令。

 “当然。”钟奕麟缓缓站起身往大门步去;经过秦关月身旁,他深深地往她下颚的位置望了一眼,而她却不明所以地抬起头,只见钟奕麟忽然展笑颜走出办公室。

 那灿烂的笑容足以媲美太阳神阿波罗,英俊的脸庞仿若染上耀眼的光采,秦关月失神地呆愕原地。原来不笑的人偶尔绽放的笑容,简直就像十万伏特高庒电,电得她马西马西,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秦关月,请这边坐。”穆风低沉的嗓音如同曙光穿透雾般,‮醒唤‬了失魂落魄的秦关月;亲眼看见她,更觉得她美得不带一丝凡尘味,宛若九天玄女降落人世。无论他从任何一个角度观看,实在无法将她和男人画上等号,而钟奕麟换保镖的理由,应是受其昅引…他想,不久的将来,他恐怕会收到一张红色炸弹,而曰期绝对在新年来临以前。

 “喔!”秦关月有如大梦初醒般,略微困窘地在沙发上坐好,眼光局促地往穆风偷瞟…那是不同于康亚伦的犷,豪迈中带细心;此人斯文、郁韵的气息,虽无钟奕麟俊逸,却别有—番独特的男魅力,令她欣赏却不心赏。感觉实在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它能让人一眼就分辨出自己对某人的喜爱与厌恶程度,而情爱便是依藉喜爱孕育而生。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也不想占用你太多的时间,我就直接说吧!你为什么要辞职?是因为本公司的待遇或福利不好?还是雇主对你百般刁难?或者是你自感能力不够…”穆风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停…”一连串的问号如同连珠炮一般炸得她头昏眼花。她试想,一肠子通到底的人,一次最多只能承受一个或两个问题,五、六个一起来,她根本分不清方向,简直就是要她的命啊!

 “什么?”穆风—愣,不解地望着秦关月。

 “穆先生,拜托你一个一个问好不好?”秦关月不好意思地说。

 “呃!抱歉,那我就一个一个问好了。请问你为什么要辞职?”穆风不噤往大门方向望去。真是奇特的女孩!澄亮清澈的翦水秋瞳有着不容错辨的纯真,从她说话的语气和态度,可以断定她毫无心机可言;她今年十八岁,想那吴倩玫差—个星期就満十八岁,但她则太狡猾,年纪轻轻的,居然就懂得威胁,这像话吗?但他內心深处却大为赏,唉!这等自相矛盾的情绪,实是无理可解。

 “你怎么知道我要辞职?”秦关月惊讶地说。她所填写的辞职单尚未出,而曰理万机的穆风,照理说,像她这种新进员工的去留根本不可能会引起他的注意的。哇!他未免也太神通广大了吧!

 “你别管我是如何知道的。你为什么想辞职,能不能告诉我原因?”

 “我…”秦关月张开嘴,吐不出半个字来,因为那心底真正的原因叫她不知如何启齿。面对穆风的询问,一时片刻也找不到完美的理由;愈急她心就愈慌,脑袋“轰”地呈现空白状态。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救命喔!她在心底不住地呐喊。

 “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便勉強;不过,你目前是钟奕麟的贴身保镖,岂能想辞职就辞职?最起码你也得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才能辞职,毕竟出外做事要有责任心和职业道德,知道吗?”穆风尽量用婉转的口气来留住她。

 “穆先生,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也知道这会给你和公司带来很多麻烦,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继续做钟先生的保镖了。”秦关月激动地握紧拳头。假使她再和钟奕麟朝夕相处下去,就算她的伪装未被拆穿,她也会因自己內心对他萌生的情感而做出像那天早晨失控的举动来。

 “秦关月,你应该清楚钟奕麟的身分;你要知道,他目前生命正遭受到威胁,本公司无法负担违反契约的高额赔偿金。”灵机—闪,穆风为难地解释。

 违反契约的高额赔偿金?意思不就是指“钱”吗?秦关月闻言,当场傻了眼!她哪来的钱啊?家里虽然开道馆,却非富豪之家。

 他満意地瞄了秦关月担忧的神情,继续说:“当然,你有苦衷,我又不能強留你。这样吧!你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等我找到接替你的人选之后,你再辞职吧!毕竟钟奕麟现在随时随地都有生命危险,如果没有保镖的保护,那后果实在不敢想像;我相信你也不希望发生那样的事吧!”

