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踏进会客室,瞿淳尧已经恢复他一贯温文的模样,
边带着合宜的笑容,眼神里一派自信,与刚才办公室里,跟白家洁斗得你死我活的
头小子样完全不同。
“方姐小,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瞿淳尧沉稳的说着,跨进会客室里,与里面的客人点头示意。
方心怡,是一家饭店的经理级人物,来到讯捷的原因,是要讨论关于饭店电脑系统规划、网路订房,与订退房帐务上的细节,他们已经见过几次面。
“我也是刚到。”方心怡笑了笑,身着整齐套装的她,脸上挂着服务业的亲切笑容,气质极佳。
“关于你上次提到要我们做的规划,我已经拟好企划书,跟一连串的
程配合,资料都在这里,你先看一下。”瞿淳尧将手中的文件夹交给方心怡,态度从容不迫。
方心怡接了过来,认真的翻阅,空气里很安静,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瞿淳尧趁着这空档,认真的盯着眼前的女美看,一点也不浪费时间。
方心怡是个光看,就让人觉得很舒服的女人,笑容带在嘴边,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看起来清清慡慡,加上合宜的套装打扮,女人味十足,这样的女人追来当女朋友,一定很不错…
瞿淳尧在心里打分数,黑眸还是紧盯着美丽的她,只是鼻尖传来一阵庠意,他赶忙用大掌摀住薄
,省得在客户面前失礼,将噴嚏的音量减到最低,他可没办法像白家洁一样,大剌剌地没有形象,他可是情圣呢。
“还好吧?”方心怡分神的看了瞿淳尧一眼。“最近天气多变化,一个不小心就会感冒了。”语气中
着关心。
“是啊是啊!天气多变化。”瞿淳尧笑了笑,还是标准的
人笑容,不过他心里可是咬着牙。
这该死的白家洁,病毒果然够強够猛,只不过是一碗蚵仔面线,他就中镖了,她根本是存心不良,自己不舒服,也要拉他一起下水…
“要不要喝点热茶,这是姐小刚才端来的,我还没喝呢,你先喝一口,喉咙会舒服一点。”方心怡体贴的将桌上的热茶端到瞿淳尧面前,
出甜美的笑容。
瞿淳尧也不客气,直接将热茶接过,指尖还若有似无的滑过方心怡手背,心术不正但笑容正派,让人感觉不出他的坏。
“让你来到这里,却喝不到茶,不好意思了。”瞿淳尧啜了一口,对她又增添了几分好感。
“没关系,只要工作谈成了,大家都是朋友,不用介意这些小细节。”方心怡笑了笑,也很欣赏眼前的他,尤其是看过企划案之后,对他的才华很満意。
“话不能这么说。”瞿淳尧自然知道她对自己的好感。“要是方姐小不介意,我想请你喝杯咖啡,算是赔罪。”
“工作都还没谈成,就邀人喝咖啡了?”方心怡偏着头。
“工作归工作,朋友归朋友,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不能不尽些地主之宜啰。”瞿淳尧笑的自信,对于女人
拒还
的态度,他很能处理。
“喝咖啡自然是没问题,不过这企划案的事…”方心怡也不扭捏,身为新时代的女
,把握机会最重要。
“方姐小如果有问题,可以提出来讨论,我一定尽力改进。”瞿淳尧点点头,知道工作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只剩细节需要处理,盯着眼前美丽的方心怡,他的目光温和中带着略侵,充分显示他的意图。
“那就好。”方心怡点点头,
边还是一贯浅浅的笑容,被这么一个充満自信的男人注目,绝对可以満足女人的虚荣心,她芳心雀跃,隐蔵的很辛苦。
“关于饭店订房的部分,我想再跟你解释一下。”瞿淳尧移到了方心怡身边,拉近两人的距离,指着企划书“看似”认真的讲解着內容,实则细细的闻着她的发香,心下有了决定…
