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今天留下来加班。”
这是盼舒离开办公室后,银斯第一次主动开口对她说话,语气坚定得让盼舒无法拒绝,她知道做秘书是无法避免加斑情况,何况是一个工作狂的秘书。
盼舒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乖乖遵从银斯的命令,可是怕艉蟀和云澜出事,她只好打电话请好友出面。
“仪,订烦你到托儿所帮我接艉蟀和云澜下课,今天我要加班,嗯,拜托了。”
这是第一天开始,拉下来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夜夜如此,终于在盼舒连续加班一个礼拜之后,她冲进了银斯的办公室。
“总裁,我今天无法加班了。”
“你一定要留下来加班。”银斯连头也没抬地就拒绝了她。
“我没有办公法留下来,今天我一定得走。”盼舒強调着自己要走的决心。
“你结婚了吗?”银斯抬头正视着她。
“没有。”
“你既没有结婚,没有家庭的庒力,为什么不能留下来加班?难道和男朋友有约?”银斯不解的问道。
“不是,我…反正我今天一定要走。”
盼舒总不能告诉银斯,她没有结婚,但有两个小孩,今天恰好是两个小孩的生曰吧!
“不准,你是我的秘书,应该了解加班的需要,如果不了解,当初就不该选择当我的秘书。”银斯对于女人当他秘书此事耿耿于怀。
“我没有拒绝加班,否则我就不会陪你忙了这么多个晚上,我有不得不走的理由,如果你只是觉得加班需要个秘书,那么我会安排得妥妥当当,辜榷这么大的一个公司,随便找个“男人”都比我好,我会找一个男秘书给你,只求你今天晚上让我走。”盼舒微怒地说。
“我似乎没有拒绝的机会,不是吗?”银斯冷笑着。
“我只希望你能谅解,没有事的话,我出去了。”
离开办公室的盼舒没有一点的懊悔,只有一丝的惋惜,她这一吵,自己非得调职不可,放弃定个高薪又有挑战的工作,这真是可惜了,不过为了艉蟀和云澜,放弃一点薪水又何防?
“我回来了,看我带什么来给你们啊!”盼舒一进门便大喊着。
“你可回来了,咱们还怕你今天赶不回来呢!”莞,真听到声音,马上走出来替盼舒拿下她手上的东
西。
“为了两个小家伙,再忙也得回来,为此我还和
老板吵了一架呢!”盼舒怕艉蟀和云澜听见,还特地
庒低了声音。
“什么?你的脾气真是的。”菀实真在弄不懂得盼
舒的个性。
“不错吧你应该称赞我有个性。”盼舒笑道。
“无聊,去看你的宝贝儿女吧!他们对你的夜不
遍营耿耿于怀呢!”
盼舒走到客厅,走到了凌初、雪凝和峻仪坐在客厅聊天,却不见那两个小家伙。
“在房间里。”凌初悄声地说。
盼舒就在大家的期望之下,走到了艉蟀和云澜的房间轻敲了敲门“艉蟀、云澜,妈咪回来了,开门啊!”房內两人无动于衷。
“再不开门,妈咪就要自己进去了。”
房间依然不动如山。
“我进去咪!”
两个小家伙一见到盼舒进来,马上将头偏向一方。
“怎么了?在生妈咪的气啊!妈眯有哪里做错了吗?”盼舒一伸手,将两个小家伙搂进怀里。
虽然窝在盼舒怀里,但这可不能减去他们的怒意,艉蟀第一个开口说道:“妈咪晚上都不回家。,”
“妈咪晚上是回来晚了,没有不回家啊厂
“妈咪没煮饭给我们吃。”云澜在一旁助阵地说道。
“妈咪最近是忙了一点,怕你们饿着,妈咪都有叫其他妈咪来煮饭啊厂
“妈咪不爱我们了。”艉蟀突然冒出这一句。
“妈咪怎么会不爱你们,妈眯爱死你们了,谁说妈咪不爱你们了?”
“妈咪回家都不理我们,早上出门都没有亲亲咱们的小脸,晚上觉睡时,也没有安吻了。”云澜补充着。
“妈咪发誓,下次再也不会了,来,让我把欠的亲亲都亲回来。”盼舒抱着艉蟀和云澜猛亲一顿…
艉蟀指指她的小脸,要盼舒亲一下“这是昨天晚上妈咪欠我的。”
云澜也不甘示弱地摸摸他的额头,要盼舒也亲一下“这是前天早上妈咪欠我的。”.
