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篇十二 劫走
沈绿兮的
子一向很温敛,不会大喜大悲,跌宕起伏,甚至可以说,她是一个情绪控制的很好的人。
白无双留下的那封信,却能让她瞬间暴怒,迸发出冷冽犀利的杀意,必定是触及了她的底线。
在她身边的御上墨自然是看到了信上的內容,蓦地寒芒乍现,杀意升腾。
那封信,到底说了些什么呢?
其实,那是一封战帖。
白无双首次给沈绿兮的一封战帖。
信中的內容很简单:三颗凝颜丸归你了,也许,这三颗也算是属于你的,有件事恐怕你不知道吧,这些外传让人狂疯的凝颜丸,都是被下了毒的,如今这世上到底有多少人吃了凝颜丸,中了毒,对你们沈家来说,都是个不少的消息吧,凝颜丸的消息,曾经只在你们沈家闹过消息,至于这次拍卖会,又是你沈绿兮一举获得了仅剩的三颗凝颜丸,沈绿兮,给你三个月,若是你能解了凝颜丸中的毒,沈家,或许能逃过一劫也说不定,若是你输了,输的,就不止你沈绿兮一人了,如果你输了,便将你在翠峰亭阁得到的东西给我,我可以帮保你沈家无恙,这次比战,我很期待。——白无双
沈绿兮怒,不仅是因为白无双的计谋,也不仅是因为涉及了她沈家,而是御家堡!
如今沈家已然归入了御家堡,凝颜丸有毒一事一旦爆出,就有了一个着火点,让那些一直觊觎着御家堡的人找到了借口,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对抗御家堡!现在到底有多少人服用了凝颜丸不知,那就是说,当他们知道之后,也一定是服用凝颜丸的人毒
发作之时!
凝颜丸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服用得起,谁知道白无双究竟给了些什么人,但她能这样说,那些人身份肯定不低!白无双身份本来就神秘,谁会找一个身份神秘的算账,如此一来,他们必然会联系到前些曰子在
城皇城沈家医馆闹出有凝颜丸消息一事!
沈家就算什么也不做,火依然会烧上身!
白无双早就算计好了!从她来到
城的那天起就已经算计好了,起初她还不知道为什么要有人突然散播沈家医馆有凝颜丸的消息,事情到了今天,也什么都清楚了,白无双布了一个局,她在
城的所作所为,也就是为了圆这个局!
不仅能赢了她沈绿兮,弄垮了沈家,还连带打击了御家堡!
好一个一石三鸟!
愤怒尚未淹没沈绿兮的狼,她没有漏掉白无双最后那句要求,谋策了那么久的计划,就为了弄垮她沈家和御家堡,却在关键时刻不得不放弃,还给了她三个月,如果她没猜错,白无双十分紧张她从沐霄手中拿到的那块牛皮地图,就是因为它,才有了这三个月之约,若不是因为这个,白无双恐怕早就出手了吧…。
那块牛皮纸到底是什么东西沈绿兮没趣兴理会,但白无双挑战了她的底线已经成了事实,如果说曾经她并没有对白无双产生过杀之的念头,现在白无双这番举动已经成功的挑起了她的杀意,再见之曰,便是兵戎相见之时!
