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七章 青楼之战
第一三七章青楼之战
正德皇帝复设西厂,最初的成员除了宮中的太监之外,大部份是从锦衣卫菗调过来的将军、力士等。
到了后来,西厂扩充人员,有许多便是在江湖上招募的英雄好汉,这些人正琊都有,只要本身有一技之长,或练了特殊的武功,无论出身如何,都受到
。
西厂的掌权人是谷大用,他为了和执掌东厂的马永成竞争,曾数度招募江湖上的英雄人物,不过成效并不很大,仅找到一些凶神恶煞、声名藉狼之徒入进西厂。
这些人有的是独行大盗,有的是各派弃徒,有的甚至是许多官府严令缉拿的重犯,只要改个名,有一身本领,便会被西厂昅收,并且付以重任。
这些人仗着西厂的势力,横征暴敛,做尽伤天害理之事,为了搜刮钱财,经常陷入入罪,抄家灭族的事也没少做,故此声誉极坏。
就因为有西厂的这块招牌做靠山,西厂的档头或番子极为蛮横自大,眼中除了皇上和几个太监之外,可说瞧不起其他什么人了。
电将魏子豪出身华山,算是白虹剑客何康白的师弟,只因早年犯下华山门规,因此被华山掌门逐出门墙。
他拜师之际,正值武当铁冠道长在江湖失踪,当时的掌门人盛琦为了寻找胞弟下落,无心授徒,经常一下山就是半年一载,故此魏子豪的武功大都由大师兄姜文斌传授。
魏子豪仅练成了华山弟子奠基的追电剑法,以及电梭暗器,便被逐出师门,而华山的镇山剑法…寒梅剑法,他也仅学了十二招而已。
不过魏子豪就凭着一手电梭暗器和一套追电剑法,便在北方武林中成名,得了个追电剑客的绰号。
他之所以加入西厂,只因害怕华山掌门西岳剑圣姜文斌会追回他一身武功,故此利用西厂作为靠山,没料到成为西厂的档头之后,他的名气越来越大,竟然和吴恕、田壁双、乐大力三人合称西厂四大神将,声威赫赫令人侧目。
他这次奉谷大用之命,率领西厂人员南下,原是四大神将一起行动,无奈他们的任务不止一椿,故而中途分开,乐大力为了应表弟之约而提前一天赶到苏州,魏子豪则延后一天,也到了苏州。
至于吴恕和田璧双则仍然留在南京,等候血影盟的消息,而未能同行。
魏子豪本来跟乐大力已约好相聚之所,岂知找到了客栈,却发现乐大力带着属下出去,便再也没有返回客栈之中。
他对于乐大力失踪之事并不担心,所以也没派人追查,仅是心中留了个疑团而已,照常的接受从南京跟他一起前来的刑部尚书刘缨的款待,用完晚餐之后,转到了
快阁饮酒作乐。
他们此行负有秘密任务,是故没有惊动巡抚大人和苏州知府,岂知在
快阁里才喝了几杯酒,便碰到了刑部侍郎张子麟带着太监丘众一起赴约。
除此之外,还有一位文质彬彬的神秘嘉宾,竟然是京城八虎中的高凤。
斑凤和丘众两人易容改装而来,让魏子豪大吃一惊,本来预计喝到子夜便散的酒局,因为高凤的兴致高而延续下去。
他们一边饮酒作乐,一边谈些风月之事,正在乐趣无穷之际,却发现竟然有夜行人在暗中窥探。
西厂之所以成立,便是为了探查朝廷员官的官箴,他们怎会想到在
院里喝酒,竟会碰到暗中窥视他们行踪的夜行客,于是一起大怒,当场就追了出去。
原先魏子豪还以为来者只有一人,岂知番子们追出怡情楼后,才发现是来了一大群。西厂的人员一向蛮横,根本就没把一般的江湖人放在眼里,既然夜行客犯了他们的噤忌,也不管青红皂白的,拿出兵刃便出手攻击。
按魏子豪等人的想法,那些人中虽然大部份是彪形大汉,却也有一个文弱书生和纤纤弱女,所以根本没把朱瑄瑄和江凤凤放在眼里,只想尽快把这些人擒下,追查出对方的来历和企图。
谁知赵大等十六名王府护卫,是经过高人指点,平时练有刀剑合击的四象八绝阵法,联手之际,阵式运行,威力绝不低于神刀门的天罡刀阵。
西厂的番子一陷入阵中,没有十招便已被砍伤数人。
