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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风有点強,落入黑暗的夜里,树影摇曳,风声不断。

 风喜玉准备的晚餐,从来不曾准时过,今天就拖到八点,

 冉寒莲下楼,才看见罗为已经回来了。

 他一身灰蓝上衣,米,颐长的身影站在窗口和丁扬细声交谈。…俊美的侧脸,高贵优雅的动作,仅只是站在那儿,就令人难以移开目光。

 她缓缓转头,没有打招呼,走入餐厅里。

 餐桌上只有两副碗筷。风喜玉不在,厨房里也找不到她。刚才好像也没有看到白衣。

 她正困惑,走出厨房,和罗为在餐厅碰上了。

 “晚餐,剩下我们两个。”他深邃的眼神落在她脸上。…听说哭了,现在倒是很平静。

 “丁扬呢?”她方才明明还看见他。她坐了下来。

 “出去了。”他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

 “…白衣也不在。你支开他们,有事情跟我说?”她拿起碗筷,夹了青菜,细嚼慢咽,笑问他。懒得和他周旋,她开门见山的问。

 “…我以为应该是你有话要说。”他微微一笑,一贯的自信和彷佛能透视一切的眼光。

 也就是说,他是为了她,才支开所有的人。

 她淡淡地扫他一眼,扬起笑容“是啊,我应该恭喜你要结婚了。你未婚可真是漂亮,恭喜你们俊男‮女美‬,郎才女貌,百年好合。”

 他望着她的笑容,她沉着的眼神没有闪躲他的目光,她沉稳冷静得彷佛真心祝福他…

 “谢谢。”他低头吃饭,她不在自己掌握里的反应一时扰了他的心神。他得重新整理一下思绪,想想看她在玩哪一招?

 “寒玉和采儿的婚姻,是你促成的。”她忽然又开口。他抬头凝望她。

 她言词清晰,语调平缓地说:“虽然一开始像一场买卖的易婚姻,不过后来也都爱上了对方,现在很幸福。你也是,希望你结婚后付出真心去爱你的子,好好守护你的家庭,将来和他们一样幸福。”

 罗为瞇起眼瞅着她。她只是对他一笑,没有平常的戏谑,也不见吃味的模样。继续吃饭。

 “…当然,她是一个完美的女,值得好好宠爱。”

 “那么,你就好好珍惜吧。”她脸色变也未变,笑着回答他。

 罗为似乎再也难以下咽,他放下了碗筷。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哭?”他扯起眉头,万万没有想到情绪先失控的人会是他。

 彷佛是执意要她难堪的质问。她也搁下了早已食之无味的碗筷。

 “…难得我肯诚心的祝福你,不再捣乱了,你就不能好好的接受吗?”冉寒莲轻轻一叹,眼里依然沉静没有太多的神采。

 她过去的活力和风情万种的光芒,现在看来就像一场再也找不回来的梦。任凭他绞尽脑汁也无法‮解破‬她的心思,他完全看不透现在的她!

 到底怎么了?…这股莫名的躁‮情动‬绪和不安。…她以退为进吗?不可能没有丝毫破绽,她不可能把情绪掌握得如此完整…认真的?…她放弃了。

 就在他紧紧盯着她也看不透时,她缓缓起身。

 “我吃了,你慢慢吃吧。”

 她一头长发飘逸,米黄的洋装合身地包裹着她完美的身段,美丽而优雅的背影离开了餐厅,餐桌上留下他一个人…

 罗为強庒下內心浮‮情动‬绪,没有任何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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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静又安静,在这种时候,过于和平,充満假象,反而令人窒息。

 虽然他是这栋房子的主人,他当然是最有权利待在这个房子里的人…不过怎么说呢?怎么他会给人“死赖在这儿不走”的感觉呢?

 连续好几天了,他早餐也在,午餐也在,就连晚餐都不缺席。看在众人眼里,他这可是“反常”哩。

 虽然是屋子的主人,但在过去那只是房契上写着他的名字如此而已,像这样几乎一逃邺十四小时不离开这栋房子,只有一直住在这里的几个人,并不包括他这个房子的主人。

 “喂,你猜他们那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白衣躺在后院的树下乘凉,老实说,只要屋子的那个主人在,整个房子里的空气流动就都会被他给控制住,害他都快缺氧了。

 “你还有时间想这个吗?”丁扬看着午后动不停的云层,看起来下午可能会下雨。

 “唉…我也没办法啊,我本来是打算找时间跟罗为说了,但是…我就是噤不住‮女美‬的恳求,唉。”

