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竹篮打水,都是空谈(二
闵云泽一皱眉头:“她也去?”
大太太颇感无奈:“一定要去,你是没瞧见她昨天的样子,我们若再说一个‘不’字,她非跟我和你妹妹打起来不可。也罢,去宮里见见世面也好,免得她总觉得咱们闵家多了不起。等见了真正的贵人,盼着她多明白些规矩。”
大太太打发了松雪亲自去叫闵芳蕤,可过不多时,松雪脸色怪怪的往屋子里走。
“人呢?”
“二姑
哭着不肯出来见人。”
芳菲笑道:“这是怎么了,又不是预备上花轿的新娘子,难道还害羞上了?”
大太太嗔了她一眼,知道其中必定有变故,赶紧领着人往西厢去。
闵云泽缀在后面,悄悄拉住了芳菲的袖子,贼兮兮笑道:“是不是你又出了什么馊主意,叫二丫头知难而退?”
芳菲満脸无辜:“你是我的亲哥哥,可不敢这样冤枉我!我们俩一个屋子住着,她出了什么差错,我头一个难逃干系,便是傻子,也不会自掘坟墓。哎呦,别是昨晚上梦魇了,今早吓哭了吧?”
闵云泽转而偷笑:“这还有可能,她啊,亏心事儿没少做,我在京城都有所耳闻,费家娶了这么个儿媳妇,不知是倒霉还是庆幸。不过,二丫头该去寺里烧柱香,不为别的,就为晚上能睡个安稳觉,也该出点血,花费些银钱。”
兄妹俩在这里好不正经的胡说八道,西厢那边,大太太却被闵芳蕤的脸狠吓了一跳。
“这,这是怎么了?”
闵芳蕤
标致的一张小脸,此刻有一半菗菗巴巴挤在一处,脸上的
疙瘩不时还跳。这明显是菗筋儿了!
别说小孩子见了会吓哭。就是寻常大人见了也受不了。
那脸上的表情,简直形同夜叉。
大太太只瞧了一眼,就赶紧把头转向别处,狠狠
了几口气,这才道:“又闹什么名堂呦!”
闵芳蕤用被子挡住脸,呜呜咽咽:“大伯母一定替我做主。这都是四丫头使的坏,一定是她嫉妒我能进宮,想尽法子害我!”
大太太不敢看,只是道:“胡说,她嫉妒你什么?”
“自然是嫉妒我嫁的好,如今样样都比她強,看不得我进宮受太后赏识。大伯母,你快叫四丫头把我的脸治,不然。不然我怎么进宮?”
闵芳蕤索
在矮榻上嚎啕大哭。
只是如此一来,表情越发显得狰狞狼狈。
屋子里的丫鬟们都不敢瞧,也有觉得有趣儿,偷偷跑出去闷笑。
大太太见她这个样子,只好打发人去叫芳菲。
兄妹俩并肩进了西厢,闵云泽纵然有了心理准备,可一见闵芳蕤,还是忍俊不噤。偏头大笑起来。
“大伯母,你瞧。你瞧!分明就是设计好了的!”闵芳蕤又哭又闹,“我自小就受他们捉弄,没想都嫁人了,还难逃这个厄运。”
几句话说的闵云泽脸迅速沉了下来:“二妹妹说的这叫什么话!难不成还把你这张脸归罪到我和四妹妹头上?”
闵芳蕤止住哭声,她意识到,自己不能得罪闵云泽。
得罪了闵云泽。就等于得罪了长房。想到自己的委屈,闵芳蕤也只好把満腔的愤怒都发怈到芳菲身上:“一定是她,我就觉得她没这么好心留我住在西厢,原来都是安排好的,说不定。点的那云溪香也有问题。”
芳菲摸了摸滑光白嫰的耳垂,轻笑道:“二姐冤枉人的本事还这么不高明!好了,叫我瞧瞧,治好了是你的福气,治不好,你也就当我难逃干系吧?”
闵芳蕤要是个有骨气的,当即就该把芳菲的手打开,宁死不要她看病。
可惜…
她从来都不是个硬骨头。听芳菲这么一说,忙把脸凑了过去。
芳菲随身取出一套银针,在闵芳蕤的脸上连扎三针,三寸来长的银针,扎在脸上却没什么感觉,但是外人看来,可不仅仅是触目惊心这么简单。
几个胆子小的丫鬟,都避着脸不敢看。
芳菲笑道:“不用怕,这针扎上去,比蚊子叮一口还不容易察觉。就是…有点小小的代价。”
闵芳蕤正闭眼享受着,这三针下去,脸果然不像刚刚那样菗搐了,而且热乎乎的,还有些舒服。但等她听了芳菲的话,吓得赶紧睁眼:“什么代价?你做了什么?”
芳菲第四
针还没往上扎,笑道:“也没什么,就是脸上有几点淤青。不过这也是施诊之后再正常不过的表现。二姐姐不用怕。”
她才不信!
闵芳蕤推开芳菲,冲到窗子附近的梳妆镜前,上下仔细一招,大惊失
。淤青的部分哪里是一点,分明成了片。
这张巴掌大的脸一向是闵芳蕤的骄傲,她简直有杀人的心。
“闵芳菲,我和你势不两立。”
芳菲忙道:“二姐姐要是误会,我刚刚就不该施诊。这淤青只要用热帕子敷就能痊愈,可不是什么治不掉的伤疤。”
大太太也站出来规劝:“你四妹妹也是好心,怕你的脸越拖越难治。在脸上施诊,寻常大夫也不敢呢,还是你四妹妹胆大心细,就算有些小青斑也不打紧,二姑
这么漂亮,生的不食人间烟火似的,有了这小青点儿,反而跟漂亮。”
鬼才信这样的花言巧语。
闵芳蕤猜到大太太一家子都想叫她跟着进宮,自己千防万防,就是没防到闵芳菲会这样狠毒,敢在自己的脸上动手脚。
“大伯母,进宮的事儿…”
闵芳蕤就是不肯死心。
大太太一听,苦笑道:“二姑
,你这样进宮,哪位娘娘敢见呢?还是听说大伯母一句劝,在家好生休养,一会儿我打发人去请二姑爷来接你。待以后再有机会,准少不了叫你跟着。”
闵芳蕤差点没厥过去。
等闵云泽拉着芳菲出了西厢,他才悄声问:“真的是你动的手脚?”
芳菲没好气的看着自己的大哥:“你就把我想的那样坏?我就算不喜欢,也不至于用这种手段。是她自己昨天晚上警惕心太強,不敢觉睡,快到天亮时,实在熬不住打了个盹儿。就她那样觉睡的法子,不菗筋才怪。”
适逢大太太也从西厢出来,听见芳菲的话,很是赞成的点点头:“你妹妹说的不错,这事儿啊,是二丫头自己腾折的,怨不着别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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