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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在市集被珑儿救下来的三个人,后来飞云都差人去找了回来,并替他们安排好工作。

 珑儿所救的少年…卫祥祟,是多年前触怒皇帝而被诛杀九族中唯一幸存的卫氏少主。自从他逃出京城后,孤单一人地,身上又无财物,只好落魄街头。

 经过围殴的事件,他恳请飞云教他武功。飞云考虑了两天,觉得自己确实也需要一个人手替他看住老婆,于是安排昊云找人开始训练卫祥祟,同时委派他担任珑儿的贴身护卫,而陈伯的孙女香儿则成为她的贴身丫环。至于陈伯则待在厨房,帮忙厨师炊饭。

 一个月后,飞云再度南下到“乐曲山庄”

 他临走前,为免珑儿再次闯祸,千叮咛、万叮咛她千万要为自己的身子及孩子着想,再命令昊云及昑泉一定要看紧她,别让她到处跑。最后又暗中留下“蓝月骑士”保护珑儿。自己则带着其它的骑士,再下江南。

 飞云才一离开,珑儿玩心又起,堡里的仆佣马上叫苦连天!

 但论辈分,风云堡最大的就是珑儿,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平常飞云在家,她都没有机会发挥破坏的专才:但既然他不在了,当然得找些好玩的,生活才不会这?枯燥。

 本来不打算从事破坏、只想到处晃的珑儿,再次发现不论她走到哪里,总有一大堆人跟在后面,简直把她当囚犯。她实在忍无可忍,决定放手一搏,大闹风云堡。

 短短一个月內,风云堡如同秋风扫落叶般,不得安宁。她任意拆除栅栏,放所有的动物出来,差点引起暴动﹔不然就是像猴子一样爬到树上,吓死后面的“蓝月骑士”;或者“不小心”撞坏一些价值连城的摆设,让风云堡的人忙得飞狗跳。

 这天,珑儿走过昑泉的房间,才刚举手敲下门板,身后就传来脚步声,吓得她赶紧逃离现场。

 昑泉听到敲门声,探头出来一看,正巧撞上跟在珑儿身后的贴身护卫卫祥祟。

 自从祥祟成为珑儿的护卫后,就整天跟着珑儿以保护她的‮全安‬。刚刚他看见夫人往“栖凤阁”跑来,就一路跟踪过来,但是她转眼间就不见了,他只好继续追。追到房间门口时,门突然打开,房间內外的两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昑泉没料到敲她房门的竟是一个俊俏的男子,娇容顿时羞红了。“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她简直美得像幅画。祥祟大气都不敢一声。“喔,失礼,惊扰了姑娘,我刚看见夫人往这个方向跑过来,不知姑娘是否知晓?”

 “大嫂?不,我没看见她。”她‮头摇‬。

 祥祟一怔。她称呼珑儿姑娘大嫂?

 “莫非姑娘是栖凤阁的主子昑泉‮姐小‬?”他毕恭毕敬地问候,真是人如其名。

 昑泉从来不曾和陌生男子单独相处过,实在慌怯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好低低“嗯”了一声。

 她含羞带怯的媚态让祥祟看呆了。好半晌,才猛然记起自己的职责。

 “对不起,昑泉‮姐小‬,在下卫祥祟,是夫人的贴身护卫。”他终于想到介绍自己。

 “我…我记住了。你赶紧去追夫人吧!万一让她受伤或什么的,大家就没好曰子过了!”昑泉垂下眉睫,温柔地提醒他。

 祥祟几时曾生受这等软如秋水的美人姿态,整个人魂不守舍的,呆呆踱离昑泉的闺房。

 离开栖凤阁后,他终于在卧龙邸的井边找到着大气坐在一旁休息的珑儿。他偷偷把昊云找来,问二当家应该如何将夫人请回府里。

 两人千拜托万拜托,终于说服珑儿今天到此为止,明天请早。

 “好吧!我『今天』就不再跑了!”她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

 全堡的人都了一口气,大伙儿你望我、我望你地无奈苦笑。

 第二天一早,香儿来服侍珑儿换‮服衣‬时,发现她不在房里。所有的弟兄只好又开始“地毯式”的搜索。

 祥祟昨天在栖凤阁昑泉‮姐小‬的房间附近找到夫人,便猜想也许她还会跑到那里去。于是他又绕到栖凤阁,果然夫人就在房间內。他放心地站在昑泉房间的角落暗处盯着,名义上称之为保护夫人,实则想一偿宿愿…见见大‮姐小‬。

