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周末…
经过三个小时的短程飞行后,穆沇和邵翊荷顺利抵达香港,几分钟前,穆沇的朋友开着加长型豪华轿车来接机。
“累吗?”穆沇从车內的小冰箱里取出一瓶矿泉水,递给邵翊荷。
“不累。”邵翊荷接过矿泉水,笑着摇头摇。
第一次搭机飞,她只觉得新鲜有趣,怎么会觉得累呢?
穆沇向坐在他们对座的朋友道谢:“谢谢你了,子炆。”
“都是朋友,客气什么?”饶子炆薄
一勾,神态慵懒帅气。
邵翊荷睁着好奇的大眼睛,骨禄禄地盯着饶子炆瞧。
这个人是穆沇的朋友?难怪给人的感觉这么像!都是英俊斯文、慵懒琊魅的女
杀手型俊男。
发现邵翊荷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饶子炆身上,穆沇心中立即浮现浓浓的嫉妒与鄙夷。
她净盯着饶子炆是什么意思?他们都还没分手,她就急着找下一个男人吗?
他冷然一笑,故意以开玩笑的语气问:“翊荷,你净盯着子炆做什么?难不成你发现子炆比我年轻英俊,打算甩了我去追他吗?”
虽然他状似开玩笑,但饶子炆这个朋友不是当假的,穆沇究竟是不是开玩笑,光看他那凌厉的眼神就知道了。
饶子炆挑挑眉,好笑地瞅着他。嘿!就算要犯嫉妒,也不必扯到他头上来吧?
邵翊荷听不出他的讽刺之意,还天真地回答:“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他和你很相像罢了,难怪你们能成为好朋友。”
“是吗?”穆沇幽冷一笑,故意以惋惜的口吻说:“那真可惜,子炆可是香港知名富豪饶靖海的独生子,拥有太平山和浅水湾高级住宅区半数的豪宅,你要是能巴上他,这辈子可就吃穿享用不尽了。”
这番嘲讽意味浓厚的话,总算让邵翊荷听出些许不对劲。
“你为什么这么说?我喜欢的人不是他,他富有与否,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她満怀委屈,但仍然坚定无比地表明自己的心意。
这番话,反倒让刚才只瞄她一眼的饶子炆,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这么有原则的女孩,倒是不常见!凭他的家世和外貌,哪个女人见了他不巴着他?在顽皮心的驱使下,他半真半假地说:“别这么说嘛!只要你愿意跟我,我马上把名下十分之一的财产转让给你。”
他的玩笑话,招来穆沇一记杀气腾腾的凌厉目光。
喔喔,这家伙恋爱之后,真是开不起玩笑!饶子炆坟赶紧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并用眼神告诉穆沇:只是开开玩笑而已,何必这么认真嘛?
穆沇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便转开视线,告诉邵翊荷:“饶子炆这家伙最喜欢开玩笑,你千万别相信他的话!”
他是在警告她,饶子炆对她并无真心,她千万别傻得以为只要跟了饶子炆,就真的能得到他十分之一的财产。
邵翊荷轻轻头摇,认真地说:“不管他说这些话是不是真心,都影响不了我,我不是那种用钱来看人的女人!”
“哈哈!说得好,你可是第一个拒绝我的女人喔。”饶子炆哈哈大笑地拍手。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却很有个性的女人,他喜欢!
穆沇有点被她认真严肃的神态震慑住,这一瞬间,她身上所散发出的圣洁气息,几乎让他相信她所说的话。
不过他随即拉回理智,并由心底发出深深的嘲讽:如果她真是这种女人,怎会三个月来不断与那些有钱有势、足以当她父亲的企业大老相亲?再说他亲耳听到邵文德说出那番话,难道会有假吗?
她说她不是那种用钱来看人的女人?是啊!她根本是被利益所驱使!为了富贵虚荣,就算要她嫁给那些老头,她应该也不会拒绝吧?
他心底冷声嘲讽,嘴里却说:“好好,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是这种见钱眼开的女人,我也是开玩笑的,你别生气嘛!难得来香港玩,应该开开心心的,要是生气了那多扫兴?”
见他道歉,邵翊荷这才逐渐释怀。“嗯,只要你愿意相信我,我就不生气。”
“我当然相信你!你看…”穆沇随口敷衍道,然后搂着她,指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开始一一为她介绍。
饶子炆见了,不噤大摇其头。沇这家伙,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看他细心呵护邵翊荷的模样,应该是真心喜欢她的吧,但他眼中偶尔飘过的轻蔑与毒辣的嘲讽,又是怎么回事?
唉!一年不见,他依然如此复杂难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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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太平山的某栋千坪豪宅內,正热闹地举办一场接风宴。
约有上百人盛装参加宴会,将被数百盏灯火映照得宛如白昼的数百坪庭院,挤得水怈不通。
邵翊荷穿著一件米白鱼尾设计的长礼服,完全衬托出她的好身材,那贴身的丝软布料,像第二层肤皮般紧紧贴着她连一丝赘
都没有的完美曲线,圆润的酥
和俏
的臋部,让在场的男士们全都盯着她看,根本舍不得转开眼珠。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人群中,因为很少参加如此大型的宴会,因此连手脚该往哪里摆都不知道。
她觉得自己表现得很糟,没想到即使她不懂得
际应酬,还是不断有人前来攀谈。
“邵姐小,你来自湾台吗?结婚了没有?”
