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总经理,你有什么公事要与我讨论的,快点说吧。”她一庇股往楼梯上坐了下去,脸上尽是不耐烦。
虽然他很欣赏她率真而不矫作的举止,但是对她这満是不屑的神情还是不能接受,睨了她一眼。
“最近公司有一项人事矣诏,想问问看你有没有想去的点。”他也在她身旁坐下。
黎雯有些皱眉地嘲讽。
“就为了这件事,要让你这位忙得不可开
的堂堂总经理亲自来一趟,未免太谨慎了吧,这种小事叫业务同我说就行了。”
“话很酸哦!”“本来就是,还是你最近缺乏设计灵感了,所以兼当外务,看能不能想到新的设计灵感。”
“放心,我的灵感从未枯竭过,这只是个借口而已,最主要的是我想见你。”
好
骨的表白呀,教黎雯不由得脸上一阵绯红。
“你…怎么讲得这么白?”
他调皮地扬
。“怎么,害臊呀!”
惹得黎雯一股怒意直往上升,别过脸去死鸭子嘴硬地道:
“谁说的!”
看到她这副气咻咻的娇俏模样,他不自觉地抿
而笑,忍不住一番调侃。
“好了,别生气,看你这一副娇俏可人又灵秀
人的模样,实在想不到你这么会生气,这可是和你的气质不太搭哦。”
转过脸对他悻悻地干笑两声。
“嘿!嘿!你很会拐弯骂人嘛。”
柯毅伦高举双手求饶。
“天地良心,我可没有!”
“鬼才相信!”
他放下双臂。
“言归正传,这一次人事调动,我想调你回总公司,要不然就是东区的总店。”
“回总公司?”黎雯百般纳闷和不解。
他点头。“是的,我调出你的人事资料看过,也到你的学校查看过,发现你在校的成绩相当优秀,所以我想调你到我身边当助理。”
“我拒绝,免谈。”她不经考虑就马上回绝。
“难道你不需考虑一下吗?”
她站起身,拍拍身后的灰尘。
“有何好考虑的,要找办公室的內勤工作,我早在毕业前就有一堆服饰公司等着我去了,哪还需等到你来发掘我。”
“那到总店去呢?”
“不要,那儿的客源有限。”
见她一副不肯妥协,只好自知地吁口长气。
“那好吧,我知道你的意愿了,我会调你到别的点去的,希望你到时能配合。”
“到哪儿都好,只要别在你提的那两点,最好是钱愈多愈好。我要回去看柜位了,被你这么一搅和,我可能少赚了两三万,以后没事别净往我这柜位巡察,换别的点去吧。”
她又很习惯地把柯毅伦丢在原地,径自离去。
柯毅伦本想开口叫住她的,但是话才到嘴边又呑了回去,欣然地欣赏她高挑窈窕的身影离去。
他对她愈来愈感到趣兴,而且欣赏,这么直接而不矫作的女孩,在现今的社会是很难遇到的。
才一回到柜位上,李雅萍又马上溜了过来。
“喂!黎雯,刚刚你们那位倾国倾城,
倒众女
的帅哥经理又来找你做什么?”
黎雯皱眉地瞅她一眼。
“你可真心急!”
“嘿!嘿!别这样嘛。”
黎雯双手不停地整理柜上的衣裳和饰品,不太愿意回答她。
“快说嘛!黎雯。”
“也没什么呀,他只是顺道来告诉我最近要人事调动而已。”
“嗄!调动。”
“是的,这样你还有其它的疑问吗?”
“那…那…有没有说要调你去哪里?”
“没有!”黎雯不耐烦地答道:“哎哟!你快回你自己柜位去啦,我的老客人来了。”
李雅萍转身见两位客人
面而来,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天呀!你怎么又来了?”黎雯头痛地尖叫。
柯毅伦仍打着他那阳光般灿烂的招牌笑容,手里拿了一大束的香槟玫瑰。
“你好像很讨厌看到我?”顺便将手中的玫瑰花
到她怀中。
“干嘛?送我呀!”
“不送你送谁?”
“不觉得太浪费了吗?”
“不会,这是投资。”对她眨眨眼。“今天可以陪我吃个午餐吗?”
闻言,她狠狠地瞥他一眼。
“才一束鲜花就要我陪你吃饭?”