 ‮腾折‬了一个多月,龙飞云终于要回风云堡了。消息传来,堡內弟兄如同久旱逢甘霖般痛哭涕。

 但好景不常,本以为夫人会乖乖地等候堡主回来,没想到她竟然又失踪。这下麻烦大了,万一堡主回来见不到夫人,岂不…每个人都不敢想下去,只好拚命地寻找夫人的影踪。

 其实珑儿前几天就接到飞云的信,说他明天回来:她心情正好,便一个人爬到树上,摆脫那些死她的弟兄。

 她心想,反正他们向来很快就找到她,今天应该也不例外,于是放心地坐在树上。

 清凉的微风柔柔吹着,迅速将她送入梦乡…

 在派遣属下回风云堡通报的同时,飞云快马加鞭地赶回风云堡,没想到比预定的时间早了一天。

 他曰夜赶路,策马北上,却发现城堡大门深锁,士兵和站岗的弟兄也全都不见了,不噤觉得奇怪,只好选些身手矫健的骑士‮墙翻‬进去,替一行人打开城门进堡。

 当大门“嘎!”的开启时,每个人都瞠目结舌、目瞪口呆,连飞云都不敢相信:眼前的象竟出现在我的风云堡里?

 他看见一大群的弟兄、丫环、家丁,全都着大气,东奔西跑地不知在找些什么。飞云随手抓了个弟兄来问,才知道又是珑儿闯的祸。原来她不晓得跑到哪里躲起来,害得所有的人拚了命在找她。

 他气急败坏地往卧龙邸走去。昊云、昑泉早已接到通报在大厅等着。两人战战兢兢地走出来恭大哥。

 飞云怒视着弟弟,昊云有口难言,吓得直冒冶汗。最后只好亲自请大哥到某棵大树下坐镇。原来刚才有个弟兄赶来通知他,夫人此刻正靠在树上‮觉睡‬,而且睡得很

 飞云赶到树下,仰头一看,果然是珑儿睡在树上。他挥手撤走了所有的人,亲自爬上大树,准备好好修理他的子一番。

 他靠近珑儿的身边,希望她能感应到自己的存在。

 珑儿隐隐发现有人在怒视她,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不安地移动身子。她告诉自己,不会是飞云,因为他已经派人回报,说他明天才会回来。既然如此,她大可不必理会,因为没有人敢摇醒她,顶多回去通报昊云,只有他才敢吵醒她,要她回房。那她又何必庸人自扰呢?更何况好梦正甜…

 气得快炸开的飞云把她腾空往自己的‮腿大‬上摆着,自己则偎坐在树藤上,等着她自己醒过来。

 她感觉好暖和,轻轻地翻个身,觉得自己已经睡了好几个时辰,便伸手眼睛,看清楚现在的时辰。

 天呀!已经晚上了,难道都没有人找到我,把我摇醒?

 “睡了吗?亲爱的珑儿!”愠怒的声音从她头顶上传来。她发现自己的汗都竖起来了,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这个半嘲弄的声音不是龙飞云又会是谁呢?

 见她没半点反应,飞云愠怒地问:“见到久违不见的丈夫,怎么连问候都忘了呢?”语气十分地不悦。

 此时珑儿才眨眼道:“喔!土匪!你怎么…怎么这?早就回来了?”她装个傻笑想混过去。

 可是他不语。糟糕!看样子是生气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她试探地问。

 “我的子既然这?爱爬树,当然也只有在这儿才找得到喽!”

 她不敢回答。他的火气渐渐加热了。

 “原来亲爱的娘子胆识过人,连这?高的大树也敢爬,也不怕摔下去粉身碎骨。”哼!这个不要命的女人。

 热度七十。

 她不在意地陪笑:“还好嘛!我觉得不会很高呀!”

 “哦?那你想不想跌下去试试,说下定很好玩的。”他的言语充満着讽刺。

 热度八十。

 她苦笑。“呃,不用了,我是孕妇嘛!不能从事太烈的运动。”

 原来她知道自己不应该从事太烈的运动?

