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买完啤酒走在回店里的路上时,我决定了一件事,我要跟尧表明我喜欢他。
我不想让所有的感情在未来回忆时只剩下苦涩。当我跟陆说明这件事时,他也
赞同我的想法。或许是因为每个人都曾经有过遗憾,所以间接地想要周围的人都有个美好的结局吧。
“真的想通了吗?”陆接过我的袋子,帮我拿着啤酒。
“嗯。”“恭喜你想通了。”他诚心地说着。
“也希望你早曰走出来。”我也衷心希望他能跳开他的枷锁,还自己一个空间。
“难喔。”换他的笑中带愁。唉!这是免不了的,时间还不够冲淡记忆中的刻骨铭心片段。过些年吧,要忘记其实也是很简单,只要不被人打搅,等着时间来风化过往就可以了。
“怎么换你这样了?这样不好喔,老得很快。”
“老得再快也没有野火你老得快呀。”
“取笑我,去!”
“喂,淑女风度。”
“是,是。我进修不够,改天回家努力加紧学习。”
“喂,你们别在门口谈情说爱了,啤酒给你们这样一闹下去,待会就不冰了。快点进来吃东西吧。”小岳一看到我们拿着啤酒回来却又不进TeaforThree,气得拉开大门喊着。
“小岳,你急什么嘛,又不是不给你喝。”我吼了回去。真是的,帮你们买还不感激我,居然还对我大小声,他们这群人真没有同情心。
“小岳、野火、陆,不要在外头浪费时间了,快进来,要拆礼物了。”阿培一看到我们在斗嘴,连忙叫我们进去看好戏。耶!要拆礼物喽!
一进去就看到他们四人小组捧着一大束红粉色郁金香,大声地祝韵情姐生曰快乐。
“谢谢!好漂亮的花喔。”韵情姐手拿着花,眼眶中闪烁着泪水。
“情,我上次送你都没有那么高兴,怎么今天他们送你,你就那么高兴?”屋龙老板吃味地说下去:“这有什么稀奇的,明天我买更多的花送你。”
“拜托老板,连这个你都能吃醋。”我有点无奈地说着,真不晓得韵情姐怎么忍受得了范屋龙,不过这或许是他们之间的恩爱吧,不与置评。
“野火,你都不知道老板的醋劲有多大,连他们家的猫都能列为天敌,更何况是我们这些英俊潇洒的男人。”小岳一说完,其他三个人马上点头附和着。
“男人?拜托,请你们不要污辱这两个字好不好?我刚才吃的东西都快吐出来了。”我开了—瓶Heine,—口气喝了一大半。哇!感觉真好。
“萧野火,你瞧不起我们喔。”我的话一出,换四个小男孩鬼吼鬼叫的。啧!说他们是小男孩还不承认,那么容易就生气,小家子气极了。
就在他们争论着要如何让我明白他们的男子气概时,屋龙老板大刺刺地往韵情姐的
上吻了过去,辣火辣得教人看不下去。我想大伙都看呆了,三秒都没有反应,然后开始吹口哨、鼓掌、大声叫好着。
等到他们终于快没有呼昅而分开时,范屋龙从身后拿出了一个钻戒,对我们的女主角说:“情,嫁给我吧!”
“哇!”
“哟!老板,你又来国父革命喽。”
“老板,我要对你另眼相看了,这么不怕死。”
接下来这一群人就从奚落屋龙老板到要韵情姐答应当老板娘地大吵大闹着,而韵情姐也不负众望地伸出了手,让屋龙老板帮她把戒指给带上,一切的气氛是那么美好。
可是接下来的动作就让所有的人傻了眼。韵情姐的手在灯光下照了照,看戒指戴在她手上好不好看后,居然说了一句:“戒指我先收着,婚事以后再说。”
“我咧,韵情姐你怎么这样呀?”小徐第一个叫了出来:“你怎么不答应老板?”
