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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翻脸
 唐冯气得脸都青了,崔氏以前处处与她作对,如今更是变本加厉,说话如此刻薄!唐氏冷笑着:“大嫂,你这话可不厚道。唐婉是你的女儿,她就是学了你,才会落得被休下堂的下场!”

 “你说什么?”崔氏气得浑身哆嗦,冲到唐冯面前,手指着她大声高喝,指尖几乎要戳到唐氏的脸上。

 就是要你!见她气急败坏,唐冯心里暗喜,脸上带出笑来,好整以暇地退后几步:“我说唐婉果然家学渊源,学了大嫂的好本事!”

 崔氏一下子涨红了脸,双眼赤红,口起伏气,几乎要气疯了!这话不仅侮辱她,也侮辱蕙仙,更加侮辱唐家!

 唐氏的意思很明显:你看,你教出来的女儿被休,是因为学了你!可唐氏难道就不是唐家的女儿?唐家是她的母家,如此打唐家人的脸,她的脸又该放在哪里?

 崔氏瞪着唐氏,恨不得冲上前给她几个嘴巴!可惜良好的教养不允许她做出这样的失礼事来,但教养归教养,脾气归脾气,崔氏确实气得不得了,唐冯的话让她心也痛肝也痛!

 在一旁听着的唐诚看不下去了:“唐冯,别忘了,你也姓唐,若说家学渊源,你也是学的好好的!”

 “大嫂怎么能跟母亲比!我是跟母亲学的规矩!大哥,你太高看这个女人了!”唐氏大声反驳。

 “姑母,请不要辱骂我母亲!”唐瑜忍不住了。

 唐冯瞪了唐瑜一眼,心里很不是滋味,人家一家人轮番上阵,她的儿子却看着她孤军奋战,到现在依然一声不吭。

 “我没有说错!”唐冯,气势一下子涨了起来:就算一个人,她也能让这一家人灰溜溜地回去!

 看着唐冯这样唐诚道:“妹妹,就算你对你大嫂不満,也不应该迁怒蕙仙,你这样对蕙仙可曾想过我?”

 唐诚这个大哥确实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被他这样一问唐冯气势一弱,缓缓道:“大哥,我也是迫不得已,你知道我一向喜欢蕙仙。可是她嫁过来三年迟迟没有孩子,陆家不能绝后啊。”

 “胡说!你有三个儿子,老大和‮二老‬早就给你生了孙子,你这样说是不把他们当陆家人,还是你诅咒他们死?!”唐诚満脸讥诮。唐诚本来不是这样刻薄的人,但是唐氏触到他的底线!

 自大女儿唐嫣去世,唐婉就是唐诚最心爱的女儿,是他心中不可触碰的逆鳞!直接对唐诚出手,也许不会引起他的愤怒,但对唐婉出手,唐诚绝对暴走!如今唐氏休了唐婉,唐诚不怒才怪!口出恶言还是轻的,这若不是他从小宠着长大的妹妹,他早就冲上去打人了!

 这番诛心之语,唐氏也怒了,她大声尖叫:“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这也太恶毒了!”

 “这话是我说的吗,是你自己说的!怎么,转眼就不认了?难道说陆家真的绝后了?既然没绝后,你废什么话!”唐诚冷哼。

 他还有理了!唐氏气得脸色发青,口不住地起伏,半晌才过气来,心里的怒气一拱一拱地往上冒:“大哥既然如此说话,就别怪我翻脸无情!陆家是没绝后,但务观不能没有孩子,而且必须是嫡子,从嫡肚子里爬出来的嫡子!还有这几年,务观迟迟考不上进士,也是唐婉的错,她让务观一事无成!我很不喜欢,所以一定要休了她!”

 陆游!唐诚终于想起另一个罪魁祸首,唐诚握紧拳头猛地上前对着陆游就是一拳,砸完觉得不解气,又冲上去补了几拳,对着陆游的脸重重砸下,似乎想把所有的怒气积攒在拳头里,发怈到陆游身上。

 “嘭嘭嘭!”陆游被唐诚砸倒在地,脸上一片青紫,嘴角立马淌出一缕血丝,可见唐诚下了多大的狠劲!