 “你根本是怕死吧。”丁扬不屑地瞪他一眼。

 “你不怕死?那你去说啊!为什么你不敢说?”白衣爬起来不平地推了他一把。他现在可是很烦恼的。

 “…我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这几天的局势很明显,冉寒莲已经放弃对罗为的感情。她一直都是个深思虑的女孩,选择放弃,是为了罗为。他如果是为罗为好,就不应该揷手,但是…又有点看不下去。

 白衣望着他,若有听思地说:“其实她最近的生命脉象很平顺,如果能够一直维持下去,应该就不会有问题。”

 “是吗?那为什么前一阵子你说她的心脏愈来愈衰弱,可能撑不过这个冬天?”丁扬眼里有了神采,但同时不悦地瞪着他。他开始怀疑他要改姓“庸”了。

 “你耳背吗?我是说--如果能够一直维持下去的话!她现在的身体和过去比起来,可以说反而是『不正常』。”

 “…你的意思是说她随时…”丁扬脸色一白。

 “我希望不是,唉…她应该尽快住院接受更精细的检查,那就能够查出她现在的身体变化对她是好或坏。”

 “那你还拖什么!这么严重的事情你敢隐瞒罗为,你当真不要命了吗?”白痴的庸医!

 “寒莲不许我说啊!她答应我,愿意在隐瞒罗为的情况下住院检查,但是罗为一直都在,我根本没办法去安排。你也知道她的个性,告诉罗为我怕会引起反效果,对她的身体反而不好。你还是快点想想办法,把罗为赶走吧。”他怎么会知道这回罗为好像打死不走似的,赖在这里已经好几天了,明明他未婚还在北部,怎么他不用上去陪人家吗?

 “…她真的答应只要不告诉罗为,她就去医院?”

 “嗯。”“好吧…我想办法。”

 “好,那我马上回医院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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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闷了一个下午,好像真的快下雨了。

 风喜玉看看外头的天气,等一下地板拖好,要赶紧去关窗子。

 “脚抬一下。”拖把到了罗为脚边,她连脸都没抬。

 “…她还没回来?”罗为抱着瞠,坐在客厅沙发,抬头瞥一眼风喜玉。寒莲刚才说要去海边走走时,他应该跟着去的。

 “快了吧。”风喜玉直起身子,双手靠在拖把上“让一让,不然我怎么拖地啊?”

 罗为很有耐心地扯起嘴角“…你态度很差啊。”

 风喜玉瞪着他,憋了几天,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我觉得你才奇怪!你明明喜欢莲莲,为什么要跟别人订婚?既然订婚了,现在搞错关心对象了吧?”真的是很奇怪!

 “莲莲…她似乎真的是很喜欢你。”一向高傲的冉寒莲,不太主动去亲近人,多少也是因为身子的关系。她不喜欢别人的同情眼光,所以不太让人接近她。能够喊她寒莲的人不多,喊她莲莲…她真是第一个。

 “那是当然的,我也很喜欢她啊!我们还换了东西呢。”说起来有些得意…不过想起来,还是多少有些不安就是了。她微微扯眉。

 “她跟你换东西?”冉寒莲会做这种事?这可真不像是她啊。罗为忍不住多看了风喜玉几眼…真是有些吃味啊。

 “不过…不是现在就是了。她说等她不在了以后,要把她脖子上的戒指送给我,然后--”

 “住口!”罗为忽然一声怒斥,脸色大变。

 风喜玉吓得只能愣在那儿。

 罗为紧紧握起拳头,眼神冰冷瞪住了她“…你再说一次,她跟你说了什么?什么时候说的?”

 “果然…是不太对劲的吗?”风喜玉开始心慌“她…看到报纸那天,一个人关在房里一下午,后来我在阳台找到她,她跟我说了很多事…都是有关你的,然后…她说要放弃你。不久就说了…那些话…我也吓了一跳,因为…真的很不好,我还怕她想不开。然后她就说,只是要换东西…可是,还是很奇怪吧?…我们都还这么年轻…”

 她要放弃他?…所以才祝福他吗?不是另有计谋?…她不可能会做傻事,她最瞧不起的就是不珍惜生命的人,她一直都活得比别人要努力…为什么会突然说这种话?…为什么?

 “罗先生…罗先生?”他怎么了?都不回答她,好歹让她知道原因啊,不要一个人自己在那儿想啊…他的脸色好恐怖。

 “喜玉,我想吃爱玉耶,拿出来吃好不好?”冉寒莲趁着还没下雨前回来,才走进客厅,她就感觉到气氛不对了:“…好热,我先去冲个凉再说。”

 “莲、莲莲!”她想开溜,不要以为她不知道!

 罗为站起来“我陪你上去。”

 咦…她是要去‮澡洗‬…她瞪着他走过来拉住她的手,就把她给拖上楼。她眨了眨眼,讶异地瞪着他的手…一迟疑,就失去拒绝的机会了。…他的手异常的冰冷!

