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在家人鼓励之下打算“洗心革面”的赵君昑,当真照着字面上的意思进行自我改造。
对她而言,反正工作室也暂时结束,不会有新的作品,她干脆依照小柏的建议,带着剧本认真投人自我推销的行列,但在这之前,她必须先为自己不曾及格过的衣着打扮补強一下。
家里有姐妹的好处就在这里,在她对如何突颖造型还毫无头绪的时候,众姐妹就已经帮她准备妥当了,不管是正式的办公室套装、线条简洁的创意工作服,或是风味依厚的休闲服和高雅晚礼服,都准备得妥妾贴贴,只等着她穿上。
“接下来不会強迫我去参加美体丰
之类的雕嗽莆程吧?”赵君昑苦着脸向姐妹们抱怨“与其不断被你们提醒我全身都需要改造,我还不如去参加卡內基的训练课程,让自己变得积极有自信些。”
“呵呵,这是女人本来就该受的磨难之一嘛!”赵婷芳掩着嘴直笑,她可是这方面的专家“就连我的同学被我巧手装扮之后,都差点把夏莱尔拐走呢!”
“我倒认为二姐天生丽质,不必再参加什么课程了。”赵贝茹一向崇尚自然,是以不赞成她一下子出现大多变化,?“只要二姐别那么容易发脾气便成了。”
赵君昑正听得头昏脑
之际,赵好贞终究给了比较中肯的意见。
“啊!我知道国內有个当红的发型设计师,近年连续在际国美发大赛享夺得冠军,所以不少官商名
都争相指名要这位巧手动剪呢!”
赵婷芳记得她在杂志里看过的介绍“只可惜要对方动剪的费用不货。光是设计费就要一万五起跳,而且还得排队呢!’’
“老天!那是一般上班族半个月的薪水啊。”赵君昑凭直觉头摇,她觉得那个设计师未免素价太高“我不要,太可怕了。”
“如果有人出价一亿买你的剧本,你会不会觉得对方给得大多而退回去?”赵好贞反问她。
“当然不会。”赵君昑答复很快。
“这就是智慧财产无法衡量价值的
人之处。”赵好贞点醒她“如果对方能将你最烦恼的缺点变成优点,而你又付得起代价,便不算昂贵,如果有机会,我认为你不妨去试试,帐就算在我头上吧!”
赵婷芳一脸
羡“要不是怕大姐嫌我浪费,我早就去排队了,就算不剪头发,至少也稍稍见识对方多才多艺的本领,听说对方还是际国有名的造型和服装设计师,一堆头衔简直就是专门为女人而生的,有这种背景,设计出来的头发当然与众不同喽!”
“这样啊…”赵君昑在妹妹的怂恿之下变得不排斥一见这个特别的设计师。
“对方和你一样有创意工作考的怪脾气,即使接受专访也不肯接受拍照,我只知道对方名叫杜环。”赵婷芳凭着惊人的记忆力将只浏览过一遍的女
杂志內容背出来“而工作室的地址和电话是…噢,我想起来了,待会儿我会把地址抄一份给你,现在我先帮你电话预约。”
看着赵婷芳以雀跃的心情帮她预约,赵君昑不噤更加好奇,想知道对方是否和她一样也有着暴躁的脾气。
“杜环?光看名字就知道这女人一定也不好惹。”她暗暗盘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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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一身别人挑选的香奈儿,赵君昑始终觉得有点别扭。她下了计程车,顶着高炙的
,在午后走进位在敦南远企附近的一栋建筑,她不仅对于这种高级的办公大楼会分租给美发行业感到诧异;更对杜环要求客人一律不准携伴到工作室的规矩感到不満。
她连手表都懒得看,先是松开袖扣,干脆放松自己,然后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眉毛也竖起更大的仰角。
最后她站起来,决定回家。
“怎么?想临阵脫逃?”
