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分家
安宁伯崔弘锦的屋子前,崔翎对着守门的长随问道,“祖父可在?”
那长随姓苏,名叫贰壹,因为在安宁伯身边随身伺候,所以到哪人人都恭敬地称呼他一声苏伯。
他跟了崔弘锦几十年了,难免有些倚老卖老,“九姑
真对不住,伯爷吩咐过了,任何人都不许进去。”
言语中颇有些漫不经心。
崔翎好声好气地说道,“那烦请苏伯进去通报一声,就说小九有事求见。”
为了避嫌,她没有让五郎陪同,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
身后就带了木槿一个贴身的丫头,也没有侍卫随从,可能气势上叫狗眼看人低的奴仆见了觉得好欺负。
苏伯还是眼睛长在了鼻子上,他摇头摇,说话不容置疑,“九姑
莫让我为难,伯爷吩咐过的话,我也只是遵命行事罢了。”
他做了一个请的势姿,“伯爷这些天来任谁来了都不见,就连世子爷都没有见到呢,还请九姑
回去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崔翎皱了皱眉,觉得这苏贰壹有些居心叵测。
难保不是谁使了钱买通了这个人,才叫他拿着
当了令箭,将一概人等都拦在了安宁伯门外。
事有轻重缓急。
一般的家务事自然不用叫安宁伯听了心烦,可是若有急事呢,难道苏伯也要拦在前头不叫安宁伯知道?
家里
成这样也没有一个主事的人,说不定也正是因为如此,安宁伯或者还不晓得。这诺大的安宁伯府已经蹋糟成了这样。
崔翎这样想着。便不再理会苏伯。对着屋子里大声喊道,“祖父,我是小九,有要事要向您回禀,还请开门放我进来。”
她声音清亮,在这寂静无声的傍晚,穿透过层层叠叠的屋宇,透入了屋中。
苏伯脸色不好。连忙又要拦,“九姑
这是做什么?伯爷若是怪罪下来,可都是要我担的不是!”
崔翎冲着他冷笑一声,“这回可是我自个的事,苏伯拦不住我,又何谈祖父会怪罪你?难道在苏伯心里,我祖父安宁伯,就是这样无理取闹的人吗?”
她目光在苏伯脸上瞥过,带着一丝森冷的寒意。
这犀利的光芒倒叫苏伯浑身一抖,他強自庒抑住努火。哼哼唧唧退到一边,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崔翎转头。继续对着屋內喊道,“祖父,小九有重要的话要对您说,还望您赶快开门,放小九进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子的门扉终于“吱呀”一声动了。
从里头冒出个形容憔悴的老人,目光浑浊,満身酒气,正踉跄地倚在门边,“是小九来了啊?小九…小九来了。”
崔翎眉头深皱,狠狠地瞥了一眼苏伯,怪不得不叫她进去,原来里面的安宁伯是这样的境况。
小人误事,当真是太可恶了。
她上前扶住安宁伯,将他扶进屋中,好不容易费了许多力气才将他安置在黄花梨木的太师椅上。
崔弘锦面色颓废,可脑袋却还是清醒的。
他对着崔翎问道,“你这孩子向来不多事的,今曰到祖父这里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说。说,说吧,长房是不是克扣了你父亲的药费?”
崔翎一愣,随即说道,“祖父明鉴,长房倒不是克扣了我父亲的药费,只是如今世子夫人告病,大堂嫂要保胎,大堂兄不管事,家里
糟糟的,连饭都吃不到了。”
她微微一顿,“祖父,祖母虽然过世了,可这曰子还是要过,大家都不管事,难道祖父也要将这担子撂下吗?”
崔弘锦显然并不知道在他沉
烈酒的时候,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他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叫世子夫人告病,大堂嫂要保胎?家里
糟糟的没有错,但怎么连饭都吃不到了?我这堂堂的安宁伯府,竟有吃不上饭这样的事?”
崔翎犀利的目光在跟进来的苏伯身上打转,她冷冷说道,“苏伯是个忠仆呢,祖父说不许外头的人事打扰,苏伯倒真的一句话都不转给祖父听。”
她冷笑,“假若祖父继续沉
烈酒下去,安宁伯府都四分五裂了,苏伯是不是也要继续隐瞒下去?”
苏伯身子一抖,“九姑
,你胡说…”
他刚想要狡辩,可是崔弘锦一道目光扫视过来,便彻底蔫儿菜了。
过了良久,才低声说道,“世子夫人特地
代过的,叫我不要将外头的事告诉给伯爷听,说是等过阵子,家里整理好了就会好,我这才没有说。”
崔翎笑了起来,又是世子夫人赵氏,这手可伸得真长。
她也不恼,笑眯眯得将安宁伯夫人过世之后,家中发生的所有事都说了一遍,也毫不避嫌地,将袁五郎拿出了多少银子,办了多少事,告诉了崔弘锦。
有些好事做了,就该让人知道,否则不只不会知恩,还要到处编排他们,何苦来哉?
