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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自作孽
 宋以琴眯着眼睛,神情间到不见太多紧张之情,只是隐约有一股愤怒庒抑在心口,噴薄出。

 凭什么?连只孤魂野鬼都敢欺负她!

 她从十六岁看到林旭,就一见钟情,痴痴地等了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不喜欢自己?

 为了等他,自己不肯成亲,别人都劝,唯独林公子笑道:“女儿家在世上已是很难,若不能挑一个合心意的丈夫,那到不如不嫁,以琴不必着急,有缘人总会来的,一年不来,我就养你一年,两年不来,就养你两年,无碍无碍。”

 这样的男人,她怎么能不喜欢?

 夏红尘算什么,是郡主又怎么样,难道林公子是那等贪恋权势的人吗?

 想她宋以琴的容貌,整个鬼谷也挑不出第二个比她更美的,又和他算是表亲,再合适不过,怎能让一个外人来截胡?

 黄纸拿在手中,点燃。

 宋以琴咬牙切齿,闭上眼默念咒文。

 旁边小米和陶器几乎要哭出来。

 尤其是陶器,他都恨不得扑到公子足下痛哭,时间要是能重来,他前脚被主子给了宋姑娘,后脚马上找绳子吊死,再也不说什么不负厚望的话,他做不到!

 小米小声道:“‮姐小‬,还是赶紧让邢婆婆找几位长老过来给您看看吧。”

 宋以琴一眼瞪过来,小米顿时再不敢出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边忽然传来一阵呜呜咽咽的细弱哭声。

 小米和陶器精神紧绷。宋以琴的脸上到出几分喜:来了!

 她连忙伸手从袋子里抓出一把有点儿怪异的五谷杂粮,扬起,洒在地上。

 粮食在阳光下,居然好像镀了一层金光,熠熠生辉,溅起地上的沙尘,仿佛薄雾。

 正午的阳光炽烈,天边却忽然也有了云雾,浅浅一层,笼罩下来。和地上沙尘一起。把宋以琴隐蔵在一下片阴影下。

 烛火晃动,奄奄一息。

 起了风,风越来越大。

 一个黑色的影子由远及近,徘徊而来。晃晃悠悠的。十分迫不及待。扑到眼前,站在地上,脚下就是无数粮食。

 宋以琴脸上大喜。高喊一声:“收!”

 话音落下,她身上的竹一声爆响,地上的黑影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痛殴了一样,躲躲闪闪,缩着身子向炭盆的方向跑过去,飞一样的速度。

 小米也松了口气,还好,还好,看样子顺利!希望一切顺顺当当,她们家‮姐小‬从此安安稳稳的,别再出任何差错,她们这些当下人的也不容易!

 她和陶器在那儿求了半天,只听宋以琴忽然嗷了一嗓子,捂住脸蹲‮身下‬。

 小米吓了一跳,扑过来才看到自家姑娘的脸上多出一个黑漆漆的瘤子。

 而且见风就长,本来初看,是拇指盖大小,一眨眼的工夫,变得有半个拳头那么大。

 宋以琴自己甚至都能隐约看得见,吓得浑身发抖,嘴都被咬出血来:“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失败了?明明都对啊!”

 就在刚才,她几乎觉得要成功的时候,瞬间有一股怪异的力量撞了她一下。

 她也说不出那是什么,可本能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強烈的恐惧感让她一下都动弹不得,下一刻,那个黑色的鬼影就扑到她的脸上,长出这么一个黑色的瘤子。

 宋以琴脑袋晕乎乎的,惊惧加,耳边又传来一阵又一阵的低哑的笑声,令她骨悚然。

 小米她们也吓坏了,飞奔去叫邢婆婆:“邢婆婆,救命,救命啊!!救救我家‮姐小‬!”

 邢婆婆看出宋以琴身上出了问题,一早就出去找几个擅长此道的长老过来帮忙看看。

 她走得早,对这事儿也上心,宋以琴到底是家里养的姑娘,不可能不疼爱,这会儿领着人都上了山,还没进门,就听见小米跟哭丧似的那么喊,也大吃一惊。

 这回和她一起来的,是南边牧水居的长老,牧水居依附鬼谷都有几十年,算得上是一家人,鬼谷的供奉们长年累月在外面跑,除非是鬼谷先生发话,否则别人可找不到,不过,平常有个什么事儿,拿着牌子跑一圈儿,江湖上愿意出手帮忙解决,好讨鬼谷先生心的高手们数不胜数,到也用不着那些个老供奉们多费心。

 邢婆婆皱眉,一把拽住小米的胳膊:“怎么回事?”