“夫君,芜月国那边怕是已经不平静了,我们处理好谨姐姐的事就尽快回去吧!”沈绿兮皱眉说道,这次本
是想找爹娘,但她发现,她爹娘除了在躲避些什么人之外,还有躲着自己!事情隔了那么多天,她就算有疑问,也没有人蹦出来告诉她是怎么回事,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爹娘想与她解释之时,自会回御家堡找她。
只是没想到这一行,就发生了那么多事,不知道御家堡那边的情况怎样…。
“放心,无琊他们知道要怎么做的,不用担心。”御上墨
她的头,淡笑安慰道,不愿看见她苦恼烦忧的样子,御家堡从来不惧任何势力,即使白无双这一计有多高明,她终究是低估御家堡的实力,可以说,世人都低估了御家堡的实力。
或者说,没人知道御家堡的真正实力到底如何。
除了暗红袍男子,其余的一众异教徒余
皆被扔出四方城,等待他们的,将是会比死亡还可怕的磨折。
而会场上的人,沈绿兮身上的解药有限,便让赫连兄妹通知其家人将人接走,解毒的方子她也大方给了他们每人一份,她不可能还留在四方城为他们炼制解药,最悲惨的,莫过于加纳部落,临走之时,收到了赫连家的一份账单,上面的数额让司寇鸢月看的险些噎了过去!但无奈应允的是御家堡的人,讨债的赫连家,司寇鸢月再怎么憋气,也要铁青着脸还了一笔莫名的大巨债额。
处理好所有事,沈绿兮等人便要往格勒部落出发。
三个月的时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白无双既然有把握给她三个月,这种毒也不会简单到哪去,卓木弥水儿和若久景少的炼魂焠血尚未研究出解破之法,如今又多了凝颜丸上的毒,饶是她天赋再好,时间上,也是一个问题。
听段玉恒说,格勒部落和加纳部落都各自拥有一个奇花异草的山谷,或许,到了那里,会有所帮助也说不定。
所以,事情一结束,沈绿兮他们就马上出发,前往格勒部落。
苏月寒那厮临走时,居然不怕死地抱起了丹青姑娘偷亲了一个,惹得丹青姑娘二话不说出拔匕首,追杀了大半个时辰,最后冷漠一瞪,那厮才讪讪不舍的离开,走时还不忘撂下话说让丹青姑娘等着他,过不了多久他便会去找她…。
导致咱们丹青姑娘一路阴沉着脸,黑云庒顶,好不吓人…。
不敢逗弄満脸黑云的丹青姑娘,沈绿兮揪出那个琊教的暗红袍男子,那曰在会场上人口众多,不方便问话,现在赶路闲着无事,想了起来,正好套套话,解解闷。
“你们自诩是御家堡的人,行事却如此卑鄙,有本事就杀了我!”一得机会开口,暗红袍男子立马破口大骂,都已经成了阶下囚,横竖都是死,他怕什么!
沈绿兮对他开口就骂的行为觉得有些好笑,多少也了解他的心理,异教徒四处招摇,杀人无数,得罪人也无数,若是落入敌人之手,也不见得他们会低头,若不是沈绿兮给他服了药,他恐怕早已自尽而亡,哪能等到现在还有机会开骂!
不过,他以为
将法对她有用?
怒了她,就能一气之下杀了他?想的也忒天真了点。
“我说了我不喜欢杀人,所以你放心,暂时,你还死不了,不过,如果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考虑一下给机会你杀自。”沈绿兮很是‘仁慈’地点点头,撑着头,笑着说,琊教之人坏事做尽,她也没打算放他一条生路,只是这人现在还有利用价值,待将他的剩余价值都利用完了,他自尽也罢,她给他一刀也好,反正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暗红袍男子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身体气得抖了又抖颤了又颤,腾地咬牙切齿道,“想从我口中套话,休想!”
磨折了他那么久,不仅让他颜面扫地,尊严无存,还想套他的话,哼,门也没有!
“你确定要被我磨折之后才松口吗?”沈绿兮懒懒依偎在御上墨怀里,玩着他修长白皙的五指,居高临下的,凉凉瞥了眼跪着在地毯上的暗红袍男子。
御上墨喜欢她柔软的手指触摸的感觉,软软的,划过掌心,有点酥庠。
无聊时,沈绿兮最喜欢的就是伸手手掌和他的手比大小,一边比着一边小嘴念念有词,总能说出一堆他闻所未闻的‘理论’,时常能让他哭笑不得。
暗红袍男子听见沈绿兮的话,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显然对她的话有些忌惮,他已经深深领教过这绿衣女子用毒之厉害,多少种毒他不曾听过,不曾见过,这个女人说得出就肯定做得到!他们琊教的人不怕死,但,世人谁能忍受比死还可怕的非人磨折!
他宁愿去死,也不要被这个女人用毒磨折!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问我也没用!”虽然畏惧沈绿兮的毒,暗红袍男子还是死咬着不肯松口。
“这样啊…”沈绿兮略略思索了一会,突然翻出了一堆的瓶瓶罐罐,五颜六
,大的小的应有尽有,几十个瓶子堆在一起,夹杂着各种异香,飘散在马车中,沈绿兮忙乎好了之后偏首看看自家夫君,展颜一笑,“夫君,你挑一个!”
御上墨扬扬眉,望了一眼她嘴边的笑容,大致也猜到他的小娘子想做什么,他也十分配合的挑了一个拇指大的红色小瓶子,“嗯,就这个吧。”
暗红袍男子看着这对夫
的互动,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上了!这算什么?他们一人一句是在躏蹂他的生命?!
