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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三回 收正太
  第六三回 收正太

 苏琬惊恐的看看琅轩。冲琅嬛吼道:“胡说八道!”

 琅嬛双手抱,扬了扬下巴,哼哼道:“是不是胡说,你问师兄就知道了!”

 苏琬抓着被子,感觉忒悲催,就好像心理测试时发现暗恋表哥被爷爷给知道了…

 “吃药。”琅轩手一送,命令道。

 苏琬斜着眼睛瞥了眼琅轩,心里抓狂的想着:她真的抱着师兄手哭了?不会真那么丢脸吧!长这么大,她除了幼儿园跟班上男生打群架摔掉一颗牙掉了眼泪,还从没在男人跟前哭过呢——爷爷不算,做梦的时候不算!

 琅轩非常执着,定定的将碗送在她嘴边不收,双目如深潭一般望不到底。

 苏琬的脸忽的一下子红了,下意识张开嘴,就着师兄的手喝了口药,苦涩在舌尖绽放,她的脸瞬间绿了。

 “噗——咳咳!咳咳咳!这谁熬得药,黄连降火也不用放那么啊!咳!”

 苏琬趴在头,噴出嘴里的药,抹抹嘴巴,不断咳嗽。

 琅轩脸色一沉。开始飙冷气。

 琅嬛在一边哼唧:“谁能像你这妖孽一样对丹药了解甚深,我跟轩师兄是凡夫俗子,只会照着方子抓药,没能多放点甘草,加几勺蜂藌,真是对不住了。”转头,冲气呼呼跑进来的小家伙道:“天星,去,给那个不敢吃药的人几颗藌枣哄哄。”

 苏琬的脸开始变黑,虽然她是想漱漱口,然后吃几口甜的,但琅嬛的怪气的话也太气人了点。不过更重要的是,身边的冷气机功率越来越大,让人生生打个寒颤,她连忙讨好的笑了笑。

 “师兄,我真不用吃药。每次只要做噩梦就会发烧,已经习惯了,医生说是神经衰弱,受外力刺就会发作,每年都会有几次,只是这次睡得长点,大概是不会肚子饿所以才醒得迟吧…”

 琅轩将信将疑,再看苏琬说话中气十足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像病人,也就没坚持。刚好天重子和无崖子过来请安,见苏琬精神不错,连忙道喜。又说五行宗的垚长老等了几天,有些急了,问见不见。

 五行宗的长老跟师祖同辈,若是平曰见了一般是要行礼的,但这次五行宗无理在先,所以琅轩晾了他几天,对方就算不忿也无可奈何。琅轩放下药碗,代苏琬好好休息,转身便走,走时把天重子无崖子也带上了。

 苏琬一等师兄出出了门,人就从上溜下来,窜到桌边倒了杯茶水漱口,然后把水吐在盆栽里,捏了块点心放嘴里,冲琅嬛嘿嘿一乐,朝她勾了勾手指。

 琅嬛打了个哆嗦,戒备的问:“干嘛?”

 苏琬单手支着下巴,笑得非常单蠢,“不干嘛,就问问你,练习的符文呢?三千符文。每个一千遍,不会忘了吧?”

 琅嬛一僵,显然,画符并不是个轻松活,就算会写狂草也不见得照猫画虎描出来的纸符能用,每次写完一张,用真元活,符文能闪现动的清光才能算数,若是不能闪光,就是废纸一张,至今为止,她连一百都没写到,更不要说三千了。

 “没,当然没忘,小小符文,还能难得倒本‮姐小‬!”

 琅嬛虚张声势的吼一声,缩缩脖子,就要灰溜溜的往外闪。

 “等等。”苏琬叫住她,指了指窗外,道:“去那亭子里写,静室里没得外界干扰,显现不出你大‮姐小‬的本事。”

 琅嬛用眼神杀人,她就知道,就知道这妖孽笑起来肯定没好事!

 苏琬挑了挑眉,道:“别这么看我,我也是为你好,画符这种事,不能挑环境,这样就觉得怕了。以后不用纸,用真元凭空画的时候岂不是得哭?”

 琅嬛磨牙,然后抬头,大阔步往外走,“谁怕了?谁怕谁是竹熊!”走到小家伙身边的时候,脚下顿住,拍了拍小家伙的肩膀,道:“小天星,好好照顾你‮姐小‬,她在梦里怕的时候你要提供手臂给她抱,而且记得要叫她囡囡…不过这事你已经有经验,倒显得我啰嗦了。”

 琅嬛昂头的出了门,自去拿纸笔到凉亭开始画符,屋內只剩一大一小两人。

 苏琬身上穿着白色绸衣,她单手支着下巴,双眼微眯,神情慵懒,又带着点魅惑,半趴在桌上,朝小家伙勾勾食指。

 “天星,小名承泽是吧,过来。”

 小家伙打扮得跟招财童子似的,穿着一身红色锦衣。衣上用金线绣着百蝶穿花纹样,前挂着平安锁项圈锦囊等物,沉甸甸的也不嫌脖子酸,头上以红绳扎着童子丫髻,缀着两颗明珠,一半头发垂在脑后,鬓边两缕绑着金环,金环上挂着铃铛,铃音清脆,随着他的低头蹭步的动作叮叮作响。

 听琅嬛话里的意思,她做梦说胡话的时候抱着的人好像不是师兄。而是这个小家伙。她是要庆幸呢?还是杀人灭口呢?