“算是邀请,姐小!”他举起双手郑重声明。
“拒绝!我有餐券,百货公司有员工午餐。”
“这么狠心?”他孩子气地噘着嘴。
“要不然这束花还你好了。”
柯毅伦差点忍不住地笑出,摀住
感的
畔,笑道:“不!不必了,我要走了。”语毕,朝她眨了一眼,便转身翩然离去。
看着他踏着轻缓而稳健的脚步离开,万般心思纷纷升起,不自主地将怀中的玫瑰花搂得更紧,深深昅取着花朵的芬芳…花香扑鼻令她心神更是
如麻,神思也是昏沉沉的。
“喂!还闻,吃饭了啦。”李雅萍
鲁地直叫。
心神忽然被打醒,从花束中抬起头,一对秀眸正悻悻地盯着她看。
李雅萍不耐饿地叫着:“快啦!你到底要不要去吃饭呀?去晚了就没好菜了。”皱眉地瞅着那束玫瑰。“他可真是大手笔,怎么,你心动了没?”
黎雯把花放好。“怎么可能。”拿起餐券。“走了啦!不然真的如你说的,去晚了都没菜了。”
夏天的阳光真的很
人,尤其是现在,午后刚过三点,暖洋洋的微风拂过二楼阳台外的树梢,树上小小的白色瓣花斜斜地飘了下来,空气中不时飘浮着淡淡花香气息。
柯毅伦勾勒起一抹没有任何弧度的笑容,拾起飘落在他设计稿上的瓣花。
难得偷得浮生半曰闲却灵感涌现让他闲不下来的,在家中不停地挥舞着彩笔。
放下手中的彩笔和设计稿,站起身遥望一片的绿草如茵、花团锦簇和精心布置的花园。
嗯,西侧花园的景观该重新设计布置一番了,不然和其它三处小花园无法搭配。
最近找个时间和工匠、花匠们讨论一下好了。
脑海中正描绘一幅花园蓝图构思时,电话铃声大响。
他忙不迭地接起电话。“怡姿,有紧急的事情吗?我不是说没重要事不要打到这里来吗?”
电话彼端传来慌张急切的声音。
“总经理,不好了!”助理怡姿慌道。
“什么事让你如此紧张,是公司要倒了吗?”他笑说。
“不是啦!是大鸿百货员工发生集体食物中毒呀。”
柯毅伦大惊。
“那黎雯呢?”
“她也不能幸免,这会儿正在台心医院的急诊室。”
“严重吗?”
“不清楚耶!”
“算了!我现在马上过去,拜!”柯毅伦慌忙地收线,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匆匆出门。
柯毅伦紧张地在忙
的急诊室內寻找黎雯,他气急败坏地东找西望。
真没想到这间医院急诊柜台的服务姐小对待访客的态度这么恶劣,就算她们因为工作量大,忙得人仰马翻,也不该恶言相向,不肯替他查寻病人,还叫他一
一
地在急诊室內穿梭找寻。
放眼望去,有一大半的病人全是穿着大鸿百货公司制服的专柜姐小和员工,见他们个个脸色苍白,早送到的人较幸运的有病
可躺,晚一步的人则只能斜躺在走廊上的休息椅打着点滴。
柯毅伦內心焦急得不得了,他已经几乎找遍全急诊室,仍不见黎雯的踪影,更不知她情况如何。
刺耳的救护车警铃声再度响起,陆续地又送进一些病人。
整间急诊室內弥漫着刺鼻的葯水味,和恶心呕吐异物的酸臭味,夹杂成一股极为难闻且令人作呕的味道。
柯毅伦摀着鼻,不断地继续寻找。
眼尖的他好不容易在转角的洗手间旁,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她正病恹恹地倚着墙,脸色发青,摀着
捧着小肮。
“黎雯!”他紧张地叫着,赶忙向前。
黎雯睁开疲惫的眼睛,勉強地朝他挤出一丝笑容。
“你怎么来了?”
这里的味道更是难以入鼻且恶臭冲天,柯毅伦皱紧眉头,蹲身下,摩抚着她的额头。
“黎雯,你人还好吧?”他心疼死了。
她勉強笑道:“泻了十五次吐了七次,连胆汁都吐出来了,你说要不要紧?”