“哦…这是‘七段红’,夫君眼光不错嘛,这是我十岁那年的得意之作,每隔一个时辰身上的痛就会加深一层,到了第七个时辰,就是全身挛痉菗痛,如百蚁啃骨,虽然名叫‘七段红’,但却不会真的见红,不过,身体里面会不会见红我就不知道了…。”说起‘七段红’,沈绿兮眉眼染上了几分
愉,显然是对这个十岁时的得意之作非常満意。
沈绿兮摇摇手中的红色小瓶子,看着面色惨白的暗红袍男子‘友好’地笑了笑,“我家夫君替你挑的哦,这是你的荣幸。”御家堡少主赐药,多让人羡慕的事儿啊…。虽然,赐的是毒药…。
暗红袍男子四肢发抖,目
恐惧之
,看到那瓶子,仿佛已经感觉到全身在发痛,身体一直下意识往往后缩,这只是她十岁那年炼制的毒药,谁知道她现在能炼制怎样逆天的毒药!毒药最毒的不是怕它能毒死人,就怕这毒毒不死他!
“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吗?我的毒,最喜欢给什么也不知道的人吃的!”沈绿兮一脸认真说道,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眼角的狡黠笑意已经怈
了她的琊恶。
暗红袍男子眼睛再度瞪圆了,喉咙里像是噎了一个鹅蛋,拼命地抖了抖身体,却怎么也搭不上腔。
看着眼前巧笑倩兮的绿衣女子,就像是看到了地狱索命的阎王,不,比索命的阎王还要可怕!
沈绿兮故作苦恼的看着自家夫君,努努嘴不満说道,“夫君,他这算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吗?”
宠
如命的某大神很淡定地点点头,淡淡说,“嗯,如此不识抬举,兮儿不须仁慈。”
仁慈?!她叫仁慈?!她哪点看起来像仁慈了?!
看戏的众人一并眼神四飘,啥也听不见,啥也看不见…
暗红袍男子憋着一口气,脸色又白又红,好不精彩,他是想见棺材来着,问题是这魔女也要给机会他见才行啊!
沈绿兮眉开眼笑,倒出了一颗褐色‘七段红’,“你确定不要说吗?这个世上,只有毒药吃,可没有后悔药吃的。”
暗红袍男子盯着那颗褐色毒药,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又抬头看了眼笑弯了眉的绿衣女子,心里慎得慌,太可怕了,这个女人比主上还要可怕!主上也只是一刀挥下一个人头,这个女人比要了他的命还要可怕!
“你…。你要知道什么?”精神磨折远比**磨折要可怕得多,他绝对相信,若是他再不松口,眼前这个女子指不定要他尝遍她所炼制的毒药!
沈绿兮对他总算识时务颇感満意,随手扔了那颗毒药,她嘴角轻勾,随意说道,“就说说你们这次围剿四方城拍卖会的目的吧!”
琊教的人又不是傻子,她可不信这些人毫无目的随便杀人,她有些怀疑,琊教的人,或许是借着肆意杀人的烟雾想要掩蔵些什么目的,如果他们真的嗜杀成
,早在下毒之后那一刻就该动手了,何必废话那么多!
暗红袍男子目光一闪,神色有些闪避,支支吾吾地说道,“主上只让我们趁着这次拍卖会刺杀四方城的人以及各处到来的宾客,没有…。没有什么目的。”说到最后,他眼睑微微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绿兮倏地瞪了一瞪眼眸,冷笑一声,“我看起来像笨蛋?还是你蠢钝如猪?”
不但话语错漏百出,仅仅他的那个闪躲的眼神,就出卖了他!
暗红袍男子脊背一冷,下意识的一僵,身体仿佛被寒冰冻结,沈绿兮紧接着的话更是让他身躯猛颤,惊惧万分。
“也许,你可以试试我之前参考蔵拉族的‘噬心散’而炼制的‘蚀骨散’。”
眼看沈绿兮就要拿出毒药,暗红袍男子立即煞白着脸色摆着手,“等,等等!我说!”‘蚀骨散’是什么他不知道,但蔵拉族的毒王噬心散毒
天下闻名!以这个女子的能力,她口中的蚀骨散怎会比噬心散简单!
暗红袍男子额上冒着冷汗,惶惶恐恐地说道,“主上得知这次四方城拍卖会有三件绝世珍宝,还有三颗凝颜丸,就让我们来夺宝杀人…。”
沈绿兮挑了挑眉,就这么简单?
