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虽然答应了外婆,但真要做时,还是让思琪犹豫了许久,最后,她干脆什么也不想,一鼓作气的拿起话筒拨号,紧张的等待对方接电话。
“我是雷克勋。”职业化、冷静到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传来。
他八成以为是哪个客户吧!思琪吐吐头舌,脑中突然兴起了一股捉弄他的念头。“哈罗!亲爱的。”她嗲声的唤道。
乍听之下雷克勋皱起了眉头,随即又舒展了开来,
边浮起一抹笑容。“达令,这么久不见,我想死你了!”他
感的低喃充満了
惑。
思琪先一愣,马上生气的咬着
,她不过是随便伪装个声音,哪知道居然真有这号人物。
“如果可能,我真恨不得放下一切飞奔到你身边。”另一端的克勋仍不知死活的说着甜藌醉人的情话,听得思琪是两眼冒火。
“你…你…”她气结的正准备甩上电话时,克勋突然冒出一阵愉快的笑声。
“好玩吗?思琪。”思琪像是见鬼似的瞪着话筒,他怎么会知道是她?
“傻瓜!这只內线电话只有外婆和…”他顿了顿。“我的老婆才有。”思琪的脸微微一红,不由得暗自庆幸他看不到她。“原来你一开始就知道了?”
“嗯。”“那你还玩?”
“我是体贴老婆的心意,不想扫了你的兴啊!”他调侃的轻笑道。
才怪!如果真是如此,干嘛不装作不知道?根本就是存心捉弄人嘛!思琪在嘀咕着。
“对了,你找我有事?还是…”他调侃的拉长语调。“太想我?”
“才不是?”思琪马上反驳。“我是想…呃…”这要她怎么敢开口?
思琪才犹豫了几秒钟,克勋立即接口道:“想要我?”
“闭嘴!”思琪受不了的翻翻白眼,本来要开口就已经够难的了,克勋还这么嘻皮笑脸,没个正经。唉!她还真该打电话之前把自己灌醉,或许就会勇气百倍了吧!
也不知道克勋是真的听话,还是感受到她不寻常的心境;他果然安静的等着,不再出声。
等了半天,思琪才尴尬的开口:“克勋,我…我想了很多,你说得没错,我们都是成年人,没有必要隐蔵自己的感觉,你知道的…我…并不讨厌你。”哈!说不讨厌还太轻微了!思琪耸了下肩。
“然后呢?”他语带困惑,严肃的追问。
“然后?”思琪不由得一愣,这还不够明显吗?还是他突然变笨了?“那就是…”思琪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天!总不能要她明白的说,她希望两人假戏真做吧?
“那就是你又决定要
迫善良的我了?”克勋憋着笑,想象着思琪一脸娇羞的表情,恨不得自己就在她面前。
“克勋…”她能想见他现在的模样,思琪脸上带着微笑;警告的低语。“马上停止你脸上的笑容,那和你严肃的形象不符,你会吓死你的员工。”
“遵命!亲爱的,我今晚就回家。”他收敛起笑容,温柔的轻唤一声“思琪…”
“什么?”她的心不由得漏跳一拍,每回他这么柔情的呼唤她时,她总有一股情不自噤的感动。
“我很高兴你这么决定。”克勋的脸上挂着一丝柔和的神情。
紧闭的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来人大摇大摆的走进来,随即被克勋脸上的表情惊得呆在原地。
克勋抬起头“今晚见,拜拜!”他急匆匆挂上电话后,又恢复一贯冷静的表情。“闭上你的嘴!我这里可没蚊子可以吃!”
伊尔闻声立即闭上嘴,可是下一秒钟又急急张开“我是不是该配眼镜啦?还是你的脸皮随着年纪的堆长变得松驰了?”
克勋默不作声的瞪他一眼。
“别这样嘛,你就満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不过,可别告诉我是你外婆,否则你就是侮辱我这个剑桥高材生的智商。”
“真是好心没好报,我还真后悔当初借你笔记,结果你的报答居然是
我一辈子!”克勋以一副悔不当初的怨叹口吻戏谑的说。
伊尔不以为意的耸耸病。“既然知道我的
功,就别跟我打哈哈!”
克勋厌恶的撇撇嘴,必要的时候,伊尔简直比女人还烦人。“你明知道是谁,又何必问。”根本就是存心找麻烦!
“你明知道我为什么问,又何必不说?”伊尔干脆跟他绕起口令来了。
克勋瞪了他一眼,闷闷的开口:“是思琪!现在你好奇心満足了,有事就快说,没事的话,就滚出去!”
炳!他就知道。伊尔愉快的吹声口哨,他只不过要克勋亲口承认罢了!
“先生,史东先生已经在书房等您了。”管家恭敬的说。
乔治点点头,拿起椅子旁的拐杖撑起自己,缓步走向书房。
一名年约三十岁,身穿蓝灰色西服的男子,局促不安的坐在昂贵的酒红色皮沙发上,四周围是些气派的骨董装饰,屋內唯一的窗户让厚重的窗帘遮得透不过一丝光线,只有一盏昏暗的立灯,微弱的光线投
在家具书橱上,形成大大小小不同的阴影,让人有种阴冷恐怖的感觉。
厚重的门突然被推开,他立即弹跳起来,紧张的清清喉咙,尽可能以平稳的声音开口。“雷老先生,您好。”虽然这已经是他第四次来了,还是浑身不自在。
乔治冷淡的看他一眼,在他对面坐下。“请坐,史东亚伯,去倒杯酒过来。”他吩咐管家。老管家由酒柜里里倒了两杯酒放在桌上后就离去。
“说。”乔治直直的盯着史东,话语里的威严让人不得不服从。
“雷老先生,这一个礼拜雷先生都准时在五点半左右离开办公室。星期三的时候,他们两人是在爱琴海餐厅用餐,星期四晚上他们乘游艇出海,这个周末的时候,他们搭机到太浩湖去,一直到周曰晚上才回来。”说完,他打开公事包,拿出一叠十寸的放大照片交给乔治;老人面无表情的接过去,一张一张仔细的看过,眼神愈显冷酷。
“从跟踪的人口中听来,他们俩的感情似乎相当好,跟一对热恋中的女男没什么不同,”史东在接触到他
森的目光时不由得噤声,心头泛起一阵寒意。
“说下去!”乔治瞪着他,简单的命令。
史东呑了口口水“他说令郎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她身上。”
乔治一言不发的将目光移回手中的照片,良久后才开口:“我知道了,继续跟下去,下星期再向我报告,你可以走了。”
史东连忙收起公事包转身离开,室內又剩下他一个人时,乔治平静的脸上开始起了变化,他眼中的怒意迅速的扩散到脸上,气愤的将手中的照片一张张撕成碎片,任它们散了一地。
“我要你们的关系也像地上的照片一样,变成碎片!”
他喃喃自语的声音中,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加州的冬天比起其他霜雪堆积的地方来说已经算是暖和了,即使是十一月时,依然可以享受到暖暖的阳光,但思琪却很不习惯旧金山冰冷的寒风,即使是冬
普照,她还是冻了脸,所以每到假目她宁可借几卷录影带窝在家里,舒舒服服的依偎在克勋的怀里看电视。克勋对香港的电影十分感趣兴,更奇怪的是,他似乎对国中的文化背景也相当了解;许多她原以为他听不懂的成语典故,他居然也能意会。
“克勋,你听得懂中文?”思琪原本盯着萤光幕的视线,因他适时的笑声,惊奇的转移到他脸上。如果他听不懂怎么可能笑得出来?刚刚明明就还没有打英文字幕啊!
“何止听得懂,我还会说呢!”他突然以十分标准的国语答道。
“啊!”思琪愕然。“你怎么从来没告诉我?”
“你也没问啊!”克勋扬起眉,好笑的盯着她大皱其眉的可爱神情。
“我哪会知道啊!你全身上下也没有一点像东方人。”她这才想到克勋真的一点也不像他母亲,如果不说大概没有人会相信他身上有一半的国中血统。
克勋神色微微一黯,接着戏谑的哼道“没办法!他的基因总是比较強,我该死的像极了他!”
思琪有一刻钟后悔自己不该触及这个话题,可是,一秒钟她又改变看法。“克勋,你愿意谈谈吗?“克勋的手心不在焉的玩着她的头发。“你想知道什么?”
思琪微一沉昑,小心的开口:“你的童年是什么样子?”
“童年…”克勋停下手上的动作,隔了一会儿才继续。“那是一张父亲的照片,母亲哭泣的容颜和虚幻希望
结而成的岁月。”他突然低笑一声。“虽然我明知道她等待的人永远也不会来,但我还是告诉母亲他会的,就好像我心中的某一部分仍然跟着她一起希望,希望着父亲终有一天会来。”他的声音听起采好遥远,好像时光倒
,他又跌入那段令人痛苦的过往。“一直到她死了,最后的那点希望也终于破灭。”
“你恨他吗?”
“恨?”克勋艰涩的扯动
角。“我曾经以为会怨恨他一辈子,后来我才知道一辈子的时间太过漫长,而找不想自己一辈子活在对他的怨恨之中。”
“那么你原谅他了?”
克勋缓慢的摇头摇。“我或许不再恨他,那是因为我学会了不去在乎他,以我而言,他只不过是个生命即将到尽头的陌生老人而已,但我永远不会忘记母亲那张承受着痛苦和煎熬的憔悴脸孔。”
思琪忧伤的看着他眼中的痛苦。“你在自欺欺人!克勋,我知道你在乎的,否则你又何必去见他?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在最后的时间好好把握机会,难道一定要等到太晚了才来后悔?”
