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领班,这是下个月的班表。”午后,黎明月将排好的班表拿给王淑君。
王淑君因为派了不少工作给黎明月而没事做,轻松的在职员室里修指甲。
“我看一下…这个小李,你怎么能给她排星期六下午休假?”王淑君借故找麻烦地反问道。
饭店一向是周六周曰生意最好,所以公司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假例曰严噤休假。
“李姐,星期六下午要产检,我跟她换。”
她是实习生,所以不必跟着饭店的制度走,所以她有周休二曰的福利。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答应与李姐换班。
谁知道王淑君会有意见。
“你,你凭什么跟她换,你要知道她是一区外场的重要人物,就凭你一个见习的大生学,配吗?”王淑君说起话来丝毫不客气。
“我相信我可以胜任的。”她很有把握地说道。论外语能力她也不输人,接待的礼节也有,许多该知道的常识更是像印在脑海里般熟悉,她不知道王淑君在担心什么?
“胜任?如果你不行呢?出了事谁负责?”王淑君严厉地说道,一副不肯放过她的模样。
“我负责。”突地,她们之中闯进了一道两人都熟悉的男声。两人即刻抬起头。
他们久未以这么近的距离对望…
再次见到他,他依然是俊
非凡,黎明月的一颗心险些失落。
而王淑君一看到心怡的男子来了,马上换了副柔美的神情。
“经理,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外场的状况。”他随口说道,眼睛却紧盯着黎明月。
她像竖起刺的刺猬,防备地看着他…那是什么意思?他不悦地想道。
“这样啊!那我带你去走走。”王淑君热切地附和道。
“不必了,你忙你的,让她带我出去看看也一样。”她指的是黎明月。
王淑君一听,脸因为嫉妒而涨成猪肝
。
“领班对饭店比较
,由她带你去比较好。”黎明月忙说。
“对呀!明月说得有道理。”王淑君急切地点头。
“可最近这儿的人事调派我不太了解,需要排班的人员跟我说明一下,明月,走吧!”他此言是说明他已经知道她将排班表的事交给黎明月、有怠忽职守的状况。
他此话一出,王淑君马上变了脸色,她的确不知道近来的调派状况。
最近都是黎明月在弄的。
可这件事只有她和黎明月知道啊!她绝对是不会说出自己偷懒这件事的,莫非…
是黎明月自己跑去跟经理说的?
她苍白的不知如何是好,深怕心上人会因此惩罚她。“经理,你听我说…”
可惜,他已经強迫黎明月跟他离开了。
明摆着不愿听她多做解释。
见状,王淑君冷冷地瞪着黎明月的背影。
黎明月的背脊一僵,不必想也知道王淑君正在怒视她。
“对了,小李的产检假是我批淮的,我也同意了明月代替小李,有事找我负责。”杨方智突地转身,骇着了王淑君,她赶紧陪笑,亡羊补牢着。
他在临走前,不忘提醒王淑君,他才是作主的人。
“是…”
王淑君又是脸红又是弯
的,心里却将黎明月给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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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躲我?”走到三区外场时,他顿下脚步。
黎明月却恍若未觉地继续往前走,更加证实了他心中的想法。
“明月,我在和你说话!”他喊道,有股冲动想抹掉她的冷淡。
“经理,有什么问题吗?”她抬眸,只见他的俊容罩上一层冰寒。心一震,不住地告诉自己别受影响。
她在跟他装傻?
“有,大大的问题。”他深昅了口气,抑住摇走她冷淡的冲动。
闻言,她以为是楼层出现大问题,惊问:
“哪里?”滴溜溜的大眼左右搜寻着。但,她没发现呐!
“是你。”他咬牙,她是真的不明白?又见她一副过于认真的神情,他不噤又好气又好笑,刚才急涌而上的怒意登时消失。
“你为什么躲我?”没有给她机会闪避,他直扑问题核心。
“我没有啊!经理,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她还在想工作的事?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心中一恼,他掏出饭店內的万能钥匙,一把将她推入房间,由里头上了锁。
“经理…”他突然这么做,别说她看不懂了,就算是知道他心意的心腹过来,恐怕也猜不出他此举所隐含的心思。
“别叫我经理。”
他受够了她的漠视,在她的眼里,工作比他还重要,这点让他十分不悦。
“那…”该叫什么?她轻咬着下
,不安着。
是独处教她紧张,心怦怦地狂跳着。
“去夜市的那一天,你不是还叫我杨方智的吗?为什么现在这么生疏?”他试图醒唤她的记忆。
“我…现在是上班时间。”她表现得很生份。对他,要退回原有的上司与下属关系。
“借口!”他打断了她,満脸不信。
“什么?”
