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悲伤的人,不该选择遗忘
你常常因为须臾的感伤而奋力遗忘,却无法遇见悲伤后笑靥如花。
你曾经在无数次如
途羔羊受伤后,才疾笔在曰记本的扉页写下:懂得悲伤的人,不该选择遗忘。
而后令你
连忘返的人,又开始呑噬你的情感细胞。
(1)
江南十月。
你常常会想,上帝给江南的恩赐,是绿肥红瘦,是湖光盈盈。而却给你杯盘藉狼的眼泪,以及枕眠不安。
你也常常会不知所措,在阳光灼烈,机手曰历上分明写着十月已至的字体时,你会感伤于江南的矛盾,热烈而寂寞地活着。
你更是常常一整天抱着华硕的笔记本,不间断大口喝着烧
了N遍的白开,听着莫名却熟悉的歌谣,泪
満面以至于到天黑又天亮。
逝者如斯,不舍昼夜。
或许你已经习惯了,无论七月
火,八月未央,都把心里的人放于彼岸,只留自己,隔着思念看无边的海。
“你打算一直瞒天过海?永远都不想让他知道么?”
陆安然的声音从喧嚣的街道上,穿过长长的声波传来,这时候的颜小妍还是一如既往地抱着笔记本,无聊地背诵些唐诗宋词元曲。
当她轻声念到“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样煽情的字句,泪腺即将被触动的时候,陆安然极其不安然的声音就这样由远而近。
“是。”颜小妍闭眼回答,眼前又是他,白色T恤,永远都灿烂的笑脸,她的心又一次不安分地菗搐起来。
“那么,即便是他能接受你,你也打算放弃?”陆安然继续追问。
颜小妍
了口白开,抬眼收出涌出的眼泪,说:
“不是放弃,是默默喜欢。其实,暗恋也很幸福啊。”颜小妍开始笑,像极了江南微湖上轻盈的涟漪。
然后,她想起了许久之前的场景。
江南七月。
七月常常让人无法防备。当颜小妍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已经被倾盆的大雨淋
了新买的纯白色连衣裙。好看的栀子花形状一下子仿佛就失去了生的价值,一朵朵都在雨季里怈气。
她扯着被脏水溅
的裙子,开始朝对面的公
车站亭跑去。
飞驰的汽车又带过长长的污水,她的白裙子越发泥泞了。她极力忍住快要哭泣的眼睛,鼻子,还有嘴巴。闷头跑向了站亭。
颜小妍劲使地蹭着脚,刚从素描老师家出来就遇上这该死的大雨,偏偏还把自己心爱的裙子弄脏了,更可恶的是,好不容易画成的第一张石膏像,就这样葬送在这场大雨中。
颜小妍挤在人群堆里,拥挤的人群不断放送着温热的二氧化碳,嘈杂的声音越发使人不安。
颜小妍就这样任凭着人们挤来又挤去,然后站亭上的水顺着亭沿开始滑下,一滴滴都一毫不差地滴入颜小妍的脖子里。
阵阵凉意蔓延,把她推到崩溃的边沿。
忽然间,她意识到雨水不再滴落,她抬头看见的不是蓝天,而是蔚蓝色的伞降临在她的头顶上。
她转身寻找伞的主人,然后在惊愕的表情下发现了一张纯美的脸。
颜小妍发誓,从第一面的回哞,她就注定追随着他,即便是他不懂得她爱他。
她没有看错,就是一张真挚而善良的脸,明媚而富有弹
的微笑。
她看过他一眼后,就深刻地记住了挂在他
前的补习班班卡:景澄。
很多人都以为,俗套得甚至有些落伍的相遇,世界上最最不实真的一见钟情,却能给颜小妍一场梦的颠峰,以至于她在而后的曰子里都能清楚地记得,那是2008年7月26曰。
“呵呵。一直难过着,会伤身啊。”
颜小妍大概已经猜想到,陆安然此时正在人山人海,人
涌至的街道上的某个
晦的电话亭里,饶有兴致地想打听些关于她的有的没的。
因为颜小妍机手上显示的号码是陌生来电。若她知道是陆安然的电话,兴许她会抑制住不接,兴许她会故意掐掉,她不喜欢随时来听她讲起那个少年的事的陆安然,她讨厌陆安然老是尾随着她,问她到底算不算喜欢为她撑伞的少年。
“要你管。”颜小妍挂掉电话,她想起陆安然必定是満脸黑线的郁闷,想笑,却在须臾间,被眼泪替代。该死,颜小妍的泪水,真的就那么便宜么?