当峻义她们打开门时,三个人早已亲成一团,之前的抱怨早巳消逝无踪。
闹了一个晚上的艉蟀和云澜终于累了,两人皆抱着今天刚收到的礼物含笑人眠。
盼舒替两个小家伙盖好了棉被,一走出房间,就看见四位好友坐在客厅,神情凝重地看着她。
“怎么了?瞧你们一脸严肃。”盼舒笑着走向她们。“盼盼,你这样不行啦!天天忙到这么晚,对小孩不太好。”菀真首先开口说道。
“是啊1以前你还没升职之前,忙虽忙,至少还能按时上、下班,现在时间全
了。”凌初轻斥道。
“艉蟀和云澜托咱们看顾是无妨,可是你得看看小孩子怎么想。”峻仪轻叹道。
“让小孩天天回家看不到母亲,这不是做母亲的好榜样。”雪凝也劝道。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现在我的顶头上司是个工作狂,我决定要自动调回原来的职位,反正那男人也不喜欢我,早点换职位大家都开心。”
“调回原职位也好,至少上、下班定时多了。”峻仪听到盼舒这个决定,似乎安心了许多。
“别谈这个了,猜我这几天遇到谁?”盼舒转移话题说道。
“谁?”四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银斯.杰洛。”
“他是谁?”四人又默契十足地开口。
“我老板。”
“哦!那又怎样?”
“他有点像艉蟀和云澜的父亲。”盼舒平静地说。
“什么?!”四人原本懒散的精神,被盼舒的一句话给吓醒了。
“他有双和那男人一样湛蓝的眼眸,一样低沉的嗓音,他还有一张酷似云澜的脸孔。”盼舒淡淡地描述着。
“那哪个叫有点像,那叫根本就是,天啊!我真不了解你,你遇上了孩子的父亲,就好像遇上;-个普通朋友一般平静,而且还与他朝夕相处了一星期。”凌初不可置信地看着盼舒。
“我不确定是不是他嘛!”
“不确定?几乎都证据确鉴了,你还不确定,你在怀疑些什么厂菀真差点没拆开盼舒的脑子,瞧瞧里面是什么了。
“感觉不对,那男人给我的感觉不是那个样子的,他应该是个温柔、多情、体贴的,不应该是老板那个样子的。”
“盼盼,你不小了,很多事不是只用感觉就可以的,现在这世界上还有几个像你一样处处用感觉的傻子?”峻仪不噤有点惋惜盼舒的傻。
“当年你就是为了这感觉遇上了那男人,现在又因为感觉而拒绝自己去承认他就是那个国人,盼盼,你该长大了,感觉不能替你决定一切,当年的事,我们可以说你年少不懂得,而现在人不能这样做,你总得替艉蟀和云澜想想,你总要给他们俩一个父亲吧!”峻仪频频地劝着盼舒,希望她早曰回头。
“就算我不用感觉又如何,就算我告诉他,他是孩子的父亲又怎样,他…不认得我啊!”盼舒略显得有些心伤。
“他不认得你?真的吗?”凌初激动地说。
“嗯!”盼舒无奈地点了点头“毕竟那只是夜一情,怎么会有人记得五年前的那个晚上。”
“我去把那家伙揪出来,好好打一顿,好好洗一洗他的脑袋,让他好好地向你陪个不是。”个性一向冲动的菀真,已经准备要卷起袖子出去,把银斯抓起来打一顿了。
“算了吧!这样也好,他不认得我,我就不怕他跑来抢艉蟀和云澜了。”盼舒平静地说着。
“不行,怎么说他也是艉蟀和云澜的父亲,你总不希望艉蟀和云澜永远都在缺乏父亲的情况下成长吧?”峻仪苦口婆心地劝道。
“再说吧!我一向相信世间的事在冥冥之中都是注定好的,若我和他有缘,我们早晚会在一起的;若无缘,再強求也没有用。”
“盼盼,你有没有发觉你愈来愈像出家人?讲的话好玄哦!”菀真一脸饮佩地看着盼舒。
“菀真,该多看点书了,别以为毕了业就可以不看书了。”盼舒笑骂道。
“是,我的大姐小,先解决你的问题要紧。”菀真怀疑盼舒想转移问题。
“什么问题?”盼舒装傻道。
“盼盼,我警告你,别给我装傻哦!”雪凝威胁道。
“盼盼,答应我,找他好好地谈谈,我不忍心看见艉蟀和云澜的父亲就近在咫尺,却无法相认。”峻仪苦口婆心地劝道。
“好,我会找个时间。”
纵使盼舒在好友面前说得多冠冕堂皇,但她隔天一上班马上请调回原来的部门,她特地挑了个和她能力不相上下的男子代替她的职位,她自认处理得干净利落,连银斯的面没见着就全安排好了。
想想那天在他办公室对他大吼了一声,谁知道那个小家于气的男人以后会怎样磨折自己,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就算他和艉蟀和云澜有血缘关系,她也不想和他有牵扯。
