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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曾敏被毁了容。

 她永远也无法理解自己竟会有这样的下场,所以她崩溃了,被击倒了,带了一脸错的疤痕,她被送进了疗养院。

 没有人知道曾敏是否有复原出院的可能,但是她脸上的疤却永远也不可能恢复原状。

 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了代价。

 她尝到了苦果。

 她为自己琊恶的生活写下了休止符。

 但是柴勇也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台南柴家。

 柴家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柴勇的丧事正悄悄的进行着。

 柴昱始终沉默,始终没有过眼泪,她一径是那么的平静,那么的…令人忧虑。

 柴刚虽然不太能接受这爆炸的事实,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除了安慰父母,挑起责任,他实在也不知道能怎么办?

 大哥柴勇在毁了曾敏的脸后自戕而死。他高中‮杀自‬没有死成,这会他成全了他自己。

 柴刚目前最忧心的还是柴昱,他唯一的妹妹。

 柴昱的表现令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担心不已。

 柴刚悄悄的来到了妹妹的房间,只见她一个人对着梳妆台的镜子发呆。

 “柴昱!”他轻唤她。

 柴昱转过身,苍白的笑了笑。

 “要不要去吃点东西,二哥陪你。”

 “我吃不下!”

 “你已经好几顿都没有吃了。”柴刚拍拍妹妹的肩。“人死不能复生,不管你是不是在自责,不管你是存着什么心态,都该试着振作了!”

 “我没事!”她毫不带劲的说。

 “你明明有事!”他生气的说:“我不能再让你这么下去了!”

 “二哥!我需要自己好好的想一想。”

 “你是在钻牛角尖!”

 “求你!二哥!”

 “我明天回台北。”

 “我要留下来。”她轻声的说。

 “你明明不喜欢留在这里。”

 “这里是我的家。”她看着柴刚。“家就是可以让你疗伤止痛,再寻找力量重新开始生活的地方。”

 “孔维乔可以给你这些力量!”

 柴昱一怔。

 “他来过这里了。”

 柴昱的表情更是惊吓。

 “我和他聊了很多,对这件悲剧的前因后果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他和你都说了什么?”

 “其实也没有什么。”柴刚显然有所隐瞒的样子。“他真的很关心你。”

 “我不想见他!”

 “你不应该把错推到他的头上。”

 柴昱的脸色忽然变得泛红。“如果不是因为他,曾敏也不会找上大哥,大哥也不会铸下大错,再以‮杀自‬来了结自己!”

 “柴昱!我不得不提醒你,如果你没有打那通电话的话,今天是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柴刚忍不住的点醒她道“不要把责任全推给维乔。”

 柴昱被说得哑口无言。

 难道她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难道她才是制造悲剧的人?

 “柴昱!苞二哥一块回台北吧!”

 柴昱还是‮头摇‬。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冥顽不灵了?!”

 “二哥!你不要向着孔维乔好不好?!”她突然的吼他道:“今天追究谁对谁错都没有用了,死去的大哥无论如何也不会复活,我只是想在家休息一阵子,不受外界肋干扰,可以吗?”

 柴刚摇‮头摇‬。“我要怎么和孔维乔说?”

 “你要和他说什么?”她锐利的问。

 “他希望我能把你带回台北。”

 “他知道我不想回台北?!”

 “你不知道他在这里,所以你也不知道他总是远远的看着你,注视你的一举一动,他能看透你的心,他真的了解你的痛楚。”

 柴昱听了轻声的哭泣了起来,泪一滴一滴的掉落。

 她真的好难过,为死去的大哥,为孔维乔,为她自己,甚至为曾敏,这件悲剧原本可以不要发生,大家都会没事,如果时光能倒,她决不会允许自己的好奇心再去制造悲剧。

 柴刚妹妹的头。“让这些伤心韵事都成为过去吧!”

 她眼睛,止不住泪水。

 柴刚掏出了手帕递给了她。

 “二哥!是我造成这次的悲剧吗?”

 “不!不是你!”他肯定的告诉她。“是大哥!是曾敏!决不是你或孔维乔。”

 柴昱昅了昅鼻子。

 “你自己好好的想吧!”

 她看看她的二哥。

 “别拖太久,否则孔维乔自己会开车来抓你回台北。”他笑着警告她。

 她想笑却笑不出来。

 他又拍拍她,然后走出她的房间。

 爆国威在病上,精神奇差又脾气暴躁。

 从他清醒到现在已经一个星期了,靳琼芳居然没有过一次脸。头几天他还可以勉強的抑制自己的不耐和焦虑,但是他实在受不了了!

 他強迫自己开口问,却得不到任何答案,连他妈妈都学会顾左右而言他。

 他到处都问不出名堂。

 靳琼芳不可能出事,她为什么不来看他呢?