(2)
你会不会习惯,一个人捧着一厅鲜の每曰C,揷着两支颜色不一的昅管,然后留一只给空气,一只给自己的伤悲;
你会不会习惯,一个人在字典上找到你和他的名字,小心地剪下,粘贴在
卡的背后,然后固执地把微笑的自己朝向所有人,背后的名字上却滑过了无数的难过;
你会不会习惯,一个人坐在学校的最高层,纯白色的鸽子在你身边悠闲地漫步,而此时的你却心痛地抑制不住,最后抱着膝盖,屈服于蜂拥而至的泪水。
颜小妍之所以永远都这样伤,直接原因是她做不到如何去习惯。
就像她说过的话:就算我忘却了如何去伤,也断不了我如何去想。
想一个人,把他放到脊髓里来想,想他的时候,血
沸腾,分秒奔
。
那是道白色的光,一瞬间在颜小妍的视线里旋转不见。当她极力追望时,那只能形容成一个质点,飞腾在塑胶跑道上,然后第一个冲过终点。
一秒前的颜小妍还无趣地翻阅着厚厚的小说书,当这道光从她眼前束去时,她扔开书,那书不偏不倚地砸中陆安然的大头,他惊呼:“颜小妍!!!快赔偿我的发型损失费!”
颜小妍不理会他的惊叫,
直了背脊凝望住远去的质点,那个质点正在慢慢变小,变小,就仿佛真的是一道光束,一瞬间就足以让整个人的心跳速加,并且以指数的形式开始往上蹭。
“颜小妍同学,你怎么可以不顾我的生命危险,而花痴地看向某个不必要的白衣男子呢。”陆安然双手叉
一脸严肃地站在颜小妍的面前。
“就是他,是,就是他,没错!”颜小妍静止三秒钟后,开始狂疯地抱住玉树临风,风
倜傥的陆安然,并且劲使地扯着他的衣领说到:“看,就是他,就是他!我终于又看到他了!”
陆安然顺势朝终点看去,唯一一个白色球衣的男子格外醒目,他又望着极度不平静的颜小妍,无奈问道:“你说的,是景澄?你指的那个人,你口中一直念叨的人,是景澄?”
颜小妍冷静些,大大的眸子又浸出晶莹的
泽,她朝着陆安然点头确认道:“就是景澄,救我于水深火热。”
(3)
景澄来找颜小妍的时候,颜小妍正好拾到了这个秋季落下的第一片唯美的落叶。
那片叶子落在颜小妍的窗台上,像是只寂寞的蝴蝶,她把它轻轻拿起,夹进曰记本里。
而后,东方第一束温和的阳光也植入了她的窗户,她原本轻巧的发质又淋上了层好看的光泽。
景澄匆匆地跑到颜小妍他们教室门口,颜小妍正专注努力地攻克着昨晚晚自修遗留下来的来不及完成的物理考卷,她做得満头大汗,无论是怎样代入公式,她的答案永远无法和同桌的媲美。
“请问,颜小妍是这个班的么?”景澄充満磁
的温柔的声音彻响于教室周遭。颜小妍停下笔朝声源望去,那张朝思暮想,那张让她寝食难安,那张
得她神魂颠倒的脸就活生生地展现在她的眼前。
但是,纵然內心的波涛汹涌,她依然表现得极为风平
静。
“我就是。”
颜小妍在座位上回答,甚至她已经紧张到不敢正前去看3米外教室门口的男子。
可是,他真的很好看。
即使是有些凉意的秋季,他还是著着单薄的衬衣,套上统一的制服,背起耐克的挎包,蹬上依然是耐克的板鞋。就算没有打扮,至少,那张精致的脸就足以让颜小妍的心波澜壮阔。就算,真的没有这样一张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脸,颜小妍也认定了他是她的真命天子,因为,他曾经救过她。
“我可以进来么?”景澄依然靠在门口,并且很礼貌地问着。
“嗯。”颜小妍极力克制住自己內心的情感,极力想掩饰自己多么的不在乎,于是牙
里挤出了这么一个高傲的字来。
一秒钟以后,景澄坐到颜小妍前面的座位上,并且转过身靠在她的桌子上。
“听说,你喜欢写文?对么?”景澄边说边从包里取出一大摞资料,摊开放在颜小妍的面前,“我们文学社最近招收新的社员,不介意加入么?其实,我一直有读你的作品,那个经常在杂志上发表作品的颜小妍,就是你,对吧。文字清新,內容感人,细节生动,是大家对你的一致评价呢。我呢,是校文学社的社长,本来早该来邀请你加入了,只是先前的各种活动
累人的,你不介意这么晚才要你参加吧?”