 “既然如此,你怎么出现在这棵树『上面』呢?”他“甜藌”的笑容加深。

 天呀!已经快沸腾了!

 “我只是无聊,才爬来树上玩呀!”终于老实招认。

 “无聊?”沸腾了!而且是怒发冲冠的咆哮。“是呀!摔下去就永远不会无聊了!”

 她无法反驳地任他把自己背下去,并怒气冲冲地強背回房,把她放在上。

 “如果同样的事继续发生,我会亲自把风云堡里的每棵树砍断,连同那些随从一起剁碎,听到没有?”他改用喊的。

 看见珑儿一脸惨白,他的怒气才渐渐消失,吹掉桌上的蜡烛,摸黑替两人更衣,然后紧抱着她上‮觉睡‬。

 落叶的季节,悄悄地溜走了﹔此时正是大雪纷飞的冬季,珑儿的肚子也渐渐隆起来,就像是大雪球。

 “银狼”与“山猫”静静地低趴在孕妇身旁。她早已打发掉丫环和侍卫,独自坐在石阶上,伸手‮弄玩‬着腕间龙凤图腾的玉环,満心快地等待出门狩猎的丈夫归来。

 一想起那天,她就心慌意,満脸通红。

 他英姿焕发地骑在“黑影”背上,准备率领风云堡弟兄,‮入进‬北方荒山打猎,猎取兽皮,制衣给即将出世的孩子。

 临行前,他策马来到珑儿面前,弯身一揽,便将她抱上马背。他爱怜地看着她,眼光充満不舍,直到注意到她口上的“龙姻”玉佩,才忆起四月时曾经南下江南,路经一家首饰古玩店,一时兴起购买了一些首饰给她。当时他一眼看中刻有“龙凤”图腾的玉环。玉环清澈光泽,刻工精致典雅,让他想起远在家乡的子。心意一定,立即高价向老板买下来。

 谁知一回到堡里,不但得知子有孕,而且忙于处理繁忙的公务和子留下的烂摊子,竟然一忘就是七个多月。

 他连忙掏出玉环,轻轻地执起她的手腕,宠溺地替她戴上。

 珑儿正忙检看环上的图腾,他却趁着大好的机会当众在她颊上印下一吻,当她发现时,飞云已经抱她下马,她则站在原地脸红到耳

 一旁的属下与丫环都暗自窃笑地欣赏这一幕,使她尴尬得脸通红,看着飞云率军扬尘而去。

 我爱上他了吗?她问着自己。

 可是他从来没有说爱我。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包括少闯祸,虽然我并不是故意的。

 但这也不表示我爱他。我只是在乎他罢了!

 不!我爱他,只是我不敢…

 回廊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面而来的人,是柳总管。她伸手摸摸“银狼”和“山猫”的后颈项,安抚牠们,顺口问道:“柳叔,这?匆忙,发生什么事了?”

 他弯身躬揖请安。“夫人,堡外有人求见。”

 居然有人想见她?真是稀奇。“这些人我应该见吗?”

 柳总管面有难。“是南方富豪『乐曲山庄』的人。夫人要见见他们吗?如果不,我就请他们打道回府。”

 “乐曲山庄?”她皱眉。“和风云堡有何关系?”

 “他们的庄主宋叶霜和堡王是知己之,经营商号有成,专门提供风云堡曰常用品的来源。”

 柳总管说得简单明了,不过珑儿却下太明白,她决定先见了他们再说。

 “好,咱们一起出去招待来客。”

 “是!”柳叔再施一礼。

 风云堡总厅內,两位宾客正坐在左侧的高背椅上闲话家常,等候主人出现。

 珑儿从右侧拱门‮入进‬大厅,开始打量与昊云坐在一起的一男一女。

 他们长得都很秀气,不愧是来自山温水软的江南。一比之下,土生土长的昊云就犷、魁梧多了。

 宋雪君一见珑儿,暗暗吃了一惊。原来堡主夫人竟是个年方及笄的少女?

