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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第八百八十八章
 第八百八十八章

 高歌沉默半晌,说道:“倘若真是如此,神池…也就待不得了。”他这话即像是对于佐说的,又向在对他自己说。

 于佐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不由得长叹一声,垂下头去,沉默不语。

 事隔两天,这rì,于佐正在家中打坐修炼,家仆快步进来禀报,称聂震府上的家丁来了,有事求见。

 正在打坐的于佐身猛然一震,难道前两rì那神秘人传来的消息是真的?他很快冷静下来,不动声sè地对仆从说道:“请他进来吧!”

 时间不长,聂府的一名仆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于佐,仆人必恭必敬地深施一礼,说道:“小人拜见于长老。”

 于佐面无表情地问道:“你到我府中,有何贵干?”

 那名仆人急忙躬身回道:“小人是奉我家老爷之命,专程来请于长老到聂府一聚。”

 稍顿,他又接道:“老爷说平rì里与于长老多有‮擦摩‬,现在正处神池危难之际,平rì里的恩恩怨怨都应一笔勾销,化干戈为玉帛,故派小人前来请于长老登府用膳。”

 说的可真好听啊!如果自己不是事先得到消息,恐怕真就上了聂震的恶当!

 于佐在心中忍不住暗暗感叹,自己对神池尽心尽力,从未有过二心,只因为未顺着圣王之意,圣王就要致自己于死地?圣王怎能如此待他?

 此时,他心绪澎湃,起伏不定,脸上的表情却仍是平平淡淡,毫无变化。

 等了一会,他淡然而笑,扬头说道:“聂长老太客气了。你回去告诉聂长老,今rì下午未时,本座会亲临贵府拜访。”

 那名仆人闻言面喜sè,拱手说道:“是!小人一定把于长老的话转告我家老爷,小人先告退了!”

 “不送。”

 等聂府的仆人离开,一旁的管家来到于佐近前,小声问道:“老爷真要去聂府赴宴?”

 于府的管家是跟随于佐数十年的心腹之人,对他的忠心自不用多说,于佐的大事小情他也了解得一清二楚。

 他満脸担忧地说道:“老爷既然已经知道聂长老来请是不安好心,怎还能应允他呢?”

 于佐苦笑,幽幽说道:“能防得了一时,却防不了一世啊!不把话说清楚,我岂不是要一辈都提心吊胆?”

 “老爷…”管家向四周瞅了瞅,在于佐的耳边庒低声音劝道:“圣王已对老爷起了杀心,老爷何不效仿皇甫长老和金长老,转投风国?”

 听闻这话,于佐猛然昅了口气。他从来没有想过叛离神池,在他的观念中,他生死神池的人,死亦当是神池的鬼。

 见他久久未说话,老管家动容道:“老爷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只要老爷想走,谁都拦不住老爷…”

 “别说了。”于佐摆摆手,说道:“我不会走。我生于神池,长于神池,要死,也会死于神池。不过,无论是圣王还是聂震,想杀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也要当面问个清楚明白,他们凭什么杀我,凭什么可以随便处死一名神池的长老!”

 管家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摇了‮头摇‬,未在说话。

 当rì下午,未时,于佐准时来到聂府。他没有带随从,只身一人前来。如果真动起手来,就算把于府的全部家丁都带上也没用,在高震面前,除了他,其他人都是不堪一击。

 聂震倒是很客气,得知于佐前来的消息,立刻从府內了出来。在门口见到于佐后,快步上前,満脸笑容地说道:“于长老,稀客、稀客,快,里面请。”

 于佐拱手回礼道:“啊,聂长老客气了。”

 聂震亲密又友善地与于佐并肩走入府中。在聂府的客厅当中,二人分宾主落座,而后,聂震又招呼仆人,上酒上菜。于佐摆手道:“聂长老,不必那么麻烦,中午我已吃过饭了。”

 “哎!难得于长老到本座家中做客,今rì无论如何我们也得好好畅饮几杯。”聂震感叹道:“我们相识已有三、四十年,可是能坐到一起静下心来把酒言的机会却是屈指可数啊!”

 于佐点点头,如果不是事先得到jǐng告,他可能真的会对聂震这番‘肺腑之言’感动不已呢!他微微一笑,说道:“是啊,虽说在长老院中可天天见面,但私下里的交往却太少了。”

 “所以说,今rì你我二人要冰释前嫌,喝个痛快?”