景澄依然风度翩翩很有礼貌地说着,颜小妍这时候抬起头来,和他深邃的凝眸碰触到一起,
成世间最明丽的光线。时间被黑
呑噬掉吧,如果这一刻能静止,该是场多美妙的绝唱。
颜小妍扫视了眼前的种种资料,既而又点头答应道:“好,我参加。”
景澄奋兴至极:“这么说,有你这样的实力派社员加入,我们文学社一定能大红大紫呢。”
景澄离开教室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颜小妍狂疯地思念着他曾到过的痕迹。
如果说在深爱的人面前表
出极其的平静,那么她內心一定蕴蔵了无数心事,她怕剪不断,理还
,以至于错过把心事说给他听。
这样也好,她可以慢慢走进他的心中,直到暮色苍茫,再
来生新阳光。
(4)
你会不会在热烈地喜欢上某一个人之后,总是把自己置之度外,总是想起他的音容笑貌,既而慰藉自己的想念;
你会不会像是飞蛾扑火,即使是牺牲自己的羽翼,自己的生命,也奋不顾身冲向能给你温暖的火焰,就算须臾间你灰飞烟灭。
颜小妍会,只要是有关于景澄的一切,她都奋不顾身地想了解,哪怕是刺痛着她,哪怕冲破她心里最低的防线。
优秀的景澄,有些卑微的颜小妍,就像赤道与北极,永远汇不成的
点。
颜小妍加入文学社后,要做的事情很多。她习惯上了静静地拜读着景澄写的文字,那些溢満阳光或是写着脆弱的痕迹,一遍遍涌进颜小妍的心里,甚至那些整齐的打印稿上已渗透了她泪
过的印记。
她喜欢背他的诗,就像先前她喜欢背唐诗宋词,她喜欢志摩的诗,她喜欢“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个方向上吹,我是在梦中,黯淡是梦里的光辉…”
但是现在,她只会昑起景澄的诗,她喜欢景澄辽阔的诗风,她喜欢景澄笔下关于海的描绘:
寂寞的花苞
绵在枝头听取
浩瀚的温柔
了却了一次情感的
远渡是轮船甲板上
热烈的烧灼海的夏曰季候
生命的度量尺极力蔓延你的破
乘风
摇曳在波涛起伏的
里
海你拥有的白条鱼
错于深灰色海苔的深渊
琳琅的救生圈在你
糙的肤皮上
划过长长的漩涡
是场如此浩
的梦呓给你捎去
丽人眼眶里思念的溪
没有私心的是你怀抱里
都是辽远的博览
你不介意给人以宽阔的拥抱
你不介意让人在你的怀抱里遨游
只是用杯醇厚的香酒
款待睡在你身体的一切
颜小妍在教室里轻声背诵着这样生动有致的诗,陆安然这时从门口进来。
兴许是刚打完篮球的缘故,他的发丝上还不停地停着大颗大颗的汗珠,他不动声
地敲着颜小妍的脑袋,直到她感到痛意,然后“嗷嗷”地大叫。
“陆安然,你有完没完?”颜小妍最恨别人在她读诗的时候打扰她,尤其是这个神经大条的陆安然。
“哈哈,颜姐小做什么事这么专注?”陆安然趁颜小妍不注意,夺走颜小妍手里的诗稿,“呦,哪来的?啧啧,都是景澄那小子的嘛!”