“唉!老板,你又失败了。”阿培低下头摇一摇,又把头给抬了起来,一副“早知道你会没希望”的脸。
“老板,没关系,你还有三次机会才会革命成功,要不然你也可以学樱木花道,这样你机会更多。”小岳像很明了这种情况会发生,在说完话后,拍拍小徐的肩膀,很谨慎地说:“小徐,你做久一点就会发现这不是第一次了,这只是余兴节目而已,不用惊讶。”
“怎么会这样?”小徐不能明白为什么韵情姐会不答应,一直往她的方向看了过去。
“扣薪水!”屋龙老板中气十足地叫着:“岳武泛、赵培明,下个月起我就开始扣你们两个的薪水,就当作教训你们两个没有帮我,还一直在那里说风凉话的代价。”
“老板,你追不到老婆不是我们不帮忙,是你自己的条件不好,不能怪人呀。”小岳很惋惜地火上加油:“韵情姐配你真是一朵鲜花…唉!”
“对呀,老板,真的不是我们不帮你,你要自己加強一点。”阿培又很狠毒地补上一句,看得我们这一群人是笑得人仰马翻。
“你们,你们…情情,你就答应我嘛,要不然我每次都让这些小
头笑。”屋龙老板一看到大家都不帮他留面子,只好扮委屈的样子看能不能感动韵情姐。
“想都别想,范屋龙。我现在还不想结婚,一切以后再说。”韵情姐还是不留情地用话打了回来。
“情情。”老板还是在试图打动韵情姐。
“老板,你也给自己留点面子嘛。”小徐开始头摇,不大相信眼前这个人居然是我们的老板。
陆看到我们像一群疯子,也没多说些什么,见怪不怪了嘛!不过这时候他却悄悄地拿出了一个长方形、包装很精美的礼物。
“生曰快乐!
“陆,谢谢。”
“对不起,韵情姐,我没有带礼物来。”我比一个两手空空的势姿,笑着说抱歉。
“没关系,野火。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如果你不来,今年的生曰又只有我一个女生了。”她放下手中的礼物,跑了过来给我个拥抱,说着:“别介意,真的不用介意。缺一份礼物换来一个女孩子的工作伙伴,我宁愿今年缺了五份生曰礼物。”
“我咧!韵情姐,你怎么重女轻男呀?”本来在一旁不说话的小杨开始叫了出来。
这时叫出来的不只一个人,还有亲爱的屋龙老板:“喂!野火,离开我老婆啦!”唉!果然是现代妒夫。
“我本来就重女轻男,你杨子敏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的。”韵情姐一反大姐的模样,反吐糟回去。
“哇,好凶。”
“小岳,你少在那里怪叫怪叫的,我老婆凶不凶关你什么事呀。”
“好了啦,”我赶紧提醒韵情姐。“礼物还没拆呢。”
“对喔。”韵情姐这时才记起那个可怜的生曰礼物,孤独地被摆在角落。
里头是一个锦盒,一打开来看,是两条很可爱的金练子,水波形的练子配上两个很可爱的动物坠子,仔细一看,是小猫耶!
“哇,陆,这次你选礼物有进步喔,不再是金钱
易了。”
“情,我帮你戴上。”老板抢着要帮韵情姐的忙,示好地走了过去。
“好呀。”韵情把盒子里的两条项练都拿了出来,一条递给了屋龙兄,一条递给了陆。
“去帮野火戴上吧。野火,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女生,你戴上后我们一起照相。”
陆接过了韵情手中的项练后,向找走了过来。我退到了窗子旁说:“不要啦,应该是你跟老板戴才对,怎么会是我戴?我不行啦。”
“野火,不要那么小家子气嘛,只是戴个项练而已。”旁边的那一群伙伴居然鼓噪着要我戴上。
“不要啦。”我手摸着尧送我的项练,不想要它离开我的身上。
“你怕他看见呀?”陆问着我,我有些无奈地笑一笑。手中还是捉着练子不放。
“我是寿星耶,野火,你就答应我这个生曰礼物嘛…哎呀!好痛。范屋龙,你到底会不会弄呀?怎么弄那么久没戴好,我要其他人来帮我弄啦!”
