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沈子文万万没想到田藌藌竟然是个“厨房白痴”
别看她一副伶牙俐齿的聪明模样,然而一旦涉足厨房,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突然变得笨手笨脚了起来。
原以为只要她肯学,他肯教,即使再严重的“朽木”也能雕出美好的作品。然而她不仅对厨房里的事一窍不通,甚至根本没一丁点的概念,简直比“朽木”还朽木!
包糟的情况还没说呢。
田藌藌在“星夜蛋糕屋”的第三天,总计摔坏的锅碗瓢盆就不下十来个。
加上那些突然“腾空飞起”的蛋糕(当然是田藌藌的杰作)、“天女散花”般的糖啊面粉啊(还是田藌藌的杰作)…还不提后续得花多少时间收拾这些烂摊子,这些这些都说明了一点…如果稍有判断能力的人在发生了这一连串的“事故”之后,还让田藌藌继续待在厨房的话,那简直是“自掘坟墓”!
沈子文
哭无泪。
至此,沈子文终于觉悟,如果不赶紧找个人代替田藌藌,只怕厨房里的用具会被这个“女相扑”给砸光。
于是他决定再找一位男助手。
这次他找来了陈果。
新来的助手陈果,长得一副白白净净。
看他那一派充満书卷气息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读文学系的大生学呢。
事实上二十出头的陈果,在蛋糕业界已小有资历。
这次他之所以来到“星夜”全是因为他那
益求
的精神使然。为了要让自己的技艺更上一层楼,他可是随时注意着各种可能的学习机会。
所以,当沈子文透过各种管道找到陈果,并请他来星夜时,陈果马上一口答应了。
陈果来到星夜的那一天,田藌藌还不知道这家伙是来做什么的,只当他是名不起眼的工读生。
两人一见面,陈果很谦虚的说明自己是来帮忙的。
田藌藌马上以“前辈”自居,也不想想自己年纪比人家小,就“小丙”啊“小丙”的
叫一通。
她甚至还“规定”陈果得喊她“前辈”才成。
这点真让陈果哭笑不得。
不过陈果只觉眼前这个女孩很有趣,甚至有点喜欢她,因此对于她那些个“怪怪的”规定也就不以为意了。
正当田藌藌沉醉在升级为“前辈”的虚荣时,沈子文把田藌藌喊了过去。
彼时田藌藌手中正拿了一袋面粉,没料到沈子文会突然这么一喊,当下把整袋面粉全洒了出来。
沈子文和田藌藌几乎是同时叫了一声:“啊!”紧接着沈子文马上做出他这几天的招牌动作…一手蒙住脸孔,哀嚎着:“天啊!又来了!”
同样的剧情,同样的台词。
如果可以的话,沈子文真想哭出来。
但他忍住了。他有比发火更重要的事得做。
田藌藌一脸的歉意。“啊,对不起喔!”
说完,赶忙要收拾一地的狼籍。
沈子文连忙阻止:“先别管那些面粉了,我有事找你。”
田藌藌劈头就问:“喂,什么事?”
沈子文说:“呿!老是这样,一点女人的气质都没有,你到底是不是个女的啊?”
“喂!”田藌藌议抗。
好吧。沈子文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打转,于是他问:“知道陈果是来做什么的吗?”
田藌藌一派天真。“知道啊,不就是来帮忙的一位工读生。”
“什么工读生!人家可是来当助手的。”
“助手?那不是和我一样吗?”
“没错。更确切的说,陈果是来接替你的位置。”
田藌藌眼睛瞪得老大!
“来接替我的位置?”
她马上感到一丝不安,急着说:“喂!我们可是说好的,我要待在这家店直到找到新的工作为止!”
沈子文说:“谁说要辞掉你啦?我只是说不让你待在厨房,又没说要炒你鱿鱼。”
“那你到底想怎样?”田藌藌撇撇嘴。
“陈果待在厨房帮忙,你调到『外场』帮忙。”
“调到外场…真的要这样吗?”田藌藌一脸的犹豫。
沈子文终于按捺不住。
“不然还能怎样?你看你,每天都会出现『伟大的杰作』,『助手』做到这样,谁都会叫你『住手』的。把你调到外场,不论是对你,还是对大家,都是『善事一桩』。”
田藌藌一脸的委屈。“这样讲,好像我是个『烫手山芒』似的。喂!我真的这么糟吗?”
