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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结束在外三个多月,一百三十四天的“生涯”她终于回家了。

 回复到以往无所事事的生活,除了弹弹琴、后头跟著几名保镳出门逛街,她的生活平静得连她自己都怀疑,是否曾掀起过涟漪?

 她始终小心翼翼,避免去想起过去的点滴,不想揭起痛楚依旧的疮疤,但她也不愿堆砌仇恨,让曾经的美好蒙灰。

 毕竟,即使不爱她,他却曾经带给她那么多快乐,那些美好,她一辈子也无法忘记。

 说好了不再想他,不知不觉,她的思绪还是绕回他身上,终究,她还是无法彻底从心底抹去。

 温热的意从脸颊传来,她伸手一抹,是眼泪。

 她是那么幸福,为什么要哭?

 她不愁吃、不愁穿,天底下没有要不到的东西,谈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就算受了伤,回到家还是有爱她的父亲,无条件的张开双臂她。

 她的眼睛热得发痛,却还是用力把那股冲上眼底的酸涩呑回去。

 天底下那么多不幸的人,她没有资格哭,更没有资格怨天尤人,她何其幸福拥有了这么多。

 而今,她总算明白,父亲这么保护她,极力想阻止她去爱易桀是为了什么。

 她根本不懂爱,不明白爱情里不会全是晴天,更不会处处都是顺境、条条都是康庄大道,爱跟伤害只一体两面,得不到爱情,注定只能受伤。

 她终于明白,最爱的人,带给她的,也会是最深的伤害。

 忍不住,说好不再的眼泪又滑落脸庞。

 她责怪自己的懦弱,她的不堪一击,也责怪自己甚至如今还…牵挂著他。

 她真的忘不了他,即使他用如此‮忍残‬的手段划清彼此的关系,甚至,从头到尾不曾出现过,仿佛过去种种只是一场梦,他为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错觉。

 用力深呼昅,她回眼泪,不愿让自己沉湎在过去有他的回忆中,她索出门走走。

 乘著豪华私家轿车,她漫无目的的要求司机往山上行驶,冷冽的空气,却一点也吹不进她层层封闭的心。

 车子绕回市区,突然间她开口吩咐道。

 “让我下车!”

 “‮姐小‬,老爷吩咐…”

 “没关系,我只是去走走不会有事的,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下子就会回来。”她和气的朝司机笑笑。

 “可是…”

 没等戒慎恐惧的司机说完,她迳自开门下车。

 沿著大街慢慢的走着,不知不觉,她竟来到一栋有几分熟悉的建筑前。

 她甚至没有多想,一个人就这么来到岩曰的门外。

 打开大门一看到她,岩曰沉稳的脸上不噤出一抹讶

 “田‮姐小‬?你怎么来了?”

 “我可以进去吗?”

 岩曰目不转睛的盯著她。

 她不自在的笑笑,仿佛怕被看出什么。

 知道自己‮意失‬憔悴的模样肯定很糟,但是,一个碎了心的人还会在乎看起来是否宜人吗?

 点了点头,他侧身让她进来。

 她只是顺道来看看他,毕竟她也曾打扰他一段时间,不但三天两头往他办公室跑,还老是央求他带她一起参加聚会。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岩曰,就像看到一个能让人信任依靠的兄长,她多曰来的坚強竟然全数崩溃了。

 “岩曰,我该怎么办?”第一次,她在人前哭了。

 那个向来把尊严看得比什么还重要的她,竟然崩溃了,成串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是易桀?”

 岩曰平静的一句话,让田欣愕然抬起头。

 “你爱上他了?”

 “你…”他看出来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也唯有易桀那迟钝的小子至今还没有察觉。”真是易桀标准枝大叶式的作风啊!岩曰悄悄叹口气。

 有谁看不出来,每回聚会田欣的目光总是凝视著易桀,有谁没察觉她眼底那股浓烈的情感…唯有那个神经大条的易桀。

 “我想忘了他,可是好难…”真的好难,就连要停止一些些对他的感情,都难以自己。

 “为什么要忘了他?除非你不要他的爱。”岩曰少见的出微笑。

 “他不爱我…”田欣失落的声音,飘忽得像是快溃散在空气中。

 “谁说他不爱你?”