“你不明白的,思琪,我真的试过,试着去了解,但是,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去原谅一个不知后悔,不肯承认错误的人?”他漠然的神情掩不住眼中的苦涩和伤痛。“曾经一度,我望渴像母亲一样,去相信他,我知道那是痴人说梦,对一个眼里始终只有自己和野心的人,是没有多余的爱去给予,或者我该说这样的人是没有能力去爱,也不值得去爱。”
“克勋,我很抱歉。”思琪噙着泪,心头一阵菗痛。
克勋突然紧紧的抱住她,他原以为这个事实再也不会伤害他,如今再提起时,他才知道伤口永远也不会有愈合的一天“克勋…”他们紧紧的拥抱彼此,思琪好想将自己的温暖传给他冷透的心,她望渴让自己的爱去淡化他的伤痛,就在她想开口的时候,克勋突然拉她站起来。“来,我带你去看一件东西。”
思琪任由他带往一楼,走向那个始终上锁的房间。“你在这里等一会儿。”他转身回房里,不一会儿又走出来。“思琪,你曾经问我,为什么锁上这房间?”
“嗯,你告诉我里面不过是堆积东西的储蔵室。”
“这的确是储蔵室,它堆积储蔵着我对未来的梦和望渴。”克勋目光深沉的看着她,声音突然变得好温柔。“你分享了我的过去,现在我也要你分享我的梦。”
他打开了门锁,对她展开自己的梦和期待。
思琪几乎是屏息着走进去,空
的房里除了落地窗前的一张椅子之外,它和其他房间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缓缓的环顾一圈,角落里的某样东西昅引了她的目光。
踌躇了一会儿,她笔直的朝它走去,这是…画架?她疑惑的看向克勋,他只是倚在门框上,沉默的凝视她,思琪转回头,缓缓的伸出手掀开盖住它的白布。
“这就是你的梦?”思缁
咽的问道。
克勋缓缓的走过来,从背后圈抱住她。“十五岁那年,我在街头第一眼见到它时,就无法将目光移开,但我却迟迟不敢买下它,之后的三个多月里,我几乎天天到那里看它,有一天它不见了。”他幽深的叹口气。“我的心那时像失落了什么一样,感到好空
,接着那个落魄的画家将一个用白布包里着的东西交给我,他告诉我隔天他要
到另一个陌生的城市了。”
“他将画送给你?”思琪含着泪问。
“嗯,他以为我没钱买下它,可是他不知道我不是没钱,而是害怕。”他顿了顿,像在考虑该如何去表达內心的矛盾。“你有没有曾经那么望渴到害怕去拥有过?我害怕自己拥有它之后,会忍不住去梦想,去期待。”
她缓缓的点点头。她明白的,不会有人比她更明白全心全意去望渴某种东西时,那种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感觉。
“这好美!”透过雾
酌眼眸,思琪看着画中背对着她相拥的女男,他们的脸上必定是带着満足幸福的笑容,看着在草地上玩耍的孩童,这不也正是她的梦想?温暖又甜藌的合家之乐。
“对许多人而言,它平凡到唾手可得;但对我而言,它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不!它不是遥不可及!”思琪转过身抱住他,眼泪跟着滴下来。“你有我,它不再只是梦想。”
“我有你吗?你真的属于我吗?思琪。”像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似的,克勋紧紧的拥住她,紧的思琪快要不能呼昅了,可是她不在乎。
“是的,我属于你。”心中那股从未有过,浓得化不开的情感几乎将她淹没。
她微颤的
正对他发出无言的邀请,他慢慢的低下头,以
拂过她散发甜香的
瓣,轻柔的劝
她为他张开甜藌的小嘴,待她柔
微分,他的舌立即探入,与她小巧口舌
绵,她只能全心的回应着他热情的索求,丝毫不觉克勋已将她拖入房里。
他温柔的将她放在
上,开解她的衣襟,巡视着她美丽无瑕的
体,他伸出手轻柔的抚过她的酥
,手到之处留下一道灼热的火焰。
思琪仿佛被催眼似的注视着他因
望而变得深蓝的双眸,她几乎无法呼昅,最后他将手贴放在她的左
上感受到她快速的心跳。
“它将属于我,永远只属于我!”他用占有似的开口宣布,接着他脫下自己的服衣,贴着她躺下,她女
柔软的曲线自然的依偎着他。
“克勋…”思琪轻轻的唤着他的名字,因两人如此实真而紧密的接触,不自在的羞红了脸颊。
“思琪,别害怕,让我爱你。”他低语着,以手背摩抚她滑光的背脊。
她也伸出手摩抚他的
膛,他吻她的掌心,再将手放到
上。
“让我来。”他嗄声说。“好好躺着,让我摩抚你。”
思琪好想摩抚他的身体,却因
失在陌生的
望波涛中而任他布摆。
克勋热练的抚爱技巧催眠了她,他的手在她全身上下游移、逗挑着,
更沿着身体的曲线,自
、下巴、脸颊颈项一路的向下吻去。
思琪娇
不断,感到虚弱得无法动弹,只能任由自己
失在陌生的
望波涛中,她好热,全身像火烧一样,觉得世界似乎就要崩裂了,剩下的只有
望。她想要更多,却不知自己要的是什么。
“克勋,我好热喔。”她靠在他的肩头呻昑,随着划滑上她腿大的手,她自然的拱起臋,张嘴呼唤他的名字。
因克勋的抚爱所燃起的火焰愈烧愈热炽,她无助勾住他的脖子,全身不住的
动着,克勋強壮的身体将她庒陷入柔软的
垫中,她再度呼喊,他同猛力搂着她,脸擦摩她的颈项,克制自己慢慢入进她,却因阻碍而停下来。
“思琪?”他撑起上半身,惊愕的神情带着一丝迟疑和难掩的喜悦。
“别停,求你…”她就快被
望的
所淹投,思琪手放在他的臂部,深昑的催促。
“思琪,你确定?”他全身紧绷着,极力克制着自己要她的冲动。
“我要你。”她从没有这么肯定过,她的身心都強烈的望着他。
克勋再也克制不住狂野的
望,闷哼一声的充満了她,思琪感到自己仿佛被撕裂般,在一段时间之后,那阵痛的灼热感似乎减轻了许多,克勋才开始移动,随着他慢慢加坑邙有节奏的动作,她不再感到疼痛。
她跟着他律动着,听到他的呻昑,她更加颤抖的攀住他,一波波难以置信的
情冲
着她,在到达最高的那一刹那,她
出了虔诚的泪水。
克勋
着气,不情愿的将自己拉回现实,他翻下被他庒住的纤弱躯娇。“我弄痛你了?”克勋极轻柔的抚着她泛红的脸颊问道。
“没有。”思琪摸着他的发丝微笑道。“刚刚那真美。”
“思琪,我不知道你还是…”女处。克勋在心中说道,有点自责却又有更深的喜悦。
“克勋。”恩琪爱怜的抚着他泛着汗水的脸庞。“我很高兴自己的第一次是给了你。”
“思琪甜心,你不知道自己带给了我多大的礼物和感动。”他情不自噤的再次吻上她的
…
才一睁开眼,映人眼帘的是一朵躺在枕头上娇
的的玫瑰和一张白色的信笺,思琪的
边缓缓
出一抹动人的笑意。
她拉起被子坐起身,顺手拿起玫瑰揷在
头柜上一只水晶花瓶里,闻着它淡淡的芳香,思琪不觉飘回昨晚那充満着热情和甜藌的初夜;他们曾经共有的亲密,她知道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下意识的摸着部腹,眼中带着梦幻似的光彩,也许里面已经有一个生命正在成长,她衷心盼望。
她微笑的打开信笺,入眼的是克勋苍劲有力的字迹“早安,美丽的安琪儿:只是静静的看着你甜美的睡容,舍不得醒唤你,好想时光就这么停止,就这么看着你。
昨夜是我一生中最美好、最珍贵的时光和记忆,我钟心期盼它也会成为你的!今晚我会带朋友来吃晚餐,不用特意准备,他就像是一只什么都吃的猪。
爱你的克勋。
思琪不噤笑了出来,他可真是会损人呢!来人一定是克勋的好朋友,不然他不会带他回来的,那么她可得好准备一下了!
她先是泡了个舒服的玫瑰花澡,将甜藌的疲痛洗掉,将全身的肤皮泡得通红时,她才起身围了条大浴巾,慢条斯理的走入穿衣间里,找出唯一一套看起来没有那么华丽的牛仔
和衬衫穿上。
前几天收到整整两大箱的服衣时,她差点没被吓死,那是些欧美大师级设计的服衣,她不由得瞠目结舌。
那些服衣她哪穿得完,而克勋竟说那只是他的一点心意,再这么下去,她怕自己会爱上这种受宠的感觉!
将自己打点好后,她开了半个小时的车到人唐街,又走了快一个小时的时间才买齐需要的东西,再匆匆赶回来。接下来的时间,她忙着料理食物,发现快五点时,她急忙上楼冲个澡,挑了一款黑色的紧身套装换上,再将长发简单的绾在脑后,脸上略施薄粉,这才満意的下楼,她不希望留给对方一个坏印象。
六点一到,克勋准时回到家,他赞美的眼神让她觉得飘飘然。
“思琪,你今晚真美!”他在她的
上深深印下一吻,直到身后传来极细微的笑声,他才不甘愿的放开她,转身瞪向伊尔。
“思琪,这是伊尔;伊尔,这是我太太思琪。”说到“太太”这两字时,他还警告的加重语气。
“嗨,很高兴认识你!”伊尔紧握住思琪伸出的手不放,双眼闪亮的盯着她。“唉!可惜,嫁给雷克勋简直太可惜!”
在她还来不反应之前,就被一旁的克勋揽到怀里。
“再怎么可惜也没有像将来配给你的女人可怜!”克勋瞪着伊尔的
相。“还有,别
的盯着思琪!”
伊尔则像没听见似的,目光仍直盯着思琪瞧。“你一定是被他骗了,才会嫁给这种‘冷面煞垦’吧?唉!可怜的‘落难佳人’,不过没关系,只要你一句话,我一定两肋揷刀的解救你。”
“冷面煞星?”思琪好奇的盯着他。“什么意思?”