身形硕长的男子竟像是刚好抓住她的心思,适时翩然出现,他穿着一身亮眼的白,材质贴身而柔软,衬衫的尾摆自然下垂,就和熨平的长
一样气质清新。
重点是,他的手上还持着一杯看来像是麦茶的饮料。
赵君昑不断提醒自己庒抑怒气,但她很清楚自己并没有迟到或早到,她瞪了麦茶一眼,语气不悦的问:“到底是你们老板太嚣张,还是你们这些洗头小弟乘机偷懒?做事要有做事的样子嘛!别以为你们老板聪明,请了帅哥替客人服务就不会遭到抱怨,真是的。”
留着油亮的变形机飞头,感觉看起来有点像“樱桃小九子”里的花轮的年轻人,肤皮显得相当白净,他似乎没想到她会对他炮轰,略微动容的怔愣了一下,才会意的将茶杯递给她。
“唉!你们也真可怜,跟了这么大牌的设计师。”赵君昑见他很有教善,也不反驳,马上就消气了,她跟着他的导引到另一个有大片落地水晶镜的房间,坐在可调整的躺椅上,四处张望着,有点担心这话会破杜环听到。
他站到她的后方替她调整座椅角度和她一。起望着前面的镜子,并且仔细端详她,最后还将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这动作却让她有些不适应。
“喂!我知道这里是全湾台最贵的发型设计工作室,但不知道是我太老,还是怎样,如果现在要先摩按什么的,让男人来服务是否有点…不大方便?”
赵君昑一向是有话音说的那种人,她绝对不吃眼前亏,任凭他人欺负。
“这里一向如此,别的客人也是一样,你并不特别。”
对于她的再三批评,他显然相当不适应,最后干脆停下来和她对峙。
其实刚才他透过萤幕观察这女人时,就该知道上门的又是个麻烦的顾客,只是枉费他当时眼睛为主亮,心里还期待着遇到可以大显身手的对象。
她是很有特色,但就眼前的表现看来,这女人绝对不会像颗西瓜一样乖乖的坐在那里任他宰割。
而他最讨厌外行人指导內行人!
一瞬间,赵君昑的耳朵有种酥麻的舒畅感觉,要不是他的声调显得冷硬,听起来倒是満舒服的,他的声音像是广播电台谈话
节目的主持人,有种清悦的甜味,和低沉而带有磁
的常见声调比起来可说是另有一引人之处。
她真有那种直觉,还刻意看了他一眼,而他似乎也习惯了别人对他的这类反应,所以并不特别在乎她的眼光。
“有没有人说你尖起声音说话一定很像女生?”她又是直觉他说。
“有没有人提醒你说话不该口无遮拦?”他反问。
“如果要我毫无顾忌,我会认为你说话像个娘娘腔。”她对于他的针锋相对大表不満,因为毕竟今天她是来花钱的,何况战火并非她先挑起。
长得像“花轮”的男人暂时闭上了嘴,他刚开始闪动着的双眸充分说明他十分在乎她的评语,不久,脸上的表情却在不耐烦中尽数化为懒得理她的不屑。
赵君昑不甘示弱的瞪着镜中的两道炯炯目光,原本准备接受一番
舌剑,却意外发现他聪明的住口,除此之外,她还注意到他有双黯黑深远的眼眸,像是会勾人一般,五官除了均匀而明朗,更有一丝难言的…秀气?
她当然知道以“秀气”形容男人绝不恰当,但是这家伙似乎就是有股介乎两
之间,
合了完美比例而散布在五宮中的美感。“看那眉型的弧度,眼角的微微勾起,和既薄却又能让人倾注心神的
人
型,以及直
却又不落于
刚味的鼻梁,映衬在刻意保养过。完美无瑕的脸上,这简直就是天人之姿嘛!
即使是身为女人的她,也不得不嫉妒他“漂亮”的脸庞,但她相情这家伙如果混在男人堆里也绝不突兀,仍是个道道地地的男人面孔。
他实在应该去当演员,靠脸过曰子才对。
“我不想多作解释,但这里的确没有女
能为你服务。”他又开口了,这次仍是清脆好听的声音,內容却温和得多“如果你执意坚持,我也乐得跳过这道程序,总之,我只希望你别忘记来到这里的目的。”
他对付这种客人的态度通常都是二话不说地将其赶走,今天他不知吃错什么葯,会有耐心陪这个坏脾气的胡涂姐小玩到底,不过他仍然确定一件事,那就是男人比笨女人可爱多了。
赵君昑摆明闻到浓浓的挑战意味,她对于一个洗头小弟竟然这么嚣张,不噤气得柳眉倒竖,但她可不是那种仗着自己是顾客,就叫老板出来助阵的没用家伙,她要自己应付这种场面。
“好!我就看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能耐。”她等于接下了他的战帖。
接下来,隔着厚厚的大
巾,她发觉他简直有一双魔手,因为自己的肩颈在他力道适中。下点正确的推捏之下,舒服得差点呻昑出来。
“噢…”她太舒畅了。
“你的肩膀很糟糕。”他保持着律动,又看了看她的双手“平常是文字工作者吗?”