 他们之间不是已经有了某种程度韵默契吗?

 为什么?

 是因为这一次的意外吗?

 他又毁了她对他的所有好感?

 他再得不到任何答案的话,打死他他都要出院去找靳琼芳。

 小朱带了一袋的东西晃了进来。

 “小辟!别让护士看到!”小朱左瞧瞧右看看。“我给你带了酒和烟。”

 说完,小朱将东西往头的柜子里一蔵。

 “靳琼芳呢?”官国威劈头就问,—句废话也没有。

 小朱摊摊手。

 “她出国了?”

 “没有啊!”“她不知道我出事了?”

 “知道啊!”“那她为什么不来?!”他火大的问。“她不知道我住在哪一家医院,几号病房吗?”

 “事实上你出事的当晚她来过。”

 “然后呢?”

 小朱不敢往下说了。

 “你的‮头舌‬突然被猫吃掉了吗?”

 “不要问我!你为什么不去问你大姐!”

 “她应付我!”

 “问官妈妈啊!”小朱忙着推托。

 “她更是一问三不知。”

 “那我就更不能说了!”

 辟国威突然一把揪着小朱的衣领,不顾自己发痛的肋骨和部。

 “小辟!你的伤!”

 “小朱!你不要以为我躺在上就揍不死你!”他恐吓道:“你给我说!”

 “我不能说!”

 辟国威的拳头眼看就要挥下去了。

 “她要订婚了!”小朱脫口而出。

 辟国威愣住了。

 他的手自动的松开了小朱。

 小朱后退了一步。

 “和谁?”他平静的问。

 “那个硕士。”

 “哪一天?”

 “我不知道!”小朱面有难。“我也是听你大姐说的,她要我不能告诉你,起码等你的伤好了再说。”

 “是啊!”他嘲讽自己道:“等我的伤好了之后,她说不定已经是吴太太了。”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辟国威不能接受这件事!

 靳琼芳是他的!

 他不愿意也不能失去她!

 酒廊的意外不全是他的错,他只是比较倒楣,凑巧的替小朱挨了一刀,不是他自己去招惹出来的,他是受害者!他无辜!

 “我要出院。”

 “你还不能出院!”

 “小朱!如果你敢阻止我的话,我保证我会把自己替你挨的这一刀还给你!”他冷冷的说。

 小朱知道官国威的心意已决,劝了也没有用,于是点点头,转身走出病房去办手续。

 辟国威总算暂时松了口气。

 他出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靳琼芳。

 没有任何人或任何事可以阻止他!

 黄文枫抬起头,想看看騒动的原因。

 辟国威在小朱的搀扶下,出现在靳琼芳的办公室里。

 他前的血迹经由白色的T恤看来吓人的。

 靳琼芳不知道想什么想出了神,所以没有注意到眼前所发生的事和人。

 办公室里的每个人都抱着好奇和一睹究竟的心理,每个人都是一副期待的眼神。

 黄文枫走到靳琼芳的身边,推了推她。

 靳琼芳抬起头一看!猛的起身。

 “我一定要和你谈一谈。”

 “现在是上班时间!”她真想挖个地钻进去,羞死人了。

 “你的伤好了吗?”

 “我不在乎!”官国威霸气的说。

 “我在乎!”

 “靳琼芳!你就看在他的伤的份上,他不能久站的!”小朱出来打圆场,当和事佬。

 “是嘛!琼芳!”黄文枫也不忍的说:“假我会帮你请,你就顺着他吧!”

 靳琼芳生气的瞪着官国威。

 辟国威因为伤口的关系,眉头自然的皱在一起,而且额头也不断的冒冷汗。

 她不忍了!

 她怎么可能忍得下心呢?

 “我们去会客室!”她说。

 辟国威点点头。

 “你扶他去好了!”小朱趁机制造机会给他们。“我在这里等。”

 靳琼芳给了小朱一个杀人似的目光

 小朱故意把视线转向其他的地方。

 她只好走过去扶着官国威。

 辟国威把手搭在他心爱的女人肩上,再将自己的一部分重心转到了她的身上。

 他们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由办公室来到了会客室。

 一走进会客室,靳琼芳马上将官国威往抄发椅上一推,他自找的,出问题也是他的事。

 辟国威惨叫一声,血透过纱布渗透到了白色的T恤外,染红了一小片‮服衣‬。

 靳琼芳对自己的“杰作”感到有些‮感快‬。

 “你真狠!”

 “你来找我干什么?”她強迫自己装出一脸的无动于衷。

 “我们已经没什么话可说了。”

 “你为什么要订婚?”

 “我的年龄到了!”

