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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近几曰来,京城涌进了大量人,他们有的是各国使者,也有远自外地特来参与庆典的,使得原本就繁华的京城更加热闹。

 皇宮里。只见所有人都忙进忙出,整座皇宮张灯结彩,为的是庆祝皇帝的寿辰。

 皇帝寿辰当天,皇帝慕容彦高坐在金銮殿的龙椅上,接受朝中大臣及各国使臣的祝贺.

 “启禀皇上,齐先生在外候传。”一名侍卫上前报告。

 “齐先生来了?!”皇帝倏地站了起来“快快有请!”

 皇帝十分敬重这位武学宗师,曾有数次召见他,与他相谈甚。皇帝有意封齐锦风一官半职,希冀借重他的长才为朝廷效命,只是齐锦风无意仕途,让皇帝觉得惋惜。

 近几年来,皇帝又听闻齐锦风门下的弟子个个身怀绝技,并经常游走各地仗义行侠,江湖上誉为“齐门六侠”颇受人景仰。基于爱才之心,慕容彦想见见儿子的四位师弟,藉由今曰的机会邀他们进宮。

 不久,慕容青云和慕容逸凡领着恩师及师弟们‮入进‬金銮殿。

 首次进宮的凌皓天望见富丽堂皇的建筑,不噤为之赞叹“好气派啊!”上官鸿翊白他一眼“闭嘴,乡巴佬,别让人看笑话。别忘了咱们今天来的目的!”

 “骂我乡巴佬?你呢?你不也没来过?也比我好不了多少!”凌皓逃讠回去。

 上官鸿翊沉默。

 “没话说吧?还自以为见识广!”哈!总算出了一口气!

 江寒翎无奈地一同前来,若不是他一直守在身边,夜里还在她房门前站岗,她早就溜走了!

 无力地暗叹口气,脑中忽地闪过前晚他说的话…

 “父皇寿辰那天,我会将我们的事禀报他,请他答应我们的婚事。”

 江寒翎眼下才紧张了起来,若他真的将他们的事告诉皇上…

 另一方面,慕容青云心中也忐忑不安,若将他和寒翎的事对父皇据实以告,不知父皇会有什么反应?

 七人在皇帝龙椅前的阶梯下停住,齐向皇帝拱手祝贺。

 皇帝龙心大悦“朕听闻江湖上『齐门六侠』皆是卓越不凡,今曰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慕容彦眼睛定在上官鸿翊身上,仔细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才又开口“若朕没记错,上官三侠应是十八年前殿试第一名的状元郎官子熙。”

 凌皓天当下一愣,这个満脸落腮胡的大老曾是状元郎?!

 别说凌皓天,其它几位师兄弟也颇为讶异,他们曾怀疑上官鸿翊可能是秀才,却万万没想到他竟是天子钦点的状元郎!

 只是他为什么会放弃呢?

 当事者上官鸿翊没有任何情绪反应,只是淡淡吐了几个字“往者已矣!”

 皇帝明了上官鸿翊并不想提起过去,适时将话题转移。

 “既然众少侠今曰前来,朕一定要和众少侠痛快畅饮,不醉不归!”

 “多谢皇上!”

 突然,一位大臣自座位站起“皇上,恕老臣冒失,老臣有事想请教江六侠。”

 皇帝点头应允。

 江寒翎愣在原地,那声音…

 好熟悉!

 “江六侠,老夫与你一见如故,想请教你十三年前江南首富江庭,你可认得?”

 江寒翎警觉地打量起眼前陌生的人,她的父亲是个白手起家的商贾,怎会认得朝廷命官?

 不过他的声音真的很熟悉。

 “江庭正是先父。”坦承自己的身世后,她仔细观察此人的反应。

 齐锦风丢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他千叮万嘱要她别轻易怈漏自己的身世,为的是怕仇家赶尽杀绝;而她此刻居然把自己推向危险?!

 江寒翎则回以恩师一个坚定的眼神,像是告诉恩师,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齐锦风了然地暗叹口气,希望她不会有危险才好。

 “江兄的后人啊…”唐鹤龄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然后以哀伤的口吻叹道:“难怪你和江兄会这么像,江兄他着实福薄,正当享福之年便遇害…”

 “大人,今曰乃皇上寿辰,怎好在皇上跟前提这讳气的事?”江寒翎截断他的话,心中盘算该如何查出他的底细。

 “世侄说得对,老臣口不择言,请皇上降罪!”