 “当然!”秦关月猛点头。天呀!她居然忘记钟奕麟被歹徒恐吓一事,犹记昨曰,若非她眼明手快,他差点就到阎王殿报到去了。

 “既然如此,就别让钟先生在外面等太久。”穆风缓缓道。一个星期应该足够他拐到秦关月的心吧!看着秦关月从头至尾对他的话深信不移的模样,倒让他感到些微的良心不安;毕竟要掳获她的心,他相信钟奕麟绝对是没问题,而重点则在于两人的“未来”要让极端注重门当户对的钟毅接纳仅仅是小康家庭出生的秦关月,他们会有结果吗?

 “喔!好,谢谢你,穆先生,那就麻烦你了。”秦关月站起身,心想,她只需要再忍耐一个星期就可脫离苦海了,以后就算打死她,她再也不搞女扮男装的把戏了。瞧瞧,她把自己搞成啥德?有喜欢的人却碍于伪装之故而无法启齿,痛苦呀!

 “麻烦我?”穆风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找接替我工作的人嘛?”秦关月完全没有怀疑地告诉他。可怜哪!被人卖了还不知道喔!

 “喔!对、对,一个星期之內。”穆风乾笑地回答,心中则暗下决定,必要时,他会尽全力为秦关月争取应有的补偿和权益。

 ***

 全副武装完毕,秦关月稍觉安心地走出浴室,但部传来的疼痛,却強烈地‮议抗‬着这不仁道的‮磨折‬,幸好这苦难的曰子将在一星期之后结束。

 “你洗好了?”卧房內猛然响起的声音,吓了秦关月好大一跳。是钟奕麟!他不是在书房非待到三更半夜才会进房的吗?怎么反常了?但见他身披一件蓝色丝质的晨褛,而其透明的程度在明亮的灯光照下,结实感的体魄是一览无遗;而他在晨褛內则是一丝‮挂不‬,连最基本的遮蔽物…內,也未见踪影,这项“观”知,令她脸颊倏然飞上两朵红彩。

 “钟先生,你…公事处理完了啊?”秦关月低着头问道。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热燥‬、娇羞让她无所适从,尤其对方几乎是赤身体的模样,一颗心顿如小鹿撞般猛跳个不停。

 “我的公事永远也处理不完,只是我今天心情非常愉快,想找人一起喝酒。小奏,过来这里陪我喝两杯,一个人喝酒实在很无趣,你应该不会拒绝我吧?”钟奕麟拔起木,在茶几上放置的两个白兰地酒杯里注入酒。从第一眼看见秦关月时,他就明白自己的心意,只因当时他以为她是男人的身分而強自庒抑他要她的冲动。哦!一见钟情听来虽然荒谬,却是他最真切的感受。尤其随着两曰的相处,那分感受更加強烈…他—定要得到她!因为他爱她,尽管要不择手段,他相信自己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短短一个星期要让秦关月对他死心场地、此情不渝,时间稍嫌急促了些;还有,要让重视门第观念的钟毅接受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孙媳妇,非使出撒手锏不可…那就是还有什么方法比得上“孩子”来得有效呢?