 “那对象也应该是我!”他理所当然的说。

 “为什么是你?!”她反问他。

 “我们有这个默契!”

 “默契?!”她冷哼了一声。

 “琼芳!是因为这次的意外吗?”

 她不语。

 “我是受害者!这种事无法事先预料的,可能发生在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一个人的身上。”

 “那为什么偏偏发生在你的酒廊,你的身上呢?”

 “我不知道!”他倔強的说。

 “总之不管是为什么发生的,你是不是无辜,你是不是受害者,我都要订婚了!”

 “我不准!”

 “你没有资格不准!”

 他们两人互瞪着对方,谁也不肯先退让。

 “他真的那么好吗?”

 她不回答。

 “他真的可以给你幸福,可以给你爱?!”

 她还是不回答。

 “他可以给你我无法给你的吗?”

 她勇敢的看着他,却点不下头。

 “琼芳!不要为了怄气而毁掉了我们的未来!”

 “你愿意放弃酒廊吗?”

 这下轮到他不说话了。

 “你愿意过朝九晚五,平凡、‮实真‬但有些枯躁乏味的生活吗?”她问。

 他保持沉默。

 “你愿意为了我改变你的生活方式吗?包括放弃你那些三教九的朋友吗2”

 他还是挤不出一句话。

 “你根本就做不到!”

 “你是存心刁难我!”

 “随你怎么想!”她转身背对着他。

 “哪一逃讴婚?”

 “下个星期六。”

 “决不更改?!”他心存一线希望。

 “没有更改的理由!”她镇定的说。

 “你为什么不能支持我、体谅我?”

 “你呢?”她转回身,怒视着他。“你为什么不能替我着想,让我放心?”

 “你庸人自扰!”

 “你盲目愚昧!”

 “你不可理喻!”

 “你自私短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不相让。

 “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他做了个结论。

 靳琼芳一气之下,抓起了茶几上的杂志,朝官国威一扔,没想到不偏不倚的正砸在他的伤口上。

 血迅速的了出来。

 她见状,脸色一白,两大步就半蹲在他的脚边。“你还好吗?我送你回医院!”

 “没那么严重!”他虚弱的一笑。

 “不要再逞強了!”

 他牢牢的抓着她的手。“琼芳!真的没有一点机会了吗2”

 “如果你不做任何改变就没有。”

 “你…”他叹了口气。“我该拿你怎么办好呢?”

 “离开我或为我改变!”

 辟国威知道她的心意已决,于是不再多说。

 靳琼芳也知道事情就是这样了。

 懊怎么做就全看官国威了!

 柴昱又回到了她所熟悉的地方。

 她东摸摸西看看,虽然只离开了三个星期,感觉上却好像有一辈子那么久了。

 屋里的东西都没有变,但是她的心境已不复往曰。

 她觉得自己苍老了。

 她觉得自己真正的成、蜕变了。

 她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柴昱了。

 门被打开。

 柴昱转身一看,原本以为是她的二哥下班回家,没想到见到的却是孔维乔!

 孔维乔的表情也有些意外。

 “你回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二哥打了把这里的钥匙给我,因为不知道你挪一天会回来,所以我每天下了班都过来看看。”虽然內心已如万马奔腾,但表面上却平静无波。

 “你的公司…”

 “已经重新上了轨道。”

 “去看过曾敏吗?”

 “看过一、两次,不过她已经认不出我是谁了。”

 柴昱真想仰天长啸。

 曾敏使坏,到头来还是害到了自己。

 “你好多了吧?!”

 “我很好。”

 “继续写小说?”

 “不一定!”

 他们的对话既陌生又稔,充満了矛盾。

 其实孔维乔心中真正想做的是将柴昱拥进自己的怀里,告诉她一切已经过去,没事了,可以从头再来过。

 但是他怕柴昱心中的伤口还投有完全的复原。

 他怕他会将她的伤口重新撕开。

 “柴刚快要传出喜讯了。”他找话说。

 “上星期他回家时提了一下。”

 “你父母怎么说?”

 “随他了!”柴昱笑笑。“原本我以为他们观念守旧,没想到他们的适应能力很強,尤其是在发生了我大哥的事之后。”

 “那喜酒是喝定了。”

 “应该没问题。”

 到此,两人的话题又扯远了。

 孔维乔向前走了几步。

 柴昱注视着他,眼神有些蒙。

 “我想你!”他撼人心弦的说:“有几次我就只是静静的看着你,感觉你,为我们之间的那个结痛心。”

 “很多已经发生了的事是无法改变的!”

 “难道你要连我们也一起埋葬掉?!”

 “可能!”

 他抓着她的肩。“你不可以这么做!”

 “我不可以吗?”

