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在聂子扬发布新闻稿后的一个礼拜,有一位知名电视女主播疑似从事卖舂行为,因此立即转移了所有媒体的注意力,也再次证明大众对丑闻的趣兴及对旧闻的健忘。
虽然有读者老曾扬言拒买聂子扬的作品,可是实际上他的作品不但没有滞销,反而还造成他历年来的所有著作卖到缺货的情形,这倒是出版社始料未及的。
自从诗童搬回聂子扬的高级公寓后,更加了解到自己之前对聂子扬要求她回来所做的揣测是多么的荒谬。
虽然跟之前极恶劣的态度比较起来,现在的态度已经好很多了(至少不会一天到晚叫她滚),可是离“有好感”也还有一百万光年的距离。
幸好回来的那一天她没激动地抱住他,否则就糗大了。她自我安慰地想。
奇怪?怎么从前竟会认为白诗童是个相貌平凡的女人?聂子扬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心里前所未有的出现这样的声音。
虽然她的脸蛋并不是他向来喜欢的古典美人型的瓜子脸,可是鹅蛋型的脸孔也自有她
人之处,再加上一双眼角微扬的凤眼,顾盼间所
出慧黠、灵巧的眼神,以及微翘的鼻尖和优雅的
形,虽然谈不上国
天香,可是却不能否认,这张有个性的脸蛋也足以
煞不少人。
再看看她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満了女
特有的媚柔,就连她整理家事时的动作也好不优雅,就算生气也绝不会说半句
话,更别说“手脚并用”了!
他几乎可以看到华中民族五千年历史传统精神在她身上重现!
他不免想起,之前
过七、八个女朋友,不是什么文坛才女就是搞政治的,一个比一个強悍,每一个都跟他讲女男平等,上了
得极力満足她们的
需求,下了
分道扬镳谁也别叫谁去洗衣、拖地。不知道和白诗童这样的传统女
交往,又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喂!你不要再这样盯着我看行不行?这样会让我粉尴尬耶!”他的视线在她身上逗留太久,她总算忍不住地议抗。
“我在想事情。”他简短地回答,可视线还是没有从她身上移开半寸。
“想事情也没有必要看着我吧?”她皱着眉头,无法理解。
“我必须看着会移动的物体才想得出来。”说完又昅了口烟,呑云吐雾了起来。
他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的势姿真是
感…他菗烟的动作也让诗童看得出了神。
她甩甩头,不敢再胡思
想下去。
“那就看你的宝贝罗密欧啊!它一天到晚跳来跳去的,一定比我更适合!”她顺水推舟地建议。
子扬看了身旁的“罗密欧”一眼,它似乎也感应到自己成为别人谈话的焦点,还
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对子扬“吱吱”笑了起来。
“它?还是算了吧!”他抬起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拍了一下它的红庇股“罗密欧”朝着他龇牙咧嘴的跳开来。
过了一会儿,一阵刺耳的音乐声突然在安静的室內响起来。
诗童起先以为有客人,马上冲到门外看。
“咦?人勒?”她左看看、右看看。
“笨蛋,那是对讲机的声音。”他低着头看报,头也不抬地说。
笨蛋,你自己才是笨蛋哩!她在心里对他扮了个鬼脸。
她接起对讲机。“喂?”
“白姐小吗?楼下有一位秦沛文先生,请问要让他上去吗?”