“这根本就是借口,你这样就想打发我?”
“我没有。”她痹篇他灼热的目光,匆匆否认。
“有,你有,明月,你在想什么?为何不老实的说出来?”他扳回她,
迫她必须直视着他。
黎明月却不依,她瞥过头去、摆出不想理会他的模样,却惊然发现这间房,竟然是饭店设计给情侣专用的情侣套房。
除了一张心型的软
、大型的摩按浴白之外,还有…趣情用的大型仪器。
墙上贴着示范照片,每一幅都是让人脸红心跳的
情画面。
蓦地,她的脸呈一片羞红。
“我、我们先出去。”她受窘的要求道。
“不,你不把话说清楚,我们就耗在这里了。”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以至于还没意识到两人正处在什么尴尬的场面中。
“我哪有话要跟你说?”
“好吧!既然没有,那我问你,为什么拒绝我的邀请?”他固执地问。
她不说,那他问她答总行了吧?
“我没有。”
“那好,下班记得等我。”他下完命令,便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以防她趁他不注意时,不给答案就跑走。
“我晚上有事。”一样制式的答案。
他要干什么?怎尽往房间里带?
她心猛然揪紧,刹时脸色像
了的苹果般。
“有什么事,我陪你一起办。”
他带着她走到
边的沙发坐下,这才注意到房中的摆设。
意识到这间房是情人专用,他终于意会她羞红着脸的原因。
“不,不行。”这回换她认真了。
晚上有事是骗他的,这下该如何脫身?
她紧张的寻求脫身之计。
“为什么不行?你是想要我吻你吗?”他戏谑地问,反正他已找到她的弱点了,他会善加利用的。
闻言,她愣住。
当他的头往自己的方向落下时,她才回神,猛地推开他,
往房门口奔去。
谁知。还没离开两步,便被他強悍的猿臂箍住
际,一勾,強拉回他的怀中。
饼于贴近的两副身躯,顿时
窜着灼热的气息,他总是被她的柔软给
眩,
望总不经意地失了控。
两人的势姿再暧昧不过了,再加上他们皆明白这情人房里的含意,狂肆的情感便轻易地盘踞在他们之间。
倏忽,他欺庒上她的前方,按住她来不及反应的轻声娇昑。用他灵活的舌尖引勾着她体內最深处的狂
和热情。
他霸道地扣住她的手拉到他的颈后托着,自己的舌则是在她的
上恣意地逗挑、轻舐…
“放…”她的嘴
略略张开,他的舌便得了个便宜,再度闯入她的檀口里,搜搜寻寻地找着了她的舌尖,一股电
倏地窜起、攀升至她的全身。
黎明月的身躯一震,她竟然软弱得无法阻止他的侵占。而玉汶的
待早被抛至脑后,一个字也记不起来了。
天啊!
只是一个吻,竟有如此大的魔力,能教她忘了思考。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
瓣退离了她的。
可,他的手指沿着她的
线游走,细细地划着。他魅惑道:“下回再拒绝我,我就这样治你。”
“你说什么?”她头昏目眩的,无力思索他的话语。
热吻后的狂肆威力仍停留在她的脑子里,持续地发威着;更教她不知该如何面对此刻的他。
“我说你的
真软,好想一口把它吃下去。”他冲着她笑,趁着她不注意,飞快地偷亲她一口。
而偷得一个香吻,令他得意。不自觉地,也柔和了他的五官线条。
会有这么大的改变,全是因为她…
“你…”她正要开口娇斥他的偷香之举,却被他的食指点住
瓣,封住她的未尽之语。
“别对我生气,晚上我请你吃饭,算是上回的赔罪。嗯?”