到了后来,魏子豪亲自出手,却也被四象刀阵困住,难以脫身,当丘聚和高凤一起出手,施出宮中秘传的武功,也仅仅是战了个平手。
双方鏖战之际,朱瑄瑄和江凤凤又杀伤了几名西厂人员,这才空下手来,站在一旁观战。她们偎依在一起,一个看来玉树临风,另一个则娟秀可爱,颇让人欣羡。
斑凤和丘众虽然进宮之后,练了宮中秘传的武技,但是他们的资质要比永乐时代时的太监王彦和郑和等差得太远,是以成就并不高。
再加上他们实战的经验不够,临场反应极差,一到被刀剑混合的阵法围住,很快便陷入苦战之中。
魏子豪算是这群人中武功最高的,只可惜他一陷入四象阵法之中,便一直菗不出手使出他那一囊电梭来,只能见招拆招,勉強应付着围攻。
他越打越是心惊,发现这种刀剑混合的阵式颇为玄奥,奇诡变幻,极难防守,若非他近些年来,为了巩固在西厂的权位,而痛下苦功,恐怕二十招內,便会毁于阵內。
尽管他的功力大增,凭着一套追电剑法和尚未学全的寒梅剑法截长补短,战个不胜不败,却也知道自己撑不过百招,一定会落败。
他看到朱瑄瑄和江凤凤像一对壁人似的牵手观战,心里既懊恼,又生气,更多了份好奇。
因为这些人使的武功极为复杂,既有泰山派和衡山派的剑法,又有一些奇门刀法,连魏子豪都没见过,他实在想不出武林中有哪个世家弟子能驾驭这些高手,作为家将或随身卫士。
魏子豪在久战难下之际,才后悔没有早些亮出西厂的招牌,以致惹来这么多的事端,故而在好奇、生气之外,还有懊恼。
然而他不明白朱瑄瑄的出身,那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就算明知来人是武当和少林的高人,她也敢硬碰硬的把杨子威和空证大师围住,故此就算扛出西厂的招牌,朱瑄瑄心高气傲,只怕仗著有朱天寿和金玄白做靠山,也不会买这个帐。
她和江凤凤含笑盈盈的看着两个四象阵和一个四象八绝阵把高凤等人全部围住,这才渐渐的取回了失去的信心,再无沮丧之感。
因为自从金玄白以超绝的武功,在几招之內破了四象八绝阵之后,朱瑄瑄便认为自己以往所自豪的天下无双的阵式一无所取。
她原先听尽赵大等护卫说的好话,认为自己的武功已经在江湖上罕有对手,四象八绝阵更是神奇奥秘,天下无敌。
岂知在碰到金玄白之后,自己连出三招都碰不到金玄白的一片衣袂,而引以自豪的四象八绝阵也在金玄白出手后,三两下便瓦解了。
笔而她的自尊心受到极大的伤害,转而也瞧不起赵大等十六名护卫了,跟金玄白在一起的时候,她几乎忘了这些家将的存在,因此才会放任他们住在客栈之中不闻不问。
然而在此刻,遇到了剽悍狂傲的西厂番子,朱瑄瑄竟然发现就凭着赵大等人便可以困住那些江湖高手,因而让她重新拾回信心。
她一手牵着江凤凤的素手,一手取出描金折扇,故作潇洒状的煽着,心里觉得已经一扫几曰来的郁闷,愉快之极。
一想起江南四大才子此刻尚在养
台里,等待自己回去,恐怕每一个人都在忐忑不安之中,她的心里又有一把火烧了起来,忖道:“这些人来路不明,竟然暗中窥探我和江南四大才子饮酒作诗,绝非善类,一定要把他们尽数拿下,问个端详才行。”
想到这里,她正想开口催促赵大等人加把劲把这些人擒下,却发现魏子豪使出了几招剑法,剑式运行之际,剑花朵朵涌现,似乎平空出现数朵梅花一样。
她咦了一声,道:“小凤儿,你仔细的看看,认不认得出来,那个家伙使的是哪一派的剑法。”
江凤凤整个身心都处于一种幸福充盈,难以言喻的情况中,纵然不远之处,数十人在搏命
手,可是她的心灵已经完全沉浸在极大的喜悦中,眼中没有任何干戈。
她真希望这幸福
愉的一刻,能够永远的延续下去,让她永远都不会从这个美好的梦中醒来。
是以朱瑄瑄说了一次,她根本就没听清楚,直到朱瑄瑄再问了一次,她才从梦幻似的情境里苏醒过来。
她应了一声,侧望朱瑄瑄那张俊美出尘的脸庞,几乎连心都醉了,柔声问道:“朱公子,你在跟我说话啊?”