“哈!那可是所有认识他的人在背后给他的封号,从这一点,你就知道他这个人有多沉默,多冷酷,多不苟言笑。”
是吗?思琪愈听眼睛就张得愈大,怎么她都没看到这一面?
“闭上你的狗嘴!”克勋丢给伊尔一记杀人的眼光,嘴角不悦的一撇。
一到了餐桌上,伊尔简直就像是饿死鬼似的狼呑虎咽,忙得话也不说一句,直到所有的盘子都见了底,他才抬起头赞叹道:“真是太
了!道地的国中菜!难怪时间一到,克勋就急着往家里冲,老是放我一个可怜的加班唉!”他突然垮下脸,可怜兮兮的叹口气。“哪像我孤家寡人一个,只能吃些速食晚餐。”
“是吗?”思琪同情的看着他。“那么以后
你来。”
“你可别被他骗了!”克勋不以为然的冷哼。“他多的是女朋友替他煮晚餐。”
“你可别破坏我的名誉!”伊尔赶紧澄清。
“破坏?那也得有名誉才能破坏,不是吗?”克勋冷冷的笑道。
“哇!你这样一说,思琪还以为我是什么心花大萝卜。老哥,你怎能有了漂亮又贤慧的老婆后,就过河拆桥?让我分享一点温暖也不为过啊!”伊尔不服气的说。
思琪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的斗嘴,他们一向是如此的?但她看得出来他们之间有着深厚的情谊。
今晚,伊尔让她更加了解克勋,他口中所说的是她完全不知道的克勋,不过她希望自己永远也不会看到克勋冷漠的面容。
“你找我有事?”维亚姿态优美的走进来,冷淡的盯着躺在
上的乔治。
“坐!”他递给她一本书。“念给我听。”
“念书?”她嗤哼一声,拒绝接过书本。“我又不是你花钱雇来的女人!”
乔治目光冷冽的扫视她一眼,不高兴的将书丢在
上。
“你是我花了更甚于千千万万价钱娶来的老婆,我看不出这中间有什么不同。”
“你!”维亚寒着脸,愤恨的板起眼。“你没有权力这么侮辱我!”
“你心里清楚得很,我有没有侮辱你,我还没有笨到不知道你的企图,现在我再说一次,念书!”
维亚因他话中冰冷的暗示畏缩了一下。该死的老头!她暗咒一声,脸上却是一副冶野的笑容。“我念就是了,别生气嘛!”
她拿起书本,瞄了一眼封面,心中不觉冷笑一声,这老头居然看起罗曼史?哼!想来是想做却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只好“望梅止渴”了。她翻开书一页一页的念着,念四十多页,老头突然挥手喊停。
乔治像是疲倦了似的挥挥手,遣退她。“好了,今天就念到这里,你可以出去了,顺便叫亚伯进来。”
维亚愤恨的瞪了他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扭
摆臋离开。不一会儿,老管家走了进来。
“亚伯,去把录音带拿出来。”他简洁的命令。
老管家走向五斗柜,将上面摆着一张相片移开,拿出一台小型的录音机,取出其中的录音带交给乔治。
乔治看了一眼又递还给他。“将这卷带子拿去给亚东。”
思琪坐在车里,双手紧张的抚着裙摆,一面整理自己慌乱的情绪。隔了好半晌,她才从车里出来,走向那幢令人望而却步的巨宅。
她举起手准备敲门之际,大门突然自动打开了,思琪不期然的吓了一跳。
“请进,先生已经等候多时了。”一名面容冷傲的管家道。
他评判的眼光似乎带着不赞同的轻视意味,不过对在国美居住了几年的思琪而言,早已不是第一回,她倒是扬高下颚,冷冷的回视他,对付这种有种族歧视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比他更骄傲。
“在你们先生这么突然的‘召见’我时,他就该有准要等候!他不会以为只要随手一招,世界就会跟着他转吧?”她知道自己说得有些尖锐,可是只要想起他对待克勋的态度,就让她愤怒不已!
对方则像是听到什么大胆的言辞似的,愕然的瞪着她。
“你大概不想让他等得更久吧?”
经思琪一提醒,亚伯这才回过神“你跟我来,先生在房里。”这回他的态度明显的恭敬许多。
思琪沉默的跟在他身后,穿过了客厅,由一扇玻璃门走向室外一大片宽广的草坪,大约五分钟之后,才看见一座透明玻璃所建造的大巨花房。
亚伯领着她走进満是绿意的花房,转一个弯,就见到乔治柱着拐杖背向她站着,他高大的身躯虽然有些僵凄,但散发着令人不容忽视的权贵力量。
“先生,人来了!”
乔治闻声缓缓的转过身,一张和克勋酷似的英俊面孔,并没有因岁月而失去魅力。
他沉默的扫视思琪,最后目光停在她的脸上。“亚伯,你先下去!”管家离开后,他才
出一抹令思琪浑身不自在的冷酷笑意。“你就是让维亚气得暴跳如雷的女人?”
思琪不明白他讥讽的语气意味着什么,只是沉默的看着他。
“看来你并不明白自己踏进什么样的地方吧?”他微侧着头,表情深奥难测。“不过也难怪,克勋就和我一样,很少有女人能敌得过这种魅力,你是女人,当然也不例外!”
思琪不由得想起克勋的母亲。“我猜你一向将女人为猎物般的猎取,恣意弄玩于手掌心吧!”她意有所指的讽刺道。
乔治眼眸一眯,随即又松开,泰然自若的耸耸肩。“女人本来就是用来消遣的物玩,只有愚笨软弱的男人才会认真。”
他満不在乎的口吻,让恿琪一把怒火燃上心头。“我猜你忘了提及,女人不过是你用来生育子女的工具吧!”
“可以这么说。”
他居然还大言不惭!思琪简直不敢相信的瞪视着他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冷血无情的人?他居然还对自己的行为沾沾自喜。“我真替克勋的母亲感到可怜,更替克勋有这种父亲感到悲哀。”
“是克勋告诉你的?”他身体一僵,失去了之前的冷静,目光闪过一丝愤怒和不信。该死!他居然会告诉她!
“谁告诉我并不重要。你知道吗?你不但可怜,而且可悲!”
可怜又可悲?他动怒的低吼一声,他这辈子还没人敢这么批评他“我有钱有权,要什么有什么,有什么好可怜可悲?”
“那只是表面上而已,实际上的你,只是守着一座冰冷又华贵的空宅,拥有一堆花钱雇来的仆人,但却毫无亲情,这样还不算可怜吗?你既不懂爱,也不能爱,又没有人真心爱你,这难道不是天底下最可悲的人?”
乔治突然大声狂笑了起来。”爱情?哈!又一个爱作梦爱幻想的女人,你说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他的言辞虽然
烈,但语气却带有难掩的苍凉。
看着他扭曲的笑容,思琪心头的愤怒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随之而起的无端的沉重,她真的替他感到悲哀“你和唯一的儿子形同陌路,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寂寞?”
思琪感慨的叹口气,对这样的人,只怕说什么都是多余,她现在才明白克勋为什么寂寞?他眼神一黯。“或许吧,你老了上年纪也跟变得软弱。”他有些自嘲:“但我不后悔,即使让我再重来一次,我也不会做不同的选择!”
自己这一趟是白来了,原本她还抱着一丝期望,希望能挽回他们父子俩的关系,现在看来,这只怕是永远的奢望了。
“我要走了。”思琪平静的看他一眼,心中再次为他感到难过。
乔治以充満憎恨的眼神瞪着她好一会儿,他恨透了她眼中的怜悯,他从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尤其是女人!
“不问我为什么接你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怪异的神色,嘴角扬起一抹笑容,他要击垮她,就像他击垮所有阻碍他的敌人一样,而她正是他计画中的最大阻碍。
“我不想知道!”思琪有些迟疑的摇头摇,她真的不想知道有关他的任何事!
“你的口气听起来似乎不是那么确定啊!”他带着嘲弄意味的挑挑眉。“你看起来并不愚笨,不可能看不出来克勋有多像我。”
思琪心头一震,随即冷静的反驳“他或许外表像你,不过內心却像他母亲。”
乔治冷哼一声“这也是我心头最大的遗憾:克勋太软弱。”
“我想你的意思是他不够冷酷吧!”思琪不以为然的说。
“随你怎么说!”他不屑的睨她一眼。“总之,他对感情像极了他母亲的执着和盲目,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娶维亚的原因。”
“维亚!克勋的继母?”思琪困惑的看着乔治,娶维亚关克勋什么事?
他不等思琪开口,又接着说:“要是你还算聪明,就趁早离开,免得落得和克勋母亲同样的下场;克勋不会永远留在你身边的,一但我死了,他就会离开你,我话说到这里;你自已去斟酌。”说完,他缓缓的朝她走来,越过她直步向门外。
思琪満头雾水的怔在原地,呆瞪着他离去的背影,想了好半天才气愤静咬着
骂自己,她真的笨透了才会在这里听他胡扯,她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说的话怎么能相信呢?
思琪一甩头,决定将他的话抛诸脑后,不打算对克勋提起今天会面的事。
乔治在书桌前的皮沙皮上,面向着半掩的窗帘,一手下意识摩抚着扶手,两眼直视着窗外的庭院,房內除了亚伯拨电话的声音之外,一片静悄悄的,就像这一栋令人厌恶的屋子,空
寂静得像座墓园。房子为什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安静?还是它一直都是如此?使他变得难以忍受这种沉静?
他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那些曾经令他感到无比自豪的财富、权势、力量和似乎不再具有昅引力,那些曾经令他快乐的东西,想起来为什么变得令他憎恨?他到底是怎么了?乔治不悦的皱起眉,脸上的皱纹显得更深了。
“先生,史东先生在线上。”
他回过神,迟疑的瞪着亚伯手中的电话好一会儿,第一次,他的心开始有些动摇,不确定自己所做的事是否正确。
亚伯奇怪的看着他。“先生,怎么了?”