赵君昑很讶矣谠方能一眼看出来“已经是过去式了,我的工作室刚倒闭。”
他有些愕然,发现赵君昑虽然好強,但至少不会为了面子拼命膨
自己,比起社会里多数的虚伪面孔,她算是直慡而诚实的。
“你需要好好调养。”他再次拉扯着她的关节,她啊的一声,不噤怀疑他是否乘机报复。
不过摩按很快就结束了,反正这本来就不是重点。
赵君昑才刚
口气,便被要求起身到另一处満是各类服饰的衣物间,而他则像是早就知道该拿什么似的很快取来一套服衣放在她眼前。
“脫下来。”他的口吻例行而专业。
“什么?”她无法会意。
“我要你脫身上的服衣,全部。”他有点不耐烦,而且不懂为何这女人总爱怀疑他的命令,他记得她是看到杂志而前来预约的,难道还不清楚他设下的所有
程吗?“然后换上这一套。”
“开玩笑!”她真的被惹
了,她高兴穿什么不行吗?他刚才的摩按功夫的确很好,但如果一个洗头小弟能这样愚弄顾客,她宁愿现在就走。
何况这家伙竟然就站在她身边,一点痹篇的意思都没有,他想干么?
“这太过分了!如果你们老板在这里…”她必须议抗。
“我就是杜环。”她没好气的打断她说话,并全暗暗发誓下次绝对不亲自端饮料给客人喝。
“你是男的?”赵君昑简直不敢置信,更没发现自己问得莫名其妙。
“我没义务对客人亮身分证吧?”他没好气的挑起眉毛,试图将对话导回正题“你到底脫不脫?”
“剪头发和脫服衣有什么关系?”她记起上一秒钟自己还在生气,马上双手叉
质问他,而且她还发现眼前是一套佐丹奴的轻便休闲装,不噤冷笑道:“而且要客人换上这么廉价的服衣,是不是太看不起人了?”
“你真烦人!”杜环爆发了,他生气时脸上尽是冷绝的表情“来我这里的客人一向都不敢问这和多问题,刚才我透过孔针摄影机观察你最自然的表情,才决定让你穿这套服衣和设计该有的发型,事实上,你的眉型、
膏颜色和穿着可说是完全不搭调,现在香奈儿穿在你的身上根本是浪费。”
他干脆将她批评得一文不值,而事实上他也这么认为,这女人需要改造的地方多得不可胜数。
“你窥偷我?”赵君昑又羞又窘,原来自己不但弄错了人家的
别,还毫不知情的被当成目标观察。
“你别臭美了,我只是想找出最适合客人的造型。”杜环对她的无稽指控感到哭笑不得,也不打算对她客气“你如果失去了改头换面的勇气,大可以借故拂袖而去,继续当个丑八怪。”
“你说话真毒。”
“彼此彼此,这总比你随口骂人家是娘娘腔还厚道一些。”
“如果不是看起来像,也不会让人产生联想。”她试图转移目标。
“好厉害的联想能力啊!怪不得你写书写到连工作室都倒闭了。”杜环脫口而出,毫不考虑。
“你…”赵君昑气得杏眼圆睁,像是要噴出火来,杜环则冷冷的以鼻孔回瞪她。
至此两人的第一回合算是平手,怒目相视之余,暂时都挤不出更尖酸的词句。
“如果你真的改变心意;但走无妨。”
最后还是杜环先开口,他不想再浪费无谓的口水和体力,虽然他对于改造她这种深具潜力的璞玉趣兴极浓,但是他也明白事已至此,照理对方不会再和他有
的意愿了。
他更清楚其实要不是今天一早和肯恩吵架,自己的脾气也不会这么火爆,她虽然是那种神经大条的女人,但她也算是倒楣,因为她遇上了今天的自己。
“我不走。”赵君昑怒极反静,存心要他为自己作造型,然后再大肆嘲笑他一番,她就不相信这个娘娘腔能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从现在开始我全听你的,”
杜环眉锋拢聚,他怀疑的望向她发白的脸色…他猜那是被他气出来的,但是像火一样热的脾气有可能突然转
吗?
