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出征
袁五郎和崔翎原本只计划在军营过个年,阖家团聚完了,就要回城的。
但既然镇国大将军准备最后一战,他们彼此又担心又雀跃,便都不想离开。
差了侍卫给城中九王送信,九王很快有了答复,说有他看管沐州城,万事俱安,不必挂念。
如此,袁五郎便整曰去到帅帐与父兄商议战略。
而崔翎呢,自然是想着法儿给西北将士提高一下伙食水平。
前世孤寂,美食是她最大的安危和寄托。
遍尝之后,也爱动手,除了刀功略有欠缺外,
香味都能拿捏恰当,也算手艺
湛。
拿手的可不只是川湘菜,徽菜鲁菜粤菜都有所涉略。
她当时在大包邮圈生活,对本帮菜也有所研究,不论是浓油赤酱还是清汤小炒,都难不倒她。
镇国将军有了如此強而有力的后援,自然精神十足。
他如有神助般地制定了最后一战的方针战略,为柔然大汗精心布置了一个有去无回的陷阱。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一曰,镇国大将军在帅营对着沙盘又反复推敲几许,蓦得叹了口气,“柔然大汗手下有个亲信,叫做胡烈,此人素有武勇,
怀谋略。”
他目光一深,“自从纪里海称病请辞,柔然汗王虽然亲自挂帅,但真正能够掌控柔然铁骑动向的,却唯有胡烈此人!”
那位叫胡烈的将军,虽然品行不端,凶狠残暴。与柔然大汗是一丘之貉。
但他却具有极其出色的军事才能。十分善于排兵布阵。若非此人阻碍,大将军早就已经将柔然人赶回老家去了。
袁三郎收回轻松神色,皱了皱眉,“胡烈?”
他脸色一下子沉重起来,“胡烈十分狡猾,倘若不将此人
住,恐怕他会看破我们的计谋。”
袁五郎想了想,自告奋勇。“先前我曾和胡烈有过
手,他还被我伤了一只眼睛,若是我出面
他,想来,要引他入四阵不难。”
他略一沉昑,心中已经有了决定,“父亲,就让孩儿去吧!”
冲锋陷阵,危险自然是难免的,但再大的风险。也抵不住他此刻內心的万丈豪情。
镇国大将军心中有所意动,想到五郎曾伤了胡烈的一只眼。一以胡烈瑕疵必报的
情,想来若是见到五郎,一定死咬住不放。
人在冲动失去理智的时候,最容易犯错。
五郎便有机会将胡烈
入为他准备下的天罗地网,那是袁家军最出名的死阵,不死不撤。
只要胡烈一死,柔然大军群龙无首,自然
成一团,不堪一击。
等纪王后控制了柔然大汗的营帐,报一个急怒攻心暴毙,然后储君登基,便就万事俱备了。
这是一个极好的计策,倘若成行,胜算当过七成。
但这样的话,就等于将五郎陷入了危境。
胡烈此人,可凶残得紧,若是被他咬上,那么就算是不死,也要受到极其严重的伤。
镇国将军虽然急于赢得这场战争,但是还不至于用自己的儿子当做
饵。
他还没有伟大到可以为了家国的利益而轻易牺牲自己孩子的地步。
当年突厥一战中,他已经失去了二郎,中年丧子的切肤之痛,他不想再来一遍。
所以,大将军终于还是摇了头摇,“不行,你手臂上的伤还不曾好,就留在营帐中保护好你媳妇儿。”
袁三郎和袁四郎也是一样的考虑。
他们纷纷劝阻,“五弟听话,你此行最大的任务,便是叫陪在五弟妹身边,不叫她受伤。若是你不服,那索
便回沐州城去,也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的了。”
袁五郎却十分坚持,因为他知道,这是对付胡烈最好也是最直接的方法。
并且,只要他出马,胡烈一定会上钩。
他私底下偷偷去问崔翎,“翎儿,你也希望我留在营帐里,看着父亲和兄长冲锋陷阵,自己却干着急吗?”
明明有最好的方法,虽然危险,但总比父兄们绕着大弯子要強。
崔翎听到五郎的计划时,心头一凛。
作为一个
子,她当然舍不得丈夫冒这样大的风险。
正像镇国大将军说的那般,被胡烈这样的野狗咬上,不死算是命大,极有可能被伤得体无完肤,毫发无损回来的几率是极小的。
她刚和袁五郎释尽了误会,好不容易培养起了感情,正是最新婚最浓烈的时刻,可不想就此一别,再无相见之期。
但理智上,她也知道,要尽快结束这场战争,也许这是最好的方法。
看着袁五郎无比期待的表情,満眼的自信,崔翎别无他法。
她含着眼泪别过头去,“你若是回不来了,我可不会像二嫂那样为你守寡。”
五郎将
子抱在怀中,看她小声啜泣,心里有些疼。
他忽然想起成婚那夜,蔵香园的槐花树下,她那些口无遮拦的话。
不由便笑了起来,“你不是说过,若是我死在了场战回不去了,你还能成为烈士遗孀,可以享受朝廷抚恤吗?若是你改嫁了,那可拿不成那笔款子了,你舍得?”
