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将冷眼观吾生
一场悄悄降临的灾难,使本就有点难过的曰子变得越发糟糕透顶了。
每当一人独处或夜深人静时分,就绞尽脑汁的想到底该怎么办,办法提出了很多,但最后又觉得都不是办法。实在想累了,我就在孤灯侍伴中,或对影絮语,或呆坐发愣,愁苦至极。
为什么如此之灾难会发生在我身上?本就风雨飘摇的人生能承受得了这样的灾难吗?难道在我的人生舞台上演的注定会是一幕悲剧?
这次认为大难临头,是跟以前一样只是对自己危言耸听吗?不是的!
以前或许只是天生的多愁善感的
恪作怪,曾不止一次的对自己说,“人生最困难的或许就是现在”但那时的所谓的“最困难”只是因工作问题发愁而已,工作解决了,困难也就差不多没了。
而现在所面临的境况,或许真的可以说是人生最困难的时候了!可我能否向至亲至友一吐为快,说尽心中无限事,让他们一起分担我的痛苦,为我出谋划策呢?
这困难之所以号称为“最”的地方也就在这里了,因为出于某种顾虑,我无法坦然说出自己正遭受着这样的苦难。这灾难注定是要独自承受了。
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这本想说但说不出的苦只是憋着难受罢了,其实算不上有多痛苦。而我现在所遭遇的,则是本该说出让人一起分担的痛苦但自己认为不能说出,只能默默承受着。
这无法排解郁积心中的苦痛似千钧重担庒得我
不过气来,或似一片毒雾弥漫在生活中的各个角落,令我晕头转向,尤如司马迁所述的“居则忽忽若有所无,出则不知所如往”,內心深处烦闷已极。
有谁知道,就因为这横亘在心中的大巨苦痛,使我迟迟未敢接受一位要求与我订婚的女孩!可又有谁会知道我的实真想法,我是不想让她与我这苦痛产生关联的呀,认为这样对她也太忍残,太不公平了。而她当然不明就理,认为是我嫌弃她了,终于就在昨天,成为别人的未婚
了!
母亲知道我“拒绝”那个女孩之后,气得夜一未眠,绝少骂我的她这次也忍不住了,“你还敢嫌弃人家?我们有什么可供人家瞧得上的?”母亲的责骂我只能默不做声。我是不敢对她说出真正原因的,我怕她会受不了,甚至要崩溃的!因为单单我的婚姻问题就已让她
碎了心的,何况又来了这无端横祸!
这苦难虽大,但既已临头,也只能不自量力
难而上了,不然就有提前退出人生舞台之虞。
我一直琢磨着,这是不能告诉家里人的,我难以想像家里因为我一人而蒙上了痛苦阴影,生活因此大受影响。
那我靠一己之力能化解这灾难,安然度过这人生最困难的时候吗?
我不知道,一想到自己可能无能为力,就特别的伤心绝望。现在这样子,如果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苦痛中,那注定是要被愁死了,所以可能需要一点超脫的人生态度吧。
下午一个人曾到后山走走,随手拿着一
细竹条漫无目的往路边的不知名花花草草扫打过去,不幸被扫到的花草应声折下了一大片。见如此,忽然想道,我这人生不也跟这路边小草一样吗,灾难不幸降临到我头上,其实也就像不幸的小草被我无意中打了一样,感觉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有哲人说,人类比其他物类痛苦,就因为人类把自己看得比其他物类重要。宇宙万物,芸芸众生,我比小草贵几何,也只不过“命如草芥”罢了。
朱光潜先生在《谈人生与我》一文中说:“我有两种看待人生的方法。在第一种方法里,我把我自己摆在前台,和世界一切人和物在一块儿把戏;在第二种方法里,我把我自己摆在后台,袖手看旁人在那儿装腔作势。”
我认为朱先生看待人生之高论,有如佛家所说的“以出世的精神去做入世的事业”于是当我感到无助绝望时,就想像着自己也只是在玩把戏而已,何以那么认真在意所遭遇的一切呢,跳出自己的圈子,姑且就以旁人的姿态悠闲站在那儿,冷眼观看,好好瞧瞧我这苦痛是如何解决的,或者这出人生悲剧最终是如何收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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