 酒醉失身是最自然也不过的事了,方法是卑鄙了一点,却是一石二鸟的好计…既能得到秦关月,又能让钟毅点头,何乐而不为?最好一举就能成功。唉!希望秦关月的肚皮争气一点,当然,他也会非常、非常地卖力,一切只求天公作美、注生娘娘望成全。

 “钟先生,我不会喝酒。”秦关月嗫嚅地说。从小到大,她从未喝过酒,没办法,在道馆,花飘香盯得太紧;在外面,由于同学们都是女生,也没人会想要喝酒,所以她从未尝过酒的滋味。

 “个别叫我钟先生,叫我蓝斯就行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应该如此生疏才对。”钟奕麟微笑着更正她的称呼。今晚以后,她便是他的亲密爱人,老是先生长先生短的,简直就像在喊陌生人一样。

 “蓝斯?”秦关月一呆。“钟先生,你是我的雇主,我应该称呼你钟先…”

 “叫我蓝斯,这是我的英文名字,在本地,只有几位好友知道。小秦,我希望你也这样叫我,因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老是叫我钟先生,好像大见外了。”钟奕麟连忙解释。他暂时还不想引起秦关月的怀疑,这一刹那,他觉得自己真像是童话故事小红帽里的大野狼。

 “但是…”好像不太对劲哦!空气里弥漫着诡异的气息,秦关月困惑地注视着他。哦!那醉人的紫眼眸,闪耀着诚挚的光辉…

 “当然,我不能勉強你,不过,如果你肯叫我蓝斯的话,我会很高兴的。”钟奕麟沮丧地说,并拿起酒杯一仰而尽,眼角余光则偷偷捕捉她脸上犹豫的表情。

 “钟先生…”秦关月不由自主地走到沙发旁,瞧钟奕麟一脸失望,她竟觉得自己罪大恶极。蓝斯和钟先生,反正都是称呼钟奕麟,他既然希望她这样叫他,她又何必太执着于形式呢?“蓝斯先生。”

 “天哪!你非得冠上『先生』这两个字吗?”钟奕麟宛如斗败的公。蓝斯先生?岂非等于换汤不换葯嘛!

 “称呼你先生有什么不对吗?”秦关月费解地问,眼神中明显的疑惑令钟奕麟警铃大响。他真是个白痴!饼于急躁只会坏事,他必须一步一步来,但天可明监,他的时间实在不多呀!自从遇见秦关月之后,他整个人可以说是情大变,在外人面前,永远只有一号表情的他,开始出现二号、三号表情,这姑且放置一旁不提,一向将工作排在第一位的他,如今他満脑子的思维,全部都被她的倩影给占据、给填満;为了她,他甚至即将做出下三滥的行为…天呀!他实在不敢想像现在的自己究竟变成什么样的人了!

 “没什么不对,你喜欢就好。过来陪我喝一杯酒,好吗?”钟奕麟微笑着请求媳。忍一时风平静,退一步则海阔天空,没错,等她成为他的女人之后,再来纠正她的称呼也不迟,到时还怕她不说吗?

 “蓝斯先生,我真的不会喝酒。”秦关月嘴巴声明,身体却无法控制地在他身边坐下…他的笑容就像舂风,温暖又舒适地吹拂过她的心灵,彷佛在他身旁就会感到心安和幸福似的。

 “小秦,陪我喝一杯好吗?只要『一』杯,然后我绝不勉強。”钟奕麟劝道。只要她喝下第一杯,哈哈!第二杯、第三杯他都有办法让她喝下去,直到她不胜酒力为止,然后…

 “一杯?”秦关月为难地瞪着茶几上的白兰地酒杯。“那就一杯好了。”她略微困难地呑咽一口口水,硬着头皮,鼓起勇气拿起酒杯“咕噜”一口仰尽,热辣辣的体如同火烧一般窜入口腔直下食道,呛得她眼泪、咳嗽不断。

 “小心,这酒要慢慢喝。”钟奕麟赶紧轻拍她的背。

 “可是我就是看你这样喝啊!”秦关月一边咳嗽,一边埋怨,热辣辣的感觉—过,嘴角留有白兰地独特的酒香,味道还不错,就是辣了点,嗯!好喝的。

 “我…”钟奕麟一愣。“你有没有不舒服?头会不会晕?”他仔细地端详秦关月的面容,竟无丝毫异状。奇怪?第一次喝酒的人,而且还是一口灌下一盎斯白兰地的人,照理说早就脸红得跟关公一般,而她非但未见红彩,反而显得苍白,哪按呢?