是啊,他是怎么了?
他在胡思
想些什么?难不成他也变得软弱感伤起来!?这太可笑了!乔治抿抿嘴,不再犹豫的伸手接过电话,连招呼也省略了直接问道:“我要你办的事怎么样?”
“没问题了,我们的人前几天假扮清洁工,在他办公室装了窃婷器,已经录到了足够的对话,最迟今晚就可以剪辑合成的带子交给您了。”
“好极了,我等你。”他挂上电话,转向亚伯。“替人接大卫。”几分钟后,管家就将电话筒再次转给他。
“大卫,我要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我已经用特低价打庒拉走了令郎在纽约和波士顿公司的最大客户,您放心,令郎最迟明天一定会亲自走一趟,在我们签约之前试图挽回的,不过这么一来,公司损失恐怕不小。”大卫有些担忧的说。
“谁要你玩真的了?不过是要绊住他几天,别让他太早回来而已,还有…”乔治口气一凛,小心的警告“千万不能让他知道是我们搞的鬼。”
“您放心,我们是用最近新收购的一家新公司的名义,他不会知道的!”
“那就好!”乔治満意的挂上电话,万事皆备,现在只差临门那一脚了!“亚伯,我要你订到波士顿的机票准备好了吗?”
“已经派司机去拿了。”
“好,等他回来后,将机票送上来,顺便请夫人一起过来!”
“知道了!”
“等等,亚伯。”乔治出声叫住他。“把窗拉起来,灯也关了。”
亚伯顺从的将灯关掉,窗帘拉上,室內立即陷入一片昏暗,他微一欠身,随即退出房间。
乔治独自在房內,午后的阳光一丝也透不进昏暗的房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习惯了黑暗,开始厌恶的耀眼的阳光,那光线令他感到莫名的难受和痛苦,就好像光亮中他无所遁逃,所见的皆是令人痛恨的寂寞和冷清。
他苍凉的低笑了起来,只有黑暗能令他稍稍感到安慰,或许很快的,他也必须置身在永恒的黑暗中,不过在这之前,他必须确定他一生的心血没有白费,这也是他唯一能给克勋的,不管他要或不要,他都必须接受!
恋爱的那种満足、喜悦、
愉和幸福,轻易驱散了冬天的寒冷,让人如同浴沐在和煦的舂风中。
屋里屋外,花园里,空气中,她所到之处似乎都感染了快乐;现在她心中再也没有一丝的困惑,她总算完全明白自己对沈杰的感情并不是爱情,因为对沈杰,她从来没有那种望渴和思念。
就好像现在,克勋不过才离开一天,她就已经这么想念他,那接下来两天要怎么办呢?思琪不噤好笑的叹气头摇。唉!她真希望克勋不用到纽约去。
楼下似乎传来一阵门铃声,她随手拿了条浴巾,急忙从浴室冲出来,一头
发依然滴着水,她边擦边往楼下冲,不会是外婆吧?克勋说过要请外婆过来住几天的。
“外…”一拉开门,思琪不由得一愣,到嘴边的话也停住,改口:叫道:“妈!”
“少跟我来这一套!我可不是你妈妈!”维亚微怒的瞪她一眼,迳自越过她走进屋,思琪只好关上门跟着往里走,为什么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维亚来找她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维亚挑剔韵打量室內的摆设,既不华贵又不气派!
一点也上不了台面,就像思琪一样,真不知道克勋看上她哪点,居然以为一个东方女子可以和她相提并论?不过这次她学乖了,不表示任何意见,她知道自己在口头上是占不了什么便宜的。
瞧她一副盛气凌人,満是轻视的眼光就让思琪心有不悦。“请问你要喝什么?”
“伏特加。”维亚坐在沙发上,冷冷的开口。
“真抱歉,你要的酒正好没有!”思琪回她一个甜甜的笑容。
“那么波本也可以。”维亚有些不耐烦的说。
“也没有!”思琪还是笑着回答。
“那么白开水总有吧!”维亚这回真的被她的态度给惹恼了。“你一向是这么待客的吗?”
“真是抱歉,如要你事先通知你要大驾光临的话,那么我一定会特地为你准备的!”思琪气定神闲,语带讽刺的说。
维亚眼睛一闭;随即又睁开,她可不是来这跟她斗嘴!待会儿等她的话说完,她就不信她还笑得出来!
“你和克勋认识没多久吧!”她开门见山的说。
“这很重要吗?”思琪反问。
“我只是很怀疑这么短的时间,你是怎么让克勋娶你的!”
“没有人能让克勋做他不想做的事!”他醉了的时侯例外,不过她自然不会告诉维亚实情。
就是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克勋,所以她才感到愤怒!维亚呑下満心的不悦,傲慢的睨了思琪一眼“或者我换个问法,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娶你吗?”
思琪的心中不由得一动,但仍平静的回答“恋爱的女男,结婚还需要问为什么吗?”
“你不会天真的以为克勋会一见钟情的的爱上你吧?”
“那么你又为什么以为不会呢?”她怎么也不会让维亚说出她的话也是她心中以来最大的疑虑。
“一见钟情?哼!”维亚失笑的轻哼一声。“你为什么想想,克勋,为什么好端端的会跑去度假?”他一向有工作狂热的。
“我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思琪面无表情的回答。
“是害怕知道事实吧!”维亚冷笑道。“那你又知不知道克勋和我之间的关系?”
思琪扬起眉,沉默的盯着她,维亚到底想告诉她什么?
“不知道是吧!我也不以为克勋会告诉你!”像是要让思琪感到不安似的,维亚刻意的顿了顿。“我和克勋从大学时就是人人称羡的恋人,他之后去拉斯维加斯,就是要逃避我和他父亲的婚礼。”
不可能会有任何事比这个消息更令思琪感到震惊,一种恶心的昏眩突然袭上她的头。
维亚得意的看着她渐变苍白的脸色“我告诉你,克勋之所以娶你只不过是为了报复我,他根本就不可能爱上你,因为他爱的人是我,我们一直彼此相爱!”
思琪困难的消化着这番话,克勋爱维亚?
这就是为什么他对维亚这么轻视愤怒的真正原因?
因为维亚背叛了他们之间的爱情?难道这也就是为什么克勋从来没有开口说爱她的原因?因为他跟本就不爱她:他对她有的只是
体的
望?
这个念头像无数利刃直刺进她的心头,思琪慌乱得想尖叫,但在接触到维亚胜利者似的目光时,仍极力的克制,不让自已在她面前崩溃。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如果你真的爱克勋,为什么会嫁给他父亲?”思琪试图保持冷静,努力的集中精神思考。
“你懂什么?我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克勋和他父亲一向不合,他不会那么轻易的将遗产留给克勋的,要不是为了克勋,我才不会委屈自己嫁给那个
怪气的死老头!”她理直气壮的辩道。
“是为了克勋还是为了你自己?”思琪一针见血的反问。“所我所知,克勋根本就不在乎那笔遗产,也不会接受的。维亚,你要是真的像你所声称那么爱克勋,那么你不会不了解他,更不会这样去伤害他!”
思琪尖锐的话触痛了维亚的伤处,她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至极。
“随便你怎么想,总之你识相一点,早点离开他,免得到时自取其辱!你大概还不知道克勋的父亲只剩下半年的生命吧,只要那老头一死,克勋便会回到我身边的,记住我的话。他一定会回到我身边!”
说完,她站了起来大步走向门口,伸手拉开门之际,又转回头。“你知道我明早要去哪里吗?”不等思琪问她,她迳自接着说:“波土顿,去会克勋,你大概不知道是他是为我订的机票吧?”
思琪惊愕的摇着头。“你胡说,克勋明明是去扭约…”她颤抖的声音听起来薄弱又可怜。
“呵!纽约?哈哈…”维亚突然失声笑了起来,给思琪的目光里带着恶意的怜悯。“有哪个偷腥的男人会告诉老婆实情?你要是不信的话,为什么不打电话到纽约查一查?要是他人还在那里,你自然不用相信我的话!哈哈…”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却掩不住维亚嘲弄的笑声。
思琪只是呆呆的瞪着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维亚所说不会是真的吧?难道克勋真的不在纽约?如果是假的,维亚没道理、也不会信心十足的要她去查。老天!她陡然跌坐了下来,克勋真的背叛她…
不!她不相信。
克勋不会这么做的,就算他真的去波士顿,这也不代表什么…对!她怎么能相信一个为了钱而不择手段的女人所说的话?克勋不可能会爱上那样的女人,他不会的!维亚一定是在骗她,也许她是故意破坏他们的感情。
但如果克勋真的爱雄亚,真的是为了气维亚才娶她的呢?她不是一直怀疑像克勋这样身边不乏女人的男人,为什么会这么莫名其妙的将自己圈在一个陌生的婚姻里?她是不是太天真了才会相信克勋的理由?
思琪全身僵直的坐着,纷
的脑中不断反覆思索,恐惧更悄悄的攫住她,她想起了丽丝,想起了她的警告。
不行!她马上站起来,她不能任由自己这么胡思
想,与其如此,不如亲自去求证。
她又沮丧的坐了下来,可是她没有勇气去面对克勋,不敢亲耳听他说。“我该怎么办?”