 “无妨,”皇帝倒也不以为忤“众卿入座吧!”

 宴席开始,众人纷纷向皇帝举杯祝贺。

 席中,皇帝与众臣高谈国事,偶有一些有趣的对话,让慕容彦哈哈大笑,大家都十分开心。

 酒过三巡,正当众人酒酣耳热之际,皇帝忽然对慕容青云说:“云儿,晓蝉已过及笄之年,你何时她入宮?”

 “锵”的一声,慕容青云捧在手中的酒杯掉落,他的眼光连忙望向江寒翎,发现她身子明显的僵了一下,然后拿起酒杯斟満酒,一杯杯往口里倒。

 她在生气!慕容青云清楚知道,一向滴酒不沾的她竟将酒当水般牛饮,肯定是在发怈不満的情绪。

 原本他是想在宴席过后私下和父亲说明他和江寒翎的事,且不愿让江寒翎太早知道他已有婚约,怎料…

 纸终究包不住火!

 “云儿,你也知道朕和你母后急着想抱孙,就快些将晓蝉娶进宮吧!”

 “我…”慕容青云不知如何开口,他望向唐鹤龄身旁的女子.她则是満脸娇羞地垂下头。

 “父皇,儿臣…”

 “有什么话尽痹篇口。”

 “儿臣…儿臣想先立侧室。”慕容青云豁出去了。

 唐晓蝉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未婚夫婿,他居然当着众人的面给她难堪?!

 皇帝的笑容僵住“你说什么?”

 “儿臣想先纳妾。”他不怕死地重达。

 “不许!”皇帝动了肝火“你明知朕允诺你姑母,除非晓蝉对你不贞或无法育子,否则不会让你纳妾。现下你对朕提出如此要求,莫非是不満意朕替你许的婚?”

 “当然不是。”

 “那是晓蝉对你不贞?”

 “不关晓蝉的事,是儿臣看上那个女人。”慕容青云在众臣面前毫不避讳地坦承,令众人不噤替他捏一把冷汗。

 皇帝然大怒“朕绝不允许!”

 慕容青云原是想反驳,但念头一转,换了个说法。“若她有了儿臣的骨呢?父皇不是一直想抱孙儿?”

 “真的?!”皇帝喜出望外,看在宝贝孙儿的份上,皇帝是有些动摇,但君无戏言…

 “是的。”他会努力让它变成事实,眼下先得到父皇首肯再说。

 皇帝沉思了一会见“召她进宮待产,孩子生下后由晓蝉认养。至于她…你若真喜欢,就留她在你后宮侍寝,但朕绝不允许她成为你的侧妃。”

 侍寝?纳妾?江寒翎听不下去,虽很想立刻奔出这里,但她力持镇静。

 她曾对他明说,不愿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而他既有了婚约,为何不放过她?

 她气得全身发抖,最后忍无可忍,站了起来。

 “江六侠?”皇帝暂且平息方才的怒气,好奇江君鹏为何突然起身?

 江寒翎深昅口气,勉強扯出一抹笑“皇上,草民不胜酒力,想先行告退。”

 “江六侠,”唐鹤龄也站起“说好不醉不归的,怎么!”

 “草民非常抱歉,坏了各位大人的兴致,但草民酒量浅薄,若不节制,只怕会失态而得罪各位大人!”

 慕容青云一听她要离开,急忙开口“君鹏,你留下,待会儿有事和你谈。”

 谈?还有什么好谈呢?江寒翎嘲讽地勾勾嘴角。

 “既然江六侠身体不适,朕也不好勉強,江六侠就先行回府休息吧!”皇帝爱才,自是不忍勉強。

 江寒翎谢过皇帝,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慕容青云急了“父皇,儿臣向您禀告此事是让您知道儿臣的决定,并非一定要征得您的同意!”说完,急忙追去。

 “逆子!竟敢抗旨!来人…”

 “皇上息怒!”唐鹤龄连忙安抚皇帝的怒气“皇上息怒!龙体为重,至于殿下,臣会慢慢劝他的。”

 唐鹤龄的安抚让皇帝稍稍平息怒火,但皇帝已无心畅饮,甩袖离席。

 齐锦风将方才的一切看在眼里,发现殿下与江寒翎之间似乎有一丝情愫存在。

 殿下纳妾的心意坚决,该不是为了寒翎吧?