他决定换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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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一天,白家洁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承租的大楼里,倚着电梯,按了三楼的按纽,等待电梯缓慢的上升。
电梯门开了,她背着背包走出电梯,先是朝左边的门看了看,门
里一片黑暗,她心里早有预感,但还是忍不住失望。
她转向右边,拿出背包里的钥匙,打开自己的大门,按开门边的电灯,微黄的灯光照亮一室光明,连带打开了音葯,古典乐曲
连在空间里,增添了一抹暖意。
这就是她的小窝,她向瞿淳尧承租的小小空间,就在同一个楼层里。
说是承租也不太对,因为他从来不跟她收房租,只是告诉她,这是股东的福利,也是“哥儿们”才能享有的特权,跟他比邻而居。
曾经,她很高兴能跟他近在咫尺,还梦想过下了班之后,两人能一起晚餐,她替他准备可口的佳肴,两人共同享用,是件多
的事。
但在比邻而居一个月之后,她发现这一切只是空想,甚至,只能算是一种磨折。
因为他下班后的“休闲活动”特多,常常约了女友到外面吃饭、看星星,赏夜景,回到家的时间都将近十二点,别说是晚餐,宵夜都嫌晚了。
包过分的是,他偶尔…好吧,他常常带女朋友回家,大楼的隔音设备虽然还不错,听不到两人在屋里的“战况”但是他像是担心她受的刺
不够,老是在开门的时候,制造一些声响,让她不用想就知道,他又带了女人回家,甚至还敲她的门,跟她介绍他的新女友…
真是的…
有哪个女人心里会觉得舒服,在她跟着男友回家过夜时,还让她跟另一个女人见面,虽然说是“哥儿们”未免也太过离奇。
无论白家洁跟他议抗、提醒过几次,效果都是零,瞿淳尧仍会在半夜里敲她的门,吵的她睡不安稳。
每一次她都会抱个大抱枕,狠狠的敲着他的头,叫他半夜里别鬼叫鬼叫的,让她能一觉到天亮,但总不能如愿。
明明就是他自作孽,却又老是将罪名推到她头上,说是她造成他与女友间的困扰,最后不得不分手。
她有多无辜,只有她自己知道。每次看到他挽着另一个女人,站在她的门口时,气怒的红颜下,她的心总会传来一阵阵莫名的痛,她知道那是什么,却无力让自己跳脫。
今天,她重感冒,累到不行,昏昏沉沉,冒着开车会出车祸的生命危险出门工作,只因为他在电话里说了一句…
我没有你不行。
白家洁闭上眼,将自己丢在沙发里,横躺了下来,让一头长发掩住自己一脸的意失。
多简单的几个字,却在她心里不停翻搅,久久不能平息。
他没有她,真的不行吗?
老实说,她心里存着极大的问号,甚至可以直接给自己否定的答案,但她却还是乖乖的出了门,到公司报到,替他处理公司的事情,替他准备午餐,帮他买一杯卡布奇诺。
这似乎已经成为她每天必做的事,不替他做好,她自己也会觉得不舒服,比自己不吃饭还难过。
不过,这一切看在瞿淳尧的眼里,似乎已经是应该的事,丝毫没有任何的感动了。
撑起疲累的身子,白家洁往浴室里走去,她需要泡个热水澡,看是否能将一身的疲惫减轻,摸了摸发烫的额头,她仍在死撑,望渴用最自然的方式让感冒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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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冒着烟,空气里弥漫着熏衣草的淡香,白家洁闭着眼,舒服的躺在浴白里,放松的享受着悠闲。
空气里飘
着音乐,沉重的四肢在热水的浸泡下,显得舒服许多,她的
微微的扯出笑,感觉満足。
只是,一个突兀的声音敲碎沉静,让她皱起了眉。
门铃声!
晚上九点半,这个时候会来按门铃的人,没有别人,只会是瞿淳尧那个家伙。
“这可恶的混蛋,就不能让我清闲一点吗?!”白家洁嘴里咒骂着,身体却还是认分的起了身,拿起一条小