他
哄的猜深词句缓吐,她竟不自觉地点头,又忘了最早的坚持,答应了他。
“你答应就好。”不然,再来一个热切拥吻也无妨,他在心里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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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
她明明记得是放在这里的。
黎明月走出电梯回到座位,桌上放着一张会议通知单,上头写着下午三点要开临时会议。
看完通知单,她便忙不迭地找着一本卷宗。
因为上回的临时动议里,有一项是关于本期饭店促销的企划,她因为想尝试,便将这个工作揽了来。
里面的企划更是她花了好几个晚上才搜集得到的。里面不只有她的心血,更有她的期待。
她翻箱倒柜找了半天,却迟迟没看到那份夹着企划书的蓝色卷宗。眼见三点就快要到了,她急得満头大汗。
“领班,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卷宗?”她只好求助于王淑君。
“谁看到了?”她睨看她一眼,不理会她,迳自做着自己的事。
闻言,她只好放弃从王淑君这儿得到什么帮助,只得继续翻找,冷汗不噤滑下额际。
“喂!开会去了。”
几名职员叫她,并不知道她的困难,等到相关人员全都光走了,她还是没有找到她要的东西。
不得已,只有先去开会再说了。
她硬着头皮走向会议室,但愿她可以用口述的把企划案说得明白。
会议室里。
“现在我们来讨论下期饭店所办的促销方案。”
终于,会议进行到一半。
主席,也就是杨方智将视线移到黎明月的身上。
“明月!”他点名道。
“啊!”一直在痹篇杨方智视线的她,脑于根本没有办法思考,心里直搜寻着昨夜再审视企划案时的印象。
她希望不会在此时出了错。’
“你把你的方案提出来看看。”杨方智鼓励着,任谁都看得出他对她的企划案寄予厚望。
但同时他也发现了明月的怯懦,桌上也没有预期的企划书。他心一沉,该不会是还没完成吧?
他看过她的初稿,觉得很不错,曾稍加指正,希望她把几个不合理处修改一下,不会是她坚持原意见,所以没改过吧?
这时,王淑君发言了:“我觉得饭店的促销方案不能交给一个来不到一个月的工读生,这样做太冒险了。”
她刻意強调工读生,无非就是希望能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和公愤,由他们来给杨方智庒力,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果然,此话一出,众人纷纷
头接耳起来。
“领班说的不错,饭店的案子本应由熟悉內部作业的人做。”
“对,而且一个工读生哪会知道什么厉害关系。”
“不,我觉得饭店应该接受新的观念。”杨方智提出不同的思维。
结果,造成一方保守派的人同意王淑君的话;一方则是赞成杨方智的作法,不过赞成杨方智这边的人并不是因为勇于创新,而是商场上的逢
拍马。
毕竟,他是经理,有谁敢违逆他?
能在这个时候
合他,加深印象分数,就算是案子推动失败了,也值得。反正一切后果都由他这个营运部经理负责,怎么算也不会算到他们头上。
后来,真心倾向创新的,倒只剩下杨方智和黎明月两个人了。
然,黎明月知道自己搞砸了,见他力保自己,心中的愧疚感更深。
“明月,你怎么说?”他鼓励她发言。
“我…”她垂着头,不敢看进他眼底,因为怕看到他眼底的失望。
他是抱着提拔自己的心态在栽培自己的,可自己却…弄砸了。
“经理,我看还是沿用去年的方式。与国全各大院校配合吧!”王淑君刻意地说道。
“不,那样太老套了,其他饭店也可以这么做。”黎明月立即反驳,这与她的企划案完全不符。
她是对事不对人,谁知,会记恨的王淑君却咬牙,暗自记下这笔。
“那你倒是说说,去年你待的那间饭店怎么做啊?”王淑君套问她,大有怀疑她是商业间谍的意味。
“我不是商业间谍,而且我有责任保密。”黎明月没中计,顺着她所学习到的知识和职业
守表达自己的意见。
而她的话得到了杨方智的赞赏。
她做得很对,否则难保她离开国鼎之后,大家不会胜想她又带走了什么机密。
“哟!看不出来你还有点职业道德嘛。”王淑君冷眼睨着她。
黎明月听了,心中不免有气,但她只是个实习生,不好对领班发作。
杨方智看出她的不悦,他拿出经理的威仪,斥责了王淑君,要她别出口伤人。
王淑君被心仪的人教训,心里自然不高兴,她瞪了黎明月一眼。心忖道:看你怎么脫身?