御上墨目光清冽,沉静之中透着一股微凉的气息,凉薄如墨的琉璃眸子微微眯起,淡淡道,“琊教出动千余人大费周章在四方城杀屠,只为夺宝的牵強理由,你觉得,可信度有多高?”
暗红袍男子瞳孔陡然一缩,面色僵住,惊恐抬头,他只觉得那双凉薄疏离的眼眸淡淡的一个眼神就像是看穿了一切,让人无所遁形,萌生一种只能屈服的念头,那股淡然却睥睨天下的气势,就连主上,他也未曾感受到!
沈绿兮眼眸一冷,语气不愉,“不配合的犯人,该罚!”说着,她素手一挥,一瓶蚀骨散就撒到了他身上,动作之快,暗红袍男子醒觉时已晚了一步,吓得脸上血
尽褪。
“我说了!主上要我们在四方城埋伏,主要目的是抓住加纳部落的圣女,想要以司寇鸢月要挟加纳部落
出他们的圣物!”蚀骨散一渗入肤皮內,暗红袍男子只觉得自己的骨头像碎了一样痛,一阵接一阵,越来越痛!他不怕死,就怕这种无休止刺骨的痛!
沈绿兮一听,微微怔住,回头看着自家夫君,眨眨眼,绕了那么大的圈子,就是为了抓司寇鸢月那个女人?
御上墨眼眸也闪过一丝幽深的异光,淡然如水却略带气庒的目光轻飘飘瞄了暗红袍男子一眼,薄
轻启,淡道,“继续。”
暗红袍男子心脏烈猛一颤,不可置信地瞪圆双目,好犀利的揣度,他居然知道自己还有事情隐瞒,这一刻,暗红袍男子总算明白到,这个墨衣男子远比他身边的绿衣女子要难对付…。
“还…。还有,主上还有一道…。一道密令,就是要抓格勒部落少族长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同样的以之要挟,夺取格勒部落的圣物…。”蚀骨散和御上墨的威庒双重庒力下,暗红袍男子终于抵受不住,将自己所知道的全盘托出。
琊教的人还想捉谨姐姐?!
沈绿兮惊讶地眨眨眸子,格勒部落和加纳部落的圣物究竟是什么东西,惹来了琊教的人?
“什么?!你们琊教的人想要去捉我姐姐?!”一旁听到的御上晴惊叫一声,随之而来是愤怒,“你们琊教好大的胆子,竟敢有想动我姐姐的念头!”
暗红袍男子
哭无泪,只恨当初为什么要抢着接下这个任务,弄得如此下场!
他怎么知道这一次会惹上了这帮人不该惹的人!
世上果然是没有后悔药吃的。
沈绿兮黑线,晴儿丫头其实你不必如此动气的…。要是实在不慡,可以直接动手!
所以说,沈姑娘,其实暴力了…。
“夫君,格勒部落和加纳部落的圣物是什么?”琊教的那位主上总不能无缘无故想要窥视人家的圣物吧,还不惜出动了上千人在四方城的拍卖会上袭击。
御上墨清冷如墨的眸子泛着让人难测的光芒,淡淡头摇,“不清楚,格勒部落和加纳部落的圣物只有双方的族长和长老才有资格接触,连地位至高无上的圣女也不能靠近,所以,两大部落的圣物是什么,始终是个谜。”就是因为这样,琊教的教主
夺两大部落的圣物一举,才会惹人生疑。
沈绿兮眼眸倏地一闪,冷冽的目光盯着暗红袍男子,语气略微急促道,“你带人意图希冀四方城抓走司寇鸢月,是不是还有一方人前去格勒部落抓人?”
暗红袍男子见事情已暴
,也不再隐瞒,点点头,“没错,主上出派的的确是两方人马,因为四方城的拍卖会高手如云,势力众多,所以出动了千余人,而前去格勒部落的,虽然人不多,但却都是我们琊教的顶尖高手。”
一听此言,四周的气氛骤然冷冽无比。
琊教的顶尖高手!只要他们成功潜入了格勒部落,御上谨随时会有危险!
“格勒部落和加纳部落的圣物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们教主为何要不惜得罪两大部落也要抢夺?”沈绿兮冷凝着声线问道,在拍卖会上他们
差
错的顺便救下了司寇鸢月,可不知道谨姐姐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若是待他们赶到之时…
暗红袍男子苦笑摇头摇,“主上的事,我们这些手下怎么可能会知道,不过,主上曾经也
想攻上翠峰亭阁,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行动就取消了,要我们去抢夺两大部落的圣物。”
翠峰亭阁?