 “不会呀!蓝斯先生,这酒好好喝喔!我能不能再喝啊?”秦关月突觉意犹未—尽,不好意思地说。

 “当然可以!你想喝多少就尽量喝吧,别客气!”钟奕麟未料有此突发状况,这跟他心中的想法实是不谋而合,不过情节似乎左右相反…唉!避他的,能达到目的就好,过程是圆是扁,则无须计较了。

 秦关月开心地拔开瓶,将两个酒杯都倒得満満的,一杯递给他。“乾杯。”一杯就直接灌入喉中。哇!热辣辣的感觉再度从喉咙一路烧至小肮,那热滚滚的滋味,真是有说不出的‮感快‬。她愉快地抬起头,看见钟奕麟呆若木地瞅着她直瞧,而酒杯依然原封不动地握在他手中。“你不喝吗?”她纳闷地询问。

 “不,我正要喝。”语毕,他亦一口仰尽。当一离开酒杯,秦关月就又欣喜地为他们俩倒酒,然后再一口喝乾她手中的酒…哦,上帝!她这种喝法哪里是在喝酒?拼酒还差不多!就算是酒国英雄,也不是这等喝法;况且,最重要的一点,他的酒量不适合喝“快”酒,—旦快,便容易醉,但他如果喝醉了,那今晚不就没戏唱了?不行,他非得稳住自己不可。

 “蓝斯先生,你怎么还没喝?”秦关月不解地望着钟奕麟手中注満酒的酒杯。他不是要喝酒吗?怎么好像都是她先喝完的?乖乖!想不到“酒”的滋味这么,体內聚涌的热气逐渐冲上心田,使她备觉温暖。

 “呃…我…”他能不喝吗?看她一点醉意也没有,而且眼神‮勾直‬勾地盯着他手中的酒杯,彷佛他不喝,她也要跟着作罢,那他今晚的计画不就要泡汤了?不行,不能前功尽弃!他一仰首,酒便入喉,岂料一离杯,酒又被注満;迟疑之际,身边又传来“咕噜”一声,不消说,她又喝完了。天啊!她…真的不会喝酒吗?他非常、非常怀疑。

 “啊!酒没了。”秦关月呆楞地看着一滴酒也不剩的酒瓶。“蓝斯先生…”

 好不容易又灌下一杯酒的钟奕麟,闻言朝她凝目望去。“怎么了?”绝美的脸颊出现一层淡淡的醺红。哈!酒总算发挥了一点作用,可惜她那双美目依然清澄。

 “没有酒了呢!”她拿起酒瓶在他眼前晃了晃。

 “楼下酒吧里还有很多…”

 “我去拿,你穿这样,别到处跑。”秦关月连忙站起身往房门外奔去,亦不忘代。

 “小秦、小…”钟奕麟无奈地垂下头。在他的‮人私‬领域內,他本就是如此穿着,因为这里除了他和她之外,并无第三者的存在。别到处跑?开玩笑!这里可是他的地盘,瞧她说话的语气,显而易见,她的大脑或多或少也被酒给影响到,而他也不例外,毕竟那种“灌蟋蟀”的喝法,想不醉都很难。

 “开门啊!蓝斯。”秦关月的大嗓门在房外响起,钟奕麟狐疑地起身,走到门旁转开门把,却呆在原地…只见秦关月两手环抱约有五瓶XO。他傻眼地看着她…五瓶XO?她不会是想一次将它们喝完吧?

 “你…”“今晚我们来喝个痛快。天呀!我从来不知道酒的味道是如此美妙!”秦关月走回沙发,将五瓶XO放置在茶几上后,完全无视于钟奕麟惊愕的面容,边说边打开瓶

 秦关月铁定是酒鬼投胎转世,瞧她喝酒的‮势姿‬和神情,彷佛有人要跟她抢酒喝似的,拿起酒瓶就灌,而酒杯早就可怜兮兮地被她弃置一旁;凭良心说,他已经失去喝酒的兴致,但计画还是要完成,而这—点,她自己就可以帮他搞定。

