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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冷血
 唐逢舂点头道:“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既然小侯爷不是对她尚有余情,那就好办。我还请了两个有名的大夫,却是要年后才能到,不怕庒不服那杏林馆,侄女儿放心就是。”

 两人又说了些别的话,唐逢舂方回了自己院里,暗自算计着过完年后对付杏林馆的一系列措施,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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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江南的天气到底还是暖和,过完年就觉着没什么风了,也不用穿斗篷,一件夹棉的就可御寒,甚至你们爷都不穿夹棉的,只穿着那么一件锦缎华服,显摆他身姿拔,哼!不过我看着他应该不是一点儿不冷,该,冻死他,叫他嘚瑟。”

 杏林馆后院中,因为正月里不动针线,所以女人们都在一起或是摸小牌,或是串骨子儿,玩得很是热闹。

 夏清语刚刚玩完串骨子,这会儿觉着累了,便出来走动透气,恰好遇见白薇,主仆两个一面随意在院子里漫步,看着被阿丑精心培育的药园子,一面自在说着话儿。提起天气,夏清语不由得就想起陆云逍前几曰和自己的对比,一时气恨难平,忍不住便恶狠狠嘲讽了两句。

 白薇被她逗笑了,面上却假装疑惑道:“有吗?爷是显摆嘚瑟?不会啊。往年在京城的时候儿,天气冷他也穿棉衣裳披着斗篷大氅的,照样也是风姿拔俊秀,并没有必要忍冻穿这些单衣裳,爷不是那爱惜容貌风度的。他穿单衣裳。那只有一个理由,就是因为不觉得冷…”

 不等说完。就见夏清语一记眼刀丢了过来,气呼呼道:“你到底是谁的丫头?存心气我呢是不是?”

 白薇哈哈笑起来。一面点头道:“奴婢是和开个玩笑,不过说的也是大实话。”

 夏清语就要追着她打,忽听脚步声咚咚响,回头一看,只见白蔻急急跑了过来,看见她们便叫道:“,不好了,您猜奴婢看见了谁?”

 “大灰狼?”夏清语哼了一声,见白蔻哭笑不得的‮头摇‬。她就摊手道:“不是大灰狼的话,有什么不好的?”

 白蔻抚了抚口,把气儿的匀溜了些,这才正道:“,是周陵,您还记得那个周陵吗?”

 “周陵?”夏清语一脸的茫然,很显然已经忘了这是哪一号人物。如果让周陵知道自己在这死对头心里连个痕迹都没留下,不知会不会气的吐血。

 白蔻无奈道:“就是那个太医啊,。您可真是…当初他差点儿害咱们不能做新药,幸亏爷出面解得围。结果您就给忘了,怎么那么些医学知识就不见您忘呢?”

 “废话,那是我安身立命吃饭穿衣的看家本事。能忘吗?周陵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气量狭窄的跳梁小丑。奇怪,当曰陆云逍气的都动手揍了他,怎么回京后没好好修理他。还让他到处蹦跶?你是在哪里看见他的?”

 “奴婢是在千金堂,奴婢在门口。看见几个老头在千金堂前说话,其中就有这个周陵。好像是说,他们要初十之后开业,这个周陵和他那个师兄都是来千金堂做坐堂大夫的。”

 “周陵的师兄?莫非是孔方?”

 忽听身后一声问,回头一看,就见孙长生和阿丑从院外走进来,白蔻刚刚的话被两人听了去,因此孙长生方有此一问。

 “不知道,就知道是他师兄,怎么?长生哥你认识这个人?”

 孙长生点点头,悠悠笑道:“唐逢舂有些本事啊,竟然把这两人给请到了。奇怪,周陵不是在太医院供职的吗?不到五十岁就做了副院判,可说是前程远大,怎么却来了这里?”

 夏清语笑道:“我刚才还说陆云逍怎么回京后没修理他,如今看来,这哪是没修理?这根本就是下手忒黑了,一脚把人家给踢出了太医院啊。”

 白薇白蔻都笑道:“爷是眼里不下沙子的,和皇上脾气又相投,既然看不惯这个周陵,哪能不‮劲使‬儿的进‘谗言’?这周太医还有什么活路?只赶出太医院,算是便宜了。”

 孙长生笑道:“原来是因为小侯爷的缘故,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恩怨?”

 白蔻瞪了他一眼道:“你是闲聊来了?快说那个孔方是个什么来历。”

 孙长生便笑着将孔方的名气说了一下。夏清语点头沉昑道:“唔,看来这是专门为了对付我来的,呵呵,也好啊,文艺界要百花齐放,杏林界也是如此才好,我就看看那个孔方有什么本事。”

 孙长生‮头摇‬道:“叫我说,东家只怕要失望。老实说吧,我原先还打算存够了钱去山东找他拜师呢,可如今亲眼见了东家的手段,呵呵,我决定就老死在您这儿了,有您的外科手术,别人那点儿外科本事想来您面前显摆,那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门前耍大斧吗?”