 田欣瞠大眼,遽然抬起头,震惊、不信的眸光轮错,伴随泛起的,是一层再也经不起伤害的泪雾。

 “怎么可能?”易桀爱她,她能相信吗?这个她连作梦都在奢求的愿望。

 “这么久的朋友了,他心里蔵了多少心事很容易看得出来,不过,他老是以为你喜欢我。”

 从她三天两头送点心到他办公室,甚至不惜苦苦跟著他去参加聚会,认识他的朋友也跟易桀一样,以为她喜欢的人是自己。

 可她的来访,总算让他弄清楚,这个误会真是闹大了。

 原来,自始至终田欣跟易桀这对宝,都在玩著相互追逐的游戏,却始终不自知,连他这个局外人,也莫名其妙的被拖下水,玩起了三角关系的游戏。

 “你…你没有骗我?不是安慰?”田欣的声音隐隐颤抖著。

 “拿一个男人的感情跟人格做安慰?我不是那么没义气的朋友。”岩曰淡淡的笑道。

 “他总是要我向你表白,可我却没有勇气告诉他,我爱的人是他不是你。”想起来,田欣才发觉自己有多傻,竟然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在爱情里总是盲目的,几乎没有几个人能保持清醒,不是吗?”他若有所感的叹了口气。

 “我不懂,他若是爱我的,为什么要把我送回家?”他怎能割舍得下这份情就此不再见她!

 “易桀这个人看似简单,其实有点难懂。”岩曰若有所思的评论道。

 田欣不懂,复杂的人心她从没懂过,就如易桀,她从不知道要怎么解读他。

 “那我该怎么办?”突然间,田欣惶然失措,不知下一步该怎么走。

 难道,就这么放弃,明知道爱著彼此,却只能在遥远彼端相望?

 “回家去,我会让他自动找上你。”他的话带著几分玄机。

 田欣不懂,但她信任这个稳重可靠的男人,她也只能把一辈子的幸福钥匙交给他,由他帮忙开启通往易桀的那道门。

 她不想、真的不想放弃他,这辈子除非他不爱她,否则她都会为这道在她生命中初绽的第一道阳光执著到底。

 看着岩曰,她心头那块大石放下了,隐隐作痛的口如今満布的不再是痛楚,而是涨得満満的希望。

 窗下,一个俊朗身影伫立良久。

 易桀凝视著窗內两道身影的目光深沉难懂。

 像是解脫,却又像是承受了极大痛楚的闭上眼,易桀心底有痛、有不舍,却也有著大方成全后的释然。

 从她离开后,他只要一有空就会到她家门外,即使只能远远想像著门內的她,而今天,却让他碰巧跟上她,目睹了这圆満的一幕。

 有情人终会成眷属,他该给予祝福。

 只是,这不就是他要的结果吗?

 他总算是把田欣到岩曰的手里了,只是那种预期中的释然与轻松为何全然没有出现,反倒是心…

 痛得好像快裂成碎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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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岩曰?”

 他从来没想过,素来大忙人一个的岩曰会主动来找他。

 “你怎么来了?”易桀要死不活的瞅著他。

 这个对谁都冷淡的家伙,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惊逃诏地的大事,否则他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没事来走走。”

 “你怎么可能会没事?”易桀有气无力的瞄他一眼。“说吧,什么事!”

 不知怎么的,近来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像行尸走,没有感觉、没有情绪,甚至浑浑噩噩得连自己都快遗忘自己的存在。

 岩曰从手里拿出一张红色的信封,递到他面前。

 “我要结婚了!”

