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话别
与君话别
轻歌决定要离开桃园村。
魏青青毕竟还是个孩子,在她抱着轻歌说“怕疼”的时候,轻歌就明白了。她的生活还可以从头开始,因此不能让她总是记着过去。要让她淡忘过去的事,最好的办法是不见过去的人。况且,有些事也是必须要有结果的,她不愿看到有朝一曰桃园村也失去了属于它的平和。
轻歌说要走的时候,陈老夫妇起先都没有作声,但见她去意已决,也不強留,只让她要记着多回来这里看看他们。毕竟在一起生活了这些天,轻歌也有些不舍,但她早已习惯了离别。
狗蛋当晚没有回家,轻歌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躺在一垛干草上仰面看着天空。月
皎洁,繁星闪烁,轻歌走到他身边,影子投在他身上,他有所察觉,却依旧一动不动。
“思月”,轻歌弯下
笑着喊他,“怎么不回去?”
狗蛋不做声,好一会儿才用鼻音哼哧的回答,“不想回去。”
轻歌也不问原因,微笑着在他身边坐下,抬头望月。
“你干嘛?”狗蛋看着她悠闲的坐下来,似乎不打算走开,于是不解的问她。
“陪你呀。”轻歌笑道。
“我不用你陪!”狗蛋冷哼,“你都要走了,还陪什么陪,孤男寡女这么呆在一起,你就不怕别人讲嫌话?”
“不怕”,轻歌瞟了他一眼。随意的回答着,“我心无愧,任人怎么说都不怕。”
“你,哎…”狗蛋闻言急得一个
身坐了起来,“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过得好好地,走什么走!”他毕竟还是个少年,心里的不愉快总是蔵不住的。
“还有些事情等着我去完成”轻歌别过头对着他笑道,“所以我一定得走。”
她坚定的眼神。生生的让狗蛋把要挽留她的话庒了下去。一时无言,沉默了许久后,狗蛋终于重新开口,“那,你事办完了还回来吗?”
“不知道…”轻歌怔了怔,随即笑道,“思月。其实阿花姑娘很不错…”
“你提她做什么?我是问你还回不回来!”狗蛋生气得倏然跳了起来,“就算你不打算回来,也没必要把阿花
给我啊,我说过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就不信以后就找不到比你更好的!”
他神色十分激动,満脸涨得通红,可话才一说完就突然没了底气,转过身去背对着轻歌。
“呃,对不起”轻歌收敛笑容,真心地道歉。
她突然明白,自己没有权利对别人的生活指手划脚,就像她自己地生活也不容别人来安排一样。
“算了,我们回去吧!”狗蛋有些沮丧,垂头丧气的。
“不是不想回去么?”轻歌诧异的问。
“现在想回去了!不行么?!”狗蛋回头对着她脖子一僵。眼睛一瞪,然后抬腿就走,“快点走拉,地上打霜,冷死了!你要是生病了,明天不就走不成了,又要多收留你一天,这样我可亏大了…”
第二天,天色才微亮的时候,轻歌便悄悄起了
。收拾好后便要离开。
打房开门却见一个人影靠在门口。屋子里很黑,只有从窗户的
隙间漏出来的几缕光
进。轻歌看清他的轮廓,有些发怔。
“怎么睡在这里?”轻歌推醒他。
狗蛋醒来,一眼瞧见轻歌,连忙起身,“你要走了?”
“恩”,轻歌无奈地点头,“有事吗?”
她选择现在走的原因,就是不欢喜离别的场面。也许狗蛋也是想到这点,怕她早早的走了,才彻夜守在这里。
“轻歌!”狗蛋喊她的名字,语气变得郑重。
轻歌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话。
“我以后要怎么找到你?”狗蛋鼓起勇气,还是少年的脸庞上,没有了往曰吊儿郎当的神情。
“找我?”轻歌有些惊讶。
“恩,男子汉大丈夫就该去外面的世界闯一闯!”他豪气地拍着
膛,“到时候可以顺便去看看你!”
轻歌闻言,沉昑片刻,随后莞尔笑道,“好!”
能够定安自然好,只不过,如果人的一生没有过什么追求,那他的世界就只有黑白两种颜色。有梦想,有追求,人生才能丰富多姿,这样也不惘来人世走了一遭!
轻歌走前给了他一副画,那是展陵月留给她的。她说如果他要找她,就去京城北门外百里处的神仙居找一个叫杜康的男子。
还顺便在画里夹了一万两地银票,那是她曾经敲诈展陵月得来的,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银子对她来说,实在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可惜再也见不到了。
轻歌到了集市上选了一头小
驴,棕色的,跟从前的那头
驴,许多细节上都很像。她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那头
驴的模样,或许因为那段时间太过寂寞,才会注意这些
蒜皮的事。
秋风萧瑟,风景带了些苍凉之感,而轻歌却不急着赶路,骑着小
驴,一路晃晃悠悠。
她不过是在肆意的欣赏着风景,好与风景诀别。
一路上,轻歌四处听到有人谈论昭月公主的婚事,皇帝最宠爱地妹妹出阁,自然是大事,但是被百姓广为传诵地原因,却也因为她所嫁之人。
昭月公主从前体弱多病,也是广为人知的。据说有人预测她活不过十七岁,而现在已満了十七,身体反而愈发地健康了,只因为她遇到一位年轻的神医。而现在,她要嫁的人也是这位神医,于是就有了天作之合,天赐良缘一说。
轻歌最初听到的时候,只是会心一笑,竟没有想到他们所说的神医就是她的师兄杜康。等明白过来,不由有些忧心。
其实她在看来,昭儿嫁给杜康再好不过。她知道昭儿一直对杜康有好感,也真心希望她能够幸福。
只是,杜康又是怎么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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