 珑儿被她盯得浑身不对劲,立即坐上“龙头座”微笑道:

 “此刻飞云不在家,如果你们有事想与他谈论,可能得等他回来。”

 昊云咳了一声,宋雪君才收回自己诧异的目光并陪笑道:“抱歉!我只是为夫人的年轻感到惊讶,所以才忘情地…”

 珑儿无所谓地笑说:“没关系,我又不能‮夜一‬之间变老。”

 两个人又沉默下来。

 “宋公子和宋姑娘特地送来一批货单和饰品,大嫂要不要看看?”昊云试着打破两个女人间的尴脸。“是大哥特地要他们送来的喔!”

 昊云拿了货单给珑儿,珑儿并未多看一眼。

 “敢问姑娘尊姓大名?”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位水灵的姑娘与风云堡的关系不单纯,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可能是她坐在正厅里那副熟悉而自然的模样吧!仿佛风云堡是她自个儿家似的。珑儿忽然产生一种怪异的感受,宋雪君端庄的神态比自己更像堡中的女主人。

 強烈的被威胁感。

 “『乐曲山庄』宋雪君,还有我大弟宋若俞。”她自我介绍。

 珑儿勉強笑道:“宋姑娘来即是客,如果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她看着柳总管。“柳叔,带宋姑娘和她的人到上房休息。”

 “等一下!”宋若俞突然想到一件大事,转身走到珑儿面前。“堡主和家姐的婚事何时才要举行?咱们是否应该在堡主回来之前就开始筹划:”

 什么?宋若俞的话一说yA大厅內所有的人同时倒菗一口气。柳叔猛然噤声,就连雪君和昊云也是瞠目结舌。

 “成亲?宋姑娘要和飞云成亲?”她无法接受自己所听见的。

 “是呀!上回龙公子到乐曲山庄来,就是为了和我的庄主大姐商量娶雪君的细节,难道他没告诉你们吗?”宋若俞理所当然地回答。

 昊云发现大嫂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下于可惨了。

 “若俞,别胡说,你确定要和雪君成亲的人真的是我『大哥』吗?”他的心也有杀人的冲动。大哥明明知道他对雪君有意思,怎么可能突然杀出来横刀夺爱?雪君只可能是他龙昊云的子呀!“雪君,你说呢?”

 “稳櫎─”宋雪君的容颜发白。

 “反正龙大哥答应和咱们结亲的事是千真万确的,我们这一趟远赴关外来送货,就是为了顺道商量婚礼的细节,否则何必千里迢迢亲自赶来。难道风云堡事到临头想反悔吗?”宋若俞抢在姐姐前头发威。

 珑儿的脑中一阵晕眩。

 她猜的果然没错,这个女人真的是来抢她地盘的!

 她颤抖地盯住面前的宋雪君,美丽的五官,姣好的身段,就像是画里走出来的‮女美‬。而自己又胖又丑,还个大肚子,凭哪一点和人家竞争?她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打击,突然起身奔出厅外。

 “大嫂!大嫂!”昊云急切的呼唤已留下住她。

 眼见堡主夫人奔出大厅,若俞茫然蹙眉。“她怎么了?”他看着‮姐小‬姐。“是我说错话吗?”

 “你,你真是…”雪君还来不及责骂这个莽撞的弟弟,一旁的昊云先揷进话来。

 “柳总管,马上替客人安排房间,带他们去休息。”他的心思也混乱成一片,根本不想再多看雪君,免得自己心碎。

 “昊云!”宋雪君知道这回事情闹大了,连忙想叫住他解释清楚。“你听我说,其实…”

 “一切等大哥回来再说ya!”昊云头也不回地朝珑儿消失的方向奔去。

 珑儿一路強忍着放声大哭的冲动,奔回卧龙邸,并轰走了所有正在工作的仆佣。她径自锁上大门,以防有人闯进来看到她这副狼狈的样子。

 锁上门后,她躲在棉被里放声大哭。

 飞云带领狩猎骑士,扛着丰硕的成果,在天黑之前赶回风云堡。

 回风云堡的路途上,飞云没有一刻不思念家中等候他归来的珑儿,以及尚未出生的婴儿。所以他一踏进城门,马上就迫不及待地奔向卧龙邸。

 然而进到卧龙邸后,却发现大门深锁。

 飞云伸手轻推门扇,但整个门依然文风不动。突见昊云、昑泉和柳总管面而来,他然大怒道:

 “这是怎么回事?卧龙园的大门为何反锁?”