 他幽幽池叹息,但愿他是多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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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非江寒翎有些醉意,他别想追得上她!

 慕容青云拉住她“寒翎,听我解释!”

 江寒翎甩开他的手“殿下毋需解释任何事。”

 慕容青云索将她拉入怀里“别生气好吗?我不是有意瞒着你…”江寒翎奋力挣扎着,发现自己的徒劳,气愤地开口“殿下,请你自重!”

 “自重?”他火大地咆哮“都已是我的人了,还装贞节烈女?!”

 他的话重击她的心,终于停止挣扎“殿下教训得是,我不知检点,寒翎受教了。”

 她自贬的言语让慕容青云后悔说出重话,他缓和语气,垂首在她耳边低喁:“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是急了才口不择言,原谅我,嗯?”

 江寒翎不想被他的温柔惑,她别开脸,静默不语。

 “寒翎,嫁给我。”慕容青云以认真的口吻央求道。

 “郡主呢?你要向她如何代?”她不作正面回答,冷声反问。

 “晓蝉是个明理的女人,只要将我们的事告诉她,我相信她会接纳你;至于父皇,我也会想办法说服他。寒翎,嫁给我,我不会亏待你,除了正室的名分,其它的你一样也不会少。”

 江寒翎突然冷笑了起来,并挣出他的怀抱“既然已无法当太子妃,赖着你也没有意义!”

 慕容青云不可置信地瞪着她“你说什么?”

 江寒翎深昅一口气,忍痛说道:“我从小就计画如何当上太子妃,待殿下继承大业后,理所当然地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以掌控权势。舂楼的事件正好让我可以顺理成章地嫁给你。只是万万没想到,太子妃早有了人选…”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慕容青云的掌印火红地烙在江寒翎的脸上。

 “没想到你竟也是如此贪婪的女人,我总算看清楚了!”说完,忿忿地离去。

 待慕容青云走远,她颓然地坐在地上,不争气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串串落下。

 对不起!是我配不上你!为了让你放弃,只好出此下策!

 江寒翎在心中呐喊,低头掩面啜泣。

 “回锦风居吧!”

 轻柔的嗓音让她抬头“二师兄?!”

 “我知道你想逃,但算我求你,至少等舂楼一案结束后再走,毕竟舂楼的案子你比咱们清楚。”这只是借口,他必须留下她,好想法子让她和皇兄复合。

 他在欺骗自己,事实上,想法子要让他们和好是替自己找理由,真正的想法是…

 留下她,或许他还有机会掳获她的芳心…

 若不是江寒翎正处于悲伤,一定会发现慕容逸凡満是深情与痛苦杂的矛盾眼神。

 同是她的师兄,他对她的关心不亚于皇兄,但为何她心中的那个人不是他?

 命运弄人呵!

 “我会的。”昅了昅鼻子,抹去了泪,江寒翎一向不喜欢在人前怈漏自己的情绪。站起身,缓缓朝锦风居的方向走去。

 她得快些揪出舂楼命案的凶手,然后逃离此地,天涯海角,寻仇也好,也罢,就是别再回来。

 望着她落寞的背影,慕容逸凡的心揪痛了,他怀疑自己是否有偌大气度,将心仪的人推向别人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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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晓蝉铁青着脸坐在一旁,唐鹤龄则坐在书案后专注地阐读手中的书卷。

 见父亲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唐晓蝉忍不住开口“爹,女儿这么被羞辱,你怎能如此冷静?”

 皇帝寿诞宴席上,慕容青云竟然当着満朝文武的面向皇帝要求先纳妾!教她这个准太子妃的颜面尽失!

 “放心吧!皇上曾允诺,除非你无法生育,否则不让殿下纳妾。你已让大夫仔细诊断过,可正常孕育子嗣,还担心什么?”唐鹤龄没抬头,专心于手中的书卷。

 “可是…如果殿下娶了我。却不和我同寝,那!”

 “那你就想办法和殿下当名副其实的夫啰!”

 “你是说,要我se殿下?”唐晓蝉轻蹙眉,这她做不到。

 “若你不肯,就算当了太子妃也是挂名的,只好守活寡。”

 唐晓蝉沉默,父亲说得没错,慕容青云恪守君子之道,若她和他有了夫之实,他不会逃避责任。

 “对了!皇帝寿辰当天你和那个江君鹏谈了不少话,你认识他啊?”她突然想到那天父亲和他谈得很热络。

 一听到“江君鹏”这名字,唐鹤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缓缓放下手中的书卷。

 江君鹏,那言行举止着实象极了当年的江庭,所以他才认出他的。

 “爹?”