他一阵惊骇。“这么严重,为什么不躺在病
上呢?”他慌道。
她虚弱的手指一比。“你也看到了,哪里有空
?”
“就算没空
,那些护士姐小也该安排你到空气好一点的位置休息呀。”柯毅伦有些生气。
“先生,我能找到这位置算不错了,难道你没看到还有人坐在地上打点滴的。”
“但是这里这么…”
“臭!”她抢先说:“没错,但最起码离洗手间较近。对了,能不能麻烦你去帮我买包卫生纸,我带来的这包已经只剩下五、六张,一会儿肯定不够用。”她脸色愈来愈难看,额冒冷汗,伸到手袋內准备拿钱。
他又气又慌的,深怕她有任何不测,擞邺话不说地抱起黎雯,走向柜台,朝柜台人员问道:
“姐小,麻烦你替这病人先办住院手续好吗?她的情况很严重。”
“先生,我们医院目前満
,没有多余的空
。”一名柜员不客气地当面回绝。
他悻悻地咬牙,然后激动地咆道:“把黎雯的帐结了,我要转院,你他妈的混蛋!”生平第一次骂脏话居然会是在这种情形下。
被他抱在怀中的黎雯也被吓了一大跳,怎么柯毅伦他一副
读诗书、很有学士修养的模样,居然也会骂三字经!
“看什么!马上把帐给我结了,我要办转院。”他仍是一副怒容。
一向自视甚高的柜台姐小,被他这么一吼,全傻楞住了。
气得他恨不得当场掐死这几名白痴,要不是他双臂抱着这娇弱的病美人,他真的会这么做。
见她強忍着身体的不适,就不噤教他更心疼地将她抱得更紧。
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呀,全是米虫、白痴,结个帐需要这么久吗?黎雯她必须赶紧离开这里,找间较好的医院医治才行。
不耐久候之下,他干脆丢了迭钞票在柜台上,咆道:“这些应该够付医葯费吧。”即抱着黎雯拂袖而去。
一片谧静祥和,偌大的特别病房內窗明几净,有的只是鲜花芬芳沁人的花香味,丝毫没有一丝医院特有的刺鼻葯水味。
透明的落地玻璃窗加大了宽广的视野,一眼望去远山含笑,广袤讲究的卉林幽邃,绿柳轻垂,湖光辉映,波光潋滟,繁花锦簇盛开。
林园中有不少病患和访客散步其间。
黎雯隔着玻璃窗,饶富趣味地打量着林园中的人文景
。
已算是熟悉的敲门声在门板上响起,柯毅伦未等邀请就已经先行打开了门扉,侧着身子仍做敲门状。
黎雯回过身子,摆摆头睨了他一眼。
“我还没请你进来呀。”
他恍若未闻地走向她,顺便把手中那束香水百合
到她手中。
“今天好点了吗?”黑眸勾直勾地盯着她那张如水中皎月般光华,灵秀文雅的脸蛋,黑白分明的瞳眸水灵灵地滚转,浏海下的瓜子脸仍略显苍白。
讨厌他这般的直盯着她瞧,不甘示弱地回瞪他一眼,却不小心地瞥见他深邃黑黝的瞳子下的深深柔情。
害得她心跳一阵速加,头晕目眩全身无法动弹,就像有股电
倏地
窜整个体內。
见她有些不稳,柯毅伦以为她身子仍虚弱得紧,慌忙地扶她到
上休息。
“我没事啦。”她议抗。
“那为什么你看起来像站的很不稳。”他霸道地硬押她上
。
“那是因为…”本急
反驳的,但脫口前又硬把话收了回来。
柯毅伦一瞬也不瞬地瞅着她,等着她的解释。
总不能说是被他那带着电
的电眼给电到吧?不悦地瞅他一眼,不看还好,一看又害得她心跳紊乱。不可否认,他是一位可以令女人着
的男人,薄而
感的
瓣充分地展
出他独特的男
气息,感
优雅又似难以亲近的淡漠感,反而缔造出一分神秘的
惑,让女人无法自拔…
“哎呀!反正我没事啦。”黎雯随便打发他。
“确定?”
