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侍者将餐盘收走之后,黄仟浅保持微笑地觎着沉默不语的罗彦存。“你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
“嗯。”罗彦存微点点头。
“快说呀,我好期待喔。”黄仟浅斜睨着他,掩嘴开心地笑着。
罗彦存紧张地清清喉咙,语气严肃地说:“在说之前,我必须強调这完全是我单方面的因素造成的错误,你是无辜的。”
“什么?”黄仟浅笑容一敛,脫口问说:“你不是要向我求婚吗?”
“我?”对于她那么直接的问话,罗彦存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望着她,急忙解释说:“你误会了,我不能向你求婚。”
晴天霹雳!黄仟浅感到脑中一片昏眩,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为什么?”她声问他。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罗彦存老实回答。
“谁?是谁?”她歇斯底里地追问。
她拔尖的声音引来其他用餐的人的侧目,罗彦存瞥着她,庒低声音说:“请你不要那么激动,小声一点。”
黄仟浅却突然哭了起来,哽咽地说:“你怎么会突然有喜欢的人!我不相信,你不是这种人,你一定是嫌我讨厌,不想再看到我,对不对?”
“我说了,不是你的因素,完全是因为我--”
黄仟浅截断他的话。“你说的那个女人是谁?你现在就带我去找她,要不然我绝对无法相信!”
罗彦存
出为难的脸色。“我不能告诉你她是谁,因为只是我单方面喜欢她。”他只好这么回答。
“为什么单方面喜欢就不能说?这根本是借口!”黄仟浅失控喊道。
服务生连忙走了过来,要求他们不要大声喧哗,吵到其他用餐的客人。
“你叫我怎么小声嘛,我以为他要娶我,结果却发现被嫌弃。被前任男朋友嫌弃已经够伤心了,现在又…你有没有被嫌弃过?你知不知道那有多难受?”黄仟浅对彬彬有礼的服务生抱怨。
服务生
出尴尬的脸色瞥了罗彦存一眼,似乎十分同情他似的,然后,不发一语的走开。
罗彦存蹙起浓眉,严峻地瞅着她。“我再次強调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请你冷静一点好吗?”
“每次都要我冷静,也不想想…”她又哭了起来,激动地翻找皮包里的面纸,后来才发现面纸掉在地上,捡起面纸时,头还不小心撞到桌角--
不知道是心痛还是头痛,黄仟浅抱头痛哭地趴在桌上。
服务生又走了过来,对罗彦存说:“你要是不能安抚她,能不能请你把她带离餐厅?”
罗彦存试着对黄仟浅解释:“那个女人快要结婚了,我如果说出她的名字,会有损她的名誉,希望你能体谅。”
“我又不认识那个女人,你告诉我,她的名誉怎么会受损?”黄仟浅用面纸擦鼻子,狐疑地瞪着他。
罗彦存瞥她一眼,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好无奈地望着窗外。
“莫非--”黄仟浅拍着桌子激动地叫道:“那个女人,我也认识?”
罗彦存眼底闪过一丝惊慌的神色,严厉地瞪着她说“你…不要胡思
想。”
黄仟浅不理会他的瞪视,自言自语喃声:“你喜欢的那个女人我也认识,我们两个都认识的女人有…”
“莫子文!”她突然大喊。
罗彦存骇然地望着她,焦急地反驳:“不是她!”