“盼盼,救救我啊!”一我状似狼狈的男子扑到盼盼桌前惨叫道。
“淳史,怎么了?瞧你这个样子,发生了什么事?”盼舒放下手边的工作,惊愕地望着他。
川原淳史是中曰混血儿,他是盼舒特别拜托来替代自己岗位的男人之—。
“总裁,他…他
待我。”淳史惨惨地说道。
“什么?!”盼舒震惊地说道,想不到他是那种人,我还以为他只是不喜欢和女人一起做事,原来他是那个哦!”“哪个啊!”淳史不解地看着盼舒。
“同
恋啊!哎!真是委屈你了,我不知道他是那种人,如果我知道他是那种人的话,我怎么可能把你推向火海呢广盼舒一脸同情地看着淳史。
“不是啦!我是说总裁他
待我,每天让我连续工作十二个小时,连周末都得陪他加班,我受不了啦!”淳史急急解释道。
“说不定因为总裁刚熟悉业务,有较多工作要处理,你再忍几个礼拜就好啦!”盼舒拍拍淳史的肩安慰道。
“不!我忍受不了那么久,盼盼,算我对不起你,我实在做不下去了。”淳史巳打算调回自己的部门了。
“淳史,别这样嘛!你已经是第七个了,再撑两天,等我找到另一个代替者好不好?”盼舒苦苦地哀求着。
“不行,对不起,我先走一步了。”
就这样淳史留下在后头死命哀求的盼舒,独自一人又请调回自己部门了。
“没义气!”盼舒不噤骂道。
不知银斯对员工有没有苛刻的习惯,不过这一个月来,盼舒能抓来的人,全都因为受不了银斯的
待而走了,没有一个曾做超过一个礼拜。天!盼舒再也找不出人代替她了,现在每个男人看到盼舒都躲得远远的,深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盼舒已经想不了办法了,当然还有最后一个,若不到最后关头,盼舒是不会使用它的,但现在…哎!
“进来。”银斯头也没抬对着敲门的来人说道。
一份档案被放置在桌上,那人正准备悄悄爱出时,却被银斯叫住了。
“等等,我有封信要打,请你把我念的內容记下,打成一封信。”银斯一边低头处理档案,一边说道。
在一旁站立的人儿迟疑着,最后是银斯抬头看清了来人。
“是你,怎么又回来了?上次那个男的呢?”银斯力略的有些不悦。
“淳史回原部门工作了,全公司上下的好男人都不愿在你底下工作了,公司要聘新人需要花时间,在这之前,只好勉強你了。”盼舒不情不愿地说道。
银斯还真是很勉強地点了点头,差点没把盼舒气死。
盼舒用最短的时间把银斯
代完的事处理好,就用着最快的速度逃离了他的办公室。
银斯仔细审核过信件,虽然心里极不愿意,但他还是不噤对盼舒的能力感到満意。不能说他歧视女人的能力,只能说他以前遇上的女人全是花瓶,在他身边的女人全争先地想做他的秘书,但却没一个有能力。
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给银斯很恶劣的印象,他总认为大部分的女秘书全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等着上司的“临幸”所以他宁愿找个男秘书,省得那些女人来观觎他。
但,他总觉得盼舒看他的眼神有些心虚,像是瞒了他什么,他有时候公发现盼舒会用着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他,就像在研究着他,这种眼光和以前那些女人爱慕的眼光不同,他实在不懂这个女人心里在想些什么。
“总裁,时间到了。”盼舒按下內线电话,尽责地完成银斯所
代的事情。
一身完美打扮的银斯,虚刻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他经过盼舒的座位时,略停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
代什么。
盼舒似乎也曰田惯了,她也知道银斯不会让自己这么好过,他一向知道什么是物尽其用,绝对不会浪费一分一毫的,所以她认分地站在银斯的面前,等待他
代事情。
“你和我一起去王氏企业开会好了。”银斯一出口,差点役让盼舒跌倒。
盼舒宁愿待在办公室里做着无聊的公文,也不要让他带她“出场”
“快点,我没时间了。”银斯盯着盼舒催促着。
盼舒只好随手抓了外套,随便拿了纸笔,快步跟上银斯的脚步,她一下楼,看到车子,就想往前座钻,想不到银斯已经先示意了。
盼舒只好停下脚步,叹了口气,低垂着头,坐在银斯身旁,迈向目的地。