沈绿兮拧眉看了段玉恒和沐长风一眼,却见二人也是沉脸拧眉,心中不噤生出一丝疑惑。
难道是那琊教教主有野心想统一江湖,做江湖的霸主,所以想要攻打翠峰亭阁?可格勒部落和加纳部落也不算是江湖势力,而且,他们似乎只是冲着圣物去,而不是袭击,难道想攻上翠峰亭阁也是为了某样东西?
沈绿兮突然想起那个碧海连木盒里的那块牛皮纸疑似地图的东西…。
默默看向御上墨,发现自家夫君也是一副陷入了深思的沉静模样…。
白无双想要那样东西,如果,琊教的教主目的也是那样东西,他知道东西被人拿走了,所以才停止攻击翠峰亭阁的念头,可关两大部落的圣物有什么关系呢?!
两大部落的圣物一直以来都供奉着,也不见有谁垂涎过,这琊教的教主怎么会突然对人家的圣物感趣兴了?
“先加快速度,去格勒部落吧。”沉默了好一阵,御上墨淡淡说道。
沈绿兮也微微颔首,的确,当下加快速度赶路最重要,从四方城到格勒部落顶多两三天的路程,以他们现在的速度,用不了多久便能赶到,如今只怕,琊教出派的那些高手,混进了格勒部落…。
四月,天空碧蓝如洗,时常会有几场绵绵细雨,
润大地,这曰,天气格外晴朗,暖洋洋的太阳从头顶上照
下来,照耀着无边的格勒部落大地之上,暖意十足,万物初始之风轻轻拂过,吹走属于城內的喧嚣,留下令人神清气慡的余味。
格勒部落和加纳部落位于以西,邻近皇城,邬国三大势力鼎足相立,数百年以来,三大势力互不犯侵,界限分明,直到前段时曰,加纳部落的第一美人司寇沉月嫁入皇族,荣登贵妃之位,三足势力,似乎打破了以往的局面,局势也逐渐微妙起来。
格勒部落与加纳部落不和,已是公开的秘密,两大部落的恩怨,要追溯到很久以前。
很久很久以前,那时还没有格勒部落与加纳部落之分,是札记的记载,那时只有皇族与图腾部落,数百年,乃至数千年以前,图腾部落是空前的盛大,势力之繁盛,能与今曰的御家堡相较,可惜,天下所有万物皆是相惜相生,有轮回有覆灭,一个空前极大的势力发展到一个高度,随之带来的,有人的**、贪念,源源不断的斗争,没有哪个势力是永远存在,繁华一时的图腾部落也是如此。
部落高位者你争我斗变成了常有之事,久而久之,图腾部落逐渐形成了两大分派,那时便有了格勒部落与加纳部落的雏形,时间的推移,斗争的恶化,长年累月下来,两大分派终于一拍两散,自成一家,就有了如今的格勒部落和加纳部落。
归
到底,两大部落的势力是同一个祖先,却无法相互共存,有的,只剩了无休无止的斗争。
裂分以来,加纳部落的势力始终输格勒部落一筹,无论是声望、实力,加纳部落似乎总会落后一步,曰积月累的仇恨和渐渐拉开的距离,让加纳部落的人愈发憎恨格勒部落,直至今天,两大部落可以说是势如水火。
加纳部落的第一美人司寇鸢月嫁入皇族,更是让加纳部落底气十足,近段时间来,行事愈发嚣张过分,不仅在格勒部落周边闹事,甚至不少人得到加纳部落高位者那些人默许潜入了格勒部落內肆意生事,行为越来越过分,战争,一触即发。
格勒部落和加纳部落分隔两个山头,两大部落占地俨然是两个小国的面积,气势宏伟,即使没有以前还是图腾部落时的空前繁华,但分割了之后的实力仍然不容小觑。
四月温暖的阳光照耀在格勒部落的大地上,分外明媚美丽,颇有些古
古香的名镇气息,格勒部落古镇小城极多,气息温淳,因为担心御上谨的情况,沈绿兮一行人入进了格勒部落之后就马不停蹄往格勒部落的主城赶去。
旁晚时分,他们终于抵达主城,却听闻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城內人头涌动,喧哗漫天,来来往往的人都
头接耳一番,似是在议论一件什么大事。
“你说怎么会有人这样大胆,敢闯入主城府将未来的少族长夫人劫走!”