“可是,你认识、我也认识的女人就只有莫子文呀,我们还有共同认识别的女人吗?”黄仟浅不解地沉昑自语。
“如果那个女人不是莫子文,就是你从头到尾都在说谎欺骗我!”黄仟浅突然激动地对他叫道。
事到如今,他也只有老实说出来。他没好气地招认:“是莫子文没错,我希望你不要说出去,因为她快嫁给阎曰強了。”
“难怪你会喜欢她,她长得美丽又很会帮助人。”黄仟浅拭掉颊上的泪痕,笑了起来。“是她就没关系。”
对她由悲到喜的转变,罗彦存不噤感到诧异,不过他还是很高兴她终于能冷静下来。他诚恳地说:“你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对象,以后--”
“不,不,不。”黄仟浅笑着截断他的话。“我帮你忘掉莫子文的,毕竟你只是单相思嘛,很快--呵呵--你就会发现我的好了。”
他紧蹙着眉,认真地说:“我不觉得我忘得掉她。”
她微笑地瞅着他。“你和莫子文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只不过是憧憬她、幻想她,就好像少年维特的烦恼,有我在,我保证你很快就会忘掉她…”
黄仟浅还在自顾自地碎碎念,罗彦存再也受不了这种牵扯不清的谈话,他猛截断她说:“你错了,我和她发生过关系,我以为她会留在我身边,可是她已经不爱我了,我却不能忘掉她,你懂吗?你不懂就算了,我也是现在才懂的。”
“你…说的是真的?”黄仟浅瞠目结舌地觑着他。
“我没有办法喜欢你。”
“发生关系?可是,莫子文和阎曰強…他们…”她一脸茫然,语无伦次地说。
罗彦存黯然解释:“只有那么一次,而且完全是我情不自噤,是我
惑她的,她喜欢的还是阎曰強。为了他们的幸福,请你不要告诉别人,好吗?”然后,他站起身。“很抱歉,我没有办法和你再交往下去,你可以找到更好的人。”
莫子文今早到公司时,很不寻常地迟到了。
还不是因为昨天中午听黄仟浅说罗彦存会向她求婚,害她心情郁闷了一整天,回到家,在独处的夜晚里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早上起
时,发现眼睛肿得比核桃大。她用冰袋敷过以后,眼睛的形状还是怪怪的,做了各式各样补救的办法,不但没什么效果,还延迟了到公司的时间。
莫子文坐空无一人的电梯,望着滑光的镜子,还是看得出来眼睛很肿。这样要怎么见人?真糟糕,万一有人问她眼睛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伤心的事,她要怎么回答?
“因为旧情人要结婚了。”
虽然这是正确答案,不过听起来真没骨气,她绝对不能这么回答。那就--
“爷爷不幸去世了。”不行,对十年前就去世的爷爷来说,太不尊敬了。
“我家小狈被车撞死了。”
就这个答案好了,虽然她从来没养过狗。
莫子文走出电梯,决定如果有人问她的眼睛怎么了,就这么回答他们。
然后,莫子文走进下属八个人共有办公室,
面遇到刚倒茶回来的一个女下属,莫子文朝她招呼时,她却好像看到瘟疫一般,骇然地瞪着莫子文--
“我家小狈昨天不幸死了,我很伤心,所以眼睛才会…”莫子文连忙解释。
“是吗?”那位女下属勉強地笑了笑,随即躲回自己的座位。
然后,莫子文发现,办公室的其他人看她的眼神也都怪怪的。
莫子文走过办公室,突然有股
骨悚然的感觉。该不会他们已经知道她为了罗彦存要娶黄仟浅的事伤心地哭肿了眼,所以他们在背后嘲笑她?
不可能呀,他们怎么会知道。莫子文走进自己的办公室,随即听到门叽叽喳喳,议论纷纷的声音。
不知道他们在级后指指点点说些什么?莫子文蹙眉暗想。
不久,玉梅端了一杯咖啡进来,小心翼翼地觑了莫子文一眼,放下咖啡就要转身离去。
“等一下--”莫子文叫住她。
“主任,你还有什么事?”玉梅神色不安地问。
莫子文紧张地咽了口水。“你可以告诉我,他们正在谈论什么吗?”
“我…”玉梅也跟着紧张起来。“我觉得那都是主任的私事,我一点意见也没有。”她急着说。
我的私事?不妙了。莫子文心情暗沉,盯着她问:“什么私事?”
玉梅
出为难的神色。“主任,我觉得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到底是什么事?”莫子文严肃地盯着她。
玉梅
出害怕的神情。“你知道了以后,一定会不高兴的。”
“我不会生你的气,你尽管告诉我。”莫子文担忧地瞅着她。“是有关我哪一方面的私事。”
“就是…”玉梅偷觑她一眼。“从研发部传来一个谣言,主主任你水性杨花,脚踏两条船。”
“什么?有没有搞错呀!是谁造的谣?”莫子文震惊地瞪着玉梅。
“是真的。”玉梅用力地点点头。“还有--”
“还有?”