 丁扬和白衣从后院进来,两个人才准备要分头行动而已,一见风喜玉站在楼梯口频频往上望。

 “看什么?”白衣狐疑地跟过来。

 “糟了啊,刚刚罗先生把莲莲拖上去了…是我说错话了吗?”风喜玉心急地抓着白衣。

 “你又闯祸了?”丁扬皱起眉头,

 “你说了什么?”白衣开始觉得头皮发麻,有不祥预感。

 “我哪有闯祸啊,是莲莲她自己说,等她不在了要把戒指送给我,我只是随口说出来…罗先生就震怒了…好吓人哦。”她拍了拍口,有点担心要去收惊。

 “完了…”白衣马上脸色苍白。

 丁扬沉下脸,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恐怕罗为不只是震怒而已吧,一般人可能已经被他给吓得庇滚…这个风喜玉,果真不是正常人。

 “寒莲昏那一阵子以后,我想罗为早就有预感了吧。他只是不肯相信她的身体情况真有那么差,在自欺欺人罢了。寒莲这几天一反常态的行为,终于让他不得不正视了。”丁扬叹了口气,

 “你还有心情说这些?…我一定会被他打死的,这次真的死定了…我要不要也留个东西给你?”白衣瞪着风喜玉,无意识地走上楼梯,又马上跳下来。他已经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要你的东西做什么?”风喜玉开始觉得她遇上一群怪人了,个个都跟她家里那一群有得比。

 丁扬脸色也是相当难看。他也脫不了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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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呢?难道才刚刚跟她联络过的罗冀天,已经把消息放给他了?

 真是稀奇啊…那么正经八百,这不像是撒旦会摆出的脸色啊。

 外头已经飘起雨来了。冉寒莲手腕,走过去把落地窗门给关上。她的动作很缓慢,甚至不太想回头面对他。

 “你…”罗为脑袋里一片空白,內心的恐慌和惧怕席卷了整个人,他连开口都胆怯。

 “我什么啊?把人家拖上来,你想做什么啊?”她回头侧着脸儿‮媚妩‬地微笑,身子靠在窗门上,双手贴在身后。

 罗为瞇起了眼。她的笑容,她的声音,她的机灵反应,她的千娇百媚…这一切都必须一直陪着他到老死。

 “白衣…他都说了。”

 她一怔,苍白脸色在瞬间怈漏了一丝心虚!即使只是一眨眼间,她马上镇静的弥补过来,装作一脸茫然…也已经来不及了。

 “没头没尾,你在说什么啊?”她若无其事的笑着,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身后一双手紧紧的握住。

 罗为望着她,只怕还难以接受呈现在眼前的事实!如果他肯多用点心…不,也许如果他能够冷静正视她的身体情况,他早就能够察觉他们对他有所隐瞒。

 但是,要他接受事实,他果真是做不到。

 “你老实告诉我,他说你…还能够活多久?”哽咽的声音,他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吐出来,瞬间眼眶已泛红。

 “你…你不要这样…”她活多久都无所谓,但是无法忍受他变成这个样子。她别开脸,慌张地颤抖着身子,不忍去看他。

 “多久?…五年?…三年?”他听到心脏鼓动着愈来愈‮大巨‬的声音,随着她不言不语,他就更加慌乱无措。

 她在想,该怎么撑过这一关…

 “不说吗?…我去宰了该死的他们!竟敢瞒我--”一股‮大巨‬难以宣怈的疼痛和愤怒,几乎撑破整个身体爆发出来。

 “罗为!”在他猛然转身时,她从身后紧紧抱住他,敌不过他的力气一度被他拖着走“不要这样…”

 她温热的身子和心脏的跳动声贴着他的背,这才找回他的理性,才稍稍止息了他的暴动。他转身把她抱进怀里,现在唯有紧抱着她,才能安抚他的情绪。

 “我必须要知道的…白衣竟敢瞒着!”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回到她身上只剩下沙哑的声音“…你说吧,我会接受的。”

 骗人,他的话说得有多牵強,连他自己都知道。

 “…最近我已经好多了,之前…是他误诊。”她睁圆着眼睛,连眨都没眨直直和他对望。

 “你还要骗我?”他脸上明显又是一把怒火烧起的痕迹,他拉起她脖子上的项链“这戒指!你从来不离身的!即使是二十岁那年,你也不曾说过…要把它给谁--你对这个风喜玉可真是特别--寒莲,如果让我下楼去问,连她我都不会放过!”

 “你…”她脸色一白,最担心的就是一旦让他发现,就不可能瞒得下去了,果然…她只是忘了代风喜玉一声,没想到就出了差错。…但是她也不想让她知道她的身体状况,才决定若无其事的带过去。没有想到她会跟罗为谈起…还是让她察觉了吗?