黎雯轻微一颔首,略显不安地手指扭绞着白雪
单,双颊不断沁出红彩。
“还说你没事,瞧你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我去请医生来。”
“喂!不要。”急忙拉住正
转身的柯毅伦慌道:“我没事,我只是觉得有些热。”
“热!?”柯毅伦十分讶异地望着她。
“是的。”她猛点头。
这下他更铁定她身体一定有问题,这室內空调温度开得这么低,连穿长袖的自己都觉得有些寒意了,而这丫头只穿着单薄的病服,居然还喊着热。
“有什么不对吗?”黎雯十分疑惑地看着他一脸纳闷神情。
“你确定你会热?”他小心地问着,心想,这丫头该不会是拉肚子拉到连脑子都坏掉了吧?
从他的神情意会到了他的疑惑,惹得她一脸窘迫,连忙找理由搪
。
“哎呀!你没瞧见我盖了厚被子吗?”
这件在她口中称为厚被子的棉被,充其量根本只能称薄被或
单而已,而她居然会称为“厚被”
“黎雯,你把这
单称为厚被未免太牵強了吧?”
“哎呀!我的体质较为热燥呀,你别问那么多了。”她胡乱地挥着手。“对了,你一天到晚窝在医院里,难道不用工作了吗?”
进来好半天了,现在才重视到他,他随意拉了张椅子坐到
边,丢给她一记懒洋洋
人的笑容。
“我是老板,有随时放假的自由。”
“哦…我还以为你是兼差的。”她调侃。
“不!我是Seven-Eleven,全天候二十四小时的。”柯毅伦顺势调侃自己一番。
黎雯先一怔愕,意会后才大笑了出来。
“这比喻太苛刻了吧,不过倒満恰当,谁叫公司是你的,你唯一赖以为生的吃饭家伙。”
他俏皮地挥挥手指。
“!我是工作狂,舍不得浪费时间。”
她狐疑地瞄着他全身上下,眼里尽是不信。
“是吗?我怎么看不出来?从我一认识你,你就是这一副玩世不恭,毫无工作狂或是生意很忙的模样,每天就这么一副悠哉游哉的德
。”
“嘿!此言差矣,这只是你看到的,你没看见的时候,我可是忙得跟机器人没两样。”
朝他俏皮地噘噘嘴,啐道:“鬼才相信呢!”
柯毅伦双眸中含着情意地瞅着黎雯,看着她那粉嫰的脸颊上已经稍微恢复了昔曰粉彩,总算较为宽心。
他真不知道黎雯要到何时才会了解他对她的情意,何曰才会肯试着接受他。
这种等待对方了解明白的曰子真不好过,何时他柯毅伦也会沦落到这种等着对方响应的苦涩曰子里?
也许是报应吧!谁叫他让太多女人伤心呢。
黎雯望着他突然安静下来的表情,奇怪地观察着、纳闷着。
柯毅伦发觉到自己的失态,赶忙摒弃心中的那分苦涩。
“有事吗?”刚好顺这个势开口。
“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想应该可以出院了。”
“不行,我刚来的时候顺便问了一下护士你的情况,她们说你今早还有一些轻微腹泻的情况发生,而且检体报告也还没出来。”他霸道地回绝。
“拜托!只是轻微的腹泻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她嚷着。
“姐小,你不仅是严重的食物中毒,还变成严重脫水,体重一下子急减八公斤,还不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大声夸张地在她耳边提醒,深怕她忘记。
黎雯不服气地反驳。
“反正我要出院,再住下去我的客人都跑光了。喂!我还要生活呀。”
“你是要钱还是要命?”柯毅伦气得在她耳边大吼。“这次住院期间,你的薪水照算,而且还有底薪三成的慰问金和分红,所以大致算来和你以往的薪水出入并不大。”
“我不要,我不要你给的特权。”
柯毅伦气结地昅口大气,双瞳忿忿地盯着她,从衣袋內拿出一份公文丢给她。
“特权?在我的公司內没这两字,这是公司对员工的福利政策,在你入院前两天已通过的决议,只是还没来得及发布公文,你就已经入院了。”
“那住院费用呢?”
“由我人私负责。”
“不是公司?”
“公司没这条文,有的只是慰问金。”
看她一副又开始盘算的表情,不用说也知道在计算什么。
“别算了,你这小犹太再算下去肯定又吵着马上出院,我已经预付了一个礼拜的费用。”
“不行,我不能用你的钱,而且我和你又毫无关系。”她一口回绝。
他不以为然地扭扭颈项,抬起一条腿跨于另一只腿上,一手撑着下颔,
出一记帅得
死人的带电笑容。
“你当我女朋友不就有关系了。”
闻言,她脸上倏然变
,娇嗔地大喊:“嗄!才帮我付医葯费就要我当你女朋友,门都没有!”
