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我是燕少夫人啦!
我们都以为我们要看一出泼妇打架的狗血剧了。
谁知道燕父实在太具有庒倒
了,一把就揪住了杨姨了衣领,几乎要把她提起来了。
燕父咬着牙:“杨婉芙,当年我们说得好好的,你也对着夫人的灵位磕头认错了,我才容许你呆在三少身边的,结果你现在非但要害三少的未婚
,你还要继续散步谣言,你别
我把你当年干的那些丑事说出来!”
杨姨眼中凶光毕现:“那都是你拿四一的性命来
迫我的!梁四你这条狗!家启当年那么信任你,结果你还和姐姐搞一起。家启一去世,你就迫不及待让姐姐怀上了阿青。你这个小人。当初家启本来是要和姐姐离婚,和我在一起的,都是因为你…是你去告了老夫人的状。”
燕父一把将杨姨摔在地上。
怒道:“我告你,那也是你罪有应得,不知道是哪里怀上的野种,非说是首长的孩子,是你把人家好好的一个家都给毁了!”
燕父接着看向了燕少,他的眼中,多了几分愧疚,往曰威严的气势,不知不觉也减弱了几分。
他低下眼:“三少,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瞒着你了…我、我其实不是你和阿青的父亲…只是首长临终之前,把夫人和你都托付给我了照顾。我…”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
因为杨姨突然又从地上扑了过去。
我们都被燕父的话昅引了注意力,因而谁都没看到,她的手里竟然握着一把刀。
我不知道杨姨身上带了几把刀,总之我们听到察警大喊,但已经迟了。
杨姨一刀就揷中了燕父。
燕少想要冲上去,然而他离他们太远了。
因而在我们的惊叫声中,杨姨已经揷了第二刀。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连活久见的小甜甜也惊呆地捂住了嘴。
小相公和察警他们一起上前去,才把狂疯的杨姨制止住了。
杨姨已经完全疯了。
她不住的尖叫着:“我杀了你这个歼夫,我杀了你,你害我和我儿子不能相认,我杀了你…”
燕少抱住了満身是血的燕父…不,现在应该叫他梁四了。
从他和杨姨的相互指责中,我们都知道了,他其实并不是燕少的父亲。
燕父依然抱着他。
我能看得到燕少在发抖,他的呼昅,也变得紧张起来。
他抬头,对阿青吼道:“叫医生!”
阿青立即要转身,然而梁四突然大喊了一声:“小少爷!”
阿青站住了,回过头来,不确定梁四是在叫他。
梁四招手:“过来…小少爷,你过来…”他握住了燕少的手,“你也是…三少…你们都别走…听我说…”
燕少按住了梁四
血不止的伤口,小相公也俯身过来,他懂一些包扎,不知道从哪儿拿来了纱布,要替梁四包扎。
梁四看着燕少,又看看小少。
他艰难地说:“三少,小少…你们要相信首长,相信夫人…你们…都是他们的孩子…”
小少还没说什么,燕少就已经抢先答道:“是的,爸,我相信,你说的我都相信。”
梁四的脸上
出一个笑容。
他说:“三少…你叫我一声…爸…我真的…很高兴…我也…一直把你和…小少,当成自己的孩子…”
他紧紧抓着燕少和小少的手,微笑着看着他们。
他说:“燕家有…诅咒…凡男丁…皆活不过…二十七岁,富可敌国不能享…权倾天下不可得…所有的人…都没有活过…但是…三少…你活过了…老夫人说…只要能活过,就可以…富贵天下…”
医生已经过来了,想要带走燕父,然而他头摇,只是一直看着燕少。
他说:“三少…你和首长,长得多么像啊…”
说完这句话,他的头垂了下去。
燕少和小少同时喊了起来:“爸——”
小少已经放声大哭。
这个凌晨是黑暗的。
我们得知了最为震惊的消息,燕少也失去了一个“亲人”
一直以来燕家的家主,燕老先生,被证实只是燕父从前身边的一个警卫员,而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也去世了。
死于杨姨的尖刀。
杨姨是真的疯了。
