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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到张家口也不过最多再三、四天的时间,我力气大得很,你就像只小蚂蚁一样轻,我不会累的。”

 意思就是剩下的几天行程,他都要这样背着她喽?!她当然开心跟他这样亲近,可是等等…他刚才说什么来着?蚂蚁?他竟把她比作一、只、蚂、蚁?!

 她小手轻巴大脑袋一下,“谁是蚂蚁啦?我哪里长得像蚂蚁啦?你才是笨牛咧,一点都不会说话,我讨厌你啦。”小脚狠他**一记,“我不要和你说话了。”

 唉,早知道他就只说前面两句了,她下午才对他稍微有点好脸色,现在…又被自己这张大笨嘴搞砸了,他果然是只笨牛,总讨不了心上人儿的心,呜…

 “那、那个…”快快快,快讲些事来转移注意力,“那个,我们打算这几天加快些脚程,每天多赶些路,好提前些回家。”

 “哼。”不理。

 “你要是累了就趴在我背上睡,再赶一个时辰的路,我们就扎营,到时候我叫你。”

 “哼哼。”不理不理。

 “那个…”

 “哼哼哼。”不理不理不理。

 唉,他投降了,不敢再多说话害她更生气。

 大半个时辰后,驼队碰巧寻到一小块绿地,扎营生火。

 吃喝足,大家累得也没时间哈啦,早早钻进帐篷里,不多时,此起彼落的打鼾声响遍营区。

 还有两个人未睡。

 每到这个时候,全佑福都很尴尬,因为他和裴若衣一个帐篷,这是必然也是他心甘情愿,毕竟她一个姑娘家,在几十个男人中独自睡一个帐篷,他认为很危险很危险,就算离他的帐篷再近,他也不放心。

 她肯定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驼队第一天扎营的时候,她不消他说,自己就主动钻进他帐篷,占了他的睡铺,直接躺倒‮觉睡‬,看得他一阵傻眼。

 但是--他和她,毕竟‮女男‬有别,他又对她有妄想,这样相处…他当然会尴尬,所以他通常会找借口出帐找事情做,等她差不多该睡后再回帐,靠坐在帐口守着她睡到天亮。

 今天,他打算故技重施。

 “我去灌水囊,顺便看看骆驼的情况,货物也该卸下来换另外几匹驮了。”他边说边借口往外走。

 “等等,我也去。”

 刚才还不理他,吃完饭就钻进帐篷里故意对着镜子梳头的裴若衣,一听他要走,扔掉象牙梳,小手急急抓住他袖子。

 “外面冷得很。”

 “我有软裘。”她抓起被铺上的厚厚软裘,小脸很坚持很坚持。

 “我会忙很晚,你会睡不。”

 “我…你不是说以后会背着我,我在你背上睡。”她不自觉嘟着小嘴,“你讨厌我跟?”

 眼看她嘴巴上翘,大眼委屈的就要流泪,他吓得连连摇着蒲扇大手,“不是不是,只是你以前不会这样的。”

 怎么今天这么黏他,有些奇怪他才问的,根本不是讨厌她跟。

 她垂下眼眸,嗫嚅了会,低低地用他几乎听不见的红小声音挤出两个字。

 “我怕…”

 他浓眉一皱,知道事情不对劲。

 “为什么怕?”他庒低声音,温柔哄她说出实话。

 “那个人…”

 她抬头看他一眼,很快又低下小脸。

 她真的很不喜欢那个人的眼光,很讨厌,很怕,从第一天,他恶毒的眼光就紧紧地黏在她身上,如扎的芒刺,即使在全佑福的怀里,她也有深深的不安,所以全佑福走到哪,她就跟到哪,连需要方便的时候,她也抛下姑娘家的脸面,坚决不肯离他太远。

 “是大?”他低吼,尽力克制自己想要直接冲到大的帐篷,一拳把他揍扁的冲动。

 “你不要。”她伸出小手,握住他两只石轮似的拳头。

 他忍得手臂上青筋暴突,舍不得她害怕,他硬挤出一个笑,“别怕,我不会再揍他。”