 苏琬想着,伸手捏住小家伙的脸。

 “手感不错,比小月溪的还好点,不愧是是锦衣玉食养出来的公子爷,就是年龄大了点,正太要七八岁才最可爱啊…十来岁已经快到青舂期了。”

 天星不敢躲,乖乖站着任由苏琬蹂。躏,不过眼睛里泪光闪呀闪,“小…吔…”

 苏琬挑眉道:“声音不错,叫声姐姐来听听。”

 天星泪眼朦胧,“姐姐。”

 苏琬大发慈悲的放过了他,伸了个懒,起身靠在窗台上,拨弄了几下盆栽黄菊的‮瓣花‬,初冬时节,天气有点凉,不过外面阳光正好。她瞧见琅嬛抱着一堆黄纸进了凉亭,眼珠一转,掩嘴打了个哈欠。

 “小天星啊…”

 天星****并直,如临大敌的回答:“在!‮姐小‬!”

 苏琬打哈欠的动作一滞,忍不住嗡鸣的耳朵,嘴角菗搐几下,“声音不用这么大,我能听见。”指了指窗外的大树,“去,把长榻移到那树下,我要出去晒晒太阳,顺便准备些果子茶点之类。”说着直接聚水洗了个脸,披散着头发,从桌上端了盘花糕穿窗而出,朝凉亭走去。

 天星呼了气口,人松懈下来,扭踢腿抡肩膀活动筋骨,然后着发酸的脸颊。

 “小天星啊…”

 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小家伙僵硬的转身,看到趴在窗台的苏琬,眼睛瞪得溜圆。张着小嘴,手都忘了放下来。

 苏琬拿着一块花糕对着阳光看,姜黄的糕点成半透明状,里面用果酱点了一朵绿梅花,精致得像个艺术品。苏琬眯着眼睛咬了一口,慢慢品尝,吃完之后,食指上的粉末,这才看向快僵硬成石雕的小家伙。

 “唔…我虽然说过让你好好收拾一下,但也没让你弄得跟待嫁新娘似的,姑娘我最近不想看到红色,你回头去换身‮服衣‬。”

 说完转身便走。

 天星踮着脚尖,伸长脖子,探头瞧瞧,确认苏琬已经远去不会转身了,这才拍了拍口,大大呼了口气,瞧见一侧的长榻,又愁了起来。

 沉香木太重,他搬不动啊!

 再瞧瞧身上的大红花衣,撇了撇嘴,天知道自从四岁开始打坐起他就没穿过这种花俏的‮服衣‬了!偏偏母亲和一定要自己这么穿!如今得了苏琬要求换装的旨意,让他喜笑颜开,转身吧嗒吧嗒的跑到后院搬救兵去了。

 琅嬛在炼字,额际沁出汗珠,手指也有些肿,肩膀更是僵硬得不行,连脚也开始麻木了,但成果才出来了一张,耳边啧啧的声音不断,让人心烦,她黑着脸,笔尖沾了沾丹砂。

 “啪啦!”力道太重,装丹砂的碗一翻,滚到地上。

 琅嬛摔笔,转身怒道:“你能不能死远点吃!一定磨得我走火入魔才満意吗?!”

 苏琬‮头摇‬,将最后一块花糕放嘴里,是朵芙蓉花,‮瓣花‬层叠,栩栩如生,吃起来却是桃味。

 她砸吧砸吧嘴,,懒洋洋的道:“啧啧,制符要心静,心静啊,你看看你,这都多久了,才写几个字,唉,没天分,太没天分了!”

 琅嬛跳脚骂道:“你也知道制符要静?知道了还故意制造声音!你当画符跟写字一样简单?一笔不能断,丹砂容易干涩又不好蘸,就算写出来了,谁知道哪里出毛病,不能开光…”

 “你现在知道难了?”苏琬挑了挑眉。

 琅嬛怈了气,扁扁嘴,把手上握笔磨出的茧子给她看,委屈得眼泪汪汪,但还是倔強的道:“爹说过,要难而上。”

 苏琬看看旁边,小天星正带着几个人将屋內的长榻抬出来安放好,又有侍女摆上小几,捧来洗好的瓜果点心,还有一大盘新出炉的花糕,热气腾腾,一看就比凉的好吃,顿时趴在亭栏杆上招了招手。

 小家伙察言观,挥手让众人退下,然后双手捧着花糕碟子颠颠儿送过来。

 苏琬満意的点点头,接过碟子,捏起一块送到嘴里,美得眼睛放光。

 唔…热乎乎的果然最好吃!橘子酱什么的,实在太了!

 “行了,你先站一边。”苏琬挥了挥手,然后坐在跳到栏杆上坐着,朝琅嬛道:“画符首先要心静,你太急躁了点,导致真元断断续续,符文有形而无神。这样吧,你先放下笔,试试用真元凭空写,先练习真元的控制力。”

 苏琬伸出食指在空中虚划,指尖钻出一缕真元形成的白雾,画出一个“风”字符文,凝而不散。她屈指一弹,击碎符文,大风凭空而起,呼啦啦吹过,留下漫天飞舞的黄纸。

 琅嬛抓住扇到她脸上的纸张,激动不已,惊声道:“这,这好像是法术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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