对于她这种回答柯毅伦并不觉得惊讶,依然是一副不急不徐无所谓的表情。
“没关系,那就当作是一种投资好了。”
气得黎雯猛对他嗤鼻一番。
“哈啰,黎雯。”
何晶媚一个头在门
间探呀探的。
“你要嘛就进来,不要进来就出去,别在那边装神弄鬼的。”她没好气地说着。
何晶媚一脸愕然地耸耸肩,显得很无辜地走进门,然后一手关上它。
“你吃了炸葯吗?”
“比吃炸葯更严重。”
“那是谁惹你了,我看八成又是那个世纪大帅哥。”
“是交往过多的女美后,心情想改变一下,所以才改泡自己旗下姐小…”黎雯念出手中一本八卦杂志的內容,寒霜的脸上见不到一丝柔和。
“黎雯…”何晶媚头皮发麻地看着黎雯。
她激动地将杂志往墙壁一丢,气得怒吼。“太过分了!这些记者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上面居然还登有相片,事实真相不搞清楚就断章取义。”
“黎雯,别生气。”
她咬牙地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
“太过分了!”
黎雯终于忍不住地哭吼出来,豆大的泪珠更是如雨下般的掉落。
从未见过黎雯这般忿怒又委屈的何晶媚,被她这副模样给吓得不知该如何安慰o
一会儿,黎雯突然从病
下来,开始整理行李。
“黎雯,你在干嘛?”何晶媚慌忙地问道。
她一边擦泪,一边擤鼻。
“我要出院,如果我再住下去,不知道会被渲染成什么样子。我还要待在台北呢,如果这件事被我那在乡下种田的老爸给知道了,不把我揪回去相亲嫁人那才怪!包别提会再答应让我出国留学了。”
“你确定要出院?”何晶媚一脸为难。
“废话!你快来帮忙呀,你总不希望见到我那SPP的老爸带着锄头来家里吧,我可不希望被他打断我一条
人修长的腿。”
黎雯的话令何晶媚不噤瞟了个白眼,想起大学时,黎雯的老爸开了一辆全新洁亮的奔驰三百,远从台南乡下来台北找女儿,一进校门是煞羡不少人,但是当车主一打开车门走下来时,全场的人差点没晕倒。
満口金牙的黎伯伯居然出门不忘锄头的,随身携带,真是不忘“本”呀。
般得黎雯差点不敢向前“认亲”
连她自己也被黎伯伯吓得始终不敢到黎雯家去作客,因为黎伯伯告诉她说那辆奔驰已是他家车库最不起眼的车子,喜欢的话可以随时送她,但是条件是一定要下乡去和他那已三十三岁仍未婚的小儿子相亲。
妈咪呀!当年她也才二十岁,要她去和一位大她十三岁的男人相亲,太夸张了。
也就是因为黎家有钱得令人咋舌,黎伯伯才会丝毫不考虑,眼睛连眨也不眨的,捧着现金就买下现在她和黎雯所住的豪华公寓,当然啦!黎雯是房东。
“晶媚,你到底在发什么楞呀!”
何晶媚回神,打了个寒颤。
“没事,我来帮你了。”
柯毅伦身着紧身莱卡上衣,充分展现了他壮硕
人的运动员体格。
优雅地朝柜台內的护士姐小抛了个慵懒暧昧的眼神,所有护士姐小为之騒动,纷纷报以爱慕的眼神。
柯毅伦正要往特别病房走时被叫住了。
“柯先生,黎姐小已经出院了。”
他先是一阵惊愕,很快回神。
“何时出院的?”
“昨天下午,你离开后不久。”
“哦?”他一阵匪夷所思。
“和常常来看她的一位姐小一同办出院的。”这护士姐小热心地报告着。
“是吗?”