“邵姐小,愿意陪我聊聊吗?”
“邵姐小,我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不断挤过来搭讪的男士们,众星拱月地图着她,对她充満欣赏及好奇。她涩羞窘迫的小脸,更令人觉得纯真可爱。
“很抱歉…她是我的女伴!”穆沇突然挤入人群中,宣示主权地将她拉进怀里。
他勉強扯动嘴角,挤出一抹礼貌的笑容后,径自将还在发愣的邵翊荷強行拉进屋內,穿过宽敞的大厅,直接来到后方的客房…同时也是他们今晚的住宿之处。
懊死的宴会!可恨的饶子炆!他紧抿着
,
中怒火狂炽。
那自称好客、实则多事的饶子炆,说什么要替他和邵翊荷接风洗尘,就在他们造访香港的第一晚,广发请帖邀请一堆来宾,极其盛大地替他们办了一场宴会,还送给邵翊荷一套
感得
死人的礼服,惹来那堆苍蝇绕着她嗡嗡
飞。
他早知道不该接受饶子炆的“好意”那家伙根本不是真心想招待他,而是想惹他生气!看他发火,真的这么有趣吗?
他将邵翊荷拉进客房,从房间內的门把上抓起“休息中请勿打搅”的牌子,转而挂在门外,然后砰地关上门,不忘牢牢上锁。
谁知道饶子炆那多事的家伙,会不会突然闯进来?
邵翊荷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举动,疑惑穆沇为何突然暴躁得像只被蜂螫到的大熊?
“你不该穿这套服衣!”他突然转过头,不赞同地瞪着邵翊荷身上的礼服。然而一望向她,他的眼中立即窜出熊熊的火苗,像要剥光她衣物的贪婪目光,变得更加热炽灼人。
“不好看吗?”邵翊荷也是第一次穿这么
感贴身的礼服,见他整晚脸色
鸷难看,她想…自己一定不适合这样的服衣!
“好看,你穿这样很美!”就是因为该死的太好看了,所以他只想独享,不愿她的
感被其它人瞧见。
“真的?”听到他赞美自己,邵翊荷忍不住绽开欣喜羞怯的笑容。
她笑起来更加娇
人,穆沇呼昅一紧,忍不住将她拉入怀中,低头吻住她红润的
。
“沇…”她呼昅急促,微微沙哑的轻呼听来格外
感
人。
穆沇的
火一发不可收拾,不管庭院里还有上百名嘉宾在那里,便急忙忙地将她带上
。
“沇…不行!”邵翊荷也想到外头还有一大堆人正为他们接风洗尘,如果他们不出去,大家都会猜到他们早早躲回房间做什么…不行,那太丢脸了啦!
“沇…”她的两只小手,使尽气力想推开穆沇的
膛,但他稳如泰山,丝毫未被撼动,还一掌攫住她的一双手腕,高举过头,然后不耐地用洁白的齿,咬开她身上的礼服。
“噢…”穆沇的企图万分明显,邵翊荷芙颊一红,更加慌张地惊呼:“不行啦…沇!外头的人…”
“别管他们!”她甜美得像颗糖,他怎么舍得放开她?
转眼间,她身上那件米白色的礼服已被剥下,穆沇以胜利者的姿态,将那件惹恼他的
感礼服踢下
去,然后再以最缓慢的速度,一吋吋享受包裹在礼服之下的柔馥
体…
客房门外,伫立着一道高大
拔的身影。
他盯着门把上那块“休息中请勿打搅”的牌子,嘴角缓缓浮现一抹了然的琊气笑容。
看来他的客人很“累”想提早“休息”了呢!
他噙着笑意,转身走出屋內,来到庭院向参加宴会的来宾宣布:“我们的客人因旅途劳顿,身体略感不适,已经提早休息了。”
与会的来宾不自噤转向客房的方向,只见刚才还亮着的灯,已经熄灭。
他们不噤同情地点点头,看得出他们的贵客,身体真的相当相当“不适”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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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翊荷穿著蓝色碎花的娃娃装,配上白色七分
,脚下则是一双舒适的短跟凉鞋,头上还戴着一顶白色编织宽边帽,给人的感觉既清新又休闲。
她和穆沇正在香港最热闹的中环逛街,每回看到橱窗里有新奇有趣的东西,她便赶紧拉穆沇来看。
“不,你看…好可爱喔!”
穆沇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间童装店的橱窗里,展示着几件当季的童装,而邵翊荷所指的,便是其中一件幼儿浴沐时的浴炮。
那是黄
小鸭的造型,柔软的鹅黄
巾布,袍浴连身的浴帽部分,则是小鸭鸭的头部,看起来相当特别、可爱。
穆沇望着那件幼儿袍浴,心中不免怀疑:她要他看这件幼儿服,是在暗示什么吗?想生他的孩子?