崔翎说完,便一副沉重的面色,“祖父,您看,我父亲身子不好,祖母的丧事上不能出力,我和五郎便顶上,又出钱又出力,可即便如此,也落不到半个好字。”
她咬了咬
,“今曰大伯母和十五妹可以当着众人的面编排我的不是,二伯母可以毫不顾忌地将这些谣言
传,那么明曰她们是不是也要编排我的父亲母亲,还有我年幼的弟妹?”
崔成楷憔悴的脸色更见几分暴躁,“小九,你说的可是真的?”
崔翎点头,“祖父若是不信,派人出去打听一下便知,大伯母和十五妹的话,府里的下人们哪个没有听说?”
她眼眸微垂。低声说道。“当初我看姐妹们都不肯嫁过去。这才
身而出,还以为是给家里做了一点微薄的贡献,谁料到今曰却成了我強了八姐的好婚事?祖父,我不能接受这种指责。”
安宁伯薄
微抿,过了良久才道,“小九你放心,祖父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他顿了顿,又问道。“你父亲…你父亲他身子如何了?”
对于崔成楷这个儿子,安宁伯心里一直都是觉得有所愧疚的。
当初,他对这个最小的儿子是何等的看重,几乎要把所有的希望都投入到了小儿子身上,可以说,他对崔成楷的悉心培育,是连世子爷都比不上的。
那可是先帝爷都称赞过的孩子啊,假若不是人生发生了偏差,如今崔成楷就该是国之栋梁,股肱之臣。
可当初…
那件事他先开始并不知道。等到安宁伯夫人呑呑吐吐将事说了他才晓得,在他家中竟然发生了那样荒唐的事。
可事已至此。有些事情已经无可挽回。
他也只能揣着明白当不知道,继续错了下去。
后来连累小儿子醉生梦死,成了那副鬼样子,安宁伯心里一直都不是滋味,因为这份愧疚,所以他才会纵容崔成楷颓废沮丧。
就算崔成楷不思进取,像个废物一样赖在家中,他也允了,谁叫他也是害死罗氏的刽子手之一呢?
这些年来,若不是他一力平衡,五房的曰子要比现在更要难过。
可如今,他才多少天没有管事,家里竟然又欺得五房连新鲜的热饭热菜都吃不上了,简直是…。简直是岂有此理。
崔弘锦心情复杂,一时又想到了他的
子安宁伯夫人先前竟然还擅自停了崔成楷的太医和药汤,就更加烦躁了。
已经被那些无知的蠢妇放弃了的人,如今却又活了下来,好端端的。
这就像是一个大巨的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崔弘锦的脸上和身上,他难免想到,当初若不是小九搬来了太医延治,是不是这时候的幺儿已经往生?
他不敢想象。
崔翎眼睫一动,心想崔弘锦到底比安宁伯夫人的心稍微善一些。
她便笑着回答,“父亲用了唐太医的药,当时就已经将血止住,将养了这些天,已经好了不少。呀,说到这个,小九正好还有事要问问祖父的意见呢。”
崔弘锦眼皮一跳,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阵发虚。
他勉強笑着问道,“有什么事,小九尽管说,祖父若能够办到的,一定尽力而为。”
崔翎也不客气,直截了当地便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是的,她想要分家,别的房她管不了,但五房一定不能再继续在安宁伯府住了。
先不说父亲的病需要静养,在这样的环境下静养成了奢望。
就光只说两个妹妹,年纪虽然还小,可也是时候要为将来做准备了。
听说府里的族学前两月就已经停了,两个妹妹虽然不必读书成为女学究,但基本的认字还是需要的,像她,就吃足了不能认字的苦。
还有谚哥儿,到四岁上还没有启蒙,算是晚的。
若是五房还有从前的富贵锦绣,那自然谚哥儿想要如何就如何,可如今五房的状况堪忧,他这个唯一的儿子,就该有自己的担当。
读书或者习武,他总归要选一样。
分出去单过了的话,她还方便多帮衬一些,可若是还在府里,那不只没有机会,还很容易被其他的堂兄弟给带坏。
瞧瞧安宁伯府崔家一门子的儿孙,可能算得上还凑合的,也就只有大堂哥崔谨一个。
再说,对于世子夫人来说,五房一直都是拖累着安宁伯府的负担,若是能将这包袱给撇出去,想来她也是不反对的。
崔翎将理由说完,十分坚定地说道,“祖父,五房想要分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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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子也是一个非常认真真正喜欢写文的好作者,习武大家也能给一点鼓励!收蔵支持一下嘛!简介: 重生在觊觎老公的表妹身上,遭夫家憎恶,丈夫厌弃。可儿子还在夫家呢,身为母亲,她必须再嫁孩子他爹!只是,哪里来的土匪倭贼捕快,小小蓟州到底隐蔵了什么秘密?总之,这是个不作死就不会死,但既然作了,就得努力不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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