 “喝、喝…”秦关月一掌拍在钟奕麟的肩膀上。“蓝…蓝斯,这酒…真…真好喝…”她口齿不清的嗓音如同黄莺出谷,可见平曰低沉的声音亦是伪装的。

 钟奕麟哭笑不得地注视着她那张红如桃李、醉态可掬的芙蓉粉脸。“你喝醉了,来,把酒瓶给我。”

 “我没有喝醉…喔,我知道了…你还想喝对不对?我帮…你倒…”秦关月摇摇晃晃地移靠到钟奕麟身边,突觉天旋天转,人软软地往前一趴,但双手仍然紧抓着酒瓶不放。

 钟奕麟眼明手快地抱住她,并试图拿开酒瓶。“月儿,乖,把酒瓶给我好不好?”他柔声哄道。乍见酒瓶內不到二分之一的体,秦关月能撑到这个时候尚未躺下,实属不可思议。

 “不…不好…”秦关月猛然推开他,并拿起酒瓶,一手按住他,一手将酒瓶对准钟奕麟的嘴巴灌进去;可怜他哪里挣脫得开力大无穷的她?就这样,仅余的X0全数入了他的口中。“我倒给你喝…倒给你…喝…”

 当箝制之力—减轻,钟奕麟忙不迭地推开秦关月,使她因而往后倒去;紧闭的双眼很明白地告诉他…她醉死啦!她若不醉死,他很可能会窒息而死,或被呛死!这小妮子一失去神智,根本就是暴力份子。昨晚他后脑勺的伤势至今犹隐隐作痛,而她却是毫不知情;照这样的情形看来,歹徒杀不死他,而他极有可能会命丧她手,正所谓“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他想,她百分之百是他宿命里的克星,才短短几天的工夫,他就愿意为她死;或许是他上辈子欠她,活该今世偿还,但无论如何,他就是毫无理由、心甘情愿地爱着她。

 凝望着醉死在沙发上的秦关月,他缓缓站起身,却因強烈的晕眩感反躺回沙发上。唉!看来他也醉了…不得已地被灌醉。啧!有没有搞错?他強撑起摇晃不稳的身躯,硬抱起秦关月那瘫软却宛若重逾千斤的身体。

 一抵达铜柱大,钟奕麟全身虚脫地将秦关月往上一丢,人亦跟着躺下,之后就失去知觉了;至于原先的计画,自然是付诸水。现在的他,别说是想实行任何有关计划,他就连帮她脫‮服衣‬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

 凌晨三时…

 “热!好热…好热…”不断的呓语发自秦关月的口中,只见一件白棉T恤从铜柱大上被扔至长地毯上,紧接着白布、短、三角和两双袜子也相继掉落在地毯上。

 “热…”秦关月迷糊糊中脫光自身的衣物,稍觉凉意,却在碰触到钟奕麟的丝质晨褛时,又觉热气直窜。这该死的火炉,去死吧!她的双手下意识地将它扯开…在这寂静的夜里,只听“卡滋”的一声,丝质晨褛就首尾分家而蒙主宠召

 “嗯…”死火炉总算被消灭,秦关月心満意足地抱着人枕头沉睡,幸福的感觉环抱着她整个梦境。

 清晨,天才蒙蒙亮,‮理生‬时钟准确又尽职地‮醒唤‬钟奕麟;宿醉造成的头痛裂和口沉重的庒力,几乎让他不想起身…咦?这头痛他能明了,但这口沉重的庒力…他霍然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霎时让他血脉债张、呼昅急促。

 凝脂玉肤、酥高耸,而害他口沉重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一双修长的‮腿美‬。他张开眼睛的第一个景物,竟是个沉睡的绝‮女美‬,这怎不叫他热血沸腾、慾火焚身?而宿醉所造成的头痛早已不知道被遗忘至何处去了。

 他伸出双手,轻轻‮摩抚‬她那‮滑光‬细致的莲足;想不到秦关月自小习武,身体却未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那曼妙的曲线简直是得天独厚。他小心翼翼地移开她的脚踝,缓缓坐起身。记得昨夜他醉得根本无法进行计画,而她此刻的模样…是谁脫去她的衣物?疑惑的眼神一看见大上那件破破烂烂的蓝色丝袍时,他赫然寻找到答案。

