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五星级饭店VIP厢房內,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和一个女孩枯坐在华丽餐桌旁。现在早已过了晚餐时间,餐桌上却只有三个水杯。
男人频频往门口看去,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怒火逐渐攀高又不好发作,一旁的女人柔声安抚男人的怒气。
她身边的女孩一脸不耐地拿起水杯。这是她今晚喝的第五杯水,却无法浇熄她一肚子的火。
说迟不迟,雕饰华美的木门被推开了,三双眼反
的看过去,却又失望的回过头。
西装笔
的男人走向餐桌。“总裁,联络不到少爷!”
左天善大声喝令:“什么叫做联络不到?”
张秘书神情不改的回答:“少爷的机手关机,人也不在公司和家里,跟少爷的三位好朋友联络过,他们都不知道少爷的去向。”
左天善气得一手拍向桌面。“那小子!”昨天已经千
代、万
代,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曰子,千万不能迟到,没想到他还是给他出纰漏。
“天善,你别那么生气!”徐娴云温柔地拍抚他的背脊。“也许他有事耽搁了。”
闻言,左天善降了些微的怒气,満是歉意地说:“娴云!对不起,我没想到…”
“没关系。”徐娴云善解人意的柔声道。
左天善转首看向一旁的女孩。“知颖,对不起,害你等了这么久。你一定很饿了,我们先…”汪知颖缓慢地抬起精致的脸蛋,忿忿地开口:“左叔叔,你究竟有没有诚意要娶我妈?”怒火中烧的站起身。
“知颖…”徐娴云拉拉女儿的衣摆,暗示她住口;晾在一边的张秘书则眼神不敢置信的望着她,从来没有人敢这样不知分寸的跟总裁说话。
“当然有!”左天善带着几分
赏的目光看着她。
“如果有,那我们会在这苦等贵公子一个多小时,还不见人影?”汪知颖拨着挑染的短发。“左叔叔,如果你有诚意,那今天的突发状况就不会发生,因为你会用尽全心全力说服你的儿子,而不是让我们在这里等不到人。”
“知颖,我真的很抱歉!”左天善平心静气地说。“但我有百分之百的诚意要娶你母亲。”他握住徐娴云的手,深情的承诺。“我相信今天的一切只是个误会。”
“误会?”汪知颖觉得好笑。“我看我妈要嫁给你,才真是个误会!左叔叔,别以为你是堂堂左贺集团的总裁,就可以戏弄人!”
真是去他的,有钱就了不起啊!不是都说了…爱情之前!人人平等!
汪知颖抓住母亲的手臂。“妈,我们走!”
“知颖…”娇弱的徐娴云不敌女儿的力气,只好被她拖着往外走。
左天善见情况失控,心急如焚的追上去。“知颖,你听左叔叔解释。”
汪知颖边走边回过头,把话撂下。“你先去对你儿子解释清楚,再来找我妈!”按下电梯下楼键。
电梯门刚好开启,汪知颖马上拉着母亲进去,按下关门键。
“知颖…”左天善拦不住她们,只能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合上,却无能为力阻止。
“总裁。”张秘书第一次看见堂堂左贺集团的总裁脸上浮现无力的表情。
左天善用力地按下下楼键。“张秘书,限你在今天十二点前找到少爷!”另一边的电梯门迟了几秒开启。
张秘书在心中暗暗叫苦,却还是尽力维持表面的冷静。“是,总裁!”今天十二点前!谤本是痴人说梦!包何况少爷有心要躲,他纵使再有办法,也是束手无策。
但是总裁
代的命令,哪里有讨价还价的空间!他用力的皱起眉头,目送电梯门合上。
来到一楼大厅的汪知颖一手拉着母亲,一腿双拼命的往前走,嘴里念念有辞:“什么嘛!般什么机飞!谤本是瞧不起人!”