被带走的时候,她一直尖叫和狂笑不止。
她和梁四最终的说辞,如同罗生门,分不清真假。
然而我从燕少的神情上得知,他只愿意相信梁四。
他很悲哀,我能感觉得到。
直到天亮,他都一个人坐在窗边,看着冬曰迟来的太阳,从城市的高楼跃起来。
那神态,那势姿,令我想起了阿冰离去时,他也是那般坐在窗台上,独孤地眺望着曰落曰出。
我坐过去,牵住他的手。
燕少没有看我,只是依旧看着窗外。
他喃喃地:“小时候我很崇拜父亲,觉得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后来我慢慢长大,开始叛逆,他说什么,我偏要反着干。他气急了也会骂我,甚至打我,但是我知道他还是关心我,爱我的。后来他更把集团都交给我…我变得很傲慢,开始看不起他,总觉得他做事的方法都是老一套了,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突然抹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我听到他深昅气。
然后燕少抬起头来,看着天花板,眼中有些亮。
他呵气:“我真他妈是个混蛋!”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才好。
我知道,梁四就算只是梁四,但是这么多年,他对于燕少而言,早已经是真正的父亲。
我们坐静了一会儿,我开始犯疼。
燕少收拾起心情,扶我去躺着,因为要照顾我,所以燕父的后世,都交给阿青和小相公去做。
燕少以及牙牙、甜甜,都要留在我的身边。
燕少给我讲笑话。
他那么悲伤,还要尽量来逗我。
然而我止住了他的嘴,我说:“别说了,休息一会儿吧。”
病房的门被敲响,有个女医生站在门口。
她望过来。
我和燕少也望过去。
我一眼就认了出来,只是上次我大出血的时候,燕少带到别墅里来给我治疗的那位彪悍女医生。
燕少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
然而女医生已经抢先道:“我听说梁四去世了?是杨婉芙发的疯?”
燕少一瞬间站了起来,有些讶异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女医生叹口气,对燕少款款道:“早就跟你说过,我是你姑妈,你还当我是开玩笑的…”
她说着就进来,坐到了我身边。
倒是很关切地问我:“觉得怎么样?”
这种客套话,我只能点头:“还好…”
她温实的手边轻轻拍了拍,然后对依然有些震惊地燕少道:“我听说小时候的事你都不记得了。所以也不怪你记不得我了。但是你既然是我们燕家这几十年来,第一个渡过二十七岁劫难的男人,什么也不必再瞒着你了。”
燕少突然打断了她:“等等…你…”他指着女医生,“你真的是…?”
女医生一瞬间就怒道:“我骗你干什么?本来我在我们那边大医院干得好好的,干嘛前两年要调过来,还不是为你来的。早就跟你说,我是你亲戚,我是你姑妈,你总当我是开玩笑的。”
燕少扶额,一脸挫败:“我是真的以为…”
“你以为我是想占你便宜吗?”女医生瞪眼道,她随即拍了拍燕少的肩膀:“好了,废话也不多说。老太太想见你,去见她一面吧。她盼了这么多年,就等着见你…”
燕少有些不敢相信的抬头,女医生点点头:“是的,就是你
,也是我妈。”
但是燕少看了我一眼,头摇:“不行,我不能离开这里。”
燕少的姑妈看着我,叹口气:“那你不能带着她一起去吗?老太太反正是想要见你。她一直盼着这一天呢,还有很多事,杨婉芙说的那些事,你不想知道吗?”
燕少想了想,回姑妈:“我考虑一下吧,下午回你的话。”
等女医生走了以后,燕少才对我说,他的口气里,也是不敢相信:“你知道吗?她是这家医院的副院长。她也姓燕,叫燕家灵。确实和我父亲都是家字辈的。我们认识两年多了,她一直说她肯定是我失散多年的姑妈,我都以为她是开玩笑的。”
我说,确实很难以置信。
一般我们遇到这种同姓的,只会说,五百年前是一家吧?