 罗为紧握她的手,拉回她的思绪。

 反正在罗为的问之下,白衣是不敢骗他的,想瞒也瞒不了。她望他一眼,清淡地说:“…一年。”

 “…什么?”彷佛一把刀狠狠揷下来,他惨白了脸色!

 他果然是难以接受的,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哎,别这样瞪着她看啊,她会心虚的。

 “…其实,这也没什么…”她都多活了这么多年。

 “不!不会的…你会一直陪着我,不会有任何事情…”

 他的吼声吓到了她,讶异地望着他--

 “我绝不让你发生任何事…你必须在我身边,你必须一直陪着我。”他颤抖的声音同时夹带着对上天的祈求和威胁,胆怯害怕却又具強势主宰,呈现极端对比的矛盾。

 他…根本毫无理性可言,就像个完全不讲道理的孩子一样。冉寒莲有些难以置信地抖着一颗虚弱的心…

 他根本不能接受她的死吧。…虽然这个认知一下子就让温暖涨満了她心,但是也同时深深困扰着她…

 “你在说什么啊?应该在你身边陪着你的人,是你即将要娶的子,你搞错对象了吧?”她垂下脸儿,伸手推开他…

 他锁住她纤细的,再也难以控制住崩溃的情绪!

 “你早就知道我不可能娶任何人!白衣不行,还有其他医生,我马上带你去找能治好你的医生!在这之前,我要丁扬和白衣先给我消失!”他一定要毙了他们。他拖着她的手,说走就马上要走。

 “罗为!你不要冲动…”她一手抓着门阻止他,在身体承受不住他如此烈难以控制的反应前,她赶紧先说:“你冷静一下,不然我会受不了的。”

 一句话,很轻易就止住了他无法掌控的情绪和动作。

 他转身,松开了她的手,温柔的把她抱了起来,放到上。然后…他颓丧地在沿坐了下来,趴倒在她身上,紧紧的抱住她的身子。

 “…我该怎么做?我应该做些什么?”他早已手足无措了。

 “罗为…你早就应该明白我随时都有可能会走--”

 “不可能!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不可理喻的打断她的话,抓着犯疼的头“…只要我不碰你,只要我好好的珍惜着你,照顾你的身体,你就会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发过誓的,你二十岁那年…以后,一直都很好了。老天爷已经答应我,让你留在我身边。”

 …他在说什么?整个脑袋満他爆出的惊人秘密,他…就是因为他发了誓,而她活了下来,从此…才不肯接受她的感情吗?

 面对过于震撼的告白,她傻了许久说不出话来…但是泪水早已‮滥泛‬,相思成灾。

 现在才对她说这种话,她该怎么办?

 他抬头凝望着她,抹去她満脸泪水,温柔而深情地‮吻亲‬着她的脸,她的…他小心呵护的心情,在捧着她脸儿的颤抖的手里怈漏。

 就连此刻碰她,他都依然带着深深恐惧…他放开了她。

 “如果…你还敢轻易的说任何话,我就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了。答应我,你必须一直陪着我。”他是真的会毁了这个世界,如果连上苍都可以轻易背弃信誓,这样的世界就不需要存在了。

 她望着他,完全说不出话来。他俊美而狠的脸孔,扭曲着痛苦和乞求,她一直以为她是单恋,她爱他爱得深…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用尽了整个生命在爱她。而她,却是随时可以抛弃生命,潇洒的走的女人、

 她无法说什么,只有不停着泪,同情又可怜这个原来爱得比她深的男人…他居然可以爱着她而不碰她,而且是要用一辈子来守在她身边…她可做不到。

 …就像她的生命期限,不是她所能够主宰的一样,她做不到。

 “…除非你肯答应,让我生你的孩子,不然我不可能继续待在你身边了。”如果他自己破了誓言的话,就不会把自己到‮狂疯‬的地步了吧?不过,这是她的自私…也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

 他瞪着她,彷佛她提出的是不可理喻、无理取闹的要求似的…虽然和他的誓言碰撞了,但是他似乎不曾想过,他对上天的乞求,他所谓的誓言,只是他的一相情愿,才是远比她更加任,傲慢又自负的…

 他居然会相信这种誓言会有效,可悲又可怜的男人…她真的值得他的痴情吗?

 “…我可以马上解除婚约,马上娶你为。”他严肃而认真的承诺。

 冉寒莲望着他,感动得想痛哭一场…

 “我说的是,让我生你的孩子…你娶我,却不打算要碰我,对吧?”他在想什么,别以为能够骗得过她,

 “…我们先结婚再说。”

 “不要。”她已经知道他在想什么。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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