诗童转过头询问他。“有一位叫什么秦沛文的先生要让他上来吗?”他彷佛早知道他会来似的,一点都没有惊讶的样子。
“请他上来吧!”他依然低头看报,懒懒地回答。
“喔,那就请他上来吧!”不久,门铃响起。
“嘿嘿,这一次该不会弄错了吧!”她信心満満地上前开门。
“Aloha!”一位戴着墨镜,肤皮黝黑的男子,一看到诗童马上热情地抱住她。
“哇…你干么啦!放手啦…”诗童吓得花容失
,赶紧用力将他推开。
“真是害羞,没关系,我就是喜欢害羞的东方女孩。”接着他大刺刺越过她走进去。
“聂子扬呢?老家伙,出来吧!”老家伙?这人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吧?诗童跟在他身后,默默地头摇。
“都这么久没见,嗓门还是一样大。”聂子扬斜立在墙上,还是一副要死不死的酷样。
秦沛文是聂子扬小时候就认识的死
,全家移民到国美LA(洛杉矶)已经有好几年了,目前在一家全球知名电脑软体公司当程式设计师,每年固定到湾台出差,来的时候多半都在聂子扬这里。
“你也是,这么久没见,还是一副欠揍的老样子!”接着他走向前,两人勾肩搭背,潇洒地拥抱。
“这次又打算住多久?”聂子扬开口。
“看情况,不过一、两个礼拜应该是跑不掉吧!”
看来两人是旧识,知道这里不可能发生凶杀案后,诗童溜进厨房替他们煮咖啡,顺便让他们好好地叙叙旧。
接着,诗童端着两杯咖啡回到客厅,安静地将杯子放在桌上。当她正想悄悄离开时,却被秦沛文叫住。
“等等,坐下来一起聊聊嘛!”
他拍拍身旁的空位,大方地邀请。
诗童嘴一斜,偷偷地对聂子扬挤眉弄眼,暗示她没趣兴参加他们温馨的怀旧聚会。
“可是…”她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回绝。
聂子扬眼睛闪耀过一丝促狭,好像
享受看着她局促的样子。
“反正又没有其他事要忙,何不坐下来一块儿聊聊?”聂子扬佯装热情地说。
顿时三条黑线出线在诗童的额头上,早该知道这个家伙天生反骨,不跟人家唱反调他心里不慡。
“好啊,那就坐一下下好了。”
坐定后,陌生男子定眼瞧着她,看得她浑身不自在,正想开口化解这份尴尬时,他抢先一步说:
“你本人要比照片好看多了!”他的眼睛毫不隐蔵对她浓厚的趣兴。照片?莫非…“你也知道这个乌龙新闻?”
“谁不知道?这件消息在我们LA,甚至是所有华人地区造成的轰动,应该是无人不知晓吧!”
他又问:“不过这件事应该不是真的吧?”他意有所指的看了他和诗童一眼。
在诗童要开口大声否认时,没想到竟被聂子扬抢先一步开口。
“拜托,这是什么问题?假使别人误会也就算了,若连你也会被愚弄,那就太说不过去了。”他眉头微蹙,好似不乐于与她相提并论。
虽然这件事是好事者虚构的,不过听他这样说,诗童心里还是很不好过。
“我就说啊,你这个
食
动物怎么可能突然对清粥小菜感趣兴。”
当秦沛文不小心看到诗童紧抿着嘴
,尴尬的模样,终于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
“不过我本人向来偏好像你这种类型的东方女孩,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男朋友?”
什么?哪有人刚认识就问人家密私的事情,是不是国外待久了神经都会比较大条?可是他的表情看起来磊落,诗童不噤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
“没有啊。”最后她实话实说。
聂子扬偷偷松了口气,可是又不知道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她有没有男朋友关他庇事啊?
“太好了!那么你觉得我怎么样?”秦沛文用大拇指指着自己,一副自信的表情。
诗童
自己多看他几眼,才不会显得不礼貌。
其实他长得还不错,浓眉大眼,笑容也很亲切,不过总是少了那么一点感觉,然而这不是他的错,任何站在聂子扬身旁的人很难不相形失
的。
“算了!”他突然说。
“一看到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的心八成又被那家伙给偷走了。”
他委靡不振地摇头摇,早已习惯这个事实,这也是身为聂子扬的朋友,同时也是一个男人的悲哀。
诗童好不尴尬,赶紧瞥聂子扬一眼,瞬间两人的视线对视,可是他深邃沉稳的眼睛让她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她迅速的将视线挪开。
“你…你别胡说!我跟他怎么可能?没拿刀架在脖子上就已经万幸了,怎么可能…不可能啦!”她又说又笑的,眼睛还笑出了泪来。
心好苦啊…“真的吗?这么说来我还有机会喽!”他満怀希望,殷切地看着她。
聂子扬心情不佳地看着他们俩你来我往,眉来眼去的模样。
“喂!”他突然大叫一声,所有人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将目光投注在他身上。
“做什么?”