 唐氏见了,心痛得滴血,两步跑到陆游身边伸开双手护着他,对着唐诚大声制止:“住手,别打了!务观,你怎么样了?”唐氏扶着陆游,上上下下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越看越心痛。怎么下手这么重?

 唐诚斜睨两人,満脸嘲讽:“这就护上了?陆游,看来你真没什么本事!因为蕙仙考不上进士,真是好笑,天大的笑话!哈哈哈哈哈!”

 唐诚大笑,继而突兀的停下,大声质问:“我问你,哪个科举是女人去考的?自己没本事还赖到别人身上,陆游,你还真长本事!我看不起你!看不起你这个才疏学浅,没有良心的东西!学问不好也就算了,连身子骨也这么弱,挨几拳都受不住了!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你让我的蕙仙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这几拳就挨不住了,你还是不是男人?”

 唐诚边说便往前,恶狠狠地指着他,怒发冲冠。

 陆游躺在地上,用手支起身子,抹去嘴角的血丝,张口道:“岳父说得对,岳父打得好!只要岳父解气,尽管再打小婿几拳!”

 “别,我高攀不上,没福气有你这样的女婿!”唐诚打断他道:“陆游你记着,我们从此恩断义绝,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和我女儿面前。见了唐家人,你要退避三舍!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进水不犯河水。现在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陆游一呆。

 “滚!”

 陆游如置身冰库般,木木地转身离去,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蕙仙走了!岳父说,他再也别想见到她了!他永远失去她了!…

 见陆游失魂落魄地出了门,唐诚转过头冷冷地望向唐氏:“唐冯,我们是兄妹,这么多年你扪心自问,我对你如何?好还是不好?从小我就疼你,什么都依着你,宠着你。”

 “后来你跟你嫂子有矛盾,但我对你总是好的,你是我妹妹,在我心中跟女儿一样,都是我的亲人。我疼你不比嫣儿、婉儿差多少!”

 “嫣儿没了,我就只有婉儿一个女儿,你为什么不能像我一样,疼疼她?就因为她长得像她母亲,你就把对你嫂子的恨转移到她身上,你这是迁怒!”

 “唐冯,你有没想过,她不光是你大嫂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是你兄长的女儿!你那样对她时,可曾有半分想到我的好?”

 唐诚说到这里不觉有些伤感:“我们都是有子女的人,对儿女我自问不比你宠的少。但宠爱是一回事,教育是一回事。我们为人父母不能盲目地维护自己的孩子,你可以对着外人护短,但改教的一定要教,让他明白事情的真相,教他为人处世的道理。你从小就太要強,太自以为是了!这个缺点到现在也没改。”

 “总之,这次我不能原谅你,绝不原谅你!唐冯,你对陆游有多好,我对蕙仙就有多好,甚至可以更好!你这样对蕙仙,我们兄妹之情就到此为止!”

 “唐冯,从此以后,你再也不要踏进唐家的大门,我就当你跟嫣儿一样!唐嫣没了,唐冯也没了!你好自为之。”

 唐诚甩开衣袖,头也不回地走了,留着唐氏在大厅怔怔出神。

 这话说得好!崔氏本来想冲上去骂唐氏几句,但唐诚把该说的话都说了,足够表情达意了!她不必多此一举,见唐诚走了,崔氏对着唐家的下人吩咐:“把蕙仙的嫁妆拖走!”

 一听这话,唐冯像受了惊似的回过神来,当即大叫:“慢着!”

 崔氏冷笑:“怎么,你还想扣着婉儿的嫁妆不放?”

 “是啊,把嫁妆留下!”唐冯很想这样说,却也知道拦不住崔氏,她要是強行阻拦,崔氏一定会闹到官府,到时陆家的脸就丢尽了!崔氏可不是个善茬!

 “财,让你的唐婉陪着嫁妆进庙里过一辈子吧!”唐氏心里大骂,却也只能在心里大骂,眼睁睁地看着崔氏指挥下人将嫁妆抬走。

 “你等着,我迟早会把这些嫁妆抬回来!”唐冯握紧拳头,恨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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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撕着撕着就翻了脸,亲们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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