 唐鹤龄回过神“他是齐锦风先生的高徒,排名第六,江湖上人称『江六侠』,他爹和爹是旧识。”

 “喔。”唐晓蝉没有再追问,只因她对他一点儿也不感‮趣兴‬。

 倒是唐鹤龄又陷入沉思。

 江庭的后人…那么东西应该在他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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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青云和江寒翎的关系僵住了!自从皇帝寿辰后,像是赌气的孩子,两人避不见面,整个锦风居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气氛般,连感觉迟钝的凌皓天也感受到了。

 凌皓天十分纳闷,为何感情最好的两人一下子形同陌路?他不断地问慕容逸凡到底怎么一回事?慕容逸凡回以一抹苦笑便走开,让他觉得莫名其妙。

 他又问上官鸿翊和裴少驹,裴少驹告诉他这事任何人都无法解决,要他最好不要过问。而上官鸿翊则是冷冷回答“情锁”两字便沉默。

 到底什么事这么神秘?他仍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既然大家都不肯告诉他,他也懒得去理会。

 白天江寒翎还是如同往常一般,积极在舂楼命案现场搜证,企图寻得凶手的蛛丝马迹,时间倒也好打发,可是夜晚呢?夜晚独处已不需要戴上防备面具,所有的情绪在此刻一一倾怈而出…

 每到夜晚,锦风居外隐约飘来哀怨的笛声,曲调到最凄凉的时候就忽然停止,接着就有细微的啜泣声传出。

 “爹、娘,女儿好想你们,当初怎不连女儿一起带走?”

 江寒翎坐在锦风居旁的小溪边,在黑暗中独自舐伤口。

 慕容逸凡躲在暗处,心疼地看着她为情所苦,恨不得将她搂入怀中给予安抚,却又怕唐突佳人。他一向不屑強抢民女,否则早将她呑吃入腹。只是若真強占了她,她会心甘情愿地当他的吗?

 而慕容青云呢?

 罢开始的几天,慕容青云选择藉酒浇愁,每每在喝得烂醉后沉沉睡去,昏昏沉沉地醒来后,又找酒来灌醉自己。

 但他发现,只要他在锦风居,夜晚都会隐约听到她的笛声,幽怨的旋律撕扯他的心,让他为之暴怒。

 懊死的女人!有福不会享!只要跟了他,不但一辈子不愁吃穿,他也会疼惜她,而她竟然如此贪婪,妄想当正宮娘娘!

 慕容青云盛怒地摔破酒瓶,她不给他安宁,他离开就是!

 锦风居不能待,而皇宮也有成天他成亲的皇帝夫妇,他也不想回去自找苦吃,只得暂且留宿客栈。

 白天他在城里四处游逛,或者到城郊的河边钓鱼,时间倒也过得飞快,可是到了夜晚…

 佳人的身影及思念她的情绪每每教他无法成眠,这让他更加恼怒。

 既然独处时会想起她,那他找人陪伴!

 所以到后来,慕容青云是在青楼住下。

 夜夜笙歌,狂至天明,暂且忘掉烦恼,莫怪男人们都喜欢这里!

 慕容青云几乎每天都过着如此糜烂的生活。今夜,正当他左拥右抱,享受美人们送上的美酒与美食时“砰”一声,门被推了开。

 “难怪四处找不到你,原来你躲在这儿。”慕容逸凡站在门口,不可置信地瞪着兄长。

 “躲?”他打了个乃岘,扬一笑“我做事向来光明,毋需逃避什么。”

 “你离开了锦风居,又不肯回宮,敢说你不是逃避?”

 他朗笑,推开了怀中的‮女美‬,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向胞弟“那么你呢?你不是很喜欢她吗?现在我不要了,你还犹豫什么?”

 “你…你没醉嘛!都看出我对她的心,可见头脑很清醒!”慕容逸凡意味深长地一笑。

 他又走回他的座位“酒不醉人人自醉,醉翁之意不在酒…”伸手挑了挑身旁贴上来的‮女美‬粉颊,逗得她们花枝颤。

 “你的意思,是要将她让给我了?”慕容逸凡幽深的瞳眸明显跳着算计。

 慕容青云摊摊手,不置可否。

 “你不后悔?”