他愣了一、两秒。“咖啡,帮我泡杯咖啡吧!”
诗童瞧了一眼桌上満満的咖啡。“咖啡已经泡好,在你桌上了。”
“我当然知道,我的意思是再帮我热一下,可以吗?”其实他真正要说的,只要她离开这个家伙贪婪的视线,她要做什么都好。
“喔。”她讪讪从桌上端起咖啡,彷佛已经习惯了他的无事找碴,转而问一下秦沛文。
“你的要不要也热一下?”
“不用,因为咖啡还是热的。”
他竟有所指有看着聂子扬说,聂子扬故意将头撇开,什么也没说。
等诗童又回到厨房,秦沛文似笑非笑的瞅着聂子扬。
“你在想什么?明明有咖啡还要咖啡,明明热了还要加热,你头晕啦?”
“我只是要把她支开,伯母还好吧?”幸好他的头脑转得快,不过他也是真心关心秦沛文他母亲的健康。
他眼色一黯。“啂方的肿块已经取出来了,剩下的只能等待观察了。”
“幸好发现得早。”
“是啊。”其实他早就知道秦伯母的病情已经获得控制,之所以会这么问只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
唉!不知道自己究竟吃错了什么葯,发什么神经,差点让秦沛文笑掉在牙。
不行!再这样下去,他一世英名铁定毁在白诗童手里!
***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诗童发现一件事…
秦沛文很热情,相较之下,聂子扬就闷了许多。
可是她的眼睛还是只看得见他,还是只会为他心跳速加,
不过这一、两天他很奇怪,本来就不多话的他,最近话更是出奇得少,而且诗童感觉到似乎在躲她,每当她一出现时他就会藉故离开;当她正想跟他说话时,他也会冷冷地回答:“没空。”
他怪异的举止让她难过,她不明白,他俩为何变得如此疏离?
想着想着,一不小心刀子不长眼,切到手指头,划下一道深深的伤口,鲜红色的血
瞬间
出。
写完了一个章节,聂子扬点了一
烟,享受片刻呑云吐雾的感快。
最近心思繁杂,也间接的拖慢了原本预估的写作进度,而所谓的“心思繁杂”都跟白诗童脫离不了关系。
就好比之前二衷漂的绯闻事件好了,她心情不好,他的心情也间接的受了影响,虽然他百思莫解她心情不好关他鸟事?后来她受到处分离开,那一天他整整一个字也没写,想着该如何将她抓回来好继续欺负她;好不容易她回来了,他的心情非但没有转好,却更加浮躁,彷佛像是有把火在心中隐隐燃烧,可是却找不到位置以致无法浇熄。
而现在秦沛文那个小子不知道哪
筋不对,竟对她产生趣兴,一看到他们俩有说有笑他就一把火,最后干脆眼不见为净,随便他们去搞。
“哎呀…”隔壁厨房突然传来白诗童酌惊叫声,聂子扬想也没想,丢了烟就往厨房冲过去。
他看到白诗童皱着眉头,低头按着手指头,他三两步就来到她身旁。
“怎么回事…”他止住脚步,看见她的手指头沾満了鲜血。
他马上从口袋里掏出干净的手帕,紧按着伤口。
“你先到客厅等我,我回房间拿葯。”他冷静地发号施令,旋即转身走回房间。
诗童跟在他身后,走到客厅坐下,紧紧地按着伤口,染红的蔵青色手帕让她心里发
。
几秒钟的时间,聂子扬手里提着救急箱出现,在她面前蹲下。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轻声责备,口气中竟带着浓浓的不舍。还有一股淡淡烟草的味道…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他将OK绷覆盖住伤口,避免碰触。
“谢谢。”她嗫嚅道谢。