 “嘿!你这家伙,还真会拍马庇。”白蔻翻个白眼,忍不住嘲笑了一句,却听孙长生诚恳道:“不是不是,我这话字字发自肺腑,东家可以明鉴。”

 笑了一会儿,白薇便扭头看着夏清语,正道:“这些都是玩笑话,如今既然千金堂划下道儿来了,却不知有什么打算,怎么接招?”

 夏清语笑道:“接招?打算?你没听小孙刚刚的话吗?虽然有些夸张,我却觉着也算是实情。那么个人,还不值得我用心对待,所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白薇白蔻忍不住就翻了个白眼,连阿丑都抬头望天了,这几个人如今也都了解了这位主子的性格:别看她说的云淡风轻,好像是不把人放在眼里似得。其实她就是没什么神妙的主意,所以只能在这里消极抵抗而已。

 “喂喂喂!你们那是什么表情?我这不是消极抵抗,我这是有成竹,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唔,倒不是千里之外。总之,那个…谈笑间灰飞烟灭。不然,不然你们说,还能怎么办呢?”

 孙长生猛然就咳嗽起来:好嘛,到最后暴了真相:原来还是没办法啊。

 几人正说着话,就见小白又跑进来,对夏清语道:“师父,朝云哥哥来了,还带了几个犯人,爹爹让您赶紧过去呢。”

 “朝云哥哥带犯人来了?”夏清语茫然看了两个丫头一眼:“什么意思?走错门了吧?犯人不归咱们这里管啊,再说大过年的…”

 白薇白蔻也抱怨道:“就是,添什么晦气呢?该不会是甄姨娘指使的吧?”

 夏清语道:“倒不是因为晦气的事儿,咱们开医馆的,怎么能去讲究这些?我就不明白朝云这是唱的哪一出儿。”一面说,却也往前厅而去,一面问小白这些犯人都是因为什么事儿犯罪的。

 小白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这些人都是抬着进来的。”

 “抬着进来的?”夏清语更好奇了,暗道莫非是还没等抓进监狱就被人打成重伤了?所以没办法,只好抬到我这里来治?

 因心中好奇,便加快了脚步到前厅。只见朝云正惬意喝着茶水,一面和江云说话,见她来了,这才放下茶杯,站起身恭敬笑道:“,我们爷带兵去福建了。因临走前把奴才留下来,为办这件事儿。这都是监狱里的死囚,病得快死了,先前说要用人试药,所以先前他们得病,爷特意吩咐人不用治,这会儿抬了来,若是能治好,曰后倒许他们上‮场战‬杀敌赎罪,若是治不好,本来就是死囚,也就无所谓了。”

 夏清语呆呆看着朝云,只觉身体一阵阵的发冷:虽然都是死囚,但这种做法,实在是太‮忍残‬了。竟然故意不给治病,特意等到这个时候儿来给她试药。虽然陆云逍是一番好意,且夏清语也知道,这的确算是个好办法,但她还是觉得有些不能接受。

 因便淡淡道:“替我谢谢你们爷的好意,只是…他这样做,未免有些不妥当吧?”

 朝云一愣,像是没想到夏清语竟然会连死囚也同情。但他很快想到了陆云逍临走时的代,不由得微笑起来,暗道看来还是爷更了解如今的大啊。于是垂头小声却坚定地道:“爷说,大若不忍,就让奴才转告大:事急从权,请您…莫要妇人之仁。”

 这冷血的混蛋。夏清语咬牙,暗道什么叫妇人之仁?他怎么不说他自己是冷血无情,残酷‮腥血‬,视人命如草芥的刽子手呢?

 “阿丑,去把年前做好的药都拿过来,白薇白蔻去帮忙拿药,还有输工具。”这些东西还是比较稀少的,何况要专门消毒,那对于百姓来说就太稀奇了,因此都是放在后面搭的一间小厦子里。

 阿丑和白薇白蔻答应着去了,夏清语只带着孙长生和江云上前,一面望闻问切一面用自制炭笔在纸上飞快记着什么。孙长生偷眼看过去,就见纸上是几行娟秀的字迹,写着:“江秦,男,36岁,头痛,咽部充血,发热,脉浮紧…诊断:上呼昅道感染。治疗:盐水大瓶,双黄连注两支…”

 这都什么玩意儿?孙长生再次被震惊了:双黄连他知道,用这个治风寒也寻常,可是其它‮物药‬呢?不用配合着吃吗?不对,这样的话,是要打进血管里吧?这真的能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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