在狭小的车厢之中,虽然两人不至于肩碰肩,但两人的腿大还是会不经意地触碰,盼舒已经坐得涸瓶车门了,可是她怎么觉得银斯一直往她这边靠过来。大概是错觉,对,一定是错觉。
盼舒努力把固定在窗外的眼光收回,偷偷瞄着身边的银斯,他正专心地看着手上的简报。
盼舒很习惯地看着他的眼睛,那一抹的湛蓝,每每都让她沉醉在此,这是她第一次有机会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他有最俊美的脸庞,一种值得女人付出所有的俊美脸庞,但她似乎有些惋惜,若他没有这么俊美的脸孔就好了。她宁愿要一个平平凡凡的男人做丈夫,而他,不可能适合自己。
一撮金发自他的发际落下,遮去了银斯的眼眸,盼舒突然很想伸手去拨开他的头发,但她忍住了,她收回自己的视线,将眼光再充投向遥远的天际。
“到了。”银斯的声音似远远的传来。
盼舒的思绪似乎有些飘远了,还是她迷糊了,怎么她突然觉得坐在身旁的银斯一瞬间成了那个晚上的男人。
“你睡着了啊?”银斯微讽着。
“或许吧!”盼舒惨惨地一笑。
他还是银斯,不是那晚的男人,他可能永远不会再成为那晚的男人。
这一场冗长的会好不容易完毕了,盼舒的记事本也已记満了杂七杂八的资料,回去还得花一段时间把它整理出来呢!
盼舒瞄着一旁尚是精神奕奕的银斯,真怀疑在经过这么无聊的会议“洗礼”后,他还是这么有精神,真不亏是超级工作狂。
在银斯和盼舒正打算回公司时,却被一群记者包围住了,不过主角当然是银斯。
瞧银斯从容不迫地对付着记者,大概他也已习惯了这种场面,盼舒悄悄地拉开和他们的距离,她可不想明天在报纸上看到自己。
盼舒这看这群记者似乎巴着银斯不放,她想这一场临时记者会恐怕持续很久,她正想和银斯打声招呼要先回车上时,却看到一个外国记者不访问银斯反倒看着她。而她正想不理会他走开时,却突然在脑中闪过一丝影像,她正努力回想着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那男人似乎也在回想吧!他似乎也很苦恼想不起她是谁,突然的,他朝盼舒走了过来。
“是你,我都不敢相信是你,你变好多哦!”那男人似乎很奋兴地大喊着。
“你…是谁?”盼舒依然没想起那男人到底是谁。,
“Pencil,是我啊!我是史狄啊!”史狄为了唤起盼舒的记忆,特地把她的绰号大声地叫了出来。
“史狄?!”盼舒惊讶地叫了出来“真的是你,好久没见尸
Pencil这个绰号是当年盼舒自我介绍时,史狄替她取的,这并不是表示盼舒的身材像铅笔,盼舒还是很有料的,只是盼舒不想取英文名字,而以她的中文名字充当,结果被史狄误听成了Pencil了。
“我差点就认不出你来了,你瘦了,比当年我见到你时还瘦,你要多吃点才有
,Pencil。”
“是盼舒,发音标准点,我现在这身才叫标准身材,五年前是太胖了。”盼舒还是怀疑史狄的审美眼光。
“可是我比较喜欢圆圆的女孩,抱起来才舒服,尤其是在冬天的晚上。”
“把女孩子当暖炉哦!你就是这样欺骗我当年的感情。”
“我哪有?”史狄冤枉地喊道“人家当年可是很喜欢你的,可是现在…”
史狄由上自下仔细地看过盼舒一遍,他轻轻地握住盼舒的手,深情款款地看着她,开口说道:“盼舒,为了我,你去增肥好不好?”
盼舒也同样深情款款的望着他“不行,我好不容易才瘦下来,我才不要再像以前一样呢!”她十分感
地说道。
在这个灯光美、气氛佳的地方,两个人又营造出如此浪漫的气氛,谁知他们的谈话內容竟如此无聊。
“盼舒…”史狄的话尚未说完,就被一个低沉的嗓音打断了。
“抱歉,打搅了。”银斯冷冷地说着。
银斯不知何时已打发了记者,悄声地走到两人身旁。
“总裁。”盼舒急急放开史狄的手,低着头像做坏事的孩子一样。
“回公司了。”
银斯没忽略盼舒这些小动作,她在怕他,为什么?银斯没有说出口来,只是微睨了她一眼,迳自走向门口。
盼舒看着银斯走远,她只好以抱歉的眼光看着史狄,匆匆写上自己的联络电话交给了史狄。
“有空Call我,我先走了,拜!”盼舒匆匆地扔下这一句,便快步地跟上银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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