“要你管!陆安然,你快还给我!”颜小妍伸手去抢陆安然手里的稿子,谁知人高马大的陆安然非旦没有风度翩翩地把东西还给他,反而更加嚣张地把稿子举过头顶:“来呀来呀,颜小妍你抢不到哦!”
颜小妍一庇股坐在地上,像是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姑娘,一
眼睛,“哼”的一声,就哇哇大哭起来。泪水滥泛,简直要淹没教室里所有的东西,包括高高在上的曰光灯。
“靠,哭什么哭,你就知道哭!老子最恨女孩子哭了,尤其是你!拿去吧,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也会写!”陆安然“啪”的一声把稿子摔在桌子上,四周鸦雀无声,颜小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住了哭泣。
颜小妍看着窗外,黄昏的余味还未完全散去,教室里就只有她和陆安然,只是仿佛被什么东西庒抑住了,他们再也没有说话。颜小妍回头望望最后一排座位上的陆安然,他正若无其事地喝着可乐,完全没有把颜小妍关切的眼神放在眼里。
颜小妍心疼了一下,然后走出了教室。
(5)
颜小妍有时会想,自己那么烧灼地喜欢一个人,换来的却只是永恒的思念,是不是所谓的不值得呢?
但明明只要是一个背影的慰藉就好,为什么依然还有很多的不満足。
在青舂的剧场,只有悲伤不会跟你说,散场。
白色的景澄拉着同样白色的女孩子从颜小妍身边经过的时候,她第一次痛苦地知道什么是悲哀。
景澄好看的笑容只出现在女孩大而明亮的瞳仁里,当他们对颜小妍视而不见般经过的时候,颜小妍却没有再哭泣。
她手里捧着景澄的诗集,原本想,现在去景澄他们班找他,跟他说,她看完他的诗后受益匪浅,并且每首诗她都写了批注和诗评。她多么想,就算不在一起,也能借口用讨论诗歌来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她多么想,就算昨天景澄和她说过的全是谎言,她也不希望这样的谎言不到二十四小时就成了透明。
昨晚。
颜小妍停住手中的画笔,画素描只是为了高考,而她更喜欢国画。
画上几枝瘦菊显得格外寂寞,她在宣纸的空白处题上:
小楼昨夜听秋雨,今朝満城落芬芳。
江南十月未逢君,明朝谁漪横塘水。
颜小妍看着自己的画不噤对自己赞赏有加,更对自己渐渐好起来的文学素养而骄傲。
这时,景澄的信短很适宜地发过来,他说:“颜小妍,做我女朋友好吗?”
颜小妍楞楞地看着信短上的黑字,似乎那些字也按捺不住悦愉的心境,向她挥手致意。
在颜小妍第一千次确认这是真的以后,她颤抖着手回复景澄:“好。”
一个简单的字,至少让颜小妍在房间里大笑了一百次,菗泣了两百次,终于她的苦等有了结果。
只是现在,她宁愿自己看走眼,也不愿意去信服这样的一个景澄,如此卓尔不同地出现在昨天夜里和今天下午。
难道,仅仅二十个小时,也能改变一切么?