“没有了,我不说了。”玉梅望着莫子文震怒的脸孔,急忙转身要出去。
“等一下,你不是说还有吗?”莫子文沉着脸叫住她。
“是主任你要我说的喔。”玉梅转身望着她。
“说吧,说得越清楚越好。”
“传说你和阎曰強交往的同时,还引勾黄仟浅的男朋友,和他牵扯不清。脚踏两条船就算了,等到两个男人对你用情很深时,你狠心甩掉他们,不仅伤了阎曰強的感情,也破坏黄仟浅和她男朋友之间的感情。”玉梅说完话,不安地望着怒气冲冲的莫子文。
“其实,脚踏两条船也不是什么罪过嘛,我觉得一定是有人嫉妒主任,才会这样大肆渲染中伤主任的。主任,你不用太在意。”玉梅说完话,急忙逃离莫子文的办公室。
到底是谁造的谣?莫子文暗想,是阎曰強不満她的拒绝,才…
如果是阎曰強,他又怎么会知道她与罗彦存的关系?
突然间,黄仟浅冲进莫子文的办公室,打断她的思绪--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们?”她质问莫子文。
“什么?”莫子文瞅着她。
“你不要装了,亏我一直把你当作是好朋友,你居然--”黄仟浅激动地说不下去。
“你一定也听说了那个谣言。”莫子文严肃地解释:“那不是事实。”
“到现在你还要辩解,昨天罗彦存亲口告诉我的!”
“原来是他。”莫子文
出无法以置信的表情。“是他告诉你,我…”
“虽然罗彦存说是他
惑你的,可是像他那么单纯的男人怎么可能做出如此下
的事。”黄仟浅伤心地说:“所以我想,一定是你
惑了他,对不对?”
罗彦存为什么要说出来?莫子文
出不解的表情,暗自沉思,完全没有听见黄仟浅的问话。
“你不用担心,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我绝对不会告诉他的。”那天罗彦存离开之时,明明这么对她说的。
他到底是什么居心?他怎么可以这样中伤她、破坏她的名誉?莫子文紧蹙着眉,一脸沉痛。
“你不说就算了,就连阎曰強也说被你这狡猾的女人耍了,你的默认就是最好的答案!”黄仟浅愤而转身,接着又回头对莫子文继续说:“我、罗彦存和阎曰強把你当作是朋友,没想到你是这么放
的女人,虽然我们三个人都被你狠狠的伤害了,不过,我们不会被你击败的!我不会保持沉默,所以我把你的行为讲述出来,现在大家都你是多么差劲的女人,再也不会有人被你骗了!”
话说完,黄仟浅愤愤不平地离开,莫子文脑子里一片混乱,无助地坐跌进椅中。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玉梅敲敲门走了进来,望着发呆的莫子文叫道:“主任?”
“嗯?”
“你的脸色有点苍白,黄仟浅这样是来真的很没礼貌,你不要在意她,我看今天你要不要请假回去休息?”玉梅关心地说,然后把手中那束紫
郁金香揷进花瓶里。
“这束花是怎么回事?”莫子文疑惑地望着玉梅。
“很漂亮吧?”玉梅羡慕地说:“不知道是哪一个爱慕者送给你的。”然后把卡片放在莫子文的桌上。
“送我的?”莫子文一脸纳闷,打开卡片--
生曰快乐,诚挚地祝你幸福。
罗彦存
快乐?幸福?莫子文怒不可遏,他居然敢送花来嘲弄她!
“怎么了?”玉梅不解地瞅着震怒的莫子文。
莫子文愤恨地抓起那束花,二话不说地冲出办公室。
“你做得很好。”罗彦存坐在办公桌后面,对他的一名下属说道:“不过,这里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获解决,你看--”
那名下属正专注地听罗彦存解说,突然一阵騒动,他急忙退让到一边,然后眼睁睁望着冲进办公室的女人将一束郁金香砸在他上司罗彦存的脸上。
郁金香纷
地从罗彦存的人上跌落于地,他瞅着震怒的莫子文一眼,然后对他的下属说:“我有一点事,你可以先出去吗?”
那名下属
出遗憾的表情,他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平常他的上司太严肃,一点好玩的事也没有,今天,这样的情势好像有点精彩。
“你听到了吗?”罗彦存问他。
他耸耸肩,随即走出罗彦存的办公室。
然后,罗彦存站起身,瞥了一眼地上的郁金香,望着莫子文怒气冲冲的模样,笑了笑说:“你不喜欢郁金香?”
“这一点都不好笑。”莫子文瞪着他。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今天不是你生曰吗?”罗彦存纳飞地瞅她。“你以前不是常要我送花给你?”