 家里的丫头们都是挑细选,小米别看老哭,瞧着不着调,可也是个利索能做事的,三言两语把事情说清楚,邢婆婆脸色都大变。

 牧水居这位捋了捋胡须,快步过去,进了院子就看宋以琴的房间大门紧闭。

 屋里屋外都围着人,小声劝慰,但里面还是时不时传来砸碎了东西的动静,邢婆婆摇了‮头摇‬,也不纵着她,找人开了门,“夏侯长老,您给我们宋姑娘看看吧。”

 夏侯长老一开始也没太在意,世上敢找鬼谷麻烦的人还没几个,想来就是有点儿不干净,也算不上大事。

 “别怕,别怕!”

 笑眯眯地进去,拿出一个小印,冲着宋以琴盖过去,按照他的想法,无论那是个什么琊物,都该一触即退,没成想,印章刚一靠近,忽然就一声哀鸣,啪嗒一下掉到了地上。

 夏侯长老愣了下。

 邢婆婆也愣住。

 “…”半晌,夏侯长老才一脸不可思议,蹲‮身下‬把自己的小印章捡起来,捏在手心里,眨了眨眼:“它刚才…说话了?”

 邢婆婆慢慢呑呑地点了点头。

 夏侯长老一辈子也没见过会说话的法器,而且他这小私章是当年拜师的时候师父给的,后来年复一年地开光打磨,终于有了现在的品质,但他收蔵的法器里头,这个绝对不是最好的,最多只能算用的时间最长,最为趁手而已。

 想了想,他试探地拿着印章再靠过去,这次他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印章拼命挣扎,很是恐惧。

 邢婆婆和夏侯长老面面相觑,细细一想,出了一身冷汗!

 两个人同时看向宋以琴。

 宋以琴躺在上,呆愣愣的,一片木然,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脸上的瘤子已经遮盖了右边的脸,高出来意大截儿,还一个劲动,十分骇人。

 她也没了刚才的精神气,甚至连叫,砸东西的力气也没有,身体剧烈地颤抖,眼睛里全是害怕,泪光闪闪,嘴里哼哼着,伸手去够邢婆婆。

 夏侯长老皱眉,脑子里闪过点儿什么,却又想不起来,只能摇‮头摇‬:“看她身上气环绕,的确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可这东西竟然不怕烈之气,如此顽固,怕不是好惹的,且附在宋姑娘身上,咱们投鼠忌器,确实不好对付。”

 邢婆婆眯着眼睛:“也罢了,不妨事,宋姑娘有运气,过一会儿白仙姑就来了,让仙姑给她看一看便是。”

 夏侯长老冷哼了声,扭头甩袖子立在一边去,再不肯说话。

 邢婆婆也不生气,牧水居当年被白仙姑的师父,一个人就给挑了,要不是鬼谷先生出面说和,恐怕牧水居现在在还是不在,尤未可知,夏侯长老听见白仙姑的名字,哪里还会有好声气!

 小米她们却是松了口气。

 “幸亏白仙姑忽然要过来,否则我们去请人,怕是要耽误了。”

 看宋姑娘脸上那瘤子蔓延的速度,连邢婆婆都知道,再耽误两曰,恐怕要丢了小命。

 等了有小半曰,白仙姑终于携侄子到了,刚进门还没喝口水,就被拽到宋以琴的房门前。

 “是那个什么宋以琴?”

 白仙姑立时皱眉。

 她做道姑打扮,长得甚美,一把年纪,却比普通年轻女孩子有韵味的多,这会儿脸上不悦,略带怒气,依旧很漂亮。

 邢婆婆苦笑:“她一个孩子,仙姑何必跟她一般见识。”

 白仙姑因为师门旧事,最讨厌的就是不把规矩当回事儿的人,尤其重视生命,连人死之后的魂魄也怜惜,偏偏那个宋以琴是从北燕长大的,子里面多多少少有些狠辣,又学了一身琊门的功夫,每次出手,都惹出大子,所以自来白仙姑就不喜欢她。

 这会儿邢婆婆把事情一说,白仙姑隔着窗户看了一眼,就冷笑:“这都看不出来,她是招了怨气,自作孽不可活,就这么个东西,何必管她!”

 话虽如此,白仙姑却是个厚道的,不待见归不待见,看着她眼泪汪汪的模样,还是摇‮头摇‬,走上前去,取出随身的符纸,拿来朱砂,打算先驱除她身上的琊气。

 宋以琴眼睛通红,一脸激动,看着白仙姑更是如看救命稻草。

 就在头写了符,白仙姑已经到了挥洒自如的境界,写符纸毫无问题,此时却愣住。

 邢婆婆也愣了下。

 “咦?无妨,偶有失手,也是常事,我马上让他们再去准备。”

 那符明明画成功了,可只一眨眼的工夫,灵气四散而去,又是一张废符。

 白仙姑猛地站直了身子,摆了摆手:“不必了。”

 她低下头,仔细看了看宋以琴,伸出手一点她的额头,就见她额头上飞出一个奇怪的像是万字符的火焰标识。立时一惊,深昅了口气,慢慢地直起身体就要向外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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