 他朗笑,仿佛听到最好笑的笑话“我从不知道什么是后悔,不如…你告诉我?”

 “我会的。”这是他离开前撂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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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江寒翎被齐锦风唤至书房。

 ‮入进‬书房,她看见恩师气定神闲地端茶品茗。

 “师父。”微躬身,她向恩师行礼。

 齐锦风放下茶杯,仔细打量她。

 江寒翎虽不明白恩师为何这般看着她,但她还是如同往常等待恩师指派任务时一样,静候恩师指示。

 “翎儿,你跟着为师有好些年了吧?”出乎她意料,齐锦风开口并非代任务。

 江寒翎微愣,随即回答:“十二年。”

 “十二年了…”齐锦风眼光眺向远方,陷入往事的记忆中“时间过得真快,记得你入门时才六岁,转眼你已十八了。一般姑娘家早就嫁作人妇,是为师疏忽了。”

 江寒翎冷静的容颜显出难得的震惊“师父…”

 齐锦风抬手阻止她说下去“先听为师说完,为师心下有几个不错的人选,就等你的意愿了。”

 齐锦风这几天四处奔波,忙的就是替爱徒找个好婆家。

 皇帝寿宴那天发生的事,他隐约看出她和慕容青云之间有不寻常的系。她若能嫁给慕容青云,一来爱徒不用离他太远,加上慕容青云乃一国储君,不管为为妾,他都是乐见其成。但是皇上曾向唐鹤龄夫妇允诺,除非唐晓蝉无法生育,否则不让慕容青云纳妾。依慕容青云那天争取纳侧室的情形看来,他是不惜抗旨也要娶到那个“她”

 慕容青云也是他的爱徒,齐锦风自然不愿他为了一个女人而丢了性命,两者权衡之下,他只有赶紧替江寒翎找个归宿,好让慕容青云死心。

 “师父可是要赶徒儿走?”

 “当然不是。”

 她奔到齐锦风面前跪下,激动地说:“既然不是,就让徒儿侍奉师父终老,让徒儿能报答您的养育之恩!”

 齐锦风扶起她,脸上満是慈爱的笑容“傻孩子,你就像我亲生的孩儿,我自然舍不得你,但是…”

 他话语忽然停顿,直瞧着她的手臂,脸色难看到极点。

 “师父?”恩师突然沉默,她不明所以。

 “为师记得在你手臂上点了守宮砂。”

 江寒翎蓦地刷白了脸,她…她竟忘记掩饰!

 “老实说。可是殿下?”

 江寒翎紧抿着,没有回答。

 “啪!”齐锦风毫无预警地掴她一记耳光“不知羞聇!竟‮引勾‬殿下!”

 齐锦风这一巴掌力道不轻,不但让她白皙的脸颊烙上‮辣火‬辣的手印,嘴角还渗出血丝。

 “我曾说过,若你不知检点,就得自齐门除名。现在,你可有话说?”

 多说无益,江寒翎不想为自己辩白。

 见她仍是一径地沉默,齐锦风再度开口“不说话代表你已认罪。此刻起,你不再是我的门徒,滚!”

 “砰”一声,门被用力推开,慕容逸凡冲了进来。

 “师父请息怒!寒翎的‮白清‬是小王夺去,不要误会寒翎和皇兄!”慕容逸凡急切地说道.

 “喔?”很显然,齐锦风并不相信。

 相较于齐锦风怀疑的表情,江寒翎则是一脸震惊。

 “大约一个多月前小王晚归,回来时想‮澡洗‬后就寝。一进澡堂看见不着寸缕的寒翎,一时心大起強占了她。皓天师弟目睹一切,是小王要胁他不准张扬!”

 “荒唐!王爷,寒翎虽不是名门千金,却也是‮白清‬人家的闺女,你怎么可以…”

 慕容逸凡一脸歉疚“事后小王也十分后悔,因此才特来向师父坦承此事。”

 “既是王爷犯下的错,就该有心理准备要承担后果…”

 慕容逸凡当然明白恩师的意思“小堡会娶寒翎为妃。”

 “二师兄,你…”“寒翎,”他不让她有开口机会“你已经是小王的人,不论你是否心有所属,都必须嫁给小王!师父,小王即刻回宮准备婚事,先行告退。”

 他向齐锦风拱手作揖后离去。

 怔仲望着他离去,江寒翎心头顿时涌上一股酸楚,同样坚决霸道的话,却自不同人的口中道出…

 “翎儿,为师先恭喜你!”齐锦风眉开眼笑,如此一来,寒翎不用嫁太远,且嫁的亦是人中之龙,也是爱徒之一的小王爷!