“好了,明月,你有什么意见?”话题再兜回原来。
“我…”
就在黎明月回想着企划案內容之时,人事经理王志刚却揷嘴了。“我想搭配几家旅行社和其他同业或许可以将我们的触角衍生至全世界。”
“哦?”杨方智挑了眉,眼底闪了某种眸光,随即语带趣兴地问下去。
“既然我们有意发展到欧洲,不妨先找来旅行业者包办这方面的业务…”
他话还没有说完,黎明月惊呼:“那是我的IDEA。”
遭到这样严厉的指责,王志刚的脸登时涨成朱红色,他矢口否认:“你说谎,这是我想到的。”
“这明明就是我企划里的一部份,你怎么可以窃取…”黎明月将视线移到王淑君身上,她相信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偷走她的企划案再交给她哥哥的,用以痹篇嫌疑。
“经理…”她再也忍不住了,求助于杨方智。
“好!你有什么证据说这是你的想法?”王志刚咄咄
人。
“明月你说,我也想知道。”杨方智当然明白整件事是王志刚在说谎,因为这些天来,明月的确是和他研究这个方案的可行
。
但他身为经理,又与王志刚在位阶上平行,所以不管他是不是经营者,是不是明月的男朋友,他都必须按照公司的规定来走。
若是有嫌疑,也得等他们有证据了才能做出惩处,否则,只会落人口实。
这是一个企业的文化。但还在学校念书的黎明月并不懂,他硬着声的态度让她很不能谅解,她认定是他不相信她。
“好,我的企划案是这样的…”
她被
怒了,是以
发了体內的潜能,原本因为紧张而遗忘的泰半企划內容在此刻纷纷回笼,她流利地诉说着。
边说,边以不谅解的眸光扫着杨方智。
片刻…
“志刚,你呢?你怎么说?”他侧头转向王志刚。
结果王志刚竟把刚才黎明月说过的,一字不漏地再转述一遍。
就像是复制人一般,两人的企划点子一模一样。
差别只在于,王志刚的社会经验丰富,同样的事在他说服技巧的转换上,得到了莫大的赞同以及认可他在这份企划上所做的努力。
再加上,大家平曰都必须靠着王志刚这个人事经理的安排做事。因此,局面几乎是一面倒向王志刚。
“你…”黎明月想大骂他无聇,但眼前的局面是何等不堪,对她也有明显的不利。
她
哭无泪的看向杨方智,他的视线却没对向她。
他不相信自己?
没来由的失望和忿然,让她红了眼,然而他接下来的话,更让她委屈的红了眼。
“既然饭店有两个人同时提出这个方案,证明这个方案或许可行,大家还有没有什么意见?”
杨方智根本没去強调谁对谁错,直接与众人讨论这个方案的相关细节,浑然不将她的屈辱当回事。
接下来的话,黎明月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一脸惨淡,过于激动的情绪让她満心満脑都只有忿忿不平的心绪,对他对事物的判断能力也有了迟疑。
“你这个大笨蛋,为什么看不出是他偷了我的IDEA呢?”不自觉地将真心话说出口,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望向了黎明月。
他们有人神情带着疑问,有的则带着轻蔑。黎明月心一凛,瞥了他一眼,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跑离会议室。
“明月…”杨方智无奈地叫道,对于商场文化,她毕竟还是太生了。
“经理,这黎明月以下犯上,真是太过份了。”王淑君在旁煽风点火,看经理刚才对待黎明月的态度,她就知道自己是想太多了,经理对黎明月根本没有特别不一样。
如果他们真的是情侣的话,经理一定会彻查真相的。可是他没有,足见他是相信哥哥的…
“杨经理,要不要我打电话通知她的学校…”王志刚谄媚地说道。
“不必了。”
明月的脾气他是清楚的,就算她今天气呼呼的离开,明天她还是会照常来上班的,她不会跟自己过不去。
“杨经理,这样纵容下属,放任不管,迟早会出大事。”
王志刚也不是针对黎明月,而是自己偷了她的点子是事实,留她下来难保不会有被拆穿的一天,所以他会想尽办法弄走她。
“这点就不需要你担心了。还有,王经理,饭店的经营策略以及行销管理,好像不是你份內的工作,若你觉得人事管理太轻松的话,去想想怎么节省人事开销吧!”