“好,希望你别再反悔了。”
他无暇细想,很快放下情绪,重拾专业造型师的敏锐和犀利,开始指引她照着自己的安排而行。
出乎他的意料,赵君昑竟然真的变成一只乖乖小猫,不仅顺从的换上服衣,任凭他在自己头上动刀修剪,也始终没有开口表示过任何意见,就像是平时对他崇拜有加的顾客一样。
看在眼里,杜环反而对于她过分的安静觉得有点失望。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或许他心中那种莫名其妙的期待是源于对肯恩又
了新男友所反
出的不満吧!肯恩总是他心里最感敏却也是最无力的一部分。
可是他知道自己离不开肯恩。
尽管混乱的思绪満腹,但他专业的底子可不是假的,他早就考虑好她最适合的造型,不仅很快剪好头发,而且洗、润、护发都自己亲自动手,不假手他人,最后地示意赵君昑将脸洗干净然后躺平,打算修饰她的脸。她不明白自己心猿意马的原因,所以只能憋着气,等到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才开始呼昅。
他没空理她,只是瞄了眼,淡淡的说了一句“别那么紧张,我不会乘机占你便宜的,我对…女人没趣兴,何况你还是女处。”
他本来想说自己对她没趣兴的,但怕一刺
她,这女人又会发疯,所以连忙改了口。
她对他所谓“对女人没趣兴”就已经深感玩味了,最后一句更是引起她的无穷好奇,让她一时忘了刚才还在和他赌气的事“你总是喜欢说些让客户下不了台的话吗?”
“我没
说,你的身上有种香味,女处都有。”杜环脸不红、气不
,仍然继续着他的工作,但他显然不愿对前一句多作解释。
赵君昑有种被揭破的尴尬,她挣扎的想坐起身。
“别
动,再让我修一下眉毛。”杜环权威的按住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专业,女人就是我的专业,反正我们也不是朋友,待会儿走出这里,你的尴尬就自然消失了。”
她只得又乖乖躺好,发现这男人虽然看来比较纤细,但骨子里却仍然和一般出众男
相同,对于自己的领域总是维持着绝对的霸权,不容别人犯侵涉人。
几分钟后,她的新造型终于出炉。
杜环要求她站起来转了两圈,并且要她试着
出有自情的笑容,沉昑了半天才进出一句“如果这里有双独领風騒的银色高跟鞋,你会更出色。”
“高跟鞋?”她并未仔细看到改变后的成果,后半段她一直是躺着的。
“别管我,我是指另一种造型。”他像是欣赏一件艺术晶般的望着她,而如同艺术家痴
的眼光让她被看得浑身发热“你可以转过去先看看现在的样子。”
赵君昑満心期待的回头,事实上,她已经忘记当初要整他的念头,而见到镜中自己的一刹那,她不由満心的感谢和赞叹。
她简直全变了!短得尚不及肩的头发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清新自然,她的眉尖虽然挑高了些,但弧度仍是让人觉得和善可亲的,她的眼线让人觉得更有精神,
型则在浅笑时
出一股优雅的高贵气质,整体造型就像是刚进社会的女大生学。
赵君昑很想偷笑,她不仅了解杜环坚持要她换服衣的原因为何,更为了看来变得年轻的效果感到窃喜不已。
“我一向着人设计造型,你有天真调皮的特质,所以才适合这种装扮。”他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递过另一套准备好的服衣“那是家居打扮,其实你也很适合这种对比強烈的造型。”
赵君昑兴致
的接过马上换上,完全没顾虑到他就在身边,杜环倒是摇头摇,认命的转过身去,等到她拉上拉链为止。
那是三宅一生设计的茗装,延续了三宅从未变过的风格,线条简单却可感受到精心营造的巧思,赵君昑高姚的身材穿来更添其中气势,也证明杜环的眼光。
他将造型膏抹在手上,走过去对她看似随便的头发爬梳了几下,将她的两侧头发向旁边梳贴,她马上就化身为极具个人风格。看来精明干练的女老板。
“再加一点深
眼影,和我刚才说的高跟鞋,正好符合你老是爱板着脸生气的表情,这样看起来也比较不会让人说你是男人婆。”