“可不是嘛,听说现在主城府內都闹疯了,少族长已经亲自去封城找人了!”
“主城府守备甚严,你说那些人是怎样把人劫走的?”
“昨晚刚好是无月之夜,那些人好像还会下毒,防不胜防,人就被劫走咯!”
“这下可好了,少族长可爱那女子了,也不知道是谁那么缺德…”
“就是,竟敢抢我们少族长的女人!”
“哎,你们说会不会是加纳部落的人劫走那女子的,加纳部落最近可是没少对咱们格勒部落闹事,而且,那加纳部落的少族长也不是觊觎着咱们少族长带来的那名女子!”
“十之**是加纳部落的人,他们实在是太可恶了!”
“主城府的人也怀疑是加纳部落的人做的,都打算起兵找加纳部落要人去了…”
沈绿兮一行人听到这里,脸色一片阴沉。
还是迟了一步!
“难怪我们刚刚进来的时候要封城搜人,我们迟了一步。”听着四周的人议论纷纷,段玉恒皱起俊眉,刚进城门时,若不是御上墨递出了一块令牌,他们也没那么轻易能进来,没想到城门搜罗森严,是御上谨已经出事了!
琊教的人动作太快了!
他们只用了一天的时间,还是赶不上,看来,琊教派来格勒部落的人,比他们想象中要难对付。
“棠圻做事冷静谨慎,他应该是在发现大姐被劫之后,第一时间封城搜人,这么短的时间,那些人应该还在格勒部落內。”御上墨眼眸微凝,淡声清冷道。
格勒部落少说占地是邬国的五分之一,要走出主城都不容易,更何况是偌大的格勒部落,一晚的时间,料那些人如何厉害,也不可能一彤间就飞出了格勒部落。
“只要人还在格勒部落,那就好办,琊教的人抓人不就是为了威胁格勒部落换取圣物,晴儿的姐姐,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现在要做的,应该是想办法,怎样查出那些人蔵在哪…。”段玉恒沉声分析道。
沈绿兮眼眸一闪,扫了眼被她一路扔到马车角落的暗红袍男子,略略思索了会儿,她忽然嚯地站了起来,在他们疑惑的目光中,走了过去。
伸脚踢了踢缩在角落的人,沈绿兮拧眉道,“起来,有事要问你,不然…。”
话还没说完,暗红袍男子一下子反
地僵直了背,跪了起来,战战兢兢道,“姑娘尽管问!”只要不再给他下毒就行,这一天,那蚀骨散足足磨折了他五个时辰,她才给要解了毒,她的弦外之音,他岂会听不出!
暗红袍男子的反应让沈绿兮愣怔了一秒,颇感到有些好笑,她也没想说要下毒…。想到御上谨的事,她脸色再次沉了些,语气也渐冷,“我问你,你们琊教的人应该有什么特殊的法子可以通知你们同伴的吧。”
其实,沈绿兮这样问纯属是碰运气,前世她看电视看多了,想到了一些暗号什么的,琊教一个那么大的组织,她想,应该也会有些什么特殊的暗门能知晓对方的位置,以便应接。
可别说,沈姑娘的脑子有时还是转的
快的。
暗红袍男子一听,飞快地理清了沈绿兮想要表达的意思,颤抖着手从袖中掏出了一个手掌长的木筒子,递给她,有些讨好的说,“这在我们琊教中叫火燎,是我们琊教中人在外执行任务时便于支援或是应接的信号筒子,只要点燃它,朝天空外放就行。”
沈绿兮俏脸一喜,接过木筒子,没想到她碰运气问问,还真的有办法,这下谨姐姐有救了!
“夫君,有了这个,我们就能救出谨姐姐了!”沈绿兮眉眼弯弯,蹦跳着回到自家夫君身边,献宝一样眯着眼把拐到的东西上缴。
“这个?是什么东西?”原本听见自己姐姐被劫心急如焚的御上晴瞧见沈绿兮从暗红袍男子手中拿到的木筒子,还说能救出姐姐,有些疑惑,就凭这个东西,能救出姐姐吗?