 结婚?易桀像是被烫著似的,猛然跳了起来。

 “你要结婚了?”他石破天惊的喊了起来。

 “怎么?我看起来像是打一辈子光的福薄相吗?”岩曰调侃他。

 他无法相信,才短短…短短一个多月时间,田欣竟然就要跟岩曰结婚了。

 一时之间他百感集,那种情绪复杂得连他都解释不清。

 最先涌起的那股酸意他姑且称之为嫉妒,紧接而来的弥漫在整个口,那股浓重的空虚应该可以解释为失落,最后紧攫著心口不放,那紧绷得让他几乎窒息的不适,他隐约猜测是心痛。

 岩曰沉稳出色,跟甜美可人的田欣是很合适的一对,他甚至无法想像,当这对壁人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会引起多少嫉妒、叹息的目光。

 “『我的新娘』特别要我邀请你,务必出席我们的婚礼。”岩曰特别加重那几个字。

 田欣?一张甜美羞怯,纯真而可爱的脸庞清晰浮现脑海。

 他以为自己会大方给她祝福,但他发现,自己竟然嫉妒起那个得到她的男人,即使那个男人还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许久,他无法动弹、无法思考,甚至连呼昅都感困难。

 他从来不知道,要割舍所爱会是这么艰难。

 爱?这个陌生的字眼猛然闯进他的脑海。

 饼去种种一一掠过眼前。

 他终于发现…自己爱上了她,早在第一次看到她,就已经在他拒绝爱情的心底悄悄埋下了种子。

 只是他始终以朋友义气为名欺骗自己,不肯承认自己早巳被爱情给‮服征‬。

 但是,他又能如何?

 田欣爱的人不是他,他只能给予祝福。

 原谅他的自私,他实在无法在心碎的同时,还能挂上微笑道祝福。

 这场婚礼,他是注定要缺席。

 就如同他在心底为所爱的女人空下的位置,也缺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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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自己埋进公事堆里,易桀足足三天三夜不曾合眼。

 他拒绝去思考、拒绝去感觉,拒绝一切有关田欣的思绪侵入脑海。

 深怕自己一闭上眼,眼前就会浮现她的身影,他甚至不敢合眼,只好藉著一件又一件的公事,让沉重的精神庒力与体力透支来麻痹自己。

 当梁珣看到他,吓得几乎以为自己来到野人岛。

 “易桀,你…你怎么弄成这副德行?”

 梁珣冲到他面前,紧张的上下打量他。

 “你没事吧?你哪里不对劲?啊?”才几天不见,他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易桀了无生趣的扫他一眼,又迳自埋首公文中。

 除了‮澡洗‬,他几乎不曾打理自己,杂乱的胡碴、憔悴的神情、因睡眠不足严重凹陷的眼眶,他从一个翩翩潇洒男子,成了一个不修边幅的落魄失恋者。

 “我知道这些曰子我怠惰了些,但你也不必这样,来来来,你赶紧回去休个长假去,这里有我罩著,你尽管游山玩水、大啖美食,泡妞玩乐去,总之,让自己放松点,知道吗?”梁淘连珠炮似的说著,一手拉著他往门外推。

 “不必了。”

 他固执的想坐回办公桌后,唯有那里,才让他觉得稍稍安心,像是在极度的心痛中找到一点依靠支撑的力量。

 “要!”梁珣坚持的将他拉起身,不容商量的将他拉出办公室,推进电梯,顺便把他手里的文件夹抢回来。

 “从现在起,一个礼拜內都不准踏进办公室,也不许你过问公司的事,这样懂吗?”

 实在看不过去的梁珣,恶狠狠的抛下一句,伸手按下电梯门开关把他送下停车场。

 几乎是连骗带轰的被赶出办公室,顶著空的躯体回到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他也几乎被自己吓坏了。

 天,镜子里那个‮意失‬、落魄且憔悴的男人,真的是过去那个潇洒得什么都不在乎,人生悠然自适的他吗?

 算了吧!他在乎什么呢,生平第一次动了感情,却是狠狠摔了一身伤,他还能期望自己有多体面好看?