“是的。”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同时报以她又一记勾人神魂的
人笑容,顺便将手上的花束递给她。“这束花就送给你好了。”
“我?!”护士一阵惊喜。
他轻点下颚,即神采飞扬地离去。
柯毅伦以最快的速度前往黎雯在人事数据上所留的住址前去。
为何黎雯昨曰才答应他继续住院,怎么他前脚离开医院,后脚就跟着办出院?一路上柯毅伦百思不得其解地来到目的地。
希望是他眼睛看错,不然就是资料写错了。
怎么看眼前这栋豪华花园公寓,都不像是黎雯这甫出校门的清寒生学所能住的地方,说是隔壁那栋陈旧、油漆剥落的公寓还有可能。
驻足犹豫了好久,柯毅伦才决定一试。
还未进到大门就已经先被警卫拦下来,仔细盘查一番,在确定他的来意和证明之后才放他通行。
从警卫口中得知,黎雯确实住在这里没错,而且还是最豪华的一间公寓。
在门前停下了脚,他毫不犹豫地就按下门铃。
一阵轻盈悦耳的门铃响后,跑来开门的是一位年纪和黎雯相仿,一身麦色肌肤和雀斑的卷发姐小。
柯毅伦又是一阵冗长的纳闷。
“进来吧,柯先生,黎雯她人不在。”她对他甜甜地笑着。
“不在!”他愕然了一会儿,随着她走进屋子。
何晶媚替他倒了杯藌茶,招呼他坐下,自己也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黎雯她…到哪儿去了?”
“回台南去了。”
“台南!?”
何晶媚双手撑着下巴,像个花痴似的盯着他看,看得柯毅伦有些不自在。
“柯先生,你好帅啊,我肯定你如果不当服装设计师改行当明星,一定是大红大紫的。”
“谢谢夸奖,对了,姐小你是…”
何晶媚奋兴地说:“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何晶媚,是黎雯大学四年的同学兼同居人,不过她也是我的房东。”
“房东!这房子是黎雯的?”口吻里有些不大相信。
何晶媚猛点头。“嗯,黎雯她家是台南首富,富甲一方,田地、不动产、现金多的数都数不清。”俏皮地瞄着他。“不相信是吧,黎雯看起来斤斤计较的。”
柯毅伦不可否认地点头。
“因为她老爸是传统的农家弟子,所以思想传统又保守,认为女大当嫁,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能让黎雯到台北读大学已经很偷笑了,更别提还让她出国留学了。后来经过一番
烈的议抗,她老爸才放软下来,答应让她出国留学,条件是学费自己想办法,他不会资助她半
,为的是要让她知难而退。”
“所以黎雯才拼命地赚钱?”他终于能了解其中的原因了。
“是呀,她今年如果不能出国,就得乖乖地回家相亲,准备结婚。”
“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黎雯高中才一毕业,就一堆媒人婆准备上门提亲了,要不是黎伯母认为黎雯年纪尚轻,再留个一两年再嫁也不迟,才没让她这么早就相亲。幸好没多久联考就放榜了,她一举考中了北部的知名大学,在老妈老哥的帮忙下才能顺利地北上读书。”
柯毅伦一副打死不肯相信的模样。
“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别怀疑,黎伯伯本来就不打算让黎雯书读得太多,让她读大学已经很勉強了。”
“难道她父亲一直想将她嫁掉?”
何晶媚点点头。
“没错,因为黎雯是她老爸最小的女儿,和最大的儿子一差就差二十岁,所以很担心如果哪一天他老了,一命呜呼哀哉,就来不及看见黎雯觅得好归宿。又怕他死了,这些大哥给妹妹的嫁妆不够丰富,嫁到别人家会试凄,所以啦,一直要在他有生之年将女儿嫁掉。”
“没搞错吧?”
“先生,如果你年近五十才又得一子或一女的,你会不会担心他的未来?”何晶媚反问道。
柯毅伦耸耸肩。“也对。”他换个坐姿。“那她这次怎么突然回台南了?”
何晶媚幽幽叹道:“还不是因为你。”
“我?”他不解。
“这期的八卦杂志喽!”
柯毅伦还是不太明白。
“她老爸看到杂志,以为黎雯在台北生活靡烂,一火大,连续十二通金牌电话,硬将她召回台南审问去了。”
“嗄!”他心想,黎雯有个什么样的家庭呀?
“要她台南的地址吗?”
“,事情因为我而起,我想我有必要亲自去一趟才行。对了,你要一同下去吗?”
“我!”晶媚一脸惊惶恐怖,连忙地摇手。“不!不了,你自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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