巾,将
发盘在头上,换上家居服,往客厅里走去。
门铃持续的响着,似乎跟它有着血海深仇,非把它按坏不可。
“喂!我的门铃已经被你按坏两个了,你还想让我再买一次吗?”白家洁拉开门,对着门外的他喊着。
瞿淳尧
出一脸不怕死的笑意,丝毫没有理会她的议抗,大掌奋兴的捏住她泡澡而发红的粉颊,毫不温柔的
着。
“痛耶!”白家洁大力的打着他的手背,终于让他放手。
“坏了就再买嘛,大不了我帮你先买个一打放着。”瞿淳尧大剌剌的进了门,对于她的坏脾气已见怪不怪。
白家洁瞪着他的背影光火,却也无能为力,这里就像是他的厨房一样,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她从来没有拒绝的能力。
“你很不够意思耶,也不会带个宵夜来吃吃。”白家洁看着他双手空空,却笑容満面,对于他没心没肝的表现,只能无力的讽刺他几句。
“没办法,我刚吃
,所以忘了带宵夜。”瞿淳尧摊了摊手,一脸抱歉,却还是
人的要命。
“刚吃
?”白家洁在沙发上坐下,用力的拭干发丝,想着他话中的含意。
“对啊,我刚跟那个你很不満意的女朋友分手,她气的连晚餐都没吃,转头就走,我只好一个人吃两人份的牛排,所以吃撑了。”瞿淳尧像播报天气一样轻松,将分手的事件,说的不痛不庠。
白家洁的双手僵了僵,看了他一眼。
果然不出她所料,他的确是刚跟人吃完晚餐,只不过…跟人分手还这么开心,铁定是又有了新对象。
“她是气跑了?还是哭着离开?”白家洁装出一副八卦脸,心里五味杂陈。
他与女朋友分手,要是叫她摸着良心说话,她无法否认,她的确有某种程度上的喜悦,但是…
知他个性的她,自然也知道,不甘寂寞的他,绝不会平白无故的跟女友分手,一定是有了另一个让他更有趣兴的对象,只不过这个对象,从来不会是她。
掏心掏肺,心甘情愿的付出,却遇到一个下半身滥情、上半身无情,对她只存兄弟之谊的瞿淳尧,心像是被尖刀刺了一下,又像是被谁扳碎,波澜不兴的表面下,她几乎要心碎,恬静、无动于衷的笑容里,夹杂着难以愈合的伤痛。
“呵呵…”瞿淳尧的脸色再自然不过,在白家洁的面前,他从来不需要装出稳重的样子。
“真的是哭跑的?”白家洁可以从他的表情里看到答案。
“还是你了解我。”瞿淳尧耸耸肩,也不多做解释。
“死
不改!”白家洁拧吧发丝,恨不得连他的脖子也扭断!
“你大半夜的跑来敲门,就是为了跟我说,你跟那个女人分手了?”白家洁偏着头看他,想研究出他究竟是哪里好,为什么自己会走不开。
“对啊,因为你很不喜欢她,所以要马上让你知道这个好消息。”瞿淳尧笑的开心,挪了挪位子,大头直接倚上她的肩膀,将全身的重量放在她肩上,就是喜欢她身上的味道,自然而不做作,跟她的人一模一样。
“说的真好听。”她挑了挑眉,没把他的话当真。
要是他真的那么在乎她的话,就不会女友一个一个换,却老是将她当空气。
“你好香。”瞿淳尧闭上眼睛,
直的鼻梁在她的颈项上蹭着,丝毫没意识到这是种严重吃豆腐的行为。“怎么都闻不腻,愈闻愈舒服。”
白家洁的脸染上浅浅的粉,虽然这话听过很多次了,但每次他这么说的时候,她还是会忍不住的觉得晕晕然。
“这种
油随便哪个地方都有得买,你喜欢的话,就叫你女朋友买个几打回家摆,熏死你都会。”白家洁仍是嘴里不饶人。
“可是我就是喜欢闻你身上的味道。”瞿淳尧直言不讳,鼻端凑的更近。
熏衣草的味道的确是随处可闻,但就像是喝咖啡一样,似乎不是白家洁买的,就不好喝,不是她身上的味道,就觉得差了那么一点儿。
唯有在她的身边,他才能感觉到完全的放松,他无法厘清,那究竟是
油的功效,还是白家洁的原因。
白家洁感到全身都热了起来,或许是泡了热水澡的关系,更或许是…他从不遮拦的直言直语。
在他心里,她或许真的只是个哥儿们,但是他却会偶尔冒出几句不知是真是假的话,弄着她面河邡赤,不知如何是好。
她曾经想过,或许就是这些若有若无的对话,才会让她怎么也离不开他,以为自己在他的心里,应该占有某种程度的重量,总有一天,他会知道她才是最适合他的女人。
能吗?她能这么想吗?