他勾着手指轻敲她的头盖骨。“没想到你这个大厨切菜时也会切到手指头,是不是功夫退步了?”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动作有多么亲昵。
在他近距离的注视下,诗童简直像巧克力般化了开来。
“只是想事情想出了神…”
她垂着着,不敢向他承认,她是因为想他想到出了神…才会切到自己的手指头…”
他听了之后脸一沉,之前亲昵的气氛一下子
然无存。“怎么是想他想出了神吗?”他的嘴角讥诮的上扬,眼神蔵着一抹苦涩。
诗童听不出他的暗示。“谁啊?”她呆呆地问。
当然是秦沛文那个家伙!他想对她这样大吼,可是他最后只是摇头摇,站了起来。
“算了,没事就好。”他淡淡地说,而后转身离开。
又来了,他又要离开她了。她心一凉,有种说不出的失望。
她悠悠地叹了口气,缓缓地走向厨房。
当聂子扬听到哗啦啦的水
声,他急忙奔回厨房,正好看到诗童站在
理台前,清洗刚刚切好的蔬菜。
“你这个笨女人,手都切成这样子了还想煮什么莱?”他气呼呼地关掉水龙头,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做什么?要去哪儿?”她踉跄地跟在他身后,心扑通扑通地跳。
突然,他在大门前停了下采,不耐烦地开口。“把服衣脫掉。”
诗童唰地脸一缸。
“你…你说什么?”都还没互诉爱恋之意,就直接跳到这个步骤,会不会太快了些?
知道她想歪了,聂子扬琊琊地勾着嘴
。“你在胡思
想什么?你总不会要穿着围裙上馆子吃饭吧?”
这下她的脸更红了。“喔…”她低着头,手忙脚
地褪去围裙。
***
住在这个地区最大的好处,就是要吃哪一国的美食…不管是法国菜、意大利莱、墨西哥菜、印度菜、越南菜…这里都有。
最后聂子扬挑了一间家庭式的意大利餐馆,两人各自点了一盘意大利面及几道小菜,大坑阡颐了起来。
看着她吃东西其实是一种享受,她的动作极为优雅,拿叉子的模样像是拿画笔,一餐吃下来没有听到半点餐具碰撞的声音。
主食毕完之后,提拉米苏及咖啡也端了上来。
“哇!好
哦!”她心満意足地摸着肚皮对着他笑。
她甜美的笑容让他一下子看得出神,直到诗童尴尬地开口。“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她摸着自己的脸庞。
他温柔地笑笑,指着自己的嘴角。
“你的这里有蛋糕屑。”
糗毙了!她伸出头舌想偷偷将它
走,殊不知道这个动作多么
人,害得聂子扬顿时心中小鹿
跳了下。
“这样还有吗?”她紧张地抿着
。
“还在。”他故作镇定地回答。
她眉头一皱,接着抬起手想将蛋糕屑撵走。
聂子扬终于看不下去了。“别动。”就在诗童还搞不清状况时,聂子扬身体忽然往前倾,一手轻柔地握住她颤抖的下巴,另一手轻轻地将蛋糕屑拭去。
诗童整个人傻了、呆了。
“谢…谢。”她机械化地说。
“不客气。”接着他伸出手指,顺手将那块小小的蛋糕屑
走。她惊讶的表情让他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一件蠢事,他咕哝一声,故作无所谓状的解释。“别误会了,一块提拉米苏很贵的,这样做才不会浪费。”
“当然。’她讪讪然的拉扯嘴角。
很烂的藉口,可是似乎没有其他更好的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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