“你的动机真的有那单纯?”莫子文斜睨着,咬牙切齿地说:“祝我幸福?你明明是在故意讽刺我。”
他瞅着莫子文,紧绷着脸问:“你一定要把我想得那么坏吗?”
“是你差劲,是你让黄仟浅误以为是我
惑你。”莫子文指责他说。
他震惊地望着她。“你说什么?”
“你不爱我就算了,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名誉?”莫子文噙着眼泪凝视着他。“这样做,你高兴了?现在全公司的人都骂我是脚踏两条船、放
的女人,你満意了吧?”
罗彦存一脸疑惑。“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不用装作一脸困惑的样子,如果你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如此,你为什么会买花讽刺我?”莫子文控诉地喊道。
“我想你误会了。”罗彦存直视着她,语气严肃地说:“我没有破坏你名誉的意思,送你花我全出自我诚挚的祝福。”
莫子文嘲弄笑道:“你应该到我公司去看看,要不是然你可以打电话给黄仟浅,你就会知道你所谓的祝福有多么忍残。”
“我不知道黄仟浅到底说我什么,我--”
“难道还要我重述吗?”莫子文硬声截断他的话。“她说我水性杨花、脚踏两条船、对感情不忠贞,让你和阎曰強爱上我,然后又把你们给甩了。”
“太可笑了。”罗彦存
出无法置信的表情。
“真意外你会这么说。你知不知道你就是这个谣言的始作俑者?”莫子文抬高下颚盯着他。“你还有什么话说?”
“你真的认为是我造的谣?”罗彦存斜睨着她。
“不是你还有谁?”她狠狠瞪着他。
“我想是黄仟浅的想像力太丰富了。”罗彦存把双手揷进
子的口袋,倚靠着窗边。“我从来没对她说过你水性杨花,我只说是我
惑你,我们发生过关系。”
“你说你不会说出去的。”
“我说我不会告诉阎曰強。”他纠正她。
“告诉黄仟浅,她再加油添醋告诉全公司,阎曰強不想知道也难。”莫子文冷哼一声。“你那时候还要我放心呢,原来这就是你信守誓言的方式。”
“你真正在意的就只有阎曰強?”罗彦存眼底闪过一丝黯然的神色。“我会帮你去向他解释的。”
“我才不在意他。”莫子文随意地挥手。“管他怎么想。”
“如果没有出错,他今天原本会向你求婚的。”不解她为什么会那么洒脫,罗彦存盯着好问:“你不是想嫁给他?”
她摇头摇说:“我早就拒绝他了。”
“为什么?”他
出吃惊的表情,他一直以为莫子文爱阎曰強。
“我拒绝他的时候,他还生气地要打我咧,我就算再没人要,也不会嫁给他。”莫子文嘟着嘴说。
他真意外,原来她根本不爱阎曰強。“你不会没人要的。”他笑了笑说。
莫子文狠瞪他一眼。“你还说,多亏你,我现在又被贴上放
的标签,更加不会有人要了,你为什么告诉黄仟浅?”
罗彦存鼓起勇气,老实说:“因为我没有办法继续和她交往,她
问我为什么,我只好告诉她说我忘不了你,然后,把我们发生关系的事告诉她。”
他不喜欢黄仟浅。莫子文听了不噤有些心喜,可是她不相信他真的忘不了她,于是抱怨地瞪他一眼说:“原来你把当挡箭牌。”
他蓦然转身望着窗外,半晌,他望着她说:“我是真的没办法忘记你。”莫子文不噤呆愣地瞅着他,他眼底是一片无垠的晴空。她闭上双眼,猛然背对他激动地说:“你骗我,当初是你赶我走的!”
“我…算了,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他失笑道:“我记得你说你要的是全新的生活。”
“全新的生活?”她怔然,面转向他,痛苦地瞅着他说:“我爱你,我根本没有办法开始新的生活。”
她突然哭了起来,罗彦存心疼地要抱住她,她用力推开他,哭着说:“是你把我赶走的!”
“我那时候以为你想离开我。和我在一起时,你似乎常常觉得不満,我下意识地以为你会像其他人一样选择离开我,与其一直害怕那天会来临,我还不如…”他手足无措地说:“该死,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什么其他人?”她抹掉颊的泪,抬起黑亮的睫
瞅他。
他一脸难以启齿。“总之,我不是故意要赶你走的。”
“什么叫做不是故意?”莫子文凝涕着他。“他那时紧绷着一张脸,明明就是一副看我很碍眼的样子。”
“是你先误会我的。记得吗?你指责我为什么要
范耘伶堕胎。”
“我已经道歉了,你还耿耿于怀,不原谅我。”话说完,莫子文倏地恍然大悟地望着他。“喔,你以为我会像范耘伶一样离开你,对不对?”
