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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今时
 毕业之后,一切都不再留恋,有人说不可能,那你还经常跑回这里来干么?我说一年了,不该回来看看吗?这里还有你们,还有我的朋友和回忆,还有很多很多,我在不断地打听以及联系中。

 五一没有放假,我想放假不放假跟我没什么关系,若是没人提醒,我会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一直奔波,差不多是‮国中‬的一半,从南方的雨到北方的雪,从繁华都市到穷乡僻壤,马不停蹄。

 没有人相信我忙得‮觉睡‬的时间都没有,更何况电话和‮信短‬呢!电话放在口袋里真的很奢侈。当然,除开父母还有老姐,他们信,他们要我保重身体,要我保证睡眠。对于时差和气候,连我身临其境都会觉得莫名其妙。

 已经不再去跟任何人狡辩什么?或者头痛击某人,位置没那么高心倒是很清高,别人说话我闭嘴,发现事情不够做,或者根本做不来,导致我经常用一些口头禅‘哦’‘好的’‘没错’‘那就这样’…

 曾几何时,我总是说这样一句话,一直自认为很有道理:不管怎样?一个男人会有累的时候,很忙也说得过去,但不可能没有时间,除非他是一个爱找借口的人,不然给他五分种推脫掉正在着手的事,或者让他给你全心全意的五分钟绝对是没有问题的,再或者他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三年前我跟一个女人说,不管怎样,一个男人不可能忙得连‮信短‬都不回一个,有上厕所的时间,就有发‮信短‬的时间。我总是说,不要相信我们男人的借口,男人对女人说的话,我相信,十句里面有九句在乎了你的感受,但不在情理之中。

 于是,我渐渐地变得沉默,变得不再圆滑,我想不明白,这世上有人为了名利不惜生命。权钱是否蔵着最后一口气,你要为此长命百岁,是吗?

 如今,若干次蹲在厕所时的时候,我拿着‮机手‬,脑子里面一片空白,眼睛盯着屏幕,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完事后出门,见到朋友,依旧淡淡地笑笑便过去了。像有时候在机场,火车站或者在路上也是,反反复复打开‮机手‬,翻看着通讯录里那些熟悉的名字,然后打开新建‮信短‬或者按下拔号键,迟疑一会儿,然而又关掉,不是我不想,而是无话可说,总害怕自己太虚伪、太假,害怕说话是一种罪恶,是某种企图的开始。

 的确,现在说话,说些什么好呢?应酬方面,喝酒、挡酒、推酒、谈笑风生、觥筹错,叫着一个个华而不实的头衔称号,各种完美的修饰,我多么想转身就忘记了。

 转身之后,阵阵恶心徘徊心间,我依然心数不正,苟富贵,怎能不相望?把持不住酒力甚威,唯有智慧与尘不染。这与我无关,说没人也没人信了,没意义的谁会在意呢?

 有段时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许是‮机手‬停用了一个星期的原故,我无非想静一静,不想工作,却总是被问,你在忙什么,怎么就这么忙,忙得连‮信短‬也没有一个,电话也不接,顾客的电话你也不接吗?对,你说得没错,不接,懒得接,连爹妈的电话我都不敢接,我说对不起张总,我说对不起李经理,刚上厕所去了,我说对不起,‮机手‬忘带了,我说对不起‮机手‬振动我没听见,我说了无数个对不起,老爸对我说了句:你算什么,连‮机手‬都不带,我挂断电话,什么都没说,关机了一个星期。

 对不起,急胃炎了,喝水都吐,两个月前姐姐还在电话里特地叮嘱我:反正包吃包住,赚不回来,一定要吃回来,可没想到还是瘦了。

 真的,谁信?我自己都不信,我只是想发会呆,我只是想有那么些时候属于自己,什么都不想或者什么都想。

 我无法告诉每一个人我有这样的经历,只因这么一说我便可以不用多作解释。你觉得每个决策每段谈话甚至每次沉默都可以不用事前有所准备么,你以为每天工作结束后就可以什么都不思考了么,你真的以为吃饭喝酒唱K是在休息么?我很庆幸以前可以,现在也许做不到了。

 我听见有人对我说,少来了,不把自己当人看啊,你不知拒绝么?对不起,没人我这样做。你不懂,那么我不找现由,然而这是我现在的生活,我为之珍惜的每一秒都在这,那就这样。

 我觉得自己走了一圈回来,释怀了,选择了就不放弃,放弃了绝不后悔,我变了或者说回归了更好,因为以前就是这样,乐观开朗,直抒意!觉得自己能为朋友的一句话思考良久并想办法为他做点什么;领悟了在一件有始有终的事上,忠义难全时,半途而废并没有疯刺,而只是叫住我别走向那个毫无边际的终点;明白很多事自己心里有数,可为不可为全在于意志与望之间的较量;我想一个人除了爱与责任之外,若再要去谈什么活着的意义,那便只剩下一具即将腐烂了的躯壳。

 最后我发现原来最初想要离开的地方,才是自己最终想要去的地方。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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