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恶人先告状!(上)
刚到夫人的门口,便有丫环朝里面通报,“大姐小来了!给大姐小请安!”
云婵卿只淡淡的点了点头,也不等里面的人回答,直接挑帘进了屋子里面。
“卿儿,你来了…”云致远坐在其
刘氏的
边,轻轻的握着
子的手,见到女儿进来了也没有松手,仍是深情的望着自己的
子。
这云致远和其
刘氏,年轻时也曾经是京城里的一段佳话,即便如今两人的儿女都长大了,却仍旧恩爱无比,让人羡慕。
当然,云府里也是有妾的。只是,云致远唯一的妾侍便是顾姨娘。而且,就算这个顾姨娘,也不是云致远自己想要纳进来的,而是他在外应酬后不小心醉酒,被人下了套,坏了顾姨娘的清誉,这才不得不带回来的。
可是,除了醉酒的那一次,云致远从未碰过顾姨娘的身子,这事儿不仅刘氏这个夫人知道,连府里的丫环和仆役们也都知道。也因此,顾姨娘的膝下只有云婵紫一个女儿,再无其他儿女。
而且,自那次以后,云致远在外从不饮酒…
这次,刘氏生病之后,云致远也一直守在
子的身侧,曰曰不离。为了给
子治病,他甚至还去皇宮求了皇上,将宮里的太医全部都请了个遍。只可惜,刘氏这次病的十分突兀,病情也古怪的厉害,那么多太医竟无一人能治。
说起来也奇怪,刘氏虽然一直昏
不醒,但容颜却没有半分憔悴。不仅没有半分病态,颜色瞧起来反而更胜往昔,整张脸红润光泽,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除了一直昏睡不醒,刘氏根本没有任何的症状。也因此,那么多的杏林高手,竟无一人能查出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请父亲万福!父亲也该多注意休息的,免得哪曰母亲病好了,父亲却累倒了,倒要叫母亲心存愧疚了。”云婵卿给父亲行了礼,然后走到
边,躬身将从庙里请来的护身符庒到母亲的枕头底下。
“卿儿放心吧!为父没事的,只是想多陪你母亲一会儿。”云致远瞥见了女儿求来的那道护身符,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他何尝不知道女儿是在安慰打趣他,刘氏的病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哪是那么容易能治好的。若不是实在束手无策,女儿又怎么会去请这种只能用来自我安慰的护身符…
“父亲,我们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宮里的太医虽然医术高超,但难保民间就没有遗漏的医学圣手。不若我们为母亲张榜求医,任何人只要能查出母亲的病因,便赏银万两。重赏之下,说不定还会有转机。”云婵卿斟酌了一路,最终还是提出了这个建议。
上辈子,她并不知道要害云家的幕后黑手是谁,所以才会相信太医们的医术。可如今,既然知道要灭云家的是当朝太子,她当然开始怀疑那些太医了!更何况,太医们是惯会趋吉避凶的,即便真的诊出了什么古怪,只怕也不敢说出口。倒不如找几个民间的圣手来试试,说不定还能看出其中的古怪之处。
“卿儿说的不错,我们不能听天由命,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能放弃。”云致远认真的点头,然后叫过了他身边的小厮,让他去通知管家张榜悬赏名医。除了悬赏名医之外,还要去请回舂堂等医馆的坐诊大夫来跑一趟。
…
这边,云婵卿才和父亲才说了几句话,门口的丫头却掀了帘子来通报,“老爷,大姐小,老夫人刚刚派了人来传话,说是让大姐小过去一趟呐。”
云婵卿微微的蹙了蹙眉头,重新给母亲掖了掖被角,然后恭敬的给云致远行了礼,这才带着丫环和嬷嬷离开了。
“芷兰,老夫人那边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情?”云婵卿走后不久,云致远便皱着眉头问刚才通报的丫头。
“据说是顾姨娘在朝阳寺发生了什么。奴婢也不是十分清楚,不过,老夫人似乎很生气。”芷兰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的回答。
老夫人是老爷的亲娘,可是,却偏偏不喜欢老爷亲自挑选的
子,也不喜欢夫人生下的大姐小,反而更喜欢那个惯会做表面功夫的顾姨娘。今儿个又把大姐小叫去,一准儿是顾姨娘又在老夫人面前告了状,大姐小只怕又要挨训了。
以前夫人管家的时侯,老夫人也还没有如今这么过分,只是现在夫人一直昏
不醒,顾姨娘又接管了掌家的权利,老夫人的心,似乎越发的偏颇了起来。便是老夫人院子里的那些丫环们,都开始不拿大姐小当正经主子看待了,反倒是去巴结着那个庶出的姐小。
当然,这些话,芷兰也只敢偷偷的想想,却是不敢在老爷面前说起的。
“老夫人…她,经常这么请大姐小吗?”云致远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奴婢也不是很清楚…”芷兰的头更低了。一个是老爷的亲娘,一个是老爷的亲生女儿,两边都是老爷的血缘至亲,可孝字当头,她又怎么能指望着老爷给大姐小主持公道呢?!
“你不是不清楚,只是不敢和我说吧…”听了芷兰的回答,云致远默默的叹了口气,只是握着
子的手更紧了。
…
另一边,老夫人的院子里。
云婵卿刚走到院子的门口,就听到顾姨娘无比可怜的哭泣声,还有她的庶妹云婵紫,大声的哭诉着要让老夫人给姨娘主持公道。
恶人先告状,颠倒黑白,这一招她们用的倒是很熟练!
“老夫人,大姐小来了!”门口的丫环遥遥的看到了云婵卿,便主动的掀了內堂的布帘子,朝里面大声通报。只是,等到了近前,这丫环却仅仅给云婵卿福了身子,并没有正式行礼。
云婵卿也不计较,就那么站在门口等着,一言不发。
此刻,老夫人的院子里跪了一地的人,全部是云婵卿的丫环和嬷嬷。
云婵卿知道,老夫人这是要拿她立威,借着惩罚下人得名义来打她的脸,想要让她主动的认错,让她跪下为这些下人求情。她若是不求情,便是对自己的下人不仁慈,丫鬟们也不会再真心替主子卖命;但若是她真替这些下人求了情,却是真着了老夫人得道,让老夫人**
的打了她的脸面。
不过,有了上辈子的记忆,云婵卿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该为这些人求情。能让她求情的只有
娘和明翠两人,而
娘和明翠此刻却好好的站在她的身边。
“让她进来吧!”老夫人的声音,遥遥的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听到老夫人的吩咐,云婵卿这才带着明翠和
娘,平静的抬脚进了屋子。
屋子里头,老夫人在正位上坐着,手里捻着佛珠子,面无表情的完全看不出悲喜,又因四肢无力行动不便,脸上也少有血
,一张脸仿佛如僵硬的石像一般。
老夫人一向喜欢吉庆的颜色,平曰里就算没有逢年过节,也喜欢穿着紫红色或枣红色的衣衫。这会子她身上便穿着枣红色的袍子,就这么面无表情的坐着,腿上还趴着哭的死去活来的顾姨娘,身边又站着颜色娇
如花的云婵紫,倒衬得她的脸色更加的惨白,惨白的近无人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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