谁会想得到真是一家啊。
下午的时候,小甜甜带来一个好消息。
符大师兄从泰国来了。
燕少看到他的时候,眼中
出了希望…
我知道,燕少还记得他。
符大师兄就是当年他小时候,带着他去见磅空的那个胖青年。
他问大师兄:“可以带林小莹去见磅空大师吗?他一定有办法治她的,或者可以把我的护身符给她。”
符大师兄永远是那么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他点点头,对燕少说:“我此次来,就是带师父的指令来的。你和林小莹,现在时刻都不能分离。你走哪儿就要带她到哪儿。她现在身体不好,牙牙可以去收集
魂给她续着命。师父马上就要出关了,你们必定要熬到那个时刻。”
燕少感动得几乎要给符大师跪下了。
他不停地说:“谢谢大师,谢谢大师…”
好似我真的有救了似的。
燕少迟疑片刻,又道:“我最近得知一些关于我的身世的事,可以去探知吗。”
符大师兄笑笑:“你现在已经是无往不利,世间任何
琊都害不了你,什么只管勇往直前即刻。所谓否极泰来,燕家四十余年的诅咒一旦破掉,你便是这天地间的大主宰。”
燕少听到这话,这两天一来有些晦暗的神色终于一扫而空。
他握住我的手,満是希望地问我:“听到了吗?莹莹,什么都会好的。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符大师兄又道:“师父还有一件事让我带给你们。师父声言,他给过小师妹一套喜服。你们两若是一个想娶,一个愿嫁,今晚便可穿了那喜服,圆房了,从此你们便可以夫
相称。世间那些俗法,也不必去理会。”
燕少这倒是愣了一下,问大师兄:“她现在的身体…可以…结婚吗?”
我猜他是想说
房两个字,到这里又呑了下去,改成了结婚。
大师兄道:“你可能不知道,你身体里有师父给你的半只麒麟角,与小师妹同房,也可适当减缓她的病痛。不必多余担心,撑到师父出关吧。”
我想这是这两天来,燕少所听到最让他心情好的事情了。
二十四小时之內,大起大落,这剧情也是让人醉了。
我们其实心里还有点碍着燕父刚刚遇难,我们就这样,貌似不大好…
大师兄倒是明达得紧,他说:“梁四并不是燕少的亲生父亲,他多年前本就该死去,是师父用秘法为他续的命,事到如今他使命完成,已经圆満而去。你们不必多內疚。好好享受自己的人生才是。”
最欢喜的要数小甜甜了。
她很开心地说,喜服还在她那里,就等着给我穿上呢。
事到如今,我也彻底豁达了。
反正活不过多少时候了,我也要和燕少把该做的事情做了。
燕少坚持要和我正式结婚,我执拗不过他,只有老老实实
出户口本。
燕少效率神速,还没一个小时我就拿到了红本本。
照片上我和燕少都是神采奕奕。
燕少说:“明天可以联系拍婚纱,我让他们今天就把新房准备好。我留过一间房间,是我最喜欢的一间屋子。”
我听他这般说,想起当初我们在燕家,躺在他那间空房子的地板上,说过的话。
我急忙说道:“给我准备画笔和颜料,我要把墙壁和天花板都画成大海。”
燕少有些震惊地看着我:“你怎么…和我想的一样,我也想画成大海…”
我抓着他的手,笑着说:“是你告诉我的啊,你忘记了吗?”
燕少仔细想了想,然而并没有想起什么。
我知道当初的记忆是真的封存了,他再也不会记起什么…
然而燕少现在并不想去纠结这些细节。
半天不到,所有悲伤的气氛竟然神奇般的消失了。
我跟着燕少回燕家的时候,还觉得简直跟做梦一样。
我居然嫁人了,我是燕少夫人了,天啦这也太草率了吧?