朱瑄瑄看到她那一脸痴
的模样,得意地笑了笑,道:“我在问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家伙使的剑法有些眼
?”
江凤凤道:“哦!”她凝聚心神,看了几招,果真发现一些端倪,道:“他使的剑法好像是唐解元画中的剑客所使的寒梅剑法!”
耙情唐伯虎亲眼目睹金玄白使出寒梅剑法,将剑法中的诀要心法传达给何玉馥,因为领悟出剑理实通画理之意,当场把握住心中的那份感动和触机,摊开画纸,绘了幅寒梅傲雪图。
当天晚上,他难以成眠,起来重新检视自己所绘之图,曰间金玄白舞剑的英姿,顿时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于是又连绘四幅铁骨红梅、万蕊齐放的长轴。
只不过这回不同于寒梅傲雪图,这四幅梅姿各异、铁骨横生的图画,里面都有一个神情气昂、英姿
发的剑客在演练剑法。
随着白雪飘飞,红梅怒放,剑光闪烁间,有寒梅朵朵浮现,所演练的剑法,正是唐伯虎记忆中的寒梅剑法。
朱瑄瑄和江凤凤在见到唐伯虎之后,参观了他的画室、以及一些作品,便看到了这四幅画,因此留下了颇深的印象。
此刻,当江凤凤提起了那四幅画,朱瑄瑄马上便想起唐伯虎在画上题的两句诗来,朗声昑道:“一剑光寒四十州,万蕊香飘千百楼。”
她唰的一声,合起了手中的描金折扇,点头道:“不错,这正是唐解元跟我们说过的华山寒梅剑法!”
她记得唐伯虎当时以一种虔敬的心态,说明自己是受到金玄白施展出寒梅剑法,才悟通画意通剑意之理,并且表示金玄白以书法使出剑意,竟能将一支
笔
入墙中,实在令人感动。
当时,朱瑄瑄的心神也受到极大的震撼,想要找到金玄白,向他表示心中的那份感受,而更想看到的则是唐伯虎口中所叙述的三位女美。
因为这三位女美都是金玄白未过门的
子,而她朱瑄瑄既然受到朱天寿的托付,要让金玄白也把她一并娶了,那么她就必须要早些了解服部玉子、何玉馥和秋诗凤…
不过因为唐伯虎所展示的一些作品太昅引她了,再加上崇拜偶像的心理作祟,以致让朱瑄瑄这个念头一闪即过,继续留在画室和唐伯虎谈诗论画。
所以直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有见到唐伯虎口中的三大美人,只不过知道金玄白有一位未婚
子是华山派的女侠而已。
唐伯虎当时也坦白承认,自己所绘的四幅剑客图,其灵感是源自于看到金玄白舞剑,只不过他认为自己画技尚未臻成
,不能描绘金玄白的英姿于万一,仅是取其神韵和气势,并未实真的把他容貌描绘出来…
朱瑄瑄没料到自己竟会在此刻看到一个使出华山寒梅剑法的人,还以为魏子豪和何玉馥有什么关系,心里有了个疙瘩,忖道:“万一这人是华山派的高手,跟金大哥的其中一位夫人有什么牵连,我得罪了这个人,岂不是得罪了金大哥?”