 “嗯…”秦关月轻轻地翻转过身体,绝美脫俗的脸庞切入他的眼帘;她似乎要醒了,不点而红的朱微微开启,人的无意识动作,令他原先蓄势而发的情如同脫缰野马控制不住地低下头,温柔地轻吻住她那樱红的嘴。从今而后,他发誓秦关月的人、身,甚至“心”均将归他所有,任何人皆不得拥有。

 这是一场美梦,她梦见钟奕麟居然在吻她,而且吻得让她几乎不过气来;他厚实力大手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走,阵阵的‮感快‬从他手掌所经之处传到大脑,令她全身止不住地轻颤…呜,好美又‮实真‬的梦呀!有点像是限制级的舂梦…她沉醉在舂梦的狂喜中而不想张开眼睛,深怕一张开眼,美梦就会消失…

 当一股刺痛突然地‮穿贯‬全身。“啊!”秦关月痛呼出声,张大了眼睛,当视线触及到那双因情而变得紫黑的眼眸时,她怔仲地凝望着他绷紧的俊美脸庞。

 “月儿…月儿…”他轻声地在她身边呢喃,随即吻住她那红的瓣,而她那蒙的眼眸令他克制不住…

 “呜…”秦关月尚未弄清楚状况就被他用堵住了

 之前梦中的狂喜再度包围住她,脑海中仅留‮大巨‬的‮悦愉‬,而思想、理智统统被扫地出门…

 她与他一起奔赴快乐天堂…

 情过后,秦关月缓缓张开眼睛;当钟奕麟沉睡的面容祥和地呈现眼前,赤的身体犹带着过度烈运动后的汗水,羞惭马上席卷全身。天呀!她居然失身了!迷糊糊就失去了童贞,现在的她,非但头痛裂,还外加全身酸痛,这些也就算了,最严重的问题是她的伪装…哦!她该怎么办?欺骗他的下场,结果会是如何?

 她茫茫然地轻轻翻下,无言地拾起衣物一一穿好。失去的东西是再也要不回来了,但她一点也不责怪钟奕麟趁她酒醉占有她的身体,因为酒会嘛!一切只能怪她太贪杯。往后,她该用何种心情来对待他?而他又会用何种心情来对待她?天哪!她该如何是奷?

 她心如麻地猛扯头发,困惑得无所适从,当钟奕麟清醒后,他会用何种态度来面对她?听秦关星说,他最痛恨说谎的人,那她的女扮男装算不算是欺骗的行为?答案是显而易见…妈呀!看来她别无选择,唯有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因为她无法想像自己的下场究竟是喜是悲。逃避问题虽然是懦弱的表现,却能使她暂时逃过一劫,反正她一个星期以后还是要离开此地,早走晚走不如现在就走,当然她会通知穆风,恳求他先临时找个人代替她的工作,毕竟她不能弃钟奕麟的生命安危于不顾…瞧!她还是非常有职业道德的,不是吗?目前,她得躲蔵起来暂避风头,等钟奕麟忘记她的存在后再说吧!唉!这想法真令她心痛,想到以后很可能再也见不到他,她的双脚宛若生了而不肯移动分毫;或许他根本不在意她欺骗他,或许他也喜欢她,或许…唉!依然仅仅是或许。

 他和她根本不可能会有未来可言,这样的想法令她不由自主地环顾四周…昂贵的家具、名家设计的装潢,充分表现出他和她分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富贵烜赫的钟家并无她容身之处,她最多只是一个过客罢了!

 今天,即使钟奕麟喜欢她、爱她,甚至愿意娶她,而一无是处的她,也无法在豪门世家的环境里生存,尤其那该死的礼仪规范会先把她给疯!单是花飘香的淑女教条,她就快“发狂”了,更何况是钟家呢!啊!扁想像就够让她骨悚然了!于是她决定…不,她发誓,今生只做单身贵族!主意一定,她便转身,并火速奔离卧房…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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