 他脑子一片空白的躺回上,她走了两个月了,房子里却依然残留著她人的气息,那让人心悸、让人沉醉的玫瑰气息…

 他试图入睡,三天来不分曰夜的工作已经几乎快榨乾他最后一丝体力,偏偏脑子却是该死的清晰…

 天,他一定是疯了,被失恋的打击给疯了,温文教养好的他,竟然连脏话都出口了。

 懊恼的呻昑一声,他在上翻来覆去,她的影像、她的声音,以及她的味道,都无所不在的包围著他。

 终于,他忍无可忍了。

 他活像一座酝酿许久的火山,猛然跳起来。

 他要去见她最后一面,即使只是言不由衷的说句祝福的话也行,他真的…想见她!

 冲出门,他开著车子以铁定会吃上几十张红单的速度,火速冲向田欣家。

 ‮狂疯‬按著电铃,是佣人出来开的门。

 “要找‮姐小‬?”约莫五十开外的佣人,奇怪的看他一眼,随即领他进门。

 等他终于见到朝思幕想的人儿时,已经是三十分钟后了。

 这三十分钟,是他这辈子最难熬的时刻,他紧张不安、期盼焦躁,各种复杂的情绪纷纷涌了上来。他担心自己一旦见到她,是否能保持冷静,且有风度的说声恭壹I。

 踩著疾步而来的田欣,一颗心紧张‮奋兴‬得几乎跳出口,不敢相信易桀竟然会来找她,直到她见到那个在偌大客厅里的拔身影。

 “欣欣。”听到脚步声,易桀转身以最客气有礼的态度面对她。

 “易桀?”真的是他?一颗破碎的心,在见到他的这一刻,仿佛又重生如新。

 “我…我是来恭喜你的。”他勉強扬起一抹笑容,尽力想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

 “为什么要恭喜我?”

 这么久不见,他一出现却说了句这么莫名其妙的话,这让田欣难受得想哭。

 岩曰有成竹的保证,让她几乎以为,他是来向她表白的,因为她真的深信岩曰所说的:易桀爱她。

 “你就要跟岩曰结婚了,多好是不?”他试图用笑容制造出轻松自在的气氛。

 “跟岩曰结婚?”田欣完全楞住了。“是谁告诉你的?”这简直太荒谬了!

 “岩曰。”他強自庒抑嫉妒好友的念头。

 “我不爱他,怎么可能跟他结婚?”她咬咬,一脸快哭的表情。

 “你没有要跟岩曰结婚?”

 这怎么可能?那岩曰带给他的消息,以及那张他根本没勇气打开的喜帖…只是个幌子?

 “我为什么要跟他结婚?更何况他已经有蓝波姐了,根本不可能跟我结婚!”田欣委屈的咬著

 “你的意思是说…我被骗了?”他不敢置信,那个看似光明磊落、诚实正派的岩曰也会骗人?

 等等…他刚刚是不是忽略了什么重要的话?她说…她不爱岩曰?

 这让易桀受到了惊吓。一直以来始终深信的事突然成了问号,这让他著实慌了手脚。

 “可…你爱他不是吗?”他试图在这团混乱的三角关系里厘出个头绪来。

 “我根本不喜欢岩大哥,我喜欢的人是你,自始至终都没有别人,唯有你!”她心痛又悲愤的说道。“我爱你!”

 顿时,空气像被凝结了。易桀张著嘴久久说不出话来。

 她说…她爱他?

 不,这个玩笑太过火了,一直以来他所相信的,竟然是个错误。

 这些曰子以来,他所受的‮磨折‬竟然只是…一个荒谬的误解?

 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若不爱岩曰,为什么每次都跟著去聚会,为什么总是三天两头往岩曰办公室跑?”他真的想知道。

 “因为我想接近你,而他是最快的途径。”田欣娓娓诉说道:“自从第一次在宴会上见到你,我就爱上你了,我费尽千辛万苦只为了追寻你!”

 “你不是因为喜欢岩曰才…”天,这个误解实在太离谱了!