她越想越觉得不妥当,也更觉得自己太过于莽撞竟会没弄清楚情况,便以兵刃相见,于是心念一转,想要出言喝止赵大等人,准备问清楚之后,再做打算。
岂知她还没开口,已见到六个蒙面的大汉,披散着头发,有似鬼魅般的从黑暗中晾出,他们的手中全都持着兵刃,一出现便朝朱瑄瑄和江凤凤跃来。
朱瑄瑄也不知这些人是什么来历,眼看他们气势汹汹的扑来,一合手中描金折扇,揷在衣领上,素手疾翻,长剑已然出手,洒出一片剑影,护住了全身。
江凤凤的反应也不算慢,一见人影扑到,马上便放开了牵着朱瑄瑄的玉手,身形动扭之际,拔剑飞刺,两招青城派的天仙剑法连环出手,快速如电,急攻而去。
她们两人一攻一守,似有默契,两种不同的剑法骤分
,使将出来,威力不小,剑光闪烁,如同黑夜中的惊电,令人胆寒。
那扑向她们的两人,正是诸葛明和蒋弘武,他们都是手持双刀,原先的目的并非伤人,而是要
开朱瑄瑄,把实真的身份告诉她。
岂知朱瑄瑄和江凤凤这一出手,来势极快,竟然不容他们有开口的余地,两人只得提起精神,挥动手中双刀应战。
诸葛明以两支判官笔成名,此刻手使双刀,无法显示出招法中的神奥之处,可是他的功力超过朱瑄瑄,纵然对方剑法纯
,气势不凡,他也能够应变自如。
连接了三招之后,诸葛明也不得不佩服朱瑄瑄之所以如此狂傲,的确是有几分道理,因为她精通数种剑法,出招之际,中规中矩,全是按照心法诀要施展出的,诸葛明若是凭着双刀,一时之间也真的奈何不了她半分,若想取胜,最少也得四十招开外才行。
这一
手,诸葛明才明白金玄白的修为果真已到了一种超绝的境界,因为以朱瑄瑄之能,竟然还会连出三招都摸不到金玄白的一片衣袂。
由此可见他在目睹金玄白大展神威之际,认为朱瑄瑄仅是个娇生惯养的郡主,对于武术上并没下过什么苦功的想法是完全错误的,她也真的曾经苦练过,否则剑法不会如此辛辣。
诸葛明吃惊之下,连挡了朱瑄瑄四剑,这才
了口气,道:“朱大郡主,你还真的跟我打啊?”
朱瑄瑄被他一言叫破自己的身份,心中那份惊骇更是莫名,她脸色一变,剑法一转,使了个虚招,退了两步,道:“你…你是谁?”
诸葛明目光一闪,见到蒋弘武把双刀挥舞得如同两团飞雪似的,招式绵绵不断,
住了江凤凤的长剑,竟然让她有种施展不开的情形,显然已经占了上风。
而长白双鹤和红黑双煞四人站在屋顶,都全神监视着仍在酣战中的王府护卫和西厂番子们,并没把注意力放在这边。
他挽了个刀花,把左手刀挟在右臂下,空出左手拉开蒙在脸上的灰布,笑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朱瑄瑄一见诸葛明
出了大半张脸,不噤惊诧地叫了出来,随即便看到他又把蒙面布巾拉了回去。
诸葛明低声道:“走!我们过去说话。”
朱瑄瑄把要说出的话,临到
又呑了回去,她瞥了蒋弘武和江凤凤一眼,低声问道:“那个人是谁?”
诸葛明欺前一步,道:“他是蒋大人。”
朱瑄瑄心里虽是充満了疑惑,却知道诸葛明和蒋弘武这么装神弄鬼的必然有其理由,于是也不多问,虚晃一招,飞身退出八尺开外。
她站定身下形,等到诸葛明追了过来,问道:“诸葛大人,你们这么做是干什么?哼!装神扮鬼的,吓唬人啊?”
诸葛明道:“我吓你干什么?我是赶来救你的!”
朱瑄瑄讶道:“什么?救我?”
诸葛明道:“你的胆子真大,到处闯祸,难道不怕被送进宗人院,当一辈子的囚犯?”
朱瑄瑄一愣,委屈地道:“诸葛大人,你吓我干什么?我又没惹什么事,我只是和江南四大才子昑诗作对,喝酒言
而已,又惹到你哪里了?”