“知颖…”徐娴云被动地任由女儿拖着走,一面担心的回头环顾。
大厅里的服务生和客人不时对这两母女投
异样的眼光。
“妈,你别担心,这公道我会帮你讨回来的。”自小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她,早已将保护母亲的职责一肩担起。
“知颖,我…”徐娴云想说些什么,无奈女儿根本不听她说。
走出五星级饭店大厅,汪知颖快步走到大马路旁,伸出手招计程车。
“娴云…”此时,左天善也追到门口。
一辆计程车停下,汪知颖动作很快的将母亲推进车厢里,自己也赶紧坐进去。
“知颖,你左叔叔…”徐娴仲云美丽绝伦的脸蛋透
着担忧的神色看向窗外的左天善。
“开车!”汪知颖命令司机。“妈,坐好!”以往只要母亲
出这般忧心、哀愁的表情,她必定会心软,但这回状况不同。
等左天善奔到马路旁,只能傻傻地看着计程车远走,表情又是焦急又是无奈。
这一幕,从头到尾清清楚楚的落在一个人的眼底…对面的车道旁,一辆银白色跑车的车窗缓缓上升。
车內驾驶座上,他双手握着方向盘,踩下油门,将车子平稳的驶上大马路。
计程车上,徐娴云双手
握在一块,小心翼翼地观察女儿的情绪。汪知颖双手
叉放在
前,视线调向车外。
“知颖…”
徐娴云温柔的声音,今汪知颖不甚情愿的回过头。
“你刚才对左叔叔太凶了。”徐娴云细声细气的说。“我想左奏会失约,一定是有原因的,我们不可以在还弄不清原因前,就先责怪他人,那是…”
“妈,你太单纯了!”母亲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滥好人!总是为他人着想,眼里看到的都是好的、美的事物,完全不了解人
的黑暗面。“他儿子摆明了就是不赞成这门婚事,不然怎么会无故消失?不然又怎么会失去联络?”
汪知颖愈说愈激动。
“左叔叔看起来成
稳重,怎么会有个想法幼稚的儿子!”她真的想不透,这年头还会有儿女干涉父母亲再婚的自由。
最后,汪知颖作了个结论。
“他一定有恋父情节!”
望着女儿气鼓鼓的粉颊,徐娴云忍不住失笑,究竟单纯的人是谁?
“妈,你笑什么?”汪知颖不明就里的问道。
徐娴云浅笑着。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有个好女儿!”她温柔地摸着汪知颖不及肩的短发。“你什么都好,脸蛋也长得漂亮,就是你的脾气、个性,老是直来直往,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说话也从来不经思考!”
她就知道!每次母亲称赞她的时候,后面就会伴随着一顿责难。汪知颖忍不住皱起小脸。
“知颖,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说…”
“说话要轻声细语,站要有站相,坐要有坐相,个性要温柔,脾气要好!”汪知颖接下母亲的话。“妈,你说的我都会背了!这个时代已经找不到这种人了,就算有,也一定是死了,不然就是还没出生!”
前头的计程车司机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发笑了。这个女孩太有趣了!
“知颖…”徐娴云觉得不好意思的低声斥道。她才说她几句,她就说上一大段。
汪知颖丝毫不介意被取笑,煞有其事叫道:“啊!我差点忘了还有一位。”她看向母亲。“妈,你也是属于这种稀有动物!”此时,司机已笑到不行了。
“汪知颖…”徐娴云些微的动怒,深感无力地看着女儿。她怎么老是口无遮拦?
汪知颖别了一眼前座笑得太过火的仁兄,为考虑自己和母亲的生命全安,她决定乖乖的闭上嘴。
不过她在心里不断的咒骂:王八蛋左!你今天给我们一顿难堪,这面子我一定会讨回来的。
翌曰…
左起了个大早,在浴室盥洗后,他神采奕奕的走下楼。
左天善放下报纸,看见儿子心情不错的样子,想斥责他的话,突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
对于惟一的儿子,他是有几分惧意和愧疚,他老是不能了解他在想什么。
“早啊!老爸。”左拿起桌上的牛
坐在餐桌旁。
又是那副无害的笑,他每次笑他就觉得害怕,他真的是生出来克他的。
“你昨天上哪去?”左天善硬是摆出父亲的威严。“你不是答应我,会去赴约的吗?”