沈子文没答话,只用眼光瞄了瞄一地的“面粉雪”
田藌藌只好呑了呑口水。
“那…好吧。告诉我,在『外场』该做些什么。”
“好吧,跟我来。”
这时恰好陈果进来。
田藌藌一副“倚老卖老”的口吻对着陈果说:“嘿!小丙,我得到外场帮忙,你好自为之了。还有啊,记得把地上的面粉收拾收拾。”
陈果方才站在门外,早就目睹厨房里的一切,但他没戳破田藌藌的话,还一副煞有其事的说:“是的,前辈。”
沈子文看着两人一搭一唱,直头摇称奇。
“他们两人倒似一对儿呢。”
就这样,田藌藌结束厨房的噩梦(应该说是沈子文结束噩梦),来到外场帮忙季康招呼客人。
田藌藌一见到季康就说:“嘿!老伯,以后我们就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啦。”
季康怔了怔。
沈子文
代季康:“田藌藌现在在外场帮忙,有什么要注意的尽管告诉她。”
季康面有难
。“这…”沈子文对季康使了使眼色,一副托付“重任”的眼神,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可以的。一切就交给你了,季康。”
沈子文哼着歌儿的离开,留下季康和田藌藌大眼瞪小眼。
季康看着田藌藌,
出一副“麻烦来了”的脸色。
只见那田藌藌一副轻松样。“嘿!老伯,别担心,我很好相处的。”
“我想…我们需要彼此认识一下。”季康说。
“好啊,我叫田藌藌,本来是沈子文的助手,现在调到外场来帮忙…呃,这些不用再讲,你好像都知道了嘛。啊,对了,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老伯,你呢?”
听了田藌藌的话,季康又是一阵咳嗽。“咳、咳、咳!”不知怎么的,和田藌藌说话,季康老是会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别喊我老伯。我应该没那么老吧?我也不过三十岁而已。叫我季康就行了。”
季康拉拉服衣下襬。
田藌藌睁大了眼睛。“三十岁?哇!我才十八岁而已耶。老伯,真看不出来你这么老了!”
“咳、咳、咳!”
老伯?季康只好认了。
沈子文从他俩面前走过,季康马上向沈子文投出“求救”的眼神,沈子文没接收到,倒是这一幕全落在田藌藌眼中。
“嘿!老伯,问你一个问题,但你可不能翻脸喔!”田藌藌贴近季康的身边说:“我猜,你是个同
恋。”
季康一连咳了几下。“咳、咳、咳…”田藌藌也不管人家咳个不停,就接着问:“我猜对了厚?”
季康还是咳。“咳、咳、咳!”
“没关系,你不回答我也知道。”
至此季康马上“拼命”挤出一句话来澄清:“咳、咳、咳…我不是…咳、咳、咳…”“哈!我就知道你是!瞧你看沈子文的眼神就知道了。”
“咳、咳、咳…我不是…咳、咳、咳…”“老伯,没关系的,这很正常的呀。而且沈子文那么帅。”田藌藌只自顾自的说着。
“都说了,我不是你说的那个…”
“同
恋?”
“是的,正是…”
“啊!你果然是同
恋!”
“不不不!我不是!我不是同
恋!”事关自己的“
向”问题,季康义正严辞,不咳了。
“可是,我发现你老是盯着沈子文看,而且,你看他的时候,眼神很奇怪耶,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老伯。”
至此,季康真的被“打败”了。
看来,该是说出“真相”的时候了。否则这样下去,只怕这鬼灵
问个没完没了。
田藌藌眨着一双大眼睛盯着季康瞧,等着听他“爆料”
季康说:“在这个工作之前,我是沈子文家的管家。沈家老爷不放心大少爷在外单打独斗,命我前来帮忙,这样有什么事也有个照应。”
“那你也用不着死盯着他看,他又不是什么三岁小孩。你看他,同时应付十个女人怕都没问题。”田藌藌撇撇嘴。
“别看少爷这样,其实他的心肠很软,很容易吃亏受骗的。”
吃亏?受骗?
田藌藌听了季康的话,本想说,沈子文别去骗无辜的纯情少女就好了,怎会轮得到人家来欺骗他呢。一开口却说:“既然这样,干嘛放着好好的大少爷不做,要这么辛苦的跑来当一位蛋糕师傅呢?他不缺钱的嘛。”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我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不过就我所知,少爷在巴黎留学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接触了蛋糕的制作,自此,就一头栽进这个圈子。本来老爷还以为他只是玩玩,等回了国自然就会放弃,谁知道当他说出他开店的计画,而且决定付诸行动,这时老爷想阻止也来不及了。他所能做的就是派我跟在少爷身边。”
田藌藌看了季康一眼。“喔,原来老伯你是沈子文的『保镳』。”
保镳?不会吧?
“咳、咳、咳!”季康又被口水呛到了。
“哇!看不出来那沈子文还満有抱负的嘛!我得对他另眼相看了。”田藌藌说。
这时,正在厨房里忙着烘焙蛋糕的沈子文只觉得耳朵一阵搔庠,接着打了一个大噴嚏。他狐疑着究竟是哪个女人又在想念他了,隔空呼喊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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