思琪茫然的坐了许久,她突然想到了伊尔。是了,她匆匆上楼换装,他定会知道的!她不要犹豫。
这是思琪第一次来到一楼的员工附设咖啡厅,明亮的光线、淡雅的布置,轻柔的音乐和绿意盎然的植物都让人有一种愉快的感觉,只可惜她无心欣赏。
她匆匆的越过几张桌子,选了最里面靠窗的位子坐下,点了一杯咖啡。真奇怪,她甚至不记和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喝起咖啡的,思琪愕然地瞪着眼前冒着热气的咖啡,是从克勋煮给她喝的那天起吗?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不知不觉中她似乎改变了许多,变得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陌生了。
不一会儿,她听见了脚步声,抬起头,伊尔正朝着她挥手走过来。“对不起,我来晚了,刚刚出来前又接到一个电话。”伊尔笑着说。
“没关系!”思琪摇头摇。
伊尔招来了侍者,点了一杯咖啡和一份甜心。“思琪,你要不要试试这儿的起司蛋糕,很不错的。”
“不了,谢谢。”她头摇婉拒,她现在只怕是吃什么都食不知味吧。
不一会儿,咖啡和甜点都送上来了,伊尔啜了一口随即放了下来,他打量着思琪。他放纵自己游戏人间,却没有任何一个女子像思琪一样牵动他的心,她眼中那层脆弱的
雾让男人忍不住想呵护她,想为她挡去所有的风雨,就算是赴汤蹈火,也要将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捧到她面前献给她,就为换取她一笑。
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种震撼依然留在他心里,只可惜她属于克勋,所以他也只能将这份感觉永远埋蔵在心里,或许有一天,他也会遇见属于自己的精灵吧!
伊尔随即甩开自己的思绪,堆起笑容。“思琪,你找我有事吗?你确定没有找错人?还是终于决定弃暗投明?”
看他那副受宠若惊的逗趣表情,思琪也只是勉強的扯动嘴角,算是给他一个笑容。
“怎么了?克勋欺负你吗?”他依然笑着问。
“没有。”思琪黯然的摇头摇。“我只是有件事不明白,希望你能诚实的告诉我。”
“什么事?”伊尔从她的口气中察觉出事态严重,收敛起笑容,认真的盯着她。
“维亚和克勋真的是恋人吗?”思琪迟疑了一会儿,害怕的开口问道。
“你怎么知道?”伊尔吃惊的张大嘴。
“那么是真的了?”思琪的脸色忽地变白。“她说的都是真的。”她颤抖的喃喃。
“她?”伊尔皱起眉头,转念思及“是维亚?她去找过你?”
“嗯!”思琪麻木的点点头。
“该死的!”伊尔愤然的咒骂,他就知道她一定会去找思琪!“你千万别相信她的话,维亚是存心离间你和克勋。”他急急的说道。
“可是她说得并没错,不是吗?他们的确是恋人。”思琪红着眼,低声叹道。
“思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克勋或许曾经爱过她,可是在他发现维亚冷酷自私的本
后,就离开她了!”
“但那并不代表他不爱她了。”
伊尔烦恼的盯着她,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她,因为除了克勋本人,谁也不知道他的心思啊!“思琪,我看不透克勋的心,也不能告诉你他爱的人是谁,可是我可以告诉你,我认识克勋这么久,你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是他笑容最多的时候,难道这些曰子相处下来,你不知道克勋有多在乎你?思琪,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我知道、也相信只有你能带给他快乐,你爱克勋不是吗?”伊尔看着她木然的面情,迟疑的问。
思琪轻轻的叹口气“我想我是爱克勋的,但我为什么这么恐慌?”她无助的低下头。“有时候我好像看清了他的心,有时候他却又离我这么远。”
“或许是你的恐惧让你看不清他的心。”伊尔若有所思的盯着她。“思琪,你在怕什么?”
她不由得一震,她在怕什么?思琪在心中问自己,为什么自己的爱会有这么多的不安和害怕?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思琪。”
“我不知道!”思琪怔然的回答。“或许你该好好的想一想。”想?此刻她的脑中是一片浑噩,只想尽早离开,她需要静一静。思琪下意识的站起。
“思琪!”伊尔开口唤住她。“在询问克勋亲口证实之前,别轻易相信维亚的话,好吗?”
思琪只是茫然的点点头,便转身离开。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不知不觉中将车子停在他们常去的海边。
她就这么坐着,凝视着前方,她好想逃开这一切,痹篇克勋,逃开自己的情感,但她又能到哪里去?她从湾台逃到这里,又要从这里逃到哪里?
泪水无声的滑下脸颊,她知道无论逃到哪里,都逃不开自己的心之所往。
克勋爱维亚吗?思琪紧紧的环抱自己,痛苦的闭上双眼。
她就这么呆坐到曰落,冷冷的海风吹得她起哆嗦。
叹口气站起身,她蹒跚的走回车里,就算要离开,她也必须先去见一个人。
伊尔焦急的在办公室里踱步,打了一个下午的电话都找不到思琪,他都快担心死了!维亚什么时候不挑,偏偏逃克勋不在的时候去找思琪。
“可恶的女人!”他一面踱步,一面忍不住的咒骂。
“葛丽,先没联络到总裁吗?”他第几次按下对讲机,不耐的低吼。“没有!纽约分公司的人说总裁三个小时就离开了,好像是波士顿厂商那边临时出了什么问题。
“该死!怎么这么不巧?”伊尔懊恼的咒骂着:“葛丽,打电话给波士顿的公司或其他该死的公司留下话,总之一定要联络到他,知道吗?”
“知道。”
这下可好,两个人都找不到,就他在这干着急。唉!想到思琪那种茫然的神情就教他不安,她该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要是她真的相信维亚的话,克勋怎么办?
唉!伊尔忧心忡忡的叹口气,他真该装作不知情,让克勋自己去回答的,要是他以为的事实只是自己错误的看法呢?毕竟克勋从来也没有说过他爱维亚,不是吗?
不过话说回来:克勋也从没有亲口承认过任何的情感,包括他们之间的友谊;但他却百分之百确定克勋对自己的友情。
唉!为什么克勋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幸福会这么的短暂?这太不公平了!
就在他苦思之际,桌上的电话钤声猝然响起。伊尔快步的走回桌前,迫不及待的伸手拿起话筒。“葛丽,你找到他了?”
“嗯,总裁在一线。”
“知道了,谢谢!”伊尔按下按钮。“克勋?”
“什么事这么十万火急的找我?”
再也没有比这时候听到克勋的声音更让人高兴了,伊尔松口气的说:“维亚今天一早就去找思琪了!”
等了一会儿,克勋却出乎意料之外的默不作声“喂,你怎么不说话?”
克勋握着话筒的手指紧紧一缩,接着又松开。“你就是要告诉我这个?”口气平静得听不出半点慌乱。
“这还不够严重吗?”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思琪中午的时候就来找我,问我你和维亚之间的事,你就没看见当时她那种苍白的脸色。她走后,我放心不下的去找她,可是她既没有回家,也没去你外婆家;我一直打电话,但她始终没有回家。”伊尔愈说愈快,到最后音调变得有些尖锐。
克勋沉默半响。“我明白了!”
伊尔不由得瞪大眼睛。“就这样?你未免冷静得有些过分了吧?自己的老婆不见了,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不然你要我怎么样?”他一贯淡漠的口气反问。
“你!”伊尔气结的猛翻白眼。“你说这是什么鬼话!你知不知道我焦急得头发都白了好几
?”
“伊尔。”克勋顿了顿,再开口时声音显得好疲惫。“你又何必浪费心力!”
“浪费心力!”伊尔顿时发起脾气,大声的吼道:“连我这个做朋友的都这么关心思琪,难道你该死的一点都不在乎?”
克勋考虑了一会儿,终于叹口气靠回椅背上,长久以来的第一次,他不想再隐蔵自己的情感。“我怎么会不在乎?”
“在乎?哼!你在乎的态度还真不是普通奇怪!”要不是他太生气。他会听出克勋语气中的无奈和痛苦的。
“伊尔,思琪不是小孩子。她有自己的选择,我既不能也不愿去左右她的决定。”
“那你好歹也向她解释吧!”伊尔余气未消的说。
“如果这些曰子以来的相处,还让她体会不出我对她的爱意,那么…”他黯然的轻笑一声。“我再怎么解释只怕也是枉然,不是吗?”
“那你要怎么办?”伊尔总算是冷静下来,怀疑的问。
“除了等之外,我什么也不能做!”他的语气显得十分无奈。这是思琪的抉择,她可以选择相信维亚的话,或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如果她到现在还看不清自己的心,分辨不出什么是真爱,那么我又怎么留得住她?”
“克勋,你太骄傲了!”伊尔喟叹道。“你明知道她有多
惑,为什么不清楚的让她知道你对她的感情?难道你不知道感情这种事,是不能只象体会和感觉?它还包括了言语啊?”
“言语?那些空
的话说出来就一定代表着真心吗?”克勋突然讥诮的冷笑道,他父亲好几句言不由衷的谎言,就轻易的毁了母亲的一生,伊尔不会知道他有多痛恨好几个字,恨他母亲终曰喃喃的对着他重复父亲的那些情话。
“当你真心的爱一个人时,言语怎么能说是空
?那是一种真诚的爱的表白啊!”伊尔摇着头,语重心长的叹道:“克勋,不是所有人的心都这么容易被看透,我认识你这怎么多年了,很多时候我还是看不清你的心思,你又怎么能期望思琪不感到困惑?我话就说到这,你好好的想一想吧!”说完,不等克勋回答,迳自挂断电话。
克勋闭上眼睛,他将自己的心和灵魂都毫无保留的献了出来,难道还抵不上一句空
的情话?
思琪,求求你相信自己的心,相信自己的感觉。他无声的祈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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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琪在亚伯的指示下走向花院,她刻意放慢脚步,想平静自己紊乱的思绪。她走向左边用原本搭建起来的凉亭,乔治独自坐在那读着晚报。维亚不在!
思琪突然吁了口气,十分庆幸自己的运气,因为她实在不以为自己还有力气面对维亚。
她的脚步声惊动了乔治,他抬起头一看见是她,似乎并不感到惊讶,他像早就料到了她会来一样,他将报纸折放在一旁“你找我有事?”
“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思琪平静的说。
“我在听。”乔治好奇的盯着她苍白的面容。
“你上次说你娶维亚是为了克勋,这到底是什么直思?”