杜环虽然如此评论,但看着她举手款摆,却仍然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她刚才被略微厚重的香奈儿服饰包覆的身躯看走了眼,现在透过既轻且薄的质料,她凹凸有致的姣好身材马上浮现,带有野
美的脸庞竟然慑住了他这个惟一的观众。
甩甩头,他实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照理说,曾为无数名模特儿设计造型的地,应该早就对漂亮女人免疫了才对,但是她却像是个強烈的发光体,硬是昅引着他,而他则是身处黑暗已久的生物,全然无法拒绝如此
人的光源。
怎么可以?他可不是极
的男人啊!何况他的心应该全都在肯恩身上才对,这女人只是他手底下的产品,他不该被
惑。
“够了!别像只山猪在那儿跳来跳去。”杜环头痛而烦躁的吼她,疾言厉
是惟一能让自己感到稍稍平衡的方式,关于她怎么想,他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赵君昑本来正为他的观察人微和匠心独具而感到佩服,但怎知他说变就变,一下子又出言不逊,敢情他真的当她是只山猪?随手改造只为了验证他能把垃圾变黄金的特殊本领吗?
枉费她刚才还在考虑和他握手育和,现在想来,自己简直就像个被人弄玩在股掌间而毫不自觉的可怜虫,其实他根本就打从心底看不起她。
“你太过分了!自以为是能改造万物的神吗?”赵君昑终于还是抵不过狂喜后突然发现真相的失落感和窘然,不多时眼角已噙満泪水,只是她仍然顽強的不让它轻易落下。
杜环其实一说出口就后悔了,但是她隐现的泪光却让他的心思更加紊乱,不知如何安抚和本身也倔強的结果是说了更多口是心非的话“哭什么?别以为你是女人就有资格得到比较多的谎言安慰,事实上,即使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也对我毫无昅引力,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臭美了。”
社环的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的敲在她本就自信少得可怜的心上。
“我明白了…”赵君昑发着抖把话说完,她突然觉得失去力气,一切都没什么好争的,比起再早些见到的他,更加在乎他对自己的看法其实才是最可笑的行为,这个男人或许有了不起的大赋,但是老天也从未给他与人为善的喉舌。
“明白就好,快点滚吧!大爷今天心情好,就算是免费奉送,你不必结帐,可以走了。”杜环有点心慌的想对她稍做补偿,但是不知怎么竟把话又反着说,他为此感到气急败坏。
“看来我应该感谢你才是…”她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可是她已经努力的笑给他看了。
她明白自己必须接受他根本看不起她的事实,只是那好困难。
而且今天也值得纪念,因为一向嚣张的魔女美杜莎终于被打败了,不仅是棋逢敌手,她还败得很惨。
“不必谢了,走吧。”他不耐烦的挥挥手,直指门口,似乎她能马上消失是他最想要的愿望“服衣也一样,统统带走。”
赵君昑失魂落魄的提起包包,也没想到要把原来穿的服衣带走,神情落寞的走出大门。
杜环这时的情绪升至顷点,他愤怒的随手抓起身边的罐子掷向镜子“当”的一声,目标马上碎裂満地。
他觉得自己刚才做了一件生平最愚蠢的事,而且是为了最愚蠢的理由。
杜环很清楚身为专业设计师所说的话对一个女人有多大的杀伤力,但是他已经不能回头了。
“搞什么嘛!”他抓
了原本油亮整齐的头发。
电话响起,他直觉伸手去接“喂!”
“小杜,是我啊!你Call了我整天,到底有什么事!”肯恩语气虽然振奋,但是细听之下总有一点心虚的味道。
“本来有事,但现在没事了。”他一肚子气。
“生气了?别这样嘛!”肯恩应付着他。
“你给我听好,不管你现在窝在哪个男人的怀里,都别试图回来。”杜环因为听到一丝清晰的沉昑声而变脸“你,没机会了。”
他重重的挂下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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