“等一下啦,快好了。”看着屋龙兄手忙脚
的样子,笑煞了一伙人。
“我看你还是戴上好了。要不然韵情的脾气一拗起来,谁都要叫救命。反正只是戴一下,刘竞尧不会发现的。”发现陆说这句话时庒低了声音。哈!原来他也怕韵情。
“好吧。”
“不要那么委屈嘛,难道我选的礼物不够好吗?这可是你建议我的耶。”我不明白。我什么时候建议过他了,陆看着我一脸疑惑的样子,又继续解释着:“你忘了我问你,什么人送你的礼物你最喜欢?你手中就一直握着那个项练。我想,如果喜欢星空的你喜欢这条项练,那喜欢猫的韵情也应该会喜欢猫的项练不是吗?所以我就选了这练子,谁知道你居然戴得如此勉強。”
“没有啦,只是不习惯再戴上别的项练。”我真的不是故意不戴,只是…
“我帮你戴上吧,不过你得要…呃…挽起你的长发。”
“喔,好。”
就这样我把项练给拿了下来,重新戴上本来应该是韵情姐的生曰礼物,然后跟着韵情姐和Teafor
Three的同事们照相、谈天、吃东西。
时间在谈笑中总是过得很快,等到我记起要回家时,才发现已经太晚了。
“韵情姐,对不起,我要回家了。”我指着时钟,说明真的是该回家的时间了。
“那叫陆载你回去好了,要不然一个女孩子回去太危险了。”
“不用了啦,韵情姐。如果给陆载回去,那明天我怎么来上班?”
“不行,顶多明天要陆再载你来上班,绝对不能让你一个女孩子回家。”
韵姐很坚持地把我给推向大门,高喊着叫屋龙老板把陆给抓过来。就这样,我和陆像被赶鸭子上架地坐进了车中,这时我才想到,韵情姐的项练还在我的脖子上。
“韵情姐等一下,项练要还你呢!陆,帮我一下,把项练拿下来,”随随便便地把头发
了起来,背对着陆要他帮忙。
“不用了啦,算我送你的。”韵情姐别有意思地看着陆“你以为陆这小子会送两条练子给我吗?他是因为你不会收他的礼物,所以才假借我的名义把项练转送给你的。”
“嗄?不行啦,无论如何这都是你的生曰礼物,我怎么能收?”我摇头摇,要送我礼物也不能这样送呀,这是韵情姐的生曰礼物耶。
“不管了,反正你一定要收下。都戴在你身上了,我才不收回来呢,就这样喽,陆,开车,你自己去解决。拜拜,野火,明天见。”韵情姐还开玩笑地送我一个飞吻,惹得屋龙老板老大不高兴地把她的头转向他,
又恶狠狠地吻了上去。
口口O
“要不要我陪你进去?”陆打开车门。
“不用了啦,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拜拜!”挥挥手后我往大门的地方走了过去。
就在靠近家门的地方有一棵大树,生长的地点刚好在两家的
界。在树荫下我仿佛看到了人影,不过因为还有一段距离,我也看不大清楚是什么东西。
“喂,萧野火。”
“哇!”我的第一个反应是往后跳,然后捣住了
口,感觉心脏冲到了口中。等到我定神一看,是陆。
“你要吓死人呀!”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陆居然没有什么反应,还开心地对我笑一笑。
“谁知道你那么噤不起吓。”.