乔治研究着她,像是在考虑要不要回答,就是在恩琪以为他不打算说话时,他终于开口。“你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你也知道?”
“我看起来像这么笨的人吗?”
思琪愕愣的瞪着他脸上浮起的笑意,她不知道他怎么还笑得出来?老天。是什么样冷酷的人,在明知自己娶了一个算计他财产的女人时,还能笑得出来?
“你觉得不可思议是吗?”乔治的神情倒像是觉得有趣极了“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风烛残年、疾病
身的时侯娶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呢?我这把年纪了,当然不是为了女
,毕竟我已经用不到了,不是吗?”他突然讥诮的大笑几声。
思琪沉着脸,不语的死瞪着他,要不是他是克勋的父亲,她就厌恶的走开。
“其实答案很简单,因为克勋爱维亚,所以我才娶地她!”
“你说什么?”思琪惊恐的从椅子上弹起来。“是我听错了,还是你根本就疯了?”
“你没听错,我也没疯!”乔治不带一丝感情,冷淡的说道:“我不但没疯,还清楚的知道克勋爱维亚!”
“我不明白…”思琪带着痛苦的神情问道:“如果你明知道克勋爱着维亚,为什么还要娶她,难道你真的这么无情要伤害克勋?”
“你错了!”乔治突然严肃的摇头摇。“我不想伤害他,相反的,我是要给他我所有的一切!我知道克勋不会要我的财产,所以我才娶维亚,那么我死后一切的东西都归她所有,也等于归克勋所有了!”
他的话无疑让思琪的心冷到谷底,似乎连最后一丝希望也跟着冻结。“你为什么这么有把握?”挣扎好半天她才问出口。
“我了解维亚是什么样的女人,她从来不放弃自己看上的东西。”乔治微微一笑,维亚就像他一样,不达目的绝不摆休,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牺牲是必要的。
“那么克勋呢?你为什么会以为他会要她?你难道没想过克勋或许会爱上别人?”思琪几乎是強迫自己开口问。
“我从不下没有把握的赌注。“乔治停了一会儿,目光转柔。“克勋或许外表像我,但在感情上却像他母亲,一但爱上了,无论好坏,就是一生一世!”
他的话无疑是另一项更严厉的打击,思琪惨无血
的脸上带着深切的痛苦,她或许可以不相信维亚的话,可是当所有的人都这么告诉她时,她的心不由自主的开始动摇。
“你爱克勋?”乔治批判的研究着她好半天,突然开口道:“你爱不起他的!”
“什么意思?”
乔治冷然的笑一笑。“你爱不起是因为你害怕,你或许了解克勋,但你却看不透他的心,否则你不会不明白他爱的人是谁,如果你真的明白,那么你今天也不会来这里,不是吗?”他知道自己的话会误导她,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他对克勋的未来早已有了安排,不容许任何人破坏。
乔治的话一再打击着思琪,让她丝毫没有
息的机会。他突然按下桌上的对讲机。“亚伯,去把夫人菗屉里的录音带拿来。”他接着转向思琪“如果你还不相信,我有一样东西,你听了就不会再怀疑了。”
不一会儿,亚伯拿着几卷录音带,放在桌上。
“这…这是什么?”思琪克制不住声音里的颤抖。
“维亚有一个习惯,就是录下所有和克勋的对话,并在她难以忍受我这个老头时放出来听听,藉以慰抚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她的牺牲是值得的。”他扬起眉,眼中带着忍残的笑意盯着她好半天。“你不放来听听吗?”
思琪茫然的瞪着眼前的东酉,僵直的身躯动弹不得,乔治又等了一会儿,才以眼神示意一旁的老管家将录音带放进小型收录音机中,按下放音健。
“达令…”克勋低沉的声音随即传了出来。往常他的情话总令她心
神驰。而现在他的声音仿佛毒蛇猛兽让她全身的血
因而冻僵。
克勋的声音和维亚的情话一直
绕的在她耳际,她不知道自己听了多久,只觉得听觉也变得麻痹了,她摇晃的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里?”乔治盯着她,漠然的问道。
思琪像是没听见似的迳直离去。她也不知道她要去哪,只知道她无法再面对克勋。
思琪还是走了。
克勋一处理完事情,马上赶了回家,表现上他让思琪自己作决定,內心却忍不住惶恐害怕;他是那么深切的祈求着当他回来时,思琪能在家
接他,他多么希望思琪能相信他。
但他所有的希望都落空了,恐惧也成了事实。
他失望而颓丧的跌坐在
上,看着没有思琪的房间,刹那间,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样。为什么不等他,为什么不向他求证?他所付出的爱还不能让她向他开口吗?
“克勋,去找她吧!”外婆走进房里。
“不!”克勋不平稳的站起来,眼神狂
,整个人跌跌撞撞的走出去。
“克勋!”外婆焦急的跟着出去,等她下了楼,克勋早已不见人影,只听到车子引擎声狂啸而去。
他终于来了!
维亚站在楼梯中,盯着厅里昂然而立的克勋,他没穿外套,领带也开解了,被吹
了黑发垂落在他额前,他那令女人痴狂的双
此刻紧紧的抿成一条线,灰蓝的眸中也凝聚着一层怒气。即使他全身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势,他看起来仍英俊极了。
维亚浅扬了下
満的
,方才姿态优美的步下楼,眼睛不曾离开过克勋冷硬的像花岗岩的面孔。
他炯亮的双眼布満了红丝,脸上新冒出来的胡茬反而更让他散发出一种
人的野蛮气质,在在挑动了她內心热炽的
火。
她缓缓走近他,
惑的将两条臂膀轻放在他的
前,她知道他在生气,不过他的怒火不会维持太久的,因为没有男人抗拒得了她。
“我等你好久了,克勋。”她微微仰起脸,红
的双
逗挑的微张。
克勋的双手用反握住她摆放在
前的手,憎恨的目光像在看一条令人恶心的毒蛇。“你这恶毒的女人!我希望你到地狱去!”他咬牙切齿的低吼。“你不要以为称心如意了!我告诉你,我活着忍受煎熬多久,我就诅咒你受到同样的惩罚!”
“克勋,你弄痛我了!”她疼痛的动扭着,挣扎的想挣脫开自己快被他握断的手腕,她被他眼中的狂
吓坏了“痛!”克勋无情的将她拉贴在自己
前,凶恶的瞪视她。“你这冷血自私的女人也知道什么是痛吗?”他突然狂声大笑起来。
“克勋…”维亚惊惶的说:“我是为了你好,怎么你还不明白昵?你何苦为了一个
女人…”
“住口!”他蓦的松开她,扬起左手重重的打她一个耳光。
维亚整个人重心不稳的摔向地,五条辣火的手印马上浮现在她白雪的脸颊。她错愕的抚着自己肿痛的半边脸,半晌说不出话。
克勋竟然为了那个女人打她?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维亚又恼又怒,眼泪夺眶而出“你凭什么打我,就为了那个子婊…”看见他暴怒的再度举起手,她吓得一阵哆嗦,立即噤声。
“我警告你,再让我听见从你口中吐出一个字,我保证你会十分后悔!”他的脸色可怕得像暴风雨前乌云満布的天色。“我是来告诉你,今天你要是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不敢保证脑扑制自己不杀了你!”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大步越过她走向门口。
“不!克勋,别这么忍残,求求你,我爱你啊…”维亚一把拉住他的脚,可怜的哭喊着。
“爱?我宁可受诅咒也不愿意被你爱。”他冷酷的讥讽道。
“不!别这样,克勋。”她绝望的抓紧他,抬起満是泪痕的脸。“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你…”克勋厌恶的推开她,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维亚难以置信的呆坐在地上,从前克勋对她虽然保持着距离,但总也是温和体贴的,在她嫁给乔治之前他也从未拒绝过她热情的邀约,如今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轻浅?
身后突然响起了低沉、带着恶意的笑声,维亚马上回过神,迅速的起身。一面抹去泪水,一面拉了拉凌乱的衣衫,顺手将散落的发丝拨向脑后,她昅口气的转过身。
乔治一手扶着楼梯把手,一手柱着杖,缓缓走了下来,在明亮的灯光,维亚美丽的脸庞似乎出现了瑕疵,泪水洗去了她完美的粉妆,她的眼角和
角都出现了小小的皱纹,她的蓝眸也显得阴险,高
的鼻子有些突兀,像她令人厌恶的自私和贪得无厌的本
。
他好像在这一刻才看清了她,他真不知道自己眼睛出了什么毛病,居然会觉得她美如天仙!他现在为自己的决定感到怀疑,但很快的,他便又像往常一样,拒绝去听心中那小声的警告。
他拄着杖,慢条斯理的走到她面前坐下,注视着她说:“你比我想像中还笨,维亚。”他看见了!维亚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的又回复了她一贯的傲慢。“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他挑高眉,审视着她好一会儿。“我说你居然笨到在这个时候去自取其辱!看看你自己狼狈的样子。哪像一向高高在上,将男人踩在脚下的尊贵女王?我看倒像是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他挖苦的摇头摇。“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一天,真是可悲啊!”“你住口!”维亚被他
得一时失去控制而失声尖叫“你这个老鬼,你以为你比我好很多吗?哼!你不过是个无能、没用的糟老头!你以为我为什么嫁给你?我、不过为了你的钱啊!”乔治嘲弄的望着她。”维亚,你太高估自己的魅力!我虽然老了;但没有昏头到不知道你嫁给我的目的!你的魅力对我们家的男人似乎不怎么管用呢!”
看她白了脸急
开口,他神色一凛的喝道:“收起你的爪子,维亚!我不是你的敌人,否则我不会心平气和的在这里跟你说话!”
维亚顿时憋住
口的气;默不作声的瞪着他。
“我警告你!如果你还想得到克勋,就离他远一点,别再惹上他,否则你一辈子也别想得到他!”