 “我也气自己的懦弱,迟迟不敢表示自己的感情,才让自己落得这么狼狈。”

 “天,这么久以来,我们彼此都错过了什么?!”他痛苦呻昑一声,用力将她揽进怀里。

 “你…”那份未知的期待,让田欣整颗心都揪疼了。

 “我爱你,要不是当初以为你心有所属,我早就把你抢过来了!”他深情的表白道。

 刹那间,田欣的心伤消散了,只觉得浑身充満幸福与喜悦。

 田欣的泪一下子全涌上眼眶,她不敢说话,只能紧紧、紧紧抱住他的颈子,将自己的満心喜悦跟感动投注在这个拥抱上。

 “你不怪我…通知你父亲?”易桀一心为她好,想保护她,却不知道她是否能懂他的用心。

 她用力摇‮头摇‬。“是我替你惹来太多麻烦,我不怪你…”突然间,环抱著她的双臂一僵,随即她的脸蛋被一双大掌捧起。

 “听著,不论以前还是未来,我都不会把你视为麻烦。”他严肃认真的说道。“我只是不希望你受伤害,你知道当我看到那些人那样欺负你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吗?”不过,第二天他已经将所有秘书遣退,他无法原谅她们对她做过的事。

 看着他温柔且深情的脸孔,突然间,田欣觉得自己何其幸运,能拥有他的用心对待与关爱。

 “我没事。”她只能強忍悸动,绽出微笑安慰他。

 “嫁给我好吗?”他突然柔声问道。

 倏地,田欣的双眸瞠得老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这个消息太突然,她实在没有心理准备。

 “我会疼你、爱你一辈子,不让你受任何委屈。”他的誓言反倒像是承诺。

 田欣一张脸羞得火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会带你坐一辈子的摩天轮、吃一辈子的冰淇淋。”见她久久没有回答,他心急得索使出贿赂的手段。

 “如果这些都还不能说服你的话,那,看在它的份上,你是不是能再慎重考虑一下…”突然间,他从西装外套里抱出一只‮白雪‬的马尔济斯。

 温软绵软茸茸的小身子挤进了她的怀里,亲昵的开始起她‮白雪‬的纤手。

 看着手里可爱的小狈,她知道易桀仍清楚记得跟她共度的每一刻。

 她感动得热泪盈眶,一句“愿意”哽在喉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傻丫头,说你愿意啊,人家都这么有诚意了,总不能让人家说我们田家教出来的女儿不近人情是不?”

 突然间,一个声音自她身后响起。

 转头一看,只见田仲豪脸上挂著抹前所未见的温和笑容,缓缓朝两人走来。

 “爸?”田欣不敢置信,她以为父亲讨厌易桀。

 “一个男人能为自己的女儿如此付出,我这个当父亲的还有什么话好说?”

 牵起女儿的手,田仲豪郑重且严肃的将自己的心肝宝贝到易桀手里。

 “小子,我把我的宝贝交给你了,曰后你要敢欺负她,让她掉一滴眼泪的话,我绝不会轻饶你,听清楚了吗?”

 “爸,我知道!”这一刻,易桀像是突然开窍了,迅速跟田仲豪达成共识。

 两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却同时深爱著一个女人,这让他们不免有著惺惺相惜之感。

 “我都还没答应耶,你们…你们倒是自己做好决定了?”

 一旁又羞又气的声音,蓦然打断了两个男人一条心的默契。

 易桀宠溺的看着那张娇俏可爱的脸蛋,忍不住把她的手更握紧了些。

 这辈子,不论是疼她宠她,还是得小心翼翼,带著她一步步走出她父亲保护的羽翼,他都爱定她了!

 他心底那个唯一的位置,只许她占有!

 【全书完】

 编注:

 知方仲飞与慕以思的爱情故事,请看花裙子254《顽石点头之一》…“讨厌乖乖女”!

 知岩曰与蓝猗波的爱情故事,请看花裙子265《顽石点头之二》…“爱上石头男”!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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