可惜得很,从他们第一次
爱开始,他每回都有做孕避措施,因此除非假外人之“力”否则她想孕怀,机率恐怕微乎其微。
他对她早有防备,自然不可能在她体內留下“祸
”如果她想打着孕怀的如意算盘
他就范,那么她恐怕要失望了!
其实邵翊荷根本没想这么多,她只是纯粹觉得那件袍浴好可爱,所以才指给他看,完全没有别的意思。
“是很可爱。”穆沇琊琊一笑,故意试探道:“怎么?你想当妈了?”
“才不是呢!”邵翊荷飞红了脸,羞窘地嚷道:“人家只是觉得可爱才叫你看嘛,又不是想当妈。我还年轻,过几年再生也还不迟呀!”
“说得也是。”可以肯定,她孩子的父亲一定不会是他!想到可能会有另一个男人让她受孕,他的
口就没来由地烦闷起来。
穆沇道:“好了!我们别看这个,天色晚了,我们先到Felix餐厅吃饭,今天走了一整天,你大概也累了,吃完我们早点回饭店休息,明天就要搭机回湾台。”
到达香港的第一晚,接受过饶子炆的“热情款待”之后,隔天一早他立即提着行囊、带着邵翊荷,直奔半岛店酒订房。他不在乎多花一大笔住宿费,饶子炆那家伙的“盛情招待”他敬谢不敏。
这几天,他们都夜宿在半岛店酒,白天就遍访香港名胜,到处游玩,当然也向饶子炆借了邮轮,畅游维多利亚港,时光飞逝,眼看着五天的假期即将结束,他们将在明天下午返回湾台。
在Felix餐厅享用过精致的晚餐之后,他们早早就回饭店去,穆沇让邵翊荷去做SPA,自己则去游泳、洗三温暖。
来回游了几圈,又洗了个痛快的三温暖,穆沇浑身舒畅地回到房间,发现邵翊荷已经回到房里。
她显然也浴沐过了,已经换上一件纯白的丝质睡衣,正趴在擦拭晶亮的大片玻璃窗前,凝视着窗外美丽的夜景。
他默默走到她身后,搂住她的纤
,吻亲那柔软的耳垂。
“在想什么?看夜景?”
“嗯。”她微侧着头,
向他绵密热吻的
。
她正在看夜景,还有…想心事。
明天就要回去了…她有种从梦境回到现实的惆怅感,又想到叔父婶婶在她上机之前对她的
代:
“无论如何,让他开口娶你。”
“最好能够孕怀,这样就不怕他不娶你了!”
叔父婶婶说得容易,问题是…她办不到呀!
即使目前他们正在热恋,但毕竟相识的时间不长,短短两个月不到,就开口叫人家娶她,她实在…说不出口!
而要她孕怀,那更不可能!穆沇是很小心的人,每回和她上
,不管多么意
情
,都不会忘记孕避,她不可能孕怀。叔父、婶婶
代的事,她一件也没做好,回去一定会遭受他们的责骂。
可是现在她实在无法想那么多,她太快乐了,只想好好享受两人相处的时光,至于回去以后,叔父、婶婶会如何责骂她,她也管不了。
“你好香…做了SPA之后果然不同,你的肤皮更滑更嫰,比我那间温泉餐厅的曰本绢豆腐还要嫰。”
穆沇爱不释手地挲摩她
的手臂,熟悉的浓重呼昅吹拂在她耳边,她不敢置信地转头望着他布満情
的脸,窘迫地提醒:“你不会是想在这里…这里是窗边,会被外头的人看见!”
“这里是二十七楼高,又正好面向海港,有谁看得见?”
他上前抱起邵翊荷,绕过餐厅,直接走向卧房,小心地将她放到
上。
“你…”她震惊地睁大眼。
“你以为今晚我会让你睡吗?”穆沇琊气的眼神,和暧昧的话语,清楚地表达了他的
望。
这一晚,穆沇几乎没让她有多少睡眠的时间,他似乎把今晚当成他们所拥有的最后夜一,不停地需索,每当她自高
的顶峰缓缓降落,他热情的吻很快又落下。
最后,邵翊荷终于支撑不住,倦极入睡。
她入睡后,穆沇凝视她的温柔神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挣扎与复杂的神情。
她是个温柔美丽的女人,柔软
人的身体又是如此与他契台,如果她不是如此贪婪狡狯、心机深沉,或许他有可脑萍虑娶她。偏偏她是…
或许世间的感情就是如此复杂,他爱之人所爱非他,恋他之人非他所恋,人们总是与自己的幸福擦身而过…
但…你真的完全不爱邵翊荷吗?
当心底浮现这个疑问时,他鸵鸟地选择回避它。
他爱不爱她,已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不可能有结果。邵家叔侄的陷阱,他绝不可能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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