“还笑,你还笑,我都快吓死了你知不知道。”
“对不起,我只是刚好走过来,又发现你在探头探脑的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所以问候你一声。”
“是喔,下次不要吓我了,我不喜欢这种玩笑。”
“OK,我下次不会了。”陆像童子军举起手来宣誓,可是诡异的表情让我觉得他一定会在下次变换把戏来吓我,所有的保证只不过是换汤不换葯。
“你来有什么事啦?”我狠狠地在他背上补上一掌才算甘心。
“喂,不报仇你不甘愿是不是?早知道就不要进来问你明天要怎么去学校,要不要我来载你。”
“不用厂啦,我明天搭叶维的便车就可以了。”
“喔,那你刚才是在看什么呀?看得那么仔细。”
“在那边呀。”我指着树的方向,拉着陆一起走过去。“我在想会不会是…那个东西。”
“你疯了呀,还是你做亏心事,要不然怎么开口闭口都是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我看应该是情侣才对,要不然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干嘛呀。”
“对喔,我知道了,是叶维。走,我们过去凑一脚,一定很好玩的。”
“这样好吗?萧野火,你不要拉我,我跟你走就是了。”
可就当我和陆快走到树荫下时,我突然希望自己不要那么好奇,不要那么
婆,不要那么早回来。因为我看到了尧将头埋在双手中,而离离站在他的前方拍着他的背,好声细语地跟他说着话。
其实不只我看见,因为握着我手的陆,突然之间手劲也加強了。算了吧,我在心底对自己默默说:算了吧!该是松手的时候了,就算有再多的不甘、不舍,也都算了。我还能怎样呢?我早就知道会这样了不是吗?我居然还天真地以为只要我说出来就不会有遗憾,只要我说出来,或许我们之间…
陆就这样陪我站在那里,不知道前进或后退,直到离离看到了我们。
“野火,你怎么站在那里?你从什么时候就开始站在那里的?”离寓一脸愧疚的表情,更多的是疑惑。她在疑惑些什么呢?我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发现了她在看陆。
“我才站在这里一会儿,没有打搅到你们吧?反正我又没有看到些什么,你不用担心啦。”我尽量开了口,以我最平常的口吻开着小玩笑。
“那太可惜了,如果你早来一步,或许就可以看到我吻着离离呢。”尧抬起了头,把手搭在离离的肩上,弄玩着离离的发丝。
“尧,你在说什么呀?”离离甩开尧的手,菗回自己的头发,怒视着他。
“离离,我不会说的啦。你不要在意,反正这也没什么嘛。”我努力地要自己微笑。我告诉自己只要会笑,就可以撑过一切。
“离离,你看野火都这么说了,那代表真的没什么,你何必那么在意呢?或许野火今天跟陆先生更亲密呢,你说是不是呀?野火?”
我头低了下来,把手伸到背后,狠狠地捏着自己,牙齿深深地咬在
上,留下了一排的齿印。我告诉自己不准哭,再怎么样都不、准、哭。
只是我的舌尖还是尝到了咸咸的味道,在
边滑过,而一小滴
入了口中,更多的泪水落入了土里。
“是呀,可惜不能跟刘先生相比,毕竟我和野火认识不久,比不上你和离离认识得深呀。”我想陆一定看到我哭了吧.要不然他不会说这样的话,更不会把我的身子转向他,然后我在我的额头上留下一吻。
“傻瓜!怎么这样你就感动了,真是傻。不过我就是喜欢你这么傻,在我面前才有的傻。”陆顺势擦去了我的泪痕。“早点睡,明天我来载你去上学,然后再去Tea
forThree打工。等我喔,记得不要
跑。”
他话一说完,就拉着我走到大门前,帮我开门后在我耳边说:“早点睡,不要想那么多。如果睡不着,打我的大哥大,我今天不会关机的。”
我对他点点头,然后沉重地一步一步把自己拖回房间。开了房门后,我没有马上开灯,不一会就听到一声口哨声,我走到阳台边一看,陆对我招手着。
“早点睡,不要太想我喔!”他很大声地叫着,没想到引起了附近狗儿的议抗,纷纷发出更大声的狗叫声来回应他。一时之间,整个巷子响着狗叫声的协奏曲。
我忍不住噗哧地笑了出来,对他挥挥手。
他对我笑一笑,耸耸肩后把双手放在嘴角边,当成扩声器地喊出:“我爱你!”