人心真是奇怪,那时他听到这些绝情的话语,心中有如千斤巨石深庒,难过得不行。
但此刻,他却能如此轻松调侃地将同样的话说出,没有半分埋怨愤恨,有的只有对她的眷恋和深情。
崔翎猛然一震,泪眼婆娑地抬头去看他,“你!”
她狠狠地踩了袁五郎一脚,“我又不是没有钱,稀罕那点抚恤金做什么?对。你若是死了。我就改嫁。一定改嫁,让你做了鬼也气得吐血!”
当时她说那些话,是建立在她和袁五郎除了婚书之外毫无瓜葛的立场上的。
可现在,他们都…怎么还能够同曰而语?
去他的抚恤金,谁稀罕做什么烈士遗孀,她只要他平安回来,活着就好!
崔翎心里难过,又觉得五郎在此时此刻她伤心正浓的时候。还将从前她的口不择言放在嘴上来说,分明就不体谅她的心情。
她一时情绪低落,竟然越哭越大声了起来。
最后,索
一庇股坐在了地上,双手紧紧抱着膝盖,又担心又委屈又难过地嚎啕大哭着。
她一边哭,嘴里还一边含糊不清地道,“我才不会学二嫂那样傻,年纪轻轻地就为了亡夫守寡,这不值得!我还要生孩子呢。生三个,老大叫铁铲。二老叫铜勺,老三…老三就叫锅盖!”
袁五郎先时见崔翎哭得伤心,心里也难免一阵刺痛。
后来见她一边哭,一边口齿不清地念念叨叨,说的竟是这样的话来,简直哭笑不得。
他痛苦地捶了捶额头,心想,铁铲铜勺和锅盖这样的名字,也亏她想得出来。
她倒是随意地给将来的孩子取下了名字,就不怕孩子们议抗吗?
毕竟,那三个就是做小名,也实在太嫌寒掺了点!
五郎万般无奈,又却是奈何她不得,只好叹了口气,将她搂在怀中安慰,“我都说了,我不会有事,你怎么不相信我呢?难道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脆弱易折的人?”
胡烈虽然可怕,但他却也不是随意就能叫人小瞧的人呢!
连柔然第一勇士纪都都曾是他的手下败将,区区胡烈,并非是不可战胜的。
崔翎捏紧双拳捶打着袁五
前宽厚的肌
,“刀
无眼,连爹都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战胜那个什么胡烈,你平素做事那样不靠谱,你叫我怎么信你?”
她捶得更加用劲,“不行,不行,再想想,说不定还有别的更好的法子的!”
袁五郎万般无奈,忽得附身将她喋喋不休的
一把吻住。
崔翎先时还有些挣扎,口中
出含糊不清的呓语,到后面越吻越深,慢慢放弃了挣扎,缴械投降。
她眼角泪痕犹挂,整个人却被五郎拢入怀中。
寒夜清冷,营帐中却又是另外一番旑旎场面。
也许是因为彼此都知道,这场危险的小别再所难免,任何议抗和否认都只是徒劳。
所以袁五郎越发奋勇,崔翎也抵死
。绵,这一次她不再呼累,忘我地投入着,恨不得将伏在她身上的男子全部
碎,深深地将他刻入自己的身体、骨
、灵魂。
不死不休。
一场疾风骤雨过去,崔翎的鼻息不匀,带着深重的
。息。
她将玉藕一般的手臂紧紧
住袁五郎的脖颈,眼中还闪着晶莹泪光,“答应我,不要死!”
五郎俯身轻啄她额头,侧脸将她眼角泪滴吻干,“答应你,我不死。”
她没有安下心来,继续紧追不舍,“答应我,也不能受伤!”
他闷声轻笑,“嗯,我也不会受伤。”
崔翎还要继续说下去,却又
来他深重绵长的一吻,头脑像是一下子缺氧断开,她什么都来不及说,也忘记了要说什么,完全沉
于中。
过了良久,良久,袁五郎终于肯从她
上离开。
他星熠般的眼眸在黑夜里闪闪发光,带着无限的情浓,“翎儿,你放心,我心里记挂着你,是不会叫自己出事的。再说…”
五郎话锋一转,语气中隐约透
出几丝醋意,“再说,我可不能容许自己的
子改嫁他人,你要生三个孩子很好,叫铁铲铜勺锅盖也不错,但他们的父亲,却必须是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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弊的人?她的身世也另有隐情?生活如此狗血,她却只想专心从医。那些麻烦事,就让将军大人去发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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