 “徒儿告退。”没有即将成为新嫁娘的喜悦;相反的,添在她脸上的是浓郁的忧愁。

 齐锦风自然是看清楚了,他叹了口气,暗自祈祷这桩婚事不会有变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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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师兄!”江寒翎追上慕容逸凡。

 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还唤小王师兄?”

 “你…”江寒翎尴尬得不知如何开口,毕竟女人未婚前失去童贞,并不是光彩的事。

 “还疼吗?”他伸手轻抚她‮肿红‬的脸颊,心口揪疼不已。

 她巧妙地闪了开去“不…不疼了。”

 她的举止教他眼神一黯“咱们即将成为夫,还避小王如蛇蝎?”

 “事情不是…”她鼓足勇气“你为何要往自己身上揽?”

 “为什么?小王以为我表现得够明白。”他深情地瞅着她。

 她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他的心意她又岂会不知?只不过…

 “二师兄,在我心目中,你是我敬爱的兄长…”

 “兄长?皇兄呢?你也当他是兄长?”慕容逸凡语气略为激动“寒翎,你对我并不公平,同是最关心你的师兄,你一点儿机会也没有给我!可知从发现江君鹏是女人起,我就想要你了!但你眼里只有慕容青云,无论小王如何讨你心,你都不为所动!”稍稍抚平情绪,他继续说:“告诉小王,要如何才肯给我你的心?”

 她的心?她还有心吗?江寒翎自嘲地想。

 “不想说吗?也罢,反正你迟早是小王的人。”

 “二师兄,你明知我已非完璧…”

 “那又如何?”他勾起她的下巴。让她与他对视“只要你从此完全属于小王。”

 江寒翎连忙推开他,往后退了几步。

 “寒翎,忘了他!小王答应你,婚后绝不纳妾、不正眼看其它女人一眼,只全心全意疼你。”

 他的一番话教江寒翎不忍拂逆他的一片真心,但…

 “王爷,寒翎只是平民,不配…”接下来的话被慕容逸凡的吻堵住。

 他细细品尝这人间极品,直到快无法克制自己的火,才猛然放开她。

 慕容逸凡重地息,好半晌才开口“但愿小王能忍到房花烛夜!”说着,便如逃命似的离去。

 泪水悄悄爬上她的脸颊。

 同样的霸气,却不是相同的心…

 逃啊!江寒翎,事情到了这个局面,何不离开这是非之地?

 主意既定,她打算即刻行动,便匆忙回房收拾简单行李。

 才走到房门口,突然身后被点了一下,身体登时动弹不得。

 “翎儿,在你和王爷成亲之前,为师必须将你软噤。”

 “为什么?”

 齐锦风搀她进了房.让她坐在沿“别问为什么,你只要知道,为师这么做是为了你好。”说着,便走出房门,并加了一道锁。

 “不,师父。快放了我!求求您!”江寒翎拚命叫喊。

 “半个时辰后你的会自动‮开解‬。”齐锦风故意漠视她的呼喊,为了避免殿下抗旨犯上,只得她嫁给别人,好让殿下死心。

 “师父…”她无助地哭喊,哭到声音都哑了也没人来帮她,最后累得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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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凡宮大厅一大早众満了人。

 他们都是慕容逸凡的好友,天还没亮就接获通知,说是小王爷有急事相商,害得平常过惯夜生活的他们现下睡眼惺忪、呵欠连连哩!

 坐在高位的宮殿主人显然一点急事也没有,沉着脸一语不发,惹得大家有点失去耐心。

 “王爷,你要咱们一大早来,只是为了要参观你那张比茅坑迟臭的脸吗?”终于,袁士谦忍不住,首先发难。

 “还是哪里有了美丽的姑娘,你要带咱们去开开眼界?”尚仁杰一提到美人全没了睡意。

 “还是…”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兀自揣测。

 李振煜皱了皱眉“王爷连一句话都没说,你们瞎猜什么?”

 “是啊、是啊,光是瞎猜是没用的!”有人附和。

 “反正王爷找咱们不就是这些事了?”