 “哦?我们有前嫌吗?”于佐说着话,和聂震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在二人的说笑当中,仆人们已把酒菜一一端送上来。于佐低头瞧了瞧,桌上的菜肴还真不少,即有青菜,也有菜,林林总总,得有十多样。他苦笑道:“现在正是我神池內外困之时,聂长老的这顿饭,实在太…浪费了。”他本想说太奢侈,但转念一想,还是别让聂震下不来台了,今rì他前来不是要和聂震分个高下,而是想把话说清楚。

 虽然他的言词已经够客气了,不过聂震听后仍感心中不痛快。他用如此丰盛的酒席招待他,可他仍说三道四,这种人,太讨厌,实在难以与之为友。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聂震并没有表出来。他笑道:“为了款待于长老,本座可把府內的家底都拿出来了。”

 “呵,多谢聂长老的盛情了。”

 聂震挑起目光,看向站于于佐身后的仆人。仆人会意,立刻拿起酒壶,为于佐斟満一杯酒。聂震端起酒杯,对于佐说道:“于长老,以后,你我二人同心协力,为神池分忧解难。”

 于佐拿起杯,正sè说道:“这是自然。”

 聂震一口把杯中酒喝干,然后看向于佐。

 只见他拿着杯正要喝酒,突然像想起什么,又把杯放下一点,说道:“其实,我与聂长老并无‮人私‬恩怨,之所以会在长老院里与聂长老时有分歧,只是因为政见不合罢了。”

 看他迟迟没有喝酒,聂震心中焦急,但却不敢表现在他脸上,他心不在焉地应和道:“本座明白,于长老也不用太往心里去。”

 于佐正sè道:“不管我们之间的分歧有多大,但我们究竟都是神池人,都是神池的长老,在共同面前強敌的时候,只要聂长老有难,我必定会舍命相助。”

 他在尽最后一分的努力,希望能唤成聂震的共鸣和善意。不过聂震此时的心思完全没在这上面,只是在焦急于佐到底何时饮酒,他甚至连于佐在说什么都没太听清楚。

 他连连点头应道:“是、是、是,于长老所言有理。”

 于佐将杯抬了抬,问道:“那么,这杯酒我是不是一定要喝?”

 “当然!”聂震连想都没想,脫口说道。说完话,他也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急太明显,忙又接道:“只要干了这杯酒,于长老才能表明冰释前嫌的决心嘛!”

 唉!于佐暗叹口气,自己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聂震怎能还一心要致自己于死地呢,他就这么恨自己吗?想到这里,他面苦笑,低头看着杯中的酒水,幽幽说道:“你我相识三十余年,一起共事也已近二十年,现在大敌当前,神池都已大难临头,可这个时候,为何还要自相残杀,非得斗个你死我活不可呢?”

 聂震又是一阵点头应是,可猛然间他意识到于佐的话不对劲,两眼直视他,疑问道:“于长老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酒中可干净?”于佐将酒杯对上聂震。

 聂震心中一动,难道于佐看出酒中有问题了?不应该啊,酒中的鸩毒可是圣王给自己的,无sè无味,就连自己都看不出来酒中有异,于佐能看出来?

 他心情慌乱,脸上依然镇静,淡然说道:“于长老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座府內珍蔵的上等佳酿又怎会不干净?”

 “聂长老这么说…”说话间,于佐站起身形,走到聂震近前,将手中的酒杯向前一递,问道:“聂长老可敢把我的这杯酒喝掉?”

 看着送到自己眼前的酒杯,聂震脸sè顿是一变。

 “怎么?聂长老也不敢喝吗?”

 听闻这话,聂震恼羞成怒,猛的一拍桌案,起身呵斥道:“于佐,你也不要太得寸进尺,本座好心好意请你到府內用膳,yù与你冰释前嫌,你却如此咄咄*人,真当本座是好欺辱的吗?”

 “收起你那一套吧,圣王令你用鸩酒毒杀我,你当我不知?”于佐豁出去了,该说的话他都已经说了,可仍打消不掉聂震的杀机,他已再无办法。

 聂震昅气,于佐是怎么知道圣王要自己毒杀他的,而且还知道是用鸩酒,这太不可思议了。

 他咬牙切齿地凝声道:“大胆于佐,你诬蔑本座也就罢了,竟然还诬蔑圣王,单这一点,你就罪该万死!”

 “哈哈——”于佐仰面大笑,‮头摇‬说道:“yù加之罪又何患无词。我乃堂堂的神池长老,要杀我,可以,就当着所有神池人的面来处决我,让我死得心服口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简直就是在羞辱神池的先祖先宗!”说话之间,于佐将手中的酒杯恶狠狠砸向聂震的脸。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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