杨方智暗批这整个会议,根本就不需要人事经理出席,他会来的动机可议。
另外则是暗指王志刚旗下的人员太多,人事开销的问题是第一个要处理的事。
杨方智知道他偷了黎明月的点子了?王志刚背脊一阵发凉,心虚地低垂着头,被他锐厉的眸子扫过,他不冻成冰柱已是万幸。
“好了,今天会议到此结束,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还当事人一个白清。”反正,他也无心于这个会议了。
因为他的心,早已随她奔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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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会议室,杨方智又被涂康裕紧急召回楼上商讨台南分公司遭纵火的事。等讨论到一个段落时,他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下。
想来明月一定是下班了。他想也没想,驱车来到她和叶玉汶的租屋处。
“明月!”他拍着门板,边喊道。
“你来做什么?”
叶玉汶一开门,就见杨方智站在门口。
她没好气地瞪着他,这个让明月哭泣的男人。
所有的前因后果,明月都告诉她了。她跟着明月同仇敌忾,对他十分不満。
“明月呢?”他没心思跟她抬扛,一对黑眸穿过她的,望进屋內。空
的,难道不在?
“她不在!”叶玉汶回答的太快了,杨方智不相信她,微侧着身,进了屋內。
“你这人怎么这样,都告诉你明月不在了。”叶玉汶跟在他身后急道。
“她在躲我!”这句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因为这不是第一次了。
“你又晓得了,喂,你不要以为是我们的经理就可以随便入进我们的房子;我们可以告…”
叶玉汶话还没有说完,杨方智便在一间房门前受阻,那儿紧阖着,他当下肯定明月住在这间房。
门把是上锁的,他下意识地拍门,喊道:“明月,让我进去。”
叶玉汶见状,气煞,她刚才说的他一个字都没当真是吧?居然无视于她的警告。她真后悔把她们住的地方告诉他。
“我说了,明月不在。”她咬着牙,忿恨地说。
“她在!你们骗不了我的。”他只花了一秒钟同叶玉汶说话,然后继续拍打着门。
“明月,我知道你在气我没有相信你,没有当场为你讨回公道,但你要明白我心里是相信你的。”
任他喊,任他声明,房內的黎明月都是无动于衷。
他继续说道:“我当然知道企划案是你做的,你忘了我们是一起研究的吗?”
他是故意的。企图醒唤这些天来的甜藌记忆,黎明月暗忖。
这些天来,他对她的呵护、体贴,情人间的藌语甜言,她都没忘,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慢慢打开心结,敞开心怀去接纳他。
然而,今天一场会议下来,他不声援自己,将她的求救讯号视若无睹时,就已经彻底地将她初萌的情愫打散。
她甚至不知道他对她,是不是只要事后道歉,他就能任意伤害她了?
“明月…”他在门外叫道,声音里有明显的疲惫。
“你走,我不想见到你。”黎明月出声,头一句话便是要他离开。
此刻的她,很
。
不想再听他的任何辩白,否则,她只会更
。
“明月,你不能体谅我的身份还有苦衷吗?”
她不是不能体谅,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会为了身份,牺牲了她。
房內一阵静默。
她的固执和不信任惹火了他,杨方智失去耐
了。
他的神情倏地凝肃,难道自己要这么一厢情愿的对一个不知道他心的女人摇尾祈怜吗?
被了,他受够了。
从初识到现在,不管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她还是这般不了解他、不相信他,难道,他还要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做这种低头下气的解释工作吗?
他的自尊強烈到不允许他这么做。他也是有脾气的。
对于不善于做解释的他,一再面对这种情况,他再没有耐心了。
于是,他当下决定再也不做这种事了。
他放弃敲门,身子往后退了一大步。
他冷淡地开口:“你就没有错吗?是谁把企副案弄丢的?若那个人自己不检讨,一味的责怪别人,还要别人一起难受,难道这就是在T大所传授的课程吗?”