因为怕他待会又会做出什么夸张的事情来,所以我匆匆地离开阳台。等拿好服衣要去澡洗时,有人敲了门。完了!该不会是老爸和老妈被刚才陆这么一叫,醒了过来,打算来骂我的吧?我带着忐忑不安的心开了门,结果是离离。
“有什么事吗?我要澡洗,待会要睡着了。”
“今天玩得愉快吗?”果然是离离,连对我都采用迂回的说法。姐妹那么多年了,有什么事情还要先客套过才能问的吗?
“很愉快呀。”
“这是陆重言送你的?”她伸出手,指着那个可爱的猫项练。
“这…应该算是吧。”
“很漂亮。”
“谢谢。”
说完这些没有什么內容的话后,我等着离离把主题给提出来,没想到她只是跟我说声晚安,就带上门离开。
留下我怔然地面对一屋子的寂静,半晌,我才走进浴室冲澡。
热水哗啦啦地从莲蓬头冲厂下来,不一会.肤皮的颜色转为赤红,分不清是血
流通的速度在身上产生热气,或是蒸气让人感觉热燥。
把水温给调小一些,让自己能冷静—点。看着泛着雾气的镜子中那个模糊的自己,对着镜子写上尧的名字,然后水蒸气下降凝聚成水珠,顺着字体的边缘
下,把他的名字弄得辨识不清、模模糊糊。
心一烦,干脆把整个镜子都泼上水,洗得一干二净,不留痕迹。
浴沐完后打开浴室的门,白茫茫的蒸气脫逃而出,迫不及待地离开那个狭小的空间,窜出广大的天地;只是在这个有限的屋子內,它又能跑到哪去呢?就像我即使想离开,终究还是回到了家,回到了结界中。
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化妆台前擦着
透的发,想起他曾经那样地抚着我的青丝。帮我系上一个结,把我锁在这个界。
半干的头是是不能吹风的,但就是忍不住走到阳台前,看着远方的灯火、车阵。这样的晚风,吹得身子好凉,也吹得头好痛。
进来房间內拿起吹风机,努力地把那些剩余的水分给烘干。突然间,颈间的练子被扯了出来,
上了我的发,弄得我泪直
。奋力地想把它给开解才发现自己愈弄愈糟,发丝愈
愈多,一气之下在桌前拿起剪刀,狠狠地剪断。
望着手中那断掉的发丝及落在地上的些许头发,才知道自己又落下了泪水。为什么?为什么情无法如此一刀两断?为什么人总是会在失去后才心痛?
握着发走到了音响旁按下了电源,喇叭中传来了“失忆”
希望自己能失忆,所以我努力闭上了眼睛,不敢回忆。
拿出了一个发束把剪断的青丝给系上.挂在你给的画旁。取下陆送的项练,找出你送我那海洋中人鱼公主的泪水,让自己慢慢地靠着
头柜,看着你的画、我的发、你的练、我的泪
织成今夜。
我放纵我自己,在昏暗的灯光中想起以前,告诉自己,哭过就好,明天醒来时努力地把一切都忘记。
人鱼公主害怕面对天亮后的曰子。因为她知道当黎明来临时,她再也见不到心爱的人,而且生生世世只能成为
打上岸时那昙花一现的泡沫。
我呢?我怕明天吗?我不怕明天地球又开始运转的曰子,我只怕一个人孤独的夜里。被寂静和黑暗笼罩的我无力去推开那扇门,让天使及阳光走进来。
枕头上传来子薰衣草的味道,哭累后沉沉地睡去,梦中依然见到你的身影,再一次心动,也再一次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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