 “柴昱!”他充満感情的说道:“我不敢打搅你,我让你一个人好好的把事情想清楚,我要的不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我忘不了我大哥!”

 “我不是要你忘了他!”

 “我同时也忘不了你和曾敏的那段过去!”

 她的话彻底击中了他的心,他垂下双手。“我无法为已经发生过的事负责!”

 “我二哥也是这么说。”

 “我不知道曾敏‮态变‬到那个程度!”

 “我大哥留了一封遗书给我。”她首次向他坦承事发后的真正感受。“他要我不要自责,不要怪你,说事情的发生与我们无关。”

 孔维乔没有反应。

 “我恨自己!”她说:“都是我该死的好奇心!”

 “你永远也不会原谅我了。”他总算了解到这个事实。“你会一辈子活在这个阴影之下!你不可能会原谅我!”

 “不!我真正无法原谅的是自己!”

 “都一样!反正你是在告诉我我们之间永远都不会有结果?!”他委靡不振的一笑。

 她轻咬着,没有回答。

 “即使我等你一辈子也没有用?!”

 “我不知道答案。”

 “你打算替你死去的大哥‮磨折‬我?”

 “我不是!”孔维乔万念俱灰,他是该死心了。

 柴昱永远也不会改变她对他的那股莫名的恨。

 死去的柴勇会永远的存在于他们之间。

 “孔维乔!短时间內,很多事是不会变的!”

 “三、五年够你哀悼吗?”

 “我无法告诉你确切的时间。”

 “我可以等。”他无怨无悔的看着她。

 “可能是一辈子。”她给他退路。

 “只要有一线生机。”他突然又恢复了信心。“我都会等的!”

 柴昱不噤被他的执著和诚意给感动。

 他是在赎罪吗?

 或者他是真的爱她?!

 “孔维乔!我不好侍候,脾气晴晴,可能会常拿我大哥和曾敏的事出来做文章。”

 “我不在意!”

 “我会给你罪受。”

 “我相当能吃苦受罪!”他自我消遣。

 “我无法给你承诺。”

 “我有你就够了。”

 柴昱主动的伸出了她的手,将她的手放进他的手掌心中。“不后悔?!”

 他目光坚定的摇‮头摇‬,握紧了她的手。

 她不再多说,用眼神向他倾诉她心中的话。

 他渐渐的出了笑容。

 希望还是有的!

 这就足够了!

 靳家今天特别的热闹,上上下下忙成了一团。

 虽然只是大清早,但大家已经开始‮入进‬了订婚的倒数读秒阶段。

 靳琼芳走出家门,打算上美容院化妆。

 辟国威由台阶上站起身,显然他已经等她好一阵子了。

 她疏远、客气的对他一笑。“不恭喜我?”

 “我把酒廊顶让给别人了。”他淡淡的说。

 她呆了下。“不可能!”

 “除了小朱,我也和那群三教丸的朋友断了关系。”他洒脫的说。“你总不会要我连小朱也放弃吧?!”

 “你骗我!”她还是不信。

 “我也许坏事做尽,但是我从不骗人。”

 “但是在那么短的时间內…”

 “谁叫你在那么短的时间內就要和别的男人订婚!”他无奈的一笑。

 她简直不敢相信!

 他真的愿意为她改变?!

 他真的是子回头了?!

 因为她?!

 “国威!”她用一种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的甜藌口吻。“你真的做到了?!”

 “真现实!这会就叫国威了!”他糗她。

 她被眼前的惊喜给冲昏了头。

 直到门內所传来母亲张罗订婚事宜的吆喝声才‮醒唤‬了她。

 “我的订婚…”

 “你还想订婚?!”他故作生气的骂她。“我们干脆直接到法院去公证算了!”

 “不!我要订婚!”她坚决的说。

 辟国威的脸马上的换了个表情。

 “和你!”她轻笑着安抚道。

 “你的家人…”

 她挽着他的手臂。“就由我们一块去面对了。”

 “但是目前我还没有确定我将要从事的事业。”他有点担心。“你父母会怎么想?”

 “那我们只好先订婚,等你闯出了名堂之后,我们再谈结婚。”这会她倒是一点也不急了。

 “我可能要花很长的时间。”

 “那我只好当高龄产妇了!”她威胁他,耸耸肩。

 “好!”他一咬牙。“我决不会让人家或你父母有机会说你瞎了眼,嫁错了人,所以我决定要在一年的时间內把你给娶进门。”

 “谢谢你的体谅!”她笑道。

 “那我们就进去吧!”他指指她的家门,七年多来他从不曾踏进去过的“靳宅”

 “有信心吗?”她给他打气。

 “信心十足!”

 “祝你成功!”

 “非成功不可!”他向她保证。  m.UJ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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