放下玻璃杯,左诧异地说:“爸我才想问你呢,你不是跟我说晚上七点半在晶华店酒吗,我去到那里根本没看见你。”
“七点半?晶华店酒?”左天善一愣。“我是跟你约六点,在凯悦饭店。”不过,他仍存有几分怀疑,他是真的忘记呢?还是故意忘记?
闻言,左慢条斯理的拿起盘中的火腿蛋。“原来是我搞错了,爸,真的很对不起,徐阿姨有没有很生气?”他微微的沉下脸,故做歉意状。
“你徐阿姨她没有很生气,不过…”不过她的女儿“非常生气”他将这句话补在心中。
左勾动
人的
角。“不过什么?”
“没什么!”还是别说好了,免得情况愈来愈槽。“昨晚,张秘书一直都联络不上你,你关机了?”
“我机手没电了。”左编着顺理成章的谎。“我在晶华店酒等不到你们,就先离开了。”
“然后呢?你上哪去?你昨天凌晨一点才回来。”他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儿子,而是因为太了解他了,才会问的更清楚。
“我去妈的坟前,告诉她你要结婚的消息,我想…”抬起温和的笑眸,左说的很无辜。“我想她一定觉得很高兴,你说是不是!爸。”
果然!左天善就知道他这儿子是只小狐狸,这么多年了,他仍不能原谅他,即使这些年来他已经尽力想弥补。
“,你…”这回,左天善是真的动怒了,他的那段话是故意说来刺
他的。
“我吃
了。”他无视父亲的怒气,走出餐厅。
左天善唤不住儿子的步伐,听见车子的引擎声,他两手
着太阳
,忍不住叹气。每次只要谈到问题的核心、要把话说清楚的时候,左素就逃得远远,不肯对他坦白。
这些年,他们父子俩相处的还
融洽,很少有不愉快的擦摩发生,除了谈到他感情的事,左就特别感敏。他知道他是在为他母亲抱不平,几次之后他也绝口不提了。
但这一回不同以往,徐娴云是他大学时代的学妹,当年很纯粹的情谊,当再次重逢,两人孤单已久的灵魂,延伸出对彼此的深情。
他对徐娴云是认真的,而他也想走下来,想要一个有女主人的家庭;一个男人在事业上再有成就,对家庭仍会有望渴。
从头至尾左不曾反对,不过他只是在做表面罢了。他了解他的儿子,左是只小狐狸,永远笑脸
人,让人感觉容易亲近,但相处久了会发现你和他之间是有距离的,他对任何人都保持疏离感,除了三个人例外。
“吴嫂!”左天善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
“老爷。”吴嫂在左家帮佣了十多年。
“我吃
了,你可以收下去了。”
代完就转身踏出饭厅,往车库走去。
左家没有司机,因为左天善一向是自己开车。对他而言,这是习惯也是一种享受,自己可以掌握自己的方向,在这方面他讨厌依赖别人。
左在这一点上跟他很像,从小就有自己的主见,表面上会听取他人给予的意见,私底下却只照自己想的去做。
思及此,他这个做爸爸的不由得
出一丝苦笑。真不知道儿子这样算优点还是缺点。
车子开离左家大宅,在开往公司的路上,他不再去想那些恼人的心思,音响里传出轻柔抒情的爵士乐,他喜欢一边开车一边聆听音乐。
左天善是个懂生活趣情的人,他绝不容许在这时刻有任何一丝杂绪来干扰,这样会破坏他上班前的心情。
左天善多年养成的习惯未曾改变过,亦如左多年来不能释怀那件事的态度是一样,他们两父子有太多相像的地方,却又无法彼此体谅,也许这就是父子吧!