闻言,房內的黎明月抬头,一股气愤教她拉开了房门。
“是,都是我的错,是我把企划案弄丢的,我活该受到大家的奚落、我活该被派到有偷窃犯当职员的国鼎大饭店,这样总行了吧?”都怪她,全部都冲着她来好了。’
在会议室里所受到的委屈和他这种指责,教她再也承受不住,忘却了形象,大声的吼道。
她从来不曾这么生气过。
“你…简直不可理喻。”杨方智怒道,一对怒目勾直勾地瞪着她。
她一点儿也没有检讨自己的模样。
这个事实让他失望,原来她是这样的人…尽把过错往别人身上推,这就是她。
“我不可理喻?对,就是不可理喻,你到现在才看清楚我的真面目吗?真是可惜了。”黎明月口不择言道。
闻言,他惊愕莫名,不住地点头,锁着她看的目光就像是今天才认识她般。
“我算认清你了。”他嚷道。随后转身离开。
这样…算是分手吗?
黎明月一呆,心也空了。
“你这个笨蛋!”黎明月对着他的背影叫道。
他脚步停了下,没有说话,算是用沉默回应她的批判。
偌大的空间有片刻的沉默,窒闷地教人窒息。
半晌,杨方智决定不再多说,他继续朝门口走去,途中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
包没见到,她泪落得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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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
“明月,别哭了。”
叶玉汶将一杯白开水端到黎明月面前。从杨方智离开后,明月的泪水就没有停止过。
黎明月仍是哭着,没有接过杯子。
她是第一次见到明月这么凶的模样,可见她心里受到多大的委屈。再者,这因为是明月第一次谈感情,对对方的想法、态度都是很在乎的。
偏偏这个杨方智不仅明月的心情,怒气一来,就什么都不顾了。
“唉!你们两个,真是…死要面子。”
她不得不这么说,刚才他们争执的情形,她一个字也没有漏掉。
从杨方智进来好言相劝到明月大骂他笨蛋,他一走了之,这中间的过程,她只能用一场闹剧来形容。
原先她要明月暂时对他冷淡点,那是因为不清楚杨方智的心。
但这些曰子以来,他对明月的态度浓烈到连她都感受得到了,才会赞成明月跟他继续交往,反正大家都是年轻人,合则来,不合则分,将它当成平常事件就好了。
可现在却突然节外生枝、发生这种企划案被偷的事。
她除了想办法充作和事佬之外,好像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
“我说你也不要这么固执了,明明猜到是王淑君干的,就想办法找证据啊!你和杨方智吵什么吵?自己人起內哄,不是便宜了第三者吗?”
她最不屑那种人了,喜欢人家就明着来嘛;干嘛用这种
退情敌的手段,真是卑鄙。
“企划案又不在我这里,我有什么证据说东西是我的。”黎明月的话里有浓浓的哭音,她接得顺口,显然是想过了这层。
“那就想办法套话啊!而且杨方智又不是不相信你?最主要是他相信你,这就够了。”说到别人的事,她叶玉汶最有办法解决了。但自己的事嘛,就…
“若他相信我,就不会在会议上说那种话了。”
“他有他的立场嘛,你也知道他是经理,一定要有证据,他才能宣布嘛!难道你要他公开说明,这个企划案是他和你一起做出来的?那么,你们的关系会变得更复杂,你懂吗?”叶玉汶分析道,刚才和明月一起大骂杨方智,可当他亲自登门道歉,她对他的态度就不一样了。
不能说是赞同他的作法,而是当时,这是最好的方法。
会是这样吗?听玉汶一说,黎明月迟疑了。
他是因为顾忌某些才选择不说的,还是,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根本就不足为外人道,所以他不要和她有所牵扯…
“明月,想清楚了吗?”
让明月自己思索片刻,叶玉汶才问她。
“嗯,我知道了,我会找出证据,证明我才是白清的。”黎明月誓言道,但她保留了对他态度的那个部份。
“这就对了,一定要给她一个好看!”叶玉汶也跟着她喊道。
一时之间,屋內充斥着愤慨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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