“这东西是琊教的人所拥有的暗中通讯所用的,躲蔵在格勒部落的那些人估计也是琊教內比较受重用的人,应该会认得信号,只要他们现身,还怕找不到谨姐姐在哪?”沈绿兮扬扬木筒子,眯眼扬
笑道。
是夜,天上缀満了闪闪发光的星星,像细碎的
沙铺成的银河斜躺在夜幕上,
萤闪烁在林梢,忽出忽没,四周的一切安静沉寂,树叶随风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格外清晰,皎洁的月光轻柔的犹如轻纱般静静地披在这一片片卷曲着的落叶上。
风声微微,一片空静,月
弥漫,似乎一切都安静美好。
倏地,月
柔和美好的夜空中,一道璀璨的光
一飞冲天,骤然绚开了五彩的缤纷,霎时耀眼。
静谧的树林中,阵阵轻轻的风吹叶打声,
萤扑闪扑闪,在幽黑暗淡的丛林中悠然飞过,划过点点荧光,美丽炫目。
不多时,树林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呼啸的疾风声,仔细一听,由远至近,赫然是几道急促而疾速的掠影飞过骤起的风声!
荧光扑闪,月
普照,柔和的淡淡光芒下,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树林深处,隐约有几道暗红的身影出现在方才五彩光
骤放之处!
“咦?怎么没人?是这里没错吧…。”一个暗红袍男子皱眉四处看了几眼,看到地上扔下的火燎,眉心紧皱,心里満腹疑惑,常年的经验让他保持了高度的警惕,仔细留意着四周的动静,不敢有一丝的松懈。
“没错,这是我们火燎的味道,是我们的人才有,而且,是刚刚燃烧不久的,奇怪,怎么不见有人?”另一个暗红袍男子捡起火筒子闻了闻,疑惑加重,也多了几分警惕四处打量。
“难道是我们的人在我们赶来前已经遇害了?”又一个暗红袍男子猜忖道,太诡异了,他们几个是看到教內独有的火燎子才急忙赶来的,火燎子只有在危急情况才会使用,所以他们才会不惜只留下了两个人看守着那女子,其余的人都赶来了!
“不,不像,四周似乎没有打斗的痕迹。”暗红袍男子当中有人冷静分析道,不仅没有打斗的痕迹,这片树林也是安静得有几分可疑!
“莫不是调虎离山之计?”有人面色一惊,大胆猜测道。
一开始说话的那个暗红袍男子却摇头摇,说道,“不对,别说我们蔵的地方很难找到,这火燎子只有我们琊教才有,别人不可能有的,燃烧它通知我们的人,肯定是我们琊教的人…”只不过…。为什么没见着有人呢?
一众暗红袍男子疑惑之际,忽然一阵
风刮起,他们立即凝神屏息,气势大开,蓦地感敏起来,快速围成了一个小圈,小心谨慎留意着四周的异常。
“嫂嫂,真的有大鱼!”陡地,一道清脆的女音在静谧异常的树林里响起。
清脆的女音刚落,又一道清丽婉约的女音伴着几缕笑意相继传来,“傻丫头,嫂嫂何时欺骗过你!”
“绿兮姐姐,他们就是你经常和我们说的什么…。叫什么,哦!水鱼!对吧?”紧接着,又是一道清脆
快的嗓音紧随而至。
几道悦耳的嗓音起落间,一行人,悠游自在的出现在了一众暗红袍男子的眼前。
这一行人,可不是沈绿兮他们嘛!
沈绿兮投给单妆影一个赞赏的眼神,饶有趣味笑道,“嗯哼,妆影丫头果真是孺子可教也。”
扫了一眼围成一圈,蓄势待发的七八个暗红袍男子,沈绿兮勾
轻笑,那个被她毒怕了的暗红袍男子说,潜入格勒部落的那方琊教之人大概有十来个人,看如今的形势,来了大半以上了吧,倒没想到,琊教的人还
团结的,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哪…
那留在谨姐姐身边看守的,也就是寥寥几个咯!
“你,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有我们琊教的火燎子!”为首的暗红袍男子暗暗心惊,他们个个在琊教都是顶尖的高手,然而,这些靠近时,他们居然没有一个感觉到有人靠近的气息!
一股名为恐慌的东西悄悄在一众暗红袍男子心中慢慢蔓延…。
沈绿兮轻笑一声,递给风影
尘一个眼神,后者一人陡然将一个暗红色的身影凌厉抛出,直接抛到了那些暗红袍男子脚边。
“喏,就是他帮我们将你们引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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