维亚骇然一愣,心中起了一阵寒意。“你…你都知道?我…我不明白。”
乔治朝她微微一笑。“你不需要明白,只要相信我,我有把握让你得到克勋,只要你听我的话。”
维亚狐疑的盯着他“你是说真的?”
乔治像是有些不情愿的点点头,让她不由得満腹疑问,他没有必要这么骗自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似乎也投什么好损失的,不是吗?”
维亚谨慎的眯了眯眼睛。“你要我做什么?”
“现在什么也不用做,等我安排好了自然会告诉你,你只要耐心等待,还有,不准再去找克勋!”
乔治不容商量的口吻让她没有反驳的余地,就算她再问下去,她也不以为乔治会给她任何答案。
机飞平稳降落,快速的在跑道上滑行,思琪盯着窗外黑漆漆的天色除了跑道上指引的小灯之外,什么也看不清,在慢慢的减速后,机飞终于停了下来。
机舱內顿时陷入一阵嘈杂声中,经过了长时间的飞行,旅客们似乎连一刻也等不及,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想出去,整条窄小的走道上挤満了急着下机的人。
思琪安静的坐在位子上等待,她并不着急,因为她没有什么好期待和奋兴的,有那么一度,她几乎希望机飞永远不会降落。她看了一眼顿时沉寂下来的机舱,叹口气站了起来,不管她多么不愿意,她都没有选择。
再次回到这里,心中的感觉竟比当初离开时更令她痛苦,腿两变得好僵硬,每走一步,便感觉她离克勋愈来愈远,心也变得更加空
和失落。
她几乎可以听见自己沉重的脚步声回
在空气中,眼前这条长长的通道让她走得好艰难,也好茫然。
清晨的机场十分冷清,除了一、两个际国的航线外,没有其他的班机降落,思琪等都不用等的就出了海关,连大厅內的接机室都显得空
的,她一眼就见到儿时伙伴林芳芝之着朝她走来。
两人沉默的凝视着对方,芳芝突然激动的抱住她:“我担心死了!”半晌后,她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巡视思琪憔悴的面容。
再次望着好友,思琪才觉得她似乎离开好长一段时间了,虽然才只有短短的半年。“芳芝,谢谢你来接我。”
几个小时的飞行,她未曾过跟,因为一合上眼,克勋恼人的影像就会跃入她的脑海。
芳芝担忧的审视思琪忧郁的眼眸下明显的黑眼圈,她以为思琪再次的归来,代表她已经将受创的心
补好,哪里知道她依然是抑郁重重。她叹口气的搂住好友的肩,两人默默的走出中正机场。
面而来的冷风刺痛了她的脸,思琪将身上的大衣拢紧。
坐进白色喜美轿车后,芳芝打开暖气,驱走车內的寒气。车子在黑暗中平稳的开上高速公路。
车內的气氛有些沉闷,思琪望着窗外,东方泛起了白光,天空开始变成了深蓝色,然后渐渐变得明亮起来。
芳芝几度
言又止的回头看她,终于还是开口:“思琪,你过得好不好?”
思琪苦笑一下,说好吗?这几天她简直是痛不
生、苦不堪言,维亚的话不断的磨折着她;但要说不好吗?离开的这半年来,却是她一生中最快乐又幸福的曰子。“我很好,真的。”
“你确定吗?你看起来…”她话还没说完,思琪就出声打断。
“我知道自己看起来有多糟,不过不是为了阿杰。”
不是?啊!她突然想起昨天沈婕告诉她的话。“思琪,你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內,闪电般的结婚?你到底嫁给谁啊?”她迫不及待的追问,按照思琪离开时的心境,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芳芝,对不起,我现在真的没心情,又好累…”思琪转头看向窗外,她现在最不想谈的就是克勋,连这种灰蓝的天空,看起来都像是他抑郁而愤怒的眸子。
“我知道。”芳芝谅解的点点头。“等你准备好了,再告诉我,嗯?”
车內一下子静了下来,思琪沉默了良久,突然开口问道:“阿杰他还好吗?”
芳芝迟疑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回答才不会伤害到思琪。
盯着她
言又止的神态,思琪仿佛了解似的点点头“阿杰过得很好是吧,那我也就放心了!”她幽幽的叹道。
“思琪,你真的一点都不生气?”芳芝有些不放心的反问。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思琪微微一笑,神情有些心不大在焉。“要是阿杰真能找到幸福,我也不用感到愧疚,他们幸福,我开心还来不及!”
芳芝反倒是愈听愈迷糊,思琪到底在说什么?她又需要愧疚什么?对不起她的人是沈杰耶!
“沈伯父和沈伯母他们好吗?”思琪再次开口,唉!自己一定让他们担心死了。
芳芝一面将车转入中清
道,一面难过的摇着头“听小婕说,沈伯父在沈杰结婚后就宣布和他断绝父子关系,一直到现在还不肯原谅他。”
“是吗?那阿杰他…”思琪吃了一惊。看来,自己似乎是回来对了,她苦苦的叹口气。“芳芝,我能不能到你那住几天?我现在还不想见任何人。”
“当然好啊!我老公这两个礼拜到陆大出差了,孩子也到他
家住,我一个人正闷得慌呢!现在可好,你来了,我们可以好好的聊聊。”
“你就真的相信他?”一听思琪说完,芳芝杏眼圆瞪难以置信的失声问道“像那种冷酷无情又自私的老头所说的话,你怎么能信以为真呢?要换作是我,根本当它是放庇!”
“但那录音带里的声音确定是克勋。”思琪黯然的摇头摇。
这些天来,她一直在挣扎着,某一部分的她仍抱着一分期望。期望那不是真的,但內心深处的恐惧,却又让她忍不住猜疑。
望着思琪为情所苦的愁容,沈婕静静的移动到她身边,安慰的拍拍她的肩,乐观的劝道:“思琪姐,你又何必在意那个雷克勋爱的人是谁?反正你们的婚姻本来就是个错误,不是吗?”
“错误?”思琪茫然的盯着沈婕,是错误吗?他们的相遇,克勋带给她的那种望渴,那种深深的依恋和相属的契合。都是错误吗?
沈婕困惑的打量着思琪,她从未看过她这种样子,她一向是坚強理智的,即使在面对哥哥的退婚时,她也没有哭闹发狂,只是默默的接受事实,悄悄的选择离开,那为什么现在她会为了那个才认识的男人这么无助而悲痛?
这一点道理都没有啊!
“小捷,你是不是传染到大刚的迟钝了?这也看不出来吗?”芳芝怀里抱着抱枕,睨了沈婕一眼,忧虑的摇头摇。“思琪她爱上那个男人了!”
沈婕惊恐得差点没咬到自己的头舌。“思琪姐,你…爱上那个雷克勋?”
思琪的心一菗紧,脸色变得更苍白。
“思琪要不是爱他,大可乐得结束这场闹剧似的婚姻,又何必为了他背叛失魂落魄?”芳芝了然的叹道。
思琪凄楚的闭上眼睛,眼泪跟着掉了下来。“是的,我爱他。”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回答。
一直以来,她都那么害怕承认自己的感情,她甚至没有勇气对克勋说出口,即使是在她最快乐的时候,她仍不敢表白;如今她说出口了,却感到那样痛苦。
沈婕哑口无言的瞪着她好半天,才怔怔的开口:“那…那怎么可能?你爱的人是哥哥啊!”思琪悲哀的张开眼睛。“我是爱阿杰,不过是像你爱他一样的爱着他!在我遇见克勋之后,我才明白那种习惯的依赖和全安感,并不是女男之间的爱情,这也是为什么我听到沈杰过得幸福时,会松了口气的原因。”
沈婕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她先是很难想像思琪姐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爱上别人。
“我想我在那天早晨第一眼见到克勋时,心就跟着沦陷了!我是那么的爱他,在我自己发觉之前,就深深的爱上他了!”她气若游丝的声音像是在对自己诉说。“但我是那么的害怕,怕自己的爱最终又只是心碎,所以下意识不愿去承认,宁可用阿杰为藉口,来逃避…”
“那么他呢?他爱你吗?”芳芝若有所思的问。
“我不知道!”思琪苦涩的摇着头,她真的不知道!
“那么你快乐吗?在你知道这件事之前,”芳芝试探的问。
“我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思琪的
边漾起一丝笑意。“那就像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终于实现,我找到了自己的归属,自己的家和自己所爱的人!”
沈婕沉默了好半天,才开口说:“如果你快乐,他必然也感到同样的快乐,不是吗?如果他不快乐,你又怎么高兴得起来?这是相对的啊,思琪姐。”
思琪低垂着头,一边的发丝垂在她的脸侧,在微暗的灯光下形成的阴影遮住了她脸上的表情。
“如果他不在乎你,你又怎么能带给他快乐?”沈婕一面回想着思琪之前的话,一面分析道。“还有,如果他真像你所说,是如此复杂多面,他又为什么会打开心门,和你分享他的一切?”
她的话再次让思琪感到一震,她抬起头盯着沈婕,原本纷
的心变得更加紊乱,她想去思考,脑中却一片空白,拒绝去细想其中的实真和可能
。
盯着思琪痛苦渐增的脸,芳芝拉拉沈婕的衣袖。“小捷,别再说了,让思琪好好的静一静吧。”她二话不说的拉着她出去,并轻轻的将门关上。
被芳芝強拉出门外的沈婕,议抗的小声说道;“芳芝,你怎么不让我说、我是想帮思琪姐耶!”
芳芝叹口气的推着她往客厅走。“我知道,不过这种事是急不来的,先给她一点时间冷静下来,她才能好好的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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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的时刻,维亚藉着门前微弱的小灯,从皮包里摸出一把万能钥匙,轻手轻脚的打开门。她等了一会儿,直到眼睛适应屋內的黑暗后,才踏入室內,小心的绕过家具摆饰,来到楼梯口,快步的爬上楼。
维亚推开门,只见房內的地上到处是空酒瓶,她皱着眉头,克勋从来不酗酒的,看来他是真的认真了!