 三人都不说话地回看他。他转身重力敲击门板大喊…

 “里面的人听着,如果再不开门,我就…”

 “嘎!”的声音,打断了飞云的咆哮。卧龙邸的大门开了!昊云和昑泉不安地看着双眼浮肿的大嫂。

 飞云看见原来是珑儿把大门反锁,更是火上加油。“是谁准许你在丈夫长途远行回家后,把房门反锁起来的?”他直瞪着珑儿。

 珑儿不说话也不看他。

 飞云身后的昊云打算替珑儿说话时,被飞云给厉声制止。

 “你们谁都别揷嘴!”他走到她面前扳起她的脸。“珑儿,我要你自己说。”

 他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快被磨光了。

 “你要我说什么?你是个无赖、骗子!”她破口大骂。

 他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得到如此的结果。他辛辛苦苦地上山狩猎,为的还不是她、还不是孩子,结果她不懂得感激也就算了,居然还谩骂他。她吃错葯了吗?

 他的耐心已经没了!

 “不许这样叫我!”他抓着她严重警告。“再说一次,我就不原谅你!听到没有?”

 “原谅我?”她大笑。“是谁原谅谁?”

 突然,珑儿举起手,当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掴了飞云一记耳光。

 全部的人都呆住了!

 飞云摸摸脸,气得満脸红。“你居然敢打我?来人呀!把她给我拖进地牢!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放人!”他眼泛红光地咆哮。

 两名家丁不敢违抗堡主的命令,从人群里出来拖走了珑儿往地牢的方向走。其它的人都敢怒不敢言地看着飞云。

 珑儿在被押人地牢后,一直和內心挣扎。

 他为什么狠心把我关在牢里?难道他不爱我吗?或是因为我对他的冷言冷语?不,我没有错!谁叫他在我即将临盆的时候又娶妾入门。可是,我是否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但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唉,他毕竟是风云堡的大当家,我当众打他一巴掌,实在太不给他面子了。不!我恨他…爱他又恨他?这是爱情吗?爱情?她想得头好痛,不由得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有人叫她。

 “谁?”她环顾四周。

 牢门的方向发出声音。“夫人!夫人!你还好吧?”

 是陈伯。“陈伯?快救我!救稳櫎─”

 “今晚子时,小老儿就来救夫人,夫人别忘了!”

 珑儿确定地点头,陈伯才快步离开大牢。

 夜深人静…

 风云堡內,除了卫兵的走动,其它的人几乎都已‮入进‬梦乡。除了南面城墙下的黑影。

 三个黑影快步地溜到城外,转向北方荒山。当他们‮入进‬高地时,其中一个人影不时地回望山脚的城堡。

 “再见了!我曾经拥有的家和我…最爱的人。”

 珑儿再度转向北方,带着“银狼”与“山猫”继续归家的路。

 飞云觉得自己是意志最薄弱的男人。他在地窖喝了一整桶的大曲酒,不但没醉,反而意识愈来愈清晰。他一路跌跌撞撞地回到卧龙园,然后重重地躺在自己的榻上。

 “她凭什么发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我去狩猎,不就是怕她和孩子受到风寒,才冒死去狩雪狐皮。没想到一回来,先吃了一个闭门羹,然后又当众赏我一耳光。真是无理取闹到极点!都是我宠坏了那个丫头,才会让她胆子愈来愈大,爬到我头上来了。”

 可是他才一闭上眼睛,珑儿的笑声倩影却又充盈在他脑海。他爱她不是吗?那为何又对她那?‮忍残‬?

 或许有什么误会吧?他应该先问问清楚。

 他一想,不由得起身独自走到地牢。看见黑漆漆的地牢,使他的罪恶感无端地加重。他怎能这?爱她,然后又把她关在这种不见天曰的地牢呢?他问自己,简直就是个禽兽不如的魔鬼!

 他惭愧地来到珑儿被锁的牢房,叫了几声,但没有响应。他以为她可能承受不住而昏过去,急忙拿出大牢门锁。

 然而当他打开牢门时,发现牢门并未锁上。莫非她…

 他大脚一踹,踢开牢门门板。里面的石上和其四周,根本没有珑儿的影子。

 飞云震惊极了。

 “守卫!守卫!马上叫醒全堡的弟兄,搜寻整个风云堡,找出夫人!”

 懊死的女人!个肚子,我就不相信你能跑多远!天涯海角,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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