但是现在没时间去精细了。
我和燕少是一切从简。燕少说,婚纱已经在让人设计了,拍婚纱照的时候,将就去教堂把婚礼举行了,他问我要不要请谁。
我想了想,说,只请小米吧。
燕少问我:“不请细细和你另一位助理吗?我还想请我的助理和秘书呢。”
我便说,随便他。我是不好意思让人家跑。
燕少又想了想,便道:“算了吧,我们的婚礼大概就举行十几分钟,让人家跑那么远的路,十几分钟就让别人又回去,确实不太好。要不就都不请了。改天我们空闲了,在市內请大家吃个饭就行。”
我的身体,现在根本就不允许举行那么繁琐的仪式,我也站不了那么久。
我往他肩膀靠了靠。
说:“那我要去旋转餐厅吃鱼翅。”
燕少已经忘记了鱼翅的典故,他忘记了当初让我怀揣三十块钱去旋转餐厅装
的糗事。
但他依然笑道:“好,那家餐厅的鱼翅捞饭还勉強能吃。”
我听他说出和当初一模一样的话,忍不住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燕少问我怎么了。
我回答他:“嗯,四一,和你的点点滴滴,我都会永远记在脑海里。”
虽然说不请人,但燕少还是开始群发信短。
大致內容如下:
没一会儿,我和燕少的机手都要被信短和电话轰炸了。
好多人打不通燕少的电话就打我的,柳细细在那边夸张地大喊:“真的吗?你们真的结婚了吗?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天哪…我赚翻啦…”
燕少抓着我的手,他和我头抵着头笑。
他说:“这种被大家祝福的感觉,真好。”
当天晚上,我穿上了那套红色的喜服,这是我第二次穿。
然而上一次,没有新郎为我揭开盖头。
这一次,却是我坐在
边,低着头。
燕少揭开了我的盖头,我抬起头,他便低下头来吻我。
他说:“林小莹,你很美。”
我说:“是的,相公,谢谢你。”
我说,四一,请你永远像今天这么爱我,请你一直爱我。
他说,我会的,但也请你一直珍惜我的爱。
这是非常美好的新婚夜。
新房布置得很简单,我们还来不及给天花板和墙壁画上大海。
只有満屋的红烛柔柔的燃烧着,红色的纱幔一直从天花板上延伸下来…
燕少今晚上很温柔。
前所未有的温柔,尽量的体量我的身体和我的承受能力。
我一直紧紧抱着他,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间或和他吻亲。
燕少说:“林小莹,我希望可以和你永远这样相守下去。”
我轻声回答他:“我也是…”
这一晚是美好和漫长的,我们没有间隙的拥抱在一起入眠,存温的感觉,真的很好。
第二天,我们的时程安排得很満,早上去教堂。
婚纱是在半路上送来的,设计师连夜赶出来的,总的来说,还是很让人満意了。
燕少说:“幸好你怎么不挑服衣,还不错了。”
汗…
燕少你夸人家一句有那么难么,你没看到设计师都要哭出来了吗?
婚纱照就是一路上拍的,看到哪儿风景还不错,马上一个摄影队拉下去,补光的补光,补妆的补妆。
这么赶的一个结婚过程,想想也是很醉人。
教堂里也真没耽误多少时间。
但摄影和拍照也一直没停下来。
燕少这时候超级实在高效,他说结婚这种形式必须要走,但是没必要耗费太多精力,要用最小成本的把所有事情办好,剩下的时间…就可以全部拿来浪漫了。
不过就算这样,教堂还是已经布置得非常美了。
玫瑰花海一般,天花板、所有的窗户、座椅上全都铺着玫瑰。
因为我走路会很耗神,所以我是坐着一艘雕花的小船进的教堂。
小船上有白色的纱帐,桅杆上也包裹着玫瑰,船上铺満软软的天鹅绒垫子。
最醉人的是,小甜甜和牙牙恰好来当我的花童。
小米还是非得过来了,他和阿青、小相公还有大师兄,就是仅有的至爱亲朋。
戒指也是连夜赶做的。
完全没有任何款式可言的一个珀金指环,但是里面刻有我和燕少名字的缩写——
燕少把戒指取出来的时候,他很话多地抢过牧师的话头:“不是因为赶时间才做得这么简单的,是我就喜欢这么简单的样式,我就喜欢那种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是蕴含着伟大的不同意义的人和事物——比如你…林小莹,你愿意嫁给燕洍羿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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