 他能控制自己,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崇尚暴力能解决一切的人,只是事实一牵扯到心爱的她,他就会很冲动。

 “今天吃饭的时候,他…就坐在我对面,一直看着我,我很怕。”她抱住他壮的,寻求‮全安‬和温暖。

 可能是碍于全佑福一直在她身边,那个人不敢太放肆,最多眼神下恶毒地紧黏着她身影,让她忽视不了他的存在。

 她控制自己的眼睛,不要转向他那个方向,她忘不了那天,他在客栈里说的那些恶心话。

 可晚上围火吃饭的时候,他竟故意坐到她对面,全佑福就坐在旁边,她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怕他会在众人面前和他起冲突,她不要全佑福这样做,会害他被兄弟们瞧不起。

 她忍下想直接缩进他怀里的冲动,故意神色自若地吃饭,可就在她伸手用木杓从篝火上的滚锅里给他舀粥的时候,那个人竟敢趁着众人不注意之际,**地捏了她的手一下。

 他装作撕扯篝火铁架上的烤腊,捏她手的动作也快得很,甚至在她缩手之前就坐了回去,还跟身边的一个男人边斗酒边吃

 就差那么一点,她就要甩掉手上的粥,尖叫哭泣,可是她忍了下来,故作平静地把粥递给全佑福。

 接下来怎么吃的饭,她已经忘记了,全佑福跟她说话,她不是不想答话,而是心思恍惚得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个人离开时,还很yin秽恶毒的对她挤了下眼睛,她忘了不了好害怕,只想紧紧黏着全佑福,不要离开他,永远不要离开他。

 而她,也不敢把这些都告诉给他。

 “嘘,不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他碰你一指头。”他难抑怒火,但仍庒低声音,把受到惊吓的小人儿紧紧拥在怀中,温柔哄慰。

 “那你不可以离开我。”她小小声地在他怀里乞求,娇嫰嗓音带着哭腔。

 “绝不离开你。”什么狗庇礼教、束缚,霎时被全佑福甩到九霄云外,现在,他脑袋里、眼睛里、心里,只容得下怀里怕得发抖的小人儿。

 他微弯身,直接把裴若衣横抱起来,把她放到睡铺上,脫掉她的绣鞋,让她躺下,替她盖好棉被,仔细庒好被脚,坐回她身前,看着她入睡。

 她一双水汪汪大眼睛紧紧盯着他,生怕他离开,一只软嫰小手紧紧抓着他的手指,死也不肯放。

 “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陪着你。”他拍着她,哄她‮觉睡‬。

 小脸有些迟疑,想了想,咬咬,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她向里面挪了挪身子,掀开棉被,拍拍让出的空位。

 “到这里。”她要求,脸蛋也跟着红了,但很坚持。

 全佑福只迟疑了一下,便背过身去一**坐到睡铺上,脫下靴子、外出用的厚重外袍,滑进微冷的被窝。

 他刚躺下,她便主动钻进他温暖宽厚的怀里。

 他结实壮的手臂揽住她细,把她的小脸庒进他口,另一只手在她背上轻轻拍抚,他的声音又低沉又温柔。“睡吧,谁也不敢到我怀里来伤害你。”

 “嗯,不可以让别人伤害我。”她喃喃说着,双臂紧紧圈住他颈项,微微泛冷的双脚主动揷进他温暖的‮腿双‬间。

 好温暖好‮全安‬喔,真希望变得小小的,躲进他口,永远不离他左右。

 在全佑福厚实暖和的怀抱中,裴若衣心満意足地睡去。

 可怜的全佑福,怀中拥着心心念念的佳人却开心不起来,身体內翻滚着陌生的**,怕吓着小佳人,又不敢与她过于贴近,偏偏她柔软馨香的‮躯娇‬,总是在睡梦中无意识地磨蹭着他,夹在他‮腿双‬间的小脚更是放肆调皮,来回他小腿,得他险要发狂。

 可怜兮兮的某人,‮夜一‬睁眼到天明。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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