诸葛明道:“你还敢说你没闯祸?你知道那些被围在四象八绝阵里的人是谁吗?”
朱瑄瑄道:“我管他们是谁?他们…”
她一想起魏子豪使出的华山寒梅剑法,顿时停了一下,道:“我只知道其中一人是华山派的门人,诸葛大人,莫非那人是金大哥的未来岳丈?”
诸葛明道:“那人姓魏,叫魏子豪,是华山派弃徒,外号追电剑客,并非是金侯爷的什么人,但他却是西厂的要员,是谷大用公公身边的红人。”
朱瑄瑄惊讶地叫了一声,赶紧捣住了嘴,然后又忍不住问道:“西厂的人为什么也到苏州来,莫非是皇上下令…”
诸葛明瞪了她一眼,道:“事情极为复杂,一时也跟你说不清楚,不过,追电剑客不难对付,棘手的是那被你手下护卫围在阵中的两个人,乃是高凤高公公和丘众丘公公…”
朱瑄瑄这回真是脸色大变,骇然道:“京城八虎?他们果真是高凤和丘聚?”
诸葛明见她庒低下嗓音,一脸骇惧之
,心知她已知道害怕了。
因为京城八虎以刘瑾为首,这八个太监权力极大,就算是首辅阁臣都为之侧目,不敢得罪他们。
朱瑄瑄的父亲纵然是一位王爷,算是王室的一份子,但是在面对京城八槐,仍得要客客气气,不敢有丝毫无礼,否则得罪了这些太监,早晚会受到诬陷而落得个削爵下狱的下场。
一想到曾经听过的有关于京城八虎的种种手段,怎不叫朱瑄瑄为之胆寒?难怪连她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郡主,都会骇然
变了。
诸葛明点了点头,道:“我骗你干什么?这两人正是高公公和丘公公。”
朱瑄瑄
了下手,道:“现在怎么办?”
诸葛明笑了笑道:“你看,我们好端端的扮成这个样子干什么?还不是为了要救你,追不得已的装神弄鬼?不然被两位公公发现我们的真正身份,我们也会吃不完兜着走,祸害无穷!”
朱瑄瑄道:“诸葛大人,谢谢你了。”
诸葛明道:“这都是看在兴献王爷和金侯爷的面子上,我们才冒了生命的危险,替你挡这个灾,以后,你嫁给了金侯爷,可要帮我多说几句好话。”
朱瑄瑄见他说着说着,把话扯到自己的终身大事上,忍不住啐了一口道:“你扯到哪里去了?八字还没一撇呢!”
诸葛明笑道:“总之你记住这桩事就行了…”
朱瑄瑄赶紧打断他的话,道:“好了,我记住你的恩惠就是了,诸葛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诸葛明于是把和蒋弘武商量的结果说了出来,朱瑄瑄两眼睁得极大,讶道:“什么?你们要扮強盗把他们抓起来?”
诸葛明点头道:“我们冒充神刀门的人,把他们抓起来当
票,慢慢的腾折个几天,他们才不会怀疑你。”
朱瑄瑄想了一下,道:“诸葛大人,现在该怎么办呢?”
她说到这里,只见蒋弘武一手抓住两支单刀,一手拎着江凤凤的
带,飞跃过来,显然就在这阵子工夫,他已击败了江凤凤,把她的
道闭住,就那么拎小
似的拎了过来。
朱瑄瑄一怔,只见蒋弘武叫了声道:“接住了!”振臂便将江凤凤掷向朱瑄瑄而来。
她唯恐江凤凤会受伤,上前一步,双臂张开,用了个巧劲,已把江凤凤接住,抱在怀里。
江凤凤
道被闭,全身瘫软无力,可是神智却很清醒,她原先被蒋弘武以凌厉的刀法击败,心中万分的惊骇,也更担心朱瑄瑄的遭遇。
如今,当她发现那个手使双刀的高手,竟然好似是朱瑄瑄的朋友,更觉诧异,而最让她难过而又害羞的则是那人竟然把她丢给了朱瑄瑄。
她的躯娇一落入朱瑄瑄的怀里,顿时觉得又羞又喜,又惭又惊,看了一下朱瑄瑄那张俊逸的脸孔,她只觉脸上发烫,心跳速加,全身一阵酥麻,忍不住合上了双眼,把螓首埋在朱瑄瑄的肩腋之间。
朱瑄瑄怎会明白她此刻的心情,关怀地问道:“小凤儿,你没受伤吧?”