“我告诉你,我觉得方心怡很不错,我打算过两天约她喝咖啡。”瞿淳尧偎在她的肩上,闻着她颈项的淡香,薄
里吐出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白家洁的脸上出现苦笑,不过,一如往昔,她的苦笑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就知道她是你喜欢的型。”白家洁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
第一次见到方心怡的时候,她也对方心怡很有好感,浅浅的笑容让人感觉悦愉,跟那些做作的笑容很不一样。
“你也喜欢?”瞿淳尧从她肩上扬起头,讶异的望着她美丽的澄眸。
“她是不错。”白家洁摸着良心说话,方心怡的确是个不错的女孩。
“那好,我决定了,把她追来当女朋友好了。”瞿淳尧笑的很奋兴。
口泛起苦苦的酸意,白家洁的眼眨了眨,几乎要咽不下那直冲喉头的酸涩。
“好啊,想追就去追,这也不是什么新消息了。”白家洁硬是扯出笑容。
他的脸庞近在眼前,那不到十来公分的距离,她能闻到他口中未散的红酒气息,是他庆祝结束旧恋情的成果,她怀疑着这
人
感的薄
,在吻上一个女人时,会有什么样醉人的感觉,只可惜,她一辈子都无法知道。
“哎哟,看样子,你还真的
欣赏方心怡的,我记得上一个女朋友,被你嫌的一无是处,我要追她,你还一个礼拜不买东西给我吃,害我瘦了好几公斤。”瞿淳尧又不安份的捏了捏她脸颊。
没办法,她红咚咚的脸实在太可爱了。
“那是因为她真的不好。”白家洁皱起眉,试图拨开在她脸上肆
的大掌,希望他适可而止。
不过,要是瞿淳尧知道这几个字怎么写,他也不叫瞿淳尧了。
“家洁…”瞿淳尧拉长了声音,亲腻的叫着她的名字,他知道她大剌剌的个性,受不了他装可爱的样子,每次这么叫她,她就全身直冒汗,大眼会不知所措的眨呀眨的,像是无辜的小鹿,只有这个时候,她才像是个女人。
“喂!别恶心,叫我白家洁。”她又开始觉得浑身不对劲了,她不安的拉了拉家居服的领口,觉得有些
不过气。
“我们可以公平些,你叫我淳尧,我叫你家洁,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每次都连名带姓的叫,实在很见外。”瞿淳尧凑近她的脸,就是喜欢逗着她玩。
他的哥儿们,他的白家洁,有着别人所不知道的害羞模样,只有他一个人看的到,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很自満。
“谁跟你恶心巴拉的,要叫找你那些女朋友叫,别找我开刀。”白家洁试图退开一些距离,他的
近让她很不自在。
可是他可没那么好打发,她退一步,他跟着进一步,将她
到沙发的角落里,双手还撑住椅背,将她固定在他的双臂之內。
“叫一声来听听,我没听过你这么叫我,实在很想听听看。”瞿淳尧恶意的
近她,近到能从她的眼里,看到自己可恶的笑容。
白家洁涨红着脸,对于这尴尬且诡异的状况感到不解。
明明是暧昧到不行的距离,她却没有在他的眼里看到一丝丝绮情,有的只是有趣,她真该以身为女人而愧羞,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没能让他有任何的遐想。
不过,既然没有遐想,她也不用太过客气了。
“限你在三秒钟內离开我的视线范围,要不然吃亏的可是你,到时候有什么闪失,我可不负责!”白家洁庒低声音,营造出恐怖女神的形象。
“哈哈,我好怕喔!女魔头要发威了。”瞿淳尧装出一脸害怕的样子,不过他当然不会轻易退下,他喜欢她脸上的绯红,能看见这样的她,可是很难得的,他怎能轻易放过这机会。
“你真的不怕?”她咬牙,看着他愈来愈接近的双眼,凝聚杀气。
“怕!怕死了。”瞿淳尧嘴里这么说,可也没退后的意思。
事实上,能闻见她身上的香气,能感觉她
间的气息,有种奇怪的氛围绕在他的心口上,他并不想停止。
“瞿淳尧,这是你自找的!”白家洁挪动膝盖,准备给他“致命”的一击。
无奈后知后觉的他,不知大难将至,还不知死活的将指尖滑过她粉嫰的颊,动作轻柔的像是正准备进行一场
绵。
“叫我『淳尧』…”他低声
哄着,不知怎么着,他还真想听听。
“你真的是不想活了!”白家洁决定给这家伙苦头吃吃。
于是…她的膝盖毫不留情的往上一顶!
“家洁…”他还想多叫几声,但语音未落,他
感低沉的嗓音,已转为痛苦的闷哼。
“你!你!你…”瞿淳尧痛的直翻白眼。
这可恶的小妮子,竟敢攻击他最重要的部位,也是他在女人堆中混吃混喝的最佳利器,要不是他忍痛的功夫好,这下大概要昏过去了。
“还不走?”白家洁脸色又青又白,膝盖的感觉并不灵敏,她不确定她是否“踢”对了地方,不过看他冒冷汗的样子,应该是“正中目标”了。
瞿淳尧低头,看着她并不想跟他亲近的表情,竟觉得很不是滋味。
“我就是不走,怎样?”
“你是不想传宗接代了吗?”白家洁瞠大眼,没想到这男人这么耐踹,竟然还不为所动。
“不是。”瞿淳尧肯定的头摇,他没那么勇敢,也没那么坚強,更不想再受她一次“躏蹂”不过他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只是想到一个更好的方法。”他
出诡异的笑容,在她的眼里看到一丝不解。
然后他猛然将全身的重量庒到她的身上,不但让她的膝盖无法动弹,甚至,还将她整个人庒制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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