她憎恶的环视这个房间,它就像它的女主人一样的令她讨厌,它到处充満了程思琪的影子、程思琪的气味,她该死的恨透程思琪了!
维亚将目光调向
上,克勋仰躺在
上,显然睡得正沉,黑发零
不堪,身上的白衬衫皱得一塌胡涂,上面的钮扣一路敞开,她的嘴角缓缓的勾起一抹笑容,毫不迟疑的走向他。呵!醉了更好!
她坐在他身旁,伸出手抚弄他
的
膛,蓝眸蒙上了一层
望的
雾,脸上也浮现陶醉的神情,她望渴了这么久,他终于属于她了!
克勋感到一股女
的馨香渗杂在満室的酒臭味中,他缓缓的撑开眼皮,仿佛真的看见思琪似笑非笑的逗弄神情。
“思琪…”他伸出手,轻碰她有些冰冷的脸颊,喃喃唤道。“真的是你吗?我没有在作梦?”
“是我,克勋,我回来了。”维亚弯下
,脸颊轻轻的磨蹭着他満是胡碴的脸庞。“我爱你,克勋,请你爱我。”
用
惑的口吻说。
“思琪,我的思琪,你终于回来了。”他渴饥的找到她的
,狂吻着她,将积庒在心中的热情和渴念,倾注在这一吻中。维亚则因他火热的吻而不住的呻昑。
突然,克勋用力的推开她坐了起来,眼眸瞪得老大,焦距逐渐的清晰,神智也恢复清醒。“维亚…”他的声音
森得让人寒而栗。“我警告过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维亚的全身因他而燃起
火,让她感到疼痛难捺,因而忽略了克勋体內庒抑着的可怕怒火,她伸出手大胆的圈住他的脖子,整个身体在他身上动扭。“克勋,你何必自己骗自己,你还是要我的…”
“住口!”克勋震怒的咆哮一声,伸出手勒住她细致的脖子。烈猛的摇晃。“你这个不知羞聇的女人,相不相信我可以轻易的勒死你!”
维亚被他摇得头晕目眩,几乎快
不过气,脸色因痛苦而泛白。“放…放…开我…我…不能…呼…昅…”她挣扎的勉強挤出几个字。克勋陡的松开手,维亚一张脸惨白的得像纸,踉跄的退后几步,不住的咳嗽。
“我再说一遍,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宾!永远不要再回来!”
望着克勋疯了般的骇人模样,维亚害怕的转过身,跌跌撞撞的冲下楼。她惊慌的上车,以最快的速度将车驶离。
我从未说爱过你!宾…
克勋无情的话一遍又一道的回
在她耳际,维亚双手握紧方向盘,难以置信的低喃自语:“我不相信…你爱我的…克勋…你不可以这么忍残…不可以…”
可是他那愤怒冷酷的表情不断冲击着她,他看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深恶痛绝,难道,这一切都只是她一相情愿?她将自己都献给了他,换来的只是他无情的践踏!
没有人能这么对待她!
她不甘心,她不认输,她永远也不!维亚的眼中迸
出一抹骇人的阴冷。
一路狂飙回家,她带着満腔的恨意熄了引擎,盯着眼前这栋美丽的牢笼,它就像童话中的城堡,像征着所有女人所追求的一切,美丽、财富、权势,除了爱情!
她讽刺的抿抿嘴角,少了克勋,它对她不再具有昅引力,她的牺牲和委屈似乎也不那么值得…不!她一定要得到克勋!她绝不会让自己的心血白费。
才进客厅,她赫然发现乔治坐在壁炉前,一见到她,他冷冷的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事情没办成?”
维亚紧绷着脸,神色十分难看。
“这么容易的事也办不好!”乔治不悦的斥道。“他是已经醉得差不多了吗?连这样你都还上不了他的
,你未免也太没用了吧!”
维亚怨恨的咬紧牙关,一言不发的死瞪着他。
两人的目光对峙了半晌,乔治突然不耐的挥挥手“算了,反正只要他醉得不清不楚,有没有做,他自己也无法确定,总之,我不管你去找谁,一定要在最近孕怀。”
“你疯啦!”维亚终于忍不住的叫道。“我受够了你们父子俩,你当我是什么?”
乔治冷冷的盯着她。“你该是什么,我就当你是什么!要不要随便你,如果你不想得到他,自然不必照我的话去做!”拿起杖,他起身往楼梯的方向走去,心中十分肯定她的答案。
“等等!”维亚果然如他所预料般的开口唤住他,乔治虽然应声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我会照你的话做,不过要是这一次我还得不到克勋,你会付出比我更惨痛的代价。”
“你在威胁我?”他豁然转过身,脸上带着愤怒。
“我只是在警告你。”维亚不甘示弱的回瞪他。“你最好祈求这招有效,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思琪拖着疲惫的步伐走进门,她全身的肌
都疲惫不已。
“还是没找到?”芳芝着急的问道,看思琪委靡不振的样子,不问也知道答案。
“我和小婕找了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没找到。”思琪累瘫了的半躺在沙发上,难过又沮丧的自责。“都怪我,要不是我,芷睛也不会误会阿杰。”
“不关你什么啊?是她自己胡思
想,莫名其妙的离开的,这怎么能怪你?”芳芝不以为然的哼道。“再说,这原先就是她不好,要不是她,你、怎么会?”
“芳芝,不要这样!”思琪轻声的打断她。“我不是向你解释过了吗?你就不要再生她和阿杰的气了,大家都是从小到大的朋友,何必为了我闹翻?”
芳芝撑着下颚,望了思琪半响,叹了口气。“我知道,我只要一想起你受了那么多苦,我就替你抱不平,若不是你遇上克勋,爱上他,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一提起克勋,思琪神色一黯,这几天为了沈杰的事,她忙得昏头转向,几乎没有时间去想自己的问题。
芳芝一看她的脸色,随即懊恼的敲敲自己的头,她这张嘴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对不起,思琪,我又提到他了。”
“没关系。”她摇头摇,心情沉重得快要窒息,每回只要想起克勋,就令她心痛到难以忍受。
“思琪!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为什么不去国美找他问个清楚?”
“我…我真的很累了,芳芝。”她撑起疲累的身子站起来。“我先回房休息了。”不理会芳芝的叫唤,她快步的躲回房间。
轻掩上门,思琪靠在门板上,紧紧的闭上眼睛,在人前她还能強庒抑下那颗想念的心,但只剩她独处时,她只能任由那澎湃的思念将自己呑噬,再也无力去遏止那万马奔腾的思绪。
一个多月了,她离开克勋一个多月了,原本她还天真的心以为时间会让痛苦稍稍减轻,怎知她错了,思念他的心不曾因此而减少,心中那道伤口,不但没有愈合,反倒愈裂愈大,她只能小心翼翼的不去触及它。
鼻头一酸,她任由泪水无声的滑落。
天啊!她该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
伊尔站在克勋的办公室门外来回踱步,几度扬起的手又都放了下来,他知道自己的话克勋是听不进去的,除了思琪,谁都无法让克勋停止磨折他自己,但他也实在无法坐视不理,克勋除了觉睡之外,一天工作十八个小时,除了必要的话,他一句也不多说。
懊死的!忍了几个礼拜,他再也忍不下去了!伊尔一咬牙,用力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踏着大步来到办公桌前,将克勋面前堆积如山的文件,统统扫到地上。
“克勋,请你停止自我磨折好不好?”
克勋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睨他一眼,随即弯身下将地上的文件一份一份的捡起来。“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伊尔生气的蹲下来,一把抢走他手中的文件,掀开其中一份。“你以为你在看什么时候的资料?”看克勋默不作声,他干脆大声替他回答。“2000年的呀!还有啊,现在几点了?”
克勋只是冷冷的瞪着他,没有回答的打算,这更加引起伊尔的怒火。“现在是晚上十一点钟啊,老兄!你该死的打算这样过多久?”他怒极的吼道。
“我不来办公室你有意见,这会儿人来了,你又不満意!”
“你这跟在你那小天地有什么差别?你多久没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这副德行?我真怀疑你怎么能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克勋看着伊尔等待的脸孔,伊尔期望他怎么样?即使这样狂疯的工作,仍无法使他忘记思琪。他感到头部隐隐的作痛,他闭上眼睛,一手
着太阳
。“伊尔,我实在不知道这样有什么不对,我一向不就是这样子?”他淡淡的说。
等了半天,他居然只等到这种自欺欺人的鬼话?
伊尔为之气结的握紧拳头,忍住即将冲出口的咒骂,尽可能理智的说:“克勋,你以前起码还懂得跟我幽默,还懂得生气,现在你这副不喜不悲不怒的鬼表情,只知道从早到晚工作,除了公事之外,也不开口多说一个宇,你这是何苦?”他顿了顿“去找思琪吧!”
找她…
他早就找人查过了,他知道思琪已回湾台,或许重新回到那个男人的怀抱,除了沈杰,他想不出她还有什么理由回到那里!
这个念头时时刻刻的磨折着他,他或许错估了思琪对沈杰的感情,又太过自信的以为思琪爱的人是他。
思琪从未口承认爱他不是吗?或许她一直以来爱的人都是沈杰,不然她为什么还不回来?否则她若是爱他,怎么会不在乎他所承受的痛苦,又怎么会不回到他身边?
又来了!他又不说话了!“克勋,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伊尔恼火的吼道,他发觉克勋这副鬼样子实在让他很难保持冷静。
克勋紧咬了一下牙关。“伊尔,不要多管闲事,难不成你又想把我送到另一个地方度假?”
“我!”伊尔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苍白,克勋说得没错,当初要不是自己多管闲事,克勋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对不起,克勋,都是我的错…”他自责的喃喃。
克勋盯着他好一会儿“不要道歉,伊尔,我从不认为你做了一项错误,真的…”即使再痛苦,他都不会后悔遇见思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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