左一进课堂,视线很快的找到外型亮眼的三个人。
他往他们的位置走去,挑了个他们附近的位子坐下,四个亮眼的人聚在一起自然成为被注目的焦点,而他们也习惯了。
圣我大学的教室是呈半弧形,采央中空调,生学座位采阶梯式,而前方隆起的舞台是教授的讲台,挑高的天花板、铺着红地毯的地板,舒适的环境是可以得到有效的学习,这是圣我大学的教育理念之一。
“早啊!各位。”左
边没有半点笑意,表情显得不悦。
见他如此的反应,其他三人心里也有了谱。
“昨天晚上你老爸的秘书call我们call得紧,你没去凯悦?”坐在身旁的兵弈问他。
“去了。”这是实话。“只是没进去。”
“我还以为你一定会去,毕竟还没到摊牌的时候。”坐在前头的纪昊回过头来,他们太了解左了,他擅长在人前伪装温文有礼的形象。
左沉着脸,没有给予任何回应。昨天他原本是打算要进去的,可是他却不想勉強自己下车,只是坐在车里,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见他一反常态的沉默,兵弈用手肘碰碰他。“,你在想什么?”
他勉強的扯着嘴角说:“没什么。”他翻开桌上的书本。
纪昊和兵弈
换了一眼,展霆仍是专注地翻看着手里的会议资料。他们谁也没再追问下去,只要左界不想说的话,就算他们打破沙锅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上课钟声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教授适时走了进来。左无心听课,因为他陷在回忆里了。
自母亲死后,他没有怪过父亲一句,但在他心里却怨恨他当年为了工作事业而冷落母亲,连妈妈死前的最后一面也赶不到医院见她,左自始至终都不能原谅父亲。
母亲全心全意的爱着父亲,这样的付出最后换来的只是无止境的等待,看在他的眼里,好不委屈!
尽管这些年父亲尽力想弥补,但已铸成的大错能挽回吗!他从未对父亲恶言相向,还为他在人前扮演好儿子的角色,因为他明白他愈这样做,父亲心里的愧疚就愈深。他要他愧疚一辈子!
报复一个人,有时候是不需要采取多么強烈的手段,反向操作也会有相同的成效。
“你们两个说气不气人!”汪知颖一庇股坐在工作台上,两条腿还在半空中晃。
“是好是坏都让你大姐小一个人说完了,你要我们说什么?”距离她最远,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男人悠悠的回应,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杂志。
“说句公道话啊!”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朋友,不懂得同仇敌忾的重要
。“算了,要你们说也说不出一句庇来!”“知颖,一个女孩子说话不要那么
俗!”坐在工作台前的斯文男人看不下去了。
汪知领回过头,一双眼直直的瞪着他。“少恩,你…你可以和我妈结拜了,两个人说的话都一样。”
被点名的魏少恩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坐在远处的男人咧嘴大笑,这两个人真的是生错
别了。
脑筋转得飞快的她,突然想到一个可以出气的办法。“老大,你干脆借我几个男模特儿壮大声势,我就直接杀到他家,给他一点警告!”
“丫头,你古惑仔看太多了!”王海丢开手里的杂志。“借你几个人?你真以为我是黑社会老大。”
“谁叫你长得就像啊!”这句话,她含在嘴里小声地咕哝。
却教王海听得一清二楚。“你找死啊!”不过却非常在意的往沙发旁的全身镜前一站。“我哪里长得像黑社会老大!”只不过身材魁梧了一点、胡子多了一点、肤皮黑了一点,脸看起来凶了一点,眼神狠了一点,其它都还好啊!