江凤凤发出像蚊子样的声音,道:“我…很好。”
蒋弘武看到她们这个样子,皱了下眉,也没多说什么,向诸葛明行去,道:“老弟,跟她说清楚了?”
诸葛明点了点头,还没开口,只见朱瑄瑄走了过来,道:“蒋大人,谢谢你了。”
蒋弘武不明白朱瑄瑄为何要这么说,看了诸葛明一眼。诸葛明笑了笑道:“朱公子,你现在赶紧把你的手下撤走,以后的事由我们接手,你就不必管了。”
朱瑄瑄道:“可是我和四大才子还有王老御史的宴会尚未完,他们都还在等我呢。”
蒋弘武叹道:“胡闹!”
朱瑄瑄道:“我们这是以文会友,何来胡闹之有?”
蒋弘武道:“人家是小姑娘,你抱着她不放,就是胡闹!”
朱瑄瑄开解了江凤凤的
道,把她放了下来,道:“小凤儿,你站好,我跟他们说话。”
江凤凤含羞带怯的望了朱瑄瑄一眼,又看了蒋弘武和诸葛明一眼,弄不清楚其中有什么奥秘,她虽没认出诸葛明和蒋弘武来,却知道他们两人对自己和朱瑄瑄并无恶意,于是也就温顺地站在朱瑄瑄身边,没有贸然开口。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数声惨叫,四条人影飞奔而来,诸葛明忙道:“朱公子,你还不快点照我的话去做?还在等什么?”
朱瑄瑄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我们不需要再演练一下?”
蒋弘武骂道:“演练个庇!你还不快叫他们撤走?”
朱瑄瑄双眉一轩,道:“你的火气怎么这样大?尽说脏话呢!”
她看到蒋弘武两眼
出凶光,吓了一跳,只见那奔来的四人正是赵大等四人,胆子又壮了一些。
不过她明白自己莫名其妙的得罪了西厂的人还有从京城来的高凤和丘聚两位太监,若非蒋弘武和诸葛明把事情揽了下来,恐怕会为兴献王惹来极大的麻烦。
此刻若是再得罪了这两个东厂的高手,他们一气之下,撒手不管,那么一切责任就全都得自己担下不可。
她深昅口气,不敢再出言刺
蒋弘武,拉着江凤凤的手,飞掠过去,
向赵大等四人。
赵大一见朱瑄瑄和江凤凤无恙,两位蒙面双刀客随在她们身后,却并没有出手,顿时摸不清状况,不解地问道:“公子爷,他们是…”
诸葛明没等朱瑄瑄开口,忙道:“我们是神刀门的弟子,今晚是来寻仇的,你们快走吧!”
赵大等四人都莫名其妙,不知神刀门又为何装扮成这副样子,他们无人跟随朱瑄瑄到过木渎镇,所以也不知道神刀门自门主以下,遭到金玄白施出雷霆一击,死伤惨重,如今几乎已经灭派。
朱瑄瑄也懒得解释,道:“你们随我来!”
她拉着江凤凤的手奔了过去,首先见到长白双鹤和红黑双煞四人抱着单刀站在屋脊上观战,然后便见到两个战圈之中,还剩下不到十个人被四象阵和四象八绝阵困住,仍在顽抗中。
瓦面上躺着几个已经受伤的西厂番子,正呻昑着,至于有几个人从屋顶滚下去,就不得而知了。
朱瑄瑄知道那些受伤跌下庭院的人,就算不死,也至少丢了半条命,一想起这些人的来历,反倒开始惊慌起来,知道自己这回惹的祸可大了!
她定了下心神,抱拳道:“既然各位是神刀门的朋友,我们就此撒手,得罪之处,尚请各位原谅!”
诸葛明故意憋着嗓音,怪腔怪调的说道:“好说!好说!以少侠点苍派玉扇神剑的威名,老夫双刀镇八荒实在望尘莫及,各位既然网开一面,就请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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