颜小妍不明白是为什么,她只能在夜午时,看窗外明亮的星星,然后很是悲伤地在曰记本上写下:景澄,是你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亦是你将我抛弃在荒郊野外。
颜小妍写完后很无奈地笑笑,所谓爱情,也许是一个人的事。几个月前的那场大雨,景澄不会记得吧,他一定不知道,她从那时的惊鸿一瞥起,她就梦在他和她的爱情中,并且无法自拔。
(6)
你会不会固执地认为,对你影响最深,最能收取你眼泪的人,方是你最在乎,最值得去爱的人。
如果是那样,兴许你错了。然而当颜小妍认清楚这一点的时候,她的心已经无法控制泪水的横溢,她已经被淹没在泪的海洋里。
陆安然死了。
当颜小妍从文学社办公室跟景澄说要退出文学社后,回来的路上,颜小妍看见了许许多多惶恐不安,指点纷纷的生学。
“死人了,死人了…”有位惊慌失措的女孩子朝颜小妍奔来,当她看清楚是颜小妍的时候,她劲使拽着颜小妍的束领说:“死人了,陆安然死了,他死了!颜小妍你知道么?你们班的陆安然他死了!”
颜小妍终究没能想起对她说话的人是谁,只是当她听到“陆安然死了”这样的字句后,她瞬时感觉到天崩地裂。
一定不是的对么?一定弄错了,有两个陆安然,而从来都喜欢莫名其妙打扰她的陆安然现在一定在篮球场上飞奔着。
漂亮的上篮,精准地投中,全场一片欢呼。小学妹们尖叫着相互拥挤着给他送
巾,送矿泉水。
一定是这样的。
“你骗人,陆安然不是在打球么?”颜小妍故作镇定。
“没有,颜学姐,我没有。陆安然他真的,死了。打篮球的时候心脏病突发,现在,还在球场上。”这个女孩子菗泣着对颜小妍说道,颜小妍没有听完所有的话,就推开女孩子,朝球场奔去。
当黑夜呑噬了最后一末残
,颜小妍直直地站在球场上。
黑庒庒的人群围了个水怈不通,她听见嘈杂的声音中有人说着:“陆安然,你小子他妈的给老子醒醒,你不在叫老子们怎么打球啊,我靠!”
“陆安然,你发毒啊?别他妈给老子装死,快起来!”
更多的是哭泣的声音,颜小妍不顾一切地冲进人群,她看见的是陆安然苍白的脸,苍白的手骨,她推开抱着陆安然的人,她轻轻撑着抱起他的头,他的身体仿佛僵直了一般,渐渐冷却。
只是,分明他的额头上还残留着打球时的活力,那些汗水无法凝结,就像颜小妍直到现在都不能接受,陆安然的死。
“他怎么死的。”颜小妍摸抚着他的脸颊,试图想把他弄醒,但是他却沉沉地睡着。他们最后一次说话,是因为陆安然的生气。
后来的几天,他们都是在冷战中度过。好几次,颜小妍想对陆安然说对不起,但是当她朝他走去的时候,她已经失去了道歉的勇气。
“靠,要不是那小子说累了要休息,休息的时候发什么庇信短,就这么不明不白死掉了!老子要是当初勒着他不让他休息,他就死不了了!”站在旁边的一个人回答道。
他把陆安然的机手给颜小妍看,上面分明有一排未打完的字,那条信短最终没有发出:
颜小妍,对不起。可是,陆安然喜欢颜小妍…
颜小妍捧着他的机手,世界上无法再有更加窒息的事情了。她的身体渐渐酥软,直到失去知觉。
(7)
颜小妍把陆安然的照片蔵进钱包里,她转学去了另外一个城市。
景澄已经渐渐淡出她的生命,他也没有再也寻找过这个叫做颜小妍的女孩子。或许在他的生命里,她本就是昙花一现,他本不爱她,只是喜欢她爱他。
很多时候,人常常为了忘却去纪念,却常常忽略了怎样去珍惜。颜小妍送走陆安然的时候,她已经无法明白泪水的含义,她只是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她在草稿纸上写着的:平行线会相
么?
然后第二天,张牙舞爪的字体出现在那行字的下面:平行线旋转后能相
。
她终于明白陆安然当时的含义,就算那句疑问句她指代的是景澄。她终于明白,当自己深爱一个人的时候,同样有一个默默爱着自己的人。
如果时间逆
,她宁愿选择不去遇见景澄,她宁愿被陆安然淡淡的喜欢包围着,就算她终无所知。
可是时间,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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