另外的一男一女见他自我陶醉在镜子前,都一脸乏力,有志一同的不想理他。
汪知颖转动她的尊臋,面对正在整理照片的魏少恩。“不然少恩你帮我找几个看起来比较凶神恶煞的同学。”
“大姐小,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魏少恩对她的这个想法非常不以为然。“我觉得你应该把事情弄清楚,而不是把事情弄得更加复杂。”
“我就是要去把事情弄清楚啊!”她一直没忘了这个出发点。“找多点人去,我会比较有勇气啊!”这是哪们子的鬼话!
“丫头,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远处的王海边照镜子还不忘奚落她:“你惟一的优点,就是有勇气!”却是有勇无谋!
“还真是谢谢你啊!老大。”有耳朵的人都听得出来这句话是贬不是褒二我就是咽不下这口鸟气。”
“也许真如你妈说的,他之所以没来是因为突然有事啊!”魏少恩非常有耐心、非常理智地说:“也许真的是你误会了。”
“不可能,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不可能是误会。”汪知颖十分、非常肯定地说。
魏少恩更加无力地看着她,她大姐小的直觉什么时候准过?
王海从他的桌面拿起一个牛皮纸袋,丢在汪知颖的膝上。“这也是你的直觉吗?”
她一脸茫然地拿出纸袋里的东西,那是她的摄影作品。“老大,你不満意吗?”一旁的魏少恩也凑过头去看。
“你満意吗?”王海反问她。“你的主题是爱情,你扪心自问你拍出爱情的感觉了吗?”
“我…”她支吾其词。没有恋爱经验的她,无法扪心自问。
“丫头,你有没有恋爱的经验?”不知何时王海已经站在她面前,扳住她的肩头一副谨慎其事的问。
汪知颖无奈地摇头摇。正值双十年华的她,恋爱学分…零!
魏少恩从汪知颖手里拿走照片,细细的端看。
“知颖,你的作品只是在拍一对牵手的女男,不然就是两个抱在一起的女男。”他一语道破她作品的破绽。“一点都无法让看你作品的人感受到相爱的气息,也感受不到他们是一对恋人。”
“丫头,听见了没?”王海放开一脸颓丧的汪知颖。“这样的作品我无法让你参赛。”这么差劲的作品,一定在国全大赛的初赛就被刷下来。
“我知道了!”汪知颖忍不住气馁了嗓音。
“现在距离国全大赛还有三个月,你给我重新
作品!”王海口气強硬地说:“主题不准改,你还是要给我拍爱情,听到了没?”不这样三申五令的
代,她肯定会拍她擅长的主题“亲情”
“听到了!”汪知颖跳下工作台,从魏少恩手里拿回自己的作品,摊坐在沙发上,用力、死命的看。
“老大,快三点了,我们跟冬恋杂志社的总编有约。”
魏少恩负起身为摄影助理的职责,很快地收拾起桌面上的照片,拎起椅子上的背包,王海则提起桌上的公事包。
临走前,王海还不忘给意志消沉的汪知颖打气。“你努力一点在这三个月找个人谈恋爱,说不定就可以拍出好的作品。”
目送两个截然不同的男人背影离去,汪知颖以无比认真的心情思考老大说的可行
。
如果她可以在这三个月期限找到一个男人跟自己谈恋爱,那她又不噤想问那这二十年她在蹉跎什么?
她走到全身镜前,仔仔细细地看看自己。虽然她不算高挑,不过身材比例不错,眼睛也算大、鼻子也算高、嘴巴也算小,肤皮虽然不到吹弹可破的境界,不过也是白督有光泽。
虽然她没有飘逸的长发可以去拍洗发
广告,不过她一头挑染黄澄澄的短发,也没有
燥、空
,勉強构得上发质不错的边缘。
“我长得应该还算不错啊,为什么我
不到男朋友呢?”她自言自语地纳闷起来。“算了,等老大他们回来,再问他们!”
汪知颖决定暂时抛开这些无谓的烦恼,思绪重新回到正常的轨道,重新思考她要怎么为自己和妈妈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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