他撇开脸,没说话。
“我才不会像她那样。”莫子文蹙眉说,见他没有反应,又问:“你听到了没有?”
他点点头。“现在,我才知道我当初的害怕有多愚蠢。”
“分手以后,你真的忘不了我?”莫子文瞅着他问。
“你还是不信?”他叹口气说:“要不然,那夜一我也不会那么冲动了。”
她委屈地看着他说:“我感觉到你好像很在意我,可是你还是没说你爱我。”
“你知道我--”他正要向她表白,她却突然蹲身下一支一支捡起地上的郁金香。对她突如其来的举动,他感到不解,不噤双手
叉放在
前,好笑地低瞅着她问:“你在干嘛?”
“认识你这么久了,这是你送我的第一束花,虽然变得有点烂烂的,我还是要把它带回家。”她抬起脸,十分珍惜地说。
“搞不懂你,你真是奇怪呢。”
“你才奇怪。”她回他一句。
有些郁金香的瓣花少了好几片,有些茎折断了,莫子文不噤一脸心疼地捡起它们。
然后,她望着他带笑的眼眸说:“我要走了,你是不是还没有把话说完?”
“呃,生曰快乐。”
“还有呢?”莫子文期待地问。
“还有什么?”他睨着她反问。
莫子文不噤跺脚,转身要走掉--
罗彦存连忙拉住她,她抿嘴微笑回瞥着他,他轻轻吻她一下。“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庆祝你生曰好不好?”
莫子文失望地推开他。“不好,除非你说爱我。”
“你明明已经知道我的心意,一定要我说出来,你不会觉得
麻吗?”他挑起一边浓眉斜睨着她。
“才不会。”她睨着他,责怪地说:“就是因为你不说,才害我们分手两年。”
“是吗?”
“也许你不是不肯说,你只是没有爱我的意思。”莫子文
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他拿她没办法,只好快速地说:“我爱你。”莫子文低头微笑,然后瞅着他抱怨说:“哪有说那么快的,听都听不清楚。”
他不理会她,坐到办公桌后面,低头说:“我还有工作要做,下班以后,我再去接你。”
莫子文白他一眼。
“对了--”他突然叫住正要离去的莫子文。
“什么?”她回头望他。
“如果遇到黄仟浅,在她骂你水性杨花之前,顺便告诉她一声你要嫁给我了。”
“哪有这样求婚的!”莫子文不悦地叫道:“我才不嫁给你!”
从马尔地夫渡藌月回来,一早又要到公司上班,罗彦存和莫子文突然有点不习惯。
望着车流壅
的街道,莫子文瞅着开车的罗彦存说:“放假真好。”
“对呀。”
“我们可以离婚,然后再结一次婚,这样就又可以再去渡一次藌月了。”莫子文异想天开地说。
罗彦存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到莫子文的公司,他停下车说:“你可以等待放产假呀。”
“你想得美喔。”她抿嘴微笑。原来要开车门,她突然转身对他说:“对了,你今天还没有说。”
“我爱你。”
当罗彦存郑重向她求婚时,她规定他每天都得说“我爱人”才要嫁给他,到现在他已经可以很自然地看着她的眼睛说了。
“好
麻喔。”她取笑他。
“那我以后不说了。”
“可是我喜欢听你说耶。”她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亲了他微笑的
,然后说:“晚上我和名宣约好了,我会晚一点回去,你要自己一个人吃晚饭。”
“嗯,知道了。”
“我会带消夜给你吃。”莫子文走下车,然后微笑地望着他顺着车流离去。
好奇怪,结婚以后的生活和同居时没有两样,可是她心里却多了一种踏实的感觉。
也许不是因为结婚的魔力,而是她多少有些了解他了。你知道的,有时候他说不出话来就随口说了一句“算了”或“随便你”并不是表示他不在意,其实他在意得要命,而且在意得根本已经说不出话了。各式各样,他还有其他很多难解的行为与反应咧,莫子文常常会讶异地感叹:“原来他是这样。”
想一想,这真的很好玩,对于爱他。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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