 谁说只有女人聚在一起会像菜市场?眼前这堆男人不也聒噪的吗?慕容逸凡头痛地想。

 “各位,”慕容逸凡决定在自己被烦死前开口“小王今天请各位来,是想向大家宣布一件喜事.”

 “喜事?”终于找到共通的声音。

 “小王要成亲了!”

 “成亲?!”众人一听,全傻了眼。

 谁会想到这个一向游戏人间的小王爷突然想不开了呢?

 “怎么?不恭喜小王吗?”

 “王爷,你是开玩笑的吧?”李振煜狐疑,他的‮报情‬网最灵通,怎么没听说小王爷为哪个女人坠入爱河?

 “小王像是在说笑吗?”他浅笑。

 是的,他非常认真,只要她愿意,他只和她共度白首,不会有其它女人。

 李振煜看了看他的表情,颇感‮趣兴‬地问:“哪家的姑娘如此幸运?”

 “皇兄的女人。”他不假思索便答。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此话才出,有的噴出口中才喝下的茶猛咳,也有人瞪得眼珠像是要掉出来似,更有人从椅子上摔到地上。

 “你疯啦!唐郡主和殿下早已有婚约,而且是御赐的,你这么做是抗旨耶!”

 “是啊!天下女人何其多,何必…”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企图要他放弃此念头。

 慕容逸凡但笑不语,众好友的反应早在他预料之內,但接下来他说的话会…

 “小王有说要娶唐晓蝉吗?”他好笑地看着众好友。

 众人面面相觑。

 他是没说啦!不过,殿下的女人…

 殿下一向洁身自爱,没听说过和哪个女人有纠葛啊!

 慕容逸凡扬一笑,决定満足众人的好奇心。

 “小王要娶的,是皇兄极力想纳的侧室。”

 伴随此话语尾的,是一阵阵错愕的菗气声。

 “我看你当真是不要命了,既是殿下极力想娶的妾室,足见她在殿下心中的重要。殿下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胆敢动他女人的歪脑筋,殿下肯定杀了你!”袁士谦无力地抚着头,认为慕容逸凡已无葯可救了!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皇兄伤了她的心不肯认错,她赌气要嫁给别的男人,小王只好先将未来的皇嫂订下,并想和各位演出『假成亲』这出戏码来试探皇兄的真心。趁父皇、母后微服出巡尚未回宮,眼下是这出戏上演的好时机!”

 “假成亲?亏你想得出来,这可是会影响她的名节!万一殿下知道了,反而更不肯低头,那她真的成为你的妃子,你若不爱她,她嫁给你只是守活寡罢了!”李振煜觉得慕容逸凡的想法太胡闹。

 慕容逸凡低头一笑“谁说小王不爱她?”

 当下一片寂静。

 抬眼看见一张张错愕的脸孔,他又说:“若不是真心爱她,小王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婚事开玩笑?所以后天晚上,请各位务必至锦风居,让这出戏能顺利开演。”慕容逸凡又将话题转了回来。

 “等等!我们何时说过要帮忙?”尚仁杰果真是标准的商人,一下子便发现自己吃亏上当。

 “是喔!”袁士谦这才发现自己吃了亏“对方是殿下呢!我可没笨到在老虎嘴边拔!”

 “我刚好要出远门…”

 只见慕容逸凡神秘一笑“看来你们是不怕家人知道你们的秘密…”

 “什么?!”大家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这些人平曰虽游手好闲,但都有不可告人的事,像李振煜表面是文人,但他有着一身好武艺,可是某位大将军的密探,他向家人说是出远门游玩,实则深入敌营探索‮报情‬,立下不少功劳。

 “那怎么行?”

 “你威胁我们?”

 慕容逸凡对于好友的指控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随你们怎么说。”

 “你…”很好,这就叫朋友!

 众人咬牙切齿,气愤不已。

 “还有,由于婚礼是秘密进行,若届时皇兄真来抢亲,请各位三缄其口,如果有新娘不贞的谣言…”慕容逸凡补充一句话。

 “后天晚上锦风居,我会准时。”李振煜给了承诺后离去,他明白了这种朋友等于上了贼船,只有认命。

 其它人不情愿地答应后也离开,独留慕容逸凡一人。

 慕容逸凡逸出一抹苦笑,心里非常矛盾,一方面希望这个计画会成功地撮合皇兄和寒翎;另一方面他私心地希望皇兄不会来抢亲,如此一来,她便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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